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飛處:吊襪帶的故事(1-2)

今天早上開車上班時，在停車場見到一輛車子的後視鏡上掛著個 garter。想起以前自己也曾經是掛 garter 一族的，不禁微笑起來。

在西式婚禮的 reception 上，通常會由新娘向後扔出手上的花束讓單身的女士們搶。搶到者會被認為是下一個結婚的。而單身的男士們則去搶奪由新郎朝身後扔出的 garter。 當然，搶到者也被認為是下一個結婚的。

一般來說這個garter是新郎從新娘的腿上當眾取下來的。最常見的是新娘當眾把裙子撩起來，露出套在大腿上的 garter。新郎則單膝跪下，用嘴把新娘腿上的 garter 脫下來。

當然，在各地、各教派的婚禮上的具體鬧法都會有所變化和不同。我聽過最令新郎難堪的鬧法包括當場脫下新娘的高跟鞋，灌滿酒，讓新郎喝下去。

當年還在學校讀書時，有一年曾經一連參加了兩個婚禮，一口氣搶了兩個 garters。同年還聽到兩個朋友的"garter 故事"。通通記錄如下：

(１)

第一次是在我一位老朋友的婚禮上，在那年的夏天。那是一個 double wedding－－我朋友的新郎的妹妹也一起舉行婚禮。於是就有兩束花、兩個 garters 可搶。

扔 garter 時，兩列長隊分別排在兩位新郎後麵。一聲令下，兩個 garters 同時高高地飛了起來。 我仗著身高，再一個高跳，象搶籃板球一樣穩穩地搶到了一個 garter。我的老朋友見我搶到了她的  garter，高興地叫起來。然後又告訴我說搶到 garter 的男士一會兒跳舞的時候要跟搶到花束的女士跳舞。

我那時候還是一個很害羞的人，心想，＂我的媽呀，早告訴我嗬。早知道我就不搶這牢什子garter了。＂而且我在國內參加的幾次舞會學的幾步舞步早不記得了，真不知道要怎樣去跳這個舞。

我惶恐了半個晚上，心想，＂跳就跳。男子漢大豆腐的，不就摟著個小妞就著音樂走幾步嗎？什麽了不起？人家 enjoy 還來不及，你還怕？ 你不是 supposed 下一個結婚的嗎？就這熊樣怎麽找女朋友？＂ 於是我靜下心來，開始回想我曾經學過的舞步。

等到開始跳舞時，我已經記起幾個舞步來了。抖搜一下精神，我等待著那莊嚴的招喚。

這時，那位新娘，我的老朋友，來找我來了。還沒等我站起來，她就對我說：＂Sorry，哪個搶了我的花束的女孩太害羞，躲起來了。怎麽找都找不到。＂

唉，我一聽，全泄了氣，連站都沒站起來，對她說：＂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大會跳舞。＂  心想，沒想到還有美國女孩比我更害羞的，哈！ 我本想找別的女孩跳幾個舞。好歹我也記起幾個舞步來了嘛，不用白不用。但是看到那幾個中國女孩一個個縮頭龜似的，大概是請不動的了。而那些美國人跳的舞又都是我不會的。隻好做罷。

回來後，那隻garter就在我車子的後視鏡上安了家。向路人炫耀著我的光輝戰績。

(２)

那學期我研究生班裏的一位美國同學看到了我後視鏡上的戰利品，便給我講了他成為 garter 一族的經曆：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去參加一位朋友的婚禮。他也幸運地搶到了garter。按照他們那兒的風俗，他要把那隻 garter 穿到那位搶到花束的女孩的腿上。

在圍觀者的鼓噪下，那女孩子坐在一張椅子上，很尷尬地撩起裙子露出一條腿來。他也有點尷尬地把那 garter 穿到女孩的腿上。因為女朋友在旁邊看著，他不好意思把那 garter 推得太高。

可是圍觀的人們卻拚命叫嚷："The higher it's, the luckier you are!" 、"Higher!" 、"Higher!" 就是不讓他半途而廢。他於是乘著酒勁，一步步的推將上去。每推一步都得到觀眾們的掌聲和更高聲的喧嚷和笑聲。

那女孩雙手把著裙子，一路退守到了大腿根部，大叫："No more leg! No more l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