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 4-討論詩歌

劉邦每天送媛媛上學後，就來到王大山教書的學校上函授大學，在中文係學文學創作。劉邦知道，王大山是一個中文係的講師，教授大學一、二年級的文學類，包括中國現代文學史、中國古代文學史、中國當代文學史和中國文學理論批評史。看來這個大山文學理論涉略甚廣，還是有幾把刷子。

劉邦自小就喜歡文學創作，但是卻陰差陽錯地成為理科生，在藥理學上耗盡了一生的追求。無論喜怒哀樂，都跟自己的專業特長密切聯係。今天突然連接幾十年前的喜好，就像突然跟年輕時的初戀聯係上，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是喜還是悲。

想不到詩歌寫作任課老師居然是王大山。第一次授課，王大山就發現劉邦在自己班上，點名的時候，特意地問：“你不是在宏圖上班嗎？怎麽有空鑽研文學，幫叔？”

王大山在與劉紅離婚前，就接受了劉邦的許多幫助，也知道劉邦對劉紅研發組舉足輕重的作用。雖然已經離婚了，但是因為媛媛的緣故，王大山跟劉邦的交集一直存在。

“退休了，有了更多的空閑時間，來向王老師請教。”劉邦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到一個學生的身份回答道，“王老師，今晚能否找個時間跟你探討一下我寫的幾首詩歌？”

王老師不加思索就答應了，因為這是一個老師的義務——傳道授業解惑也。

劉邦下課後，把媛媛接回家，親自下廚為媛媛做了一個糖燒茄子、西紅柿蛋湯和一個廣式香腸炒綠豆芽以及煎荷包蛋。電飯煲做的白米飯，敦促媛媛吃完飯，又監督她做完功課，才等到劉紅回家。

“女兒，飯在保暖鍋裏放著。今晚我出去跟老年人協會的朋友聚聚，晚上不要等我。”劉邦見媛媛自己去洗漱，準備睡覺，才對劉紅交代。

“這麽晚還出去呀！我累了一天，老爸幫我捏捏按摩一下好不好？”劉紅膩味在劉邦懷裏，不讓他出去。

“明天吧，今晚跟協會說好了！如果失信於人，下次就沒有人會相信你爹爹說的話了！”劉邦還是幫女兒在身上和頭上按摩了半個小時，才匆匆開車來到與王大山見麵的中文係一間辦公室。

“王老師，這麽晚還要打擾你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劉邦敲門進去，未落座前不停地道歉。

“沒事！你的詩歌帶來了嗎？”王大山自從與劉紅離婚後，因為工作的壓力一下增加了幾倍，讓自己每天隻有時間奔波在學校和宿舍，幾乎沒有時間去認識別的異性，更不可能騰出時間去社交，結識新的異性。談一場戀愛的念頭，都沒有產生過。

“嘿嘿，我的詩歌就是一瓶紅酒，兩個杯子，以及一袋豬頭肉、一袋牛百葉、一袋五香花生米、一包韓式泡菜，這幾首詩歌風味如何？”劉邦有點膽怯地回答。

“非常不錯。李白的‘將進酒’裏，講得很明白——‘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嘛！來，我們邊吃邊談，哈哈哈！”王大山顯然很驚喜這樣的詩歌探討。

劉邦倒滿酒杯，跟大山邊喝邊說：“你今年的講課任務如何？”大山歎息起來：“為了更快升為副教授，我必須加倍完成授課課時，同時還在進行一些文學理論的研究和文章撰寫。沒有新意的文章，很難申請到研究資金，職稱就上不去。所有的待遇都是跟職稱掛鉤，壓力不可不說大啊！”幾杯酒下肚，大山話語多了起來。

“每個行業基本都是這種模式，要出人頭地，就要早起晚歸。要麽傍到富貴，要麽勇往直前、不到長城非好漢。你有幾個兄弟，王老師？”劉邦深有體會地發出惺惺相惜的感歎。

王大山聽完，沉吟良久才說：“我有一個弟弟，劉梅現在還好嗎？”劉邦接著追問：“你的弟弟現在幹什麽？”

大山喝完一口酒，見酒瓶就要見底，吃完一口豬頭肉，茫然地問道：“你剛才問什麽？”劉邦從地上又拿出一瓶開了蓋的紅酒，一邊倒滿大山的酒杯，一邊笑道：“你弟弟成家了嗎？”

大山開始搖頭晃腦起來，開始被酒精控製思維地說：“他媽的，我弟弟那個熊樣，運氣卻賊好。娶了鎮長的獨生女，在鎮裏自己開了一個加工廠，加工各種農副產品、水果，甚至製作家具、農具和修理各種農用機械，還養殖奶牛，生產奶粉、承包果園，他的工廠就有一百多個工人。

一個連大學門都沒有邁進的初中生，居然富可敵城。他生有三男二女，雖然被罰，連眼都不眨一下，還勸我回老家，跟他一起發展鎮辦企業。將來把連鎖店開到縣城、省城甚至京城，仿佛連海外也不在話下。”

劉邦聽完哈哈大笑了十幾分鍾，讓王大山驚醒過來，覺得自己酒後吐真言，有點尷尬地說：“讓幫叔見笑了！我看時間不早了，明早還有早課，我們收拾一下，詩歌探討到此結束如何？”

劉邦趕緊起身，幫著收拾幹淨，還主動要送王大山回家。大山搖搖頭說：“我在校園教職員工區有一間單身房間，跟一個新來的助教住一起。我現在的住處離學校很遠，開車要一個多小時，所以隻有周末才回去住兩晚。平時都住校，幫叔你回去開車要小心，要不叫一個代駕如何？”

“不了，今晚我隻喝了兩杯，沒有關係！”劉邦眼中露出狡黠的光澤哈哈道。

當劉邦想開劉紅的住宅大門時，發現鎖開了，門卻推不開。劉邦知道女兒在裏麵擋住房門，不讓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