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

想要忘記的是愛,不能忘記的也是愛。
正文

愛竟如通奸

(2013-06-20 19:41:43) 下一個
    

盡管這個世界日新月異,如此發達,但仍然有兩件事情,人們至今不得不承認全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是辦不到滴。那就是戀愛與做愛。

也許,上帝造人,本來就是為了折磨人滴。他老人家活生生地將無數對毫不相幹的男女,硬生生地拉扯在一起。將戀愛定義為愛情,將做愛合法化為婚姻。於是便有了人間幾千年糾結來糾結去,說不清道不明的男女關係,以及許許多多慘無人寰的婚姻悲劇。

到底愛情是什麽東東呢?有人說愛情是一場你情我願的奸淫行為;那麽,婚姻又當如何解釋呢?根據著名情愛專家張氏的說法,婚姻根本就是一種長期的賣淫。

這兩句話猛地聽來,有點赤裸裸滴,令人毛骨悚然。其實,冷靜下來,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那麽一回事。愛情的本質,就在於她的無常;婚姻的殘酷,則在於她的無奈;兩者的基礎在於雙方的平衡。

傳說,上帝在給男女配對時,采取的是公平的原則。他先把一個男的放到秤上稱一稱,然後再把一個女的放到秤上稱一稱,一方太重,或太輕,都不能放在一起。隻有當兩者分量差不多時,才會配在一起,成為一對。

而處於熱戀當中的男女,大多不會考慮上帝他老人家的這一番苦心,通常輕重不分,以至於給自己和對方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和痛苦。

比如說,一方出身高貴,另一方出身貧賤;一方年輕,另一方年老;一方掙錢多,另一方掙錢少;一方姿色出眾,另一方長相平乏;一方才華橫溢,另一方才能平庸;一方品味突出,另一方品味低下。。。種種不同,導致雙方的輕重差異。

而愛上那些出身高貴,姿色出眾,才華橫溢,光彩照人的女人,就像愛著本不屬於你的女人,你會感到自慚形穢,惶惶不可終日,彷佛處在巨大的陰影下,苟且偷歡,享受著本來就不該屬於你的快樂。你生理上快活著,精神上卻痛苦著,時不時還會在暗地裏唧唧歪歪,罵罵咧咧地感慨一下:”丫的,愛,TMD竟如通奸!“

這樣的例子其實不少。比如張愛玲之於胡蘭成,永遠是個傳奇。在張之後,沒有一個女人值得胡念念不忘。就連後來胡寫成文字,出了書,也照樣要掛羊頭,賣狗肉,打著張的名義,”賣胡蘭成,送張愛玲“。

李敖與胡因夢的婚姻隻有短暫的30天,他卻念叨了這個女人一輩子。原因隻有一個,胡是他遇到的最好的女人。他是這樣描述她的:又漂亮又漂泊,又迷人又迷茫,又優雅又優秀,又傷感又性感,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他甚至在胡五十歲生日時,送花給她,雖然後來被戳穿,那不過是一場借胡之名的商業炒作。

張藝謀最終沒有跟鞏俐結成連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而陳凱歌也隻是娶了陳紅這樣的小女子,不敢與洪晃這樣的大女人生活到底。

由此得出結論,最好的,並不代表是最適合你的。也許,她的重,就是你的輕。分量相異的兩者永遠無法融洽在一起。

寫到這兒,偶想起今天一大早接到的來自溫哥華好友卿的電話。一上來,就聽到她一反常態,語重心長地一聲長歎:”哎!TNND,我算是想明白了,女人啊,就是要對自己好一些,別TMD給男人奉獻一輩子。善待自己,就是善待生命。你明白嗎?“

“你丫,又受啥刺激了?什麽善待不善待的?你不是一向都很會善待自己嗎?”

剛從被窩裏爬起來的偶,給她的一通無名而來的感歎給弄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她歎息道:”哎,我說的不是我。是我的那位鄰居。諾,就是上次你來我家見過的那個女律師,年紀在五十歲上下,單身,沒老公,沒孩子,也怪可憐的。昨天夜裏被她的電話吵醒,說是快不行了。我一聽,嚇一跳。穿著睡衣,急急忙忙翻過牆頭,來到她家,隻見她兩手捂著腹部,已經昏過去了。。。我急忙掐她的人中。等她醒來見到我,你猜她第一句話說什麽?”

說到這兒,卿暫停了一下,故意在偶麵前賣了個關子,把偶給急得:“說什麽啊,你倒是接著說啊?關鍵時刻你怎麽卡殼了?“
 
卿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她說,快拿筆來,我要寫遺囑。。。“

”她的遺囑寫給誰啊?”偶想起那個女的來了。她出生於北京的一個高幹家庭,本人是華人社區一個有名的大律師,當年卻神使鬼差地嫁給一個各方麵都不如她的齷齪小男人,一輩子就沒真正幸福過,活生生地給折磨得不成樣子,直到落到今天這樣一個悲慘下場。哎!!!
 
“就是,我也在想她的遺產留給誰啊?老公?沒了。孩子?也沒有。隻有一條跟她相伴多年的狗狗,還有一個遠在家鄉的八十歲的老母親。。。後來,還是偶提醒了她,說不會是什麽絕症吧,恐怕隻是闌尾炎之類的常見病。叫個急救車送去醫院後一查,果然是闌尾炎,當場就動了手術。今天一清早打來電話,說沒事了。”
 
說完這話,接著把語氣一轉,承上啟下地感慨道:”我算是體會到了,女人享受要趁早,來得太晚的話,快樂也不那麽痛快!“
 
嘿嘿!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她倒是活學活用,硬是把人家張愛玲的話給生拉硬套進來。不過,偶倒真的同意她的話。腳得真TMD的精屁!
 
想想看,那個大律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當年她不顧家庭的反對,自作主張,跟一個從鳥都不拉屎的偏僻地方來京城讀書的農村窮小子結了婚。婚後,日子過得並不舒坦。那個男的,在相貌長相身高氣質都勝他一籌,就連掙錢都比他多的妻子麵前,深感自卑,抬不起頭。不但對她不好,還想著法子跟她過不去,就連晚上嘿咻,都憋著一股勁兒,吭哧吭哧,咬牙切齒地像是通奸一樣滴做著世上最謙卑的愛。
 
就這樣忍了大半輩子,直至人到中年,那男滴靠老丈人的關係,開公司做生意賺了點錢,終於有機會揚眉吐氣,翻身做主人了。過去的忍氣吞聲,變成了現在的趾高氣揚。他開始冷落女方,動不動以家暴取代過去通奸似的做愛。倆人之間的狗血鬧劇,就像韓劇一樣,天天上演。終於,女人忍無可忍,揭竿而起了,從此倆人一拍即散,各過各的日子,離婚的官司也不知什麽原因,拖了好久都沒有結果,硬是把這個女的給拖垮了。
 
對比之下,反觀偶的這位好友卿,卻是一個在感情方麵,非常拎得清的絕頂聰明的女人。
 
她常說,世上多數男人都屬於歪瓜裂棗之類的平庸之輩,女人要具有一對火眼金睛,才能從中識別出最優質的那一個。而一向冰雪聰慧的她,也的確有這樣的本事和運氣。

隻是,偶也曾納悶。一個如她一般表麵上熱情奔放,骨子裏卻冷傲疏離的女子,居然也曾專注於一花一草,一樹一木,並且操守得如此情深意長。或許,她就是像張愛玲那樣的女子。在她的心底,愛分為幾種,有些愛,若即若離,若有若無就好;有些愛,則需要把自己磨碎了,和著愛恨傷痛悲怨一起煎熬,喝下去,才肯罷休。
 
那是一段卑微的愛情。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愛得卑微到塵埃裏,幾乎快要開出一朵花來了。愛才惜才的她,一眼就相中了出類拔萃的他,雖然其貌不揚,但滿腹才華的他,絕對屬於歪瓜裂棗當中的極品。後來,事實證明卿的眼光果然一流。她的那位極品男友突然飛黃騰達,因為一項發明專利,填補了國內某方麵的空缺,因此名利雙收,在國內名聲大噪。人也跟著變得自負起來。

都說男人的自負,與女人的輕佻,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自負的男人難有真誠,如同輕佻的女人難有真情一樣。隻是,對於一個並非一無所有,更加看重於精神上溝通的成熟女性來說,功能名就,事業成功,並非是吸引她們的唯一武器,而知冷知熱,誌趣相投卻往往更能打動她們的芳心。

這段有往無來,須仰視的愛情,終歸是不能自給自足的,也注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後來,那男滴要回國發展,卿於是主動提出分手,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段使她整日處於焦慮不安當中,並沒有帶給她很多愉悅與滿足的所謂愛情。她記得某哲學家說過:一段好的愛情是通過一個男人看到整個世界,一段不好的愛情是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整個世界。她不想放棄和失去原本屬於她的世界。

卿的決絕,令偶想起電視劇《欲望都市》當中的女主角之一薩曼莎的故事。她曾親眼目睹有錢男友跟其他女人在床上嘿咻,因此落下一個後遺症,即使後來倆人和好,男友贈送巨型鑽戒向她求婚,仍然消除不了她時常浮現在眼前的幻覺與持續的擔心。最後,她隻好下定決心脫下戒指還給他,坦承自己年紀一把,要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快活自在的生活,於是倆人遺憾地分手。

後來,卿從眾多的追求者當中,挑選了一個年齡,收入,學曆以及家庭背景都與自己差不多的,情投意合,門當戶對的男友結了婚。如今,倆人的日子過得如魚得水,非常滴滋潤。真是應驗了張愛玲說過的那句話:“愛情就像是海灘上的貝殼,不要揀最大的,也不要揀最漂亮的,要揀就揀自己最喜歡的(也就是最適合自己的),揀到了就永遠。”

也許,有人會說卿不夠聰明,因為她放棄了一條通往榮華富貴的捷徑。而卿卻樂在其中。由此,我又想起了物質女人中的楷模鄧文迪的一番話:“愛情,不是沒有可能,隻是空氣中漂浮著一些沙塵,沙塵可能迷住了我們的眼睛,但別讓它腐蝕我們的心智。”

或許,一個物質與利益至上的女人,永遠也體會不到一個愛情至上的女人的追求與樂趣。兩者是多麽極端不同的人生觀。前者永遠都會以愛情的名義勇往直前,為利益而戰,為名譽地位金錢而爭,在這種女人的人生字典裏,沒有愛,溫情,體貼,善良等褒義詞,隻有冷血,冷酷,冷漠等貶義詞。

當然,愛情對於利益至上者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奢飾品,他們很少會把時間精力情感,花在虛無飄渺的追求上。愛情,也隻是他們飯後茶餘的一種消遣。“不亂於心,不困於情。”才是其追求的至高境界。

這裏轉載一段著名編劇廖一梅在談《戀愛的犀牛》時的一段話,她說:“愛是自己的東西,沒有什麽人真正值得傾其所有去愛。但有了愛,可以幫助你戰勝生命中的種種虛妄,以最長的觸角伸向世界,伸向你自己不曾發現的內部,開啟所有平時麻木的器官,超越積年累月的倦怠,剝掉一層層世俗的老繭,把自己最柔軟的部分暴露在外。因為太柔軟了,痛觸必然隨之而來,但沒有了與世界與人最直接的感受,我們活著為了什麽呢?”

這段話聽起來,詩意得不可思議。可是,如果把其中的”愛情“,全部換上”通奸“兩字,是否顯得更加刺痛人心?那種柔軟是否更加觸不可及?那種痛觸是否更加麻木不仁?那種虛妄是否更加痛徹心扉?

忽然就在想,假如鄧文迪女士不那麽強悍,一個勁兒地勇往直前,大刀闊斧,而是像翁帆小姐一樣,溫順嫻雅,像一隻兔子一樣,靜靜地安守在老墨的身邊,是不是結局會完全不同?又或者是鄧女士當初,以她耶魯大學MBA的學位,掙個年薪幾十萬的工資,嫁個差不多上下的美國民工,日子其實也會過得很愜意。隻是性格決定命運,注定了她終身都將在風頭浪尖上討生活。

卡夫卡說過:目標是有的,道路卻沒有;我們說有路,無非是躊躇。哲人們常說,生活的妙處,就是不給自己添堵。假如愛,竟如通奸一般地難以忍受,我們又何必給自己覓得死路一條呢?

最後,來一首浪漫主義的詩句,作為令人窒息的通奸的愛的結束語。

你永遠不知道
你是我渴望已久的晴天
你是我猝不及防的暴雨
你永遠不知道
你是我賴以生存的空氣
你是我難以忍受的饑渴
你永遠不知道,我的愛人
你也許永遠不會知道。。。

                                        一一《戀愛的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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