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天就亮了
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
”我今天去了結一個案子，給我的材料也很清楚， 就是一個夥計醉酒，晚上不知怎麽就倒在路邊，摔暈過去了， 凍了一晚上， 就死了。 我去了才發現， 這夥計就是賀家古玩店的。“
”那怎麽結的呢？“
”很簡單， 發現了那人以後，古玩店的掌櫃來看了， 認出是他們的夥計， 就讓通知家人了。“
“在哪兒發現的那夥計？”
“在他們古玩店不遠的城邊上， 人煙稀少的地方， 那夥計身上還有他們店的一疊發票在皮襖子的夾層裏， 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店掌櫃。”
”別的也沒有說什麽？“
”掌櫃的看起來很老實， 他說店裏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 我就問他是那家店， 結果打聽出來就是賀家的古玩店。這掌櫃說他也準備請辭了， 可是太太偏留他再做一年。“
古雲良聽了， 想了一想：”小任， 你看， 我們千算萬算， 滿世界想找到那個金兒， 卻想不到新的線索自己倒找來了。 我們當初也忽視了這條線索， 早就應該去賀家的古玩店看看， 我們看到那位太太， 又是殉情的案子， 就把賀家的案子全當作是家事， 忘了他們家的古玩生意了。“
”是啊，”小任也接口道：“不是說那賀太太也是幫著打點生意的嗎？”
於是下午二人得空溜出來， 直奔賀家開在德租界的古玩店。 因為小任才辦過這案子，掌櫃的見了他也認識， 很客氣恭敬稱他警官先生。
古雲良則扮著是小任隨意帶的一個人， 並不表明身份。
讓二人吃驚的是， 這古玩店並不大， 也不氣派。 店麵和裝潢都非常一般。 兩間連通的前店陳列一些常見的瓷器字畫， 從陳列的櫃台來看， 也並非是什麽價值不菲的古董。後麵還有一間店， 二人被請了進去。 看起來這裏應該是賬房， 旁邊幾張大桌子， 有夥計在哪裏清理收拾幾件古玩。
掌櫃帶二人進來以後， 把那個夥計支開。他看上去五十開外， 非常本分老實的樣子， 帶著老光眼鏡， 臉上很幹淨， 象是個讀過書的人。
掌櫃做事一板一眼， 給二人安排了座位， 自己去拿茶壺泡茶，等把一切的招待程序都做完了， 才安然坐在二人對麵。 一副恭敬請教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