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山隴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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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麵之緣之後, 在莫名的遠方靈魂的詩

(2016-05-24 11:45:07) 下一個

靈魂-一麵之緣之後, 在莫名的遠方靈魂的詩

一麵之緣之後, 在莫名的遠方幼稚俗氣虛榮的詩-- 喜歡思辨的、愛做夢的、能夠寫詩的- 在現實生活裏隔膜地過著日子,而她的靈魂始終“生活在別處”。

My note: Any writing to me, just one phrase or one line worthy of reading. I pick it up, just for myself, the title I use indicates what I treasure, not for you - don't show Unrequited love of your comment, saving for yourself. You say whatever you want, but it's mine here in my place. Screaming character assassination if you will, but in your place, not mine. Free to speak, but in your 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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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到遠方

清清寒胭 (熱門博主)

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70266/201602/629130.html

(2016-02-19 10:49:32) 下一個

“寫這封信給你就好象把一張字條放在一個漂流瓶裏,希望有一天,它能漂流到日本。”

門羅的集子《親愛的生活》裏有一篇叫《漂流到日本》的小說,女主角葛蕾特寫信給一個隻見過一麵的陌生男子約會的時候這樣寫到。日本,對於一個身在加拿大小鎮的六十年代的家庭婦女來說,無疑等同於一個迷一樣的遙不可及的遠方。而迷一樣的遠方,對喜歡寫詩也發表過幾首詩的葛蕾特來說,是有著朦朧的憂傷的詩一般的吸引力的。

故事發生的時候葛蕾特帶著幼小的女兒凱蒂坐火車到多倫多去,她是去那裏給到歐洲旅行的朋友看家的,而葛蕾特的先生彼得剛好要到別的地方去工作一段時間。彼得和葛蕾特是脾氣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在他學實用商業的學生年代裏,她在讀雲裏霧裏的史詩《失樂園》。她不喜歡任何實際性的東西,而他剛好相反。她對凡事總有強烈的見解,而他是個好脾氣的。比如看出電影,他過後從來不批評,隻說人家已經盡力了,而葛蕾特總是要分析要評論的。

在那個年代裏,女權主義還是匪夷所思的東西,任何女性如果有點嚴肅的思考和野心,那會被認作是反自然的一種罪。甚至於,媽媽讀本書也可能被認為是引起孩子生急性肺炎的原因,而老公升不了職則可能是在聚會上太太大嘴巴發表了一點不恰當的政治意見導致的。

葛蕾特在發表了幾首詩作以後,雜誌的編輯邀請她去參加一個作家們的聚會。她到了聚會的地方,發現一個人也不認識。她無法加入由作家們,或作家太太們形成的小團體。完全沒有人搭理的她在萬分尷尬之中又有點喝醉了,這時候她的救星來了。這是一個記者叫哈裏斯,交談裏知道他的太太因為“精神問題”住在醫院裏。救星主動開車送她回家,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哈裏斯很唐突地說,其實剛才想吻她,但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了。葛蕾特不知怎麽把這話聽成是她配不上他的吻,覺得被羞辱了。

如果他真的吻了她,或許也就不會留下懸念,可是現在搞的葛蕾特倒是忘不了他了。她日夜想念他,這個送她回家的僅僅一麵之交的完全陌生的人。她居然想念他想到流淚,心裏總有“一種渴望的憂鬱,一種潮濕的、夢幻般的悲傷”。她回想著或者幹脆想象了他的長相,滿是皺紋的,有點疲憊又帶點嘲諷。葛蕾特不是不知道自己浪漫的幻想簡直就象個白癡一樣的,但是,當她在多倫多的朋友問她能不能幫忙看家的時候,她還是忙不及地答應了:因為哈裏斯就住那個城市裏,也許這樣就有機會再見到他了。

葛蕾特其實是連哈裏斯的地址都不知道的。她急切地到各個報紙上查找記者的名單,不僅找到了他的地址還查到了他寫的政論文章。然而她對他寫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但這卻不妨礙她用詩一般的語氣給他寫了開頭那封約會的信。

在去多倫多的火車上,葛蕾特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年輕人,他是一個演員,類似於演兒童劇的那種。生逢六十年代的青年們雜亂無章地迷戀於各種左派、革命、大麻、搖滾樂,以及伴隨而來的性解放。這是一個隨波逐流的年代,是人與人之間熱情“交付”彼此的年代。不管是年代的影響還是天性的隨意,葛蕾特喝了一點酒,暈乎乎地與這個年輕人性交了。當她輕飄飄地,帶著象是從競技場上下來似的滿足感從年輕人的鋪位回到自己坐位上的時候,發現原先在那裏睡著的凱蒂走失了!這無疑是當頭給了她一記悶棍。當她終於在兩節車廂之間找到孤伶伶的凱蒂的時候,女兒的可憐相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罪過了:對寫詩的幻想,對身在多倫多的陌生的哈裏斯不著邊際的著迷,所有這些都是對家庭的背叛,此時她終於想起了彼得,懷著改過自新的心態給他寫了一封信。

當葛蕾特剛剛結束這番自我反省,火車就到達多倫多了。站台上,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上前來擁吻了她。對的,正是她相約的哈裏斯。葛蕾特先是意外地吃了一驚,接著胸腔裏一陣翻江蹈海,可當她安靜下來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心是終得其所了。而在這一刻裏,幼小的凱蒂掙脫了母親的手,她並沒有逃開,她隻是站在那裏,等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小說到這裏嘎然而止,而生活裏的故事並沒有結束。喜歡思辨的、愛做夢的、能夠寫詩的葛蕾特,我們多麽希望她擁有合情合理的夢想,當夢想被沉悶的現實打碎的時候,我們多麽希望她表現出優雅的、隱忍的憂傷。這樣我們就可以去愛她了。

可是門羅到底不象瓊瑤那樣是“好美麗好美麗”的。葛蕾特在現實生活裏隔膜地過著日子,而她的靈魂始終“生活在別處”。如果彼得的乏味讓她厭倦,那麽那個生活在別處的,讓她向往到哀哀哭泣的另一個男子哈裏斯,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一麵之緣之後,她其實需要靠想象才能還原他的長相。那麽他有純淨的心嗎?還是有偉大的靈魂和過人的智慧?她其實對他一無所知,她其實根本不在乎對他無所知,要不然她至少會讀一讀他報紙上的文章的。

葛蕾特對生活在身邊的彼得沒有興趣,因為他太實際了,可是她對生活在別處的哈裏斯真的有興趣嗎?是的,她天天都在想念他,懷著潮濕的、夢幻一般的悲傷。可是她向往的,其實是與現實無涉的“別處”,那個地方可以在曆史裏,也可以在莫名的遠方。哈裏斯口頭表達出來的但是最終沒有兌現的吻,不管他是挑逗還是真誠的,都讓葛蕾特對別處的向往在現實裏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於是她踏著這個落腳點就尋別處而去了。至於這個別處,是在遙遠的奇異的日本,還是漂流瓶最終會抵達的某個遠方,嗬,管他呢。但是隻要這個別處是在地球上的,是在葛蕾特活著的時光裏能夠觸摸得著的,這個所在最終還是要落實到生活的實際裏來的。而葛蕾特對實際是不感興趣的,所以她放下了哈裏斯政論文章,唉,隻要讀詩就好了嘛。而實際上,在她對哈裏斯心心念念向往的這一段時間裏,她甚至連詩也放下了。

《項鏈》裏有個瑪蒂爾達,可憐的她為了丟失一條昂貴的項鏈做了十年的粗婦還債。可是她常常在一天的辛苦勞作之後獨自坐在窗前,回想那場讓她大出風頭的盛宴,當時戴了項鏈的她是多麽美麗動人啊。我們總是說瑪蒂爾達是虛榮是俗氣的,葛蕾特就脫俗就仙氣了嗎?都是一種fantasy罷了,詩並不是一種自動拋光劑來的。句子壓了韻排成長長短短的樣子並不能讓幼稚俗氣虛榮自動消逝的,到底還是要看是什麽人寫的什麽詩。

2016-2-19

大嘴巴發表了一點不恰當的政治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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