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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條波希米亞紅裙(六十三)

(2015-10-03 18:14:33) 下一個

六十三

 

她把臥室的燈關了。屋內一下黑了起來,隻有月光冷冷地落在地上。她走回床邊,心咚咚地跳著,背對著已經脫了衣服躺在床上的徐澤寧,伸直胳膊把裙子從頭上脫了下來。第一次跟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雖然是自己的未婚夫,她心裏依然既緊張又羞怯。月光下,她的皮膚閃耀著柔和的銀色光澤。她感覺到徐澤寧的溫暖的手掌在黑暗裏撫摸著她的脊背,隨後她感覺徐澤寧坐了起來,那雙強壯的手臂從後麵摟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摟在懷裏。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肩膀聳立,兩隻手臂夾緊了身體,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護住了乳罩。她能感覺到他的火熱的胸膛緊緊地貼在她的後背上。她把頭稍微往後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頭發蹭著他的發燙的臉頰。

你的皮膚真好,像是絲綢一樣光滑,徐澤寧的嘴貼在她耳邊小聲說。

嗯,我爸說我繼承了我媽的皮膚,她有些發窘地說。

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徐澤寧的嘴唇親吻著一下她的頭發說。

今天不行,她有些慌張地搖頭說。你剛動了手術沒多久,我的老朋友也來了。另外,我不想在結婚之前---

我是說,我一直在等著跟你在一起的這一天,徐澤寧說。沒關係,我能等。

 

她側過頭看著徐澤寧,看見徐澤寧的黑黑的眼睛也在凝視著她。他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脖子,停留在她的鎖骨上。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是什麽?她看著徐澤寧的眼睛說。

什麽?

好多人都說你有這麽好的一個家世就像是王子一樣,還有好多人說你有一天會成為中國的領導人,她撫摸著他的臉頰說。雖然這些是你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我最喜歡的,其實並不是你的家世,也不是你的地位,更不是你未來的前程。我最喜歡的是你的理想和執著,還有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放棄我,一直在追求我,等著我。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麽好,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每天給我打電話,每次演出都給我送玫瑰花。我是一個女人,你讓我感到,無論我怎樣,你都在那裏。即使在我對你不好的時候,你也在等著我。我覺得你很耐心,也很寬容和包容,還很理解我。

我得感謝生活教會了我,徐澤寧的胳膊摟緊了她的肩膀說。這些年來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文革開始時我還是一個純真的少年,結束的時候,我變成了一個複雜的人。那些經曆還教給了我,一旦你愛上一個人,就要好好對待她,不要讓她傷心,不要讓她離開。所以我要好好對待你,無論你怎後怎樣,我都不會做那個讓你傷心的人,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真的嗎?她眯著眼有些不相信地問他說。你會永遠對我好嗎?

我會的,徐澤寧點頭說。一輩子都會的。有了你之後,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別的人。

我也不會,她看著他的眼睛說。從今往後我隻喜歡你。

 

徐澤寧低下了頭,把他的嘴唇壓在了她的嘴唇上。他的胳膊從後麵使了一下勁兒,讓她的上身扭轉過來貼住他的胸膛。她鬆開了護著胸罩的手,兩隻手伸到徐澤寧的背後,摟住了他的寬闊的脊背。她張開了嘴唇,跟他溫柔地親吻著。一股顫栗像是電流一樣流過她的身體,她閉上了眼睛,享受著親吻和擁抱帶來的奇妙的感覺。她喜歡徐澤寧的擁抱,他的雙臂帶著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她也喜歡他的親吻,那是一種溫柔的甜蜜的濕潤的親吻。長長的一個吻後,她睜開了眼睛,在黑夜裏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眼瞳裏閃著一道月光的流影。

我愛你,徐澤寧鬆開了她的肩膀,用手托起她的臉頰說。

我也愛你,她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簾小聲說。

 

他再一次把她摟在胸前,吻了她。她閉上眼睛,伸出雙手吊住了他的脖子,覺得什麽話都不用再說了。黑暗中,她感覺到他的手在後麵笨拙地解著她的乳罩。她沒有動,等他把乳罩的扣子解開之後,伸手把乳罩拽出來放在了枕頭邊。他鬆開了嘴唇,躺在枕頭上,手臂拉了她一把。她被他拉著躺在身邊,頭枕在他的胳膊上,手撫摸著他的寬闊的胸膛。他扯過被子來,蓋在他們身上,在被子底下側過身,抱緊了她,讓她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他的一條腿分開她的雙腿,插在她的兩腿之間,頂著她的有些潮濕的下麵。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下,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的手撫摸著她的光滑的脊背,又撫摸著她的乳房,從乳房往下撫摸著她的小腹。她扭動著身子,不讓他的手繼續往下走。

他翻過身,把她壓在身子底下,兩隻手扶著她的肩膀,胳膊肘支撐著床,低頭看著她。她平躺著,兩條腿彎曲著分開,看著他的額頭,鼻子,嘴巴和眼睛,覺得他的眼睛很深邃,好像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潭。她的手悄悄地在他的胳肢窩裏撓了一下。他把她的手夾在胳肢窩裏,讓她的手不能動彈。她看得出來他在忍者憋著癢癢,就用另一隻手的手指撓著他的另一個胳肢窩。他終於憋不住了,支撐著床的胳膊肘一下歪倒了,胸膛壓在她的胸膛上,腹部貼著她的腹部,臉朝下挨著她的臉壓在枕頭上,笑了起來。

原來你也有癢癢肉哦,她帶著一種滿足的微笑說。以為你生來就是一個鋼鐵戰士呢。

從來沒被人這麽咯吱過,他側過臉來對她說。太癢癢了。

有癢癢肉好,我喜歡,她撫摸著他的堅硬的脊背說。人說有癢癢肉的男人會心疼老婆。

 

半夜醒來,她發現自己還枕著他的胳膊,聽見他的微微的鼾聲。屋裏很暖和,窗下的鐵皮暖氣管子每隔一會兒就發出一聲輕微的咕嚕聲。月光安詳地照著窗戶,銀白色的月光在黑漆漆的屋子裏顯得明亮。厚厚的被子和他的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度讓她覺得有些熱。她把被子掀開一角,讓自己的一條胳膊和腿露在被子外麵,才感覺好受些。

她把頭抬起,伸手把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脖子下輕輕抽了出來,讓自己的腦袋躺在枕頭上。他在夢裏嗯了一聲,繼續打著輕微的鼾聲。她轉了一個身,背對著徐澤寧,手裏攥著被子角,眼裏突然流下眼淚來。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不知道為什想哭,她隻是覺得想哭。她抽泣著,身子不斷地抽慉著。她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從後麵撫摸著她的背,一雙火熱的嘴唇吻著她的脖頸,然後是他的低沉的聲音問她說:

怎麽了?

沒怎麽。她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扭過身來看著徐澤寧說。剛才想起了我媽。我小的時候,有一天媽媽突然自殺了,從那之後我就一直害怕。我特別怕一個對我好的人,突然一下就沒影了,把我自己留在黑暗裏,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不知道前方是什麽。我怕自己會無依無靠,怕自己會像冬天的鳥兒,扇著翅膀在空曠的雪地裏飛行,沒有一顆樹可以棲息。我一直渴望有一個人能夠知道珍惜我,能夠給我一個安全感,能夠不要讓我擔心受怕,能夠讓我安安心心的生活。現在我知道了,那個人是存在的,就是你。

徐澤寧的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寬大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臉頰,大拇指在她的臉上劃過,把她的一顆淚珠摸平。

澤寧,她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嗯?

抱著我,她說。

徐澤寧側過身,左手從她的脖子底下伸過去,摟住了她的頭。他的右手繞過她的臉頰,給她把脖頸處的被角掖好,在被子外麵把她的腰摟住。他親吻著她的頭發,額頭,眼睛,鼻子,在她的嘴唇上停住。他溫柔地吻著她,吻著她的嘴角和嘴唇的中部,右手從被子外抽回來,在被子裏摟著她,把她緊緊地摟在自己的身邊。他把一條腿插進她的兩腿之間來,跟她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他們緊緊地摟抱著,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右手在被子下麵撫摸著她的身體,從她的背部到腰部到臀部到她的腿。她覺得皮膚上癢癢的,像是有無數條小蟲子在皮膚上爬動。她張開了嘴唇,讓他的舌頭和她的舌尖糾纏在一起。他吮吸住她的舌尖的時候,她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好像身子飄進了太空。她覺得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地燃燒起來,身體顫栗著,下麵濕潤著,想要他進入自己的身體。他用力地吮吸著她的舌頭,像是要把她的舌頭吃掉一樣。

幾次窒息性的吻之後,他終於平靜了一些下來,鬆開了嘴唇,身子平躺在了床上,頭枕在鬆軟的枕頭上。她抱住了他的強壯的身體,把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強有力的心跳。他抓住她的右手,把她的手引到他的下麵,讓她的手伸進她的內褲裏,攥住裏麵膨脹起來的硬大的東西。她有些吃驚地發現它居然悄悄長大了這麽多,心裏有些害怕它將來怎麽能進入自己的窄小的空間裏。她想看看它的樣子,但是屋子很黑,又是在被子底下,她不好掀開被子去看。她有些害羞又害怕地把它攥在手掌裏,覺得它在她的掌心裏硬硬地挺立著,帶著一種力量和熱度。這種力量和熱度讓她的心裏也癢癢起來,覺得一股液體也悄然流出體外,濕潤了內褲。她用大拇指撫摸過它的表麵,感覺上麵有一種粘滑的液體從它的口上悄然溢出。她害怕地鬆開了手,把手從他的內褲裏抽了出來。

他重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引回到原來的地方。她覺得自己的臉上和皮膚上都在發燒,臉頰很燙。她閉上了眼睛,側著頭枕著他的胸膛,腿壓在他的腿上,手繼續攥著那個讓她好奇,讓她害羞,讓她害怕又讓她興奮的膨大起來的東西。

就這樣攥著它,他小聲說。別鬆手。它喜歡你。

 

旅途的困倦像是潮水一樣一陣陣襲來,她扛不住困意,趴在徐澤寧的溫暖的胸膛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發現徐澤寧也進入了沉睡之中。窗外傳來寒風的呼嘯聲,但是她覺得很熱,不僅是因為暖氣燒得很足,被子厚,而且是因為徐澤寧的身體像是一個火爐子,散發著無窮無盡的熱量。她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他的內褲裏,攥著已經縮回原來體積的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悄悄把手抽出他的內褲,頭挪開了徐澤寧的胸膛,躺回到枕頭上。

看著躺在身邊的徐澤寧,聽著他的輕微的鼾聲,她的心裏充滿了一種幸福,快樂,踏實和滿足的感覺。她覺得從來沒有這樣地喜歡過徐澤寧。她睜著眼,看著透進窗來的朦朧的月光,突然想起了明宵,想起了明宵的英俊的麵孔。但是明宵的麵容隻是一閃就消失了。她掖好了被角,把頭靠著徐澤寧的肩膀,手裏攬著他的一隻胳膊,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從今往後她就會成為徐澤寧的妻子了。她邁出了這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了。

 

 

雖然離聖誕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緊挨著中央公園的滑冰場已經掛上了五顏六色的彩燈,冰場的音樂也換上了聖誕歌曲和古典愛情歌曲。圓形的滑冰場的四周是一米高的灰白色的護欄,護欄上鑲嵌著星狀的藍色紫色紅色黃色和綠色的燈。護欄外麵是一顆顆頂上帶著尖尖的五角星的聖誕樹,聖誕樹上纏滿了明黃色的燈泡,在夜幕裏散發著溫馨的燈光。聖誕樹後是幾條灰色的小道,四周是被雪覆蓋的鬆樹和散發著乳白色燈光的路燈。紐約城的一幢幢高層玻璃大廈聳立在鬆樹背後的夜幕裏,樓層上的密密麻麻的燈火融入黑藍色的帷幕,給冬天的寒冷和寂靜的夜空帶來一種溫暖的感覺。

滑冰場上沿著冰道繞圈的人群裏,明宵圍著一條灰色的長圍脖,穿著一件棕色的皮夾克和藍色牛仔褲,跟穿著銀灰色羽絨服的簡妮在牽著手滑冰。零星的雪花一片片飄落下來,落在了明宵和簡妮的頭上,臉上和肩膀上。簡妮下麵 穿著一條紅黑相間的帶格妮裙子,腿上套著厚厚的淺灰色的襪子,腳上穿著一雙乳白色的冰鞋,麵帶微笑地跟明宵牽手肩並肩地滑著冰。聖誕的串串彩燈晃過簡妮的眼睛,雪花被彩燈照成了五彩的顏色,緩緩地落在平整的冰場上,讓冰場美麗得像是一個童話裏世界。

簡妮在台北長大,不太會滑冰,滑得很慢,也很緊張,一不注意就要摔倒。她的手扶著明宵的手,不時需要明宵的手幫她平衡一下。明宵從小經常去什刹海冰場和北海公園冰場滑冰,在冰場上技藝純熟,他一邊滑一邊示範給簡妮滑冰的技巧。雪越下越大了,由零星的雪花變成了濃密的雪花。一些滑冰的人逐漸離開了冰場。繞大圈的人顯著減少了,隻剩下了十幾個人。簡妮不想離開,她在台北長大,很喜歡這種大雪,更喜歡在雪中滑冰的浪漫的感覺。明宵攙扶著簡妮的手,一邊給簡妮講解著滑冰的技巧,一邊帶著簡妮慢慢地沿著冰道繞著大圈滑著。冰場上的播音器裏傳出來一陣熟悉的老歌聲:

Listen to the rhythm of the falling rain,

Telling me 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I wish that it would go and let me cry in vain,

And let me be alone again。。。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黑人超過了他們,幾個穿著綠色和黃色外衣的小孩也嬉笑打鬧著超過了他們。小孩後麵跟著一個穿著一條紅裙的女人,一閃就滑到了他們的前麵去了。明宵看著前麵的穿著紅裙的女人,覺得這條紅裙和背影很眼熟。這不是小曦的那條紅裙嗎?這背影怎麽這麽像小曦,難道是小曦來紐約了嗎?明宵心裏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驚喜,他鬆開了簡妮的手,緊滑幾步,向著穿著紅裙的女人的方向追去。

嗨,你上哪裏----?簡妮不解地在後麵大聲喊明宵說。

 

明宵沒有回答。他加快腳步,擺出速滑的姿勢,幾大步就追上了紅裙女人。他伸手從後麵抓住了紅裙女人的胳膊,叫道:

小曦!

紅裙女人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眼睛裏帶著不解的神情。明宵失望地看著紅裙女人,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對不起,明宵尷尬地鬆開手說。我以為你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沒關係,紅裙女人對著他嫵媚地微笑了一下說。以前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你這個裙子是從哪裏買來的?明宵問女人說。跟我的朋友的一件紅裙一模一樣。

馬德裏,女人低頭看了一眼紅裙說。夏天在馬德裏的街頭小攤上買到的。

 

簡妮從後麵追了上來,伸手攬住明宵的胳膊,眼睛帶著敵意看著紅裙女人。紅裙女人知趣地微笑了一下,自己冒著雪向前繼續滑冰去了。

這是誰啊?簡妮撲打著身上的雪花,撅著嘴問明宵說。

不認識,明宵搖頭說。我以為是小曦,看著裙子和背影一模一樣的,還以為她來紐約了呢。

哪有你這樣的,把人放在一邊就跑了,簡妮不高興地說。我們接著滑吧,一會兒該關門了。

今天有些累了,再說雪也太大了,以後再滑吧,明宵仰頭看了看密密集集落下的雪花說。

也好,簡妮掃了一眼已經滑到冰場另一頭的紅裙女人說。那我們走吧,我也有些累了,這個周末還有好多作業要做。

 

他們離開了冰場,坐在冰場邊的木質長椅上換下了冰鞋。紙片一樣的雪花在燈下旋轉著,像是一片片羽毛,帶著一種憂傷輕盈地飄下。明宵低著頭把冰鞋收起來放到旅行包裏的時候,脖子上的圍脖垂落了下來,長長的灰色圍脖的一頭落在了地上的雪裏,在雪上留下了鳥爪子一樣的痕跡。

你怎麽不戴我新給你買的圍脖呢?簡妮一邊往手上戴著手套一邊問他說。你看這條圍脖多舊了,從高中我就看見你帶著,都起毛了。

明宵低頭看了一眼圍脖,圍脖上麵的灰色的毛線已經被磨得有些泛起。他沒有說什麽,用手撣了撣圍脖上沾的雪花,直起身子來,把圍脖重新繞到脖子上,把圍脖的兩端塞到皮夾克裏。他戴好棕色的皮手套,站起身來,把旅行包挎在肩膀上,把皮夾克的拉鎖一直拉到領口。他把手插在褲兜裏,等著簡妮。簡妮把頭發往腦後攏了一下,站了起來,拍打了一下羽絨服上的雪。

你等我一下,我去躺洗手間,簡妮的嘴衝著旁邊的洗手間方向努了一下說。

 

明宵跟著簡妮走到洗手間旁邊。站在屋簷下看著簡妮走進了洗手間,他把皮手套摘了,從皮夾克兜裏摸出一盒煙和打火機。他從煙盒裏彈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一隻手圍攏起來護著打火機,另一隻手的拇指按了幾下打火機。打火機躥出了一股橙黃色的小火苗。他低下頭,把煙頭湊到打火機上,點著了煙。他吸了一口煙,把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看著煙頭逐漸燒成灰,騰起渺渺上升的淡藍色的煙霧。煙霧在風雪中散開,像是一個穿著藍色裙子的舞女跳著一隻神奇的芭蕾。冰場上的播音器還在重複地播著老歌:

。。。now the only girl I've ever loved has gone away

Looking for a brand new start

But little does she know that when she left that day

Along with her she took my heart

 

Listen to the rhythm of the falling rain

Telling me 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I wish that it would go and let me cry in vain

And let me be alone again

Oh listen to the falling rain。。。

 

簡妮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對明宵微笑了一下,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把頭在他的肩膀上靠了一下。明宵把煙頭扔到腳下,用皮靴把煙頭踩滅碾碎,伸手摟住簡妮的肩膀。他們一起踏著積雪向著冰場出口走去。夜雪紛紛揚揚地下著,不久就把他們的身影遮蔽在雪花織成的厚厚的幕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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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HP67 回複 悄悄話 擁抱哥不急。我們每天來拜訪一下,你慢慢來。
HP67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樹蔭滿地' 的評論 :
戀愛就是這樣。誰入戲深,誰可憐。所以有“Only fools fall in love"之說, 中文說“找個愛你的作伴侶,找個你愛的作情人”。
樹蔭滿地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Lifeagain' 的評論 : 估計那個變態老板又犯病了,擁抱哥正在和他周旋呢!
Lifeagain 回複 悄悄話 啥時候更啊?
樹蔭滿地 回複 悄悄話 簡妮好可憐,感覺她在明宵眼前總是小心翼翼的,可明宵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心疼她啊!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謝謝HP67。說得對,所以初戀一般都很難成,明宵跟靳曦相遇得太早了。
初戀一下就成了也未必是好事,因為沒有比較,以後也會遺憾。
HP67 回複 悄悄話 所謂命好,就是在正確的時間遇上了正確的人,明宵之於小曦,徐澤寧之於那個命苦的女孩子,都是相遇在錯誤的時間。明宵離開小曦,也沒有做錯什麽,會失去的,就不屬於自己的。
擁抱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LoveFeiFei' 的評論 :
謝謝LoveFeiFei。
LoveFeiFei 回複 悄悄話 寫得真動人,又沙發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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