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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洛杉磯埃米麗
空難發生後,機長隨即向空中發出了請求接受迫降的呼救信號。距離最近的剛解體蘇聯沒有回應。過了快三十分鍾,搶在美國之前,日本首先回應願意接受迫降。飛機上有十幾位他們的同胞。
正在猶豫是折回日本,還是接著飛向距離差不多的美國,這時也傳來了後者的響應,它的薛米亞空軍基地同意接受迫降。
按照美國人的描述,安克雷奇時間半夜三點左右,他們在位於加州奧克蘭的航空控製塔接收到了不太清楚的呼叫,說飛機嚴重顛簸,有人受傷。傳來的英語很難聽明白。
此時我們的飛機正位於離薛米亞島約1500多公裏的北太平洋深處。
幾分鍾後,控製塔又收到緊急求援信號,請求提供迫降地。美國人認為,飛機處在太平洋中心死角位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有兩個選擇:薛米亞島或中途島。雖然阿留申群島還有一個位於埃達克島的海軍航空基地,機場麵積較大而且有一所小型醫院,但當時的雲層太厚,無法降落。薛米亞島比中途島距我們更近。
薛米亞美國空軍基地建於1942年,位於阿留申群島西端,是一個供偵察機和太空監視行動的高密戰略基地,早已被列為禁訪地帶,所以不會允許外來飛機接近。按美國人的話講,這裏是一個秘密的軍事前哨。
當接收到迫降請求後,美軍方麵立刻層層上報,以決定是否能夠讓薛米亞島接納我們這架滿載“嫌疑人”的“對立國”飛機。
那時華盛頓正是後半夜,五角大樓的熱線電話把睡夢中的克林頓總統匆忙喚醒。總統得知險情後當機立斷,授權美軍基地立刻接納滿載傷者的受損飛機迫降,實施人道救援。美國向我們張開了雙臂!
迫降後所有的乘客和機組成員被分送到三個像大禮堂一樣的飛機庫。過了一些時間,從埃達克海軍航空兵站趕來支援的首批醫療專家小組抵達基地。該小組成員,海軍軍醫布萊恩.斯姆林上尉,在機庫裏的救護現場找到了那位黑人美女軍醫空軍上尉勞拉.湯。當時勞拉是基地唯一的醫生,另外還有三名醫護技術人員。起初,勞拉做好了準備,要接受一名逝者和30名傷者,沒有想到實際上卻迎來了150多名傷員。她真有些不知所措,但馬上全力以赴搶救傷員。布萊恩軍醫表示,如果沒有勞拉軍醫的努力,他真不敢想像傷員們會發生什麽情況。
在兩個小時內,其他23名醫生、護士和護理員相繼飛抵薛米亞基地。與此同時,空軍從安克雷奇的埃爾門多夫空軍基地派出了一架C-141軍機,前來執行醫療運輸任務。
搶救現場急需翻譯,難友W先生不顧自己胸肋骨折的傷痛,和其他幾位乘客一起,充當了義務翻譯,積極配合軍醫施行搶救。
在接受了包紮止血等緊急處理後,三個機庫裏的重傷員被安置在排成行的擔架上,和其他需要進一步接受治療或入院觀察的傷員一起,等待著被運往安格雷齊。
基地上的所有駐紮人員都全力參與了救援。據第11空製聯隊司令哈裏.季葉林上校所說,士兵們雖然不能參與直接的治療,但他們去握緊傷員的手,安撫傷員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 …。
季葉林上校在埃爾門多夫指揮中心指揮了整個救援活動。在飛機被迫降到地麵的一個鍾頭以前,季葉林上校被叫醒,直接去了該中心。他向已在那裏監控著事態發展的指揮人員和計算機操控人員了解了情況之後,便開始掌控已在實施中的高度同步應急方案。
指揮中心設在一個拱形建築物體內,在這裏技術人員和指揮人員通過牆上的巨型壁掛式電腦屏幕和桌上電腦,跟事態發展保持同步,發號施令。在整個軍事救援過程中,這個中心扮演了大腦中樞的重要角色。
我們的飛機著陸以前,一架空軍的RC-135軍機就提前降落在機場待命,準備率先運輸傷員。這架飛機和海軍、海岸防衛隊、空軍的其它四架軍機一起,組成了運輸傷員的隊伍。
據季葉林上校講,共有30多個地方、州和聯邦機構,還有其他團體參與了空運救援。美國五角大樓發言人,空軍少校湯姆 L.洛克把這次救援行動同冷戰時期的著名“柏林空運”國際人道救援相提並論。
也許是碰巧,後來我在網上查到,我們迫降的那天即1993年4月6日,薛米亞空軍基地被命名為伊雷克遜空軍站(Eareckson Air Station),以紀念美軍的戰時指揮官上校威廉歐. 伊雷克遜(William O. Eareckson)(1900-1966)。從1941年到1943年,上校伊雷克遜率領美軍分別在阿留申群島的基斯卡和阿圖兩個島嶼抗擊日軍,立下了不朽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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