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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鉤沉]中國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九軍

(2013-05-10 10:31:12) 下一個

29軍的前身是馮玉祥的西北軍, 1924年,馮玉祥聯合胡景翼、孫嶽發動北京政變,組建國民軍,馮任國民軍司令兼一軍長,胡景翼任二軍長、孫嶽任三軍長。胡為老同盟會員,其部隊多為原於右任的靖國軍,曾在陳樹藩麾下攻打過袁係陸建章,將其逐出陝西。後改投吳佩孚,再投馮玉祥,馮督陝時將胡部改編為陝軍第一師。孫嶽也是老同盟會員,參加過灤州起義和南方政府北伐,後加入直係,曾任曹錕衛隊旅長,後改為15混成旅。奉係郭鬆齡兵敗後,殘部由魏益三率領加入國民軍,為第四軍;又有方振武部脫離張宗昌,加入國民軍,為第五軍。其中,一軍實力最強,有六個師加二混成旅、二炮兵旅。師長分別是張之江、李鳴鍾、宋哲元、鹿鍾麟、劉鬱芬和鄭金聲(原綏遠部隊),石敬亭、石友三分任混成旅長。部隊達到15萬人。

1926年,馮玉祥突然宣布下野、赴蘇考察,部隊交由張之江代管。馮在蘇期間,奉、吳以及直魯聯軍對國民軍進行了大規模的圍擊。由於二、三軍部隊平素缺乏訓練,政變後又擴軍、收編太濫,部隊不堪一擊,很快就被奉吳打散。二軍長嶽維峻(胡景翼病故後接任)被閻錫山俘獲到山西,四軍魏益三叛變投吳,隻剩下二軍李虎臣、鄧寶珊,三軍楊虎城、龐炳勳,五軍方振武在苦苦支撐。一軍也被打得元氣大傷,韓複榘、石友三叛變,15萬人隻剩下三萬。見形勢不好,馮玉祥趕緊從蘇聯趕回,於26年9月在綏遠舉行五原誓師,重組國民聯軍,接受國民黨領導。由於北有蘇聯支持、南有廣東政府聲援,內有共產黨的政治工作,加上馮玉祥的個人威信,西北軍迅速恢複元氣並擴大。三軍因孫嶽患病赴滬治療,改由徐永昌率領;原四軍副司令弓富魁率部改稱六軍。1927年,國民聯軍改稱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下轄九個方麵軍,參加北伐。這段時間是西北軍最鼎盛輝煌的時期。

北伐成功後,由於裁軍問題,馮玉祥與蔣介石產生了矛盾,於是於1929年起兵反蔣,但因馮被閻錫山軟禁,宋哲元等指揮部隊,加之韓複榘石友三叛變投蔣,很快就被蔣介石打敗。1930年,馮玉祥再度與閻錫山、李宗仁聯合起兵反蔣,發起中原大戰,但在蔣的縱橫捭闔、分化瓦解之下,再次失敗。這次,西北軍被徹底打垮了,一個縱橫馳騁20年的軍事團體從此分崩離析、不複存在。西北軍餘部被縮編為宋哲元的29軍和孫連仲的26路軍,以及韓複榘、石友三投蔣部隊。淮海戰役時的八兵團(劉汝明部)和第三綏靖區(馮治安部)算是西北軍的最後一點餘脈吧

從此29軍作為國軍的一隻雜牌非部隊開始在中國的各個戰場作戰。29軍因為不是嫡係出身,所以在裝備上和應用上明顯的區別於蔣介石的嫡係,所有大戰29軍無一例外的參加,上文孫連仲的26軍更是參加了台兒莊戰役。

下麵是一段當初組建29軍情況的描述
29軍前身是馮玉祥將軍指揮的西北軍,1930年,馮玉祥將軍聯合閻錫山倒蔣失敗後,西北軍一點殘存的部隊隻好潰退到山西南部集結。為了挽救西北軍,馮玉祥將軍多方活動,經張學良將軍研究首肯,將這支部隊收編成29軍,初編為37、38兩個師,每師三個旅,但是實際是五個旅,全軍一共22000人左右。部隊的槍械有三分之一是西北軍在反蔣戰敗時遺留下來的漢陽造、三八式、還有三分之一是原甘肅調出來的老毛瑟槍,當時為倒蔣發給地方武裝部隊用的。這種老舊步槍由於當時各兵工廠早就停止製造子彈,彈藥補給相當困難;另外三分之一是29軍槍械所自己製造的,在加上一些從孫殿英部買來的土槍陳舊複雜,更是不可言語。全軍上下山炮和野炮一共才16門,重機槍97挺。

抗日戰爭期間,一首《大刀進行曲》傳唱大江南北,至今很多人仍耳熟能詳。這首歌曲在最早發布的時候,上麵寫著“獻給29軍大刀隊”。那麼,29軍大刀隊是以怎樣的戰鬥故事孕育了這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呢?

“九一八”事變後,日軍完全控製了東北。此後日軍一路南下,到達了河北遵化東北50多公裏處長城上的一個重要關隘——喜峰口。當時在這裏駐紮的中國軍隊士氣低落,不堪再戰。1933年3月9日傍晚,日軍趁勢搶占了關口。次日早上,中國軍隊29軍所屬37師主力趕到,日軍主力也到達了戰場。雙方圍繞喜峰口外的幾個高地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連日的激戰,使29軍傷亡很大,37師師長馮治安與38師師長張自忠認為,日軍具有武器裝備上的絕對優勢,29軍若想取勝,必須以己之長克敵之短,出其不意地打擊敵人後方。於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29軍最常使用的特殊裝備——大刀上。

29軍原屬西北軍,當年馮玉祥創建西北軍的時候,因為部隊擴充快,槍支彈藥不足,就為部隊士兵配發了大刀。

西北軍用的大刀,都是長柄、寬刃、刀尖傾斜的傳統中國刀,十分利於劈殺。馮玉祥還聘請了一批武術高手,設計了一套適合對付敵人刺刀的刀術,讓部隊勤加練習。結果,當初為了應急用的大刀,反而成了西北軍的重要武器之一。現在喜峰口形勢危急,29軍的大刀隊自然也就被寄予厚望。

29軍派109旅旅長趙登禹指揮這場奇襲。考慮到趙登禹部在此前的戰鬥中損失較大,隻有王長海團編製較完整,於是將38師董升堂團也交由他指揮。王長海和董升堂接到命令後,立刻在各自的團裏挑出500名擅長刀術和近身肉搏的士兵組成大刀隊,隻帶大刀和手榴彈,其餘士兵進行火力掩護。

3月12日,董升堂團首先來到了位於長城外小喜峰口的三家子村和前仗子村附近。當天晚上,皓月當空,正是夜戰的良機。這裏有一支日軍的騎兵部隊在宿營,滿街都是馬,日軍正在酣睡之中。大刀隊迅速解決了日軍哨兵,揮舞著大刀,衝入日軍營房。先扔了一陣手榴彈,緊接著趁日軍混亂之機用大刀劈殺,日軍被打得措手不及,很多人稀裏糊塗地就做了刀下之鬼。大刀隊又趁亂放火,日軍其他部隊見到火光,紛紛趕來增援。然而在夜間,日軍的飛機大炮都發揮不了作用。盡管日軍士兵也都是從入伍就接受刺殺訓練,但在西北軍英勇的大刀隊麵前,卻占不到任何便宜。

在董升堂團與大批日軍酣戰之時,王長海團也趕到了狼洞子及白台子敵人的炮兵陣地。大刀隊再顯神威,一舉奪取了敵人的陣地,砍殺了百餘名正在睡覺的日軍炮兵,並繳獲了大量的火炮和彈藥。

兩支部隊的襲擊,讓日軍十分吃驚,他們迅速調集大批部隊進行反撲,在人數上處於劣勢的大刀隊並不畏懼,依然與日軍繼續肉搏。隨後,大刀隊燒毀了日軍的輜重糧草,炸毀了繳獲的火炮和裝甲車,在後續部隊的掩護下撤出了戰場,喜峰口戰鬥大獲全勝。

日軍自侵占東北以後,所遇抵抗輕微,夜間都是脫衣而睡,警備鬆懈,囂張狂妄至極。經此次打擊之後,人人都和衣持搶睡覺,甚至還有人晚上都戴著鋼盔以防被砍頭。連日本報刊都不得不承認喜峰口之戰是“皇軍的奇恥大辱”。

這次戰鬥開創了大刀隊夜襲日軍的先例,沉重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全國人民的抗日熱情為之高漲!1937年作曲家麥新在創作抗日歌曲時,首先想到了這場戰鬥。於是一首鼓舞全國人民士氣的經典歌曲誕生了:“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全國武裝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抗日戰爭時期,喜峰口、羅文峪戰役之慘烈,二十九軍大刀隊為保衛家國,前赴後繼,流血犧牲,以古之神兵利器——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的這一壯觀場麵,真可說是天地驚、鬼神泣,蕩氣回腸,感人至深。就不知生活在這燈紅酒綠、過慣和平、安逸生活的現代年輕人讀罷此文後,會做何感想?可是,不管怎麽說,這篇文字頌揚的是精武之魂。

二十九軍大刀隊五百勇士在國破家亡之際,所表現出的視死如歸的精神,光昭日月,氣貫長虹!

“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這句歌詞出自《大刀進行曲》。這首充滿豪情的歌曲白抗日戰爭以來廣為流傳,它與一次驚心動魄的戰鬥有關。1933年春,日寇進犯長城,國民革命軍二十九軍大刀隊夜襲敵營,取得了“九·一八”以來一場振奮國人的勝利。抗日猛將趙登禹的事跡廣為人民稱頌,他成了全國人民心目中的民族英雄。趙登禹大刀隊因長城抗戰而名揚海內。大刀隊砍出了中國軍隊的威風,砍出了中華民族的骨氣。

裝備太差 依仗大刀

戰鬥發生地喜峰口如今已是一個沉入水中的長城關隘。“九·一八”事變後,日軍完全控製了東北,此後日軍一路南下。1933年2月,日軍侵犯熱河省(今分屬河北、遼寧、內蒙古),省主席湯玉麟不戰而逃。3月初,日軍已占領熱河全境,直逼長城。當時在這裏駐紮的中國軍隊士氣低落,不堪再戰。何應欽在1933年3月11日接替張學良的職務,擔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北平分會委員長。他把東北軍縮編成四個軍,南萬福麟、於學忠、何柱國和王以哲分任軍長。他看到日軍攻勢很猛,知道光靠東北軍擋不住日軍的鋒銳,便請南京政府增調一部分西北軍。於是,駐紮山西的宋哲元第二十九軍調到了北平以東,何應欽任命宋哲元為華北第二三軍團總指揮。這樣,長城一線就有了七八個軍的力量。宋哲元軍的老底子是馮玉祥的西北軍。1930年中原大戰,馮玉祥戰敗,西北軍一些零散部隊退到山西,經張學良整編,組成第二十九軍,宋哲元任軍長,下轄馮治安第三十七師、張自忠第三十八師和劉汝明暫編第二師。馮治安師下轄兩個旅,張自忠師下轄三個旅,劉汝明師主力隻有一個李金田旅。宋哲元軍的長官,都是馮玉祥當初一手提拔培養起來的,他們繼承了西北軍刻苦練兵的傳統。宋哲元等人具有愛國思想,提出“槍口不對內”的口號,有些軍官還參觀過第十九路軍在上海的抗戰,向士兵們傳達了打敗日軍的經驗。經過刻苦訓練,全軍有了相當的規模和戰鬥力,美中不足的是武器舊劣,軍中漢陽造步槍和毛瑟槍各占三分之一,另一部分是從孫殿英那裏買來的土造槍,槍械陳舊,補充彈藥很難。全軍隻有十幾門野炮和山炮,重機槍不過百挺,輕機槍每連僅有兩挺,步槍沒有刺刀,隻好發揚西北軍的傳統,讓士兵們背上大刀。戰士們尋求近戰和夜戰,勇猛地衝向日軍,用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蔣介石眼裏的這支“雜牌軍”裝備遠不如中央軍,但他們吃苦耐勞的精神和頑強戰鬥的作風,是許多中央軍部隊望塵莫及的。這些官兵從西北軍到第二十九軍,平時練兵都以日軍為假想敵。當他們奉命從山西調往冀東,防守華北前線,準備對日作戰時,全體官兵愛國熱情高昂,士氣旺盛。何應欽命令宋哲元軍開赴長城喜峰口、羅文峪和馬蘭峪一線,抵禦日軍的進攻。

西北軍用的大刀,都是長柄、寬刃、刀尖傾斜的傳統中國刀,十分利於劈殺。馮玉祥還聘請了一批武術高手,設計了一套適合對付敵人刺刀的刀術,讓部隊勤加練習。結果,當初為了應急用的大刀,反而成了西北軍的重要武器之一。李堯臣生於1876年,病逝於1973年。李堯臣從鏢師幹起,教過京劇大師楊小樓猴拳,傳過京劇大師梅蘭芳劍術。日軍侵華時期,李堯臣被委任為二十九軍武術總教官,隨後還主持過著名的“北京精武體育研究會”。李堯臣被聘為二十九軍武術總教官時,有一張委任狀。委任狀大概長40厘米,寬30厘米。不過,這張足以見證曆史的委任狀在“文革”時期被李堯臣本人燒掉了。二十九軍副軍長佟麟閣對李堯臣有知遇之恩,就是佟將軍聘請李堯臣為二十九軍武術總教官的。習武之人能為國效力也不枉世上走一遭,1931年,在佟將軍的盛情邀請之下,李堯臣卷起包裹離開京城,跟著佟將軍跑到山西陽泉練兵。李堯臣1931年一上任,就結合二十九軍將士所使用的大刀本身特點,結合中國傳統的六合刀法,創編了一套二十九軍獨有的“無極刀”刀法。

這種刀法強化了一種理念:刀本是刀,可劈;刀亦為劍,可刺。

李堯臣認為應該在二十九軍中抽調骨幹,專門組成大刀隊,由其直接傳授“無極刀”刀法,再由他們傳給全軍官兵。這種想法得到了佟瞵閣的極大肯定,最終實施。數月後,大刀隊就開始將練熟的“無極刀”刀法傳給全體官兵。二十九軍使用的“無極刀”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它的長短與寶劍相仿,長約一米;刀麵不像傳統的砍刀那麽寬,而是比劍柄略寬;傳統的刀是一麵開刃,無極刀刀頭卻是兩麵開刃,接近刀把的地方才是一麵開刃;為了方便士兵使用時容易用力,無極刀的刀把長8寸至一尺,可以兩隻手同時握刀,砍向對方。“無極刀”刀法在於:出刀時,刀身下垂,刀口朝自己,一刀撩起來,刀背磕開步槍,同時刀鋒向前畫弧,正好砍對手脖子。因為劈、砍是一個動作,對手來不及回防就中招了。二十九軍大刀隊讓日軍頭痛不已,為此,他們見招拆招,給每個士兵裝備一個鐵圍脖。就在豐台一役中,中國軍隊驚奇地發現,所有的日軍全部戴上了鐵圍脖。不過,厚重的鐵圍脖大大削弱了鬼子的戰鬥靈活性,傷亡更加慘重。“'無極刀’可真是厲害啊!”李堯臣的兒子李慶根回憶說:“這'無極刀’全朝敵人的腦袋砍過去”。後來,麥新譜寫的《大刀進行曲》中第一句話就是“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在喜峰口戰役中,二十九軍大刀隊多次衝鋒陷陣,夜襲敵營,砍殺數百名日本鬼子,李堯臣和他的“無極刀”刀法隨即名震四方。

宋哲元率軍部從薊縣進駐遵化,命令馮治安師第一一○旅旅長何基灃率兩個騎兵營先期出發,馮治安師和張自忠師隨後推進。他們日夜兼程,於3月8日來到喜峰口長城腳下。喜峰口是條寬寬的穀口。長城從東西兩邊蜿蜒而來,扼住這個咽喉。穀口向南北延伸出一條小路,可容兩人並排而行。何基灃安頓好部隊,副師長劉自珍騎馬趕到,傳達馮治安的命令:“軍部發來通報,日軍離喜峰口隻有三十裏路,估計兩個多小時就到這裏,馮師長要你及早做好戰鬥準備。”一枚炮彈飛來,在騎兵營不遠處爆炸。何基灃舉起望遠鏡,隻見大約兩千多名日軍,在十二輛裝甲車掩護下,密密麻麻向喜峰口以北的孟子嶺爬來。宋哲元軍主力還沒到達,騎兵營開始與日軍交戰。不到半小時,日軍就占領了孟子嶺山頭。何基灃站在巨石上,大聲對官兵們說:“弟兄們,你們看到了吧,敵人就在前麵,你不消滅他們,他們就會消滅我們,生死在此一舉,弟兄們,衝啊!”日軍見中國軍隊衝過來,便以機槍瘋狂掃射,子彈如潑水般朝騎兵營傾瀉。中國士兵們拔出背上的大刀,吼叫著衝入敵陣,與日軍展開肉搏。日軍指揮旗被砍倒,大批日軍死在大刀之下。日軍侵入中國以來,未見過如此英勇的中國軍隊,嚇得紛紛潰退,騎兵營完全控製了孟子嶺高地。3月9日,趙登禹率部馳援喜峰口,與日軍鈐木師團展開了慘烈的爭奪戰。經過三天激戰,喜峰口幾度易手,雙方傷亡慘重,趙登禹的左腿也被敵人的炮彈炸傷。1933年3月10日早上,中國軍隊二十九軍所屬三十七師主力趕到,日軍主力也到達了戰場。雙方圍繞喜峰口外的幾個高地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連日的激戰,使二十幾軍傷亡很大,三十七師師長馮治安與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認為,日軍具有武器裝備上的絕對優勢,二十九軍若想取勝,必須以己之長克敵之短,出其不意地打擊敵人後方。於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二十九軍最常使用的特殊裝備——大刀上。二十九軍派一○九旅旅長趙登禹指揮這場奇襲。3月10日,當他得知敵人正在休整,便馬上召集團長、營長們開會,決定乘敵不備,夜襲敵營。他激動地說:“抗日救國,乃軍人天職,養兵千日,報國一時,隻有不怕犧牲,才能為國爭光。”趙登禹帶著腿傷,拄著木棍,率領全旅,冒著大雪,經過急行軍之後,突然出現在敵人的帳篷周圍。將士們揮舞大刀和刺刀,左突右衝,連劈帶刺,給敵人以極大殺傷,並繳獲了大批武器。當時,大刀隊出發前,宋哲元軍長親自為500勇士送行。麵對著這些無畏的勇士,宋哲元很有感動。他多年征戰的經驗告訴他,這500勇士能夠活著回來的不會太多。500壯士一個個從宋哲元麵前走過,突然有一個叫做侯萬山的班長跪倒在宋哲元的麵前,淚流滿麵。宋哲元當時嚴厲地對這個班長說:你哭什麽,跪什麽,你是不是中國軍人,是不是西北漢子!你怕死就換別人去!侯萬山留著淚對宋哲元說:軍長,我不是怕死。打鬼子,咱們不會含糊。隻是我的老婆馬上就要生了,如果我這次殉國,孤兒寡母求軍長體恤。我死也瞑目了!宋哲元聽了以後,感動地對侯萬山說:你放心去吧。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接著宋哲元對500勇士們說:兄弟們先走一步,你們的家眷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的。隨即宋軍長對這500人莊嚴地敬了一個軍禮。侯萬山此時已經站起身來,向宋哲元回了一個軍禮,頭也不回地趕赴前線。

此役,侯萬山果然壯烈殉國。身邊戰友回憶,侯揮舞大刀。連續砍倒了7個日軍,直到大刀全部卷刃而無法再用,才中彈犧牲。之後,宋哲元果然把侯萬山夫人生下的雙胞胎認做親子,並且帶回宋家撫養。宋哲元給二人取名為宋紀峰和宋紀峪,以紀念其父在喜峰口羅文峪的犧牲到了二人18歲成年的時候,宋家出於對侯萬山的尊敬,又讓其恢複了侯姓!

考慮到趙禹部在此前的戰鬥中損失較大,隻有王長海團編製較完整,於是將三十八師董升堂團也交由他指揮。3月11日晚,王長海和董升堂在各自的團裏挑出500名擅長刀術和近身肉搏的士兵組成大刀隊,隻帶大刀和手榴彈,其餘士兵進行火力掩護。3月12日,董升堂團首先來到了位於長城外小喜峰口的三家子村和前仗子村附近。當天晚上,皓明當空,正是夜戰的良機。這裏有一支日軍。的騎兵部隊在宿營,滿街都是馬,日軍正在酣睡之中。大刀隊迅速解決了日軍哨兵,揮舞著大刀,衝入日軍營房。先扔了一陣手榴彈,緊接著趁日軍混亂之機用大刀劈殺,日軍被打得措手不及,很多人稀裏糊塗地就做了刀下之鬼。大刀隊又趁亂放火,日軍其他部隊見到火光,紛紛趕來增援。然而在夜間,日軍的飛機大炮都發揮不了作用。盡管日軍士兵也都是從入伍就接受刺殺訓練,但在西北軍英勇的大刀隊麵前,卻占不到任何便宜。在董升堂團與大批日軍酣戰之時,王長海團也趕到了狼洞子及白台子敵人的炮兵陣地。大刀隊再顯神威,一舉奪取了敵人的陣地,砍殺了百餘名正在睡覺的日軍炮兵,並繳獲了大量的火炮和彈藥。兩支部隊的襲擊,讓日軍十分吃驚,他們迅速調集大批部隊進行反撲,在人數上處於劣勢的大刀隊並不畏懼,依然與日軍繼續肉搏。隨後,大刀隊燒毀了日軍的輜重糧草,炸毀了繳獲的火炮和裝甲車,在後續部隊的掩護下撤出了戰場,喜峰口戰鬥大獲全勝。

在大刀隊出征中,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有軍人策馬來到趙登禹麵前,耳語一下,趙登禹將軍的臉色陡然生變。接著他凝視將要出發的大刀隊,然後讓人帶來了一個山村的老太和他的女兒。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趙登禹嗓音沉痛,他譴責說:“我對不起這裏的父老,也對不起馮先生的教誨,我們今天還沒有接敵,竟然在我軍隊列裏出現了這樣的敗類,我不殺鬼子,也要殺了這個敗壞道德的東西。”敢死隊員疑惑了,不知趙登禹將軍說的是誰。雪夜裏,趙登禹將軍的眼睛裏像燃燒著火,他說,“就在剛才吹集合號的時候,我軍的一個弟兄竟摸到民房裏去禍害人家姑娘。才十七歲的一個黃花閨女呀,日後怎麽找婆家?剛才一吹號,那東西就跑了,那姑娘不敢說,她娘肯定地說,他就是我們手下的人!現在,他就站在隊列中!”雪此時如結冰一樣,空氣似乎凝滯了。趙登禹犀利的目光像刀要剔除人的皮膚直到骨髓,“褲襠裏長蛋子的不是提溜著玩的。誰做的,敢站出來嗎?那才是有種!褲襠裏的蛋子要叮當響,不是被人劁的!有種的站出來。”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姑娘拉著大娘小聲地說著:“娘,他沒動俺,隻是說看看,你一喊他就跑了!”“站出來吧。你如果有母親,就想想你母親;你如果有女兒,就想想你女兒。要對得起她們。站出來,我趙登禹尊你為好漢。”趙登禹雙手抱拳,左手壓著右手放在胸前,如石雕一般。雪霰敲在軍衣上,沙沙作響。“那好吧,”趙登禹冷笑一聲,“那就把上衣揭開,露出脖子。大娘說她姑娘把那兔崽子的脖子抓傷了。”“刷”的一聲,趙登禹撕開了自己的領子。這時,一個敢死隊員“撲通”跪在趙登禹的腳下。人們不敢相信,去摸人家姑娘的是趙登禹的警衛員。趙登禹愣在那裏,嘴開始顫:“我竟瞎眼了,養了一個畜生。綁起來!砍了!”警衛員才十八歲,是趙登禹帶出來的曹州子弟,大家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對。警衛員揮了一下淚:“旅長,我沒有害姑娘的意思。我隻是……”“隻是什麽?”“晚上就要接敵了,不知是死是活,我還沒有見過女人的媽媽(曹州方言:乳房)。”“媽媽?”大家躁動一片。趙登禹大罵:“混帳,丟人!”那母女倆也愣了。也就在那刹那,雪地裏齊刷刷跪倒一片人,隻有趙登禹和那母女挺立若石。花白的母親拉了一下閨女,準備也跪下為警衛員求情,誰知在人們齊刷刷跪下的時候,那女孩解開棉襖上盤著的扣子,一層層把衣服解開,在雪地裏,人們驚愕的眼睛裏,一對還未發育十分成熟的乳房羞怯地綻露出來,敢死隊員眼前一片眩暈。趙登禹被深深撼動了!在雪的餘光照射下,女孩子的玉乳是如此的嬌弱聖潔,因為營養不良,胸前一對墳起的乳房,不是豐滿堅挺。那些赴死的敢死隊員的幾百雙眼睛裏,沒有退避,沒有猥褻,而是有一種易水送別的慷慨。“敬禮!”趙登禹馬靴一扣,兩眼含淚,敢死隊員齊刷刷敬禮,淚如雨注。趙登禹將軍心裏清楚,若不是戰爭,這些戰士,在家鄉的嗩呐裏,不說個個能走進洞房,但決不會在臨戰的前夜犯如此低級的錯誤。趙登禹一言不發,從跪在雪地上的警衛員身邊走過,那母女倆扶起警衛員,眼睛望著將軍。將軍好像不敢看母女,胳膊望前一揮,前麵,喜峰口在雪下蒼灰色的輪廓隱隱在望。他的大刀隊軍開始在雪夜移動。

第二天,大刀隊返回,將軍騎馬檢查部下,警衛員的屍體被抬著經過隊列前,趙登禹敬禮,全體弟兄肅立。一陣哀悼的軍號聲響起來。將軍吩咐部下將警衛員的屍體好生掩埋,然後沉痛地說:“此役成敗,不在弟兄拚殺,我們想想那大娘和姑娘。”將軍著人為大娘送銀元200塊,可大娘與女兒已經自盡。

二十九軍大刀的名聲是趙登禹將軍率領部隊一刀一刀,刀刀見血,跟日寇砍出來的威名!趙登禹是山東菏澤人,身高1.90米,隻讀過兩年私塾,13歲時拜當地著名拳師朱鳳軍為師,經三年苦練,習得一身好武藝,尋常十幾人近不得身。16歲時,趙登禹與哥哥趙登堯和兩個好友一起步行九百多公裏,到陝西臨潼馮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當了一名不發餉的副兵。在一次訓練時,馮玉祥聽說趙登禹武藝了得,令他與自己比試摔跤,結果趙登禹將馮玉祥連摔三跤。當眾“出醜”的馮玉祥大喜,讓趙登禹到身邊當了衛士。一次部隊在山下練兵,突然從林間躥出一隻猛虎。戰士們都驚呆了,不知如何對付這隻凶獸,卻見趙登禹大吼一聲,赤手空拳和老虎搏鬥,幾下重拳後就將那虎打得軟癱下去。這時戰士們都圍上來幫忙,一陣拳打腳踢,將虎打死。後來馮玉祥聞知此事十分驚訝,親賜趙登禹“打虎將軍”的稱號。自此,趙登禹的軍旅生涯開始輝煌起來,憑著軍功和馮玉祥的栽培,趙登禹從班長、排長、連長、營長、團長、旅長一路擢升,30歲就當上了師長。在1930年爆發的中原大戰中,馮玉祥的西北軍失敗,被張學良改編為第二十九軍,趙登禹的二十五師被縮編為一○九旅,他也由師長被“縮”為旅長。喜峰口夜襲戰的勝利,使趙登禹和他的大刀隊名聲大振,路人皆知。當時的政府為表彰趙登禹的奇功,給他頒發了最高勳章,並將一。九旅擴編為一三二師,重新“升”其為師長,授中將銜。趙登禹的女兒趙學芬一直保存著兩張翻拍的趙登禹在喜峰口戰役期間的照片:一張是全身戎裝照,左腿打著白色繃帶,身左有一行小字注釋“左腿受傷後,自告奮勇,由左翼潘家口夜襲敵營之趙旅長登禹”,身右有一句趙登禹的話帶著引號“肢體受傷,是小紀念,戰死沙場,才算大紀念”;另一張是半身戎裝照,照片下的文字為“三十七師一百零九旅旅長新升一百三十二師師長趙登禹”,顯是剛被嘉獎提拔後攝作紀念。“九·一八”事變之後,趙登禹一直主張抵抗日本侵略。趙登禹率領的一○九旅調到北平附近,進行訓練,以備應戰日軍。1937年4月,他由北平南苑返山東菏澤縣老家省親,並準備招一個120人的學生隊。他應菏澤縣3所學校的邀請,給學生們講話,鼓勵他們好好上學,有了知識保衛國家,抗擊日本侵略。他很有信心地說:“日本人的武器比我們的好,但我們有大刀,我們一定會奮力抵抗的。”他的講話使學生深受感動。1937年7月7日,日寇借口尋找一名失蹤的士兵,向盧溝橋進攻,中國軍隊奮起自衛,抗戰爆發。99歲的當年老兵王世江回憶,8日下午,日軍在戰車、裝甲車掩護下衝鋒,距陣地前三四十米的時候,營長一聲令下,槍聲大作。“當時心裏這個痛快啊!可趕上了!”“換大刀片,上!”戰士們甩掉帽子,揮刀出擊。“日本鬼子最怕大刀片了。刺刀要兩手握,可大刀一手砍,還騰出一隻手來,更加靈活。”他說,這一次交鋒,敵人敗退。11日淩晨,吉星文團三營營長金振中率大刀隊與另一個增援營一起出發。淩晨2時,雙方在鐵路橋激戰,19歲的大刀隊員陳永一個人就砍死13名日本兵,生擒一個。那日本兵魂飛魄散,跪地求饒。集合號響,大刀隊員仍不集合,四處可見舉著大刀追趕日本兵的血人。大家忽視了清掃戰場,隱匿之敵用手榴彈炸斷金營長的下肢。經過兩個小時激戰,日軍一個中隊被全殲,大刀隊大部陣亡,鐵路橋被收複。

7月26日,趙登禹奉軍長宋哲元之命,趕赴南苑,和副軍長佟麟閣共同負責北平防務。7月28日淩晨,日軍集中三個聯隊步兵、一個聯隊炮兵和三十多架飛機,向僅有七千兵力的南苑軍營總攻。趙登禹率部與日軍血戰六小時,在敵人飛機大炮的轟炸掃射下,傷亡慘重。戰至中午,宋哲元命令趙登禹率部向大紅門集結。佟、趙的撤兵計劃被漢交給敵軍。戰鬥很快雜亂無序,撤退中,他們遇上埋伏的日本兵。當趙登禹乘坐的汽車行至大紅門禦河橋時,突然遭到了日軍的機槍掃射,趙登禹身中數彈,血流滿身。他對身邊的傳令兵說:“我不會好了,軍人戰死沙場是本分,沒什麽值得悲傷的。隻是老母年高,受不了驚嚇,請你們替我安排一下,此外我也沒別的心事了。”說完,一代抗日名將停止了呼吸,年僅39歲。趙登禹犧牲後,戰鬥依然在繼續,士兵草草將他掩埋在高梁地裏。這裏的戰事結束後,二十九軍和一三二師的一些士兵將他的遺體轉移到龍泉寺,裝殮起來,怕敵人破壞,沒敢寫名字。這樣,遺體在龍泉寺裏一存就是9年。抗戰勝利後,趙登禹和一些二十九軍抗日烈士的遺體被遷葬於盧溝橋畔。當時二十九軍駐守盧溝橋的時候曾說過,二十九軍寧作戰死鬼,不作亡國奴,盧溝橋是二十九軍的墳墓。遵照這個意思,趙登禹和與他一起戰鬥過的弟兄被葬在了這裏。1937年7月31日,國民政府頒布褒獎令,追贈趙登禹為陸軍上將,“生平事跡存備宣付史館”。抗戰勝利後,趙登禹將軍和二十九軍抗日烈士的忠骸遷葬於盧溝橋畔。1946年,北平各界舉行公祭趙登禹儀式,在北平命名了“趙登禹路”,以誌紀念。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後,中央人民政府給趙登禹將軍的家屬頒發了由毛澤東主席簽署的烈士證書。趙登禹是為數不多的同時受到國共兩黨共同褒獎的將軍之一。極大地鼓舞了全國軍民抗日熱情的喜峰口之戰後,日軍將領連連哀歎,此役喪盡“皇軍的名譽”。日軍在退回承德後,追悼陣亡將士時宣稱,這是日本軍侵華以來,“前所未有的恥辱”。日本一家報紙評論說:“明治大帝造兵以來,皇軍名譽盡喪於喜峰口外,而遭受六十年來未有之侮辱。”日軍自侵占東北以後,所遇抵抗輕微,夜間都是脫衣而睡,警備鬆懈,囂張狂妄至極。經此次打擊之後,日軍人人都和衣持搶睡覺,甚至還有人晚上都戴著鋼盔,以防被砍頭。這次戰鬥開創了大刀隊夜襲日軍的先例,沉重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自“九·一八”以來久受喪師失地打擊的國人為之大振。何香凝先生一連作了好幾首詩頌揚二十九軍的戰績,其中有《大刀讚》,說:“大巧若拙用大刀,大新若舊國術高。伏如猛虎進如猱,十步以內敵休逃。”二十九軍大刀隊的英雄事跡傳遍祖國各地,極大地鼓舞了全國軍民的抗日熱情,更深深地震撼了在上海投入抗日救亡運動、當時年僅23歲的麥新。他眼前出現了一幕幕大刀隊揮舞大刀與鬼子拚殺的壯烈場麵。這位年輕作曲家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突發靈感,產生創作衝動,一首《大刀進行曲》就此誕生。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二十九軍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抗戰的一天來到了!前麵有東北的義勇軍,後麵有全國的老百姓,咱們二十九軍不是孤軍。看準那敵人,把它消滅!把它消滅!衝啊!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殺!”這就是《大刀進行曲》,它的副題為——獻給二十九軍的大刀隊。

85歲的馬步先說,1937年7月7日那天,我們營在營長金振中的率領下駐守宛平。我在十二連,負責守盧溝橋北側鐵路橋的是十一連的一個排,東門城牆附近是第九連。

“7月頭幾天,時局就比較緊張了。連裏派幾個老兵換上便衣去偵察,這些老兵回來說:'根據現在的情況,日本人很可能要開戰了。’從那時起,我們都抱著槍睡,一有情況就要準備走。”

7日晚上,日軍要求進入宛平城,搜查所謂“失蹤士兵”。其實宛平城門早就關閉,日軍在城外演習,“失蹤士兵”怎麽會在城內?中國守軍拒絕了日軍的無理要求。隨即,宛平城東門響起了槍聲。

8日淩晨,從北平派來的日軍代表進入宛平城正在談判時,日軍突然向盧溝橋鐵路橋發起猛攻。

馬步先回憶說:“鐵路橋南頭附近最先發生戰鬥,日軍來了一個中隊,幾倍於我們的兵力,裝備也比我們好得多。接上火後,我們的士兵有的犧牲了,有的撤退了,有的跳河了。日本人就把鐵路橋的橋頭占領了。”

85歲的李世勤,當年是盧溝橋小學六年級的學生,家就住在宛平城。

“1937年7月初,學校剛放暑假。我沒有回家,在學校裏陪同學住。”

“7月8日淩晨,我們還沒起床,就聽見了槍聲。當時東門關上了(宛平城有東、西兩個城門)。日軍是從豐台來的。豐台有個西倉庫,是日軍倉庫。日軍以那個倉庫為名,囤積糧草,集結兵馬。”

李世勤回憶說,“七七”事變以前,日本人來東門和29軍鬧過好幾次,想進來,沒讓他們進來。但也沒打起來,老百姓的生活還算正常。“這次打起來了,老百姓都怕了。宛平城裏的年輕人全走了,找地方避難去了。因為日本人首先要抓的就是年輕人。”

“我帶著兩個弟弟——李世勳和李世合,一個15歲,一個13歲,到大興的親戚家避難去了。我父母留在家裏。因為當時誰也不知道會打多久,誰也沒想到,這一打就打了8年。”

“中國士兵頑強抵抗,出乎日軍意料”
88歲的馬玉槐回憶說,7月8日淩晨,217團奉命開往盧溝橋,駐防宛平城外。馬玉槐和另一名士兵趙書雲被指定為前哨,觀察敵情。

“我們兩個前哨剛剛到達宛平城外,就看見10多個日本兵端著明晃晃的三八槍上來了。危急之下,我和趙書雲邊打邊往回撤。但敵人有後續部隊,向我們追擊。我們團和敵人交上火,但我們的火力不如對方,敵人攻了上來,開始打白刃戰。”

馬玉槐說,29軍的士兵,隻要一進軍營,每人都背一支槍、一片大刀。“我們的槍是捷克式的,刺刀比日軍的三八式短得多,打白刃戰的時候我們就用大刀。每天早上,我們都要練4式槍、4式刀、4式拳。

就是在這場戰鬥中,馬玉槐掄圓了大刀,向敵人頭上砍去。“周圍都是廝殺聲,我清清楚楚地看見我們的士兵被敵人刺死,也看見敵人被我們刺死。”

“有一個日本兵端著刺刀氣勢洶洶地向著我刺來。我掄起大刀,用刀背用力往左磕他的刺刀,他的刺刀歪了,然後有個回力,我的大刀借著回力從後往前掄了一圈,再向前一刺,刺中他,使勁兒一擰,我聽見他'啊’地一聲慘叫,死了。整場戰鬥,我隻刺死了這一個敵人,幸運的是,我沒有被敵人刺死。”

“中國士兵頑強抵抗,出乎日軍意料。日軍在這一地區兵力有限,隻好暫時停止了進攻,要求繼續談判。”

盧溝橋那一戰,是他們抗戰生涯的開端

兩軍一直對峙著。“七七”事變過了10天左右,日軍的一些軍官耐不住了,又發動了進攻。馬步先也與日軍交了火。他回憶說:“日本人來了幾十個,我們站崗的發現了敵情。按要求,要等敵人離我們200米以內才能開槍,不然就浪費子彈。但敵人離我們還有六七百米時,我們就開槍了。還是心裏害怕,怕離得近了來不及。連長罵道:'混蛋,怎麽這麽早就開槍了?敵人不全臥倒了?’”

“我們一打槍,旁邊的部隊聽見了槍聲,就來增援,日本人趕忙撤了。他們是來挑釁的。”

“7月27日左右,我們撤到良鄉。晚上,團裏下令說要奪回盧溝橋。部隊正在往回走,旅長坐著吉普車來了,讓向後轉。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時29軍司令部所在地北平南苑已經丟了,所以讓我們後撤。”

馬步先後來參加了徐州會戰。馬玉槐則離開了國民黨軍隊,參加了共產黨領導的回民支隊,繼續抗擊日寇。對於他們而言,盧溝橋那一戰,是他們抗戰生涯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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