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215-唉又白跑一趟

當星星見疲憊不堪的父親和李清照姐姐前後進來，感到很吃驚，因為母親說過，他父親這一兩周不回家休息，想不到父親提前回家。也不知道這個父親同事的女兒，也一起跟來，有什麽可以讓她覺得有趣。星星結束了初二的學習，正在過著無聊的暑假。

董九沒見到妻子，問了女兒和嚴夫人，才知道姚釧還沒有下班。自從姚釧成為新一院革委會主任，每天會議不少，尤其跟衛生廳肖新妍的互動很多，跟辛珍姮的互動很多，跟其他科室的互動也很多，因為廉潔書記做主任的時候，落下很多事情沒處理。

姚釧還被要求定時上市革委會匯報，這是中央文革小組的要求。讓廉潔下姚釧上，也是市革委會主任的授意。他們不信任這個原韋廣鎮老部下，但是信任這匹黑馬，希望她異軍突起，領全國醫療機構重建風氣之先。

今天董九像一條老狗，在炎熱的天氣裏，忍受著身上掃把傷痛，不斷喘著粗氣，同時一眼不錯地盯著上湖心茶樓喝茶的酒糟鼻子。

“爸爸，我要喝茶！”蹲在身邊的女兒，肚子不但在造反，連口中也是幹渴難忍。董九把水壺取出來，倒了半杯龍井茶水，遞給一靠在他懷裏，再也別想讓她離開的女兒。

李清照隻要是輪到幹爹負責監視，立刻鑽進幹爹的懷裏，讓他打著諸葛孔明交給薑維的鵝毛扇，西施浣的紗織的布裁的手帕擦拭著香汗，時不時用蘇東坡開的蘇堤壘的獅峰栽的茶樹產的龍井沏的茶水，濕潤紅唇檀口。然後迤邐做著美夢，讓無聊的跟蹤，斷斷續續地撒在夢鄉裏，像無數的島嶼散落在南海。其中酸甜苦辣，好比中國跟東南亞許許多多的小國，爭端無數，為主權把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李清照雖然知道幹爹倒好了涼茶，遞到了手邊，依然不想睜開她臉部唯一美麗的地方，那雙充滿魅力的眼睛。李清照知道，她堅持15秒不接，幹爹便開啟喂茶模式。雖然非常反胃茶點，也不得不吃了幾口，壓住肚子裏造反有理口號喊得震天的咆哮。

盯到好像半夜，才熬到這個該死不死的酒糟鼻子，走出湖心茶樓。又在九曲橋上，跟幾個茶友瞎聊死砍了半天。李清照才辨析出他身邊的幾個朋友，不是“先聯司”的高層。難道這些高層不自己出麵，而是通過非“黃柴廠”的工人，代表他們跟酒糟見麵。如果是這樣，那跟個毛蹤啊！

這個漏洞，沒有堵上之前，繼續跟蹤這個酒糟鼻子，已經失去意義，達不成目標。跟幹爹探討後，董九表示：“不會。現在酒糟鼻子，每天晚上不是打牌，就是喝茶，看上去，這是他享受業餘時光的休閑，但是讓人懷疑他在工作，在傳達‘工總司’的命令。

“小魯廠長，為了防止‘先聯司’的高層透露內部消息，讓二十幾個人共用一個大房間，公用一部電話。他們中如果有一個或多個內奸，上班的時候，不可能向酒糟通過電話告密。通過郵件，又擔心郵件丟失而暴露，所以采用見麵比較穩妥。

“我估計，他們不會想到有人在盯梢他們。如果見麵，一定是‘先聯司’的高層與酒糟直接見麵。如今離開當年共產黨在國民黨軍隊和機構潛伏搞間諜活動，已經很久了。如今的造反派反偵查的意識和能力，基本上處於本能的狀態。

“每次酒糟進去一個非家宅的地方，根本不會四處查看一下，而是非常自信、毫無危機感地進去。所以他不會要求這些內奸高層不要親自見麵。何況他還要問一些問題，索取對方的答案，最後相互探討一下。現在這個內奸沒有出現，隻有一個原因。”

董九說到這裏，站起身來，覺得雙腿麻痹得幾乎沒有感覺，趕緊扶住女兒的香肩，喘著氣說：“站起來快了一點，有點頭暈，腿腳好像沒有感覺！”李清照覺得幹爹真的老了，這麽高強度地一動不動，又要承擔他女兒的體重，實在難為他了。

“爸爸，讓女兒同情一下您吧！”李清照說完，雙臂抱著董九，讓他感受她的乳峰，在他的胸口，像兩團火，照亮他胸中的黑暗、心海裏的冷落，重燃散落的希望，燒出一個光明的新世界。

“照照，別跟你媽媽一樣，哦不——”董九的身體被女兒撩撥得有點熱氣，但是知道不對，立刻推開女兒“不懷好意”的婆娑和刺激。李清照本來想問幹爹他沒說出來的那個原因，但是聽見幹爹提到母親，很快好奇心推著她李清照紮進他的懷裏問：“我母親也跟您的幹女兒一樣撩您嗎，嗬嗬嗬？今天您不說清楚，別想回去！”

董九沒有告訴女兒任何有關他們的故事，雖然董九知道，鄒夠夠是豬八戒倒打一耙，把今天他們的奸情，歸罪於他董九，但是他不信女兒會被她的一麵之詞蠱惑，而懷疑他的為人。現在女兒種種“越界”的行為，隻是好玩，或者他董九太在意，誰要李清照既不是親生的一手帶大的，也不是收養帶大的。

董九有時會回憶當時女兒非常放浪地露出兩隻白鴿一樣的乳峰，也會下意識地跟夠夠的相比，還是覺得女兒的霸氣十足，具有橫掃千軍的實力和吸引力。而夠夠的像一個戴著麵紗的伊斯蘭少女，充滿逼人的神秘，讓人想去掀開、害人產生相思。

其實董九很渴望女兒的“放浪形骸”，但是被夠夠的警告、李清照與夠夠是母女關係帶來的倫理、責任和羞恥心，壓得董九不敢放開自己的花心，享受李清照的青春活力和大膽妄為。

跟女兒親密接觸的幾天，讓董九喜歡霸道和火辣的心中一隅，雖然塵封很久，但是漸漸在露出廬山真麵目。尤其妻子在事業成功的心態下，在床上越來越展現辣妹的彪悍，這種不斷潤色的過程中，董九慢慢開始接受李清照類型的女人，而把女兒冰細思的美感，放在造反有理的口號夠不到的地方。

“爸爸這樣保護我母親的隱私，算得上一個真君子。”李清照跟著董九，朝放車的地方走去，“剛才爸爸說的那個原因是什麽嘛，非要吊人家的胃口？”

董九直到回到裏弄小樓也沒有告訴女兒，那個原因是什麽，否則女兒一路上，非讓他載著她，而空著一輛自行車。董九深受女兒磨爹之苦，隻好回到小樓，吃完飯、衝完涼，才告訴李清照說：“這個內奸，定期跟酒糟見麵。可惜我們不知道是哪天。譬如每周星期五晚上七點在城隍廟，或者湖心茶樓等等。我們隻要繼續跟蹤，總能發現可疑的接觸、露餡的叛徒！”

“爸爸，我晚上睡哪裏？可不可以半夜三更鑽進爸爸的床上被下？”李清照見星星非要跟著他們去抓叛徒，就答應明天實行“一個洪常青、兩個娘子軍”的戰時管製，才說服星星早休息、早起床，才能抓到叛徒。

“回香閨歇息吧照照！別胡思亂想，早點休息！”董九不知道妻子為什麽還沒回家，因為現在已經快十一點，心裏很不踏實。不過已經讓嚴夫人收拾了香閨，安排李清照歇息。

嚴夫人雖然聽說過鄒夠夠麻醉師，畢竟她是主人最親近的下屬，但是對她的女兒李清照，沒聽說過，更沒見過。憑著嚴夫人看女人的經驗和眼光，覺得這個女人跟邦國的母親有得一比，都不是善茬，為了達到目的，敢豁得出去。好在姿色一般，不過她的眼睛也太賊了，看來是一個能幹大事的人。

姚釧告訴過嚴夫人，她不在家時，讓她好好“照顧”董九。為此姚釧私下每個月給嚴夫人人民幣十五元。然而嚴夫人沒有告訴姚釧有關董九跟冰細思的奸情，隻是在生活上更加盡心照顧董九、星星和邦國而已。

得知這個李清照也是幹女兒，讓嚴夫人覺得董九豔福不淺。雖然現在聽到這個女兒，好像在主臥談笑風生，心裏嘀咕，他們不會跟董九與冰細思在一起一樣吧！姚釧每次隻告訴嚴夫人，她回家的準確時間，而沒有告訴星星，怕她告訴她的父親。

嚴夫人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鬧鍾，覺得女主人該到家了。自己必須出麵，勸這個李清照回自己的房間，免得被正室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