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給我一條波希米亞紅裙 (126)

(2016-11-14 00:24:36) 下一個

收到大維報平安的電話之後,她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她想起齊靜也在擔心大維的安危,於是給齊靜發了一個短信:

姐,大維有消息了,昨晚被人拉到延慶,在等長途車回來,一切平安。

她一晚上都沒合眼,一直在焦急地等著大維的消息。此刻,給齊靜發完短信後,她覺得身體很乏累,想去睡覺了。她合上手機,起身關上客廳的燈,在窗口站了一站。窗外的雪花依舊飄著,路燈下,雪花靜寂無聲地飄舞著,落在樹枝上,草地上和泛著青色路燈光的路麵上,窗玻璃上凍著白色的冰霜,蒙著一層薄薄的白色的霧氣。想想這麽冷的天,大維穿著演出的服裝,在黑魆魆的山林裏又冷又餓地自己走著,走了兩個小時,她覺得很心疼。山裏一定更冷,走兩個小時的山路,人一定都快凍僵了。她好像看見大維蜷縮在長途車站的椅子上,不斷地挫著手,咳嗽著,心裏覺得更難受了。

她摸黑走回臥室,脫了衣服躺在被子裏,覺得屋子比往常顯得更加空寂。她閉上眼睛,心裏依舊在想著大維。跟徐澤寧分居這一年來,她的心情很不好,大維經常約上她和齊靜一起去出去吃飯,給她們票去看中央樂團的演出,帶著她們去參加沙龍活動,讓她的心情高興一些,也給她帶來了許多開心的時刻。這一年來,她對大維了解得更多了。大維是個正直,真誠和善良的人,雖然是孤兒,從小受了不少苦,但是從來沒有抱怨過。大維性格樂觀,對藝術孜孜以求,對別的都沒有什麽計較,也從不惹是生非。對樂團的這份兒工作,大維一直抱著感激的心情,認認真真地練習,認認真真的演出,成了樂團的第二小提琴手。上次她腿摔傷了之後,大維總來醫院看她,出院後回到家裏,大維也經常在白天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大維了。

外麵的風雪更大了,風在推著窗欞,想要擠進屋子裏來。她想睡,但是卻依然睡不著。她仔細琢磨著大維失蹤的這件事,覺得大維無緣無故被人帶走,一個電話之後又被放了,這件事兒非常奇怪。除了澤寧,誰會有動機和能力這樣對待大維呢?她想。

 

早上她被外麵的一陣喧嘩吵醒,聽見孩子們的說話聲。她突然意識到一定是徐澤寧已經把孩子們送回來了。她匆忙下床,往身上套了一件裙子,穿上拖鞋,把頭發用手梳了一下,打開房門。果然徐澤寧,保姆和兩個孩子都進門了。孩子們手裏一人手裏抱著一個泰迪熊,看見她後,都跑到她身邊來,興奮地舉起手裏的小熊讓她看,說是爸爸新給買的。她蹲下身,抱了抱孩子,誇獎了孩子們兩句。徐澤寧站在旁邊看著她剛起床的樣子,眉頭皺了幾皺。她突然想起還沒有來得及給孩子們弄早點,於是讓保姆帶著孩子們在客廳和屋子裏玩,自己去了廚房,給孩子們做些吃的。

她從冰箱裏拿出牛奶來,倒在小鍋裏,放在電爐上熱上,又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一盒雞蛋,準備往牛奶裏打上雞蛋。徐澤寧走進廚房裏來,站在她身後,問她說:

你怎麽了?昨晚沒睡?

她把手裏的雞蛋在鍋沿上碰了一下,把雞蛋打進牛奶裏。

嗯,睡不著,她說。

我跟你說啊,大維這事兒不是我幹的,徐澤寧在她身後說。昨晚接到你的電話後,我給國安部和市局打了電話,讓他們給查一下。剛才他們給回了一個電話,說人找到了,已經給放了。

她低著頭,看著眼前的小鍋,沒有說話。如果不是徐澤寧幹的,那又會是誰幹的呢?她不相信徐澤寧的話,但是也不想反駁或者質問。

一會兒政治局還有一個會,我得走了,徐澤寧看了一眼手表說。

鍋裏的牛奶冒起來了。她把小鍋從電爐上端起,把裏麵的牛奶分盛在旁邊台子上的幾個小碗裏。

徐澤寧轉身向著廚房門口走去。走到廚房門口,徐澤寧回過身來說:

我讓下麵的人查一下,看看大維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等有消息告訴你。大維這事兒,回頭我們再好好談談。

 

陪著孩子們吃了早飯,帶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之後,她聽見手機響了一聲。她打開手機,看見齊靜給她回了一個短信:

謝天謝地,昨晚擔心了一晚上。聽到大維平安無事,我也放心了。人老了,不禁嚇了。回頭約上大維,聽他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晚上孩子們睡覺之後,她在客廳跟保姆一起看連續劇。保姆是個年輕姑娘,總喜歡看連續劇,特別喜歡看韓劇,韓劇裏又特別喜歡裴勇俊。電視裏正在播放裴勇俊的《冬季戀歌》。為了不影響孩子睡覺,她們把音量開得很低。看到半中間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手機,看見是大維發來的一個短信。大維說想約齊靜和她明天中午一起吃午飯,問她可以不可以。她一直惦念著大維,也想知道星期六大維到底是怎麽失蹤的,於是馬上回短信說可以。她給齊靜發了短信,問齊靜星期一中午有沒有時間。齊靜說不湊巧,星期一班上事兒多,出來不方便,問可不可以去文化部機關大院裏的食堂一起吃飯。她說可以,在短信裏跟齊靜約好了中午十一點半在文化部大院門口傳達室見。她給大維回短信,把情況告訴了大維,說星期一可以去接上大維一起過去。大維說自己可以坐公交過去,十一點半在文化部大院門口見。

放下手機,她跟著保姆繼續看《冬季戀歌》。這部連續劇畫麵像油畫一樣優美,音樂纏綿,還有那個戴著眼鏡,長著一頭黃頭發,既斯文又儒雅而且英俊的裴勇俊,一看就讓人喜歡。雖然聽不懂韓劇的語言,但是看著男女主角的眼神和肢體動作,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感情。看到劇中的女主角困了,無意中把頭靠在了裴勇俊的肩膀上,她突然想起了那次去工體看演出,在那種激情氣氛的渲染裏,她也情不自禁地把頭在大維肩膀上靠了一下。想到此,她的心裏湧上一種異樣的感覺。她記得自己很想就這樣把頭一直靠在大維的肩膀上,但是因為怕別人看見,隻靠了幾秒鍾,就迅即把頭挪開了。

好久好久沒有愛上過一個人了,她覺得自己心裏有一種衝動,一種想愛上一個人,感受愛的顫栗,讓自己重新年輕美麗起來的衝動。跟徐澤寧結婚這二十年來,她一直想愛上徐澤寧,但是卻總是無法讓自己得到愛的感覺。這些年來,她自己一直在掙紮著,不敢放縱自己的感情,既不敢愛上別人,也不敢接受別人的愛。在紐約跟明宵相逢那一次,她提前飛回了北京,逃避了。在明宵入獄那一次,她幾乎跟徐澤寧決裂了,但是徐澤寧以放明宵出獄為條件,把她帶回了西安。自那之後,她覺得已經認命了,就跟徐澤寧這樣過下去了。在布拉格巡回演出《紅色娘子軍》那次,她再一次見到了明宵,但是她克製住了自己,沒有去找明宵。她把自己的精力都專注在芭蕾事業上,後來又領養了孩子。她以為一生就可以這樣下去了,可以沒有愛情,隻要有孩子,有家,有個優裕的生活,有芭蕾就可以了。但是沒想到徐澤寧跟小寇生了孩子,讓她覺得無法繼續跟徐澤寧把日子過下去,才跟徐澤寧分居了。從跟徐澤寧分居一年多來,再也沒有跟人做過愛,沒有跟男人有過肌膚接觸。她覺得自己無論心靈上還是肌膚上,都有一種饑渴,都在渴望一種愛的撫慰和澆灌。她覺得自己快掙紮不下去了。

 

星期一是冬天裏一個少有的陽光好天,街頭的雪融化了,地麵上濕漉漉的像是下了一場雨,馬路邊的老槐樹下殘留著一灘灘黑色的雪泥。早上八點開車和保姆一起把孩子們送到幼兒園之後,保姆說要去王府井轉轉。她開車把保姆送到王府井街口,告訴保姆說不用著急回來,慢慢逛,下午四點半她可以自己去接孩子。保姆高高興興地逛街去了。

她開車回了家,在家裏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個蘋果,洗了個澡。洗完澡之後她把頭發吹幹,對著鏡子在頭發上揉了一點發蠟,把頭發弄得蓬鬆了一些,又化了淺淺的眼線,把睫毛梳理了一下,讓睫毛卷曲一些。她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愛打扮。年輕時忙,每天在排練室跳芭蕾,很少打扮,出門時也愛素顏。現在出門時喜歡化一點妝,在衣服上也比較在意,讓自己漂亮一些。她在衣櫃裏挑了一件寬領的淺黃色毛衣,一件帶格子的栗色短裙,一件雙排扣的藏藍色粗呢外套。站在門口的穿衣鏡前,看見鏡子裏的自己顯得年輕漂亮了,她的心情也覺得好了一些。

文化部大院在東四,離她的住處不遠。她套上冬天喜歡穿的黑色長靴,十一點十分出了門,到樓下開上自己的車,一路順利,不久就來到了文化部大院前的胡同裏。大院裏有十幾幢樓房,大多是兩三層的樓房,有的是西式建築,牆上掛著一片片爬牆虎幹枯的藤蔓。從院門外望去,遠遠可以看見裏麵的高大的合歡樹和白皮鬆的光禿的樹杈。她把車停在胡同路邊的一顆老槐樹底下,推開車門下了車,把車鎖上。踏著有些濕漉漉的路麵,她來到大院門前,一眼看見大維穿著一件厚厚的皮夾克,正站在主樓門口的台階上對她揮著手。大維的手上戴著一雙栗色的皮手套,手套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外麵多冷啊,怎麽不在樓裏麵等?她走近大維時問道。

剛才是在樓裏麵來的,看見你的車開過來了,就出來了,大維說。我已經給靜姐打電話了,她這就下來接我們去食堂。

再見到大維,她覺得很開心。她上下打量了大維一眼,看見大維額頭上有一塊皮膚腫著,但是大維麵帶微笑看著她,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前天晚上凍壞了沒有?她問大維說。

沒有,大維說。就是手有點兒腫。

讓我看看,她說。

大維脫下皮手套給她看。她看見大維的右手手背上微微鼓起,有一處暗紅色的腫塊。

會不會影響拉琴?她有些心疼地問大維說。

應該不會,大維說。反正這兩天也沒有演出,等過兩天就好了。

 

文化部的食堂相比起其他部級機關大院的食堂來說不大,裏麵是一張張可坐六七人的桌子,隻有兩三個隔間,有時請外單位的人,沒有足夠的包間,隻好把食堂一角用屏風隔開。齊靜領著他們走到邊上一處人不多的地方,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他們把外套放在椅子上,跟著齊靜去窗口買了三份兒飯回來。

大維邊吃邊聊了那天晚上發生的情況。大維說他提著小提琴盒出樓門時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外麵的樹蔭下。他沒在意,以為是樓上誰家的私家車。公交車站離他住的樓有小半站地,他向著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剛拐過小區樓角,那輛車就從後麵跟了上來,在他前麵幾步停下。他也沒在意,繼續往前走。走到車旁邊時,車門開了,他身後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兩個人,按住他的胳膊和腦袋,把他一下就推進了汽車裏。他一下全蒙了,手中的提琴盒也掉在了地上。那兩個人把他推進車裏麵後,用一把手銬把他的雙手從後麵銬住。其中一個人出門把他的小提琴盒撿起來,放在車後備箱裏,然後回到車裏,兩個人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車就開走了。

你不會喊人啊?齊靜說。周圍就沒有人嗎?

遠處有人,但是樓角那一塊兒沒人,大維說。看樣子他們是事先踩好了點兒來的,挑了這麽一個僻靜好下手的地方。我也想喊來的,但是剛一張嘴,那兩個人就給了我腦袋一拳,把我打蒙了。然後他們又拿出了電警棍,我一看這架勢,喊也沒用,想就隨他們吧。

他們沒說為什麽?齊靜繼續問大維說。

沒有,自始至終都沒有說為什麽,也沒有讓我看任何證件,大維說。他們就把車一直往北開,越開越遠。等車出了城區,天也黑了,看著陌生的路,我有點兒害怕了,不知道他們往哪裏帶我。我問他們去哪裏,他們又照著肚子打了我一拳,叫我少開口。我想手被銬著,兩邊被人夾著,反正跑也跑不了,他們愛怎樣怎樣吧,就沒再問。

他們也不說話,就這樣一直往北開,大維繼續說。開了好幾個小時,來到一處山裏。山裏沒人,兩邊都黑魆魆的,看著很滲得慌。他們把車停在山路邊,讓車裏的暖氣開著,把我的手機拿走,問我密碼。我把密碼告訴了他們。他們打開我的手機,把我上麵的短訊和聯係電話都拍了照,又翻出了我的錢包,看了看裏麵的東西,把錢包塞回我的口袋裏。過了一段時間,他們其中一個收到了一個電話,那個人對著電話講了幾句,然後拿出鑰匙來,把我手上的手銬打開,把手機還給我,讓我下車。他們警告我說,不能把這件事兒說出去,要是說出去了,他們隨時都能到我家裏找到我。我說我的提琴還在你們的後備箱裏。他們其中一個就推著我下車,走到後備箱前,把後備箱打開,把提琴盒拿出來仍在地上。我彎腰去撿提琴,他們的車就開走了。

就這樣把你放了?齊靜問。

就這樣,大維說。山裏的路真黑,還下著雪,什麽都看不見。我也不知道方向,就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偶爾看見有車經過,我站在路邊攔車,但是沒有一輛車停下來。山裏特冷,還下著雪,把我凍得渾身直打哆嗦,也沒手機信號,想打電話也打不通。打通了也沒用,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方位。就這樣走了兩個多小時,才走出山林,來到一處公路邊。每當看見一輛車,我就使勁兒招呼,好多輛車都過去了,也沒有車停下來。最後終於有一輛拉煤的大貨車在我身邊停下來,好心的司機讓我坐在駕駛室裏,問了我情況,把我送到長途車站,那時已經淩晨五點多了。後來,我才坐最早的一班長途車回來。

你有沒有仇人?齊靜問大維說。或者是不是欠人錢了什麽的?

沒有啊,大維說。我從來不炒股,工資都攢著,沒管人借過錢,也沒跟人打過架。

那可能他們搞錯人了吧,齊靜看了她一眼說。不過人沒出事就好,以後咱多小心些啊。

我覺得也是,大維說。

她看了大維和齊靜一眼,知道齊靜不想把事情捅破,不想說是因為徐澤寧。看樣子大維應該也是猜到了,但是不想讓她難堪而故意裝傻。從大維的描述看,那兩個人一定是便衣。顯然是徐澤寧打了電話後,那兩個便衣接到了上麵的指令,把大維給放了。她覺得大維講得故事更加驗證了徐澤寧在撒謊,心裏很不高興。徐澤寧怎麽能這麽幹呢?且不說大維跟自己沒做什麽,就是做了,也不能對大維這樣。這麽冷的冬天,把大維一個人仍在山林裏,要是萬一出事兒了呢?要是被車撞了呢?要是萬一山裏有狼呢?要是凍壞了呢?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大維喜歡她,心裏覺得很對不住大維。

 

吃完飯後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天,齊靜說要回去開會去了,今天有個會,需要去做記錄。她和大維一起謝了齊靜,站起來告辭。齊靜把他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上了車後才轉身回樓裏去。

她開車送大維回家,一路上還有些生徐澤寧的悶氣,不想說話。齊靜不在了,大維的話也少了。兩個人悶著開了一會兒車,大維開口說:

曦姐,沒給你惹麻煩吧?

沒有,她說。我想沒人敢把我怎樣的。大維,我擔心的是你,怕你以後真的出問題。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大維笑笑說。我一個人,沒有父母也沒有家,沒有後顧之憂,一個人吃飽了一家子不餓,可以一人作事一人當。

 

車開到了大維住處樓下。她把車停在了路邊,腳踩著刹車,等著大維下車。大維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她,動也不動。

回家吧,她催促大維說。以後。。。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真的不願意看見。。。

跟我上樓吧,大維說。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大維。她看見大維的眼裏閃爍著火光,帶著一種無畏和渴望。大維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握著方向盤的手。大維的手掌帶著一股溫熱,堅定地抓著她的手背。她感覺自己手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層汗。

跟我上樓吧。大維握著她的手又重複說了一遍。

就像是受到了突然猛烈一擊一樣,她覺得自己所有內心的掙紮,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所有的藤蔓一樣重重糾纏在心頭的擔心和恐懼,在那一瞬間都消失了;所有的想控製自己感情的努力,在那一點上都放棄了;就像是一個耗盡了力氣的人,被海水淹沒了頭頂,不再掙紮。她的手緩慢地離開了方向盤,移到了插著車鑰匙的地方,把車停了。她不知道這是對還是錯,也不想去想這是對還是錯。她隻知道這個麵前叫做大維的男人一直愛著她,想要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愛著這個男人,但是此刻,她也想要他。

 

屋門在哢嗒一聲身後關上和鎖住之後,她還沒來得及脫掉外套,大維就已經伸出雙臂抱住了她。她也伸出胳膊,摟住了大維的脖子,把臉貼在了大維的臉上。大維的臉上依然帶著外麵的涼氣,脖子也是涼颼颼的,衣服上也冒著寒氣。大維的胳膊很有力,把她的整個身體都環在懷裏,胸膛和她的胸膛緊挨在一起,擠壓著她的乳房。她踮起腳尖,把下巴壓在大維的肩膀上,讓自己凍得冰涼的臉貼著大維的臉,感覺身體的骨架被大維擠壓得生疼,不由得縮起了身子。她的眼睛裏突然冒出了淚水。她覺得自己找到了一種感覺,一種早已失去了的感覺。

大維的嘴唇親吻著她的脖子,順著脖子親吻著她的耳朵和臉頰,隨後挪到她的嘴唇上來。大維的嘴唇火熱,帶著融化一切的熱度。她張開嘴唇迎了上去,在與大維的嘴唇觸碰到的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大腦變得一片空虛,身體因為快樂而哆嗦了起來。他們親吻著,一個吻之後又是一個更為熱烈和長久的吻,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窒息的熱吻。她感覺自己突然被大維抱了起來,雙腳離開了地麵。她驚恐地叫了一聲,胳膊更有力地摟住了大維的脖子。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逐漸向後倒退,視線上移,看到了天花板,背部倒在了一個有些硬的床上,感覺床板顫動了一下。她的兩隻腿還垂在床板下,上身已經完全躺在了床上,隨後感覺大維帶著重量的身體壓住了她。她感覺大維在親著她,脖子,耳朵,額頭,眼睛,然後又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她覺得渾身燥熱了起來,身上的粗呢外套包裹著她的身體,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她放開了他的脖子,用手摸索著去解開外套上的扣子。大維鬆開了嘴唇,把自己身上的皮夾克脫掉,仍在地上,隨後幫她把外套脫掉。她把兩臂抬起,讓自己的胳膊從外套中掙脫出來。大維的依舊有些冰涼的手掀開她的毛衣,伸進毛衣裏麵,抓住了她帶著乳罩的兩隻乳房。

涼,她的身體蜷縮了一下說。

大維有些緊張地笑了一下,把手從她的毛衣裏麵縮了回來,上身抬起來,掀開自己的襯衣,在自己的肚子上麵暖和著。她的兩隻腿甩動著,把腿上的高腰皮靴甩得鬆動了些,兩隻腳交替著揣著鞋跟,把腿上的皮靴用力甩到了地上。大維俯身向她,手重新伸進了她的毛衣下麵,撫摸著她的肌膚。這次他的手不涼了,感覺溫暖多了。大維的手沿著腹部挪到了她的光滑的脊背,去解她的乳罩。她把臀部和後腦靠著床板,背部略微抬起,給大維的手留下一些空間。大維的手指很笨拙,幾次想解開她的乳罩,但是都沒有成功。

我自己來吧,她說。

大維有些尷尬地笑笑,把手從她的後麵縮了回來。她欠身,把手伸到背後,解開了乳罩上的扣子,把乳罩扔到了靠牆的地方。大維推起她的毛衣,讓她的兩隻乳房裸露在空氣裏,嘴裏發出一聲驚訝的讚歎。

真漂亮,大維說。

哪裏啊,她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乳房說。不像以前了。

很有彈性,很光滑,質感也好,大維撫摸著說。

她感覺自己的乳尖在大維的手指的撫摸下挺立了起來,心裏想幸虧沒有哺乳過,還能保持很好的形狀,沒有下垂。大維把嘴唇湊到左麵的乳房上麵,舌頭舔了舔,隨後用嘴叼住乳尖,吮吸了起來,右手依然攥著另外一隻乳房。她渾身又一次感覺燥熱起來,像是有一股小火苗沿著腹部逐漸升騰起來。她的身子扭動著,兩隻腿想加緊,但是大維的腿在她的兩腿之間,讓她無法把腿合攏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熱了,一股液體從體內悄悄溢出。大維的兩隻手把她的乳房從左右兩側擠壓在一起,讓兩隻乳尖距離很近。大維含著她的乳尖,嘴唇不斷地纏繞和吮吸,讓她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抖動。她屏住呼吸,身體挺直,手抓著大維的兩隻胳膊,身體不斷地痙攣著。好久沒有做過愛的身體受到這種陌生的強烈的刺激,反應如潮水一樣一波又一波湧來,讓下麵都濕透了。

太熱了,她搖頭說。

那脫了吧,大維鬆開嘴唇說。

嗯,她點頭說。

 

大維直起身,背對著她把身上的襯衫和褲子都脫了下來,放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內褲放在了褲子上麵。她脫掉了裙子和長筒襪,猶豫了一下,把內褲也脫了下來,放在一邊。她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偷看著大維帶著肌肉的臀部和長腿,看見一具跟徐澤寧的身體完全不一樣的繃緊的強健的體型,心裏感歎著,年輕的身體就是不一樣。大維轉過身來,赤裸著站在她麵前,肚子上沒有凸起的啤酒肚,而是帶著幾塊腹肌。她覺得跟大維麵對麵赤裸著站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用兩隻手交叉著遮住自己的乳房。

先去洗洗吧,好嗎?她問大維說。

行,大維說。一起去吧。

 

大維牽著她的手,來到了浴室。浴室很窄小,裏麵有一個馬桶,一個洗手池,一個盛放東西的小壁櫥。沒有浴缸,靠牆是一小塊長方形的淋浴的區域,被一條藍色的朔料雨布隔開,裏麵的牆上掛著一個熱水器和一個噴頭,牆麵和地上都貼著格子一樣的小方塊瓷磚,地麵中間有一個小圓漏鬥,讓水從噴頭出來,從下麵流出去。大維讓她先站在淋浴的雨布外麵,自己欠身進去擰著閥門,把熱水調節好,伸手在噴頭下麵試了試,等到水溫合適了,對她說:

你先洗吧。

不洗頭了,她試探著把一隻腳邁進淋浴區域說。隻洗洗下麵就行了。你在外麵等一下吧,不習慣別人看著。

好,這是肥皂和香波,大維把一塊肥皂和一瓶香波遞給她說。

大維把藍色雨布拉上,讓她自己在裏麵洗。熱水打在她的肌膚上,讓她感覺很溫暖。隔著雨布,她聽見大維在刷牙,模模糊糊地看見大維強健赤裸的身體立在洗手池前麵,身子對著洗手池傾斜著。她用香皂把下麵仔細洗了兩邊,用手撩著噴頭上噴下來的溫水,把下麵洗幹淨,小心著不讓噴頭上的水噴到頭發上。她不想讓頭發濕了,怕那樣頭發會變形。

 

洗完後從淋浴區域拉開藍色雨布走出來,她看見大維已經給她準備好了一條大毛巾。

我把被子鋪好了,你先進被子裏麵去吧,別凍著,大維說。

你快去洗吧,她笑了笑接過毛巾說。

大維走進藍色雨布後麵去了。她用毛巾把身上擦幹,光著腳跑回屋子,看見床上果然已經鋪好一條被子。被子看著像是一條幹淨的新被子,床單也換了一條新床單。她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把被子裹好,在裏麵等著大維。等了不多久,她聽見浴室的水聲停止了,隨後看見大維從浴室走出來,身上已經擦幹淨了,頭發上濕漉漉的。

大維走到床邊來,掀開被子,躺了進來,跟她貼著身子,把被子蓋上,伸手在被子底下抱住了她的身子。大維的身體帶著剛淋浴完的熱氣,頭發上帶著香波的味道。她看著他的臉,他的眼睛,他的額頭,他的鼻子,仔細地審視著他,像是在審視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看什麽呢?大維問她說。

這樣麵對麵的躺著,覺得有一種好親切的感覺,她說。

我特別高興你今天能來,大維說。

我也是,她說。

你真美,大維說。

哪裏啊,她說。我知道自己不是很漂亮,也就是一般人,隻是會跳一點芭蕾而已。我先生老說我笨,什麽都不會,被他說得一點兒自信都沒有了。

怎麽可能呢,大維說。在我眼裏你就是世界上最聰慧最美最可愛的那一個。我愛你。

真的嗎?

真的,好多好多年了,從在西安少年宮那時。

我知道,她微笑著說。

你知道?

我能感覺出來,女人的直覺是很靈敏的。

是嗎,我還一直以為你不知道呢。

雖然我知道自己不是很漂亮,但是你這麽說我還是很高興。她說。隻要你真的心裏覺得我是這樣就行了。

是真的,大維說。

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可以,多少問題都可以。

以前你跟別的女人。。。也這樣過嗎?

有過,大維說。

真的?好像沒聽你提過有過女朋友啊,她睜大眼睛好奇地問。

我從深圳剛來北京的時候,那時沒有錢,在地下通道拉琴,有個做按摩的小姐喜歡我的琴聲,我給她拉琴,她跟我做愛。

後來呢?

後來那個小姐嫁給一個比她大二十多歲的人,跟著去國外了。

那個小姐---不喜歡你嗎?

喜歡,但是那時我沒工作也沒錢,養不起家,她也不想放棄做小姐。

噢,真可惜,她說。你愛那個小姐嗎?

感情是有,但是不是真的很愛,大維說。不過跟她在一起很愉快,一個挺不錯的女孩,給了我許多,也教會了我許多。

後來還有別的女孩跟你好嗎?

沒有了,大維說。

那後來,都是你自己嗎?。。。我都難以想象,一個男的,又在這個年齡,會這樣自己過,沒個人陪著。

習慣了也就不覺得什麽了,大維說。

我弟弟也這麽說,她說。弟弟也沒女朋友,沒結婚。

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是我心裏一直有你,大維說。有時做夢也會夢見你。

夢見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這樣躺著,大維說。往我這邊過來一點,我想好好抱抱你。

 

她挪動著身子,把身子緊緊貼在大維身上,腿和大維的腿交叉在一起。大維帶著熱度的手在她的身上撫摸著,摸著她的乳房,小腹,大腿內側,最後把手停留在兩腿之間的地方。她把兩隻腿加緊,夾住了他的手。他親吻她的肩膀和脖子,嘴上的胡茬子毛茸茸的,讓她感覺很癢癢。他把手抽出來,板著她的身子,親吻她的嘴唇。他張開嘴唇,舌尖舔過她的嘴角,觸碰到她的牙齒,像是想擠進來。她把嘴張開一條縫,讓他的舌頭伸進來。他親吻著她,手在後麵撫摸著她的光滑的背部,腿彎曲著,蹭著她的兩腿之間。她閉上眼,享受著親吻,擁抱和撫摸帶來的快感。好久好久沒有這樣了,而且是一個年輕男人的強健的帶著灼熱的身體,她的身體和內心都感到一陣歡愉。她感覺他的頭部和身子對著她壓下去,迫使她平躺著,隨後他的身子挪過來,壓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從後背挪向了她的腿部,在她的大腿內側滑動著,隨後他的身子向下移,手撫摸到了她的小腿,嘴唇含住了她的乳房。她輕輕叫了一聲,手抓住了他的頭發。他吃了她的乳房一會兒之後,頭繼續下移,親吻著她的小腹和凸起的地方,隨後把頭埋在了她的兩腿之間。

不行不行,她試圖把兩條腿夾起來說。從來沒有這樣過。

你會喜歡的,大維說。把腿放鬆,閉上眼。

她閉上眼睛,讓兩條腿自然鬆開,感覺到他的舌尖在舔著她的最敏感的地方,一股熱熱的讓人顫栗的暖流瞬間流過全身。她用一隻胳膊遮住眼睛,另外一隻手抓住床單。她能感覺到他的舌頭在吮吸著花蕊,手指在四周蠕動,觸摸著花葉。她覺得自己的液體不斷地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把下麵的床單都弄濕了。那種溫熱的舌頭的蠕動,幾乎讓她無法忍受。

真的不行了,她說。都快受不了了。

大維抬起頭,重新爬來上來。她感受到了他的硬硬的東西頂著她的下麵。他的一隻手握著,讓它在那裏摩擦著。

你有。。。套嗎?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似地問他說。

沒有準備,大維有些尷尬地說。其實沒想到你會來。不過我可以去找找,以前買過一次,好久沒用,怕也過期了。

那就算了,她說。就射在外麵吧。即使在裏麵也問題不大,我不愛懷孕,所以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

 

大維挺了一下,進入了她。她不禁啊了一聲,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大維的胳膊。

是疼了嗎?大維停下來問她說。

不是,她搖頭說。

大維低下頭,親吻著她的嘴唇,雙手從她的背後伸過去,摟著她的肩膀,腰弓著,在她的裏麵進出著。她閉著眼睛,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海裏,海浪卷著潮水一波一波地湧過來,嘩地湧上了海灘,隨後退去,又繼續湧來,連續不斷。她覺得自己不斷沉到海底,又不斷被浪潮推上海麵。

不知道什麽時候海麵上下起了零星的雨,滾燙的雨珠落在她的身上。她睜開眼,看見大維的腦門上,麵頰上和脖子上全是汗。略微渾濁的汗珠在大維的胸脯上一層層地冒出來,順著他的肌膚流著,落到了她的胸膛上。她感覺到大維進入到她身體裏的東西觸碰到了一處敏感的地方,有時像是子宮口。她覺得自己像是在一個桑拿室裏,渾身蒸發著熱氣,被子也從他的身上滑了下去,落到了一邊。她感覺快感在不斷累積,積累到一點,隨後散發到全身。畢竟是一個年輕有力的男人,他的力氣,他的撞擊,他的勇猛,他的汗水,給她的感覺完全和徐澤寧不一樣。她想痛快淋漓地喊,但是她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喊叫出來。

她重新閉上眼睛,感受著一波又一波的輪番衝擊。她聽見大維的呼吸在不斷加重,進出也在不斷加快。她感覺自己像是在黑夜裏,身子在不斷升騰,有時忽地一下像是失重一樣的下墜,隨後又是平地而起的升騰,像是平躺在一個魔毯上,忽上忽下。

海麵上的雨點越來越密集,密密麻麻地打在她的胸脯上,順著她的肌膚流了下去。她聽見了大維的低沉的吼聲。

快射了,大維說。

她喘息著,頭腦暈眩著,巨大的快感衝擊著頭腦,身子一下衝上了雲端。她的身子忽然哆嗦了一下,下麵劇烈收縮了起來,感覺裏麵積蓄了一年的液體都一瞬間流了出來。

我不行了,她喘息著用手輕輕推著他的腰部說。

她聽見大維吼了一聲,隨後拔了出來,把一股濃濃的液體噴在了她的小腹上。

 

大維的身子頹然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像是一下喪失了所有的力氣。他的雙手摟著她的肩膀,胸膛壓在她的胸膛上,脖子壓在她的下巴上。她麵帶微笑,一隻手像是拍著孩子一樣地輕輕拍著他的背部,另一隻手像是扇子一樣給他扇著,驅趕著熱氣。大維喘息著,身上繼續冒著一層層的細小的汗珠。他的脖子上的汗珠滴到了她的下巴上,有一滴落進了她的嘴裏。一股略帶鹹的味道,像是加了鹽的水。

累了吧?她問大維說。看你出的這一身汗

大維翻過身,跟她並排仰躺著,把手伸到她的脖子底下。她把頭略抬了一下,讓大維的胳膊從脖子後麵穿過來,頭枕在大維的胳膊上。

真痛快,大維說。什麽也沒有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好。

喜歡嗎?

喜歡,大維說。我愛你,我覺得都離不開你了。

她看著大維,滿意地笑了。她覺得小腹上的液體正在順著皮膚往下流。她抬起頭來,眼睛四處尋找著衛生紙。大維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浴室,從裏麵拿了一卷衛生紙回來。她撕了幾圈紙下來,把肚子上的液體清理幹淨,把下麵床單上濕了的地方擦了擦。紙張上彌漫著一股特殊的氣味。

真多啊,她看著紙團說。真的好久沒有做過了嗎?

好久了,他說。你的也不少。

嗯,她點頭說。我也是好久都沒有了,都覺得自己快性冷淡了。

 

去浴室把身上的液體和汗水洗了一下之後,她和大維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把被子蓋在身上,身子互相依偎著,撫摸著,說著情話。並排躺著聊了一會兒之後,大維重新壓到她的身上,又一次進入了她。她平躺著,眼睛看著他的眼睛,感受著跟他一起親密聊天的快樂和身體的快樂。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她看了一眼表,發現已經快四點了。

壞了,她說。該去幼兒園接孩子去了。

不是有保姆接嗎?大維問她說。

我跟保姆說了,今天我去接,她說。

幾點最晚?大維問她說。

平時我都是四點半去接,但是晚一點也問題不大,她說。幼兒園開到六點。

那趕緊起來去吧,大維說。

 

他們匆匆起來,去浴室洗漱了一下。她穿好衣服和皮靴,把頭發梳理好,出門前在門口親了大維一下。

你別下去了,我自己下樓吧,免得人看見了不好,她說。

什麽時候我們還能再見?大維問她說。

你想什麽時候?她問大維說。

明天,明天行嗎?我想每天都能見到你。

那好吧,她笑了一下說。明天我們打電話。

 

她拉開車門,坐進車裏,把車打著火。車沿著樓前的小路開了出去。在樓口拐彎時,她透過車窗望了一眼樓上。夕陽的光線灑在窗玻璃上,把窗玻璃塗得金黃。她看不清哪個是大維的窗口,也看不清是否窗後有人在看著她。她開出了小區,拐上了大馬路。她覺得下麵還有些濕和腫脹的感覺,但是她很開心。上下班的路上,車流緩慢,走走停停。她開著音樂,心裏想著大維,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依然沉浸在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樂之中。

從北海幼兒園把孩子接回家,進了門,她看見保姆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裏做晚飯。保姆很高興的樣子,跟她講著下午在王府將逛街的收獲,說買了好幾件打折的衣服,一會兒給她看。她帶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等保姆把飯做好了,跟保姆一起帶著孩子們吃了晚飯。吃完晚飯後,保姆把在王府井買來的衣服打開穿上,一件件給她看,問她覺得怎樣。

真好,她說,又好又便宜,太值了。

 

晚上睡覺前,她躺在床上,依然在想著大維,心裏有一種很甜蜜的感覺。她想著白天在大維家裏的一幕幕情景,想著大維的年輕強健的身體和頭上身上的一層層汗珠,想著那種飄上去墜下來又飄上去的感覺,想著大維親她,抱她,吃她,說愛她,她覺得下麵又開始有反應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像又開始愛上了,盼著再一次見到大維。

她聽見放在枕頭邊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打開手機,看見是齊靜給她來了一個短信:

小妹,我想來想去,覺得我們以後還是跟大維少見麵吧,免得惹事。

太晚了,她回了齊靜一封短信說。

怎麽晚了?齊靜立刻回了一封短信問她說。

回頭我再跟你細說,她回複說。

你是不是?!

嗯!

真的?簡直不敢相信啊,齊靜過了幾分鍾回複說。小妹,姐真為你高興,有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自己又真心喜歡的,是緣分,不容易。不管將來怎麽樣,姐都祝福你,你值得擁有一份兒自己的真正的愛情。不過這件事兒目前最好先不要讓澤寧知道,姐是怕澤寧一下接受不了,給你和大維惹禍。

姐,我知道,她回複齊靜說。我會特別小心的。這件事除了大維,隻有你知道。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2)
評論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HP67' 的評論 :
謝謝HP67。分居中的靳曦想找到一種愛的感覺,而大維能夠給予靳曦的,恰恰是靳曦此時需要的。我覺得靳曦此時有名也不缺乏物質,雖然大維一無所有,靳曦並不在乎這些,她在乎的是大維對她的感情。
HP67 回複 悄悄話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來的總是要來。大維一無所有,無所求,感情才更真摯,能打動人。
海外飛仙 回複 悄悄話 好呀好呀,太棒了,搬小板凳等
greentealeaf 回複 悄悄話 謝謝擁抱哥。這下可以安心看故事了。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greentealeaf' 的評論 :
謝謝greentealeaf。我覺得大維是個很不錯的人,單純,正直,善良,對藝術和愛情都很執著,也很本分。但是大維命苦,從小是個孤兒,藝術上不太順,要不是小寇幫忙,也進不了樂團。他對靳曦的愛,我不看好,我覺得會是一個悲劇,因為老徐遲早會發現和把他們拆散。但是我覺得他也不會有太不好的結果,因為老徐若是對大維太狠了,靳曦一定會跟老徐急,老徐有小寇的把柄,不能把靳曦逼急了。
greentealeaf 回複 悄悄話 我怎麽有點擔心大維了。也滿喜歡這個人物,也喜歡他的故事多一些,可是也不希望他有不好的結果。很善良純粹的一個人。前麵還以為故事要結束了,筆鋒一轉,又可以兜兜轉轉了。擁抱哥,不著急嗬,慢慢寫。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labo88' 的評論 :
謝謝labo。我覺得也是,大維年輕,喜歡靳曦多年,為人也讓靳曦放心,雖然沒有很大的成就,但是會對靳曦很好,也會讓靳曦很快樂。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也挺好的。
labo88 回複 悄悄話 大維也值得這幸福啊。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海外飛仙' 的評論 :
沒關係,最終靳曦和明宵是會在一起的,最對的人留在最後,然後就童話一樣的幸福生活下去了。
海外飛仙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擁抱哥' 的評論 : 那可以去美國旅遊一趟見麵問問啊,並且明宵那邊也要回國了啊,並且還有誌宏可以作為溝通橋梁啊。再重寫一個吧,可以留給網友評選,AB劇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海外飛仙' 的評論 :
謝謝 海外飛仙 。我覺得靳曦一定會覺得明宵自從布拉格之後已經絕望了,不會再回來找她了。
海外飛仙 回複 悄悄話 不喜歡,怎麽就不能再等等,和mingxiao再一起。失望了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