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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我的真實回國感想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Sep 14 22:48:17 2015, 美東)
（序言）
最近八年回國三次，卻從未寫過真實的感想。這次想總結一下，不挖坑。我也不準備像
很多憋了很久的鎖男寫的回國感想那樣按衣食住行嫖寫些見聞，我隻想寫寫我自己極為
個人化的感（官）想（法），順便說說我的思考。
這次回國的緣由就是老爹病重，回國主要陪老爹，所以在行之初心情就已經蒙上了一層
陰霾；回美國的路上，又坐在一位叫蝦蟹的口臭極大的鎖男旁邊，可以想象心情好不了
。所以有些負麵，請不能麵對現實，需要正能量支撐生活的人繞行。
（一）億萬富翁
回國之後在北京轉機，見識了首都機場的“豪華”廁所。國內的經濟艙服務也是不錯的
，短短的旅程，還有飯菜供應。空姐非常友好，坐飛機的人的素質也不錯，大家也能禮
讓，可見這些年中國的確在進步。起飛前，一位坐在我後麵不遠處的操東北口音長得其
貌不揚黑不溜秋的大哥大聲打手機，說“這我管不了。。。。嗯呐，我就是大股東，不
管公司的事兒。”然後就是言必稱”億“，”千萬“，直到空姐說飛機要起飛，請關手
機，才結束。這讓我感到非常榮幸，終於和一位億萬富翁同坐了經濟艙。
（二）超英趕美
國內超英趕美已經很多年了，大城市基礎設施硬件很不錯。我家在一北方二線城市，新
建了地鐵，方便快捷，非常幹淨加先進。CBD和主要街道也很幹淨整潔。主要街道都是
每個方向四排車道，兩邊的高樓一到晚上就亮起漂亮的彌紅燈。公園星羅棋布，各種高
大上購物場所遍地，讓人以為到了西方發達國家。和城市建設相稱，人的素質也比以前
強多了。吐痰的人比以前少了，看到幾次，都是53歲以上人員幹的。年輕人，男的素質
也普遍能禮讓，至少沒有很多人說的國內人的戾氣。女的差點，有不少年輕女子，一副
bitchy的樣子，說話大聲，爭搶起來比男的厲害。男的都得讓著她們。中年人的素質也
有提高，雖然生活壓力不小，臉上沒有笑容，但也沒有像多年以前的人那樣動輒吵架。
就我自己跟一個女的吵了兩句。
（三）金玉其外
家裏給我配了個手機，是聯想的智能手機，看起來挺好，APP也很多，看起來很花哨。
我心說，這和iPhone 差不多嘛。結果用一段時間後，發現的確就是看起來很好。似乎
所有iPhone有的功能都有，但多數都不太好用，比如GPS，能看到自己在哪兒，再想規
劃路線，就經常卡，或顯示無法聯網，或者顯示“錯誤信息”。查詢，難得找到什麽地
方。其他問題不一而論。我表弟說他以前用華為的也這樣。他三個月前買了個iPhone 6
plus，讚不絕口，說用戶體驗比國產手機高了一個數量級。
這種隻是看起來挺好的現象，在很多國產產品上都有。比如家裏的馬桶，看著不錯，比
我在美國的家裏的好看。號稱省水，可每次還沒等汙水下去，幹淨水就已經進來了。每
次要衝兩到三次，反而費水。而我觀察到，機場的小便器都是Toto的，電梯都是OTIS的
。我所在城市，也有國產扶梯出事，好在第一個受害人反應快，所以沒有傷到人。順便
說一下，我老爸住的醫院病房也非常好，單間有衛生間，條件不亞於美國的病房。可裏
麵的設施包括病床馬桶也多是國外進口。
我家的房子，十年新，或者說十年舊更合適一些，有物業有車庫的那種，在我們那種二
線城市不算便宜的。現在外表的牆皮已經剝落了好多。而我家的老房子還在，那樓就更
破了。這些樓都不是主要街道街麵上的。而主要街道街麵上的樓即使十年前建的也仍然
很新的樣子。不過那種樓，麵向大街的一麵都有彌紅燈，所以不僅有噪音汙染，還有光
汙染。
（四）髒吵臭醜
除了CBD和主要街道，稍微小一點的街道就開始髒了，越小的街道，越往郊區越髒。部
分原因是很多地方在建或在挖，而管理又不像CBD和主要街道建設那樣嚴格封閉施工，
結果塵土很多。街邊蒼蠅館子仍然有隨地倒汙水的現象，人行道和街邊經常很髒。空氣
比我想象的要好，可能是沒到冬天的緣故。霧霾很輕或者沒有。可是空氣中總有一種煙
氣味道，到淩晨的時候尤其厚重，讓人不忍呼吸。而問家人，他們都說聞不到。可能已
經適應。
街上經常聽到汽車喇叭聲，公園裏經常聽到廣場舞聲。叫賣聲到處都是，小街道大街道
商業街，隻要有多個商家，都會大喇叭聲嘶力竭地放著減價促銷一類的消息。似乎中國
人天生耳朵不好使一樣。
坐車的時候，經常隔一段時間就會聞到下水道的氣味，即使在大街道上也是。後來猜測
，是有下水井蓋的地方，可能下水道比較淺。再加上滿城的煙氣味兒。我即使不在乎別
的，這空氣中不良的氣味也讓我徹底打消了海歸的念頭，即使給我很多錢我也不幹。說
到臭，順便提一下中國人的口臭。國內不少三十歲以上的男的都有口臭，或輕或重。不
知道怎麽回事。
至於帥哥美女之少，讓我震驚了。也許是因為是北方二線城市的緣故。這麽多天，就沒
看到幾個美女，連白一點的都不多，更別提又漂亮又白的了。而且普遍很矮小，很多還
土氣。連醫院的小護士都不太行。後來終於在一個高檔餐廳裏見到了幾個個高膚白臉漂
亮的女孩，是禮賓小姐。帥哥同樣很少，而且大部分挺矮的，一米八以上的不多，一米
六幾的仍然不少。至於三十歲以外的人，幾乎都沒幾個皮膚有光澤的。多數在我看來是
亞健康狀態。後來分析，可能長得好的有本事的都到南方去了，剩下的自然是不怎麽樣
的。也許這些剩下在當地的才代表了北方大多數國人的水平。
（五）環境汙染
我是個體質敏感的人。我回國兩天後，赫然發現我的婚戒突然變的比較緊了，上下挪動
變的不容易了。而回美之前的第二天，我的無名指上還長了兩個小包，不痛也不癢。這
些現象回到美國之後才有改變，戒指又正好了，小包也消失了。而回國幾天後，我的鼻
咽接口處也略感不適，直到現在回到美國後才好轉。
和幾個老同學吃飯的時候，有人說現在癌症發病率很高，肺癌，肝癌，胃癌和白血病自
然很常見。而原來不太常見的甲狀腺癌和淋巴癌也越來越多。甲狀腺癌在沿海城市，如
大連，更多，據說跟吃海鮮多有關。我立刻就懷疑是日本核電站的汙染造成的。
（六）食品安全
教育背景差收入低的或者底層很滿足，比如鄰居家的大娘就勸我海歸，說國內生活多好
多熱鬧，中國越來越強大了，為什麽要在美國當二等公民，雲雲。而教育背景好的收入
不錯的最擔心的就是環境和食品，都想把孩子送出國。我表弟媳就說，現在食品都沒有
多少讓人信任的了，誰知道再過十年中國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和老同學們吃飯，在一個挺貴的飯店，點了點紮啤，吃了不少好吃的，回來晚上就肚
子不舒服，連拉兩天肚子。但又不象細菌性的，因為肚子不太痛。後來我表弟說，紮啤
不能喝，兌了水，又加洗衣粉以增加泡沫。平常吃的早餐麵包，各種西式糕點，無不香
精味兒濃鬱。以至於我表妹從來都自己做麵包給兒子吃。她說國內添加劑用的太厲害了
。我開始經常去一個挺幹淨多連鎖粥店喝粥，結果後來一個老同學說，國內粥店為了熬
粥快又香，都加添加劑，包括黃明膠，有些可能來源不明，沒準起源於皮鞋。還有各種
添加劑改善食品的口味，壓製腥味。至於火鍋底料，那就不知道有多少添加劑和地溝油
了。
說到國內食品，我發現除了時令水果，我基本上沒多少喜歡的了。以前回國很喜歡的絕
味鴨脖鴨舌，要麽太辣，連微辣的都很辣，要麽不辣就是的一股中藥味。至於其他的菜
，火鍋，燒烤，除了辣就是鹹，還鮮的要命，一嚐就都是味精。總之，國內人的口味越
來越重了，每次回去都發現比以前更重了。
（七）灰社會
表弟剛搬了新房不久，小區很好，就是車庫太貴，一次性付二十萬元，還要另外每月交
月租。所以就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把車停到街上。小街的兩邊都停滿了車。後來就有人建
了個收費站，不是物業的，也不是街道的，不知什麽來頭，隻是說有公安局背景，但又
不是警察，就一個人。每月每車兩百元。表弟開始沒付錢，結果很快車胎就被人紮了兩
次。後來乖乖交錢，就沒事了。我跟表弟一起去交過一次錢，那人很橫的樣子。我表妹
的一個同學在另一個城市碰到類似的事情，看來不是個例。更慘的是交了錢還被砸車的。
（八）混沌
城市交通，人來人往，哪是一個亂字能概括的。國內的車，人，即有序又無序。應該說
比前些年有序多了。表弟開車接我的時候，就看他象打遊戲一樣，跟周圍的車鬥智鬥勇
，還經常跨雙黃線超車。很多車都這樣，哪怕和前麵車就一車的距離，一不小心，就有
車擠進來。行人和車，車和車，經常擠一團。小路上更是混亂，街邊的小販占道，行人
在街上走，行人和車近距離接觸都是常事，有時就十厘米左右。喇叭聲此起彼伏。我絕
對不敢在國內開車。
（結語）在上海等飛機的時候，旁邊的人聊天，說中國發展就是靠人多，膽大，能吃苦
，以後怎樣還很難說。的確，中國發展很快不假，可是代價很大。中國最好的一麵已經
像發達國家了，並且這一趨勢還會繼續。不過即使在經濟和科技上成為發達國家，中國
人的普遍的生活品質也趕不上西方國家。根本原因就是人口。能獲取的能源和資源很難
超過美帝現在擁有的，所以平均生活品質的上限大約就是美帝的五分之一，或者也許趕
上美國現在水平要指望美國解體變成黑非洲國家了。中國的出路，在於走日本韓國式精
細發展的道路，靠科技，靠認真，靠可持續發展，來過精致富足但並不大氣或者說浪費
的日子。美國式的大房子，人人開車，每天吃香喝辣，中國承受不了，地球承受不了。
另一個選擇，就是少數人過中產以上富裕的甚至浪費的生活，而大多數人過窮日子，這
似乎是到現在為止鄧產黨真實的道路，也是中國的現實。富人的確不少，但占多大比例
很值得想想。不要相信什麽四大牛人的神話。反正我同學裏的真正富的還在美國。如果
你真要相信的話，請參見前麵提到的“億萬富翁”。總之，古有外儒內法，今有鄧式“
共同富裕”，信孚。
鄧產黨的道路，用詞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