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蘇冷,冷在蕭瑟處。
風乍起,如千針萬箭,正吹皺,一泓瀲灩一縷情,雨且落,恰似牛毛細絲,尚飄來,一年圓滿一框歡。
氣候經一陣反反複複的異常,仍不見定,然而蕭瑟卻讓新的一年充滿疑惑與遐想。
它朦朦朧朧,影影綽綽,貌似信手拈來,卻意味深長,它纏纏綿綿,淅淅瀝瀝,不見盡頭,品姑蘇雨,我未嚐品得寫什麽真諦,卻看透那一方情懷……
故蘇的根是雨。
一年到頭來,雨將故蘇衝刷得明澈空靈,班駁的牆壁,被一次次地清洗,柏油馬路,被綿綿不斷的雨絲蕩滌。我深切地記得每一個下雨的日子,幹淨的籃球場,滴水的屋簷,還有粼粼泛波的水塘,我能回憶起這些,也隻有這些了。蕭瑟帶來的是純美,純美,純美。此時的姑蘇,有一種異常的寧靜,它透進肌骨,隻有離開數載之後才猛然悟出她的真諦。
我便恨極了自己抱怨下雨的樣子,那是玷汙,是虛偽,是為一時方便的庸人自擾,我真應該感謝雨,它讓我發現到了姑蘇真正的美之所在。就象隻有看見根不斷為枝葉提供養分,才不會被地上那枝繁葉茂所迷惑。
雨的貢獻,也不在於它的頻繁光顧,而是它那洋洋灑灑的過程,月白風清是經過雨的洗禮,而此刻窗外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則是更令我動情,觸摸著冰冷的窗玻璃,依然沒有習慣已是2011。於是我走進去,玩味著“姑蘇冷”。發際漸濕,口中卻反複吟道:“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耳邊又聞窗前音,姑蘇亦是蕭瑟處,何必留戀不盡路,無晴?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