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見性 - 美國華人家庭悲歡離合 （十六）

新疆的家中

回到家後的這幾天，儒銘看到健健，並沒有顯得多麽高興的樣子，而健健總是跟在雅青的後麵。這天雅青下班後，帶健健回到家，女兒也從幼兒園回來了，雅青進來後抱起在地上玩的女兒，親了親，然後告訴女兒：這是健健哥哥。女兒小薇伸著小手要去抓哥哥，健健正要伸手去摸妹妹的手時。儒銘在一旁吼道：你不要碰妹妹，你的手不幹淨，先去洗手去。健健的手趕緊縮了回來，很委屈地看著媽說：我洗過了。儒銘對健健說道：說謊，我明明看到你進來，根本沒有洗過手。健健被儒明說得流眼淚了。

儒銘不高興說道：你哭什麽，這毛病一點也沒有改。

健健對媽媽說：媽媽，我要回北京，我要我幹爹。

儒銘瞪起眼睛看著健健問道：誰是他幹爹。

雅青忙道：是文濤哥，他很喜歡健健，就認健健做了幹兒子。

儒銘冷笑道：這個文濤還真有雅興去做人家孩子的幹爹，健健是不是也還有幹媽才對。

雅青道：文濤哥還沒有結婚。

儒銘道：你說他是不是很奇怪，沒有結婚就要做人家孩子的幹爹，他是不是想替代我。

雅青道：他隻是喜歡健健罷了，你胡說什麽。

儒銘看著雅青道：你告訴他，我是他爸爸。不喜歡這裏就回去，我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好了。說完，他就抱過女兒去了外邊。

雅青摟著健健說：不哭，你要懂得爸爸是怕妹妹生病，她還太小，有病的話，她會很難受的。你也去外麵玩一會，媽媽給你們做飯。我們的鄰居有小男孩子是和你一樣的年齡，去和他們玩去吧。

健健聽了抱著籃球出去了，一會他帶來了兩個男孩子，他同雅青說道：媽，我能不能給他們糖吃。

雅青道：當然可以了，你去拿吧。

健健去裏屋去拿了一把糖，請小朋友吃。這時，儒銘帶著女兒回來了，看到那兩個孩子很不高興。對他們講：你們回家去吧，我們要吃飯了。

健健看到小朋友走了後同儒銘說：爸，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們沒有玩呢。

儒銘對健健道：我告訴你，和他們，你隻能在外邊玩。不可以隨便帶人到家來，他們的父母是沒有什麽文化的人，家裏的教養也不會好到那裏去，你少和他們玩在一起。再有，你不要大手大腳的，糖給一塊就好了，為什麽抓一大把給人。

健健道：可是外婆說，對外人要大方。小朋友告訴我，隻有到過年時，他們才能有糖吃，他們還沒有吃過奶糖呢。幹爹也說，對和你一起玩的小朋友不能小氣。

儒銘生氣道：我說的話你要聽，在我這裏不要提北京的人。他們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他看到健健放在地上的籃球，又道：這個籃球這樣髒，扔到外麵去。

健健道：這是幹爹給我的，我不要放在外麵。健健忙抱起籃球。

儒銘聽到健健嘴巴裏不離幹爹，他開始生氣道：又是幹爹。說著，他從健健手中抓過籃球扔了出去。

健健開始大哭大鬧起來。他跑出去要去找籃球，被儒銘抓住，健健叫著雅青。

雅青從廚房裏跑過來問：怎麽回事，儒明，你放手。

儒銘對雅青喊道：你快把他給我送回去。我說了，他和我不對付。才幾天就讓我生氣，動不動就提那個幹爹。我還是不是他爸爸，我不要見他，你讓他走。

雅青生氣地看著儒明，她真的不能夠理解儒明為何不喜歡這個大兒子，她說道：你是他爸爸，你怎麽也像孩子一樣。健健才來幾天，他不會馬上就習慣的，你要給他時間去適應。這裏是他的家，你讓他回那裏去。他又不是沒有父母的孩子。

儒銘道：那你告訴他，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那些人。在我這裏就要聽我的話。說完，他離開了。

健健現在也害怕媽媽說他，他低著頭道：媽，我

雅青摟著孩子眼睛有些紅了，這是她的兒子，雖然沒有在她身邊長大，但兒子是她心頭肉，隻因為儒明近幾年不順利。所以，才沒有急著把孩子接回來，沒有想到儒明竟然真的不疼惜這個孩子，想當初儒明就不歡迎這個孩子的到來，又加上這幾年不在身邊，儒明和這個孩子更沒有感情了。回來這幾天，雅青已經感到儒明對孩子是那麽地苛刻，做為母親，雅青感到是對不起健健，她反而更加疼愛健健。她摟著健健說道：不怕，有媽媽。聽話啊，去洗手吧，我們馬上吃飯了。

----2005鏡頭回到廟裏 ---

鏡頭又轉回廟內。儒銘正在看著相片，他眼睛有些紅了。這是一張全家福，當然是沒有他在裏麵。這是一張兒孫滿堂的相片，儒明看到這些曾經叫他爸爸的孩子們，如今都已經是父母的人了，他感到慚愧極了。他可以想象如果沒有和雅青離婚，那他現在一定是在享受天倫之樂了。而今這相片裏的人兒沒有一個人願意叫他一聲爸爸，那孫子輩的人就更沒有人知道他了。

雅青看到儒明這樣的情景，她忙說道：你看這張，這是去年拍的，就在這裏。孩子們都來了。這是今年的，你看又多一人。

儒銘沒有明白雅青是說的多一個人的意思，他有些吃驚地看著雅青重覆著雅青的話說道：多一人？

雅青知道她說的有些模糊，忙解釋道：噢，今年初，小弟的太太又生了個孩子，是個女兒。就是這個小家夥，多可愛啊。雅青指著小第的全家福說道：小弟現在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

儒銘看到的是小弟和他的太太及三個可愛孩子們的相片時，他的思緒不由得又回到在新疆的家。

 

明心見性 - 美國華人家庭悲歡離合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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