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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條波希米亞紅裙 (119)

(2016-09-25 20:10:33) 下一個

中國芭蕾舞大劇院落成暨《天鵝湖》首演,在媒體上引起巨大的轟動。各大媒體在頭條紛紛報道了徐澤寧率領在京的黨政要人親自出席國家芭蕾舞大劇院觀看《天鵝湖》,刊登了徐澤寧在舞台上與演員們的握手的照片,也刊登了靳曦的劇照。中央電視台在新聞聯播裏播出了中國芭蕾舞大劇院的落成典禮,播放了徐澤寧參加落成典禮並觀看芭蕾舞的鏡頭和《天鵝湖》中的幾個精彩片段,說新落成的國家芭蕾舞大劇院在建築風格和規模上堪比莫斯科大劇院和維也納歌劇院,充分體現了黨和國家對芭蕾舞這一現代藝術的重視。中央電視台在新聞聯播之後特意播出了一集特輯,介紹了各國的芭蕾舞劇院。

在網上,有不少觀眾把觀看《天鵝湖》的照片和觀感直接貼到了博客裏。雖然有一些人認為,按照中國目前的狀況,建造這樣一座輝煌的大劇院不如把錢花在扶貧和對普通百姓更有幫助的事情上,老天橋劇場花點兒錢更新一下就可以了。但是更多的聲音認為,天橋劇場這樣的劇場太土了,跟不上形勢,要建就建一座最好的。這樣一座大劇院有利於國外芭蕾舞同行前來演出和交流,對於提高中國的國際形象非常有幫助,也定將開創一個中國芭蕾舞的輝煌時期。

雖然對芭蕾舞大劇院的建造有爭議,但是對於《天鵝湖》的演出,網上都是一片讚揚。有人說,靳曦的演技精湛,優美動人,完美無瑕。有人說,中芭的其他演員也遊刃有餘,可圈可點。有人說,舞劇的服裝美輪美奐,音樂無與倫比,舞台燈光,布景和造型都令人驚訝,劇場高大輝煌,整體效果絕佳,勝似在國外看演出。有人說,票價雖然貴一點,但是這樣一場音樂,舞蹈和建築的完美結合,再貴一點也值得。

無論網上媒體還是紙媒和電視,都對這次《天鵝湖》的演出給予了盛讚,稱讚這次演出是中芭曆史上最輝煌的演出。與此同時,外媒也對芭蕾舞大劇院的建成和《天鵝湖》的演出給予了一致好評,認為中國建造的這座芭蕾舞大劇院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好的五大劇院之一,驚歎芭蕾這一從歐洲移植過來的藝術能夠在中國成長得這麽耀眼和輝煌,並且認為靳曦出演的白天鵝和黑天鵝堪稱經典,可與前蘇聯的最著名的芭蕾舞演員烏蘭諾娃相比。

看到媒體上的這些很高的評價和讚譽,靳曦心裏既非常高興,也很惶恐。能夠接近一種藝術的頂點固然令人激動和萬分開心,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技藝已經達到了最好的巔峰,體力已經不如從前了,這種巔峰狀態恐怕隻會是曇花一現,再也無法留住。

 

第二天晚上,齊靜依然來到了芭蕾舞大劇院,但是沒有去觀眾席就坐,而是直接去了後台幫忙。這些年來齊靜先是在中芭做演員,後來做團長助理,跟團裏的人很熟。雖然去了文化部,團裏的人都依舊把齊靜當作中芭的人。齊靜也覺得中芭比文化部還親,有什麽演出都愛跟著摻和。

齊靜走進後台靳曦單獨的化妝室時,看見靳曦正坐在梳妝台的鏡子前,由化妝師給化妝。齊靜在一邊看著,給化妝師打下手和出主意,幫著化妝。化完妝後,化妝師去了別的化妝室去幫姑娘們化妝,屋裏隻剩下了齊靜和靳曦。齊靜看見靳曦挽在腦後的頭發有些鬆動,就幫著靳曦把頭發拆開重新挽了一下。靳曦在鏡子裏端詳著自己的妝容,覺得眉毛化得有些淡。她拿過一隻眉筆來,把眉毛塗重一點,一邊塗一邊問站在身後的齊靜說:

姐,昨天回家你問誌宏了嗎?

問了,齊靜說。昨晚我回到家之後很惱火,先問誌宏有沒有跟別的女人好過。誌宏問我怎麽了,是不是聽了什麽閑話了。我說你坦白交代,有個姓寇的是跟你怎麽認識的,你跟這個寇是什麽關係,誌宏一聽就傻了,問我怎麽聽說這位寇姑娘的。

你就把大維的話告訴誌宏了?希望別給大維惹麻煩,回頭誌宏不高興了,讓人把大維給擠兌走就不好了,她說。

那沒辦法啊,齊靜說。我總得拿出證據來說話。我一看誌宏果然認識寇姑娘,就更惱火了。我說誌宏,咱們夫妻這麽多年了,孩子都這麽大了,你要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別隱瞞我,有什麽都好商量,我最恨說謊的男人了。

誌宏就招了?

他一開始還支支吾吾的,齊靜說。我就跟誌宏急了,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給我說清楚,要是不說清楚,我就認為你跟寇姑娘有事兒。誌宏看我真發火了,知道不交代沒法兒過關,就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那位寇姑娘。。。其實跟我們家誌宏沒關係。

沒關係他怎麽上趕著幫忙啊?當然大維是值得幫忙,但是這件事不奇怪嗎?你沒問誌宏什麽原因啊?

問了,誌宏都給我解釋清楚了,是那個女的跟別人有關係,齊靜說。那個女的後麵的人,讓誌宏幫著這個女的。不過誌宏沒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而且說事情早已經過去了,囑咐我說跟誰也別提這件事。其實別的我不擔心,那個女的愛跟誰好跟誰好,隻要不是打我們家誌宏的主意就行。誌宏給大維幫忙我也不反對,我就是想知道他跟那個女的有沒有關係。誌宏發誓說沒關係,我就信了誌宏了。

太好了,她放下眉筆說。我猜著誌宏就不是那種人。你看這回眉毛好些了嗎?

好了,齊靜仔細端詳了一下說。咱們走吧,演出時間快到了。

走吧,她站起來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說。

 

黑色大紅旗轎車碾著街上的落葉,在夜幕中開進了一處幽靜的私人會所,在一幢白色小樓前停下。徐澤寧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空寂的停車場上唯一停著的一輛掛著總政軍車牌照的軍用吉普車,大踏步走進了小樓。

小樓裏的一間裝飾豪華的寬敞的客房裏,老四坐在客廳的英式皮沙發上,正在翻著手頭的一本厚厚的卷宗。門響了一聲,老四抬頭看見徐澤寧推門進來,合上卷宗站起來說:

大哥,這麽快就到了,我還以為你要十點才能到。

今天會結束得早,就早些過來了。

徐澤寧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放在沙發的扶手上,做了手勢讓老四在對麵坐下。老四伸手拿過沙發前茶幾上的一瓶洋酒,給徐澤寧倒了一杯酒說:

哥你吃過飯了嗎?要沒有我叫人給上些吃的。

吃了,工作餐,徐澤寧擺手說。看見你的車停在院子裏,怎麽最近老開軍用吉普啊?

開悍馬太招搖了,別的車我還真看不上,老四說。就喜歡這種軍用吉普,開著爽。過去都是找人給弄個軍牌,現在咱可以光明正大地開軍車了。那天我去XX集團軍辦事兒,找他們軍長要了一輛坦克,在營地旁邊的路上兜了一圈,塵土飛揚的,那叫過癮。

別玩心太重,徐澤寧皺了一下眉說。讓你去軍隊,不是讓你去玩和過癮的。

我知道,正事兒我可一點沒敢耽誤,你看,軍隊貪腐的調查材料都在這裏,老四把茶幾上放著的厚厚卷宗推到徐澤寧麵前說。

徐澤寧翻開厚厚的卷宗,從兜裏掏出一個花鏡,戴上,一頁頁翻著卷宗裏的材料。老四翹起腿,點上一顆煙,手抱在胸前,看著徐澤寧翻閱材料。徐澤寧看著材料,眉頭越皺越緊,看到一處,嘴角不禁冷笑了一下。

要不是有揭發信,證人和證據,我都不敢相信軍隊高層能腐敗到這種程度,老四吐了一個煙圈說。本來軍隊應該是誰有能力誰做得好誰晉升,現在是正常晉升也需要上供,不上供的除非後台硬或者出身軍隊世家,不然就得不到晉升機會;總後有人拿著國家批給軍隊的土地轉給房地產商人,一部分錢就溜進了自己腰包,還仗著自己的後台狂氣得狠;還居然發生了幾個高級將領共用一個女歌星做情婦的事兒。這些人太膽大包天,胡作非為了。

上麵鎮不住他們,他們就為所欲為了,徐澤寧說。將帥無能,累死三軍。

要我說凡是有貪腐劣跡的,無論官階多高,都應該撤職查辦,送上軍事法庭審判,嚴加懲治,殺幾個人,不然不能遏製貪腐在軍隊裏的蔓延,老四說。你別看我過去也是個奸商,我是不賺白不賺,但是有關國家根基的事兒,賺多少錢我都從來不做。這可是軍隊啊,軍隊要是貪腐盛行,怎麽能服人,怎麽能訓練出一隻強大的軍隊,怎麽能讓士兵好好訓練和作戰,怎麽能招之能戰,戰之能勝呢?高級將領貪腐絕對不能容忍,這要是打起仗來,美國人拿黃金美鈔一收買,他們陣前倒戈,掉轉槍口怎麽辦?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出大事。

徐澤寧搖搖頭,繼續翻著卷宗。看了半個小時之後,徐澤寧放下卷宗說:

很可怕,比我想象的和聽到的還可拍。我還要指望這隻軍隊將來能擔負起解放台灣的重任,甚至可能跟美國和日本打一場硬仗呢。軍隊貪腐的問題必須要下大決心解決。但是我們現在還什麽都不能動,現在還沒到時候,我們隻能收集資料,等待時機。你除了調查軍隊內部的貪腐之外,還要了解軍隊裏的人,哪些是可以信任的,哪些是不能信任的。將來軍隊必須要大換血,要換上可靠的新鮮血液。光忠誠可靠還不行,還必須要有能力,有資曆,浮眾望,清廉,這幾樣缺一不可。

好幾個人都跟我說,大家都盼著大哥早些主政,老四點頭說。現在的政局窩窩囊囊,隻求自保,明知有病也不敢動刀,看著就讓人憋氣。

這份調查搞得很不錯,徐澤寧拍了一下卷宗說。老四,你是我最信賴的人,所以我把你放在最重要的地方。將來軍隊這一塊兒就全靠你了。這一塊要特別小心謹慎,不能大意。我們得勢,自然會有一些人前來投靠,對這些人要小心,他們今天投靠我們,明天可能就會投靠更有勢力的人。還有我們認識的那些發小們,不少是軍隊出身,這些人裏麵信得過的人可以重用,但是要提防有野心的人。太有野心的人也不能重用,要提防白眼狼。

放心吧,大哥,老四說。我會替大哥把好關的。

做事不要急躁,慢慢來,我們有時間,徐澤寧揉了一下太陽穴說。老四,我有些擔心你做事太急躁和張揚,那樣欲速而不達,反而會讓我們的對手拿到把柄來攻擊我們。以後那種開坦克的事兒就不要做了,不要因小失大。我們在一起,有更重要的事兒做。

我知道了,老四說。以後我會多加小心,克製自己。到軍隊這幾年,我已經收斂許多了,朋友們見了我,說都快認不出我來了。

這就好,徐澤寧把頭仰靠在沙發背上說。小寇找到了嗎?有什麽消息嗎。

有,我派人去了倫敦,找到了小寇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小寇在那邊做了個中學老師,這是最近拍的照片。

老四從桌上拿過一個信封來,把裏麵的一摞照片抽出來,放到徐澤寧麵前。徐澤寧坐好,重新戴上花鏡,拿起照片一張張看著。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張照片上,照片的背景是一個咖啡館,寇辰菲正在把手中抱著的男孩子放在高椅子上。

這是誰的孩子?徐澤寧疑惑地指著照片上的孩子問。

你看呢?

老四從後麵的照片裏,翻出一張孩子在托兒所院子裏的沙坑邊蹲著玩土的正麵照片,遞給徐澤寧看。徐澤寧摘下花鏡,把照片拿到眼前,仔細地看著,手有些微微地顫抖起來。他像是不敢相信似地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

這孩子姓徐,老四說。現在快兩歲了,據說是十二月份出生的。推算起來,應該是小寇走之前,二月份懷上的。

徐澤寧看著照片,用手撫摸了一下孩子的額頭,說了一句:

這個小寇,太讓我意外了。

 

這也可以解釋小寇那時為何突然就回英國了,老四說。她在這裏,一個是沒人照顧不好生孩子,另外也對大哥風險也太大。孩子看著真可愛。大哥一直想要自己的孩子,而且這是個男孩,太難得了。來,大哥,我們幹一杯,值得慶賀。

徐澤寧舉起酒杯來,跟老四碰了一下,一幹而盡。老四放下杯子,拿過酒瓶來,給徐澤寧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重新滿上說:

大哥,要說這小寇還真行,也就是她這樣有主見和敢擔當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兒。小寇雖然是劍橋畢業,但是在那邊做了個中學老師,我想她是刻意低調,隱姓埋名把孩子養大。大哥事業發達,生活裏又有女人對大哥如此傾心,真讓人羨慕啊。

小寇太有主意了,徐澤寧說。把我都給涮了。你去倫敦一趟,見見小寇,給她送筆錢去,幫她給孩子安排個好托兒所,雇個保姆。你告訴她,我知道了,讓她好好帶著孩子,將來機會成熟,我把她和孩子接回來。

那嫂子怎麽辦?老四問徐澤寧說。

你嫂子永遠是你嫂子,徐澤寧喝了一口酒說。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跟你嫂子離婚的。你嫂子二十歲就嫁給了我,這麽多年來跟著我,還放棄過自己的事業跟我在西安待過好幾年,我不能因為別的女人就跟她離婚。你嫂子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她沒野心,對我所作的事情從來不幹涉,也從來沒有利用過我的權勢給自己和家人謀過什麽福利。這樣的女人很難得。而且她有自己的芭蕾事業,活得很充足,並不需要依賴我纏著我。

嫂子的確是這樣的人,漂亮賢惠能幹,一貫支持大哥,對政治也不感興趣,老四說。

我跟你說,從曆史上看,夫人幹政,從來都是國家的不幸,徐澤寧說。主席那樣英明,身邊有個江青,給他壞了不少事兒。我從來不擔心你嫂子將來會怎麽樣,但是小寇,我有一些擔心。小寇學識淵博,有能力,也是個有野心的人。她能成事也能壞事。從她偷偷懷孕,回到英國生孩子,把我蒙在鼓裏就可以看出來,她太有主見,不會什麽都聽我的。你嫂子,這麽多年我太了解了,她永遠也不會背著我,用我的名義去做什麽事兒,也不會有政治野心。小寇這樣的就很難說。小寇比你嫂子能幹,知識廣泛,有國際眼光,也能給我一些幫助和提供一些建議,但是我不需要她幫我,有很多人會幫我出謀劃策,我最擔心她會壞我的事兒。小寇的孩子我認,將來我會給小寇安排個適合她能力的崗位,讓她去外交部,外貿部或者國際關係學院去發揮她的優勢,但是我不會跟她結婚,也不會讓她左右我,更不會讓她擔任高層的職務。

大哥考慮得很對,老四說。大哥做事,絕對讓人心服口服和敬佩。

對小寇將來的考慮,你別告訴小寇,免得節外生枝,徐澤寧說。你到倫敦,見到她,就告訴她說,讓她耐心等待,有一天我會把她和孩子接回來。另外,不要讓人知道你去倫敦,特別不要讓使館的人知道。

那當然,老四說。我安排一下,下周就悄悄飛倫敦一趟見小寇,把話和錢都帶到。

徐澤寧滿意地點點頭,低頭把照片一張張看完,把照片裝回信封裏,拿過放在沙發靠背上的風衣來,把信封塞進風衣口袋裏。

你要時刻記著,像我們這樣的人,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徐澤寧對老四說。如果我們輸了,我們的下場會很慘。我們或者成為名垂千古的人物,或者成為秦城監獄裏的囚犯;或者成為英雄,或者成為罪犯,沒有別的結局。對我們來說,棋到中盤,一著錯滿盤輸,所以對什麽事情都要不要大意,口要緊,做事不要想當然,要做最壞的打算和多幾套應對方案。

大哥提醒得對,老四點頭說。我過去做事經常大大咧咧,也很張揚,以後一定多加注意和小心。

 

晚上《天鵝湖》的演出依舊是滿場爆滿,掌聲如雷。觀眾瘋了一樣地長時間起立鼓掌,鮮花一束束拋到台上來,讓靳曦感動不已。連續兩天演出,她覺得很疲勞了,但是在觀眾的歡呼聲中,她興奮得連疲勞都忘記了。

演出後依然是一些記者采訪,雖然沒有昨天的記者多了,但是也采訪了將近一個小時。齊靜一直陪著她,在采訪完畢後幫她卸了妝,送她回家。她一直沉浸在激動和興奮的感覺裏,隻有當坐上齊靜的車回家時,才感覺渾身疲累。不過好在明天是B角出演,她可以休息一天了。

回家的路上,她疲累地把頭靠在車靠背上,一邊聽著車裏CD裏傳來的歌聲,一邊跟齊靜聊著天。快到家的時候,齊靜突然問她說:

小妹,如果要是你知道誌宏在外麵跟一個女人好,你會告訴我嗎?

我想我會先跟誌宏談談,她說。他跟姐這麽多年夫妻了,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能跟別人好呢?如果誌宏悔改,以後不跟別人好了,我可能不會告訴姐。但是如果誌宏不聽勸,我就一定會告訴姐,不能讓姐蒙在鼓裏。姐知道了,願意跟誌宏繼續,或者願意跟誌宏分手,那是姐的事兒,姐怎樣做我都支持。

如果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呢?比如說誌宏已經跟對方分手了一段時間,這時你知道了,但是我不知道,你會告訴我嗎?

那我不會,她想了一下說。既然已經過去了,就是說誌宏已經跟那個女人斷絕了往來,那即使我知道了,可能也不會告訴姐了。何必讓姐傷心,跟誌宏鬧矛盾,那又有什麽幫助呢?

小妹,你還是挺能為人著想的,齊靜說。

姐,你今晚怎麽這麽奇怪啊,她說。問得問題讓人摸不著頭腦。

姐心裏矛盾啊,齊靜說。不過現在覺得好多了。

 

 

車在夜幕裏行駛著,在一處紅燈前停了下來。她看著眼前的空曠的街道,突然醒悟過來。不是齊靜知道了什麽,不好告訴她吧?

不對啊,她對齊靜說。姐,不是這位寇姑娘跟我們家澤寧有關係吧?兩年多以前,曾經有個姓寇的來中芭采訪過我。說是采訪我,卻沒問多少芭蕾的事兒,倒是轉彎抹角地打聽我跟澤寧的家庭生活。當時我就覺得有些怪,還問過澤寧,澤寧說不認識這個姓寇的。我記得姐告訴過我,說我去歐洲訪問演出時,有一次給我家裏去送東西,在門口看見過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會是這位寇姑娘吧?

這我真不知道,齊靜看著前麵的紅綠燈說。當時在你家門口,就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現在就是站在我麵前我也認不出來,何況我從來也沒有見過這位寇姑娘,不知道她長得啥樣兒。

誌宏有沒有說,這位寇姑娘是幹什麽的?她問齊靜說。

說是中國日報社的,齊靜說。好象是編輯或者記者什麽的。昨晚我拷問了誌宏半夜,誌宏今早要飛廣州去參加一個會,我怕耽誤誌宏工作,會上無精打采的,沒敢繼續問下去,也沒來得及多問這位寇姑娘的詳情。妹妹要是想知道,等誌宏出差回來,我再好好問問。

怎麽這麽巧呢,都姓寇,還都是記者或者編輯?她說。

你一說還真是,我都沒想到,難道這位給大維幫忙的寇姑娘就是采訪你的寇記者?齊靜看見前麵綠燈亮了,踩了一腳油門把車向前開去說。

姐,你聽我分析一下對不對,她說。既然誌宏坦白說是這位寇姑娘跟某人有關係,誌宏是為了寇姑娘身後的那個人,才幫寇姑娘的忙。這個人肯定職位比誌宏高,而且跟誌宏關係很不一般,才會把自己的情人托付給誌宏。要是誌宏底下的人,誌宏犯不著去拍馬屁,給自己惹事兒。要是跟誌宏不搭嘎的人,誌宏也不會去管。那麽比誌宏官位高,又是誌宏的很好的朋友,這個人隻能是我們家澤寧了。姐,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不瞞你說,小妹,我也是猜這個人是澤寧,所以一直在糾結是不是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你,齊靜說。我昨晚追問誌宏來得,這位寇姑娘到底是跟誰好,誌宏讓我別問了。我說,你不告訴我,我怎麽信你是清白的?誌宏看我不信,就拿他父母起誓,讓我信任他。看老實巴交的誌宏發了個毒誓,我才信了誌宏了。誌宏說,這都是兩年多以前的事兒了,早已了結了,而且那位寇姑娘已回到了英國,讓我別八卦和好奇心太重了。我覺得吧,即使這事兒跟澤寧有關,妹妹也別太放在心上。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深究下去,對誰都不好,何必讓自己難受呢。再說,你現在要好好專心跳《天鵝湖》,別讓這事兒影響你的《天鵝湖》。

我不是一個特別愛深究的人,她說。如果真是澤寧,隻要澤寧跟這位寇姑娘斷絕了往來,而且知道做錯了和悔改,我想我會原諒澤寧的。但是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需要澤寧得到經驗教訓,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姐,我們都一樣,我們不需要依靠某個男人才能生活。你跟誌宏有那麽多錢,跟誌宏分開了,也能自己帶著孩子好好的。我也是,沒有了澤寧,我想我自己也能帶著孩子過。

是啊,齊靜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沒有誌宏,我也能過得很好,何必讓自己委屈著,過窩心的日子呢。再說孩子也大了,懂事了,不像小時候,孩子也會理解的。所以誌宏要是真在外麵有女人,我就跟誌宏離,搬到英國去,守著自己的孩子去了 。

 

齊靜把她送到院子門口就開車走了。她走進院子,跟門口的警衛打了個招呼,掃了一眼黑漆漆的庭院,看見各間屋子都黑著燈,徐澤寧的紅旗轎車也沒停在院子裏。她走到孩子的屋門口,隔著窗戶掃了一眼,看見裏麵黑著,有輕微的鼾聲傳來,想必孩子和照顧她們的保姆都已經睡著了。

徐澤寧忙,晚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應酬,平時隻要是她在家,都是她帶著孩子睡覺。但是這兩天晚上去演出,回來都快午夜了,沒法兒哄孩子睡覺。好在保姆是住家保姆,她每天離開家的時候,都囑咐孩子要聽話,囑咐保姆晚上帶著孩子吃飯和早些讓孩子睡覺。

她離開孩子的屋子,走回到臥室。她把燈拉開,把外衣脫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脫了鞋換上拖鞋。雖然在劇場已經卸妝了,但是她還是覺得渾身不太舒服。她脫下衣服,去浴室裏洗了個澡。在洗澡時,她聽見有人進屋又出去了,她想一定是徐澤寧回來了。

從浴室穿著浴衣出來,她用一條大毛巾擦著濕濕的頭發,看見徐澤寧沒在屋裏,隻有他的風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她走到窗口,掀開窗簾看了一下,看見旁邊書房的燈亮了,窗口透出桔黃色的光。徐澤寧經常在書房忙到淩晨一兩點,想必是又去忙工作了。

她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一邊等著頭發幹,一邊等著徐澤寧回來。她想著齊靜在車上說的話,想等徐澤寧回來,好好問問徐澤寧。她是一個記性很好的人,時隔兩年多,她依然記得當初那個寇記者問她的問題。您當初怎麽認識的徐澤寧呢?他怎麽當初一下就喜歡上您了?他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嗎?您們平時在一起談些什麽?您覺得您的婚姻和事業都很完美嗎?這些年來,您有沒有覺得遺憾的,無論生活還是事業上?當時她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這位寇記者為何對她的家庭生活這麽感興趣,但是並沒有多想。現在回想起來,莫非這位寇記者是在想了解她和徐澤寧的婚姻裏有沒有什麽問題?她突然想起當這位寇記者聽到她領養了孩子之後,臉上一刹露出一種十分驚愕的表情,隨後又有些沮喪,那絕對不像是一個無關的記者所應有的反應。

同姓寇,同是記者或者編輯,時間也能吻合上,這位采訪自己的寇記者和給大維幫忙的寇姑娘無疑是一個人了,她想。誌宏不肯告訴齊靜這個人是誰,隻能說明這位寇姑娘背後的人,一定是齊靜認識的人。誌宏一定是擔心齊靜會把事情說出去。如果寇姑娘背後的這個人是澤寧,那麽一切就都能解釋了:誌宏幫寇姑娘,是因為寇姑娘跟澤寧好;誌宏不想讓齊靜知道,是因為齊靜是自己的閨蜜。想到此她對誌宏非常氣惱,想不到這麽多年的朋友,多年以前還追過自己,在1989年天安門附近受傷後,還是自己找天壇醫院院長把誌宏從死亡邊緣硬給救了過來,而且他還是自己最要好的閨蜜的老公,為了討好澤寧居然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起當年徹底放棄了明宵,也是因為聽誌宏說明宵在國外有了女朋友了,後來才知道是澤寧使得手腕,通過誌宏來打消自己對明宵的等待,她對誌宏更氣惱了。

她坐了一會兒,覺得頭發快幹了,而徐澤寧還在書房沒有回來,書房那邊也沒有動靜。她等得有些不耐煩,想去書房把徐澤寧叫回來,好好談談,問問徐澤寧這位寇姑娘是怎麽回事兒,看徐澤寧怎樣解釋。剛才的想法兒畢竟是自己的猜想,真相到底如何還不知道,也許真的跟徐澤寧無關,萬一自己冤枉了徐澤寧了也不好。她希望徐澤寧能親口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能夠跟她說不是這樣,那樣她就放心了。

她站起來,披上一件外衣,在門口穿上鞋。因為夜深了不想驚動已經入睡的孩子和保姆,她悄悄出了門,把門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帶上,走向隔壁的書房。她本想推門進去,但是突然想看看徐澤寧在幹什麽,於是走到窗戶底下,從窗簾的縫隙裏向著屋裏看去。她看見徐澤寧坐在書桌的電腦前,麵前攤開著一本厚厚的卷宗。他手裏拿著一張照片,正舉在眼前對著台燈凝神看著。書桌上散落著一些照片,旁邊是一個信封,還有徐澤寧的花鏡。隔著窗戶和距離,她看不清照片上是什麽,但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害怕這種感覺。

她不想進書房了,於是轉身悄悄走向臥室。月色如勾,照著身影,夜風颯颯,幾片落葉在地上翻飛。她站在臥室門前看了一會兒月亮和地上翻滾的落葉,覺得很鬱悶,一種煩愁和悲哀湧上心頭。她站了一會兒,覺得心頭的鬱悶無法排解,於是走回臥室。她關了燈,在黑暗裏坐了一會兒,徐澤寧還沒有回屋來。她覺得自己的疲乏和困意襲上來,想等明天再跟徐澤寧好好談。想到此她脫了衣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在被子底下蜷縮著身子睡著了。

 

她一夜睡得不踏實,總是做夢,醒來,繼續做夢,繼續醒來。天剛蒙蒙亮,她再一次從夢裏醒來,看見徐澤寧躺在身邊酣睡。她覺得腦子有些麻木,怔了一怔,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恍然之間不知道是夢還是真,也不知道徐澤寧是何時回來睡的。也許昨晚發生的事情都是夢,也許自己隻是夢見去了書房。也許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悄悄地爬起來,看了一眼熟睡的徐澤寧,穿上一件裙子,披上外衣,躡手躡腳地走出門,去了書房。

院子裏很靜寂,風更涼了,月亮已經變成了薄薄的失去光澤的一片玻璃,貼在青白色的天空上。她悄悄推開書房門,走到書桌前,看見手提電腦已經合上,昨晚看見的卷宗,信封和照片都已經沒了蹤影。她拉開書桌的抽屜,看見裏麵放著幾個本子,筆,和一些文具。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夢嗎?但是自己的記憶一向很好,澤寧昨晚明明坐在書桌的電腦前在看照片。照片肯定還在書房裏,也許藏在哪裏了呢?她一邊用眼睛打量著書房,一邊猜著。

她的目光落在書房靠牆的一個黑色保險櫃上。這個保險櫃是徐澤寧平時用來存放一些保密的文件,她知道密碼,有時幫徐澤寧把文件存放在裏麵。她想徐澤寧不會把想隱瞞她的東西放在裏麵,但是還是走到保險櫃前,打開鎖,看了一眼。她看見裏麵有幾份兒文件和一本卷宗,卷宗放在最上麵,很厚,像是徐澤寧昨晚攤開在書桌上的。這麽說昨晚不是夢,是真的。她把卷宗一本本取出來,快速地翻了一遍,但是都沒有照片在裏麵。照片哪兒去了呢?

她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和欲望,想找出照片來。她站起身來,目光轉向書架的一排排書上。肯定是夾在哪本書裏了,要是我也會藏在書裏,她想。她走到書架前,把書一本本取下,翻開,然後再依次放回書架上。她找了有半個小時,把書架上的一本本書和雜誌都翻遍了,也沒有看見照片。

保險櫃裏沒有,抽屜裏沒有,書架上沒有,那麽還會藏在哪裏呢?她突然想起徐澤寧說過,文革時他把一張萍萍的照片藏在毛主席像框後麵的事兒。那時萍萍的爸爸被打倒,之後不久萍萍就絕望自殺了。徐澤寧深為內疚,同時又不想讓人知道他喜歡萍萍,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會不會遭到萍萍爸爸的同樣的厄運,於是把萍萍送給他的一張文革剛開始時身穿綠軍裝手拿紅寶書的照片,悄悄藏在毛主席像後麵。徐澤寧說,那時毛主席像是最好的保護。

她的目光落在了牆上掛著的她和徐澤寧的結婚照上。她走到結婚照前,踮起腳尖,伸手夠到鏡框,把鏡框翻過來。果然,鏡框後麵塞著兩個信封。她的手哆嗦著,取下了信封,眼睛往門口掃了一眼。院子裏很靜寂,什麽聲音都沒有,連風也失去了聲音。她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這麽些年以來,她從來沒有偷看過徐澤寧的東西,無論是公家的還是私人的。徐澤寧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從來都不去打聽。但是這次不一樣,她想。她膽戰心驚地走到書桌前,坐在椅子上,把信封裏的東西倒了出來,倒在桌麵上。

第一個信封裏是幾張同一個女人的照片,其中最大的一張是一幅頭戴學士帽的畢業照。照片上的女生麵帶陽光,充滿朝氣,嘴角帶著自信的微笑。她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寇記者。她突然生出了一種憎惡感,這個女人為什麽這麽年輕靚麗,還長著一副美麗無邪的麵容?她翻過照片的背麵,看見背麵是幾行手寫的英文小詩:

If you were a teardrop;In my eye,

For fear of losing you,I would never cry

And if the golden sun,should cease to shine its light,

Just one smile from you,would make my whole world bright.

她看不懂英文詩,不過猜著是照片上的人寫的或者摘錄的情詩。其他的幾張都是國外的生活照,有的是在家裏的照片,有的是學校的照片。從照片上看起來,這位寇姑娘是個家境不錯,學校也不錯的女人。她把照片裝回信封裏,打開第二個信封,把信封裏的照片倒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一張女人抱著孩子的照片。她的手哆嗦著,翻到了一張孩子麵部特寫照片,看著孩子像是有兩歲多了點樣子,寬大聰明的額頭,濃厚的眉毛,臉龐就像是徐澤寧小時的照片。照片從她的手中無聲滑落,她的腦袋嗡的一下,頓時覺得眼前發黑,頭暈目眩,幾乎要昏過去。她閉上眼,覺得眼淚撲簌簌地從眼皮下落了下來。

 

她捂著嘴,趴在書桌上哭著,恨自己為什麽手賤,去找這些照片。雖然她猜想到了徐澤寧跟這位寇姑娘可能有外遇,而且覺得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了,寇姑娘也回英國去了,如果徐澤寧承認自己錯了並且能悔改,她可以選擇原諒徐澤寧。但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有孩子了。她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都崩塌了,崩塌成一塊塊碎石和碎片。她無聲地哭了一陣,覺得渾身發冷。她抬頭,用袖子把眼淚擦了,揉了揉眼睛。她把信封拿起來,塞在外衣兜裏,出了書房。她沒有回臥室,而是走向院子大門口。一個值班的警衛看見她走過來,猜著她要出去,給她打開大鐵門旁邊的小門,跟她打了個招呼。

您出門啊,警衛詢問她說。

嗯。

她點點頭,拉緊了一下外衣,在警衛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邁出了院門,來到了街上。

 

淩晨的街頭行人寥寥,遠處的天空泛起了一層酒紅色的晨曦。幾個騎自行車的人和兩個騎三輪車運菜的小販從她身邊駛過。她隻穿了一件裙子和一件外衣,秋天的晨風吹在身上很涼。她蜷縮著身子沿著街邊變得光禿禿的柳樹匆匆走著,手拽著身上的外衣領口,免得讓風灌進去。她順著街道拐上一條大馬路。在大馬路上她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把她送到了齊靜家的樓下。她知道齊靜最近為了上班方便,沒有住城郊的別墅,而是住在城裏商務區的樓裏。

她在樓門口上了電梯,來到頂層,按響了齊靜家的門鈴。等了一會兒之後,她聽見屋裏有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口停下,像是裏麵的人在貓眼上看了一眼,隨後房門打開了。齊靜穿著睡衣,睡眼模糊地驚異地看著她。

小妹,你怎麽這麽早自己跑來了?還穿得這麽少,凍壞了吧,快進屋。

她邁進屋門,撲到齊靜的身上,抱著齊靜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這是怎麽了?

齊靜驚慌地抱著她,用腳把屋門關上。門鎖哢嗒一聲鎖住了。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趴在齊靜肩頭上止不住地哭,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齊靜不知所措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說:

好妹妹,別哭了,有話跟姐說,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澤寧。。。?

她止住了哭,抬頭用力點了一下頭說:

嗯,是澤寧,他瞞著我跟那個寇好,兩個人。。。兩個人還有孩子了。

都有孩子了?我的天,真沒想到,這。。這。。這也太難以令人置信了吧,齊靜愣了一下說。妹妹你不會搞錯吧,那位寇姑娘早就回英國去了。按誌宏的說法,他們應該早就斷了啊。

這是他藏起來的照片,讓我發現了。她把兩個信封從兜裏掏出來,舉到齊靜眼前說。姐,你看看吧,孩子的照片也在裏麵。那位寇姑娘一定是怕我發現,回英國給澤寧生孩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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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HP67' 的評論 :
謝謝HP67。老徐我覺得應該算是比較自律的,不然以老徐的家世和實權,成為葉家公子那樣的也是有可能的。小寇想走鄧文迪的路,這條路本身就是風險大,但是我想小寇已經算計好了,老徐怎麽也得認自己的兒子。隻要認了兒子,什麽都好說,將來兒子也差不了,母以子貴,有沒有名分都問題不大。
HP67 回複 悄悄話 老徐刻畫得很豐滿,地位事業老婆孩子情人樣樣要。自私是人的本性,合情合理,他也沒有太出格。倒是小寇的命運令人唏噓。本來可以有很好的人生,偏偏有野心,自己落了這麽個不正常的家庭生活,孩子也背個私生子的命運。

誌宏確實不地道,當年還喜歡過小曦,不過換作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得更好。

小曦沒有結局大家都不放心,等放心了就該結局了,真是個悖論。

感謝作者辛勤耕耘。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樹蔭滿地' 的評論 :
謝謝樹蔭。也不好說啊,因為若是靳曦離開老徐,小寇以後就可以帶著孩子回來了。不管有沒有名位,我想老徐會妥善處理跟小寇的關係的。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greentealeaf' 的評論 :
謝謝greentealeaf。謝謝經常過來看更新。等靳曦和明宵在一起,這篇小說也就該結束了。從去年四月份寫到現在,寫了一年半了,也該到結尾了。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labo88' 的評論 :
謝謝labo88。是應該把寇的照片藏在辦公室。老四給徐的照片,徐剛拿到手,應該是從老四那裏直接就回家了。
樹蔭滿地 回複 悄悄話 小寇打算借孩子上位,機關算盡,隻怕要雞飛蛋打啊!
greentealeaf 回複 悄悄話 跟讀了很久,總希望明曦能在一起,可現在真快在一起了,故事是不是也快要結束了。擁抱哥精雕細琢,每 每等更新,就好象是等從小長大的小夥伴的消息,失落在遠方,想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
labo88 回複 悄悄話 按說會藏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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