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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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一夜歡愉的代價

(2020-06-09 16:51:40) 下一個

“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我一定會如實回答。 ”他笑盈盈地看著我,深藍色的眼睛充滿真誠,與他T恤顯得非常搭配。

“你在哪裏長大?”我問。
“ 明尼蘇達。”他答。
“哦,你怎麽長大的,從小到現在?你都有什麽家人?”我想最大程度地快速了解這個人,可以這樣一個問題開始吧。
“我兄弟子妹一共八個,在我16歲的時候父母離異,母親和兄弟姐妹們搬到了內布拉斯加的奧馬哈,父親與繼母仍然住明尼蘇達。我小時候酷愛音樂,作詞作曲還彈吉他,十八歲後離開家鄉去了洛杉磯並在那裏開始了我的搖滾樂隊。當時我的父親非常生氣,他不認為搞音樂有什麽前途,但我確定那是我想要的,因此他們阻攔不了我。幾年後我和我的樂隊開始有了一些成績,到處演出,歌曲也開始在很多電台播放。那年輕的搖滾歌手和樂團是很酷的,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很多漂亮的女孩追逐,我的樂隊的幾個同伴他們總是搞一夜情,我那時候很年輕,自認為自己很清高,但當我們到達內布拉斯加的奧馬哈演出的時候,我的媽媽和兄弟姐妹住在那裏。        當晚我的姐姐帶著一幫女孩子去看我的演出,第二個晚上依然都來了,就這樣我認識了她所有的女朋友。離開奧馬哈的那天晚上,那些女孩子又來了,我們喝了很多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和其中的一個女孩發生了一夜情。第二天就隨著樂團飛走了。”他很善談,娓娓道來,打開了他話匣子。
“一夜情在美國很流行嗎?”我心裏想著大女孩索維婭曾經告訴我的事,看來這三個字並不隻是年輕人的專利,它可能發生在任何年齡段。
“在那個年代,是的,尤其是對於搖滾樂隊的男孩子們,很流行。”他說。
“一夜的歡愉,激情和飲酒之後,發現第二天早上,自己在一個一絲不掛的陌生人身邊醒來,然後你啥也沒問,就飛走了?”我笑了起來,問他。
“我根本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當時我非常尷尬,以至於第二天早上我收拾東西,匆匆道別,我們甚至都沒有交換過電話。”他這樣說。
“你可真夠絕情的,除了她的名字,你對她一無所知?但也許她喜歡你呢。”我又問。
“是的,我不知道關於她的一切。尋找線索以了解這個陌生人的身份?采用一些不同尋常的方式來探索答案,那就不叫一夜情了。”他苦笑道。
“你沒有好奇心去了解這個你生命中的第一個親密接觸過的女人嗎?”我問。
“好奇心和多管閑事會令人厭煩,我們彼此都不是認真的,我當時都不知道她姓什麽。”他喝了一又咖啡,抿了一下嘴,像一個月牙。依然雙手捧著杯子看著我。
“ 你過後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你怎麽看待你的第一次呢?我想知道,嗬嗬. ”我有點兒幸災樂禍起來。
“我過後非常懊悔。”他說,“我寧願現在處理一些令人心碎的事,也不願再讓荷爾蒙指揮我的行動,我知道這一定讓她傷心,她一定會憎恨我,但我對了解她沒有任何興趣。”
“ 你的朋友們怎麽看待一夜情呢?”我問。
“當時我的姐姐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又說:“我樂隊的朋友們覺得這很酷,大家都這樣過日子。”
“那後來呢...” 我隱約覺得後麵還有故事,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後來......”他苦笑著說:“大概兩個月後,我的一個隊友接到那個女孩打來的電話,說有急事必須回複,我回電話時,她說她懷孕了。”
“wow! 你的槍法也太準了,後來呢?”我繼續調笑道,心裏想著他接下來可能會賴賬,不承認或者讓那女的自己去墮胎,這難道不是所有男人的一貫做法嗎?
“當她發現自己懷有一個孩子,她嚇壞了,哭著給我打電話告訴了這個後果,我當時就蒙了,我們對對方一無所知,除了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我安慰了她幾句,掛了電話,隨後就陷入了焦急中。我的音樂生涯才剛剛有了起色,就陷入了是否繼續追逐夢想和自我懷疑的焦慮和矛盾中,腦子裏充滿了各種情誼的束縛、感情、憎惡、抵抗和令人困惑的混合體。最終我決定離開搖滾樂團回到奧馬哈,為了我的孩子,我決定與她試著相愛。當我給她打電話告訴我的決定時,她也猶豫了,她不確定該不該與一個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的男人在一起,過早地確定戀愛關係。”
“ 你難道沒考慮過墮胎嗎?美國是不允許墮胎的,對嗎?”我問。
“不是這樣的,如果懷孕12周(三個月)之前,是否墮胎的自主權取決於女人自己,但12周以後是限製墮胎的,因為那已經是一條潛在的生命了,而且墮胎會對女人身體傷害很大,除非母親有生命危險必須終止妊娠。”他糾正我說。
“原來如此!我對美國的墮胎政策一無所知。但你有條件選擇墮胎啊,為了一個一夜情後懷孕的女孩拋棄你的大好前程,我想這不是大多數男人的選擇。”我對他有點兒肅然起敬了。
“我考慮了好幾天。當時做這個決定也不是很容易,這件事讓我感到震驚和害怕,我們的關係陷入了僵局。盡管當時我對搖滾樂隊有著強烈的癡迷,但良心讓我必須停下來,狠心將自己的夢
想折斷了,那是一條人命,她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她。最後我決定這樣做,為了孩子,給彼此一次相愛的機會。我給她打了電話鼓勵她,並告訴她我很快就會回到奧馬哈。”他繼續說:
“在後來的幾天裏我做了很多準備,雖然這使我樂隊的夥伴們感到沮喪和無法理解,但我的良心讓我必須這樣做。”
他喝了一口咖啡接著回憶說,“我告別了搖滾樂隊,打點行囊,與這個女孩開始了一段緊張而快速的關係。”
“噢.........後來呢?”我收我了笑容,若有所思, 心裏升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有羨慕,有佩服,也有無奈。
“我離開樂隊回到了她的身邊,在她的幫助下,找了一個調酒師的工作,為了孩子,我們必須給彼此一次機會。我看著她生下了我們的孩子,是一個漂亮的男孩。我第一眼就知道這是我的孩
子,我愛上了他,給他起名叫克裏斯托夫,我的家人也都為我兒子的到來感到非常高興。”他說起兒子的時候,眼睛裏閃著光,嘴角掛著笑,滿滿的愛意。
“這也算皆大歡喜了,恭喜你!那麽理所應當,你和她結婚了?”我繼續追問。
“沒有,我們當時約好了給彼此一年的時間培養感情。但很快我們都發現彼此無法融合,情不投意不合,很難溝通。”他說。
“唉...可以理解,不過,你可真勇敢,竟然選擇把孩子生下來?” 我輕歎道,腦海裏閃過很多問題,同時內心升起一種羞愧感,在中國,多少人墮過胎,又有多少人男人會對墮胎的女人心懷愧疚呢。(待續,請留下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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