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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識 哈 維 爾

(2010-03-18 20:11:28) 下一個

    

2010/1/7

    125日,星期六,孩子學芭蕾,我在學校的操場上等她,閱讀著打印出來的《無權者的權力》。

    很久以前,我就看過幾篇哈維爾的文章,在電腦上看,不過癮,想買《哈維爾文集》,買不到,我知道,這又是‘老大哥的主意’。前不久,接到通知,崔衛平女士有個講座,很想去聽聽,但身在異地,崔衛平女士《哈維爾文集》的譯者之一,很想見見她,至少我也要問問,‘您的譯作為什麽買不到?’。

    我猜得到答案,隻是想驗證一下。

我在操場上讀《無權者的權力——紀念揚·巴托契卡》,不覺間出了一身汗: 

反叛、政治上已成一具僵屍,不同政見者、反對黨、次等公民們、生存環境中的權力的本質、專製、超級大國、政權的蛻變、‘要住進這間廉價公寓,代價極高’、革命風潮、東歐集團、“水果店、貼了一幅標語:‘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傳送什麽信息、人人都能用的藉口。’、意識形態、、、、、、

    我突然感受到了一束刺眼的光從我的左上方直刺下來,那種感覺仿佛是弗朗西斯感覺:“感到突然有一道白熱的、亮得叫人睜不開眼的閃電在他的頭腦裏爆炸”---引自《弗朗西斯·麥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哈維爾的詞組在我的‘頭腦裏爆炸’,不覺間滲出了一層汗,在冬日裏的深圳。

    我順著光線看過去,高爾夫場地的邊上,一部老吊車在我的左前方不遠處的樓盤工地上轉來轉去,強光是操作塔的玻璃所反射而來,工業文明在繼續,用不了多久,又將有一個新的樓盤問世,又會有人賺得滿盈,又會有新貴享受他們的富裕生活了,在陽台上俯視著高爾夫球場,品著酒,優雅地吐著煙圈。

    25日中國政府審判了一個瘦弱的文人,劉曉波先生。

    劉曉波,0812月公布了一個《08憲章》,我看到了,認簽了,並以‘我聞到火藥味了。’為題轉給了朋友們,憲章運動並不是劉曉波的原創,哈維爾就曾以《77憲章》表達過民眾的合情理的社會的訴求。劉曉波不是原創,偷牛的是哈維爾!

    我猜想,劉曉波是看了崔衛平女士的譯作《哈維爾文集》之後深受啟發,才試圖去拔那棵‘樁子’的,他也許還看過‘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故事,入情入境,但卻沒搞清楚,他不是魯智深,這棵‘垂楊柳’也不是一個人能拔的起來的。

    審判劉曉波,實屬不該,始作俑者是哈維爾,拉皮條的是崔衛平,一個弱文人,至於嘛?劉曉波飽受其害,要真是想審的話,派我們英勇、強大的海軍去,用艦載直升機把把哈維爾給淩空取來,一洗‘空投之辱’,再請薄熙來同誌把崔衛平判了,譯作,全部收繳,焚毀;‘焚書判儒’,看她還敢不敢‘拉皮條’,看看哪個文人還敢亂說亂講的?

  

我想起了海明威的《弗朗西斯•麥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

    威爾遜用估量的眼光望著他。這不是個奇怪的家夥才有鬼哪,威爾遜想。昨天,他嚇壞了;今天,他成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

  麥康伯感到一種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抑製不住的和莫名其妙的快活。

  、、、

  “你知道,我想不管是什麽玩意兒,我再也不怕了,”麥康伯對威爾遜說。“咱們一看到野牛,就開始攆它,我的心裏就起了變化。好像是堤壩決口。十足的刺激。”

  “膽子也變大了,”威爾遜說,“什麽奇怪的變化人們都會發生。”

  麥康伯的臉上閃閃發亮。“你知道,我發生了變化,”他說,“我感到完全不一樣。”

、、、

  “你知道,我想再試一下,打一頭獅子,”麥康伯說,“我現在真的不怕它們了。說到頭來,它們能把你怎麽樣呢?”

  “說得對,”威爾遜說,“人最狠就是能要你的命。這是怎麽樣說的呢?是莎士比亞說的。說得太好啦。不知道我還背得出不。啊,說得太好啦。有一個時期,我經常對自己引用這幾句。咱們不妨聽一聽。‘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在乎;人隻能死一回;咱們都欠上帝一條命;不管怎麽樣,反正今年死了的明年就不會再死。’說得真精采,呃?”

  

  、、、、、比喪失童貞變化更大。害怕一下子消失了,像動手術割除的。別的東西長出來,代替了它。這是做一個男人的主要東西。有了這東西,他就變成了一個男人。女人也知道這種情況。做男人的壓根兒一點也不害怕。

 

弗朗西斯曾經懦弱,被威爾遜睡了老婆之後變得大膽而堅毅:

“你知道,我發生了變化,” “我感到完全不一樣。”

“你知道,我想不管是什麽玩意兒,我再也不怕了,”麥康伯

 

我被‘強光’所刺!

曾經,俄羅斯總統普京在莫科南郊“布托沃射擊場”的大清洗紀念地,悼念死於斯大林大清洗的遇難者時用感傷得顫抖的聲音說:“大清洗導致幾百萬人被迫 害致死,他們是有著自己觀點的民眾,他們並沒有害怕說出自己的觀點,他們是民族最優秀的人物。”---引自《一個國家的自殘》Красный террор I黃章晉。    

當善良無害的人被審判,當人們無畏地講出自己想法的時候被審判,我感到心靈被強奸,那種撕裂的痛楚,那種無援無助的恐懼,但是,“你知道,我,我們發生了變化,”,“感到完全不一樣。”

“你知道,不管是什麽玩意兒,我,我們再也不怕了,”---山裏人,‘人隻能死一回;咱們都欠上帝一條命;不管怎麽樣,反正今年死了的明年就不會再死。’。

對任何人而言,死的時間永遠比活的時間長,我們大可不必為‘活的時間’而擔憂,分母是無窮大的。

重要的是生命的意義,生命的尊嚴,我們每一個人都應享有神聖的人權,有權公平地享受生活。

活著,是原則,有尊嚴地生活,則是我們更高原則。附件1

 

胡先生講‘依法治國’,但是,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細究下來,我卻看到,同是‘法’字,含義卻大相徑庭,同詞異意。

我們可以起訴行政部門嗎?我們可以起訴政府官員嗎?政府的司法解釋淩駕於立法之上,淩駕於法律之上,我們有理可講嗎?窮人、老百姓打得贏官司嗎?拿不起賄金,哪裏買得到贏判?我們擁有物業權,可是資本家的推土機在武裝警察的護衛下開到了我們的門前,房屋隨時毀於一旦,隨時毀於‘公共利益’。

法律,在這裏,保護的是權力與資本;保護的是政府行政。實際上,人家早就明明白白地告誡過社會:‘黨的領導地位不可不動搖’,‘穩定壓倒一切’。

‘我的指令你不服從’,‘穩定壓倒一切’,那麽,任何打壓手段都是合情合理的了,‘你不聽話’,‘活該!’。

人家講得明白,隻是我們沒聽懂!當然了,領導們不會像我這樣沒水平,他們會以文雅的方式表達意誌:堅持原則,依法治國。

我們需要憲法,我們需要法律,但是,我們不再可以接受被操縱的憲法,不再接受槍口下的法律,直選人民代表,修改憲法及相應地修改法律;重建我們國家的法律基石,讓我國人民可以安心的生活在法律的保護之下,而不是生活在法律保護的權力之下,使我們最為普通的百姓,成為公民,成為國家公民,可以對任何違背我們意誌的強權說‘不!’。

阿拉法,曾在19741113日在聯合國發表講話:“我帶著橄欖枝和自由戰士的槍來到這裏,請不要讓橄欖枝從我手中滑落……那些稱我們是恐怖分子的人試圖阻止世界公眾了解關於我們的真相,試圖阻止我們接受公平。”

我會講什麽呢?

“我們被稱為‘人民’、被稱為‘老百姓’、被稱為‘基層群眾’,我們兩手空空,我們需要法律,用法律保障我們公民的權利,需要公平,需要公正,需要過有尊嚴的生活;請不要剝奪我們的‘知情權’,我們需要了解世界,需要自由地思考與學習。

我們兩手空空,沒有橄欖枝,更沒有槍,但千萬別迫使我們伸手摘下的不是‘橄欖枝’。”

 

判了劉曉波,對我來講,卻像麥康伯的感覺:“、、、、、比喪失童貞變化更大。害怕一下子消失了,像動手術割除的。別的東西長出來,代替了它。這是做一個男人的主要東西。有了這東西,他就變成了一個男人。”

  “你知道,我發生了變化,”,“我感到完全不一樣。”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在乎;人隻能死一回;咱們都欠上帝一條命;不管怎麽樣,反正今年死了的明年就不會再死。”

我們需要過有尊嚴的生活,也許,需要有人為此殉道,不是已經有了嗎?還會有,直到我們獲得‘有尊嚴的生活’,直到我們實現我們的更高原則。

 這裏,沒有外來侵略者,但是,我們的公民權力也常常地被無端剝奪,看一下我們的身份證,名稱是居民身份證,號碼是公民的,我們被要求遵守公民義務,但是,我們卻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公民權力,諸多權力被侵害,被恣意廢止。

為此,我首先要求行政當局在全國範圍內更換身份證版本,並為之正名:公民身份證,向社會公開道歉;在全國範圍內自願免費更換舊版身份證。

我自以為是中國公民,當公民權力與公民義務不對等的時候,我也將會對我的公民義務有所保留。

當政府權力得不到監管的時候,當行政官吏們濫用公幣的時候,當軍隊豪車遍地是時候,當公共設施得不到監察的時候,當民眾生活得不到安全保障的時候,、、、我拒絕我的公民義務!

當我們的公民義務無法監察時,我拒絕我的公民義務;居民,不需要盡義務。

所以,我們需要:

1、  人民代表直選,一切權力歸人民代表大會;

2、  修改憲法及相關地方法律;

3、  司法獨立,中立;

4、  行政中立,軍隊中立;

5、  任何人、任何組織不得淩駕於法律之上,法外無人;

6、  保障言論、結社、新聞的自由;

7、  保障公民的受教育權利不受侵害,無條件地執行公民義務教育;

8、  保障公民,居民的合法財產不受侵害;

我知道,我開列的條件與現實相去甚遠,但這是保障我們‘有尊嚴地生活’所必需的必要條件。

我們就是因為上述條件悉遭踐踏,才生活得如此忍氣吞聲,生活的如此的無可奈何,生活得如此窩囊。

哈維爾,初相識,卻像個知心人,像個老朋友,句句入心,但是,有人不願意聽,比如,‘老大哥’就很不高興,不用管他,我已經看夠了老大哥的眼色,我希望過有尊嚴的生活,我有我們的更高原則,我們也堅信要‘堅持原則,依法治國’。

 

誠如弗朗西斯所言:“、、、人隻能死一回;咱們都欠上帝一條命;不管怎麽樣,反正今年死了的明年就不會再死。”,我們無一例外,都將會有一個下場,有多種死法,但是我希望我們能選擇一種有尊嚴的下場:“你知道,我發生了變化,”,“我感到完全不一樣。”、、、“我想不管是什麽玩意兒,我再也不怕了!”---山裏人。

 

   “你知道,我想再試一下,打一頭獅子,”,“我現在真的不怕它們了。說到頭來,它們能把你怎麽樣呢?人隻能死一回;咱們都欠上帝一條命”。

 

也許,有人會質疑‘你以為你是誰?’,我會平靜地告訴他,“我是中國公民。”,假如需要,我可以奉獻,為了我們的尊嚴,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甘地,哈維爾,曼德拉,劉曉波,赫爾辛基協議、、、為了我們的尊嚴,為了我麽的未來,我們孩子的未來,這才是我們的義務,中國公民的義務。

 

 

 

 

 

 

 

附件1:《更高原則》,(Higher Principle),捷克斯洛伐克 

19426月,希特勒駐“捷克摩拉維亞保護國”的最高頭目被刺殺,德國法西斯因此在該治區內開始白色恐怖活動。古典中學畢業班的同學因一張畢業照無端被牽連。隨著事情的發展,該畢業班的維爾卡等三人最後被無辜殺害。在整個事件中,被學生戲稱為“更高原則”的馬列克教授始終伸張正義,不為恐怖所嚇倒,感染了同學們。

影片描述了一群知識分子在這場大屠殺中形形色色的心理狀態,尤其著力刻畫了教授是非分明、不畏強暴、言行一致的形象。

 

附件2:《弗朗西斯•麥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 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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