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續7） 父母長大了

姑姑五歲，叔叔十二歲時母親懷孕了。當時母親不到二十歲，父親十七歲。街坊鄰居的嬸嬸阿姨們看到母親有了身孕就又拉起了話長。如你從某人的大門口經過時，你總會聽見那些娘們兒，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有的處於好心會當麵勸母親趁機把姑姑送人。說要不母親這樣會累死。有的卻隻想乘人之危，看熱鬧。可母親像沒事人似的，照常把家裏的事情料理的井井有條，把孩子，姑姑，叔叔照顧的無微不至。 當爺爺聽說母親有喜了既高興又有點說不出的擔心。他高興的是他家後繼有人了； 他擔心的是這麽多孩子怎麽養。 不管是否擔心， 約一年後，一個可愛的小生命來到了宋家。天不作美，是個妮子。這就是宋家的大女兒取名連子。爺爺說是希望母親能繼續給他生孫子。 連子出生後家裏就更熱鬧了。一個大人，兩個青年，三個孩子。一想就叫人暈。 可生活還得繼續啊。叔叔還上他的學。爺爺和父親照常在外幹著，母親照樣在家忙著。 不過這會兒更忙些罷了。 一天晚上，爺爺把父母叫到了麵前說：“我看孩子們都睡了，我和你們說個事。你妹妹回來了, 你媳婦又有了孩子，她更辛苦了，家裏這就更離不開她了。你弟弟和妹妹都還小不懂事。哎，要說你也不大。可咱總得想辦法把日子過下去啊。 我想給你找個師傅讓你學點手藝。” “什麽”？ 父親問。 “泥瓦匠.”爺爺把眼袋一甩說。他以為父親會不同意他的建議。父親：一陣沉默之後，“嗯，行，其實最近我也想了事些兒，可我一想到地裏的活就沒說。 再說了，我去學徒還得給師傅送東西什麽的，咱沒有。。。 爺爺：“這些別管, 你隻管學你的就是了” . “ 我覺得行，不就是累點嗎”, 母親說。爺爺說：“那好吧就這麽定了， 你們睡吧。” 幾天後，爺爺選了個好日子提上酒和餅幹到了王師傅的家請他收父親為徒。王師傅說：你知道我是不隨便收人的。不過你的兒子麽，我想給他個機會。後天你讓他來吧。爺爺謝了王師傅高興地回到家後 把父親教導一番。就這樣父親開始了他的瓦匠生涯。 王師傅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他瘦瘦的高高的，麵善，對人和氣。但對徒弟可是特別嚴格，教起來盡心盡力，一絲不苟。父親學的也是不含糊。他總是認認真真地把師傅交給他的百分之百的掌握。 有時父親還能做到錦上添花。王師傅對父親非常好。 父親也經常到他家幫著幹些重活。王師傅幾次對我爺爺說父親是自己的最得意的弟子。對此爺爺整天樂嗬嗬的。 本應學徒三年，父親兩年就搞定了。 他出徒之後就當上了大工， 成了周圍村裏建房的頂梁柱。開始村裏蓋房的人家來找他的不少，且評價也還挺高的，做工細，不出任何問題。 就有一點不太好，那就是脾氣大。但人們不覺得這算什麽，他們認為隻要蓋得好就行。 是啊！人家讚了一輩子才把錢攢夠給兒子蓋房娶媳婦。 蓋砸了或蓋不好那不是要命嗎！所以找他的人越來越多。 別人家有時吃不飽飯，可我們家還能經常借出糧食幫助街裏街坊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