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共舞 -- （六十八）

當三姐叫媚過來時，媚還同三姐道：三姐，改天吧。我這個周末和琳達約好去看電影。

 

你現在和那人女人好上了是不是？這三姐一聽媚說又是同琳達出去，她感到問題的嚴重，她生氣地說道。

 

三姐，你想那裏去了。我們現在都是老公不再身邊，一起出去吃吃飯看看電影。不行嗎？

 

行不行，你今天過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講。

 

我和琳達已經約好了，要不我明天過去。媚道。

 

我說今天有事情，你就今天過來。你要是不想和林先，你就早點分好了，不要耗著別人。三姐急了。

 

什麽事情啊，林先怎麽了。我幾天前給他電話，他還好好的。三姐，你沒有什麽事情吧？

 

我能有什麽事情，我和大姐和媽媽成天為你擔心。你還跟沒事人似的。告訴你今天中午你就過來，聽我說完後，你願意幹什麽你幹什麽去好了。

 

那我帶琳達過來好了。媚道。

 

不許帶她過來，是我有事情和你談，你難道要她聽見不成。是私人的事情。

 

聽著三姐這樣說話，媚隻得說道：好好好，我過去就是了。當下午媚過來時，三姐讓媚做下來，她給媚端了一杯水後，也坐了下來。她看著媚，眼睛紅了。媚看著三姐這個樣子道：三姐，什麽事情。難道三姐夫他在大陸有什麽事情了，是不是有女人了。你放心，我幫你收拾他去。

 

得了，什麽事情你一攪和就更亂。我很好，你三姐夫那人你不了解嗎？我是說你的婚姻，這林先在那邊時間也不短了，你的工作最近好像不忙了，看你天天有時間和那個琳達出去玩，你就沒有想過去看看林先。

 

想過啊，他總說他很忙。告訴我過一段時間好了，說我過去隻能給他添亂。

 

那孩子呢，這孩子是上學的年紀了，你打算讓她在那裏上學。

 

林先說了，孩子現在小，學習語言的能力強。我們兩人都忙，讓孩子先在北京，學點中文也好，待她回來時，中文不會忘掉。三姐，你叫我來就是這事情。電話裏麵就能夠說呀。媚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近來的媚好像真的又燃起那愛的火來，她開始每天都希望看到琳達，媚知道她好像愛上了琳達，這種感覺和當年愛月月是一樣的。媚現在的心思都在琳達身上，她並沒有在意三姐要說什麽。

 

是這樣的，林先離開這裏的真正原因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所以，

 

什麽真正原因？媚打斷了三姐的話，她接著問道：你是說林先真的和四姐鬧了矛盾，對不對？

 

你聽我說完了，四姐這人我們都知道，小氣，愛錢和自私。可是，我沒有想到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她為了讓林先退出餐館的股份，不惜將你曾經是同性戀人的事情告訴林先，林先是知道這件事情後，心裏一時不能夠接受，才帶孩子離開你。我已經和林先通過話了，你知道他很愛你，在意這個家。他說，沒有想到媚對月月的心一直沒有變，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媚，林先還沒有說真的要和你分手，你說，你怎麽想的。

 

媚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她愛女人是不錯的。當初和林先真是出於幫忙，不過從男人角度來說，媚真的喜歡林先。如果媚是男人，那她和林先一定是那鐵哥們。就是從女人的角度來看，林先的人品也是能夠得到媚的好感。媚從和月月分開後，這人就很麻木了，她被大姐警告過這愛女人的事情是不能夠說出來的。所以，對林先她也沒有說，不是不想說，話到嘴邊，自己卻開不了口。這後來真在一起後，就更說不出來了。現在既然林先已經知道，媚聽三姐這樣一講，反而輕鬆了。媚不知道，其實就是因為她現在身邊有個琳達讓她惦記，對林先知道她是愛女人的事情，媚道認為這樣到好了。如果琳達也是個愛女人的人，媚不何須再乎林先。媚看著三姐淡淡地道：三姐，我知道了。我會和林先談的，你就不要管了。

 

怎麽談？你同意和他離婚嗎？三姐看著媚，她感到媚一點都不再乎林先的感受，難道媚真的和那個琳達好上了。

 

三姐，如果人家要離，你能夠攔得住嗎？我現在這樣很好。媚仿佛看到自己的新生活，她笑著說。

 

那婷婷呢？你連自己的骨肉都不再乎嗎？三姐感覺媚真的出了問題。

 

那是我的女兒，我當然要了。媚道。

 

你的女兒，林先說了，孩子跟著他，一定能夠幸福。跟你，隻有受罪。

 

孩子是我身上的肉，我當然不能夠把孩子給他了。三姐，我會找林先談的，你放心好了。這媚此時就想早離開三姐這裏，因為她和琳達把時間往後推了，現在去見琳達才是媚最開心的事情。

 

那你想好了，不要讓林先難過。三姐知道這媚是順坡驢，吃軟不吃硬。她如果說不許媚和林先離婚，那婚是非離不可。所以，她沒有再多講。

 

媚從三姐那裏回來後，心情有些怪怪的。她明白林先很在意她是女同性戀人，她自己想來都不能夠說清楚當初為什麽沒有同林先說明白。如果當初在幫林先時，就說明這事，那他們就不會有今天的煩惱。媚想到琳達，她的新的希望時，她將林先的事情看的很淡。三姐說的離婚，讓媚心裏有些失落。因為，媚還真的沒有想到離婚，她一直在生活在林建國的庇護下，她的心雖然在月月那裏，可是人卻不自覺地在林建國這裏。現在的琳達就如月月在身邊，媚想到一會就見到琳達了，這心情又好了許多。當媚到琳達家後，看到琳達正開門出來，媚在車子裏麵等著琳達過來，就見琳達笑盈盈地過來，拉開車門後道：怎麽，你的事情辦完了？

 

嗯，就是我三姐找我說點事情。咱們去那裏？媚看著笑盈盈的琳達，仿佛是月月坐在她的身旁。她看著琳達問著。

 

先帶我去退東西，然後，我要去買個包包。怎樣，你今天沒有別的事情了吧。晚上到我這裏吃飯，我已經準備好了菜。琳達道。

 

媚開著車這心裏不得不又想到三姐說的事情，她沒有說話。琳達側過臉來道：媚姐，你好像有什麽心事。是不是家裏有什麽事情了？

 

沒有什麽，你知道我先生在舊金山做生意。

 

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了。哎，男人有錢都這樣的，我那個還不是一樣。媚姐，那你要怎麽樣？

 

不是你說的那樣，是，哎，我告訴你吧。我是個喜歡女人的人。媚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坐在旁邊的琳達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接著就聽琳達道：媚姐，你真是同性戀人，和誰？

 

話長了，她在台灣。媚道。

 

那你們還有聯係？你還愛她？你老公知道你是同性戀人就要和你離婚？你準備離婚嗎？琳達一口氣道。

 

那事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她已經結婚生子。我們都各自有了家庭，隻是我先生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媚道。

 

噢。琳達不說話了，她心裏在想，如果媚姐是個同性戀人，那我現在這樣和她相處，我算什麽呢，那我在她的眼裏是女朋友，還是異性朋友。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想起那次在媚的家中休息時，待她醒來時，媚正在呆呆到看著她的樣子。想到這裏，她心裏麵緊張起來，難道媚對她有什麽想法。正想著就聽媚道：琳達，你知道，我其實很喜歡你。

 

媚姐，我也認為你不錯啊？琳達難堪地接道，這時，車外下起了雨。

 

琳達，我可以不可以喜歡你。媚進一步表示道。媚知道，如果讓她麵對麵和琳達表白，她可能說不出口，現在開著車子，她看不到琳達的麵目表情，而是憑自己的餘光來感受琳達的反應。她知道今天是把她心裏的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她現在和琳達在一起，總是從心裏湧出衝動要去親吻琳達，她已經壓抑自己很久了。既然三姐說林先已經知道她的事情，她就不應該有什麽顧忌，她預料林先已經做好離開她的準備，那琳達的婚姻也不幸福，媚如果表白了，或許琳達也和她的想法一樣。所以，媚說了出來。

 

媚姐，你應該下去淋點雨。琳達笑著道，而她心裏真的很緊張，她可是從沒有想過要愛女人，盡管她老公不好，她開始恨自己為什麽要和媚走這樣近了。就見媚聽了琳達的話後，真的把車子停向路邊，然後，媚開了車門準備下去，琳達忙拉著媚道：你這是瘋了嗎？這麽大的雨下去幹什麽。媚沒有說話，她真的下去了，媚站在雨裏麵不知道多久，而琳達坐在車子裏麵，她沒有去叫媚。她不想叫媚，因為她不打算給媚任何的機會。當媚重新回到車子裏麵時，媚笑著道：好了，我們走。

 

琳達沒有敢看媚一眼，她輕聲道：媚姐，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要說了，我明白。我們還是好朋友。

 

那我想回家了，今天不去了。可以嗎？

 

好，我送你回去。媚知道現在她的衣服都濕透了，根本就不可能在去那裏了。回來的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了，到了琳達家後，琳達下車時道：媚姐，你快回去換衣服吧。明天見。

 

明天見，不要再意我今天說的話。我已經醒了。媚向琳達道。

 

其實兩個人都明白，從現在起兩個人的關係將不再一樣了。媚開車回到家後，進了家，她今天才真正感到這個家空了。當時，林建國帶婷婷離開時，媚隻感到家裏冷清，她自己正忙得不可開交時，她沒有太多的感受，後來遇到琳達，媚和琳達認識的這幾個月來，媚覺得心裏有了惦記，特別是看到琳達那笑臉，她忘情的想到了月月。今天三姐告訴媚，林先因為知道媚是同性戀時才離開這裏時，媚真的沒有覺得傷心，隻是心情不是很好。可是，當她向琳達說出心意時，琳達的冷靜的回答徹底讓媚驚醒過來，當媚來到雨裏時，她真的醒來了，那不是月月，這幾個月來媚將琳達當成了月月的影子。媚愛的不是琳達，而是琳達那像月月的笑。媚清醒過來了，這幾個月來媚陷入一個幻夢裏麵，直到今天她才被那場大雨澆醒。月月是隻能想而摸不到的，而林先也準備和自己分開。回到家中的媚終於感到了什麽是淒涼，當媚失去月月的時候，可以說林先很快就填補了月月的空缺，媚雖然把林先當個哥們看待，但後來的種種事情發生後，媚和林先就真正卷入生活，由於林先的愛，使得媚任著自己的性子，繼續陷自己於月月的感情之中。這媚不是沒有感受到林先的愛，但她沒有再乎過，她認定自己心裏隻能放下月月，就是有了婷婷，她也從沒有停止過愛月月的心。

 

而今天，媚經曆了又一次感情的創傷後，她才麵對林先的感情。也直到現在媚才感到林先在她的生活中的位置，媚想著過往的種種事情和林先離開這裏時的一切反常的舉止，媚才真正體會到林先的心被徹底傷到了。媚坐在沙發裏麵，她不知道該怎樣做才好，更不知道如何再和林先講話。要知道，這段時間通電話多是媚打過去，想來林先好像從來沒有主動來過電話，媚不想再打電話給林先了。

 

三姐晚上給在台灣的大姐打電話，告訴今天和媚說明的事情。大姐一聽媚根本不再乎林建國，她在電話裏麵就哭了起來。她說道：三妹呀，你說我們做的是什麽事情，原以為媚從此會安分守己地和林先過日子了，他們還有了婷婷。你說這媚是不是缺根筋，這林先就差把心挖出來給她了，她的眼睛不知道長在哪裏了，這麽好的男人她不要，又去找女人鬼混去了。這大姐真是被媚氣暈了，她開始罵媚了。

 

大姐，你不要生氣，我想她還不至於又喜歡上一個女人。她不過是忘不了那個月月，你不是說過，這個媚的癡情是從爸爸那裏遺傳的。三姐為了讓大姐不要生氣忙轉了話題道。

 

月月好在有自己的幸福生活，讓媚永遠都不要惦記了。我其實最心疼的是那個婷婷啊。

 

大姐，我下個月可能真的要去大陸一趟，我會專門去看看孩子。三姐忙道。

 

正要和你說呢，我可能也要去大陸一趟，但可能要最後才能夠到北京，那還要看爸爸的身體情況，如果他吃得消，我們就去北京。

 

他不是需要化療嗎？跑大陸幹什麽去？三姐感到很奇怪，她問道。

 

哎，你知道我們這個爸爸是情癡，這輩子這心就在那舊情人那裏。這不他的兒子不能夠來台灣看他。因為，他是軍人。本來說從香港轉過來，但這個大哥是有級別的人，不能夠隨便來台灣的。因為他不方便過來，爸爸就有了借口，他說他的化療第二期一結束，他要回大陸看看兒子和孫子。這樣他死時也安心了，你知道他最終目的是

 

當然是去看他的舊情人，大姐，我現在就後悔給他錢了。他怎麽就沒有想過我們這些在美國的孩子啊，真是個自私的人。三姐不高興地道。

 

算你聰明，你知道，昨天我去看他，他做的那化療真的很難受，但他一點都不再乎。他告訴我，能不能再陪他回趟大陸，他說這次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回大陸了。他想去看看兒子一家人，更想再看看那個舊情人。他還不讓我告訴那個阿姨，怕阿姨不許他回去。其實，他不知道，阿姨同我說了，看著父親這病是好不了的，既然有這個不能夠了的心思就讓他去吧。所以，還拜托我好好照顧父親。我在想，父親的眼睛裏麵真的除了那個舊情人，還真的沒有別人。媽媽為他生過六個孩子，還不是被父親打來罵來。這個阿姨雖然是和他生活了這麽多年，但在舊情人和阿姨之間，爸爸絕對是要舊情人了。所以，阿姨讓我陪著父親再去一次中國。你看看你的時間表，如果我們能夠把時間安排在一起就好了，我們可以在北京會合，然後一起去看婷婷。

 

真的嗎？那我將我的時間和行程給你，我們盡量能夠一起去。我到想見見爸爸的兒子，更想見見那個讓爸爸這輩子都不能夠忘記的女人是什麽樣子的。三姐幽幽地說道。

 

行了，你就不要攪和了。爸爸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和媽媽提就好。另外，媚不是說她自己會和林先聯係嗎，不過，我想媚一定不會和林先說她的事情的。

 

那我去推一把好了。三姐道。

 

不用了，他們有緣在一起，如果沒有緣，怎麽努力也是枉然。我想我們現在也隻有等著他們自己決定了。你不要催她，讓她自己想好了。大姐道。

 

這邊三姐和大姐說著話，媚在家裏決定接受現實，她準備就等著林先來電話。而林建國自三姐說明媚的事情後，林建國反而有些同情媚的感情了，他也是決定暫時不和媚提任何事情。就這樣兩個人開始了冷戰，這冷戰就出了新問題。

 

 

與誰共舞 -- （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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