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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尊重本國人民的利益和所有其他主權國家的權利

(2019-07-25 12:20:19) 下一個

"特朗普先生在2017年9月對聯合國大會表示:“我們不希望不同國家分享相同的文化,傳統,甚至政府製度。”但我們確實希望所有國家都堅持這兩項核心主權義務:尊重本國人民的利益和所有其他主權國家的權利。“

Chang 譯作章而非張 (張先生是“中國即將崩潰”的作者。Opinion :Wall Street J.)

References: 美籍華裔律師章家敦2001年7月出版中國即將崩潰》一書,認為“中國四大國有銀行壞賬已經高到不能維持地步”。他斷言,“中國現行政治和經濟製度最多隻能維持五年”。顯然,在事實麵前,這些帶有強烈冷戰思維論調不攻自破。

“We do not expect diverse countries to share the same cultures, traditions, or even systems of government,” Mr. Trump told the 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 in September 2017. “But we do expect all nations to uphold these two core sovereign duties: to respect the interests of their own people and the rights of every other sovereign nation.”特朗普先生在2017年9月對聯合國大會表示:“我們不希望不同國家分享相同的文化,傳統,甚至政府製度。”但我們確實希望所有國家都堅持這兩項核心主權義務:尊重本國人民的利益和所有其他主權國家的權利。“

Mr. Trump mentioned sovereignty 21 times in that speech. Why? Everyone knew America was a sovereign state, one of nearly 200 in the world. The idea of sovereignty has been firmly established for more than three centuries. Mr. Trump’s defense of it seemed unnecessary.特朗普先生在那次演講中提到了21次主權。為什麽?每個人都知道美國是一個主權國家,是世界上近200個國家之一。三個多世紀以來,主權的概念已經牢固確立。特朗普先生對此的辯護似乎沒有必要。

Yet for more than a decade, President Xi has been dropping audacious hints that China is the world’s only sovereign state. As a result, I have come to believe that Mr. Trump’s defense of sovereignty is essential to maintaining international peace and stability.然而十多年來,習主席一直在大膽地暗示中國是世界上唯一的主權國家。結果,我開始相信特朗普先生捍衛主權對維護國際和平與穩定至關重要。

The world is full of “experts” who will tell you China and the U.S. are locked in a contest for dominance. Technically, that’s true. The idea that the two nations are struggling for control, however, falsely implies that America is jealously guarding its position atop the international system. That’s Beijing’s narrative. Chinese leaders disparage the U.S. by implying it is in terminal decline and accusing it of attempting to prevent China’s legitimate rise.世界上到處都是“專家”,他們會告訴你中國和美國都在爭奪主導地位。從技術上講,這是真的。然而,兩國正在努力控製的想法錯誤地暗示美國正在嫉妒地保護其在國際體係上的地位。這是北京的敘述。中國領導人貶低美國,暗示它處於終極衰落狀態,並指責它試圖阻止中國的合法崛起。

“Tianxia is a long Chinese political tradition of practice and ideal that is being revitalized and re-energized in today’s People’s Republic,” Fei-Ling Wang, author of “The China Order: Centralia, World Empire and the Nature of Chinese Power,” told me last week. “The Chinese dream of tianxia, or the China Order, assumes a hierarchical world empire system.” “天下是一個長期的中國政治傳統和理想,在今天的人民共和國正在振興和重新煥發活力,”王飛玲,“中國秩序:中央,世界帝國和中國大國的本質”一書的作者。 上周告訴我。 “天下的中國夢,或中國秩序,假設一個等級的世界帝國體係。”

Mr. Wang is almost certainly referring to the 1648 Treaty of Westphalia, which established the current international order by recognizing states as sovereign. When he says “transcended,” he hints that Mr. Xi aspires to a world without sovereign states—in other words, a unified world ruled by the Chinese.

As the Hudson Institute’s Charles Horner told me by email last week, many world leaders are nationalistic, but Mr. Xi is the only one whose “officially propounded nationalism takes the form of a global imperial vision.” That is consistent with his lawless behavior: treating neighbors as vassals, taking territory, closing off the global commons and intimidating leaders around the world.

“Tianxia,” Fei-Ling Wang notes, “inevitably and even necessarily makes the People’s Republic view and treat its neighbors and eventually all other states as essentially nonequals and lesser entities, to be influenced, controlled and subjugated with force, money, favor, ruse and fear.”

China is not, as some believe, a “trivial state” that seeks nothing more than to preserve its regime and defend its territory. With Mr. Xi pursuing tianxia ambitions, the world could use more of Mr. Trump’s defense of sovereignty, and even a little more “America First.” These concepts are not, as I once thought, unnecessarily provocative. They are a necessary defense of the centuries-old international order against an existential threat.

Mr. Chang is author of “The Coming Collapse of China.”

王先生幾乎可以肯定地提到1648年的威斯特伐利亞條約,該條約通過承認國家為主權而建立了當前的國際秩序。當他說“超越”時,他暗示習近平希望建立一個沒有主權國家的世界 - 換言之,一個由中國人統治的統一世界。

正如哈德遜研究所的查爾斯霍納上周通過電子郵件告訴我的那樣,許多世界領導人都是民族主義者,但習近平是唯一一個“正式提出民族主義采取全球帝國主義形象的人”。這與他的無法無天的行為是一致的:將鄰居視為附庸,占領領土,封鎖全球公域,恐嚇世界各地的領導人。

“天下,”王飛玲指出,“不可避免地,甚至必然使人民共和國的觀點和對待其鄰國,最終所有其他國家基本上是不平等和較小的實體,受到力量,金錢,恩惠的影響,控製和征服,詭計和恐懼。“

正如一些人所認為的那樣,中國不是一個“瑣碎的國家”,它隻是為了維護其政權並捍衛其領土。隨著習近平追求天下的野心,世界可以利用更多特朗普先生對主權的捍衛,甚至更多地使用“美國第一”。這些概念不像我曾經想象的那樣,是不必要的挑釁。它們是對抗存在主義威脅的具有數百年曆史的國際秩序的必要辯護。

張先生是“中國即將崩潰”的作者。
Opinion

Xi Changed My Mind About Trump

The president defends not only U.S. sovereignty but the entire world or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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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國運第一戰


來源: 千裏 於 2019-07-25 12:04:27 [檔案]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12 次 (33245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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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國運第一戰



1898年9月,正值戊戌變法期間,不久前剛辭職的伊藤博文訪華,順路去拜訪他一向欽佩的老對手李鴻章。




馬關議和的雙方代表再度相見,伊藤博文在表達敬意的同時,不忘諷刺李鴻章前兩年出使歐洲時推行的“聯俄製日”政策。




李鴻章對這位比自己小18歲的後輩則有著複雜的情緒,畢竟甲午戰爭和《馬關條約》給他留下奇恥大辱,李鴻章甚至發誓終身不履日地。




這是兩人的最後一次會晤。







▲李鴻章與伊藤博文。





三年後,李鴻章在代表清政府簽訂屈辱的《辛醜條約》後病重去世。又過了八年,伊藤博文在出國訪問時遇刺身亡。




李鴻章和伊藤博文,一位是主持洋務運動的晚清中興名臣,一位是推動明治維新的日本首任首相,兩人相識二十年,在外交生涯中幾度交手,各自國家的命運卻大相徑庭。




隨著大清王朝日薄西山,日本帝國強勢崛起,同樣起步於19世紀60年代的洋務運動和明治維新,迎來了迥然不同的結局。






1







一說到晚清洋務派,很多人腦海裏自然而然就浮現出一連串熟悉的名字,比如中央以恭親王奕訢為首的皇室宗親,以及地方上以曾、左、李、張等為代表的漢族官員。




尤其是長期擔任直隸總督和北洋大臣的李鴻章,在洋務運動中幾乎是獨一檔的存在,創造了多個“中國第一”記錄,頭銜比《權力的遊戲》中的龍媽還長。




晚清規模最大的軍火工廠——江南製造總局、晚清海軍中實力最強的北洋水師,還有金陵機器製造局、開平礦務局、上海機器織布局和中國電報總局等等都出自李鴻章之手。




起初,中國沒有自己的航運業,隻能任由外國輪船囂張跋扈。




1872年,李鴻章一道奏折上去,就打造了近代中國第一家輪船航運企業——輪船招商局,分局遍布中國、東南亞。




在中國水域上,首次出現掛著招商局旗幟的中國商船與外國船隻並駕齊驅。招商局這個招牌至今仍在,還是世界企業500強。








▲輪船招商局舊址。




李鴻章為洋務運動兢兢業業,堪稱勞模。




可是,洋務派接過當年林則徐、魏源“師夷長技以製夷”的旗幟,卻仍無法挽救大清。




李鴻章的幕僚馬建忠已經提醒過他,西方之所以富強絕不是因為船堅炮利,而是因為先進的製度和文化,提出“講富者以護商會為本,求強者以得民心為要”。




言外之意,就是中國必須拋棄“中國中心主義”,學習西方的製度和文化。




但是,李鴻章並未發現洋務運動的問題所在。






2







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忽略政治體製的根本問題,隻是一味造槍炮、辦實業,不過是拆了東牆補西牆。




洋務運動中創辦的民族工商企業,采用“官督商辦”的體製,最初適合其發展,可到後期,“官”對“商”形成桎梏,嚴重阻礙企業的發展。




甲午戰爭前夕,大清官辦和官督商辦的鐵路隻有425公裏,而日本鐵路的總裏程是中國的8倍;日本以民營為主的航運業載重共計16萬噸,航線通達亞洲各地,中國依舊隻有一個輪船招商局,總噸位不及日本的1/6。




即便如此,清政府仍然不允許近代企業製在中國存在。








▲在總理衙門議事的清朝官員。




再如清政府唯一的涉外機構總理衙門,名義上以辦理對外通商和交涉為業務,實際上處處得看慈禧和洋人的臉色行事。




英國公使威妥瑪回憶道,他每次到訪,話一說完,各個官員麵麵相覷,半天說不上話。如果這時有上級領導說句話,其他人必定群起響應,甭管他說的是啥。




威妥瑪說,有一次他到總理衙門辦事,半天沒人打理,隻好說一句,今天天氣甚好。




總理衙門的官員們先是一愣,之後終於有個人冒出頭來說一句,今天天氣果然好。接著大家紛紛敷衍了事,說一句天氣真好。




總理衙門上下,死氣沉沉,辦事拖遝。




後來開辦商務印書館的張元濟,曾在總理衙門工作。有一次,他在公文堆裏發現了一封俄國沙皇寄給光緒的電報。




如此重要的文件,已經擱在那兒兩天,如果不是有人發現,再放幾天可能就失聯了。




唯有李鴻章兼任總理衙門大臣時,洋人對他比較尊重,也隻有和李鴻章談事,才能辦成事。




早在率領淮軍與太平軍交戰時,李鴻章就與洋人打過交道,頗有經驗。








▲李鴻章。




李鴻章向來不對洋人卑躬屈膝,可偏偏是他代表清政府簽的條約最多,哪怕後來年紀大,半退休了,慈禧還得把他請出來,李鴻章心裏苦啊。






3







總理衙門還在跟洋人客客氣氣、吃吃喝喝時,隔壁日本已經在跟人家動刀動槍了。




1853年,美國政府任命海軍準將佩裏為東印度艦隊司令,將艦隊開到了江戶灣內,以武力相威脅要求通商,敲開了日本閉關鎖國的大門。




佩裏的艦隊由黑色的近代鐵甲軍艦組成,日本人從沒見過,不知何方神聖,就將其叫做“黑船”,這就是“黑船來航”事件。




黑船事件後,德川幕府認慫,開放通商口岸,簽訂了《神奈川條約》,規定開放兩處港口,美國在日本享有片麵最惠國待遇等。




之後,幕府又在其他條約中認可了外國人的治外法權,喪失了關稅自主權,和清政府一樣受外國人欺負。








▲黑船事件。




《神奈川條約》本是一個不平等條約,但因黑船來航成為明治維新的導火索,被日本史學界認為是國家現代化的起點,在後世的很多記載中,日本人常為黑船事件表示感謝,而不是視為國恥。




黑船停靠的港口,現在已被命名為佩裏公園,上麵的紀念碑寫著“日美兩國在神奈川締結了友好條約”。這麽一想,日本粉絲追星時說一句“你是我的神奈川條約”應該不會被罵。




不過,當時日本國內的維新誌士可不這麽認為。




1858年後,以攘夷排外為目的的武士對活動於條約港口的外國人進行了多次武裝鬥爭。後來,維新誌士們幹脆連原本用了將近七百年那套幕府將軍製都不要了,一切推倒重來。




攘夷運動演變為倒幕運動,倒幕派以“尊崇”天皇為旗號,推翻德川幕府的腐朽統治,建立以天皇為首的新政府。






4







革命,總是伴隨著流血與犧牲。




1859年,幕府的白色恐怖蔓延到長州藩(今日本山口縣)。曾在鬆下村塾傳播維新思想,提出“開國攘夷”主張的先進思想家吉田鬆陰,被裝進囚籠押送到江戶處以死刑。




在獄中,吉田鬆陰留下一句悲壯的遺言,“肉軀縱曝武藏野,白骨猶唱大和魂”,之後英勇就義。




此前,在鬆下村塾簡陋的房舍中,吉田鬆陰和門生挑燈苦讀,共議國事。在鬆下村塾學習過的80名學生中,就包括木戶孝允(桂小五郎)、高杉晉作、伊藤博文和山縣有朋等激進的維新誌士。




吉田鬆陰遇害時,伊藤博文隻有18歲,正在長崎學習英語,計劃出國留學。




正值革命浪潮風起雲湧,伊藤博文果斷投身其中,追隨倒幕運動的中心人物木戶孝允,擔任其隨從,加入倒幕的隊伍中。




後來,他隨木戶孝允到江戶,第一件事就是借錢埋葬其革命導師吉田鬆陰。








▲倒幕時期的伊藤博文。




在吉田鬆陰之後,越來越多的維新誌士為建設新政府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吉田鬆陰的另一個弟子,高杉晉作在倒幕運動中效仿歐洲軍隊,組建了日本第一支近代新式軍隊“奇兵隊”,屢立奇功,最後因長期勞累患上肺結核,咳血不止,於1867年明治政府建立前夕去世。




同年,往返於各藩誌士之間,一手促成薩摩、長州兩藩倒幕同盟和德川幕府“大政奉還”的阪本龍馬,也慘遭幕府的刺客暗殺。




在倒幕運動中,伊藤博文親眼見證無數生命逝去,無論是敵人,還是同誌。




而大清要到三十多年後,才等來譚嗣同說出那句:“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有之,請自嗣同始!”




1868年,在長達數年的內戰後,明治政府建立。16歲的明治天皇在倒幕派的安排下,率領文武百官宣讀由維新誌士起草的《五條誓文》:



一、廣興會議,萬機決於公論;

二、上下一心,大展經綸;

三、公卿與武家同心,以至於庶民,須使各遂其誌,人心不倦;

四、破舊之陋習,立基於天地之公道;

五、求知識於世界,大振皇基。




《五條誓文》是明治政府改革的基本綱領,也宣告了明治維新與洋務運動的本質區別,這是一場徹底改變日本麵貌的大變革。






5







明治政府建立後,日本人迫不及待地加快學習西方的步伐。




1871年,由岩倉具視擔任全權大臣,大久保利通、木戶孝允、伊藤博文等擔任副使的日本使團開始曆時一年十個月的環球訪問,考察美、英、法、德等十多個國家。




船隊從橫濱緩緩駛出,海麵上碧波蕩漾,一望無際,充滿著未知,恰似日本的命運。




在親眼見識歐美各國的先進文明後,日本使團頓時視野開闊,在思想上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




木戶孝允在遊曆各國時,第一印象就是中、日等東亞國家的製度落伍了。




他認為“東洋諸國現行之政治風俗,不足以使我國盡善盡美。而歐美各國之政治、製度、風俗、教育、營生、守產,皆趕超東洋”,應該將“開明之風”移至日本。




為了推動日本迅速發展,木戶孝允呼籲:“破百年之陋習,馳封建專製拘束之政,興郡縣自由”,逐步給人民以參政權,號召全國發奮革新。








▲岩倉使團部分代表。




伊藤博文在訪問德國期間成了“鐵血宰相”俾斯麥的忠實粉絲,積極學習普魯士以皇帝為核心的國家體製,為日後建立“以普魯士為第一”的近代天皇製國家做了大量調查。




伊藤博文年輕時不留胡須,在訪問德國後,他才學著俾斯麥的樣子開始蓄須,有幾分模仿偶像的意思。




第二年九月,正值秋風白雲時節,岩倉使團結束環球一圈的訪問歸國,為日本帶回向西方列強學習的寶貴經驗,在明治政府中引起轟動。




在維新官員的悉心教育下,明治天皇不僅支持政治改革,還以身作則,帶頭學習西方生活方式,吃西餐,穿西裝。他在位45年,出外巡視多達96次,足跡幾乎遍布日本,也將明治維新的風氣帶到了各地。




明治天皇得知日本人身材矮小,是因為營養跟不上,於是率先喝牛奶,吃牛肉,鼓勵民眾紛紛效仿。




東京市民聽說天皇大碗喝奶,大塊吃肉,一時間吃肉之風大盛。東京的牛肉火鍋店生意紅火,有的人為追求時尚,特意到飯店吃牛肉,搭配啤酒,喊幾句生硬的英語,如今反映明治維新的日劇中也常有類似情節。




據統計,明治初年,東京平均每天宰牛一頭,到都明治五年,每日宰牛已增至20頭,如果平均每人吃半斤,可供應5000人,吃飽了飯,自然就有力氣幹活。




相比之下,慈禧太後可能更關心她的生日party能不能辦得隆重一些。






6







一千多年前,聖德太子以一封開頭寫著“日出之國天子致日落之國天子”,帶有幾分迷之自信的國書向彼岸的隋朝致意,派出使者向古老的東方帝國虛心學習。




當日本加速近代化的進程,昔日的帝國仍然沉睡在迷夢中。




1876年,郭嵩燾走馬上任,啟程赴英,出任駐英公使,成為打開中國外交的第一人。




洋務運動辦得風生水起,中國國門也已經打開30年。郭嵩燾出國,本可為國內洋務事業汲取經驗,而他本人能力出眾,也是晚清最稱職的駐外使節之一,為清朝挽回了不少利益,深得英法等國信任。




可郭嵩燾一出國,他家鄉湖南立馬炸開了鍋,三湘士子紛紛斥責他是漢奸,大肆宣揚其“賣國”的惡行。




郭嵩燾記錄西行見聞的《使西紀程》傳回國內,更被保守勢力視為其當漢奸的證據,借此上書攻擊,這本書還未出版就遭禁毀。








▲郭嵩燾。




當國內的“憤青”對他肆意辱罵時,遠在英國的郭嵩燾發現,1877年,日本已向英國派遣留學生200餘人,其中包括不少政府要員,包括後來出任大藏大臣(財政部長)的井上馨。




有一次,郭嵩燾應日本駐英公使的邀請前往小酌,與井上馨不期而遇,二人經過一席長談,隻覺相見恨晚。




通過交談,郭嵩燾得知,井上馨等日本官員正在倫敦進修,平時學習的都是亞當·斯密的《國富論》、穆勒的《政治經濟學》。中國的讀書人卻還在讀儒家經典,寫八股文,郭嵩燾不禁感慨:“中國人才相距何止萬裏,為愧!為愧!”




與此同時,三湘士子還把郭嵩燾出使外國當作“事鬼”(侍奉洋鬼子),聲稱羞與此人為伍,並寫了一副對聯對其進行詆毀:



出乎其類,拔乎其萃,不容於堯舜之世;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




朝野上下,隻有李鴻章為郭嵩燾撐腰,說:“當世所識英豪,與洋務相近而知政體者,以筠仙(郭嵩燾字)為最。”




郭嵩燾回國後,賦閑在家,繼續麵對保守勢力對他的冷嘲熱諷,最後鬱鬱而終。




與郭嵩燾一樣,為洋務奔走而備受歧視的,還有翻譯家嚴複。




嚴複作為首批船政生徒赴英法留學,歸國後擔任天津水師學堂教習,後來一直當到學堂總辦,官拜四品。可在世人眼裏,嚴複沒有科名,官再大也是個大兵。




嚴複有個族叔,考中過舉人,經常戳嚴複的痛處,讓他在同鄉麵前抬不起頭來。




嚴複未能免俗,隻好花錢捐個監生,後來也嚐試考了幾次科舉考試,參加了福建鄉試和順天鄉試,可惜都沒有結果。




在當時的政治環境下,即便是精通西學的嚴複,也不得不為科舉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








▲嚴複。




世人皆醉,唯我獨醒,是郭嵩燾和嚴複的悲劇,也是時代的悲劇,就連力挺郭嵩燾和嚴複的李鴻章,也未能及時醒悟。




1876年,日本駐華公使森有禮到北京赴任,途徑天津,特意拜訪當時的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鴻章。在當時明治政府的官員眼中,這位洋務運動的領軍人物一向有著高人氣。




李鴻章得知日本近年來也在推行改革,就在接見森有禮時特意詢問其關於中西文化的看法。




不曾想,森有禮一點麵子都不給,說:“我們覺得西方的學問十分有用,可是貴國的學問隻有三分有用,其他七分實在太陳舊了,沒什麽用途。”




李鴻章聽完,不以為然,甚至還有些氣憤。




李鴻章不知道,此時,距離甲午戰爭,隻有18年。






7







經過明治政府“富國強兵、殖產興業、文明開化”的一係列改革,日本國內的軍國主義思潮甚囂塵上。




一向鼓吹侵華的福澤諭吉甚至在《脫亞論》中直言:
我國不可猶疑,與其坐等鄰邦之進步而與之共同複興東亞,不如脫離其行伍,而與西洋各文明國家共進退。對待支那、朝鮮之辦法,不必因其為鄰邦而稍有顧慮,隻能按西洋人對待此類國家之辦法對待之。




深受這些激進思想影響的明治天皇,再次站出來,這次不是吃牛肉,而是為戰爭加油打氣。




當日本政黨因軍備開支超過財政承擔能力而受到民眾質疑時,明治天皇下詔:“國家軍備之事,苟延緩一日,或將遺恨百年。”




明治政府表示,今後每年節省三十萬日元的宮廷費用,再加上文武官員的月薪十分之一,全部用於軍備,用來造艦、買艦,購置槍炮。




甲午戰爭前的十年間,日本加速擴軍備戰,總兵力發展到23萬,同時引進英國海軍製度,訓練艦隊,打造了大小艦艇55艘。




與此同時,清朝也打造了四支頗具規模的艦隊,號稱亞洲海軍第一大國。其中,北洋水師成軍時,單單是7艘新式軍艦的總噸位就已達2萬多噸,而當時日本拿得出手的隻有5艘鐵甲艦。








▲北洋水師官兵。




有學者發現,在1890年之後,北洋水師得到的撥款並不比之前少,卻再未購入軍艦,除為慈禧修建頤和園的費用外,還有大量軍費損失源自北洋水師內部的腐敗。




北洋水師的後備兵,最初的名額為250人,到後來膨脹到幾千人,可他們從未參與訓練,甚至連軍艦都沒見過,純粹是進去混日子,吃空餉。北洋水師中,甚至還有人借軍艦之便參與走私。






8







甲午戰爭之前,中日圍繞朝鮮展開激烈的角逐。




日本出兵台灣,吞並琉球,將勢力伸入朝鮮半島,正式和清朝扳手腕,而清政府也為留住最後一個藩屬國朝鮮而盡力和日本交涉。








▲甲午戰爭前夕,中日對朝鮮展開爭奪。




1885年,李鴻章與伊藤博文針對朝鮮爭端在天津會談,這是兩人的第一次會晤。




當時,李鴻章籌辦洋務已經二十多年,取得一係列成果。不久前,馮子材還在鎮南關用新式後膛槍炮武裝打跑了法軍,導致法國茹費理內閣下台。




有些人認為,大清國力正盛,可謂“閃閃龍旗天上翻,道鹹以來無此捷”。




因此,李鴻章在和日本談判時還有幾分傲氣,聲稱若“因此決裂我惟有預備打仗耳”。經過談判,雙方各退一步,將中日戰爭推遲了九年。




然而,伊藤博文並沒有被李鴻章的威脅所震懾,一向了解清朝的他,早已看出洋務運動是虛張聲勢。他回國後,輕蔑地說:


(清朝)雖此時外麵於水陸各軍俱似整頓,以我看來,皆是空言……殊不知一二年後,則因循苟安,誠如西洋人形容中國所說,”又睡覺“矣!




李鴻章應該想不到,自己再次見到伊藤博文時場麵會是何等狼狽。




1895年,甲午戰爭後,李鴻章隻能以一個納款求和者的身份前往日本和伊藤博文談判,換來《馬關條約》的屈辱。




在談判期間,雙方談及台灣問題,伊藤博文提出苛刻的要求,要清朝一個月內交割。




李鴻章說,貴國何必急急?台灣已是口中之物。




伊藤博文冷冷道,尚未下咽,饑甚。




這是明治維新的勝利,也是洋務運動的失敗。




一場脫離政治的改革,終究無法成為清王朝的救命良藥。







全文完,感謝您的耐心閱讀,順手點個“在看”讓我知道您在看~







參考文獻:

(英)威廉·G.比斯利:《明治維新》,江蘇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

伊文成等:《日本曆史人物傳(近現代篇)》,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張鳴:《洋務自強》,重慶出版社2016年版

夏東元:《洋務運動史》, 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

王日根:《光緒皇帝VS明治天皇》,新星出版社2006年

馬勇:《“兩個人的戰爭”:李鴻章、伊藤博文與甲午戰爭》,《深圳特區報》2014-07-22

劉學照:《論李鴻章和伊藤博文──19世紀中日近代化軌跡的投影》,《近代史研究》1994年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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