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續 8） 父子倆打起來了

宋家 （續 8） 父子倆打起來了

 一天，姑姑在大門口喊道：打起來，又打起來！快看哪！ 母親放下手裏的活，三腳兩步跑到了門外。隻見在離我家約三十米的地方，一個光頭老人和一個年輕的，腿腳不好的男子正在翻著跟頭. 一會兒光頭的在上,一會兒年輕的騎在光頭身上, 他們拳打腳踢 各不相讓, 嘴裏還罵囔著… “你怎麽還不死 老東西, 趕快死吧, 要不我就打死你“。 瘸腿的說.  “你這個狗娘養的, 私孩子, 你是哪裏種啊,  我今天就要你的命, 要不我不算你爹……”  光頭的說.   母親邊跑邊嘟囔著: “哎, 又是這倆。 別打了….別打了”! 正在氣頭上, 他們什麽也聽不見.  這時鄰居家的老劉 和 椿子跑來把他們才硬拽開.  光頭的耳朵被弄破了。瘸腿的鼻子也留著血。由於夏天的幹旱，地上是一層薄土。所以倆人像是剛從麵粉裏打了個滾似的。 老劉讓光頭的向東走，大春讓瘸腿的朝西走。之後，他們拍了拍自己滿身的土 說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 圍觀的人見他們拍打身上的土都立刻向後退，慢慢散了去。

 事後鄰居劉嬸告訴母親說老燥跟兒子打架一半是有我們家引起的。 怎麽可能啊！ 先說一下這家人。光頭的姓宋，大家叫他宋老燥因為他動不動就發火。其實他真名叫宋常福。常福的妻子老實善良，母親叫她常福家。 他們有倆兒一女：大栓，小栓，小妮子。 大栓長得又矮又小還皺皺巴巴的，到二十八了還娶不到媳婦。大栓雖長得有點磕磣，可他還挺正常，也比較聰明。小栓就不一樣了。他從小就得了小兒麻痹症。他除了有一張不歪的臉之外，其它的都歪。他不但矮小而且一條腿瘸得厲害，拐的那邊的腳腳尖朝裏側，走路時腳後跟衝前邊，看這非常費勁。他的扭曲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心靈壓力，他非常自卑。妹妹小妮子一切正常，但她還小不能幫家裏做任何事。

              不知二十八歲的大栓用了什麽靈丹妙藥把自己姨家的女兒搞到手了。說是從開始到結婚不到三個月。聽說大栓的姨家裏有兩個漂亮女兒雲兒和雨兒。 老大高高的個子，瓜子臉，有雙又大又圓的眼睛，身材窈窕動人。因雲兒長的出色，經常有人騷擾她。可惜那時她家裏非常窮，她與妹妹經常吃不飽飯。她母親常年生病。不管她和父親怎麽辛勤地勞動都不能改變當時的狀況。 大栓早就看上了雲兒他告訴雲雲，他弟弟小栓不會找對象結婚了因為他瘸，不可能找到。以後家裏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一人說了算。反正誇下海口。雲兒的母親覺得大栓雖然長得不帥可他不笨又能幫她家幹好多活。所以對他有好感。 一次他去了她家，雲兒的父母正好不在他就跟雲兒上了床。大栓嚐到了甜頭去她家的次數越來越勤快了。比大栓小七歲的雲兒，幾個月後發現自己肚子長大了。開始雖然很不甘心，可生米煮成了熟飯。所以雲兒很快就和大栓結婚了。 結婚那天我去看了。說實在的，打死我也不信雲兒會嫁給大栓，因為她長得太美了！ 我敢說那絕對是我們附近的第一漂亮媳婦。

 不知是什麽原因，自從大栓娶媳婦後，原本心態不正的小栓變得更加蠻橫無理起來。 他埋怨父母不管他，不給他找媳婦。所以經常與父母鬧別扭。而且時不時地從家裏就打到了街上。 後來大約是半年以後吧，小栓好像變得好了點。 他經常去他哥那兒，不是幫嫂子這兒就是幫嫂子那兒。反正總是非常聽雲兒的。 雲兒覺得他挺可憐的，有點吃的也有時給他留點。 

 一天大栓的媳婦雲兒對我母親說她家裏實在沒吃的了。大栓不舒服想給他做點好吃的。母親二話沒說借給了她。回家後雲兒正忙著做麵條的時候，小栓一瘸一拐地進來了說：“幹啥哪？”“你哥不舒服，還去了地裏幹活，家裏什麽吃的也沒了。我借了點麵給他做點麵條”。雲兒低著頭邊說邊點爐火。“這個我知道。 哎哎，你看”。小栓又向前挪了幾步湊到了正在擀麵條的雲兒麵前。用他那貪婪而又陰險的微笑說：“嗯，我買來了好吃的，你看”。 沒等雲兒開口，他趕忙打開拿起一塊。“哎呀！ 是餅幹， 真香啊！” 雲兒瞄了一眼心想。恨不能趕緊那一塊放在嘴裏，可她還是決定走開裝著去看爐子。小栓見她猶豫的樣子一把拽住了她，她向後一晃，他一撲就撲到了她的懷裏， 倆人一起倒在了床沿上。他趁機把拿著的餅幹送進了她的嘴裏。 然後迅速的把手插進了她那鬆弛的上衣裏，並摸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是那麽的細膩那麽光滑那麽饞人。“你，你幹什麽，讓人看見了”她一邊嚼著那塊香甜的餅幹邊一嘟囔著。在那一刹那，她好像感到了一絲的激動和甜蜜，像那香甜的餅幹。他哆嗦著解開她的一個紐扣時。 她順手將他推開了。 就那麽關鍵的幾十秒鍾時間就被他們的老爹常福看到了。常福站在屋門口，他們六眼相對，頓時空氣都凝固了。突然，常福順手拿起院子裏的掃把向他們拍了過去並說：“不要臉”。 嚇得小栓三瘸兩拐跑到了大街上。常福邊追邊罵著：“你這個雜種，你哥在地裏都暈倒了，你那媽的還偷著吃他的，這不是想找死是嗎”！ 常福三步並作兩步跑，就要抓住小栓時，小栓摔倒了。常福上去兩人廝打起來。 這就是母親他們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