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見性 - 美國華人家庭悲歡離合 （二十九）

雅青洗完後下了樓來，看到小薇在和小弟看電視。她問：小弟，有什麽好吃的，是不是讓媽來做給你們。

小弟：媽，您什麽也不用做的，這是從店裏帶回來的。您坐下來吃吧。喝牛奶還是桔子汁。

小薇：媽，桔子汁好喝。

雅青：那就桔子汁好了。小弟坐下來吧，和媽說說話。

小弟：哎。他和小薇都坐下來。

雅青：兒子這幾年在這裏生活還習慣嗎？你的功課都是自己完成的嗎？什麽功課最好？你的中文怎麽會這樣好呢？

小弟：媽，您都快問我十萬個為什麽了。您和姐慢慢吃，我就慢慢來回答您的十萬個為什麽吧。

雅青聽了兒子這樣說也笑了起來，她接著說：你不知道，媽媽常常擔心爸爸照顧你不周，你會成長的不好。看到你，媽這心也放下來了，你和你哥還真像呢。但你現在可能和他一樣高了。

小弟：媽，我還真想我大哥，他要是一起來就好了。

雅青：他也很想他的小弟呀，他說了，他以後一定能來的。

小薇：哥說了，讓你好好照顧媽媽呢。

小弟：媽，大哥的女朋友漂亮嗎？是不是那個姐姐？

小薇：那個，哥就交了一個女朋友。你應該認識的。你的學校怎樣，中國人多嗎？

小弟：我是這個學校第一個從中國大陸來的學生，他們都認為中國很貧窮，人人吃不飽飯的。我剛來時，他們看我就象看到了難民。許多的老師常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像我的年級問題，我應該在五年級班了，他們想把我分到二年級的班去。爸說先放我在四年級班，如果我真的跟不上再說。媽，你知道，我爸他那時好凶的，我每天都要學習的很晚的，我主要是英文的問題。我有時沒有做好功課，他回來是打我的屁股的。半年後，我就好多了。我的數學是年級第一名的，所以，當學年快結束時，學校讓我參加了五年級的畢業考試。

雅青：媽真高興聽到你能學的這樣好。小薇這回要看你的了，你這個做姐姐的，也會考出好成績的是不是。

小薇：那當然了，媽，您得說，我說誰的女兒。

小弟：媽，我有一位好朋友 Steven，他下星期就從法國回來了。他說，他要來看您呢。

小薇：是中國人嗎？

小弟：不是，是美國人。他的父母離婚了，他現在同他的奶奶住在一起，他媽媽嫁了一位法國人，現在住在法國，所以他每年的夏天去那邊的。他開始以為我和他一樣是父母離婚了，爸爸帶著我生活。還安慰我說，無論怎樣，你還和爸爸生活在一起，而他隻能和奶奶住在一起。後來知道不是這樣的，他反而羨慕我了。他的數學不好，每天下了課，我在教他，他教我英文。所以，我們倆特別好。我告訴他，媽媽很會做好吃的中國菜。媽，下星期他來，您能做些好吃的東西給我們嗎。他說要和您學習中文呢。

小薇：你說了半天是讓媽給你們做東西吃。

雅青：行了，小薇。媽真的好高興，你在這裏能有好朋友。等媽想一想能給你們做什麽吃。至於中文，還是你教吧，媽也要先會了英文才能教人家呀。

小弟：媽，您快吃飯吧。是不是涼了，我去給您熱一下吧。

雅青：好了，媽飽了。和你說說話，你不知道媽有多開心呢。

小弟：我來收拾這些東西，您和姐去休息吧。

小薇：我幫你吧。

小弟：不用了，姐，你快和媽上樓吧。

雅青：那就謝謝我們的小弟了。我還真有點累了，小薇我們上去吧。

在餐館

儒銘離開了家來到餐館，他一進門，他的店員就問他：老板，怎麽早就來了，為什麽不在家裏陪陪太太？

儒銘：她們需要休息，再說，我不在，你們還不反了天。

店員：老板，夢蘭姐來電話說，她今天不舒服，她不來了。

儒銘：噢，沒有關係，星期天晚上客人都不會多的。你們忙吧，我去看看後麵。他到了後麵，他問大師傅：明天要進什麽東西。

大師傅說：夢蘭已經問過我了，這張單子就是她拉出來的。她說你太太要來了，你可能忙不過來。你來時，讓我交給你。她上午就有些不舒服，你沒有看出來嗎？

儒銘：我沒有注意到。其實，他知道她為什麽不來上班的。她身體是沒有病的，隻是心情不好罷了。待會，他一定會去看她的。他對大師傅說：那我明天就照這單子買了，還有什麽需要的，想起來再告訴我。

大師傅說：好吧。你太太她們好嗎？

儒銘：她們蠻順利的，現在都休息了。過兩天我會帶她們來。對了，一會不忙時，您幫我抄兩個素點的菜。

大師傅說：你不是中午就帶了幾個菜回去，都吃完了還是不合她們的胃口。

儒銘忘了早晨他曾讓大師傅做了菜給雅青她們，他要的菜，是要去看夢蘭的。他當然不能告訴大師傅了，見大師傅這樣問他，他隻能說：是她們坐了太久的飛機，所以不想吃葷的。

師傅：那到也是，我記住了。收工前，我做好給你，你帶回去。

儒銘：那就多謝你了。我姨媽近幾天也不太舒服，她有沒有讓你做些什麽給她。

大師傅：她下午來電話說隻想吃點粥，她自己做了。

儒銘：我一會過去看看她，你們晚上吃的什麽。我有點餓了。

大師傅：怎麽你沒有和她們一起吃飯嗎？她們都吃完了。

儒銘：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喜歡吃那些菜的。算了，我去我姨媽那裏吃點粥好了。我現在就過去。

待儒銘走後，他的店員們湊在一起說，老板的太太來了，但老板看上去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他們都問大師傅和儒銘講了什麽。為什麽連夢蘭今天晚上都不來了。當他們知道老板要再做兩個菜帶給他太太去吃時，他們都說，不太像給他太太的。她們剛吃過了，怎麽也不會再吃第二回的，要麽就是給夢蘭的。大家這樣猜測著，說笑著。大師傅有些看不過去了說：不要胡說，那是不可能的。

但有店員說：想知道是不是，晚上收工回家時看老板去那方向就明白了。

晚上收工時，店員們都和儒銘一起走出來，他們和他道別後，他們幾個故意走的很慢。他開出來時，他們還在說笑。儒銘的家應該向左轉，但他今天晚上是向右轉了。他們誰心裏都明白什麽了。大師傅這時也把車子開過來了，他開了窗子對他們笑了笑。

儒銘開到夢蘭的家門外，他看到燈已經熄了。但他還是想見一見她，他拿著飯盒走出車來。他敲開門後，看到夢蘭的樣子好像哭過了，他一把抱住她，告訴她是多麽地想她。他們倆在門前抱在一起。進了房間來後，儒銘反而不知道說什麽了。

夢蘭：你怎麽不快回家，她們可能在家等你呢。

儒銘：晚上到店裏聽到你不舒服，我就想跑來看你。但又怕他們知道胡說，這不我要大師傅做兩個素菜給你，你那裏不舒服，吃沒有吃晚飯。

夢蘭：我其實沒有事的，就是心情不是很好。你知道我不希望，我成為你和你太太之間的

儒銘：我明白，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我看到她時，才感到你對我是多麽的重要。我沒有辦法去麵對她，而孩子們又是那樣的需要她，我心裏很矛盾。你懂嗎。

夢蘭：我懂的。這就是為什麽我的心情也不好。我也感到你對我的愛，這就是為什麽我沒有去店裏的緣故。沒有想到你還跑來看我。我知道你的處境，我想我願意等你一段時間。如果我們有緣我們就能在一起。

儒銘：你真好，你的話讓我安心了。給我一些時間，無論怎樣我還是孩子們的父親。我要安排好孩子們才好。至於她嗎，我看她不會呆久的。你放心吧。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她後，竟沒有一點的激動，她根本沒有聽我的話去學習英文。如果她真為我著想，在國內的四年裏，也能學一學的。她也是四十七的人了，她根本就沒有什麽機會去從頭學起了。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水平了。你是不是認為我很壞，我們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如果我認了，我就實現不了我的理想。我和她可能就守著這家餐館一輩子下去了。我不甘心，我要做一個真正的生意人。夢蘭，隻有你能幫我實現這個夢想。

夢蘭：儒銘，你的夢想是那麽地吸引我，我明白了，你是這樣有追求的人，我也有夢想，讓我們一起來實現我們的夢想吧。

儒銘：我不能總來看你，店裏的人有了閑言碎語。我對她也不能太絕了，我隻想讓她自己明白，這裏不適合她。需要一些時間，你不要心急。有些活動我們還是要一起去的，好不好。

夢蘭：我還是不去你那裏上班吧。

儒銘：你還是來吧，這樣反而讓人們沒有話講。我也可以看到你。你也要加緊學習，開學後就修專業了，要用心學啊。你以後要做我的賢內助呢。

兩人又說了會話，儒銘才走，他走後。夢蘭收拾他們的杯子，她拿起儒銘用過的杯子看著，嘴角露出了微笑。

 

明心見性 - 美國華人家庭悲歡離合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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