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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的三月,新世紀的第一個初春,美國中西部的聖路易斯迎來了一批來自大陸的電影人。由國內著名導演鄭曉龍代隊的“刮痧”劇組正在這裏不緊不慢地擺開了拍攝陣式。他們的到來,給這座相對安靜的美國中部城市的華人社區,增添了許多樂趣和熱門話題。
大家首先感興趣的是,他們為什麽會選擇聖市拍“刮痧” 呢?當時的媒體解釋說,和美國東西兩岸的多原文化相比,美國中部比較閉塞。所以,“刮痧”的故事發生在這裏,讓人容易接受,也比較可信。不過,當地的華人都知道,聖市某中文學校的一位老師是鄭導演太太的大學同學。她們的友情,應該是促成這樁美事的另外一個原因。
當時的華文報紙,幾乎每期都在頭版頭條報導劇組的進展情況。劇組要挑選的那位蔣雯麗和粱家輝的兒子丹尼斯,也成了華人家庭當時特別樂於討論的話題。我們這裏有三所中文學校,這幾所學校裏有許多小男孩都符合年齡的要求。可導演想找的,是那種大眼睛大腦袋的機靈鬼。大多數男孩或者是眼睛不夠大,或者是腦袋不夠大。鄭曉龍導演費了一番周折,才最後如願以償。據說,當時有幾十個小男孩試過鏡頭,但都沒有被導演看中。就在鄭導演近乎絕望的時候,他太太的那位大學同學,向他推薦了她班上的學生朱曉潛。經過試鏡,曉潛最後成了電影中的丹尼斯。
因為這部電影需要大批的群眾演員,這裏的許多華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長得美醜,都過了一回上鏡頭的癮。而且,做群眾演員時,我們與國內的電影明星們也有了零距離的接觸。作為一個難得的海外生活經曆,當時的場麵,現在想起來還栩栩如生呢。
我是在“許大同領獎發言”那場戲裏,做的群眾演員.記得那場戲是在聖市的市政府拍的。那天,劇中的主要演員(蔣雯麗,粱家輝,朱旭)都在。這三位演員,和導演鄭曉龍一樣,不僅麵善,而且都很平易盡人,他們都十分耐心地和各位影迷合影。 他們還會在拍戲的間隙,解答影迷們的問題。
很久前,我看過梁家輝和張蔓玉主演的電影“愛在他鄉的季節” 。這部劇中的梁家輝,死像極慘,令我至今還記憶尤新。那天,當我在“刮痧” 劇組親眼見到梁家輝後,一下子就想起了這部電影。在我們和梁家輝合影留念後的間隙,我提起了這部電影:“你在電影中怎麽要死得那麽慘呢” 。梁家輝用一陣笑聲回答了我:“那是假的啊。” 。
還記得粱家輝在演講時,說著說著地,不知怎麽把台詞給忘了,他隻好一次次地重來。我們這些在劇中捧場的群眾演員,也隻好一次次地進入狀態。在這場戲裏,還有一段是劇中的蔣雯麗和她的美國同事邊走邊聊。就這麽簡單的一出戲,拍了許多次才成功。
當時,副導演在指揮從四個不同方向走來的群眾演員時,要造成一種人來人往的熱鬧氣氛。有一位黑人婦女群眾演員,好像要急著趕火車,每次,在人群中隻有她走得最快,試拍後看上去她很不合群。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場戲折騰了很長時間,重拍了許多次才成功。蔣雯麗和那位美國女演員,也就隻好一遍遍地重複那幾句簡單的台詞,我們大家也隻好一次次地走來走去。那場戲中的蔣雯麗比“牽手”裏的夏曉雪要漂亮,飄逸。朱旭給你的感覺,他不是個演員,倒很像個老爺爺,十分和藹可親。
那天,是自己平生第一次看拍電影,也是第一次當群眾演員,這個經曆算是給我開了些眼界。電影是一門精巧的藝術,每個鏡頭都需要十分講究。一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鏡頭,可能要折騰好多次才能成功。
“刮痧”放映後,我認認真真地看了N遍,也沒找到我自己啊。嗬,一定是電影剪輯在後期製作時,把我給剪掉了。這還真應了那句話:過程比結果更重要,經曆過了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