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野語

嘻嘻哈哈,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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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佛勒斯特-甘德(Forrest Gander)詩選二首

(2006-06-24 03:00:21) 下一個


佛勒斯特-甘德是當代墨西哥詩人雙語詩集《口頭相傳》的編輯,多部書的作者,其中包括詩集《對視》(新方向2005年出版)和散文集《信仰的存在:閱讀、記憶、超群》(鞋匠與儲藏2005年出版)。他最近的譯作有《無處棲息:寇洛姆詩選》和與約翰遜合譯的《內在的訪客:薩恩茲詩選》(入選美國筆會翻譯獎決賽)。作為斯泰恩創新寫作獎、全美教育同盟詩歌獎、豪沃德基金獎得主,甘德還為許多期刊雜誌寫評論文章,其中包括《國家》、《波士頓評論》、《普羅維登斯報》。他在羅德島州的普羅維登斯市郊外擁有一座果園。甘德是布朗大學文藝和比較文學教授。


《綁紮之二》

恐怕你誤解了我的意圖,我不和她說話。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的交談。

小狗叫著“就像它想要什麽”。但小鳥的歌唱卻不像是想要什麽。

早早升起的月亮,一個發光的胎兒。

孩子生病時,那深層的親密氣息,我想說的是,高燒的熔融,皮膚,頭發,還有脖子上的汗。但是我的翻譯太慢,他們一接過孩子和氣味,就開始插話:他出痘時卡羅敏止癢霜的氣味,嬰兒剛喂過奶後呼吸的氣息。

得幹喝坦基拉酒。回望的臉憔悴又滿是皺紋。

人類的耳朵對慟哭的聲音最為敏感。如此,似乎小鳥叫出的是樹的悲聲。

房頂上有隻狗,乳頭又黑又長,在審視那些走在我們前麵和街對麵的男孩子們。

她彎著手指,示意要他作出反應,到她那兒去。

當我們從曲卷在牆邊的乞丐身旁走過,看到放在膝蓋上張開的雙手,天空的天或是天的天空是否依然?

去觀察,在那女人的眼裏,她絕望的載重線在下沉。

大酒店裏,那曬黑了皮膚、提不起精神的男孩,在遊泳池裏前滾翻轉身來回遊上個把鍾頭。

我記得昨晚夢到他愛我。


《綁紮之四》

魷魚下側顯遞出生物熒光,使得在身下的掠食者無法看出。同樣,男孩子憤怒時的麵紅耳赤,也許會將他自己保護。

遛狗,踩到一塊修補的路麵。我記得他頭上的那塊軟骨。

你像是一隻聾狗。不,你就是。

我能夠感受到嗎?潮汐正拉曳著轉動的地球,使得每一天變得更漫長。

我的一根鼻毛已經變白。

在絕對的深夜裏,我在床上聽見他對著便桶的中心瞄準。聲響深沉,嗓音找到了它的注冊簿。

科學家們稱之為困惑體係。

聖誕節難熬,他的臉緊貼在他祖母熱情洋溢的胸前,那所房子是如此的純潔無瑕,天花板縫間卻有可惡的蜘蛛站立。

就像是在星係外圍的一顆星,被黑暗物質的引力拋旋。就目前而止,我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但是他不屬於我們。

我的刑期開始,開始依賴於他,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瞳孔收縮一下,在交談中讓步。

對我們兩個人之一來說是刻不容緩的悸動,而對另一個人來說卻是世俗的緊迫。

當凝固汽油彈擊中我的大腦,他靜如蠑螈眨眼。

她找到他七歲時的一張相片。他表情清冷的臉,在米開朗琪羅的早期繪畫中,有一幅作品叫作《瑪莎琪約失去的祭祀》與此相似。

在有關他的記憶裏,我們尋找他性格裏的某種和諧統一,能夠與他現在交給我們的錯綜複雜相符。

它緊緊地抱住麻袋鋼絲替身。這時,實驗室技術員對它再次電擊。它一點都不放,反而抱的更緊。

摔跤訓練後,猛然跳入後座,墊子燒著他的前額和臉。

他的無言好比月亮升起時聲音。


(老哈譯於2005-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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