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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滬語,瞎講閑話

(2021-07-17 17:14:25) 下一個

胡言滬語,瞎講閑話。 

 

耳濡目染的緣故,俺從小就會說正宗的上海話。就是那種打從上海開埠之前就有的上海話。直到在大學裏被同學笑為洋涇浜。靠!啥洋涇浜?隻聽說過肇家浜,陸家浜,當然,還有沙家浜!

 

Anyway,反正從那以後,發誓要學會不正宗的上海閑話。

 

到底不是小時候,那時從蘇北回到省城,藍鯨話兩三個星期就搞掂了。記得隻有一次被同學笑話,因為我把金剛琪(一種食品店賣的類似bagel 的五角星狀麵製品)說成了金剛糍。上海話學起來還真不容易,一是成年後舌頭硬了,不似兒時;二是近音難改,反不如一張白紙好畫最新最美的圖畫;三最重要,是沒有語言環境。

 

正好,工作以後,同事中上海人不少,都是不願在京吃麵,又回不了上海,隻好將就在天京的。離上海不遠,又有米吃。但如果那時候北京的房價像現在醬紫的話,我肯定他們寧願天天吃麵也不來寧了。從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到和他們簡單對話,俺的上海話水平有了長進。但真正的情景對話,還得去上海。

 

去京津出差,最多隻能帶回點果脯,二鍋頭和恒大香煙啥的,為LD所不喜,對吃的不感冒,也不管俺的進部不進部。往上海出差,則是每次催著俺走。一年至少四次,春夏秋冬各一。有時是沒事找事專門跑一趟,反正俺有項目經費。也有時是到杭蘇錫常出差,"順便"去一下大上海。誰讓俺是專職司務長呢?在家負責買菜,出門就負責采購時裝囉。南京的金陵飯店建成很久都沒去過,人民商場新百也是難得一逛。而南京路還有淮海路上的中百一店,九店,十店,時裝商場,婦女用品商店則被俺踏破了門檻!巴黎春天和八佰伴開業的時候,俺是第一批顧客。七八百一雙的high heels ,一兩千塊的風衣都敢買。而且眼光毒(獨)到,站店門口掃一眼就知道裏麵有沒有貨。買的東東比LD自己買的還要好。LD一穿著上班,同事就問,你家小王又上上海啦?主要是比LD不心疼錢嗎。哈。

 

言歸正傳。每次到上海,都抓緊一切機會練習聽力。耳朵一邊聽著,心裏就在琢磨著跟自己說的語氣腔調有什麽不同,嘴裏還跟著嘟嚕。比如乘公共汽車,就注意聽售票員的工作語言:

上車額懂知望裏廂走,勿要立了門口頭。上車請馬票,月票清赤字。阿裏位幫抱小人的乘客讓隻座位?車輛轉彎,扶手請拉好。下一站提藍橋,下車請準備。等等不一而足。

 

由於怕露怯,特別是有些詞發音吃不準,比如揚子江,到底該念"樣子強"呢還是"樣子憨"?大學到底該念"打浴"還是"大惡"或是"都惡"? 等等等等,所以還是聽得多,說得少。買衣服的時候也是這樣,輕易不敢說上海話。

有一次在淮海路的一爿店裏買了好幾件衣服,正要結帳的時侯,邊上一位售貨員對賣我衣服的售貨員說:"今朝被儂碰著衝頭了,夜到勿要忘記忒請客噢。"

我一聽,火大了:"衲騙我阿鄉啊?再宕折!勿宕句鹹話格衣裳我勿要了!"

售貨員無奈,隻好又打了一折。

 

等我拎了衣服剛走出店門,就聽到店裏廂開始吵相罵了,再後來到底有沒有打相打阿拉就勿曉得了。

 

不過俺的滬語口語真正過關,還是在來了美國之後。三人同住一套大而舊的豪寺的二樓,另外兩位皆是上海寧!

 

問題是,到了美國,俺希望早日過關的是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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