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見性 - 美國華人家庭悲歡離合 （三十六）

儒明的家裏，姨媽她們為雅青過生日

他們如此浪漫，這邊的雅青已經陷入深深地痛苦之中。那個儒銘已經找不到了，他對她已經沒有一點愛意。想當初，他才出來時，還能想到她的生日，給她寄生日卡片。而今的他竟然忘記她的生日，這讓再糊塗的人也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到了晚上，姨媽帶著小薇她們來了，小薇她們給媽媽買的鮮花和大師傅烤的蛋糕和飯菜，姨媽送給雅青一套珍珠首飾，她說：我也沒有買什麽東西給你，這套首飾還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哪。如今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你帶上來讓姨媽看看。

雅青：您留著自己戴吧，我也有的。

姨媽：你不要同我客氣，這本是給我的女兒，但她命薄。你對我比我那親生的還好呢。

雅青：那就謝謝姨媽了。她戴好後，將雅青襯托的更加文靜和高雅了。

姨媽：就是好看，這個儒銘真是不知道怎麽了。這麽好的一個太太。姨媽忽然意識到她說走了嘴，她連忙轉了話題說：他回來我要說說他，怎麽能連你的生日也忘了。

雅青：姨媽，沒有什麽的，生日那裏有那麽重要呢。他也是去學習的，怎能耽誤呢。在國內也沒有怎麽過過。

小薇：媽，爸爸是不是也給你禮物了，快讓我看看，我同姨婆婆講了，姨婆婆說，也許是戒指。媽，是不是戒指？

大家一起看著雅青，雅青說：你一定看錯了，你爸爸沒有給媽媽什麽。這裏隻有姨媽最明白是怎麽回事，所以當雅青望向她時，她沒有辦法麵對著雅青那清純的目光。她忙說：我們先吃飯，然後切蛋糕。當她們吃好後，雅青看到孩子們跑去看電視了，她同姨媽坐在餐桌前說著話。

雅青說：姨媽，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姨媽有些緊張地看著她說：孩子，有什麽事？

雅青看到姨媽的神情，她明白了。她轉開了話題：表妹是怎麽走的？

姨媽一聽是這個問題，心情也放鬆了：我還以為你要問什麽呢，她呀，是心量太小了。我們就她一個，可能處處讓著她，等她大了。周圍的人怎麽能像我們對她那樣讓著她，那次是因為一點小事和她的男朋友不高興。回來她就服藥自殺了。我們養了她這麽大，她一點也沒有想到我們，你姨夫就是為她的死而一病不起的。不提了。

雅青：對不起，姨媽我引起您老人家傷心了。

姨媽：沒有了，孩子，現在你在這裏，我真的好像有了女兒。如果你不是儒銘的太太，我也是要認你做女兒的。姨媽又說走了嘴。她忙說：你看，我在這裏胡說什麽。我要回去了，到店裏收錢去。你快把駕照考下來吧，這樣他不在時，你就可以出來了。

第二天晚上，儒銘回來了，房間裏沒有燈光，他以為雅青去了姨媽家。當他開了門時，他一眼看到了鮮花，他先沒有上樓去，而是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順手他拿起了電話給夢蘭，他同她親親熱熱地聊了一會才掛了。當他上樓時，他發現房門是關著的，他輕輕地打開房門，看到雅青躺在床上，他真的吃驚不小。他剛才在樓下的通話，如果她沒有睡著，那她一定聽到了。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她，聽著她的呼吸聲。他想，她一定是睡著了。其實，雅青根本沒有睡著。

她隻是不想同他說話，她也聽到了他的電話。她聽不太清楚說什麽，但他說話的語調，就知道是同女人而且是關係不一般的女人。她不想聽了，也不想去想這件事情了。現在她反而沒有了眼淚。而儒銘這晚就沒有睡好。最後他跑到小弟的房間去了。轉天的早晨，他聽到雅青起來了，他也起來：雅青，你昨晚睡的好早。那鮮花是誰買的？

雅青：是孩子們買給我的。前天是我的生日，你忘了。

儒銘：你生日？昨天？

雅青：不是啦，前天。

儒銘猛然想起雅青的生日，原來她們倆竟然是同一天。他忙說：我忘記了，你也沒有告訴我呀。

雅青：連我自己也不記得的，是你女兒她們想著呢，再說你總是很忙，我們每天都沒有時間說話的。

儒銘：是啊，我最近很忙，要不然這個周末我們全家一起出去吃飯好了。你昨天怎麽這麽早就睡覺了。

雅青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她聽到他的電話。她說：我這幾天學習英文，可能有些累了。你回來時我好像知道，她有意停頓了一下，看到他是那麽認真聽她下麵的話，她真想說出來。她還是忍耐住了：但你什麽時候上樓我就不知道了。儒銘聽雅青如此說後，他心裏又坦然了起來。

幾個星期以後，雅青拿到了駕照，她可以自己開車了。她可以接送孩子們上學了，看到孩子們開心的樣子，她常常很迷茫，到底應該怎樣，她自己也不清楚了。儒銘還是一樣的冷淡她。她自己開著姨媽的車子，除了每天接送孩子們，她也去參加一些不用花錢的英文課。這樣她認識了一些朋友，當朋友們知道她就是那個中國餐館的老板娘時，她們都不相信。

朋友：你還跑出來學習什麽，每天在店裏同老美們聊天就好了。我們那天去你的店裏吃飯好嗎，我們是自己出錢的。

雅青：這個店是我先生的姨媽的，我真的不管什麽，但你們如果來的話，我就讓大師傅給你們的量大一些好了。

朋友：那我們下星期課後去好了。

雅青回來後同姨媽講了，姨媽說，這有什麽，我們請她們吃好了，就三個人嘛，能吃多少。我告訴大師傅好了。晚上她去了餐館，她同儒銘講了這件事。他說：你怎麽那麽多事，出去學習就學習，和她們交什麽朋友。你不要把中國那套拿到美國來用。她們來了和別人一樣的，為什麽要多給呢。

雅青：她們也沒有說不給錢，不過是因為我是這裏老板娘才說要來的，大家是朋友，就是不給錢又怎樣。

儒銘：這裏還是我說了算，你什麽時候成為老板娘了。你能在這裏做什麽？

雅青沒有想到儒銘當著店員就這樣同她說話，她生氣地說，我不是這裏的老板娘，但姨媽是吧，她已經答應請我的朋友了。我的事情我還能作主的，這飯錢我出好了。

儒銘：你出，你有多少錢。

大 師傅有些聽不下去了，說：老板，她怎樣都是你太太，你這樣說她有什麽意思。

儒銘：她總是拿錢不當錢，在國內什麽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她都喜歡送錢送物的。她現在又把好事做到這裏來了，這裏的錢有這麽好賺嗎？

雅青對儒銘說：你也不用說那麽遠了，她們不來就好了。說完，她離開了餐館。她出來後坐在車裏掉了很久的眼淚，她想好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她準備回去對孩子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