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時代 – 繼續
一直以來我對倆詞很糾結,首腦和領袖。都是頭頭的意思。首腦麽就是腦袋的倆叫法。領袖怎麽跟首腦卻幾乎是一個意思泥,領子管的是脖子,袖子管的卻是手。估計跟後來人等級多了玩深沉有關。比如管皇帝叫陛下,其實叫的是台階底下站著的侍衛,請侍衛替俺跟皇上轉達一下意思。後來臭屁到皇帝也煩了,你特麽有事上來直接說,省得倒一趟嘴,結果跑到皇帝麵前,還按著沒資格上謁天顏似的喊,陛下!順著下去,跟王爺侃山得隔著個殿下的衛兵。跟個有頭有臉有房有車的聊天得隔著個閣下的狗腿。。。不知道平等敵體地位的人隔著個足下是個什麽東東,下馬的人墊子奴才麽也許。
腦袋吧,不管好使不好使,沒有是無論如何不行的。領袖怎麽就是可有可無的。還記得很久以前我研究領袖的時候,正聚精會神地把件衣服顛來倒去呢,被她跳出來在我後邊篤地大叫一聲,差點就走了魂。“你又發什麽神經呢”?她嘻嘻哈哈地掛在我肩膀上問。我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去掛在結實的臭蛋身上,高大的狗剩身上,卻總喜歡掛在小雞子似的我身上,挺沉的推都推不下去。算了,由著她掛著吧。 “當然是哲學問題啦”,我沉思著說,“領袖,為什麽他們管頭頭叫領袖呢?背心沒領沒袖的就不是衣服嗎“?她接過衣服去看看,“是啊,真是的啊”。我得意的說,“真是深邃吧”。她丟了衣服拍了我一把,“真是神經病”!哈哈笑著跑了。
那天晚上我對全族公布了我的研究結果,領袖之所以是頭頭的別稱,因為領袖及其變體是衣服掛在身上或釘子上的關鍵著力點,背心的背帶就是領袖的變體啊。還有就是領子袖子以及背心的背帶是最容易弄髒,弄破和磨損的地方。說一小半大家就都去睡覺了,就她一個人衝著盹兒堅持到我講完。
荊荊,開始吃她給我搶出來的那一口肉的時候,我心裏就管她叫荊荊了,不管別人怎麽叫,我就想這麽叫。不為什麽,好聽。
栓子狗剩倆開始哭嚎的時候,荊荊正在把剩下的最後半碗酒遞給我。不象電影裏,這種場景就出現,肯定是那碗先倒黴,啪嚓一下摔在地上摔八瓣,還得帶著那點酒慢動作飛濺出去。古今中外電影都這樣他們也不嫌庸俗重複煩。我正又渴又餓呢,最後一口酒哪能浪費啊,手疾眼快一把先把碗接過來,然後才拉住了本來也沒晃得搖搖欲墜的荊荊,她當時正狠狠地一腳踢在狗剩大腿上,問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還問個茄子啊,以前打獵也不是沒折損過人手,這幫沒心肝的什麽時候象今天這樣麻了爪,祖墳讓人刨了似的,喪亂之極,痛貫心肝,痛當奈何奈何!以前給他們講兔死狐悲的時候,都跟我爭半天白得一頓飯應該是兔死狐喜才對,他們會知道物傷其類的道理才怪。唉,說到哪兒啦?對,一見著這倆貨的模樣我就知道是臭蛋出事了。
臭蛋兒作為本族領袖,就這麽給弄髒,弄破和磨損了。他的磨損,對族裏來說,就是需要長出個新的首腦,一直到新首腦被當個領袖給磨損了為止。
現在別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就記得手裏的小手又涼又軟又無助,忽然覺得現在就是我的手該熱該硬起來的時候了。把裏的酒一飲而盡。。。沒把碗狠狠摔在地上,塞她手裏了。日子還得過呢,沒事老跟青皮似的摔摔打打的,沒勁。
現在也想不起來我當時追老虎幹什麽,估計追上了也就是送它個夜宵。臭蛋都折了,我更白給。那一陣子心裏亂,全身的血不是衝到腦袋上撞得臉紅心跳頭發昏,就是充到下邊那個小頭上,漲得虞兮虞兮奈若何。人不二逼枉少年大概是。反正她一把沒拉住,我尥著蹶子一個人赤手空拳嚎叫著就衝出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