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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紙鳥 第三章 (5)

(2012-08-06 13:32:17) 下一個

這次重新見到綠子,我覺得心情有很大變化。我覺得她是一個很單純很快樂的女孩,對人很熱情。我常常想起夏天的那次我喝醉了她對我的幫助,覺得她是一個對人非常信任的人。我自己的生活依然是很孤寂很枯燥的生活,所以任何一個對我好一點兒的女孩,我都非常感激,也會喜歡上她。這些日子在星巴克跟她在一起,我們之間沒有火花,有的隻是平靜如水的交往。但是在這一段時間裏,我對她了解慢慢增多了,覺得跟她在一起心情就很快樂,所以總是想見到她。有的時候在學校或在寓所裏也會想起她來,想起她說話的聲音和樣子,想起她在星巴克裏忙碌著做咖啡和擦桌子,想起她臉上的真誠的微笑。我覺得心裏的一顆愛的種子在慢慢生長,對她由一開始的喜歡變得更加在意她,留戀她,雖然沒有很強的愛的感覺,但是想起她就覺得很甜蜜。我沒有把這種感覺告訴她,也沒有約她出去過,對她的喜愛還隻是停留在心裏。我想等期末考試結束後,聖誕節和新年假期的時候再去約她出去。

周末的風雪之後,氣溫回升了一下,到了零度左右,風雪變成了冰雨。天空是深灰色的,顯得很凝重很壓抑,平日天上飄舞的雪花此刻變成了一粒一粒的小冰渣,打在樹上,房頂上,汽車車窗上和路麵上,到處蒙上了冰雪晶瑩的一層冰殼。路邊的人行道上結了一層薄冰,走在上麵就像是走在滑冰場上一樣,讓人膽戰心驚,時刻要留意滑一個跟頭。

在這種冰雨的天氣裏,心情也很鬱悶。我在學校圖書館裏準備期末考試,看著外麵的冰雪,覺得哪裏也去不了了,隻好悶頭複習功課。好在圖書館裏各種參考書齊全,複習考試很方便。圖書館的三樓有一個大自習室,裏麵有很多座位,我每天坐在靠窗的座位前,經常看書看得昏昏欲睡。三樓的大落地窗前外有幾顆很高的樹,樹上掛滿了冰掛,像是水晶樹一樣,樹枝被冰墜得幾乎要折斷。考試一門接著一門,參考書多得讀不完記不住,每天不是複習考試就是參加考試,中午和晚上都靠學校餐廳裏賣的一些三明治來充饑,用咖啡來提神。晚上戰戰兢兢的踏著薄冰回到住處的時候,經常都是夜裏十點或者十一點了。

哲學博士出門的時候在冰上摔了一個跟頭,胳膊骨折了,打了石膏,再也不敢出門了。我每天回到寓所的時候,都看見他坐在客廳裏麵,不是看電視,就是看書。我問他的手怎麽樣了,他說醫院給照的X光,裏麵骨頭有裂縫,需要靜靜地養一個月才能好。

昏天黑地的忙了兩個星期的期末考試,幾乎天天熬夜到淩晨兩三點。由於考試忙,再加上這些日子一直下冰雨,我有兩個星期沒能去星巴克。每天晚上等我回到寓所的時候,星巴克都關門了。

痛苦的考試時期終於很難熬的過去了。最後一門課考完了的時候,已經是星期五中午了。

我終於鬆下一口氣來,考完試回到住處,先好好睡了一大覺。我睡了足足有三個小時才醒,覺得肚子很餓,才想起還沒吃午飯。我下了床,先去洗了一個澡,在浴室的鏡子裏發現自己的頭發太長了,像是個野人。洗完澡後,我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先去了一家自助餐店吃了幾大盤子中餐,那裏的中餐食品不怎麽樣但是我依然吃得很香。吃完飯後我在旁邊的一個叫First Choice的理發店把長發理成短發,又在一家錄像帶店裏轉了一圈,租了一盤《莫紮特》和《齊瓦戈醫生》,夾著錄像帶回到寓所。哲學博士正在廚房裏做晚飯,我跟他閑聊了幾句天後,去浴室衝了一個澡,把身上的頭發茬子衝幹淨。

晚上我來到了星巴克。

坐在經常做的沙發上,要了一大杯檸檬茶,看著窗外的熟悉的冰雪中的夜色,我突然覺得生命裏丟掉了一個很重要的部分。

綠子沒有在星巴克裏。

進門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她,坐了兩個小時也沒有見到她出現。我走到櫃台前,問正在那裏無聊地站著的一個在店裏打工的女孩:綠子今晚怎麽不在這裏呢?她不上晚班了嗎?

哦,她啊,已經走了,回家過聖誕和新年去了。那個女孩輕描淡寫的說。

噢,是這樣啊,謝謝你。我說。她什麽時候回來呢?

不太清楚,可能過了年吧,女孩說。

失望地走回到沙發邊坐下,我想起她以前說過她父母不在這裏,那麽她是過年回去探望父母去了。我覺得有些懊悔,這兩個星期考試太忙,又因為冰雨的緣故,沒有來這裏,竟然不知道,也沒有想到她會回家過年。本來想考完試會有很多時間來星巴克裏坐著,跟她在一起,也想過節的時候約她一起出去看電影或者去喝酒,但是她已經不在了。早知如此,我應該在她走之前來這裏跟她說句話。但是現在都晚了,她已經走了。

我坐在星巴克的沙發上又呆了一會兒,就起身回寓所去了。沒有了綠子,這個星巴克就不像以前那樣有吸引力了,連咖啡都沒味道了。我走在雪地上,心裏充滿了失落。在一個路口我隻顧低頭想著心事,沒有看交通燈就橫跨過街道。街上的一輛車在路口緊急刹車,司機氣憤地對我狠狠地嘀了一下,在窗戶裏用手指著交通燈對我大喊大叫。我充滿歉意的對司機做了一個手勢,趕緊跨過街道。

 

房東老太太的兒子在新年的時候回來看老太太了。他三十多歲,個子高大,說話很有禮貌也很爽快。我在廚房裏見到他,他伸出手來自我介紹說是房東老太太的兒子,同時說感謝我和哲學博士在這裏幫老太太倒垃圾和鏟雪。他說他在哈利法克斯做音樂老師,說那個城市挨著海邊,很漂亮。我們聊了一會兒,他給我講了一些哈利法克斯和愛德華島的事兒,說《安妮的小木屋》的作者就是在愛德華王子島上住,那裏有紅沙灘,還真的有個綠色的小木屋,跟書裏寫的一樣。他是自己回來的,還沒有女朋友。

房東老太太很高興,每天在廚房做一些吃的,有時也請我和哲學博士一起吃。晚飯後,我們通常一起到客廳裏聊天看電視。房東老太太自己煮咖啡喝,她兒子和哲學博士一起喝啤酒,我有時喝啤酒有時喝茶。哲學博士沒有回家,他說他的父母離異了,母親把他帶大,後來出車禍去世了。他說他很恨他的父親,兩人一直沒有來往。我因為假期短,機票貴,也沒回國去過新年,所以我們就跟房東一起過的新年。新年那天晚上,我們在客廳裏聊天,一起看電視裏紐約時代廣場上的演出和新年倒計時,一起玩牌。幸虧有了房東一家,不然這個新年會過得很壓抑。

我還是經常從寓所穿過被冰雪覆蓋的小公園,走過一顆顆掛滿雪的雪鬆,踩著遍地咯吱作響的積雪,走到閃著桔黃色燈光的星巴克裏去,在那裏沙發上坐上幾個小時。星巴克裏人來人往,有些變成了熟悉的麵孔,有些是永遠陌生的,就像這座小城,有些地方走過無數遍,有些地方永遠沒有去過。但是一冬天我再也沒有在那裏見到過綠子。新年過後,星巴克裏的人說綠子辭職了。他們誰都不知道綠子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她是會否回來。後來星巴克裏的一個跟綠子要好的女招待告訴我說,綠子給她寄了個明信片來,裏麵說她去德國一個大學做交換學生去了,可能得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陰鬱寒冷的冬天就在一邊上學,一邊打工的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天氣慢慢越來越暖和,白晝也越來越長了。經過一個漫長多雪的寒冷的冬季,當溫暖的春風終於姍姍來遲的刮到了我們這座小城的時候,每個人見麵都寒暄說,今天天氣真好。街上散步的人多了,車輛也多了,滿街的樹長出了嫩綠的新芽,有的樹盛開了一樹的白花和紫花。草地上的綠草也複蘇了,公園和路邊的草地上到處是一片一片黃色的蒲公英,和不知名的野花。及到了五月,公園裏開了很多白色的黃色的粉色的紅色的鬱金香,一朵朵的鬱金香濃烈的開放著,空氣裏都是花的香氣。

我們這座城因為冬天很長,春天就很短,大概也就是兩個月左右。看到草地上盛開的鬱金香,我總想起那句詩來:“東風且伴薔薇住,到薔薇、春已堪憐”。在我們這座小城,到了鬱金香開的時候,春就老了。

春天的時候,我買了一部舊福特車。這部車子是一部黑色的中型轎車,車齡有十幾年了,裏程有十幾萬。我從廣告上看見有一個人賣這輛車,就打了一個電話去,說想看看,對方是個爽快的消防隊員,就把車給開來了讓我試。我不懂車,看不出什麽毛病來,但還是打開車蓋,看了看裏麵的引擎,又趴在地上看了看車底。自己開著車在附近的小區裏兜了幾圈,又讓消防隊員開著在高速上轉了一圈,覺得沒聽見有什麽噪音,也沒看出什麽問題,於是就決定買下來。

消防隊員說不要支票,要現金。我就到附近的銀行去取了一些現金出來,帶著錢跟他去把車給過戶。他說快該到上班時間了,於是把車開得飛快的去管過戶的交通部辦公室,路上還一邊開車,一邊把一張過戶的表格放在方向盤上填寫。到了過戶的地方,很快辦好手續,領了新車牌。他把車開到他上班的救火隊,把鑰匙交給我,說這車是我的了。

他上班的地方裏我的住處很遠,那天天氣很陰,下著春天常有的蒙蒙細雨,路上很濕很滑。我以前沒開過車,雖然在駕校練了十幾個小時,但是那都是教練陪著,現在自己要把車從老遠的地方開回去,心裏畢竟有些發怵。不過,車總歸是要自己開的,於是我開上車,盡量把車速減慢,路上靠邊走,慢慢的把車開回了住處。路上的時候,有的時候車開得有些晃,有的時候車開在兩條道中間,不過好在沒有遇見警察,路上車也不多,還算比較順利的把車開了回來。

晚上的時候,細雨還在不停地下。我忍不住下樓,走出門,冒著雨去看停在路邊的這輛有生以來第一部自己買的車。我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擰動鑰匙,把車在周圍小區開了幾圈,又停回到屋子前麵。

熄了火,我坐在車裏麵,聽外麵的淅淅瀝瀝的雨聲,看著霧氣蒙濕的車窗,和外麵朦朧的燈光,心裏很喜歡。雨水靜靜地從車窗上流過,有幾朵春天的白色的花瓣從路邊的樹上隨著雨水墜落到車窗上,空寂的街道在雨水裏顯得很安靜。四周沒有人,偶爾有車從街邊駛過,濺起一些水來。我用手抹開車窗上的霧氣,看著外麵的靜靜的街道,覺得夜色很美。雖然是一輛舊車,但是不管怎樣,它是我的車,以後要去哪裏,可以直接開車去了。

 

哲學博士和我都喜歡在春天的晚上出去走走。從房東老太太的住處往東走幾條街,就是一條名叫叫Elgin的街區,街上有一些酒吧。這條街離綠子所在的O大很近,天氣暖和的周末的時候,酒吧裏擠滿了O大的學生和附近的年輕人。哲學博士有時和我晚上一起走到酒吧裏麵去喝酒,他不是一個善於跟女生打交道的人,我也不善於,所以我們經常自己坐著聊天。

我們通常在酒吧裏找個圓桌坐下,要一紮啤酒,然後聊一些曆史掌故。那時大概是因為看了一部老片子《埃及豔後》影響,我開始很喜歡讀羅馬帝國的曆史,特意從圖書館借了一些有關羅馬帝國的崛起和衰落的書籍,從一般的史書到凱撒本人寫的《高盧戰記》,以及現代人考證出來的一些曆史故事,像凱撒手下的某個軍團的興衰這類的書,讀得津津有味。哲學博士也喜歡希臘和羅馬的曆史,所以周末我們在酒吧裏聊的大部分是這些內容。但是顯然酒吧裏麵的女孩們都對這些話題不感興趣,偶爾有些隔壁桌上的女孩湊過來問我們在聊什麽,跟我們聊幾句後就繼續跟別人聊天去了。

有一次我們遇到了兩個從意大利來旅遊的女孩,坐在我們旁邊的桌上。大概是聽見我們說羅馬什麽的,其中一個女孩操著一口意大利口音的英文,探過頭來對我們說:

你們在聊羅馬什麽呢?我們可是羅馬人哦。

哲學博士很有禮貌地請她們到我們的桌子上來一起喝酒,她們饒有興趣的跟我們聊羅馬,很吃驚於我們對羅馬的了解。

你們去過羅馬嗎?其中一個偏瘦的女孩問我們。

以前去過一次,哲學博士說。不過隻呆了兩個星期,好多地方還沒來得及參觀。

你最喜歡羅馬的什麽?偏胖的女孩問哲學博士。

建築和雕塑,哲學博士說。

你呢?偏瘦的女孩問我。

我?沒去過羅馬。我說。不過一直想去,從電影鏡頭上看過一些意大利,覺得很漂亮。

什麽電影呢?

比如說《羅馬假日》,還有《教父》,我說。

兩個女孩相視大笑了起來。

怎麽了?我問。

那都是好萊塢電影啊,偏瘦的女孩說。裏麵的意大利是好萊塢眼裏的意大利,不是真正的意大利。

我也看過意大利自己拍的電影啊。我說。

舉例說?偏胖的女孩問我。

比如說《Life is Beautiful(美麗人生)》,我想了一下說。那可是一部非常幽默又感人的片子啊。

是很好的片子,偏瘦的女孩說。說說你最喜歡意大利什麽呢?

當然最喜歡的是意大利女孩了,我說。其次還有那些田園風景,以及威尼斯,佛羅倫薩那樣的水城,還有羅馬那樣的古城。

她們很開心的笑了,互相看著點頭。

你不喜歡意大利的什麽啊?偏瘦的女孩接著問我說。

意大利小偷,我說。聽說現在還有一些小偷,偷遊客的錢包。我也不不太喜歡意大利歌劇,主要是聽不懂。

你很實誠啊,偏瘦的女孩說。

那一天晚上我們一直在聊意大利,她們是我見過的最能講的女生,給我們講了很多意大利的趣聞軼事,一直聊到淩晨兩點酒吧關門的時候還意猶未盡。

哲學博士和我把她們帶回了住處,在客廳又喝了一些啤酒後,哲學博士請她們參觀一下我們的臥室,她們很默契地跟我們上樓,進了不同的臥室。偏瘦的那個女孩進了我的臥室,她說想去洗手間。我問她要不要洗一洗,她點了點頭。我就找了條幹淨的沒用過的浴巾,拿著帶她到浴室去。

走過哲學博士的房門前的時候,我們聽見裏麵的說話聲,她就隔著房門向裏麵用意大利語喊了一聲什麽,然後聽見哲學博士房間裏的女孩喊了一句什麽,就笑了起來。我問她在說什麽,她隻是笑,不回答。我幫她把淋浴水龍頭打開,把一個幹淨的浴巾遞給她,就回房間裏去了。過了二十分鍾,她洗完淋浴回到房間裏來,披著浴巾,手裏托著脫下來的衣服,進了門就趕緊鑽到床上的被子裏麵,把浴巾還給我,說:你也去洗洗吧。

我去浴室洗完,回到屋裏,看見她已經在蓋著我的被子在床上睡著了。她的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簾,呼吸勻稱地酣睡著。看著她睡得香甜的樣子,我不想去打攪她,就換上一套幹淨的睡衣睡褲,打開沙發邊上的一個小台燈,把屋內的大燈關了,拿著一本小說蜷縮在沙發上讀書。

過了兩個小時,她醒了過來,看見我蜷縮在沙發上,就不好意思的道歉說睡著了,然後把身子往床裏麵挪了挪,示意我到床上來。我進到被她的身體溫暖的被窩裏麵,跟她抱在了一起。她的脾氣似乎很好,說話細聲細語,像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臉上帶著一絲羞澀,一絲靦腆。她把乳房貼到我的胸膛上,讓我感受她的乳房的柔軟的擠壓。我摟住她,跟她親吻。

把衣服脫了吧,她說。你有保險嗎?

有,我說。不過好久沒用了。

為什麽呢?她問,你好久沒有做愛了?

很久了。我邊說邊下床,把套套從一個抽屜裏找出來。

到底有多久?她嘻嘻笑著問。

不想告訴你,我撕開套套外麵的紙袋封口說。反正很久很久了。

那我就不問了,她笑笑說。她的手伸過來,幫我把套套帶上。

 

第二天早上我們睡到九點鍾才睜眼。她躺在我的肘彎裏,問我以前有沒有跟意大利女孩上過床,我說沒有。她說她也是第一次跟亞洲人。

你餓不餓?我問她。想吃什麽早點?我去做些早點來吃。

什麽都行,她說。要不我去做吧。

不用不用,我說。你接著睡吧,一會兒我就做好。

我起身到廚房裏做了一些鹹肉和煎雞蛋餅,切了一些水果,把麵包,果醬,麥片和牛奶擺在餐桌上。哲學博士和我跟她們一起吃了早點。吃完早點之後,她們說要回旅館收拾東西,要11點以前離開旅館接著去旅遊。她們住的旅館在downtown,離我們的住處不遠。我開著我的那輛舊福特車,和哲學博士一起把她們送到了旅館。她們上樓去收拾東西,哲學博士和我在樓下大廳裏等著她們下來。等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她們拿著行李下樓來,到櫃台前辦理了離開旅館手續。我開著車把她們送到了灰狗長途車站。

在長途車站買好車票後,一看還有時間,我們在長途車站裏麵的一個小餐廳吃了一頓三明治快餐。吃完飯之後,長途車來了,哲學博士和我替她們拉著行李,把她們送上了長途車,看著她們坐上灰狗走了。她們臨上車的時候給哲學博士和我留下了一個意大利地址和電話,要我們到意大利的時候去聯係她們。我看了一下地址,果然是羅馬城裏的一個地方,但是對羅馬沒有概念,也不知道在哪裏。我把地址小心地收起來,想以後也許有機會到羅馬,還能再看見她們。

回到寓所的時候,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天空,茫然的站了許久。屋內還殘留著意大利女孩的氣息,但是她們已經不在了。想她們此時也許正在灰狗車上靠著窗口昏昏欲睡的旅行,而我在屋子裏悵然若失,心裏湧出一種惆悵。美麗的時光就像風中的殘燭,搖曳一下就熄滅了。我現在又回到自己一個人的狀態,要麵對空寂無聲的四壁和燈下孤獨的身影。我坐到床邊,撫摸著床上的被單,上麵還有意大利女孩留下的餘香。隻是這餘香在手中逐漸消失,不久就完全消散在空氣裏,好像昨晚的一切全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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