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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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 閨密媽媽(2)

(2006-05-16 06:51:43) 下一個

黃顏知己

再一次見證中文的博大精深:“黃顏知己”可以是“一個知己 WHO IS A 黃臉婆”,也可以是“黃顏的知己”。這兩者,素芳大概都當得起。

記得當初 ALLAN 去了深圳之後,艾米到處打聽他的下落,但沒法找到他。那時艾米追問父母, ALLAN 有沒有給他們留電話號碼或地址,他們說沒有。

這叫艾米如何相信?但他們說得銅銅鐵鐵,又叫艾米不得不信。

艾米對父母發牢騷說:“他這個人怎麽這樣忘恩負義?他被收審的時候,你們幫了他那麽多忙,他現在連電話號碼和地址都不給你們留一個?”

素芳同學連忙說:“我那時也不算是在給他幫忙,我主要是為了我自己的女兒,而且我也沒幫上什麽忙,東跑西跑地瞎跑一通,也沒把他跑出來。”

艾米的老爸也說:“我主要是想向別人證明我沒看錯人,他是我的得意門生,我一向很欣賞他,如果他是殺人犯,那豈不是說我沒眼睛?”

雖然他們都這樣謙虛,但艾米還是牢騷滿腹。不管艾米的父母幫助 ALLAN 的動機是什麽,他們為他東奔西走,花費了大量時間和金錢,是個不爭的事實。我們的老祖宗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湧的什麽泉?忘泉 !

但艾米的父母總是說:“他那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素芳同學是最早 ---- 也可以說是唯一一個 ---- 猜到那個“道理”的人。 ALLAN 去深圳之前,曾向艾米的父母辭行,拜托他們照顧艾米,說他想到一個沒人認識他、沒人知道他的過去的地方去生活。他說他對不起他們,對不起艾米,他隻有用一輩子不結婚來報答他們,報答艾米。

據素芳後來講, ALLAN 表這段情的時候,神態是 SO----- 沉痛 THAT 素芳同學認為那表情隻能用“心死如灰”來描繪。從那時起,素芳同學談到 ALLAN ,就總是不忘加上這樣一句:“這孩子真可憐。”

不過艾米一直理解為那是說他心裏有個結,忘不掉 JANE ,活得沉重,所以可憐。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艾米這麽容易想歪的人,在這件事上居然一直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 ALLAN 胸部以上,忘了將自己的眼光往下“流”一點,探討一下他腰部及其以下的部位。

可能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 ALLAN 不是從收審站一出來就“殘廢”的,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素芳同學把這句“一輩子不結婚”吞掉了,沒告訴艾米。

後來素芳同學說,她之所以吞了那句話,是因為她知道如果把那話告訴艾米,艾米就能猜到真相,肯定要跑去找 ALLAN ,找不到的話,肯定也會一輩子不結婚。但那又有什麽用呢?找到了,隻會給他增加思想負擔;找不到,隻會給艾米增加痛苦。

艾米聽說後,追問素芳:“你是不是怕艾米知道了,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那樣會搞得艾米沒‘性福’,你抱不上外孫了?”

素芳同學不承認:“你媽就那麽自私?我是怕你給他增加思想負擔。這種事情,思想負擔越重,情況越糟糕。性福不性福,那是你自己的事,孩子也可以去抱養一個,但是他思想負擔那麽重,你叫他怎麽活?他走的時候,不肯把真相說出來,說明他是個死要麵子的人,所以我沒對你爸爸說這事,免得他張張揚揚地去告狀,搞到最後沒把別人告倒,反而把 ALLAN 的人丟了。”

後來黃顏聽說了這一段,感歎道:“知我者,師母也。”然後貶低艾米說,“如果是你,肯定又給我鬧得人盡皆知了,我背著那樣一個包袱,可能永遠都沒救了。”

記得那時素芳跟“你的民”商量:“應該告那些人,毀了這麽好一個孩子 --- ”

“你的民”真的去告了“那些人”,但隻是告他們打人的事,並沒有提到“殘廢”的事,因為他不知道這一點,估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人小誌大,已經把自己的得意門生給拿下了。

素芳同學是做母親的,觀察比較細致,早已從很多跡象上猜到了,而且也從艾米口中得到了變相的證實,所以她相信如果 ALLAN 沒有重大的理由,是不會這樣不負責任地跑掉的,因為她覺得一個稱得上“男人”的男人,如果他把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他是會對她負責到底的。

當然艾米是不信這一套的,男歡女愛,說不上誰對誰負責。有愛,就在一起;沒愛,就 不在一起,用不著為了那塊膜把兩個不再相愛的人拴在一起。如果艾米是騎自行車的時候失去那塊膜的,難道要艾米跟自行車過一輩子?

但在這一點上,素芳同學跟黃顏同學可以說是觀點一致的。在素芳眼裏, ALLAN 當然是一個稱得上“男人”的男人,所以 ALLAN 這樣反常地離去,肯定有什麽大過他做一個稱得上“男人”的男人的理由。按她對他為人的了解,那個理由隻能是他“殘廢”了。

如果素芳同學知道 ALLAN 剛從收審站出來的那一段,尚能“以妾之賤軀侍奉皇上”的話,她就不會這樣認為了。但她一直以為 ALLAN 自收審站出來後,就“不能人道”了,不然的話,即使 ALLAN 在導師和師母麵前不好放肆,艾米肯定要對“分居”的安排奮起反抗。既然兩人以前就在“日偽”的鼻子底下成其過好事,現在子弟兵已經住進老百姓家裏了,艾米還會容忍魚水分家的安排?

但艾米一直老老實實住在書房裏,所以素芳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後來還有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進一步鞏固了素芳同學的這一推斷。她後來曾在那個賣羊肉串的店子附近看見過 ALLAN 兩次。第一次她騎車從那裏經過,看見他坐在那裏,她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因為他應該是在深圳,而不是 J 市。

第二次她認出是他,但沒驚動他。她在自己心裏編了一個很動人的故事,說他是到艾家附近來坐坐,期望看艾米一眼的。但她沒把這故事講給艾米聽,因為他既然不堂堂正正地來看艾米,那說明他那個“問題”依然沒解決。

九九年的時候,素芳同學收到過一個寄自海外的大信封,裏麵有她非常需要的海明威手稿複印件。她猜到是 ALLAN 寄的,因為她隻跟他提過這事。但他沒用他自己的名字,地址也是一個博物館的地址。她認為 ALLAN 仍然殘廢著他的殘廢,不然的話,他應該會光明正大地寄東西來。

艾米在 C 大見到 ALLAN 後,打電話把這事告訴了素芳同學。記得素芳同學那時問:“他 --- 現在怎麽樣?”

“挺好的。”

“沒結婚吧?”

“沒有。”

“沒女朋友吧?”

“聽說有一個,是個混血兒。”

素芳同學肯定差點氣絕身亡,以為她曾經的猜測全都錯了。她大概知道艾米玩完了,她也把 ALLAN “看白了”,後來就沒怎麽提到 ALLAN 。

艾米一把年紀了,還沒男朋友,做媽的一定還是有點著急的,但素芳同學從來不催促艾米“解決個人問題”,基本上也不問,因為她知道一問就會給艾米施加壓力。她是個很開通的人,所以艾米有什麽話都告訴她,兩個人在電話上講這些 GIRLS TALK , 可以講幾個小時。素芳同學電話裏的聲音顯得很年輕,所以室友一接電話,就說是艾米的閨密打來的。

二 00 三年的時候,素芳同學到美國來過一趟,按黃顏給艾米編的“情人曆”,艾米那時應該是在跟小白同學談戀愛。艾米說想請 JASON 過來吃飯,素芳同學不讚成,說不想讓他又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估計素芳是看出艾米還在對 JASON 作著癡心妄想,所以她有點怕 JASON 帶著他的混血兒出現在飯桌上會對艾米打擊太大。

但艾米哪裏舍得放棄這麽好的一個機會?遂堅持要請,素芳同學當然也就沒有異議了。記得艾米打電話跟 JASON 聯係好之後,把時間告訴給素芳同學,她很小心地問:“他帶不帶他的女朋友?”

艾米說他的女朋友在外州,這讓素芳同學放了不少心。她問艾米看見過他的女朋友沒有,艾米說自己沒見過,也沒有任何人見過。據說那時素芳就認為他那個女朋友是子虛烏有,一定是他愛麵子編出來遮人耳目的。

那天還請了靜秋和她女兒,方興、唐小琳和張健,還有艾米的“烏米”和 JASON 的“烏米”。

那天來吃飯的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小白,那時艾米已經沒有必要跟小白裝戀人了,因為方興已經不對 JASON 做什麽指望了。小白的到來完全是因為別的理由,他想到中國去教英語,順便見識一下古老中國的嶄新風貌,所以想跟素芳同學認識一下,讓她幫忙在那邊打聽。

可以說艾米差不多忘了小白“曾經”是自己戀人這回事,也沒讓小白繼續裝戀人,但小白可能是個自來熟,一上來就跟每個人都談得很熟絡,跟素芳當然就更是要多談幾句。這個毫無疑問給 JASON 同學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直到現在還不時拿出來酸上幾句,借此證明艾白之戀,決非象艾米在 << 十年忽悠 >> 裏寫的那樣有名無實。

雖然是在艾米的 APT 請客,但掌勺的是 JASON ,很多菜也是他買的,他很早就過來了,在那裏忙忙碌碌。艾米給他打下手,兩人配合得即使不算天衣無縫,至少也是地褲無隙了。

後來 JASON 回請了師母一次,就請了素芳同學和艾米兩人,是在一家美國餐館吃的。

素芳同學很誠實,說不知道該點什麽, JASON 就幫她點了一個。艾米端著個架子,不肯說自己不懂美國菜,一定要自己點,結果一不小心,點了一個名字很好聽很複雜但實際是塊豬排的菜,簡直無法下咽,鋸來鋸去地折騰了一會,就扔那裏了。

JASON 一直道歉,說不該來美國餐館的,問要不要再點一個。艾米怕又鬧一個什麽“排”上來,執意說吃飽了, JASON 就指著自己盤子裏的東西問:“就點個這樣的行不行?”

艾米說:“那我就吃你盤子裏的吧。”

JASON 就要勻一些到艾米的盤子裏來,但艾米又不同意,說就從他盤子裏吃。素芳同學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知道艾米是想跟 JASON 套近乎,她生怕 JASON 駁了艾米的麵子。幸好 JASON 沒反對,還換個位置,坐到艾米旁邊,兩個人從同一個盤子裏吃。

兩艾重修舊好之後,素芳坦白說那兩次聚餐她都差點流下淚來,因為她看兩艾眼神,依然象是伸出了小手在捉拿對方一樣,但 JASON 跟艾米保持這樣一段距離,而自己又始終沒拿出一個女朋友來,肯定是他那個“問題”仍然沒解決。她看他表麵上那麽高高大大,須發濃黑,暗地裏卻被這樣一個“軟骨病”折磨著,覺得他真是可憐得不行。

後來 JASON 曾開車帶師母去 B 城的一個著名博物館搜集資料,艾米那天有事,沒有同行。據說素芳同學語重心長地給 JASON 講了很多勵誌故事,都是中外曆史上頗有名氣的身殘誌不殘的好同誌,肯定把 JASON 講得一頭霧水。

後來艾米聽說後,笑得一塌糊塗,打趣素芳同學說:“你跟他講那些故事,還不如給他講幾個黃色笑話,保證他的‘軟骨病’就治好了。”

二 00 五年感恩節後,艾米這個大嘴巴自然是忍不住把加拿大之行告訴了素芳同學,她喜憂參半,可能在她心目中, JASON 仍然是有那個“問題”的,隻不過艾米不肯告訴她而已。她那時講了很多有關女性在不同年齡段對性的不同要求的知識,大意是要艾米把這個事情想清楚,不要一時英雌氣概,以為自己沒有“信譽”,以後年紀大些了,又來後悔,那就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 JASON 。

艾米笑昏了頭,把剛從網上看來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講給她聽,忘了素芳同學那時正好被劃在“吸土”的年齡段。

素芳同學說:“這也太誇張了吧?最多隻能說女性在這幾個年齡段,有可能比年輕時更能 ENJOY SEX 。”

艾米為了打消素芳同學的擔心,隻好把 JASON 放到玻璃櫃子裏表演了一下。

素芳同學打趣說:“你現在不用從我的抽屜裏偷 CONDOM 了吧?”

艾米哈哈大笑:“原來你知道?”

“你以為我的東西是沒數的?”

艾米把這話告訴老黃,他窘得無地自容,連聲說:“這叫我以後怎麽去見我的嶽母加師母?我一去,她不在心裏罵我,說‘偷用我 CONDOM 的小子來了’?”

艾米笑道:“大膽黃顏,居然跟自己的導師合用一版小雨衣 ! ”

老黃的回答太黃,這裏就不轉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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