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共舞 -- （六十）

而林建國得父母的同意，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去意。這些媚是一點都不知道，現在提到林家老人，她才想到當初老人家都是不開心地離開美國的。所以，她有些擔心婷婷在國內，她就又不得不麵對他們。她對林建國道：那我們盡量早接她回來吧。

 

看情況吧。林建國沒有想到做為母親的媚，對女兒離開竟然沒有一點留戀，孩子畢竟才三歲多，想到從今後不知道何時能夠給女兒一個安定的家，林建國的心都要碎了。他真的看不清摸不透媚。好在現在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對林建國帶婷婷回中國的事情，三姐是在前天才知道，她知道媚現在正在得到公司老板的重用，媚告訴三姐和媽媽，她近期要有不少出差，而林建國也準備去西邊看看，這樣婷婷就沒有人照顧了。

 

三姐這時才知道林建國不在四姐那裏做了，她問媚是不是四姐和林建國有了矛盾，媚就將林建國的話說了一遍。這讓三姐半信半疑，當著媚的麵，三姐自然不好多說什麽，待媚走後，三姐和母親議論起來這件事情，總是感到不對頭。三姐給在四姐店裏麵工作的一個服務生去了一個電話，這個人曾經在三姐這裏做過，但後來四姐開的店離她的家很近。所以，她跑到四姐那裏做，她和同在三姐那邊做的一個人很要好，兩人常一起約了逛街。所以，四姐店裏麵的事情，三姐還是知道不少。可是，這幾天了沒有聽到什麽事情。當三姐接通了那個服務生後，她告訴三姐，那幾天因為大陸來朋友，她就休息了幾天，回來後就聽說林建國不做了。現在前麵全是四姐在做，具體發生了什麽，店裏麵沒有人看見，就聽四姐講，林先生要去舊金山去做大生意，有個朋友找他過去。聽了那人的話，三姐也不敢肯定林建國和四姐之間是否有了衝突，她自然不敢去問林建國，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如果她插手，讓林建國反感起來，三姐會感到更加對不起林建國。

 

這四姐自從自己開店後，姐妹之間就來往很少了，她幾乎沒有再踏入三姐的店裏麵。這餐館都是天天營業，她自己也真是以店為家。有時間就去母親的家裏去看一眼，也沒有什麽可以和母親說的，看看就走。她的店好與壞她隻字不提，母親也不問，怕四姐疑心母親向她要錢。當初開店時，母親還拿出自己的錢給四姐用，四姐曾說一旦有錢就還給母親，而如今，這四姐是不差錢了，但要讓她將已經進了口袋的錢再吐出來，真跟挖了她的心那樣痛。所以，母親從沒有問過四姐和林建國之間的關係的事情，盡管她聽到三姐和她提過，但想著四姐這人的小氣加小心眼，母親常常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樣，林建國和四姐的事情在林建國沒有走的這段時間還真沒有被人提出來。直到最後這天中午，三姐請林建國吃飯，在席間三姐察言觀色，她感到林建國的不自然，更看到林建國那躲閃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絲哀怨，這三姐心裏更疑惑了，媚是得公司重用，但也忙不到將孩子送回去的地步，怎樣在美國還有她們呢。三姐曾追著問媚，是不是林建國和四姐之間有了什麽事情，媚很輕鬆地說，反正四姐那人這樣能夠算計，林先早晚都要離開的，早離開也好。這讓三姐也相信林建國真的想出來做點事情，可是今天這頓飯怎麽吃起來總讓她感到悶悶的，這三姐心中正想著，就看見林建國挾菜給媚，她的心也略放下來了。飯後，三姐特地坐在林建國的身邊，她問道：林先，你準備在舊金山呆多久，有了什麽好生意？這婷婷一走，我和媽媽還真會想她。

 

林建國太明白三姐這話裏麵有著深深的疑惑，他今天特地克製自己，讓一切和過去大家在一起時一樣，這兩個星期來盡量疏遠媚，但在家宴上，他不能夠這樣做，他希望等他離開後，媚的家人怎樣知道都沒有所謂。但不是現在，這樣林建國能夠擺脫那種說明了後的難堪，林建國的自尊心讓他沒有辦法正麵接受媚的家人的目光。現在三姐問的問題是一箭雙雕，林建國看著三姐笑道：是啊，我也舍不得讓孩子回去，但我如果不在這邊，我擔心媚不能夠照顧好孩子。這樣我在那邊也呆不下去，因為那邊的有朋友，可是一起作點事情。

 

哎，男人都是愛折騰，你三姐夫去年不是和他的兄弟在大陸開了一家加工廠，你不見他現在整天往大陸跑。錢沒有見到賺到，到是賠了不少。你要是真的做生意，可是要看準了才行。可不能夠像你三姐夫那樣，以為有了錢這生意就起來了，做生意和開飯店真的是兩碼子事。我想你如果在那邊沒有好的生意，就不如在這裏自己開一家好了，你如果手頭不夠的話，我可以幫你，不會要你利息的。三姐還在試探著林建國。

 

三姐，飯店自然比較容易，但是太拴人了。我這人特別喜歡自由自在，現在自己還年輕，還想奔一下。

 

那你如果穩定下來，媚和婷婷是不是要搬到那邊去呢。這是三姐要知道的關鍵問題。三姐說完，這眼睛就盯住林建國的眼睛，等著林建國的回答。林建國自然明白三姐這問話的真實意思，但三姐不知道，林建國在來撲宴前已經準備的十分充分，他看著三姐笑道：三姐，還真沒有想到這點，如果生意真能夠做起來，還是和家人在一起才好。如果做不起來，我就回來，這裏家還在。

 

三姐聽林建國這樣說，已經很明白了，人家就是要自己做點事情，看來孩子送走是真的不放心媚。的確這媚真不是當媽的料，該問的都問了，不像是林建國知道什麽事情了。這三姐這樣一想，這心就放下來了。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被林建國給騙了。

 

林建國就是這樣匆匆地帶著女兒離開了家，媚送他們到機場，當要真和女兒分開時，媚從林建國手上抱過女兒，說真心話，媚是這三年多來，第一次用真情去抱孩子，她才發現孩子真的很重，她讓婷婷親親她，這婷婷親了一下後，就撲向林建國。媚這次沒有放手，而是緊緊地將女兒抱住，她對林建國道：林先，我心裏感覺怪怪的，真的有些不舍得她走。

 

你不是要常出差嗎？我不在這裏，孩子會受委屈的。我們要進去了，你自己保重。林建國說完，接過女兒準備走了。就見媚拉住林建國的胳膊道：讓我再親親她。媚抱著女兒親了又親，婷婷被媚搞得在林建國的懷裏搖來晃去地不讓媚親她。林建國忙按住婷婷道：婷婷，乖，讓媽媽親親，我們就進大飛機了。

 

媚看著林建國和婷婷進了登機口，她才轉身往回走，她此時才突然感到一下子空落落的，這家中開始就剩她一個人了。當她開著自己的車子出來時，她更加傷起心來，媚此時才發現送婷婷離開原來是件令她傷心的事情。

 

那邊是媚在傷心，而這邊則是林建國，林建國這十多天來的心情壞極了，但他沒有辦法表現出來，媚的事情令他傷心，他知道他愛媚，所以才會這樣傷心。如果媚是個和異性出軌的事情，林建國能夠理解，或許能夠原諒媚。但媚竟然是個愛女人的人，這點他根本不接受也不可能讓他理解。可是，兩人今後怎樣，林建國還沒有仔細想過，這些天來，他就是想早點逃離這個家。至於是否和媚離婚，林建國還沒有想過，但他知道對媚的同性戀，他絕對不能夠接受。他認定這樣的人是有病的，別人怎樣同性和他沒有關係，他不認同，但也不會去說什麽，媚則不同，是他的妻子和孩子的母親啊。他看著坐在身邊的婷婷，心裏酸極了。他的心底裏麵已經決定唯有離婚了，但他心裏真的有些舍不得媚。媚在他眼裏是美的化身，在四姐沒有捅破前，媚在他心裏真是被林建國像女神似的供著，他愛媚的仗義和才華，特別是媚那搞藝術的氣質讓他著迷，每每看著媚畫啊畫地，他心裏總是佩服加敬愛。誰能夠想到這樣一個在林建國心中猶如聖女一樣的媚，竟然有那種為人不恥的感情，更有甚者，是媚的全家瞞過林建國，更何況媚一直不能夠忘記那個月月。那他和媚的婚姻是什麽，婷婷又是什麽。想到媚剛剛表現出來的難舍的樣子，林建國心裏更痛，從懷孕到孩子成長到現在，媚真的是沒有怎麽管過孩子，今天這樣的舉動令林建國有些意外，媚難道是母性大發，這孩子真要離開她時，也沒有看到媚流下一滴眼淚。想到這裏林建國在心裏狠狠地說道：根本不配作母親，也不是女人。林建國逼著自己跳出對媚的感情來。

 

與誰共舞 -- （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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