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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瑣之戀 (三)

(2009-06-06 18:32:18) 下一個
老陳把她給大家介紹了一下,這次我聽清楚了,她叫夏小玉,或者是夏曉玉。

我們忙讓她進入牌局。她稍微退讓了一下,就坐下來。

她打得不錯,出牌很有主張。有次我,她,還有老徐湊成一家,大贏對方。她笑得好開心,牙齦露出來,完全不合笑不露齒的規矩。我心裏想,真是個孩子。

打了幾圈牌,我們都有點累了,杜老師烤了皮薩,大家邊吃邊閑聊。

“。。。蒙古人很無賴的。當時歐洲人打仗都是排隊硬磕,是吧,就像Troy裏那種打法,蒙古人不管,騎馬過來,拿箭射,射完就跑,你根本追他不上。歐洲人很氣憤,說你這不合規矩。就這樣一路打過去。。。”

“。。。女的就嫁過來了。但是那個男的其實有間隙性精神病,回去相親也不說。他每到考試壓力大的時候,就開始重複一個動作,開門,關門,開門,關門,或者穿馬路走過來,走回去,又走過來,又走回去,十幾部車子都給堵在路上。。。”

“。。。他們最傻了。上次我去GYM,看到隔壁跑步機上有個老美,長得很漂亮,肩膀上刺了個中文, “雞”,。。。我當場噴了。。。大概她的屬相是雞。。。”

“。。。TJ MAXX的香水好~便宜啊。我買了八瓶伊麗莎白雅頓帶回去送同學。。。不是,你就買綠茶好了,國內很認這個牌子的。。。”

小姑娘話很多,而且講話速度飛快。別人講話中途,她還發出些語氣助詞,“嗯”,“咦?”“哦!”之類,一邊還搖頭點頭,好像是動畫片裏的精靈。嗯,我多久沒看動畫片了呢?

當中老陳說到北朝鮮不是個東西, “你比如中國現在對它好,他到時要拉個人陪綁,就往中國扔原子彈。”

“你這邏輯有問題啊,”我說,“為什麽你對他好,他反而要拉你陪綁呢?”

小姑娘說:“對啊對啊。”

我聽到她附和我,挺開心的。

老陳沒法自圓其說了,隻好說,“不是,你們不懂。你看著好了,這樣下去中國肯定要倒黴。”

我們聊得蠻開心,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可是大家好像都有點不願意離開這麽溫暖的室內,去北方冷酷的冬夜裏排隊。

幾個女孩子都有點困了,小姑娘幹脆半倚沙發,伸直腿坐在地毯上。我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地跟她說,“要不我下來陪你躺吧?”

她笑著說:“幹嘛?”起身去洗手間了。



那個星期,秦燕找過我幾次。跟她一起消磨了一些時間。她並不是我的類型,但是大家都很寂寞。我們一起去看“德州電鋸殺人狂”,回來很晚了,她在我那裏過夜。我讓她睡床,我睡沙發,她堅持不肯,就隨她去了--她睡沙發,我睡床。

第二天,老陳他們叫我去吃飯。他們住在學校南邊一個HOUSE裏。客人除了我,還有三個女孩子,王維,一個地球科學係的,和一個化學係的。老陳廚藝不錯,在老徐幫助下整了八九個菜。我帶了一瓶法國紅酒,老陳他們很高興。大家都吃得很盡興。

這樣就算跟他們混熟了。一周後的某天,我覺得很無聊,打電話給魯萍,問她去不去燕京樓吃飯。燕京樓是我們那裏新開的一家川菜館,味道很好,我跟魯萍,還有商學院的一對夫妻去過一次。魯萍是管理係三年級學生,先生在德州,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單身。她問我“就我們兩個啊?”我說人越多越好啊,並提議說,我們可以帶上老陳和老吳。她說她可以叫上她的室友小姑娘。

結果小姑娘又叫上了她化學係的師兄王德宏。王我認識,以前住在一個樓,是個很老實的人。

說好大家到商學院會麵。我下去的時候,小姑娘在大樓門口走來走去,等王德宏。她遠遠看到我,麵無表情,轉開了眼光。老陳他們這時到了,我們就在電梯口聊了會天。

我們六個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我們四人坐我的車,小姑娘坐王德宏的車。路上王德宏給我們打電話,說他不確定能不能找到燕京樓,因為沒去過。他建議我們去吃棕鹿道的中餐自助。

那會兒GPS還沒普及,北方的天又黑得早,要是找不著路,確實很麻煩。那我們就改道去棕鹿道。我們到達時,他們倆已經開吃了。小姑娘麵前擺一大盤赤色的小龍蝦,除此無它。她手指動得飛快,一瞬間就揪出一小段白色的肉放進嘴裏。

老陳拿了N,N大於五,根巨大的牛排,笑說:“光這就夠本了。”

我看他們吃得汁水淋漓,起身去拿了一疊餐巾紙。魯萍笑著說,“你們看,南方男人就是心細。”

“很會伺候人,啊。老婆調教得不錯啊。”老陳含著一嘴的肉說。

“是嗎?STEVE, 真的嗎?”魯萍笑問我。她喜歡叫我英文名。

“以己度人。”我說老陳。

“嗬嗬,還狡辯呢,啊。你就承認吧。”

“對啊對啊。”小姑娘居然也開始起哄。

“你們這些人。。。我們家都是我老婆伺候我。”

他們都大笑,讓我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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