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iel & Sunwind

在這個信仰混亂,物欲橫流的世界裏,我如同拯救世界的大神般降臨了,帶著耀眼的太陽般的光輝,小民們,懷著虔誠的心情,膜拜我吧!!
正文

2,Evny

(2005-07-01 11:09:51) 下一個
2,Evny “隻是要去喝酒嗎!別給我開玩笑了!!”劉鬱童拍著桌子站起來,衝著病床大聲的喊到,“你以為我們在幹嗎?不知道你們這幫學生滿腦子都……” “小劉!”龐警官驚訝的站起來,低聲的嗬斥了劉鬱童一句,轉過臉時,麵前的景象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病人痛苦得在床上背過臉去,病人的母親低著頭低聲的抽泣,父親的臉已經氣得走了形,這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也站了起來,沉重的身體不停的抖著,伸出右手指著劉鬱童: “你……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說話……人都,人都這樣了……” “對……對不起,是我們小劉同誌太衝動……”有著多年警察經驗的老龐此時也一臉尷尬,扯著還要說什麽的劉鬱童就往外走。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走近來兩個護士,邊說著“不要喧嘩病人需要休息”邊把房間裏的人向外請,劉鬱童憤憤的一甩袖子,低低的念了一聲“靠!”,轉身走出病房。 “你說什麽……你們當警察的,怎麽能這麽說話呢!”病人的父親仍然不依不饒,追著就要往外衝,被護士和妻子攔了下來。老龐陪著笑不停的道歉,邊跟著也退出了病房。 “小劉!你怎麽回事!到底行不行?案子還打算破不破?!”老龐追到走廊盡頭的樓梯間,一臉官司的嗬斥麵前這個年輕的女警。聽到喝斥聲,劉鬱童轉過身來,看著臉氣得發青的老龐,不禁微微臉一紅: “對不起,龐老師,可是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明明是受害者,卻不肯好好的交代案情,其實誰都知道他是被人家誘惑要搞一夜情,才跟去的吧。已經第十一起了,案子毫無眉目,要我怎麽能沉得住氣?!” “哎!”老龐歎了口氣,掏出一支煙點上,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劉鬱童今年才21歲,是市局刑偵處最年輕的女警,按說作刑事,本不是適合女孩子的工作,可這個18歲就進了警局的年輕女孩,就這麽堅強的一路摸爬滾打過來。麵前的她,妖嬈的身材裹在藍灰色的警服裏卻透著那麽股矯健,國徽下的短發蕩在額前,俏尖的臉龐不假粉飾,雖然整日暴露在陽光風雨之下,細膩的皮膚卻掩飾不掉青春的魅力,倔強的嘴角在微微發黑的膚色襯托下顯出一份同齡女子沒有的性感。大概是對自己的失態有些愧疚,女孩的臉頰微微的泛起了紅暈,更顯出一份柔弱的妖嬈,然而看到她清澈的眉眼,你一定不會將她和諸如嬌弱,害羞這些柔軟的詞連接起來:眉宇間的英氣透出一種淩厲的氣勢,秀美的眼睛裏射出的是一種格外堅強的光芒。 “算了,今天就到這裏吧。”看著這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同事”,老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劉,說句實話,你來局子這幾年,案子都幹得不錯,這在局子裏也是有口皆碑的。我就不清楚,幹嗎每次一碰上這個案子,你就衝動的連自己該做什麽都忘了?” “我……”劉鬱童似乎被人一下觸到痛處般,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來。 “算了,說句實話,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案子,上麵的經費也不夠,線索也不足,苦主往往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十分配合,隻會一味怪咱們辦事不力。而且你也知道,黑道那邊的線索上麵不讓碰,就算你硬要惹這身騷,也該懂得用點策略吧。” “是。”劉鬱童低低的應著。老龐的話雖然不是什麽大道理,不過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做警察,一些難言之隱心裏也有數。現實就是這樣子:人民警察,再怎麽頂著人民二字,警察的本質還是無法改變。自己是維護法律的衛士,而不是拯救終生的佛祖。好像大學生腎髒被盜竊這樣的案子,比起那些殺人放火或者危害國家安全的案子來說,真的是很小。本來上麵就沒打算投入太多費用和警力去追查的。 更何況就像老龐所說的,第一起案子的時候,新聞媒體就被警方以破案需要保密的借口封殺了輿論,雖然每次都能順利地從黑道拿回丟失的一個腎來維護住受害者的生命,上麵卻嚴格禁止從這條線入手追查。雖說黑道這種交易總是單線,能聯係到也因為下麵藏著臥底,從這條線追下去不僅釣不上大魚還會送了香餌這種說法也算過得去。不過誰都能感覺到,那背後的大魚實在是小小的市局刑事處這種檔次的單位摸上去紮手的人物。不是第一天做警察,什麽時候該維護正義,什麽時候該維護法律,而什麽時候隻能把自己看作一個滿口髒話隻懂擾民的流氓,這些簡單的道理鬱童心裏還是有數的。 但是鬱童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做了好幾年警察,碰到的案子不算多也有百餘起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不甘心,罪犯好像那隻狡猾的兔子,將自己這個幼稚的女孩帶入所謂的“仙境”之後,就溜得無影無蹤了。在這個案子麵前,鬱童感覺好像在那個玩弄自己命運的人麵前一樣無助。告訴你“仙境”的方向,卻不告訴你真相,諷刺的是,在漢語裏,“仙境”的同音詞恰恰是“陷阱”。真的很可笑,自己的網名是日文的“ウサギ”,那個寧願放棄主角的地位做一隻知道真相的兔子的劉鬱童,再次被命運放在了迷路的“愛麗斯”的位置上。 “好了,把案件的情況再匯總一下吧。”麻副科長拍了拍手邊的卷宗,抬頭用他那雙惺忪的眼睛掃了一圈圍坐在辦公室裏的眾人。這次的腎藏盜竊案,就是由這個平時給人感覺總是懶洋洋的副科長級的人物負責,成立了5人的專案小組。麻副科長40多歲,軍隊出身,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在局子裏也就是那樣懶洋洋的“混”到了如今的位置。其實大家都清楚,這個平時連招呼都懶得和同事打的高大男人,其實卻有一雙“粘著眼屎的火眼金睛”。在刑事處20年來,他破獲的疑難案件不少於任何早在局裏呼風喚雨的家夥。可惜他在政府毫無背景,平實的作風又是特別的冷淡和懶散。因此混到如今,也不過是剛剛升了副科,如果警察的工作不包括那永遠算不得重頭的“破案”之外,那麽連他這個副科也還真算是“混”上來的。 “小井,你先說吧。”麻科將雙手扶在腦後,懶洋洋的靠在桌邊。坐在窗邊的一個三十四五歲的男人接過了話茬: “和前麵一樣,受害者是大學生,名叫郭裕,師大物理院3年級學生。我去他們學校了解了情況,案發當晚他和同學楊暉在一起,是去參加三所大學的一些學生私下舉行的一個聯誼會,所謂聯誼會,實際上就是大三左右仍沒有談戀愛的學生拓寬認識更多異性的一種手段,據調查不少學生是在聯誼之後和感興趣的異性他校學生發生關係……” “說重點。”麻科皺了皺眉頭。姓井的警官眼睛掃了周圍一圈,發現另外兩個男警官嘴角都帶著一種奇怪的笑。他有點不好意思,聲音變得輕了一些,但仍然保持著較快的語速說著: “據楊暉說,他們在聯誼會上認識了兩個自稱外院的女孩,但實際上我去外院查過,並沒有這兩個人,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疑犯不會自暴真實身份吧。我也問了當日參加該聯誼的外院的幾個學生,有能記起當天見過這兩個女孩的,但都認為是其他兩個學校的學生,因為當時在酒吧本身就很亂,所以也沒人在意……”井警官看到麻科微微皺了皺眉頭,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於是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 “按楊暉所說,當時是他們兩個人主動去和這兩個女孩打招呼的,也就是說自己送上門的。兩個女孩沒怎麽拒絕,四個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就商量去開房,本來的意思是四個人一起去,但是楊暉的女朋友打電話過來催他回去。順便說一下楊暉的女朋友和他在外邊出租屋同居,因為這在校規是不允許的,證人希望我們幫他保密,不過這也不是什麽稀罕事了……” 說到這裏,井警官看到另外兩名男警官臉上有露出那種奇怪的笑,他不覺得有一種想再渲染一下剛才這番話的欲望,但是猛地撇到了麻科越發不耐煩的表情,硬生生的吞下了嘴邊的話,頓了一下,從手邊的檔案袋裏抽出兩張紙: “這是根據楊暉的陳述對疑犯的描述,用電腦畫的肖像,因為酒吧燈光較暗證人的描述不是很清晰,因此沒法畫得很準確,卷發的自稱魏絹,長發的自稱章惜潔,據說魏絹看上去是很開朗的女孩,章息潔則比較陰沉。” 說著,井警官將打印紙遞到了麻科手上,麻科大概掃了一眼,就順手遞給了其他人,喃喃地說:“美女納~~” “是,”井警官不禁的臉微微紅了一下,顯然對方的輕視態度令他有些不快,但他很快地壓住了火,繼續陳述道: “剛說到四個人決定一起去開房,但楊暉臨時有事不能去了。本來三個人的情況繼續討論開房的事情應該比較尷尬,因此受害人便央求楊暉一起去,楊暉執意不肯,受害人正覺得下不來台的時候,那個叫章惜潔的女孩忽然激他,說有老婆的小男人就讓他乖乖回家吧,三個人有什麽,大不了玩雙飛,還是你也膽小得不敢玩?受害人聽到這話後顯得很激動,說玩就玩你們女孩都不在乎我怕什麽。於是三個人便一起走了,楊暉當時還感到很鬱悶,說便宜都讓他占了自己隻能回家抱老婆~~”說到這裏,井警官的聲音慢慢小下來,語速也變慢了許多。他看到兩個男警官切切的笑了起來,而在這笑聲中,麻科卻顯得更加煩躁,似乎隨時都會衝他高喊“住嘴!” “你哪兒這麽羅嗦!又不是在講花邊新聞!!”麻科還沒發話,一句冷冷的搶白硬生生的從辦公室裏腳拋了過來,井警官一個激靈,順著聲音望去,劉鬱童正靠在椅子裏,雙手插在胸前,冷冷的盯著他。 井警官被鬧了個大紅臉,另外兩個男人不覺得都大笑起來。麻科也不覺得鬆開了眉頭,嗬嗬笑了兩聲,衝著井警官說: “算了,總的來說就是沒什麽新發現是吧。。” “是……”井警官低低的應了一聲,狠狠的白了劉鬱童一眼。不過沒有再說什麽。他心裏清楚,雖然自己在局子裏的資曆要遠遠超過劉鬱童,但是自己的優勢還是看看臉色拍拍馬唱唱高調,雖然他並不很瞧得起現在一起做這個案子的其他幾個人,但是說到破案,麵前這幾個人都是厲害角色,這種事情上爭論起來,對自己沒什麽好處。 “好了好了,剩下的大家自己看小井的報告吧,沒什麽新鮮的,就在老劇情裏細細想想有什麽破綻。胡師,現場如何?” “沒什麽新發現,和以前一樣,足跡指紋之類情況都沒有,寫在鏡子上的字是同一筆體,用的口紅成分也完全相同,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這次的文字後麵有一個唇印,還沒法確定是否直接用嘴印上去的。”麻科手邊一個看上去匪氣十足的40多歲中年警官幹脆的說。 “唇印嗎?可惜咱們還沒法用DNA的鑒定技術來追查,不然倒是個好發現呢。老龐,你那邊呢?” “腎髒是同一途徑找到的,毫無疑問和前麵的案子同出一轍,刀口為正反各一條,正麵的在右邊,長15.2公分,縫合19針,反麵的在左邊,長16.4公分,縫合21針。刀口上部向身體外側傾斜。” “這些都一樣呢,很難認為是不同的人所為,想不通,為什麽每次目擊者對疑犯的描述都相差那麽大。”麻科若有所思的閉上了眼睛,“老龐,咱們五個人裏麵,和法醫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你,你覺得這樣的刀口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特殊的意義?”老龐愣了一下,“這個我問過法醫,法醫也沒有看出什麽,是習慣吧。” “習慣嗎?”麻科猛的坐起身來,“其實我也是忽然想到的,以前一直沒有注意,不知道有沒有道理,小劉,你怎麽看?” “特殊的意義?”劉鬱童在腦子裏飛快的翻動這句話,辦公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四雙眼睛都盯著最裏麵辦公桌後作者的這個年輕女警。這樣的安靜大概持續了一分鍾,劉鬱童忽然好像悟到了什麽,站起身來: “麻科你的意思是……嫌犯有一種一般人沒有的習慣,比如……” “嗯,既然小劉你也這麽想,可見這種假設可能性較大,既然假設成立,那麽說明嫌犯的確是相同的人。”麻科站起身,看了看周圍的人不解的目光,補上了一句“雖然我也不相信有這麽完美的易容術,不過……小劉還是你來解釋吧,說起來很麻煩呢。” 說完,麻科便坐回椅子再次懶洋洋的靠在桌邊,井警官“嗤”的冷笑了一聲,雖然不知道麻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是他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每次尋找目擊者並根據他們的證詞找專人描繪嫌犯相貌的正是他,怎麽也無法相信這十幾次案件是同樣的人所為。 “麻科的意思大概是:嫌犯是左撇子。”劉鬱童轉身繞到辦公桌前麵,一字一板地說。 “那又怎樣?”聽了這句話,井警官不覺又冷笑了一下,如果說剛才他還覺得麻科可能抓到了什麽重要的線索,那麽現在,他覺得麵前這兩個人的判斷簡直就是笑話。 劉鬱童看了井警官一眼,沒有說話。旁邊姓胡的警官卻開了口: “這倒是個大膽的猜想,說不定有很大價值呢。說下去小劉,怎麽看出是左撇子?” “我們可以假設自己是持手術刀的人,如果接受手術的人倘在自己麵前,一般來說,手術者站的位置都會在靠近動刀位置的一邊,以方便手術的進行,龐老師,我說得沒錯吧?” “嗯,依我的經驗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大家看,”劉鬱童拿出一本案卷,平攤在桌麵上,“先讓我們假設自己是疑犯,麵前這本案卷是受害者,如果我要在受害者正麵右手動刀,則患者躺下的位置是頭部在我左手,而如果要在背麵作手動刀,頭部仍在左手,隻需要受害者翻身就可以做到了。這兩條刀口的位置,可以看出疑犯動刀的時候並沒有移動位置,而是翻動患者。據此我們可以判斷出當時患者和疑犯的位置關係。” “那又如何?” “我們再做第二個實驗,我現在手持手術刀”劉鬱童用右手用持刀的姿勢拿起了一支筆,“當我在受害者身上劃刀口的時候,大家可以發現,因為我胳膊的肌肉影像施力,刀口是從左邊開始到右邊結束,方向向我身體的方向偏移,這種偏移應該是每個人都一樣的。這個方向如果是以受害者為參照,則是從頭方向到腳方向,向身體外側偏移。” “對了,就是這麽回事!”老龐一拍大腿。“受害者刀口的偏移方向恰好相反,很明顯,不是疑犯用左手開刀,那她肌肉一定和正常人長得不一樣。” “那又怎樣?”井警官此時已經意識到對方的判斷很有道理了,可是不甘心這樣敗下陣來,但想到判斷到這裏也許沒什麽實際意義,他還是又補上了一句。 “因為目擊者和受害者的陳述,井警官你至今已經拿回了22個不同的疑犯畫像。而我們以前都隻注意到這十一起案子刀口的長度和位置完全相同。先入為主的我們認為不可能有如此高超的易容術,因此一直認為刀口是疑犯迷惑我們的手段。但是如今想來,左撇子這個情報則讓我更願意懷疑:易容術才是掩飾,這十一起案子完全是一個人所為,至少是持刀者一個人所為。因為技術高超的外科醫生好找,左撇子卻太難碰到了。何況是十一個外科手術技術高超的左撇子。” “嗯,不錯”旁邊一支閉目養神的馬副科長終於發話了,“我剛也是忽然想到,但是小劉的這番解釋,我對這個推斷的信心也增強了。就從這點查下去,也許會有突破吧。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胡師和小井再把以前的目擊者好好見一遍,爭取找到嫌犯的共同點,然後就共同的特征模擬一個相貌出來。老龐和小劉去查一下與美容和易容有關的信息。我嘛,我想那個唇印也還是有一定研究價值的。就此散會吧。” 說完這番話,麻副科長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也不和座位上的其他人打招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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