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賢

不沾賢

    掌櫃的在瞎拚(shopping)，把我涼在哈兒笨區(husbands corner)。實在無聊，又開始做些不沾賢的亊。

    不沾賢，是掌櫃的對我發的那些帖子，像“按你胃”之類，最溫和的評價。比起“無聊”、“討人嫌”什麽的，要中肯多了。

    欣慰的是，今天找到墊底的了。微信圈中，讀到一帖，其中，有季羨林先生的《清華園日記》。這墊底的，就是指的季先生。

    不過，季先生的日記，倒使我又體驗了一回時下盛行的鬱悶三部曲：羨慕、嫉妒、恨。

    羨慕啥呢？季先生當時沒微信。如果有，按他喜歡寫日記的性子，保不齊，時不時要發帖子的。平心而論，他記的內容，成色不咋的。似乎比＂按你胃＂還要不沾賢。要是發了帖，一準被他家掌櫃的一一不知他當時是否婚娶一一罵個狗血淋頭。

    這就讓人嫉妒了——做了不沾賢的事，還躲過了挨罵。再者，季先生寫的那些玩意，擱在朱之謂名下，肯定當垃圾處理了。偏季羨林三個字，震得山響。再怎麽不沾賢，也要一字不落，印成書。就憑這，不招人恨，也難。

    據說，這不沾賢的日記，在付梓前，也有好心人，請季先生刪改。沒想到他固執得很，強嘴說：“我70年前不是聖人，今後也不會成為聖人。”

    不管季先生有多固執，而今，他還是被奉為聖賢了。那些奉他為聖賢的人，隻是忘了，所謂聖賢，是從不沾賢開始的。

    也許，這亦是“燒火做飯，悟道參禪”的理了。就像趙州和尚，起先隨南泉，燒火做飯。再如六祖惠能，也在五祖門下，幹些雜役。這些大師，莫不是在日常勞作中，靜思參禪。從不沾賢開始，終成禪林賢器。

    後記：篇首那個帖子的題目是：“有沒有熟悉的句子？知道作者後，會嚇一跳”。我回複說：不止一跳，嚇得我好幾跳。我們都在遮。其實，把內心世界廠開，也就嚇人一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