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東南｜西江苗寨

去西江千戶苗寨是昨晚灌醉掌門的陳大哥幫我們找的車。司機是陳大哥的親戚，住在郎德鎮上，開輛小麵包車賺遊客的錢 。本來以為會把我們一路送到西江。沒想到出了郎德鎮進入西江地界的時候就把我們賣給了一個西江當地人，開著狗騎兔子那種車，專門帶遊客從西江苗寨的後門混進去。收取西江苗寨門票一半的價錢。 掌門依然處於宿醉狀態，一路上都木呐少言，沒有精力和司機聊天，倒是樂得清靜。到了西江苗寨的後門，司機讓我們別說話，盡量低調，以免被門衛識破。說實話，哪有看不出來的，我們從頭到腳長得就一點也不像苗家人，和司機也不像親戚。因此護法認為這西江苗寨的看門人一定也是被腐蝕了的。不過能把這麽大的一個寨子圍起來售門票也算是很有創意的，寨子裏的苗家人都已經是以旅遊業為生了，每天的衣食住行都像是在舞台上表演一樣，估計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些是他們的風俗習慣，哪些是應遊客的要求進行的藝術加工了。 以一半的價錢混進寨子後，司機直接把我們拉到他家親戚開的客棧:原生態酒店。掌門也顧不上挑挑揀揀，車還沒停穩就拉開車門一個健步衝了下去，矯健地跳上一個圓形花壇，扶著灌木，一彎腰又開庎櫥門。（“開庎櫥門”是阿拉上海寧對酒醉嘔吐的詼諧說法）。 這次開完了基本上算是把鎮遠和郎德上寨的存貨都清空了。 付完車費和門票費，護法隻好兩個肩膀一邊背一個行李，嘟嚷著攙扶著掌門登記入住。一進房間掌門就四腳朝天地躺在床上，吩咐護法做壺熱水泡茶喝。 護法突然想起來肚皮還餓著呢。昨天晚上在郎德吃的那點豬肉早就消化了。估計掌門幾杯熱茶下肚後也會覺得餓了。於是很迅速地沏茶端水，然後就坐在邊上仔細觀察掌門。果然一壺熱茶下肚，感覺舒服很多，掌門胡擼了一下肚子，說好像有點餓了。 於是出去覓食了。 因為不是旺季，很多飯館都停業修整，我們轉了一大圈才看到有一家還在營業，隻有一桌客人。點了一份酸湯魚和米飯，外加幾個小菜。掌門胃口還在恢複中，也就喝了一些酸湯，泡了一些米飯。基本上都是護法掃光的。味道不咋樣，價錢很貴，典型的旅遊飯。 吃飽了，就沿著小河兩邊溜達消食。不少美院的學生在岸邊專心的畫畫寫生。小橋邊看到幾個苗家姑娘擺攤賣當地的小吃。出於習慣 ，掌門又湊了過去，打聽是啥東西，琢摸著值不值得買些品品。直到護法拽著掌門的袖子，戳了戳掌門的肚子，掌門才想起來胃口還沒有恢複正常，於是很不情願地放棄了，嘴巴裏嘟嘟囔囔著，早知道就不喝那麽多酒了。 走著走著就轉上了寨子裏的商業步行街。彎彎曲曲的石板路兩邊是木製的小樓，底層都是商鋪，樓上是住家。酒 吧、客棧、各種小店比比皆是 ， 有著和福建土樓風景區一樣的手工圍巾作坊，同樣有一位姑娘坐在門口織圍巾；有著和郎德上寨一模一樣靠背墊的小店；還有和青岩古鎮連鎖的所謂原創CD碟的門店 ， 這些商鋪大多是包租給外鄉人經營。 寨子裏一共有1000多戶人家，天天生活在遊客好奇的目光中，早就習以為常了。對他們來說，天天看著來自四麵八方的遊客的舉手投足也是很有趣味的。 作為收費景區，西江苗寨當然要為遊客擺上苗家歌舞。寨子中心有一個寬敞的演藝場。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有一場表演。我們正好趕上了下午場。和郎德上寨相比，這裏的節目規模要大多了，內容也跟豐富，形式多樣。讓護法想起了在斐濟看當地島人的表演 ，當然苗家的節目要比島人強多了。 看完表演，掌門的胃口似乎恢複了，開始關注老街裏和吃相關的鋪子了。 賣豬肉的攤子讓掌門又動了下班廚的念頭。 正宗香羊癟 據說這香羊癟是黔東南的特色。所謂羊癟,就是用羊巴巴做的所謂的侗家美食。宰羊的時候把小腸整段取出，把裏麵正在消化的食物濾出綠色液體當做調料烹製羊肉。據說這樣做出來的肉質香美，略帶苦味。喜吃怪食的掌門來貴州之間一直念叨著要嚐一下。今天在西江看到到了號稱正宗香羊癟的店家，心眼一下子活了，躍躍欲試。在店家門口轉了半天磨磨，猶豫得很。最後決定不吃也真是很難為掌門。估計和昨天晚上的醉酒有關，也有可能不太信任宰羊人的解剖知識，怕分不清小腸，大腸和直腸，到時候真成為大糞美食了。不過護法還是蠻慶幸的。 轉過一個彎就看到了那家掛羊頭賣狗肉－掛著原創賣著盜版的CD店。掌門再次叮囑護法以後不要再迷信原創了。這家ＣＤ店還真的挨著一個叫石方緣的酒吧. 據青岩古鎮分店的人說，給他們錄製原創ＣＤ的歌手就是在這個酒吧裏唱歌的。護法就拉著掌門上樓去打聽了。因為是下午時間，酒吧還沒有開張，很安靜，有一個貌似老板的人在裏麵準備。護法就問你們賣的ＣＤ的 原創歌手是在這裏唱嗎？答，是的。 護法大喜。再問，晚上幾點上場，我們要來捧場. 吱唔到，今晚不來。問，啥時來。答，在外地演出，最近不來。再問，在哪裏演出？些許猶豫後說，在上海周莊。再問，我們馬上回上海了，在周莊什麽地方表演？我們去捧場。估計人家沒有碰到過我們這麽較真的。隻好回答說，不知道。原來這些歌手和這家ＣＤ店一點沒關係。看來真是騙人不用上稅，能騙就騙啊。 從酒吧出來，剛信誓旦旦說以後要用腦子，不再輕信上當傷感情。轉眼看到一張大海報上美女扶箏，琴姐酒吧。喜歡古箏的護法又跑進去打聽。遺憾的是又在外地演出。酒吧的老板很健談，看護法有些失望就說，今天我們不營業，晚上你們有空的話來找我，我給你們講講西江苗寨的曆史故事。護法又相信了，感謝了一番，和掌門說定了，吃完晚飯來找老板。 當然失望還是免不了的。晚上吃完飯，我們按照約定來找老板。沒想到他早已把此事忘得精光了。和一群朋友正在大吃幹鍋 （可能是香羊癟?), 聽我們敲門，找開門看到我們滿臉茫然，經護法提醒才想起來，看了一下滿桌吃得正酣的朋友，說今天不行了，西江舊事，明天再說？無緣。唉，生意人啊！ 晚餐掌門選在離表演場不遠的一家叫西江餐館的夫妻店。門麵不大，四五張方桌，因為是淡季，客人不多。所以我們點得不多，一份酸湯魚和一份韭菜炒雞蛋. 醉酒後喝些酸湯還是挺舒服的。掌門胃口恢複，吃得痛快了，和掌櫃的就東南西北地聊了起來。 吃飽後，照常溜達消食, 一路走到山頂的觀景台。雖然有電瓶車開到山頂，可是我們倆都習慣走路了，這點小山坡跟本不算啥。隨著高度增加，苗寨的全景漸漸清晰了，一千多戶人家，家家門前掛至少一個燈，形成燈光夜景，真是很漂亮。（圖） 可以一到山頂，觀景台上最佳的觀景位置全部被三角架占上了。這些三角架的主人並不是什麽攝影愛好者，而是收費攝影的，沒生意的時候， 就用三角架占著地方，自己在一邊聊天。這一堆雜七雜八的物件很是煞風景。 看完夜景我們就洗洗睡了，一夜無話。掌門睡得很香，醒來後感歎一句：還是不喝多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