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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大將許光達:百戰沙場驅虎豹 萬苦千辛膽未寒

(2009-07-02 08:12:44) 下一個
ZT:大將許光達:百戰沙場驅虎豹 萬苦千辛膽未寒

09-7-2

開國大將許光達戎馬一生,出生入死,成就了共和國“裝甲兵之父”的偉業;
麵對名利,他主動要求降銜降級,被毛澤東譽為 “共產黨人自身的明鏡”;

麵對“文革”中的殘酷迫害,他剛正不阿,橫眉冷對。《文史精華》項東民、安熠輝的文章記述了大將許光達的傳奇一生。 

  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燦若星辰的開國將軍中,同時具有黃埔軍校和留蘇經曆的並不多,許光達大將就是其中的一位,他還是1955年人民共和國首次授銜時最年輕的大將,當年僅47歲。 

  許光達,原名許德華,1908年11月19日出生在湖南省長沙縣東鄉蘿卜衝的一個普通農家。1921年秋,許光達考上了長沙師範。

1925年許光達加入了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
同年9月轉為中國共產黨員。在國共合作“打倒列強除軍閥”的歌聲中,
許光達被中共湖南省委選派去黃埔軍校學習軍事。 

  1926年春,許光達奔赴廣州,考進黃埔軍校新生第二團,經3個月入伍訓練後,
編入該校第五期炮科十一大隊,攻讀炮兵專業。就這樣,
經曆了10年寒窗苦讀的許光達投筆從戎,走上了赤膽報國的正義之路,
並為之奮鬥終身。

死裏逃生,子彈擊中距許光達心髒不到10公分的胸部;紅軍醫院設備簡陋,
許光達被送往蘇聯治療和學習;不幸的負傷,
使許光達不僅逃過了湘鄂西蘇區肅反的一劫,

而且成就了他成為“中國裝甲兵之父”的偉業
許光達從黃埔軍校畢業時,轟轟烈烈的大革命失敗了。

這時候,中國革命正處緊要關頭,每個共產黨員都麵臨著嚴峻考驗,
在軍校對跨黨學員進行重新登記時,
許光達毫不猶豫地寫下“中國共產黨”五個大字。

隨後,許光達參加了南昌起義南下部隊。在三河壩戰鬥中,
已擔任起義軍連長的他身負重傷,被迫離開了部隊。

傷好後,他曆盡艱辛,苦苦尋覓失散了的黨組織和部隊,
1929年9月,幾經輾轉,來到了賀龍領導的鄂西革命根據地,
成為賀龍、周逸群手下的一員戰將。在賀龍部隊裏,

許光達很快顯示出了經過係統軍校訓練的軍事才能,1930年紅二軍團成立,

賀龍為總指揮,轄紅3軍、紅6軍,許光達擔任了紅6軍17師師長,參與開辟以洪湖為中心的湘鄂西革命根據地,許光達屢建功勳,深受賀龍的喜愛。

當時,李立三的“左”傾機會主義路線在黨內占據統治地位,一味攻打大城市。



1930年10月,紅二軍團受命配合一軍團、三軍團攻打長沙。
部隊傷亡很大,最後被迫撤出戰鬥。在撤退途中,部隊被三路敵軍包圍在楊林寺一帶,情況萬分緊急。
在這危急時刻,許光達率17師頂住了敵人進攻,掩護軍團指揮部撤離。

12月17日,國民黨軍3個旅朝許光達的17師撲來,猛烈的槍炮聲震顫著大地。
17師49團團長犧牲,陣地被敵人突破,許光達果斷命令師部所有勤雜人員組織起來,投入反擊,打退了敵人,保住了陣地。

17師與敵人浴血奮戰了兩天兩夜,全師傷亡過半,換來了軍團部的安全撤離。事後,軍團首長表揚許光達說:“這次,是許光達救了我們。” 

  1931年1月,黨的六屆四中全會在上海召開,王明取得了在中共中央的領導地位,執行一條比李立三更“左”的“左”傾路線。夏曦作為王明路線的執行者來到了紅二軍團。首先他改組了黨的領導機關,

成立了以他為首的湘鄂西中央分局和軍委分會,將紅二軍團縮編為紅3軍,
不久夏曦又武斷地取消了紅3軍的番號,將部隊縮編為5個大團。

許光達由師長改任25團團長。
對此他坦然地說:“不管師長、團長,隻要有仗打就行。” 

  由於夏曦全麵執行王明“左”傾機會主義路線,湘鄂西根據地反 “圍剿”戰鬥節節失利。1932年12月紅軍倉促集結於瓦廟集一線,與敵之東線主力兩萬餘人進行陣地戰。

紅軍浴血奮戰,雖斃敵2000餘人,但自己也出現了重大傷亡,幾個戰略要地相繼失陷,形勢萬分危急。這時,許光達奉命率25團插入敵人中間地帶,以分割敵人。

敵人似乎很快就發現了紅軍的意圖,並馬上轉入防禦,頑強抵抗。
戰至1月31日,天上飄起了雪花,氣溫驟降,戰鬥進行得非常艱苦。

敵人的援兵在一步步逼近,
如果不及時消滅瓦廟集之敵,紅軍將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激戰仍在繼續。許光達正要抓住稍縱即逝的有利戰機,化被動為主動。
可是,恰在這時,“肅反委員會”打電話讓他去“談話”,
從不輕易動感情的他心裏不能不氣憤。

剛開始,他就對夏曦的一係列作戰方案持反對態度,而此刻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
上麵還在搞“肅反”,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強壓著滿腔悲憤冷靜地說:“等我打完這一仗就來。”

此刻,團指揮所的人全都震驚了。望著許光達,他的警衛員眼淚奪眶而出。許光達臉色冷峻,解下身上的文件包、望遠鏡,交給了參謀長,並特地囑咐:

“你在這裏指揮,二營那裏比較艱難,我到二營去。”許光達來到前沿陣地,看到戰士們被密集的子彈壓得抬不起頭來, 命令二營長:“你帶一個排從敵人側麵迂回過去……”

恰在此時,一排子彈掃過來,許光達隻覺胸口一熱,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戰鬥結束,許光達身負重傷,昏迷不醒。他被送到洪湖瞿家灣的紅軍醫院。
師長段德昌一身血跡飛馬趕來,看著滿身血跡的許光達,含著熱淚翻來覆去向院長懇求:“許光達不可多得呀,你們一定要救活他,一定一定救活他……” 

  這時,一個20歲出頭的小夥子過來了。他叫楊鼎成,是蘇區醫院很有點權威的醫生。他膽子大,敢動刀,鋸胳膊、鋸腿都不含糊。 

  楊鼎成對段德昌說:“別做大指望,子彈離心窩子近得很,動刀子,危險性大。
可是,不趕快動刀子,命就沒了!” 

  “那還等個什麽?就開刀吧!”段德昌急得頭上直冒汗。 

  “開?怎麽開?一滴麻藥都沒有。這麽大的手術,開膛破肚的,還不把人疼死啊!” 

  段德昌一聽,毛了。他正要申辯理由,忽聽躺在地上的許光達開了口:“沒麻藥,不要緊,裏外是個痛!” 

  見許光達說話,段德昌驚奇不迭,三步兩步撲上去:“光達,你醒啦……”兩雙粗大的手抓在一起。 

  “炮樓打掉了嗎?”許光達輕聲地問。 

  段德昌直點頭,眼裏發潮:“柳枝集打下來了!瓦廟集也打下來了!” 

  許光達嘴角微微含笑:“那好,先不忙動刀子,先把我送到肅反委員會去吧……” 

  “誰說的?”段德昌憤怒地問。 

  “不用問了,師長,我接受組織審查……”許光達態度堅決,
然而這些話仿佛耗盡了他周身的氣力,說完眼皮一合,又昏了過去。 

  初步檢查確認,許光達體內的彈頭離心髒隻有10厘米左右,手術分秒不能耽誤!
院長再次召集會診,大家手忙腳亂,說幹就幹。 

  因為沒有麻藥,醫生的牙齒咬得格格響,就是不忍心下刀。 

  “沒關係,我吃得住,幹吧!”許光達瞪著雙眼催促醫生,並把一條毛巾塞到嘴裏 

  咬住。 

  “噗嗤”一聲,刀下去了,旁邊一位叫黃超雲的護士小姑娘,眼淚止不住往外湧。幾十年後她回憶起來還心顫不已地說:“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剛強的人!地上鮮血接了一盆啊……”她當時實在不敢看手術台,閉上眼睛,使勁咬自己的舌頭。手術下來,她才發現自己把舌頭都咬破了。 

  整整折騰了3個多鍾頭,然而,由於子彈進得太深,手術沒有成功,
醫生們不甘心,又在縫合的刀口上拉開一道口子,仍未成功。接著第三次開膛…… 

  第三次手術還是沒有把子彈取出來。 

  賀龍趕到了,看到自己手下的愛將生命垂危,心如刀絞。他當機立斷決定派人送許光達去上海。那兒有家中共地下組織控製的醫院,全國各紅色遊擊區高級指揮員負傷,都可秘密送去治療。 

  然而上海的情況也不理想,由於國民黨加緊搜捕共產黨人,中央決定送許光達去蘇聯治療、學習。這一決定改變了許光達以後的人生曆程。

在蘇聯,他不僅很快治好了傷,而且進入東方大學學習汽車、坦克、大炮技術。
這使具有豐富實戰經驗的許光達如虎添翼,他全身心投入,孜孜不倦地鑽研,
為以後他領導中國人民解放軍裝甲兵建設奠定了基礎。 

  許光達是1938年初由蘇聯回到延安的,先任抗大總校訓練部長,
後來又任抗大教育長。 

  1937年,抗戰爆發了。舉國上下,群情激昂,抗日活動風起雲湧。 

  十年生死兩茫茫 他同新婚妻子鄒靖華十日相聚 十年別離

  在徐特立的指引下,鄒靖華和許光達的妹妹許啟亮毅然一起奔赴延安。
時值1938年8月。 

  許光達接到消息後,又驚又喜。和妻子已經失去聯係多年,她不但頑強地活著,
居然還要來延安參加革命,這真是喜從天降。他立即給林伯渠拍了回電,
歡迎鄒靖華到延安,鄒靖華沒收到電報就乘車來延安了,許光達夫妻重逢
一時被傳為佳話。
 
 許光達的留蘇經曆,贏得主管外交工作的周恩來的青睞;彭德懷難舍愛將,
認為軍隊更需要許光達這樣的人才;毛澤東一錘定音,許光達仍留軍隊工作;

1950年,許光達被任命為新中國的第一位裝甲兵司令員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不久,許光達隨彭德懷由鄭州來北京,協助彭德懷起草給中央人民政府的工作報告,住在中南海。 

  有一次,中央領導同誌在商討建國大事,當時兼任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長的周恩來,向朱德、彭德懷兩位老總提出,要調許光達去外交部工作。在當時,發展與蘇聯、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的關係是我國外交工作的主要方向,許光達是從蘇聯學成回國的,

是適合的人選。但老總們有自己的想法:軍隊要現代化、正規化,更需要有專長的人才。 

  周恩來問許光達:“你的意見呢?” 

  許光達朝著總理立正回答說:“報告總理,外交工作我怕不能勝任,還是軍隊工作熟悉些。” 

  說話間,毛澤東走了進來,問起他們正在談論的事,笑著說:“你們都在爭許光達啊!我倒同意老總們的意見,還是留在軍隊好。” 

  1950年5月14日,毛澤東把許光達從鄭州召回北京,
親自派他籌建我軍曆史上的現代化新兵種——中國人民解放軍裝甲兵。
一個月後,毛澤東簽署中央軍委命令,任命許光達為裝甲兵司令員兼政委。 

  經過請示批準,許光達從第一野戰軍的第二兵團調來了22人,組成裝甲兵籌備小組,住進了北京前門外的一個小旅店——香村飯店,緊張有序地幹了起來。 

  同年9月1日,中國人民解放軍裝甲兵司令部在北京正式成立。我軍的一個嶄新的兵種——裝甲兵誕生了。 

  但許光達麵臨的任務是非常艱巨的。眾所周知,共產黨主要是靠 
“小米加步槍”打敗的國民黨軍隊。

1945年12月1日才在沈陽馬家灣子成立了第一個坦克大隊;
到1950年,全國隻有兩個戰車師,一個戰車團,官兵1.25萬人,共有坦克543輛。

這些武器全都是從國民黨軍隊手中繳獲的,除少量美式坦克,其餘大都是陳舊的、
甚至是開不動的坦克。

要組建一支統一的、能適應現代化戰爭需要的新兵種,
任重而道遠。從接受命令的那一刻起,許光達滿腦子想的都是坦克,
就連回到家裏說話也離不開坦克。 

  他反複告誡他的同誌們:“整個人民解放軍的發展方向是向機械化前進”,
“我們要樹立永遠為裝甲兵建設服務的思想,把我們的聰明才智獻給裝甲兵事業。” 

  他邊調查邊研究,很快形成了裝甲兵建設的具體方針。經過短短4個月的努力,
就在全國各地區建立了坦克師、獨立坦克團、獨立坦克營以及坦克訓練基地、
修理廠及坦克學校。
之後,又組建了華東、東北地區的摩托化裝甲兵領導機關。

中國裝甲兵初具雛形。 

  在許光達的領導下,年輕的坦克部隊迅速成長,在抗美援朝中初試牛刀,
打出了國威。許光達興奮地向中央軍委和毛澤東報告:

“由於實際戰鬥,
為步兵開路,顯示了戰車的威力,相當地打擊了敵坦克,減少了對我步兵的威脅。
戰車上的炮射擊遠,又準確,破壞和壓製了敵炮火。
我之戰車比較優越,大大提高了自己的信心,得到了步、炮兵的稱讚。” 

  誌願軍司令部在一份通報中也讚揚說:“凡有我坦克之地區,
敵坦克不敢隨便向我側後迂回,給我作戰以極大的便利。” 

  許光達從他接手組建裝甲兵的那一刻起,對裝甲兵的建軍方向就非常明確。
他常說:“我們大家都來自步兵,是步兵的優秀指戰員,
有很高的政治素質和戰術技能,而缺的是文化和技術。缺少這兩條,

就不能使用手中的武器發揮應有的作用,
那就不能稱之為中國的裝甲部隊了。” 

  一次,許光達和蘇聯顧問到徐州考核團以上幹部的想定作業。

坦克團團長趙明奎想定作業時,由於文化低,眾多的符號記不清,而他又童心未泯,
把坦克行軍的符號畫成一些小烏龜。蘇聯顧問怎麽也看不懂這些符號,

問翻譯:“這是什麽符號?” 

  翻譯也搞不清這是些什麽,說:“這像一群爬行動物。” 

  周圍的人哄堂大笑。 

  許光達又好氣又好笑,他太了解趙明奎了,這個在淮海戰場用迫擊炮拋射炸藥包的功臣,在一隻眼被打瞎的情況下,仍完成了任務,成為全國特級戰鬥英雄。

這個連死也不怕的硬漢子,現在卻因文化低受到難堪。許司令員嚴肅地批評了他,同時送他去院校深造,囑他迎頭趕上。 

  “沒有技術就沒有裝甲部隊”中的“技術”,自然也包含了坦克的設計和製造技術。如果不能生產出性能先進的坦克,裝甲兵的現代化就是一句空話。

1959 年,中蘇關係惡化,蘇聯撤走了專家,技術和原材料全被封鎖了,國家的各個領域都受到了嚴重損失。而恰在此時,我國的第一台五九式主戰坦克卻誕生了。多少年來,人們對許光達的遠見卓識深感敬佩。 

  1959年國慶10周年大典,許光達陪同黨和國家領導人站在天安門城樓上

,檢閱由國產坦克組成的坦克車隊隆隆駛過天安門廣場。那一刻,許光達心裏充滿了自豪。得知自己將被授予大將軍銜,許光達深感不安,他寫了一份情真意切的降銜申請書;
毛澤東欣慰不已,揚著許的申請書大聲說:“這是一麵明鏡,共產黨人自身的明鏡。” 

  1955年,是一個讓軍人們激動的年份。因為在這一年,
中國人民解放軍實行軍銜製。中央軍委將根據將軍們的貢獻,
授予他們相應的軍銜。這是對將軍們以往為了人民解放事業南征北戰所取得功勳的肯定。所以此事一開始,便備受人們的關注。 

  許光達堪稱紅二方麵軍的代表性人物,對革命曾立下卓著功勳。
尤其在我國裝甲兵部隊的組建和發展上,立下汗馬功勞。
當時中央軍委考慮到他對中國革命和建設事業的貢獻,內定他為大將軍銜。 

  1955年,在國防部舉行的“八一”招待會上,解放軍的一批高級將領出席了宴會,
許光達也出席了。在宴會上,賀龍走到許光達麵前,壓低聲音說:
“給你透個氣,軍委給你定了四顆豆。” 

  “大將?”許光達驚愕地望著賀老總:“授我大將……高了!太高了!” 

  “高啥子嘛!這是針對你對革命的貢獻決定的。依我看,不低也不高。” 

  許光達不吱聲了,但心裏一直放不下。 

  宴會結束時,許光達主動找到賀龍:“老總,我正式向你請求,降低我的銜級
,這樣我才能心安一些。組織上也該考慮一下我個人的意見嘛!” 

  “我可以把你的意見帶上去,你聽從軍委的決定吧!” 

  “老總,我是認真的、誠懇的。” 

  “你呀……”賀龍在許光達的手臂上深情地拍了一下,轉身上了車。 

  宴會結束後,許光達的心情始終很沉悶,他對妻子說:“太高了!”,
“這幾十年來,有多少優秀的同誌都在我身邊犧牲了。沒有他們的流血流汗,

哪有我許光達的今天。想想他們,什麽都沒有得到,
有的同誌連一堆土包包也找不著,我卻領受這麽重的榮譽,心裏實在愧得慌……” 

  經過三天的閉門思考,許光達給毛澤東主席和中央軍委領導鄭重地遞上了一份
“降銜申請書”。 

  這份情真意切的降銜申請書,讓毛澤東欣慰不已。在中央軍委會議室,
紅光滿麵的毛澤東,手中舉著許光達要求降銜的那份申請書高高一揚,

並伸出一根手指說:“這是一麵明鏡,共產黨人自身的明鏡!” 

  彭德懷插話:“這樣的報告,許光達一連寫了三份。” 

  毛澤東點頭會意,起身離開座位,邊走邊說:“不簡單哪,金錢、地位和榮譽,
最容易看出一個人,古來如此!” 

  他越說越激動,大步走到窗下,雙手用力一推,兩扇窗戶洞開。毛澤東豪情頓生,他用濃重的湖南鄉音脫口而出:“五百年前,大將徐達,二度平西,智勇冠中州;
五百年後,大將許光達,幾番讓銜,英明天下揚……” 

  毛澤東、中央軍委最終沒有批準許光達的申請,最後仍授予他大將軍銜。
1965年取消軍銜製,改為國家行政級別,根據規定,許光達應為行政四級。

這時他又主動提出降低級別。在他的一再請求下,組織上滿足了他的請求,
改定行政五級。這就是在我國十位大將中,其餘九位大將都是行政四級,
惟有許光達是行政五級的原因。

  “文革”中,許光達成為“莫須有”的“兵變參謀長”,含冤去世;
周恩來看到許去世的報告後,十分難過,他向毛澤東報告了消息,毛澤東批示:許光達同誌的骨灰盒,應該放在他應該放的地方……

  正當許光達致力於裝甲兵的現代化建設為國防做貢獻時,“文化大革命”爆發了,厄運降臨在他身上。  

  60年代,林彪一夥強調“突出政治”,“有了政治就有了一切”。
而許光達卻還在苦口婆心、費盡口舌地讓他的部下明白“沒有技術就沒有裝甲兵”
的這個道理。

這自然被視為與林彪作對。 

  1964年春天,林彪在空軍召開打掃衛生現場會,要司令員親自帶隊參加。
許光達悖逆其意,厭煩地說:“我們部隊準備大比武,訓練這麽緊張
,要我動員大家一天到晚去摳暖氣片縫,我不幹。”
這話很快傳到了林彪的耳朵裏。 

  後來,江青的《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議紀要》,
葉群的《廣州部隊某部蹲點調查報告》,許光達都認為小題大做,作風不正。

因此就借口逃會,貫徹不力。其次的原因是
,許光達是林彪處心積慮、必欲除之而後快的政敵——賀龍元帥的老部下。 

  既然賀龍的這個部下拉不過來,那麽就打倒,再踏上一隻腳。

1967年1月,林彪一夥為陷害賀龍,“莫須有”地製造了一個所謂的“二月兵變”,
於是就把“兵變參謀長”的頭銜,強加在許光達的頭上。 

  1967年1月16日下午,許光達剛從醫院回到辦公室,造反派就非法抄了他的家,揪鬥他,勒令他交代搞“二月兵變”、篡權反黨的罪行。 

  1968年11月中旬,許光達已出現了痰中見血、吐血等症狀,專案組人員仍在頻繁審訊和逼寫材料。慘遭迫害的許光達,表現出少有的“頑固”,

他拒絕回答問題。要他寫“交代”材料,他往往寫上幾條“毛主席語錄”。 

  1969年6月3日晚,一生堅信“光明之路一定能達到”的大將,在新中國卻不明不白地死在醫院。當時沒有一個人在場。6月4日,專案組在沒有家屬參加的情況下,強行將遺體火化,死因至今未明。  


  家屬在清理許光達的遺物時,發現在《毛澤東選集》的扉頁上,

他以剛勁的筆法寫就的一首詩:

百戰沙場驅虎豹,萬苦千辛膽未寒。隻為人民謀解放,粉身碎骨若等閑。 

  這是他連續被審訊3天3夜,心髒病發作被搶救過來後,揮毫寫下的,

不料竟成為他的絕筆。這首詩是他戎馬一生的寫照,

也是一名老共產黨員獻給黨和人民的一顆赤誠之心,更是他反抗邪惡勢力,寧為玉碎、

不為瓦全的崇高氣節的絕唱。 

  在許光達逝世八周年的那天,即1977年6月3日,中央軍委為他平反昭雪。

這個蒙冤的不屈靈魂終於得以安息。 (本網綜合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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