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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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飯:青梅竹馬

(2006-01-15 15:06:58) 下一個

(俺昨兒個說啥來著?叫女娃娃莫看?女娃娃不高興泥,人想看,咋啦?就興你們男人說夫妻話?不興人女娃娃說?切,女娃娃說起來,比男人還狠。再說這“夫妻”不是有男有女麽?光你們男人,做什麽夫妻?那不成了“通信連”了?

俺今日換過說法,是未昏的女娃娃莫看,已經昏了的,要看,看了才知道咋樣跟你男人說話泥。俺老婆識了一大籮筐的“夫妻字”,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晚晚都能把俺說成“大老粗”泥。

俺見一幫女娃娃都在瞎估摸俺的真名,俺給你說了吧,俺真名就叫“艾飯”,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躺下你叫俺啥都行。

俺爹姓艾,家裏窮,沒飯吃,吃紅苕。俺爹俺娘吃多了苕,生的娃娃都叫“苕”,俺是老二,就叫個“二苕”。俺上學的時候,逢到一過好老師,那學問高得,比俺砍柴的那架山還高!

老師說:“娃,這‘苕’就是‘傻’泥,咋能叫這個名泥?我給你改個名,叫‘飯’吧,祝你從今後隻吃飯,不吃苕。”

俺老師學問高吧?俺村裏人都管自個叫“俺”,隻有俺老師管自個叫“我”,俺那村就他一過“我”。

不瞞你說,俺現在學問也不低,興許比俺那老師的水平還高。俺是過語言學家泥。你不信?俺來說你聽,俺學了人家的語言,拿家裏來用,把人家的語言學自己家裏去了,咋不是“語言學家”泥?

俺老婆說俺是“名語言學家”,俺學的都是那些有名人物垛出來的無名的語言,或者是那些無名人物垛出來的有名的語言。比如那什莫“做個XX先”,就是跟黃顏學來的。這什莫“一過”是跟鳥歌學來的。還有這什莫“什莫”是跟洋婆子“艾婆羅得”(APPLAUD) 學來的。

俺知道你說的“語言學家”跟俺說的不一樣,那什莫黃顏不是說了:“都是個定義問題”。這不,俺正在垛一本<<艾飯大詞典>>,把俺對這些詞的定義都收集起來。

那啥古人都說了:“皇帝輪流做,明年到俺家”。俺尋思皇帝都能輪流做,詞典咋就不能輪流編呢?

扯遠了,自俺批評一下。扯回。)

俺跟俺老婆二丫打小就認識。俺可不是那些個輕飄飄的人,光在乎女娃娃臉蛋,俺踏實著泥,俺也在乎女娃娃屁股蛋。俺老婆的屁股對俺的教育作用大著呢,別想歪了,俺不是說“信”教育,俺說的是“相信”教育。

俺爹脾氣暴,俺打小就淘,俺一淘,俺爹就使條帚抽俺的屁股,罵俺:“再淘,把你屁股打成兩瓣。”

俺不怕打,就怕“打成兩瓣”,俺尋思屁股打成兩瓣了,叫俺咋穿褲子泥?那褲子的上半截不是連一起的嗎?俺那屁股如果分開了,咋還願意裝在一條褲子裏泥?還不鬧“屁獨”啥的?

可俺不穿褲子咋出去拾糞泥?俺不出去拾糞,咋碰見二丫泥?

俺就使手去擋爹的條帚,擋不住就使手護著俺那神聖不可分割的屁股。俺娘見俺的手都打腫了,心疼,罵俺:“傻娃,屁股是死肉泥,打兩下就打兩下,咋使手去當泥?十指連心,打手多疼哪。”

俺在路上碰到二丫,俺就一五一十講給二丫聽。二丫喝喝笑(上回是“吃吃笑”吧?那這回該是“喝喝笑”了):“二苕,你真是個苕。屁股本來就是兩瓣啊,你怕個啥呢?”

俺不信,屁股要是兩瓣,俺爹還費心打啥呢?吃了苕無事幹?

二丫說:“你不信?不信你看看俺的屁股是不是兩瓣,俺從來不挨打。”二丫撅起屁股讓俺看,那啥,那啥,那隔著褲子,俺都能看見真是兩瓣泥。

打那起,俺就不怕爹了,怕他做甚?俺那屁股本來就是兩瓣,打也白打。

俺打小就得幹活,一大早,俺爹俺娘就把俺叫起來,俺爹拿過糞筐往俺身上一掛,說:“去,拾糞去。”

俺爹交待:“拾不到一筐,別回來吃早飯。”

俺娘說:“拾不到一筐,別回來吃早苕。”

看得出俺娘讀的書比俺爹高了吧?早上哪裏有飯吃,都是吃紅苕。俺家那會是早上三碗苕,晚上苕三碗,中午實在餓了,把早上的碗拿出來舔一舔。

俺老婆是村裏小學老師的娃,不用拾糞,但她也掛著一過糞筐,幫俺拾糞。二丫心好,怕俺拾不到一筐糞,沒有早苕吃。

二丫眼尖,地上有糞,總是她先看見。二丫見到地上有糞,就搶上去,撅著屁股,使糞撈子撈糞,撈來了就放筐子裏。小時候,她那裏一撅,俺這裏就一喜:屁股真的是兩瓣泥。長大了,她那裏一撅,俺襠裏就一顫。咋呢?這小二苕見了二丫的屁股,咋就像士兵見到將軍呢?啪的就是一個立正,瞧人家這軍風軍紀!

結婚那天,大夥要俺介紹戀愛經過,俺那啥的,那會不還沒當上語言學家嗎?俺說個啥泥?就四個字,俺跟二丫的愛情,就叫做“紅苕糞筐”的愛情。

一屋人笑得四腳朝天。

老婆說:“二苕的意思是‘青梅竹馬’泥,俺倆打小就好。”

俺憋屈得很,俺那疙瘩哪有青梅呀?小時候,俺忙著拾糞,哪有空夾個竹棍子在腿空裏玩?

晚上進了洞房,俺問老婆:“俺那‘紅苕糞筐’不也是打小就好的意思嗎?這‘青梅竹馬’比‘紅苕糞筐’到底好在哪裏?”

老婆指指<<夫妻用語寶典>>,喝喝笑:“自己看吧。”

俺一看,挖!那圖畫得,跟真的一樣,小二苕啪的一個立正,瞧人這軍風軍紀,見到紙上畫的將軍都敬禮。

俺在老婆身上摸摸索索,問:“二丫,偷了誰家的青梅藏衣襟裏了?給俺吃了吧。”

二丫說:“二苕,成天騎著個竹馬,累不累呀?讓我來騎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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