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北大，以及中藥。

清華，北大，以及中藥。

 

小翼師妹總是說話中肯又有條理。誰說北大淨是瘋子來著？

 

大家所知道的這兩個學校的獨特的風格，主要是定型於二三十年代那批管理者和學生所走出的路。其實到現在，已經不是那麽回事了。五二年院係調整後，蔣南翔做強勢校長，其他校領導都在打醬油。他身兼高教部長，最多的時候高教部百分之六十的經費都投在清華。他按他的理念，培養優秀學生做雙肩挑（Ｔ出身的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成就了一批人也毀了一批人。我對他不喜歡，不在他整了太多人，而是到後來被整的人還感恩戴德。。。某一年過節團拜會，一夥掃了十年廁所的老校友捏著嗓子唱什麽“黨啊黨，我的親娘”，惡心得我再也不去了（那個教研室全國出名，除了一個出身好的，黨員全是右派）。

 

北大相對一路沒人管。丁先生是世交，我不說他壞話。難為他一生中有兩次在做與不做中選擇了不做，君子潔身自好。後來的幾任校長，多是庸才，學術不行，能力不行，人品。。。那邊我也很多年不去了，盡管過去的朋友做院長什麽的還有幾個。就這樣北大現在還是人才濟濟挺熱鬧，也不錯。

 

兩所學校，跟中國其他大學一樣，現在從教師到學生都很現實和勢利，商業氣氛太濃。從校友相互提攜，合作做事而言，不要說和西方頂尖學校比，就是連一般學校都比不上。

 

這就關聯到了下一個話題，中藥（或中醫）。

 

鄙人小的時候幸福無比（相對現在老中家無論中西的孩子）。養各種動物，玩父親的手槍--他老人家的保密意識實在比較差，裝了絕密文件的保險櫃子的鑰匙永遠是插在門上的。不過現在想起來才體會到老人家的智慧，因為不管老毛怎麽搞運動，共黨的紅頭文件總是一份不少地出現在台灣情報局，防不勝防。家裏中醫書不少，經絡學，方劑學，十八反十九畏什麽的，背了不少。後來某次回家住了些日子，又把它們翻出來過了一遍，所以對中醫略知一二。

 

一般人談到中醫，總是說，中醫管用啊，我認識的那個某某。。。且住，我們到了現代，而且受過科學訓練的人，對一個學術體係的判斷，不應該如此幼稚。醫學究竟是一門實驗科學，需要開放，發展，同行要有建設性的批評精神，講究實證，不能五行那一套一成不變。你要是管用，新提出一個十行十五行的也可以。中國人缺乏這個，所以到了近代裹足不前，不僅沒有發展到現代的醫學，也沒有現代的科學技術乃至於政治思想。中國要想辦好的大學，也是要講究公正，ＢＥ　ＯＢＪＥＣＴＩＶＥ。

 

盡管如此，每次回去，在校園裏看見那些年輕的臉，總是從心底浮出父輩的喜悅。這在早些年是沒有的。我真是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