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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

想要忘記的是愛,不能忘記的也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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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新年夜豔遇

(2010-01-06 06:21:38) 下一個
 
          

      
作為女人,歆是出色的,曼妙的身材恰到好處地凹凸起伏著,高挑的個子,即使在西方人群裏也是出眾的。尤其是那一頭卷曲的長發,飄逸,性感,令人見到馬上就會聯想起在床上的姿態。

也許是歆外表所呈現出來的風情過於迷人,使人反而忽略了對她的臉的關注。其實她的那張臉不算太出眾,隻是臉上的表情尋於常人,有一種迷茫厭世的美,令人過目難忘。

帶著這樣一張麵孔和一身優雅的氣質,歆走到哪裏都不寂寞,豔遇是理所當然的常事。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總是一味地拒絕著男人,俗氣的男人,乏味的男人,沒有風度的男人,以及看上去還不錯的,頗有風度的男人。

在她的心目中,頭腦發達,說話做事有分量,又專一的男人,才是自己的目標。因為她相信這樣的男人才是最有力量的男人,可以掌控她的任性與欲望,雖然她討厭被控製,但潛意識裏又渴望被掌控--被一個強有力的男人,可惜這個人至今都未有出現。

在2009年最後的一天,當她如以往一樣,獨自出現在斯德哥爾摩通往芬蘭首都赫爾辛基的豪華遊輪上,舉目遠眺美麗的瑞典海灣風景的時候,她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Would you like to dance with me ? " 一口不太純正的英語在不遠處飄過來,緊接著一張俊氣的輪廓分明的臉呈現在歆的視野裏,因為天已黑的緣故,那張臉顯得有點朦朧,聲音也稍帶變得柔軟,她喜歡溫柔的男人。

其實,歆又很矛盾,她喜歡溫柔,亦喜歡強悍。有兩類男人曾經在她的生命裏出現過,一類是商人,一類是藝術家。前者身上有她喜歡的頭腦,理智與強勢的一麵,而後者又有藝術,柔軟,溫情的一麵。她常常徘徊在兩者之間,迷茫又迷失。之所以會如此,她在心裏暗自總結過,也許是自己身上本來就是兩種氣質兼具,說不出哪種更加突出,所以有時令自己迷失,也令別人迷惑。

“Sure."歆掐滅手中的煙頭,鼻孔冒出一縷青煙。她不想讓自己的冷漠嚇壞別人,於是跟隨那個男人走進舞廳。

當她冰涼的雙手放進男人的手中,即刻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擁入懷中,隨即快速滑入舞池當中。

歆還沒來得及定睛看清楚眼前的人,頓覺周圍熱浪滾滾,密密麻麻的人們,挨在一起,為即將到來的2010年而狂歡。

快樂!這裏隻有最簡單的快樂,如香薰充斥在空氣中,不知不覺地令人飄飄然。


”感覺不錯”,歆在心中自言。也許她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不近不遠,不冷不熱,剛剛好。

歆實在是厭倦“我愛你”這個詞,太俗。她也不相信愛情,太累。她隻相信感覺,跟著感覺走,就像靈魂跟著肉體走,自由自在。雖然有時也恨這種靈魂被肉體控製的感覺,但是太冷漠總歸不合時宜,她不想太超俗,盡管不食人間煙火是別人給她的代名詞。

“What's your name?" 歆不由地皺皺眉,這麽老套的問話,她實在不想回答。出於禮貌,她隨便說了一個通俗的英文名字:“Linda".

"Nice name"

"外國男人總是容易騙”,歆暗地裏尋思。

“Where are you from?" 聽到這兒,歆幾乎有點厭倦了,她知道自己很容易厭倦,尤其是對著乏味的男人。

”China."她隨口答道。

“I  like China.I have business in China.Do you know the Canton fair? I go to there twice one year."他的話多起來了。

”Have you tried Chinese women?"歆突然有點興致,打起精神調侃眼前的這個跟中國有點緣分的男人。

”Yes,they are nice.I like Chinese women."不知怎麽,老外直率的回答一下子得罪了歆, 盡管歆不以為自己是一個很檢點的女人,但是太隨便的男人,絕對在她的討厭範圍之內。不過轉眼一想,這鬼子說得還是大實話,誰常在河邊走不濕鞋呢?更何況天底下的男人都會犯同樣的錯誤,再說他也不是我的什麽人,跟我何幹?歆馬上在心底原諒了他。

歆不知不覺地與他跳了好一陣子,極度的默契令她自己也感到驚訝。夜,有點深了,舞曲慢慢轉入平和,繼而進入溫柔,歆忽然想睡覺,在這異國的領海上,她有種飄的感覺,很想有這麽個溫暖的懷抱,供她休憩。

不想說什麽。在她看來,語言從來不能超越感覺,因為前者隻是用嘴巴,而後者卻是用整個身心。

朦朧中,周圍的舞者開始進入熾烈。有的是情侶,有的是夫妻,也有的是萍水相逢,如同他們一樣的男人女人。也許是受周圍氣氛的渲染,眼前的男人有點動情,手不自覺地撫摸上歆柔軟的後背,嘴巴也不老實地在她的耳邊親吻著,豐厚的嘴唇裏嗬出的熱氣,一浪高過一浪地在歆的耳畔湧動,令她體內的呼吸也一陣緊似一陣。。。

“嗯”,歆不能自製地呻吟起來。

也許是受歆的聲音的刺激,男人的動作幅度更加強烈起來,他的身子貼緊歆,歆可以感覺到他的僵硬。她感到有點昏眩,晚餐喝的那點紅酒在她體內燃燒,她突然有種想飛的感覺。


男人嫻熟的嘴巴從她的耳畔,一點點地移到額頭,眼睛,繼而輾轉到嘴唇,在那裏蜻蜓點水般地稍作停留,就長驅直入地占領了她的嘴巴。

溫柔又強硬的吻,結結實實地充實了歆的嘴巴,令她不由自主地回應著;嫻熟的技巧,將她帶上雲端。

“情欲”,歆知道這個撒旦的代名詞,又一次在她的腦中占了上風。她恨這種感覺,因為她認為一切源於非愛的欲望都是屬於魔鬼的,而她似乎總是與他有不解之緣。她恨自己又一次被情欲控製了靈魂。

“I want you." 男人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歆迷醉的腦際回響。

“嗯”。迷迷糊糊中,歆幾乎答應了他的要求,身心的疲憊,沉睡的欲望,令她對眼前的男人充滿了依賴。管他是誰?即使今夜撒旦降臨,我也要將欲望進行到底。

雖然一夜情對於歆並不陌生,但是實實在在地隻是單純的男女媾和,她還是沒經曆過。

“To be or not to be ?This is a question."莎士比亞的一句經典台詞,忽然出現在她的腦中。

理智在說”No",欲望說“Yes”。肉體在說”Yes",靈魂說“No"。

“哦!就讓我飛吧”。人生又有多少這樣令人迷醉的時刻,錯過他,也許會空留遺憾。但是迎合他又會怎樣呢?難道真的可以做到揮灑自如,不留一點痕跡?歆的腦子裏在鬥爭,身體在掙紮。

“Yeah,"周圍的人們傳來一陣歡呼,新年的鍾聲敲響了。大家互相擁抱,握手親吻,互祝新年快樂!

歆不由自主地掙脫開那個男人的懷抱,轉身走出舞池。相比較室內熱辣溫香的氣氛,外邊顯得安靜清冷許多。

歆站在甲板的欄杆前,遠眺海麵上閃爍的燈火,任海風拂過她潮熱的臉孔,理清她紛亂的思緒。

她點起一根煙,深深地吸一口,然後大口地吐出去,朦朧的煙霧在她的身邊罩上一層神秘的光環。

”Are you okay?"那個男人追出來問道。一股古龍水的香氣,夾雜著男性的荷爾蒙,充滿誘惑地在空氣中散開。

“I am okay”歆隨口回答道。

“一個不錯的男人,很討女人喜歡“。歆打量著他,在心裏又下了一遍結論。

”You are so beautiful."男人從後麵環抱住她纖細的腰,嘴巴在她散發著清香的頭發裏摩挲著,隨後又移到她修長的脖子上,慢慢地往前往下吻下去。。。

歆又一次感到暈厥,她似乎有點招架不住,身子慢慢地墮下去,變得柔軟如泥。

“Let's go to my room."男人溫柔的聲音性感地在她耳邊響著。

”No."歆突然感到清醒許多,她意識到她的靈魂在對她說話。

“墮下去吧,沉醉在片刻肉體的歡愉裏,醒來將是靈魂的悲哀。”


“This is not what I want."歆用手理了一下胸前不整的衣衫,略帶喘息地說道。

”No,you need  me.I can make you happy."男人抱住歆,繼續用他的吻動搖她的意誌。

”I am sorry."  歆堅定地說道。

其實她明白,不是不沉醉,不是不需要,隻是每次這樣的愉悅過後,帶給她的都是無盡的空虛,她不想再重複這樣的生活。雖然,她並不完美,眼前的男人也並非沒有吸引力。

歆一個人轉身走開了,留下那個男人不無遺憾地,頹廢地呆立在原地。。。



那是一個無眠的夜,天上的星星在閃爍,海裏的浪花在吟唱。歆一個人,是寂寞的,也是平和的。

終於挨到第二天早上,船到了芬蘭首都赫爾辛基。下船的時候沒有再遇見他,隻是看到出口處乘客上船時自動被拍攝的所有歆的照片都不見了,想來必定是被那個男人買走了。


“唉,留作紀念也好“。歆在心裏默默地自言自語,然後轉身拖起隨身的行李,走上碼頭,走向一個陌生的城市,繼續她孤獨的旅程。

其實,生命就如同一輛列車,有人上來,有人下去,你不知道何時何地會遇到何人,也不知道何時何地會與何人分手,陪伴你終身大部分旅程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你的親密伴侶。

”尋找他,擁有他,珍惜他,使你的旅程不再孤獨,使你的生命更加豐盛。“

歆默默地堅定不移地向前走著,頭也不回。雖然臉上依然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心裏卻更加明白她自己追求與需要的是什麽。為此,即使錯過許多個春花秋月的美景,也毫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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