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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醫學教授熊卓為用生命為北大醫院在校生無證行醫買單 轉貼

(2009-11-06 03:09:02) 下一個

今天我們來關注 1 起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1 位北京大學的醫學教授,因為種種蹊蹺的原因,最後竟然死在了北京大學第 1 醫院的手術室裏。

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讓北大醫學教授離開了這個世界?記者的隨後調查發現,北大醫院竟存在非法行醫行為。

死者就是這位女士,她叫熊卓為,是北京大學的 1 位醫學教授,在北京大學第 1 醫院心血管研究所任研究員,她關於脂蛋白的研究,獲得了 2 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這位研究成果豐碩的北大醫學教授,可能從來不會想到,她的生命竟然因為許多人為原因終結在北大第 1 醫院,而這裏正是她生前從事研究和工作的地方。 From www.janeyoung.cn

據熊卓為的丈夫王建國回憶, 2005 年 12 月,熊卓為因長期伏案工作,有些腰疼,到北大第一醫院拍片之後發現腰椎出現輕度滑脫,北大第一醫院的骨科主任李淳德診斷需要盡快手術。 2006 年 1 月 31 日,手術後的第七天,北大第一醫院宣布,熊卓為因發生術後並發症肺栓塞,搶救無效死亡。

手術前

手術前醫生應該把手術的風險和嚴重性告訴患者和家屬,但醫生在患者入院前沒有這麽做,相反,醫生在為患者做手術前信誓旦旦承諾病人術後三四天即可下床,一周即可出院,手術費隻要五萬元。並且,醫生在患者進院前每隔半小時就打電話催促患者進院手術,說不做手術可能會截癱。患者患的是脊柱一度移位,並不像醫生說的這麽嚴重。

患者脊柱移位手術及住院一周的價格接近 12 萬元,不屬小手術,術前必須做所有必要的身體檢查和觀察,並有慎重的手術方案討論,包括邀請家屬參入,但醫院並沒有這樣做。患者屬於具有手術高危因素的病人,患有高血壓,糖尿病,高血脂,肥胖,女性,年齡 50 ,術後長期臥床,這些醫學界公認的脊柱手術高危因素非常可能導致血栓形成而致命,術後應該卻沒有采取任何抗凝措施。

手術後

患者術後出現各種血栓症狀,醫生必須但卻沒有對患者的血液流變情況做任何檢測,監控和采取任何治療手段。患者術前服用阿斯匹林等多種藥物降血脂血糖和高血壓,術前醫生要求患者停止服用阿斯匹林,術後應該但卻沒有讓病人恢複服用。

醫生明知患者有多種手術高危因素,明知為此類有高危因素的病人做脊柱移位手術容易導致肺栓塞,明知肺栓塞致命,因為這是醫學常識,作為全國最好的三級甲等醫院的北大醫院的主任醫生,作為主刀的骨科主任李淳德不可能不懂這樣的常識,像這樣的情況,醫生不應該鼓勵患者做手術但卻鼓勵做手術,並且入院不到 24 小時不做必要的身體檢查就做手術,還說 4 天就可以下床。既然已做手術,又明知患者第二天就已經出現血栓形成過程中的各種症狀,醫生必須但卻沒有采取任何預防和治療措施。

搶救時

在病人發生肺栓塞時,診斷延誤,搶救時手忙腳亂,都找不著氧氣罩。如果及時給病人抗凝,也許還有搶救的機會。在進行搶救手術前的一個多小時都沒有采取抗凝措施而隻是進行人工心髒起搏,等到搶救手術時,由於長時間人工心髒起搏用力,患者的內髒器官已經損傷滲血。

如果術前醫生不是看重經濟利益而是看重患者的生命價值,不鼓勵患者做手術,或者術後醫院對患者的血液流變情況進行了必要的檢測和監控,對患者在血栓形成過程中出現的各種症狀采取抗凝等治療手段,這位優秀的科學家本來是還活著的。

北大醫學院附屬醫院竟然非法行醫草菅人命

北大醫學教授離奇死亡

北大教授熊卓為丈夫王建國:“想起了我太太當時死亡的那種慘景,就是像五雷轟頂那種感覺。”

王建國,熊卓為的丈夫,他是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的教授。據他回憶, 2005 年 12 月,熊卓為正在申請第 3 個自然科學研究基金,因長期伏案工作,她有些腰疼,到北大第 1 醫院拍片之後發現腰椎出現輕度滑脫,北大第 1 醫院的骨科主任李淳德診斷需要盡快手術。

王建國:“他(李淳德)跟她講 4 天就可以下床,一下就可以恢複,他(李淳德)說沒有問題。”

王建國回憶,住院後的第 2 天一早,骨科主任李淳德就給熊卓為做了骨科手術。不過手術後,熊卓為並沒有像醫生說的那樣很快恢複,病情反而突然嚴重起來。

王建國:“她就扶著這個床邊就走,大概還隻走了 1 分鍾左右,‘嘩’的一下就上來了,就說建國,我不行了,然後就倒在這個地下。”

1 月 31 日,手術後的第 7 天,北大 1 一醫院宣布,熊卓為因發生術後並發症肺栓塞,搶救無效死亡。

王建國:“我一直跪在搶救室的門口,我在那求上帝,我一直都是在求,我已經當時沒有一滴眼淚。”

妻子隻不過是做了 1 個小小的骨科手術,怎麽就會意外死亡了?妻子的離去,讓王建國悲痛難抑。

王建國:“因為我們也沒有小孩,一直我們都在一起相依為命 20 來年,我太太在的時候,她叫我爹,我叫他娘,因為我們沒有孩子,當時她死的時候,我給她寫的挽聯,我都講,我說你,你是妻、是母、是女兒、是親人、是寶貝。”

但是 1 位朋友的話,讓王建國的悲痛變成了無比震驚。這位朋友叫胡盛壽,他是王建國妻子熊卓為的同學,現任北京阜外心血管醫院院長。在熊卓為陷入昏迷的最後階段,心急如焚的王建國找來了胡盛壽參與搶救,這位國內知名的心腦血管專家在北大第 1 醫院的手術室裏見證了熊卓為生命中最後的時刻。

王建國:“他出來就告訴我,他說建國她(熊卓為)沒有救了,他說太晚了,他說救得太晚,他說沒有救了,他說有幾道關卡,他說任何一道如果堵住了都不會死,都不會死掉。”

在校學生無證行醫導致死亡事故

這真是讓人非常非常惋惜,熊卓為教授去世的時候隻有 49 歲,這個年齡正是 1 個學者最黃金的時期,如果她還在世,一定可以在醫學領域取得更多的成果,造福更多的患者。

但悲痛中的王建國教授卻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讓自己的妻子離開了這個世界?他難以理解北京阜外心血管醫院院長胡勝訴所說的幾道關卡,道道失控的含義。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作為北大的醫學教授,就在北大第 1 醫院工作,而北大第 1 醫院怎麽會不盡心盡力?隨後的調查,不僅讓他震驚,更讓他憤怒。

北大教授熊卓為丈夫王建國:“斷了 3 根肋骨,心髒也破了,肝髒也破了,我在病例看到的時候,我自己就差一點就暈倒在這個地方。”

對於熊卓為的死亡,北大第 1 醫院的結論是,手術後並發症肺栓塞,搶救無效死亡。而王建國在妻子的病例記錄上看到,妻子的肋骨折斷了,心髒、肝髒竟然全都破了。

王建國:“肝髒破成什麽程度?肝髒破成 1 個 3 厘米寬、 8 厘米寬的 1 個口子。”

熊卓為隻是做了 1 個骨科手術,為什麽肋骨斷了,心髒破了,肝髒也破了呢?從手術記錄中,王建國發現,是醫生在搶救的時候按壓造成的。

訴訟代理人卓小勤:“搶救過程當中是非常非常地粗暴的 1 個搶救,然後造成肋骨胸骨骨折,然後刺破心包,刺破心髒,同時又造成肝髒破裂,最終還是由於肝髒破裂大出血無法止血而放棄搶救。”

王建國:“ 3 厘米寬、 8 厘米長是個什麽口子你可以想象得到,那樣冒血那時候人還有救嗎?”

熊桌為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死亡的呢?王建國和律師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 1 件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事。

訴訟代理人卓小勤:“凡是病例當中出現的醫生和護士我們都去上網去查他的資質,這樣我們發現,段鴻洲、於崢嶸和肖建濤是沒有資質的。”

記者在熊卓為的病曆記錄上看到,負責觀察,診療,搶救的主治醫生叫段鴻洲、於崢嶸和肖建濤,最後的死亡證明,也是於崢嶸開的。而王建國告訴記者,這 3 個人,竟然都是沒有行醫資格的北大醫學院的在校學生。記者隨後查閱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執業醫師法》,第 14 條規定:未經醫師注冊取得執業證書,不得從事醫師執業活動。記者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北大第 1 醫院是全國知名的好醫院,其技術水準和規範管理一直是國內醫院的榜樣,這樣公然違法而且置患者權益於不顧的行為,怎麽可能發生在這裏呢?更何況,病人還是本醫院的 1 位知名教授?

王建國:“這種大醫院,這是全國最好的醫院之一,怎麽可以出……出這種 ABC ,這是犯的一種最低級最 ABC 的一種錯誤,你去想, 1 個人的生命去交給 1 個沒有資質的人這是什麽意思?這就好比我把我自己交給街上 1 個人要他給我開刀是一樣的,隨時都可能損失生命。”

王建國告訴記者,對於於崢嶸等 3 名沒有醫師資格的學生行醫的事實,北大第 1 醫院並沒有否認,但是院方強調,病人死於術後並發症肺栓塞,跟學生行醫沒有直接關係,醫院對此無需承擔責任。為了搞清妻子的死因,王建國在妻子剛去世不久,就從北大第 1 醫院複印了病例,當他準備和北大第 1 醫院對簿公堂的時候,他發現病例當中多處都被修改了。妻子的肋骨斷了 3 根,這一點竟然在病例中消失了,而且院方還把熊卓為當初自己走著進醫院的情況改寫成了坐輪椅入院。

王建國:“我們有很多人一起,包括她的學生還有同事,提著袋子說說笑笑走到醫院去,她這個誣蔑說,我太太是坐著輪椅推過去的,還威脅她的學生,要學生和他們的職員造假,說她是坐輪椅去的。”

王建國和律師統計,病例中被修改的地方不下 10 處。

訴訟代理人卓小勤:“惡意的 1 個篡改病例,這是醫生做的手術記錄,他是把 1 度滑脫改為 2 度滑脫,而且修改的痕跡是非常明顯的。”

王建國發現,病例中多處修改涉及專業醫療知識,他們反複請多名醫學界的朋友幫助分析查找,才得以發現其中的玄機。

訴訟代理人卓小勤:“那麽為什麽要改這個?如果是 1 度滑脫是沒有手術適應症也就不應該做這個手術的,所以我們認為,是醫生認為就是術後發現出了問題了,怕擔責任,就試圖把術前診斷由 1 度改為 2 度。” 術後第 6 天,熊卓為陷入昏迷,搶救過程中,北大第 1 醫院從她的體內取出了血栓,,王建國當時就在現場,他看到取出的血栓是白色的,但是後來北大第 1 醫院所出具的血栓化驗單上寫的卻是紅色血栓。

王建國:“說她是紅色血栓,因為沒有抗凝導致的血栓,一般來說它是混合血栓,如果是紅色血栓的話,那就說你即使不抗凝也沒有問題。”   

王建國發現,北大醫院試圖擺脫責任的這張血栓化驗單,在時間上根本不成立。

王建國:“因為我的太太是 1 月 31 號淩晨取的血栓,它的化驗單是 1 月 29 號。”

在被修改得麵目全非的病例中,王建國他們發現了很多前後矛盾的疑點,比如,死者的死亡時間竟然有 3 個。臨時醫囑單上記錄, 1 月 31 號的上午 3 點 30 分,屍體處理 1 次,顯示病人已經死亡,但是在死亡誌裏邊記錄的則是上午 4 點 50 分,搶救無效呼吸心跳停止,而在證明熊卓為死亡的心電圖上,心跳呼吸停止的時間則是 6 點 53 分。

王建國:“這叫什麽事?這都是奇聞了!這麽好的醫院,你怎麽會高出這種事來?”

沒有行醫資格的學生給病人看病,病人死亡後,修改病例,這樣的情況發生 3 級甲等醫院,聽起來確實像奇聞。

王建國認為,這些沒有行醫資格的學生缺少從醫經驗,在許多環節上處置不當,人為事故層出不窮,院方為了隱瞞真相,不得不事後修改病例。

比如說熊卓為是 1 位高血凝患者,手術過程中容易引發血栓,術後需要服用抗凝藥物加以預防,但王建國發現,北大第 1 醫院的學生醫生們並沒有給熊桌為采取任何抗凝措施。

北大教授熊卓為丈夫王建國:“(手術後) 2 天內,我的太太這個腳就開始脹,這個底腳就開始疼,如果按照現在看,她實際上當時已經在發生血凝,她是栓在(神)靜脈血栓了,已經在……已經在腳上了,但是當時我們問這個醫生,他說這個那個傷口神經痛。”

王建國回憶,做完手術後的第 3 天,熊卓為腿部腫脹得厲害。 王建國:“他們不僅僅沒有給她檢測,還給她吃大量的大止痛藥,這個止痛藥可以掩蓋,掩蓋這個血栓疼痛的這個表征,栓了還不知道疼。”

手術後的第 5 天,熊卓為開始呼吸困難,當天不得不吸氧 6 小時。

王建國:“後來才知道,這時候已經血栓已經很嚴重了,它說不一定已經跑到肺裏邊這些地方來了,因為她呼吸不暢,那肺肯定受到影響,但他們還是沒采取措施。”

2008 年年底,律師的 1 個偶然發現,讓王建國發現了妻子死亡背後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北大醫院麻醉科主任公開發表了 1 篇文章,分析忽略抗凝導致死亡的嚴重性,作者引用的這起死亡事故的主人公,碰巧就是熊卓為。

王建國:“這篇文章裏邊清清楚楚地講了,她的肺栓塞的發生,講的這是高危病人,容易發生肺栓塞,他們沒有采取任何抗凝的措施,第二他這個裏麵也證明了一點,這個肺, 2 個肺動脈並沒有完全栓死,隻栓了 1 個,另外 1 個還可以流通,那時候搶救是可以搶救得了的,如果當時不把心髒按破,不把肝髒按破,把那個肺栓一取掉她根本不會死。”

北京阜外心血管醫院院長胡盛壽參與了熊卓為最後的搶救,王建國在妻子去世後,和胡盛壽通了 1 個電話,把胡盛壽對於妻子死亡原因的判斷錄在了手機上。

阜外心血管病醫院院長胡盛壽:“這個整個給她做完手術以後,術後的處理常規有問題,他沒有給她抗凝治療,明明一個高凝狀態,做骨科手術長期臥床,不給她吃抗凝藥,這是直接導致她肺栓塞形成的原因,搶救的過程當中,又使用非醫療人員進行搶救,導致搶救失敗。”

2009 年 7 月 1 日,在熊卓為死亡 3 年 7 個月之後,北京西城區人民法院一審作出了判決,北大第 1 醫院的診療跟熊卓為的死亡有因果關係。拿到判決書後,王建國號啕大哭。妻子離世後,他一邊忙著處理後事,搜集證據,一邊來往於北京和妻子在新加坡的家,安撫年事已高的嶽母。對於妻子離奇的死亡內情,至今他都不敢告訴老人。

王建國:“她現在的骨灰還放在這個上麵,我不敢去埋,我把它放在八寶山,我做一個夢,她說她要回來,我就給她從八寶山把她接回來了,有的一些時間沒做夢,我就去磕頭,去求她。”

北大醫院無證行醫屢傷人命

沒有醫師資格的學生非法行醫,由於經驗不足導致了醫療事故層出不窮,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全國知名的北大第 1 醫院,這確實令人震驚。

是的,我們的記者在采訪中發現,熊卓為教授在北大第 1 醫院所遭遇的這一切,並不是個例,北京 1 位律師就告訴我們,他手裏就有 3 起案子都涉及非法行醫和修改病例,被告方都是北京大學第 1 醫院。

北京市律師協會醫療法律專業委員會秘書長孫萬軍:“我在代理這些案子前,我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案子當中在北大醫院,這麽大的國家的醫院會出現這麽嚴重非法行醫的行為。”

孫萬軍,北京市律師協會的秘書長,他告訴記者,他代理的 3 個案件當中有 2 個已經結案, 1 個案子中涉及北大第 1 醫院 8 個醫生無證行醫,另外 1 個案子,涉及北大第 1 醫院 12 個醫生無證行醫,最近他剛接手的 1 個新案子,非法行醫情況更加嚴重。

孫萬軍:“我竟然發現有 34 個醫生沒有證,給同一個病人來看病,能想象到這個情況有多嚴重嗎?”

2006 年 11 月, 19 歲的劉莉因牙齦出血,拉肚子嘔吐,到北大第 1 醫院急診室求診。 4 天後,劉莉死亡。

劉莉母親周鳳英:“越來越血抽不出來,人越來越弱,越來越白,臉上有青春痘,慢慢地都看不見了,變白了。”

劉莉的母親周女士回憶,劉莉入院後,病情迅速惡化,但是對於他的情況,醫生們似乎並沒有十分重視。

周鳳英:“孩子都跑步的速度了,這心速,你怎麽還不著急?我說……我一問那大夫,一問那護士,他告訴我正常,我們 24 小時監護呢。”

屍檢報告顯示,劉莉的死因是血栓性血小板減少症。法院調查發現,在 4 天的治療中,醫生錯誤地診斷了病情,而當時給劉莉診治的 10 名醫生,竟然有 8 名沒有醫師資格。

周鳳英:“我真的很想把她撫養成人,看著她幸福,我說我老了也有個依靠,我說你怎麽走了,你讓我怎麽活下去?”

2007 年 4 月,王磊因感冒到北大第 1 醫院急診室求診, 3 天後,王磊死亡。王磊的妻子劉女士回憶,入院的當天,醫生在給王磊輸液後,他就出現了抽搐症狀。

王磊妻子:“輸上這個藥就開始哆嗦就難受,在這種情況下我找了他們醫生找了 4 次,就在那坐著都不帶動的。”

醫生開的藥物是一種抗菌素拜服樂,劉女士仔細看了一下藥物說明書,發現丈夫的症狀跟說明書中描述的的過敏不良反應非常相似。

王磊妻子:“我就跟他講一下,我說他用這個藥可能有一定的問題,這個醫生陳夏歡,把手插著這個兜,完了靠在那個桌子上就一副那種傲視一切,結果他們給他推走以後,打了強鎮靜劑。”

在整理交費清單時,劉女士發現,王磊從入院到死亡隻有 50 個小時,醫生竟然開出了 54 支強鎮靜劑,綜合其他用藥量高達 47730 毫升,相當於 47 公斤的水。而且從後來的遺囑中,劉女士看到,其實在第 2 天巡診的時候,就有醫生已經注意到了王磊對藥物的不良反應,並留了醫囑。

王磊妻子:“我們看到他病例上記錄說是,患者發作抽搐就是停用(拜弗樂),完了輸(普森),這不是寫得很清楚了嗎?第 3 天陳夏歡,他又給開了,輸完這個藥就開始高燒了。”

劉女士查詢以後發現,對王磊診治的醫生護士中,有 12 人沒有執業資格。主治醫生陳夏歡,竟然是北大醫學院差 3 年才畢業的在校學生。

王磊妻子:“我沒有想到就是國家的三甲醫院能夠出現這種問題,紅帽子下開黑店。”

孫律師告訴我們,他代理的北大醫院的這幾起醫療糾紛案子,調查取證都極為艱難,病人的病例被大量修改。

北京市律師協會醫療法律專業委員會秘書長孫萬軍:“這個病情本來不發燒改成發燒了,這些用藥本來是零點用的藥,改到 4 點,改到 7 點,數量也是不一樣了。”

王磊妻子:“我們這個案件就在審理過程當中,整個看,它的所有的全部都重新做了,整個改了一遍。”

記者:“有沒有做過統計,修改過多少處?”

王磊妻子:“ 136 處。”

記者親曆北大醫院非法行醫

以前我們聽說過黑診所裏的非法行醫,但是發生在公立醫院,尤其是北大第 1 醫院這樣全國都有名的 3 級甲等醫院,確實讓人想不到。

我們的記者多次要求采訪北大第 1 醫院,都被拒絕了。那麽非法行醫這種情況是否真的存在呢?我們的記者以患者的身份前往北大第 1 醫院進行了暗訪。

北大醫院辦公室拒絕了我們的采訪,不過對於見習醫生開處方的情況,醫院辦公室的龍主任表示絕無此事。

記者:“實習醫生您確定不會開方子,不會參與診療活動?”

北大醫院辦公室主任:“肯定不會。”

這位龍主任表示,按照北大第 1 醫院的規定,見習醫生都是跟著上級醫生觀摩學習,絕對不會獨立看病。事實是不是這樣?記者隨後以患者身份在北大醫院急診掛了 1 個外科號。

醫生簡單問了一下病情之後,給記者開了一些消炎藥。記者注意到,這位在門診看病的醫生名字叫做劉希高。那麽劉希高是不是已經取得醫師執業資格的醫生呢?記者在衛生部公布的執業注冊醫師查詢係統進行了查詢。發現,係統裏麵沒有任何關於劉希高的注冊信息。

記者:“您現在在這裏工作?”

北大第 1 醫院急診醫生劉希高:“我在這裏讀博,在北大醫院讀搏,還在博士階段,畢業不一定留下來。”

記者:“還沒畢業,哪年畢業?” 劉希高:“還有 2 ~ 3 年。”

記者得知,按照執業醫師法的規定,醫生必須要取得執業注冊資格才能行醫。而急診科通常接診的是急重病人,所以對的醫生要求更高,一般要求在臨床工作 5 年以上才可以到急診科看病。而劉希高隻是 1 名差 3 年才畢業的在校博士生,為什麽就可以來急診科給病人看病呢?

劉希高:“平時在病房裏,隻是 3 個月的急診,急診結束了就回病房了,培養模式就是讓你當住院醫,這是給你的待遇。”

劉希高說,隻要考入北大醫院研究生,就可以享受住院醫待遇,每月 1000 多元工資,醫院管吃住,更重要的是,可以直接參與臨床實踐。

記者:“回病房還有機會接觸臨床?”

劉希高:對“啊,每天都要放病人,上手術,每天都有手術,我們所有的時間都在醫院,上課就是周末。”

記者:“你做過多少手術了?”

劉希高:“我做過小的,闌尾炎什麽。”

記者注意到,急診辦公室的桌子上有 1 張值班醫生表,記者隨後把相關醫生名字輸入衛生部執業醫生查詢係統進行了查詢,發現除了劉希高以外,李少雷、周怡君,也同樣沒有任何注冊信息。

記者隨後來到了熊卓為曾經動手術的北大第 1 醫院骨科。在值班醫生名字裏麵,記者意外地的看到了於崢嶸的名字。他正是當初給熊卓為看病的在校學生。我們了解到,按照刑法 336 條規定,未取得醫生執業資格非法行醫,情節嚴重的,處 3 年以下有期徒刑,嚴重損害就診人身體健康的,住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造成就診人死亡的,處 10 年以上有期徒刑。於崢嶸非法行醫早已經法院認定,不過記者從值班護士那裏了解到,於崢嶸似乎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現在他已經是北大醫院骨科的主治大夫,這 1 周跟隨主任到泰國學習去了。

記者:“你們說的是於崢嶸大夫是吧?”

北大醫院骨科護士:“對,他現在是我們科的大夫了,就是主治大夫。”

護士告訴我們,現在住院處的主力醫生,有不少就是在校的學生。在醫生值班室,我們遇到了 1 位正準備上手術台給病人做手術的北大醫學院的學生。

記者:“剛才那小夥子考執業資格證嗎?”

北大醫院骨科實習生:“他應該是明年就可以考。”

記者:“但他今年就已經在做臨床的工作了。”

北大醫院骨科實習生:“對。”

記者:“醫院允許這麽做?”

北大醫院骨科實習生:“對,在這兒實際上可以,就是收收門診過來的住院病人,看病例,開遺囑,上手術。”

半小時觀察:誰來保護我們的看病權?

通過暗訪,尤其是最後看到那位還沒有考取醫師資格的學生正在準備去做手術,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我真是很擔心那位躺在手術台的患者。

今天,我也特意上了一下北大第 1 醫學院的官方網站:北大第 1 醫院創建於 1915 年,是我國最早創辦的國立醫院,網站自稱該院學科齊全,綜合診療水平高,承擔著北京全市 6 萬多人的公費醫療,以及占北京 1/8 的幹部保健任務。就診患者中,有 1/3 是來自全國各地的疑難病患者。

北大第 1 醫院自稱其醫院文化是厚德尚道,但國家的法律法規清清楚楚,沒有職業資格不得行醫,我不明白像北大第 1 醫院這樣曆史悠久、國內外知名的醫療機構為何敢公然違法,而且在事故屢屢發生之後依然不改?國家和北京市的衛生監管部門為何在這裏失控?這樣一家知名的醫院都不遵守國家法律、不尊重患者生命權利,不僅讓人震驚,更讓人寒心,全國到底還有多少類似的醫院在草菅人命?我們期待盡快得到答案,究竟誰在保護我們的看病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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