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昆度假村和瑪雅遺址 2014 (2)

瑪雅文化和金字塔
 

我對瑪雅文化是非常好奇的。2012年前後，關於瑪雅日曆，瑪雅預言的新聞很多。數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人們遺棄整座城市？讓那些巍峨的金字塔深藏在茂密的叢林裏？瑪雅建築和天象的吻合到底是後人的牽強，還是一個先進文明的消失？
 

 

我二十多年前剛來北美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這裏有很多人對恐龍感興趣。我在國內覺得這隻是專家學者的科學研究，和平常人沒有什麽關係。而在這，很多的大人和孩子對恐龍都很感興趣。我曾經問過一個恐龍愛好者，為什麽他對這種消失了上億年的生物有興趣。他說，這種被滅絕了物種和我們密切相關。也許我們很難知道我們自己是如何出現的，但也許我們能找到其他物種是如何消失的原因。他的解釋頓時把我的人生視野拉大了上億年。
 

人類在上一個冰川期結束的時候肯定是先在赤道一帶活動的，因為這裏氣候最先暖起來，居住環境好，食品豐富。瑪雅人就是在中美洲這一帶發展了他們的文明。他們能修建巍峨的祭壇，說明當時的物質財富應該是寬裕的。他們還有文字，對曆史大事件都有所記載。他們文字是形聲字。每個符號有自己的意義，和別的符號放在一起，又代表音符。幾個音符在一起，拚成一個聲音。從某種意義上說，和韓文有相似的地方。
 

上一次參觀齊欽伊薩金字塔是在五年前。那個導遊很反感用外星智慧來解釋瑪雅的文明。他認為瑪雅文明的沒落是貴族人口膨脹的結果。坎昆附近的金字塔是祭祀用的，周圍一帶是供貴族們生活的豪宅。貴族們養尊處優，人數不斷增長。食品供應和水源都無法滿足城市的需要，於是城市被遺棄。
 

我認為他的解釋有道理。貴族們之間近親結婚，造成很多畸形的後代。一方麵，供養他們生活的平民的負擔日益加重另一方麵，他們的統治能力又因為自身的優越環境和基因退化逐步下降，不出幾代人，這個係統就維持不下去了。勢必出現革命性的社會大動蕩，現存的社會階級關係被徹底破壞。瑪雅人現今仍然存在。他們的身材和麵部特征和瑪雅雕刻上得人物非常相像。西班牙在美洲登陸的時候，原著民曾經激烈抵抗。但終究無法靠棍棒抵抗歐洲的火藥和金屬槍支，他們更無法抵禦歐洲人帶來的流感病毒和鼠疫。瑪雅的文明在這一過程中被徹底地消滅了。
 

細想這段曆史，我腦海裏不禁會作出對外星人在地球上著陸的想像。如果有一種文明已經能先進到從宇宙的什麽地方來到我們這裏的話，他們看我們無疑於進入工業時代的歐洲人看手執石塊和木棒原始部落民族。而且他們還可能攜帶一些我們完全沒有防禦能力的病毒。我們文明在被理解以前就完全有可能被消除。

迄今為止，考古學家們還沒有從瑪雅文明裏找到使用金屬和輪子的證據，所以金字塔的修建就有很大的神秘感。不過我想，當時人的體力通過日常的勞動，一定比我們四體不勤的現代人好。另外，有很多證據表明，當時這一帶的食品資源也是非常豐富的。這樣勢必有很多身體強壯的剩餘勞動力。

也許當時的人們有技術能完成這樣規模的工程，不過因為瑪雅文明被西方人中斷，這些技術就失傳了。瑪雅的金字塔是在公元後二百年到九百年見興建的，在中國相當於從魏晉南北朝到唐朝末年。而中國的長城則是在公元前二百年前後修建的，從建築時代到規模都和瑪雅的金字塔有一比。但因為我們的文明一直延續下來，我們中國的古建築也就沒有了神秘的色彩。

公園裏的金字塔被修複得很好。這雖然能讓我們今人得以理解古跡當年的輝煌，但是卻掩蓋了因為時代久遠所產生的蒼涼的震撼。我們這次得導遊給我們推薦了一本書：尤卡坦探險之旅 (Incidents of Travel in Yucatan)。作者是美國探險家約翰。司蒂文斯(John L. Stephens)，出版於一八四八年。這本書從網上可以免費下載。裏麵的插圖再現了當時瑪雅遺跡被發現時的狀態和情景。司蒂文斯當年是中美洲一帶的美國大使，非常熟悉當地瑪雅人落後原始的生存狀況。當他在原始森林裏看見如此壯觀精美的建築遺跡，完全無法把它們的修建和當地人聯係在一起。認定那是一種消失了的高級文明的產物。
 

 

 

聽說寇巴 (Coba) 的金字塔還可以讓人登頂，於是我又去了寇巴，順便也去了土倫(Tulum)。

站在寇巴的金字塔頂，放眼四周全是熱帶叢林。視野雖然開闊，但麵對無限延伸的叢林，如果沒有現代的交通工具，很難揮去孤寂的恐懼。想當年瑪雅的祭師站在這裏，一定會從心底產生對上蒼深切的敬畏。
 

有城市的話，自然要有水源。墨西哥尤卡坦半島這一帶是溶岩地質結構，同時地下水位很低。溶岩坍塌將地下水暴露出來，就是一個個很深的天然大水井。齊欽伊薩公園裏有個聖水壇，這裏應該是當年的飲用水源。同時這裏也是祭祀的地方。在這裏曾經打撈出很多文物和最為祭祀的人的遺骸。
 

我久久地站在寂靜的水潭邊上，默默地想象著祭祀時的情景。當時一定是有很大的敲擊樂器的動靜，以此來掩蓋驚恐萬狀將要被投進深潭犧牲者的哭嚎。人類用自己的同類來祭奉上蒼，這是一種最高形式的敬畏了。

土倫是座建在海邊的美麗城市。從現在的眼光看是個村鎮，但是在當時一定算是個大城市。它鼎盛的時期是十三到十五世紀，相當於中國的元朝和明朝。它在西班牙人入侵墨西哥後仍然存在了七十年。人口在一千到一千六百人之間。
 

土倫一帶的建築並不那麽奢華。祭祀的建築物並不高大，也沒有更多的雕刻裝飾。不過這裏的沙灘好過坎昆的。海水碧藍，沙灘潔白。來參觀的時候一定要帶上遊泳衣下趟海。
 

這是我們的導遊。

墨西哥是個色彩斑斕的國家。墨西哥人是西班牙人和當地人的混血。這種多元的血源造就了墨西哥人豐富多采的個性。他們裝飾的色彩豔麗豐富，他們的食品也是強烈濃重的口味。我原來一位性格熱烈奔放的墨西哥同事，向我強烈推薦他們的一種零食，叫作 Tamarindo。這種食品的基本成分是仁緬，加上糖，鹽和辣椒粉，呈牙膏狀。喜歡吃鹹辣話梅的人一定一吃就上癮。那種強烈刺激的味道讓你馬上對墨西哥有了進一步的理解，而且你很快就感到流連忘返。
 

[圊石]

貴族和祭司掌握著這個民族的靈魂，他們也是最不情願放棄自己的群體，所以是入侵者要消滅的對象。謝謝你的提醒。階級之間的爭鬥，最後還是會有前朝的權貴被收買，因為他們對國家的統治是有經驗的。也正因為如此，這個民族的文明會得到承襲和延續。外族的入侵才是一個文明滅絕的根本原因。

[達理]

瑪雅文明的消失，主要是講掌握整個部落文化的知識精英階層的消失，一般百姓至今還在那裏繁衍。其次是西班牙神父把這個文明的典籍當作異教邪說給大部分摧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