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見性 - 美國華人家庭悲歡離合 （六十一）

幾個星期後的一天

夢蘭約了王婷去逛商店，夢蘭在家裏等著她。儒明告訴夢蘭，她們可以回來吃飯。他會做些菜等她們回來一起吃。

夢蘭：我們就在外麵吃了，很久沒有同她見麵了。我們還要聊聊呢。你自己吃好了。

儒明：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夢蘭：不會早的。她來了。出了家門後，夢蘭有像逃出監獄的感覺。

王婷的車子停在門口。她對走出來的夢蘭說：晚了，路上有些堵，還好沒有太晚。我們去哪裏？

夢蘭：你把車子停在我門口，上我的車好了。我來開，我們先去喝杯咖啡去。然後去看衣服，對了，提醒我買護膚品。

在一家咖啡館裏

她們到了一家咖啡館，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她們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閑聊著。

王婷：怎麽樣，老公在家陪伴的日子一定很開心吧。

夢蘭：還好了，你知道他現在羅裏羅嗦的。今天他還希望我們回來吃飯呢。

王婷：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他現在不做事情不是正好在家陪你。

夢蘭：你不知道現在和他在一起，有一種未老先衰的感覺。家裏一下子變了，沒有了活力，我現在走進家門。總感到是到了父母的家，因為，你知道那是怎樣的感覺。

王婷：好了，你也公平點吧。你看你是要什麽有什麽，生活安逸，什麽都不用愁的。而不像我，三個小孩子絆著。等她們都上了大學，我這顆心才能放下。而你則是無牽無掛，多麽地自由自在呀。而且我們還要考慮怎樣養育她們，你知道這三個孩子的課後活動要花錢，花時間和精力。加上有時生病什麽的，你不知道，去年，她們三人是輪著給我生病，我竟然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你相信嗎？

夢蘭：我記得，那時我現在在遊輪上。聽到你的抱怨了。

王婷：對的，那時你不是還說我自己找苦吃嗎，兩個孩子就好了，非再要個老三。

夢蘭：其實，現在的我反而羨慕你了，無論怎樣，你和你的老公是一起慢慢老去。而我呢？

王婷：夢蘭，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你先生是比你大許多，但是當時我曾經告訴你，他不是你的最好的人選。也不知道你是那根筋搭錯了，就是同他了。你們也走過十幾年了，他老了，這是當初要嫁他時就應該想清楚的。你不是要告訴我你要同他離婚，那樣，你可有些過份了。

夢蘭：我視你為姐妹，我現在心裏好煩。你不知道，近二十歲的差距，在當年，我們都看不出來。而今，他隻有六十多歲，可是，同我出去，我總感到他像我的父輩。

王婷：說句良心話，他和你在一起時，是他人生中最好的年齡，事業有成，年富力強，這十幾年來，你過著都是富太太的生活。你告訴我你愛他，當時的我都嫉妒你的好命。你看看我們，要去打工，而且是一切從頭開始。我們有被解雇的危機，每天都工作的小心翼翼的，而且是還要不斷地充實自己，以便能夠跟得上這個職業市場的變化。怎樣你也該想一想他的前妻和他的孩子，為了你，他放棄了她們。他可以說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不顧一切了。我倒相信他是愛你的。

夢蘭：你不要這樣激動嗎？因為，不是你和他生活在一起，你知道現在的他，有如一個老小孩。你已經看不到那個為事業奮鬥的人，而是一個種種花，吃吃飯就滿足的人。

王婷：我想，關鍵是他現在已經不能在為你創造財富了。你現在不能看到錢進來，隻看錢出去了，對不對。

夢蘭：你說話永遠是這樣尖銳，這本來就是事實。我現在隻有這個餐館了，投資房地產和股票又怕失敗，我需要有個好參謀來幫我分析一下，那樣投資能夠賺錢。

王婷：夢蘭我們相識這麽多年了，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感到你是有想法和獨立的人。後來你喜歡他時，我還認為當年你奶奶和姑姑給你介紹的都是有錢的男人，而且年齡也沒有他大，你都沒有看上，也許你們真的相愛了。可是，後來我發現，你好像有終於掉到錢堆裏的感覺。不是我不看好你的婚姻，其實你對錢的感情遠遠超過對他的愛，我們旁觀者就清楚。現在想來，你知道他是可以由你來掌控的。因為，同和你奶奶和姑姑給你介紹的人來比，你的主動權太小，而且是人家挑你。然而，他是被你挑中的，你步步為營把他的心收到你那裏，他拋妻棄子再所不希地和你在一起。從這一點上，你現在也不應該閑他老了，沒有用了。你的錢已經夠多的了，你要這麽多，也花不完，你是準備帶到棺材裏去。

夢蘭：你呀，我把你當姐妹，把心裏話都告訴你了。好了。大道理我也會講。但沒有錢就沒有生活的品質，所以錢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他不能賺錢了，那不代表我就不能賺了。你知道，我現在在網上認識了些朋友，每天上網聊天比什麽都快樂。而且我能向他們請教關於投資的事情。

王婷：什麽，你現在上網聊天，你是不是在網上認識什麽人了。否則，你不會這樣閑他。

夢蘭：還是這樣的火眼睛睛，我是和一個網友比較聊的來。我們什麽方麵都比較說的來。

王婷：這樣講也包括感情，你是不是愛上這個人了。

夢蘭：沒有那回事，我們從沒有見過麵，隻是他讓我有心動的感覺，我有想見他的欲望。如果他合適我，他真愛我，我會幫他起來的。

王婷：你現在真的非常危險，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是否同你一樣有結婚。你如果遇到騙子，你就慘了。原來這個結在這裏，如果沒有這樣的人，你或許還能和他繼續過下去對不對？

夢蘭：不知道，反正現在我是不想同他過下去了。就是沒有網友，我的日子過的也沒有意思。

王婷：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我隻是覺得你有些忘恩負義似的，人家好好的家庭因你而散了。你多少是毀了幾個人的幸福。

夢蘭：行了，我 們今天出來不是讓你來批判我的，不說了好嗎。夢蘭有些不高興了，她沒有想到王婷一點都不站在她這邊說話。

王婷：你也不要不高興，既然我們是好朋友，我就要把我的想法說出來。我講這些都是為你好。好吧，我換個話題好了。你下星期要不要來參加我兒子的生日會。

夢蘭：都有誰來？我可不想帶他來。

王婷：你知道的，就幾個你認識的朋友，加上我兒子的幾個小朋友，大家其實是有機會聚一聚。

夢蘭：我可能會來的。

王婷：對了，你還記得林立洪嗎？

夢蘭：你是說那個曾在我們餐館打工的林立洪？你看到他了。

王婷：他的兒子和我兒子是一個班的。我們要帶孩子們學習遊泳。孩子們上課時。我和他太太常常一起聊天的。你知道那個林立洪真的差勁，他是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在家裏，什麽都他說了算，他太太的父母來，又幫他們帶孩子又做飯的。他對老人家非常的差，她太太的車子窗戶壞了，他就是不換。因為，平時都是他太太開車帶他們出去，這夏天還好。冬天，你想一想就知道了。他那種人是太自私了。他太太講，當她父母一走，他就換了窗戶，理由是不能讓他的孩子凍著。他隻認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他太太說這些時，好傷心呢。

夢蘭：那她還不離婚？

王婷：她是他從國內找的，來這裏後，沒有別的親人。她又是那種比較傳統的女人，認為女人嫁了丈夫就要夫唱夫隨。而那個林立洪則認為沒有他，像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出來的。別人應該對他感激涕零才對。所以對他太太一點也不好

夢蘭：你不是很好嗎？你家那位不是好疼你嗎？

王婷：我們也是打過來的，能在一起也算幸運的。但我們也有矛盾的，隻是我們能夠有什麽事情是會互相說說的。他也有我不喜歡的東西，我們都知道我們彼此相愛，有些事情該讓步就要讓步的。所以總的來說是滿幸福的。我們沒有大富大貴的命，所以就應該滿足現在的生活。說來說去，每個人都要有一個家，這個家裏能夠是你能夠安心的地方，我們在工作中都有壓力，隻有在這個家裏和親人在一起，我們才能夠釋放我們的喜怒哀樂，我們和我們的孩子一起快樂著，你知道，能夠給別人帶來快樂的人，她自己也會快樂。也許，你認為我是俗人，但我的生活很真實。錢再多買不來你的快樂，或許你能夠得到一種物質上的滿足，但東西是不能夠幫你的，它不會說話，不會表達。隻有，人與人的真情交流才是最實在的。其實，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並不孤獨。因為，我們是和媽媽在一起的，所以，有一天我們走的時候，身邊要有親人的陪伴的。你看到我的婚姻很好，那也是我們彼此的努力，我們彼此接受和包容對方的不好的地方。所以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要好好珍惜你的生活。

夢蘭：好了，你說說就跑到我身上了。改天讓你老公給我看看計算機。

王婷：行，我回去告訴他一聲。哪天晚上讓他過去看好了。我們走吧。下午我還要去學校接孩子們呢。我今天早上告訴他們我會去學校接他們，他們都高興極了。我可不能晚了。

夢蘭：你現在整天是孩子，老公的。

王婷：其實，這就是我們人類的自然生存現狀。我隻能是這樣的。你要想明白了，你生活在這世上也就是這樣普普通通的人，一來你是個普通的人，二來你還不算沒有錢的人。三呢這輩子你也當不了名人。所以，你還是做一個食人間煙火的俗人，那你就好好地付起做人的責任。多享受些親情，友情吧。

夢蘭：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走吧，一說就要讓我受教育。這時，夢蘭的呼叫機響起來，她看到那個號碼後，嘴巴裏嘟噥著一句：真煩。

王婷：什麽？

夢蘭：沒有說你，是他。走吧。

王婷有些困惑著看著夢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