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共舞 -- （六十三）

媚其實在送走林建國和婷婷的回家的路上，她已經感到一種失落，要知道她和林建國的家雖然建時是幫忙，而後發生的種種事情，讓這個家庭一直朝著普通的家庭發展，林建國對媚的好和愛，她哪裏沒有感覺出來，她也時常感慨自己遇到了林建國這樣的男人，這個男人真的是以她為中心，這幾年的夫妻做下來，媚竟然還能夠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自己的情感世界裏麵，她總認為自己的心是屬於月月的，她隻愛月月，林建國的存在和婷婷不過如大姐她們講的，女人應該有一個家庭罷了。她自認為和林建國這種婚姻是為了月月，在生活中，林建國擔當著家庭主婦的角色，媚真的是什麽都不操心。這樣真的讓媚隻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林建國說帶孩子去中國，從聽到到送別雖然就在短短的三個星期的時間，這期間媚正在興奮自己的工作上的成功，她沒有多想什麽。但當這分別的日子來時，特別是在機場的路上，媚的心情突然壞了起來，她通過後鏡看著坐在後麵的林建國和婷婷，才想到林建國自從離開四姐的餐館到今天，一直沒有睡過他們一起的臥室，更沒有以往那樣對她的細心，看著鏡中的林建國，她發現在林建國的眉宇之間多了憂鬱，媚心中一驚，她在腦海裏麵回憶著林建國近來的種種事情，她感到林建國在有意躲著她。這讓媚心裏不踏實起來，所以，才有了在機場要抱女兒和親女兒的舉動。

 

當她回到家後，她突然感到這個家現在清冷極了，她發現林建國帶走了家裏麵的溫暖，她此時才感到林建國的存在對她是多麽重要。媚算著他們到北京的時間後，一直沒有睡好，一早起來就先打了電話，聽到林建國的聲音，她才放心。此後，她雖然很忙，但她還是常去電話，媚還不知道她其實最想聽林建國的聲音，而此時的媚並沒有意識到這點。媚挑頭的設計項目難度很大，這也讓媚多少減輕了思念林建國和孩子的心情。特別是當林建國回美國後，媚打給婷婷的電話就少了，因為，每次都是爺爺或者孩子奶奶接的，小孩子也隻說一句話就跑開了。所以，慢慢的媚對打電話給孩子有些害怕了，加上她的項目正式開始設計，工作就忙了起來。

 

而林建國回到美國後，和朋友會合後，才發現做生意真的不是這樣容易的事情，朋友在這裏做著中國大陸的旅遊生意，就是幫忙一些大陸的訪問團。這讓林建國沒有興趣，他想做工藝美術方麵的事情，特別是他帶來的小陶瓷，在大陸時，小攤販告訴他，這些都是明清時代的東西，他自然不相信，隻看著好玩，就買了下來。他在舊金山的唐人街轉了轉，他發現如果做中國的生意，那就是中國的那些工藝品還是有市場的，他轉了幾天感到做工藝美術方麵的店家不少，但還沒有看到真正的中國傳統的工藝品，他沒有跑到唐人街租店麵，而是到比較繁華的商城裏麵去租了一個小店。他讓父親聯係他認識的畫家，不管有名無名，讓他們將畫轉給他，他代賣，而且，有機會協助這些畫家來美國辦展覽。那時正是中國人出國熱的再次高潮，這個主意真的是吸引了不少名氣不大的畫家。林建國的父親還真給他寄來不少已經裱好的畫，林建國沒有動他父親給的郵票，而是電話告訴媚，他要動用他們的存款租店麵，做生意，並告訴媚，如果她喜歡，她可以將她閑時畫的舊作寄來，他可以幫忙賣掉。

 

媚自然沒有反對意見，這家中的錢畢竟一直是林建國管著，有多少錢她從沒有過問過。所以，聽林建國提到錢的事情時，她告訴林建國，要用什麽不必和她商量，她現在有錢用的，如果做生意就拿去用好了，她每個月的薪水都存在他們的帳上。這林建國聽著媚這樣講，這心裏著實不是滋味，如果是恩愛夫妻，這話聽來是多麽暖心，而今聽到媚這樣講，讓林建國心痛。他背著媚做的這一切，還不是打算離開媚，現在他為了自己的事業，必須動用兩人的錢，這錢投進去能否賺回來，是否賠進去都是未知的數。媚這樣信任他，讓林建國有了做賊的感覺。可是他知道憑著父親給的那幾張郵票怎麽夠那租房和裝修，他和朋友商量後，每人拿出五萬做本金，就賭一下中國的字畫和古玩，那潘家園市場還真的能夠買到好東西，林建國帶來的一些小陶器，他帶到一家老美人開的古玩店，店家當時就開價每個三百買下來，這讓林建國看到生機。他讓朋友監管著店麵的裝修，而林建國跑回國內，再買了一些工藝品，並帶回一些字畫。二個月後，林建國和朋友的店開了起來，這店不是開中國店多的地方，反而招來不少外國人，對中國的字畫，外國人還不是真的特別了解，林建國將店中每副畫加了英文解釋，這讓老外多少了解中國的文化，不少畫就這樣被賣了出去。這幾個月做下來，店裏麵開始的投資都回來了，並有了盈利。林建國和朋友就信心百倍地做了起來，這期間林建國經常是三個月回趟中國采貨，他回去看婷婷和父母過的不錯，這心也安下來。當他做生意的一年後，他和朋友轉向中國的紅木家具市場，這林建國的生意真的是紅火起來。然而，他和媚的關係還是不明朗，這也是壓在林建國心上的一塊石頭，如果挪開了，林建國的心的會空空的，不挪開又讓他感到痛。

 

這邊的媚則是忙著自己的項目，這個項目其實非常棘手，那是一個大空地，客人買下來是要做為商業和辦公兩用的地方，這位來自歐洲的商人，想在那裏建起一座自己的王國，他其實找了兩家一起設計，但媚的老板不知道還有另一家在競爭，他隻曉得那是一塊空地，基本上全憑設計師的想象能力，構畫出房子的藍圖，然後才能夠請人測量施工。當媚和同事來看現場時，才發現還有一家和他們一樣拿到了訂單。回來和老板談到此事時，老板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們的設計方案被接受，那才是最終的結果。我沒有告訴你這個情況，怕你壓力太大，這是商業的基本規則。所以，希望媚能夠盡快擬出草圖。媚突然間感到壓力很大，原以為這個項目是他們的了，怎樣設計都是他們自己來決定的，沒有想到人家客戶是貨比三家，這媚的心就全部投入進去。林建國安排孩子回中國，現在在媚看來還是明智的決定。否則她哪裏有精力這樣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媚從心裏反而更感激林建國對她的體貼，所以，才有了媚隔三差五地來電話噓寒問暖。當媚真的忙起來時，她真的忘記了林建國和孩子，她侵淫在自己的設計之中，而且是常常和月月通電話，兩個人一起探討著媚的設計思想。隻有關於設計方麵的事情，月月都願意和媚聊一聊。這時的兩個人真的恢複了原來的友誼，是很純的那種友情，媚和月月此時真的很合協。

 

媚享受著自己的工作和月月之間的友情，林建國在舊金山的生意真是風起雲湧般的順利，他的生意麵真的做寬了，他的店裏麵顧了人了，這樣林建國就更加忙碌起來，他的心思都在生意上，對媚的事情看得淡起來，一晃就是兩年的時間，這期間媚忙著那項目的收尾，樓的外麵已經起來了，內部裝修設計還一直在修修改改之中，但已經沒有過去那樣忙了。媚自然想到了婷婷，她在電話裏麵和林建國談到婷婷上學的事情，林建國說，他的生意看來隻能在舊金山了，孩子如果回來就在這邊上學好了。媚則希望林建國回來，她怎麽知道林建國已經不在想回到媚的身邊來了。

 

這兩年的時間裏麵，三姐和大姐不是沒有擔心過媚的婚姻，但是林建國因為什麽離開四姐的飯店，在林建國走後的一年半之內，竟沒有人來捅破。這三姐自然有自己的事情，她的先生也是台灣人，當初三姐和母親一起出來打天下，三姐夫是隨後才過來，這十多年的餐館生意，讓三姐的家底厚實起來，三姐夫有親戚在台灣做服裝加工廠，但到九十年代中期，台灣的生意人多跑到大陸開工廠了。這三姐夫的家人就和三姐夫商量一起投資去大陸開工廠，大陸人工便宜，而且對外政策也好。這三姐夫的心思就活了起來，他和三姐商量著，就入股加入了親戚的投資。這大陸的工廠是開了起來，三姐夫還掛了個董事長的名字，他怎樣得像摸像樣地去大陸的工廠看看。這三姐可是對老公是外鬆內緊，她看到太多的不幸婚姻，也聽到去大陸的不少台灣的生意人在大陸包了二奶什麽的。所以，三姐夫去大陸看廠子時候，三姐讓母親照看著店，她陪著三姐夫一起去。這樣，三姐其實是很忙的人，她雖然也惦記著媚的事情，但那段時間還真是力不從心。

 

 

與誰共舞 -- （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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