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 （17） 慧慧轉型

      在藍藍還在被掃黃拘留前，慧慧就已經成為傑瑞手下的一名行政秘書。慧慧的轉型是痛苦的，因為她中學到了高中就輟學了，和自己相好的重慶男人泡在一起。 兩人算上去是青梅竹馬，男人老家也是萬源的。 在老家女孩子到了二十歲生孩子是多數，而且多數人家都生兩個以上的孩子。 慧慧在二十歲就生了個兒子，孩子現在已經五歲半了。

        成了傑瑞的手下，慧慧一起都需要從頭學起，她的英文基本為零，電腦知識基本就是QQ，連郵件也不會發，長期的夜生活讓她不習慣坐在辦公室的節奏，即使這份工作時間壓力都不大。傑瑞對慧慧沒有壓力，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月開幾千元工資的問題，少雇一個計劃中的員工就得了，而且慧慧讓傑瑞有種雄風再臨的感覺，雖然傑瑞已經離不開藍色小藥丸了。
    
        慧慧從頭到腳到每個關節都不適應這樣的生活，不僅收入少的可憐，而且習慣了每日不止一個男人的慧慧和傑瑞在一起簡直快餓瘋了。她感覺自己在戒毒癮，時不常就要用手掐自己。傑瑞倒是直白，和慧慧說明兩人是戀人關係，但沒有打算和倫敦家裏的太太離婚，說離婚經濟成本太高，和開奧運會差不多。反正自己每年回倫敦不超過一個月，何必要離婚再結婚？ 傑瑞又告訴慧慧，自己兩個孩子都在上大學，自己也早已做了手術帶上了籠頭，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慧慧感謝傑瑞的直白，想錢少就少吧，慢慢來，反正長期出賣自己風險太高，能夠收心是件好事。她的到來，讓這家小公司的職員都心照不宣的背後恥笑，盡管表麵上大家都對她很客氣，因為她是老板的女人。女性員工背後更無遮攔，男性員工就把她當成日本AV的女優開著黃色玩笑。其中領頭的就是傑瑞的市場部經理小芳。小芳不漂亮，業務不錯，打字是全公司秘書裏最快的，寫得一手好字。小芳是最囂張的最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女人。 小芳曾對幾個身邊的員工說慧慧是雞，所以沒有長手不會打字，也不能寫字，隻能靠嘴和屁股生活。 這話從一個倒戈的女孩子那裏傳到了慧慧耳朵裏。慧慧咬著牙，看在眼裏，琢磨著收拾這群輕看自己的女人男人。

        慧慧把傑瑞哄得團團轉，年近花甲的傑瑞喜歡身邊有個私人定製的芭比娃娃那種感覺。 慢慢地慧慧覺得時機成熟了，就看準機會狠狠收拾小芳。這一天慧慧看見小芳去隔壁辦公室打醬油， 她的桌子上攤著正在處理的上周開軟件產品宣傳會費用報銷單。公司許多職員買假發票，虛報發票中飽私囊的事普遍存在，慧慧憑直覺感到小芳肯定不會錯過這樣一個撈油水的機會的。慧慧知道老外一般鄙視欺詐，一旦查到問題，小芳這回吃不了兜著走。

         慧慧走到傑瑞房間裏，通過翻譯說現在公司員工報假發票的事時有發生，她要替傑瑞把關。 傑瑞二話不說把一堆發票交到慧慧手上核對。 慧慧拿回去，就單單抽出了小芳的一疊報銷單，仔細檢查起來。 一天以後，通過核對和調查，慧慧從舉辦會議費用的20多萬報銷單裏查到了2萬多元的假發票和價錢高出市價50%的會議禮品費4萬元，就是說小芳一次就多報了4萬元。

     慧慧把調查結果和證據交到傑瑞手上，傑瑞走著眉頭，說：“沒想到小芳會這樣？一次就貪了4萬也太狠了。”慧慧說“Me talk to Xiao Fang",她的英語還是錯誤連篇。  

    等著小芳去衛生間，慧慧跟了進去，二話沒說扇了小芳一個耳光，用重慶話罵道： “你跟老子整？看老子收拾你！”小芳被打得一個趔趄，和慧慧廝打起來。但身形高大的小芳不是看上去很苗條但渾身是力氣的慧慧的對手，被慧慧打得很慘。慧慧邊打邊罵,當然是用重慶話：“你叫老子是雞，今天老子來教訓你。你會打字就拽了？你用手指頭打字，老子用奶頭給老板打字，你比得了? 你字寫的好管球用，現在都電腦時代了，寫字管球用。 老子用下麵給老板寫字，你會麽？”

    小芳當即被傑瑞解雇了，理由是欺詐而且動手打擊報複毆打公司員工。小芳報了警，但警察來了聽著兩人各執一詞，反而更偏向慧慧說的話。後來，傑瑞要小芳立即撤訴，否則反訴她欺詐貪汙，逼的小芳不得不向傑瑞和小芳口頭道歉才得以從派出所出來。

    慧慧通過這件事立了威，公司男女沒有人敢再背後和她作對了。她頂替了小芳的位子，雖然英語還是那麽爛，雖然打字還很慢，慧慧還是告別了過去，轉型成功。

土狼 2014-11 寫於Virgi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