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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名將張靈甫和其妻王玉齡(組圖)

(2009-02-01 05:37:56)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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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名將張靈甫戎裝照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有兩位客人可以自由地出入中國,一個是楊振寧,另外一個就是國民黨名將張靈甫的遺孀王玉齡。1973年,身在美國的王玉齡收到一個好友帶來的口信,說,有一個人想請她去北京看一看,這個人,就是周恩來。2005年,王玉齡頗為意外地接到了當年華野指揮官粟裕大將之子粟剛兵的邀請,隨兒子來到上海。2007年4月,王玉齡受到邀請,前往孟良崮。

王玉齡在接受鳳凰衛視《冷暖人生》節目主持人陳曉楠以及《中國青年報》記者采訪時,回憶了和張靈甫僅僅持續了三年的婚姻,然而這段短暫的婚姻,卻成為王玉齡一生的回憶。

   記者:應該說,張靈甫和上海還是很有淵源的,兩次淞滬抗戰,1932年的“一·二八”和1937年的“八一三”,他都有份,後者更是實實在在打了場惡仗。

王玉齡::我告訴你,上海、南京、長沙、江西,這一帶的戰爭,他沒有一仗不打的,沒有一仗不是受了傷抬下去的。受了傷,留著血,他還是一直堅持指揮,直到部下強行把他抬下去。他這個人,既不講名,也不要錢,就是要盡他的能力把仗打得最好,不要命地打,所以他能夠帶兵,74軍所有人都很服他。打日本人,他從來沒有打過敗仗。

 記者:“八一三”時,張靈甫是團長。當時參戰的“團長”中,可能有兩個是最有名的,一個是四行倉庫的謝晉元,一個就是張靈甫,他們還是黃埔4期的同學。

 王玉齡:對,他們是同期的。不過好像他們沒什麽來往。張靈甫這方麵和我性情相投,都不喜歡交際。他很少出去,我從來沒看見過他和好朋友聚會。他幾乎就沒有朋友,隻和自己的部下來往。

記者:張靈甫跟你說起過自己的抗戰經曆嗎?

王玉齡:他從來不講。在南京的時候,他也從來不講他辦公室、軍營裏的事情。過去的事情,高興的、不高興的,他都不講。所以對他的過去,我一概不知道。

記者:但是他受了很多傷,那些傷口你應該是親眼所見吧,據說有13處?

王玉齡:不是,是有一次,13塊彈片一下炸到他身上。他身上的傷還要多。比如他的右腿,有人說他有點跛,叫他“瘸腿將軍”,其實你看不出來。抗戰的時候,日本人的機關槍掃過來,有兩粒子彈留在他膝蓋裏,傷愈後他這條腿就完全直了,不能彎曲。坐著的時候,他隻能一條腿彎一條腿直,想要站起來,就全靠左腿使勁一蹬,整個人就起來了。我試過,怎麽蹬都蹬不起來。但是走路的時候幾乎看不出來他腿不好。

記者:今年是全麵抗戰爆發70周年。你安排了什麽紀念活動嗎?

王玉齡:有啊,“七七”的時候,黃埔同學會組織了活動。我現在還是香港黃埔同學會的副會長,“七七”的紀念活動上,我還發表了演講。

1903年,張靈甫出生在陝西一戶農家,1923年,他考入北大曆史係。後投筆從戎,考入黃埔軍校修補科。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張靈甫參加了著名的“八一三”凇滬保衛戰,麵對武器裝備遠遠優於國軍的日寇,殺紅眼的張靈甫甩掉上身軍服,抱著機關槍跳出戰壕,帶領100多名敢死隊員連續打退敵人七次衝鋒,打死打傷日寇800多人。而遠在湖南長沙,為了躲避戰火,9歲的王玉齡隨家人離開故土,四處遷移。

王玉齡:隻是到一個地方,我們就包一層旅館,因為我們還帶了廚子,帶了家庭教師浩浩蕩蕩的一大家子,傭人都帶上了,所以對我們小孩來講,那是很高興的事情,就在,好像在旅行。

當時,年幼的王玉齡還無法體會到戰爭的殘酷,隨著日軍步步緊逼,王家從湖南遷到貴陽,王玉齡也在顛沛流離中漸漸長大。

王玉齡:日本人轟炸過的地方,有時候手啊,腿啊掉在電線幹上麵,那是很淒涼的。就覺得對日本人的仇恨是很深很深的,我就覺得我是中國人,我應該為中國出一點力。我媽說,你能做什麽,什麽都不會,她說你不是跟人家去添麻煩嘛。

 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王玉齡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經過戰火洗刷的家園早已沒了當初的模樣,而當初的小姑娘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天,王玉齡在理發店裏遇到了一個奇怪的陌生男子。

記者:張靈甫追求你的各種細節,大概可以拍一部很有意思的愛情電影了。

王玉齡:他是請了一個朋友張處長做媒。張處長跟他講,有個女學生,各方麵條件都挺好。張靈甫就跑來沅陵,我當時讀中學的地方,來看我,結果我不在。最後他找到一個認識我的人,讓他給我打分,那個人打了99分。張靈甫問為什麽不打10 0分,人家告訴他,因為這個小姐脾氣太大了。

記者:你是小姐脾氣很大嗎?

王玉齡:我也不知道。可能確實是在家裏嬌縱慣了。我不大喜歡和生人接觸,所以人家會認為我脾氣大吧。我在衡陽時讀的明明中學是男女同校的,可是我以前一直讀女校,一下子進男女學校很不習慣,人家跟我講話我都不理,人家就覺得我脾氣不好。

記者:後來他怎麽見到你的?

王玉齡:回長沙後,一天早上,我們幾個女孩子出去理發,張處長的太太來了,硬要跟我們一道去洗頭發。後來我們坐在那裏打肥皂的時候,張處長就帶了張靈甫進來。他站在我背後,對著鏡子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就覺得這個人看人怎麽這麽沒禮貌,橫了他一眼。這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記者:結婚以後,你們說起過當時這些事情嗎?

王玉齡:嗯。結婚以後他跟我說,他講我說你臭美。假使我當時笑一笑,他就沒興趣了。

記者:為什麽?

王玉齡:可能他也是古板腦筋,覺得女孩子先對男人笑的話不好。

理發店一麵讓張靈甫對王玉齡頗為滿意,於是他請朋友代為邀請設宴款待王家。

王玉齡:他說,嗯,問我伯母多大了?我伯母說她32歲了,他們就講,哎,副軍長你也有三十二歲啊,你們倆個同年的,幹一杯吧。那個張靈甫就扯謊了嘛,一下冒掉十歲了,實際上他當時已經40多歲了。

他們就講,他說我們副軍長還沒有結婚啊,王太太你在長沙,老長沙了,你認識什麽好的小姐跟我們副軍長介紹。我伯母講那當然,有一個人就講,他說你們家那麽多小姐,也可以介紹啊,我伯母講,大的呢,都名花有主了,小的都太小了。所以後來他講那就找那個不大不小的嘛,那我坐在那裏當然不大不小就剩我了,我就生氣了,我就把臉一板。

王玉齡的情緒被張靈甫看在眼裏,他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從心裏喜歡上了這個頗有性情的姑娘,回到家中,能寫一手好字的張靈甫鋪陳筆墨,寫下一個大大的“忍”字,掛在臥房裏。

王玉齡:他雖然心裏很急切,但是表現的還很紳士風度。

他非常紳士風度,在不斷的接觸中,王玉齡消除了對張靈甫的戒心,開始對這個比他大25歲的男人產生了好感。然而,張靈甫的登門求婚卻遭到了王玉齡母親的反對。

王玉齡:她說她自己是守寡的,她不喜歡她的女兒嫁一個軍人,她說軍人的生命是不可靠的,所以她不想,所以我們的婚禮她也不參加。

記者:後來呢?

王玉齡:後來他就天天來我們家。開始我根本不理他,不習慣和生人講話嘛。慢慢慢慢的,他就不讓我緊張了,熟了之後,就開始聊聊天。

記者:都聊些什麽話題?

王玉齡:講曆史啊,講故事啊,就這樣。他也不會說愛啊什麽。

記者:你後來同意嫁給他,主要是因為家裏安排,還是確實感受到他的魅力?

王玉齡:當然我不討厭他。他人也不錯,長得也很英俊,談吐很有修養。主要還是我的二伯母,她是文藝界的,比較開放,她很讚成這樁婚事,所以我伯父就沒什麽意見了。

記者:當時征求過你的意見嗎?

王玉齡:因為後來都很熟了,也沒什麽征求不征求意見,我也沒多想,很自然就接受了。我還想著,結婚以後可以自由一點,離開家,沒人管,不用念書了。唉,你想想啊,17歲的小女孩,是不會想得太全麵的。

記者:當時,你對嫁一個軍人是什麽感覺?

王玉齡:我隻覺得他會很可靠,老實跟你講吧,他也像,像我爸爸一樣。

張靈甫的“忍”字沒白寫,終於,他獲得了17歲的少女王玉齡的芳心,而就在兩人決定結婚的時候,張靈甫又接到了升遷令,他被提升為74軍的軍長和南京衛戍區的司令,即刻前往南京報到。兩個人當時把婚禮的地點定在了上海,所以時間很緊迫,王玉齡穿著大一號的鞋子,張靈甫穿著借來的西裝結了婚,婚禮結束的當天晚上,他們就坐上了前往南京的火車,一個在上鋪,一個在下鋪,度過了他們的新婚之夜。

 記者:資料上說,張靈甫身高1.89米,你有1.7米吧,一個威風,一個漂亮,當時走在街上應該很“吸引眼球”吧?

王玉齡:他父親是1.9米,他是1.87米,我們的兒子是1.83米,孫子是1.81米,所以我開玩笑,張家是“每況愈下”。我是1.68米。我們其實很少有機會一起在街上走,出去有車,隻有在古董店裏麵,或者偶爾在玄武湖、中山陵逛的時候,才會兩個人一起走走。那時侯不像現在人那麽多,我們去的地方人更少,所以沒什麽人會盯著我們看。

記者:張靈甫畢竟是北大出身,雖然沒畢業就投筆從戎,但後來在黃埔也得讀書,所以他的文化程度在國民黨將軍裏應該算很高的吧。

王玉齡:國民黨很多將軍的文化素質都很高,但他在其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他小時候讀的不是學校,而是私塾,後來在北大讀的又是曆史係,所以古文造詣很深。讀中學的時候,他一有空就帶著紙啊筆啊墨啊,去西安的碑林臨摹,所以那時候字就寫得很好了,學校都給他開書法展。當了師長以後,他又開始專門學習於右任老先生的字,於先生看了之後說:幾可亂真。他後來用最粗的一種派克筆寫字,也是自成一體,而且是用紅墨水寫,包括給我寫信,都是用紅墨水。

記者:你們畢竟年齡那麽懸殊,婚後是怎麽相處的?

王玉齡:我們也沒有像你們現在這樣,什麽愛不愛的,一開始就像老夫老妻,但是彼此很關心,很照顧。我們在一起,就是念念書,讀的都是古典文學。我也會陪他去古董店。幾乎每天早上,我們都去他軍部駐紮的中山陵騎馬。一般都是他先早起,去軍營升旗,然後打電話給我,我就去騎馬。那時候我還不會騎,那些馬都是接收的日本軍馬,很高大,有一次副官把我推上去時用力過猛,我又從那邊下來了。張靈甫喜歡逗我,那些軍馬,隻要前麵有他的馬在跑,就不會停,我怎麽叫都不停,隻好死死抓著韁繩。

記者:他也不怕摔到你啊。

王玉齡:我不知道。可能他有經驗,知道不會摔。齊白石他們的畫,我們家有200多幅

    記者:他經常去古董店,收藏了很多古董嗎?

王玉齡:是啊,他是明天沒飯吃,今天看到好東西也要買下來。隻要是他欣賞的東西,他可以拿在手裏,左看右看,一研究就是好幾個鍾頭,一邊看一邊得意。我們在南京的家,每個月,房間裏陳設的所有古董、字畫都要換過,而且不許別人動手弄,勤務兵連碰都不許碰,全部都是親手弄幹淨,放好,再把新的掛出來。

記者:他主要收藏些什麽?

王玉齡:瓷器啊,字畫啊。他收藏過一對酒杯,據說是楊貴妃用來喝過酒的,酒倒進去,白色的瓷器上就會映出個美女,喝幹了呢,美女就又消失了。有些東西那時候還不太值錢,像張大千、徐悲鴻、齊白石,光他們3個人的畫,我們家至少有20 0多幅,其中包括一些很大幅的“中堂”。

記者:這些畫都是從市場上買來的?

王玉齡:不是,是從他們手裏直接買來的。他對字畫很有興趣嘛,所以他們都認識。我現在還保存著一枚印章,很好的雞血石,是齊白石專門為他刻的。

王玉齡:我們結婚以後,沒有那種,好像是隔閡什麽。他也從來不講什麽很肉麻的話,但是他有時候講些話就會讓你很感動,他說我討了個好老婆,比什麽財富都重要,我要討飯的話,我老婆可以給我拿碗。他也不講他怎麽想念我。

在王玉齡的記憶裏,南京的生活甜蜜溫馨,但偶爾也會有波瀾陣陣的小插曲,在外出差的張靈甫,接到了一封匿名信。

王玉齡:他說,聽說你的太太奇裝異服,招搖過市,他說你在天子腳下,你應該注意一下,他就在他那個信上批了一句,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那我看了就越想越生氣,我就寫了封信給他,我說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好朋友,能夠為你著想。我說,但是我不能原諒我的丈夫對我不信任,我要跟他離婚,他嚇壞了。他就講,他說假設我要真的離開他的話,他就寧可老死於山溝。回來就給我站在那裏,跟我敬禮,我說我又不是你上司敬什麽禮,我不理他。

記者:他和蔣介石之間的關係非常親密麽?

王玉齡:他跟我大概都差不多,不喊他他不去,喊他他沒辦法,他一定要去,每個做了軍長就要跟“總統”照一張照片,他對這些我想他已經看的很開。

記者:那個時候能看得出來周圍的人對他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

王玉齡:人家對他挺好的,可以講他的部下對他也是非常尊敬,因為你想他當連長,當排長的時候打了勝仗,他會把他的薪水拿下來添菜給大家吃。

記者:當時軍中的一些,比如說有一些猜忌啊,或者有一些人爭一些職位,這些對他的心情會造成影響嗎?

王玉齡:他無所謂。

王玉齡:他不喜歡交際,很不喜歡做軍官,這個請,那個請他很討厭,所以要他去打仗他很高興,他覺得好像他解放了,我也被他感染了,就覺得沒什麽。他在日本人那樣的,上麵有飛機,底下有日本的炮火,再加上毒氣他都沒死,人那麽容易死嗎?

記者:而且你覺得他是很神勇的,不太可能要死的。當時一點都不擔心嗎?

王玉齡:我覺得就好像他出去旅行一樣,我就在跟他收拾東西,但是我就注意,好像是他從來不知道什麽吃維他命啊,或許是保養啊什麽。有時候你飯菜吃的不好的時候,維他命還是需要補充的,我就寫了個條子,帶了些什麽衣服什麽東西,就這樣就很平常的心,他讓我一點沒有緊張,也沒有覺得難過。

記者:今年也是孟良崮戰役60周年,你4月剛登了一次孟良崮。以前去過嗎?

王玉齡:沒有去過,我沒到過山東,這回都是第一次去。

   1949年4月,解放軍發動渡江戰役強渡長江,蔣介石政權土崩瓦解,王玉齡先隨國民黨撤退到台灣,之後又遠走美國,讀書打工,尋找新的生活。

那個時候挺苦的,因為第一沒有錢,第二還要靠自己做工,那真是日夜的都在做事情,有時候太累了,我一看到太陽的時候,好舒服。我說我這一次回去,回到台灣我要睡一個月。

 19歲是王玉齡生命的分水嶺,在此之前,這位富家千金小姐完全不知憂愁為何物,而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她不得不迅速的長大成人,成為一個毫無積蓄,必須要獨自撫養幼子的女人。王玉齡說,人的潛能和變化,有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難以相信。在美國奮鬥了幾年,王玉齡把媽媽和兒子接到身邊一起生活,而在1973年的時候,身在美國的她收到一個好友帶來的口信,說,有一個人想請她去北京看一看,這個人,就是周恩來。據說,在那樣一個特殊的年代,隻有兩位客人可以自由地出入中國,一個是楊振寧,另外一個就是這位國民黨名將的遺孀王玉齡。

記者:你1973年回國的情況,披露的都是一個大概。《佳人》這本書裏,說你是受朋友之邀從美國到了澳門,而後似乎又在比較懵懂的情況下被請到廣州;可是也有報道說,你是正式接到由黃華發來的周恩來總理的邀請信,才下決心回國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玉齡:是這樣的,周恩來大概很早,尼克鬆訪華回去後,就在做我的工作了。就是請我的朋友寫信給我,邀請我回北京,說你再不回來,四合院都拆光了,你就看不到老北京了。可是按照那時候的說法,我先生是反革命,我怎麽敢回來?我就很客氣地回了信,說要到你們那裏去啊,簽證比較困難,假設能夠拿到簽證的話,我就回來。沒多久,黃華就寫封信給我,說如果我沒有改變初衷,他就願意給我簽證。我在辦公室裏講這個事情,周圍人就開玩笑,說大概有人想Get Rid of You,把你騙回去殺掉你。

記者:是美國人這麽說嗎?

王玉齡:都是美國人。我就寫了封回信給黃華,我說我從來沒有申請過啊,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幫我申請的?後來就沒消息了。我想沒消息那就算了嘛。但是過了一陣子,又有朋友,夫婦倆都是醫生,寫信給我,說有機會去澳門學習,約我碰頭。後來我到香港,就打電話請他們兩個到香港來,他們說,你一個人,來起來多方便,還是你來澳門吧,一定要我去。我就把行李寄在旅館裏,到澳門去看他們。第二天,不知不覺,兩夫妻就把我帶走了。

記者:你上車的時候,不知道是要去哪裏嗎?

王玉齡:知道要去廣州,幾個人一說,糊裏糊塗就去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關係。港澳通行證他們老早就給我弄好了,過關的時候,國務院派來的人給他們看了信,他們問帶了什麽東西,我說沒有,然後看也不看就放我們走了。

記者:你到了廣州,就知道是要請你去北京了?

王玉齡:對。我在廣州住了一晚上,還不讓我住旅館,怕人家知道。那個時候很秘密的,江青還在嘛,凡是周總理做的事情,江青都要反對嘛,所以要保密。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坐飛機到了北京。

記者:總理宴請你的時候,關於張靈甫說了一段著名的話,但版本相似的有好幾個,你還能回憶起準確的原話嗎?

王玉齡:他說張靈甫是黃埔的學生,自己是黃埔的老師,他應該把張靈甫爭取過來的,因為張靈甫是個很好的將才。就說了這麽一句,就聊起別的東西了,都是家常,沒有讓你覺得他要你來做什麽。每周與“總司令”們打牌的女人

記者:從那以後你每年都要回來,為什麽?

王玉齡:中國好玩的地方很多呀。1974年我就到了延安。我要看看,毛主席怎麽能夠在延安這種地方生存下來。那地方是黃土高原啊,簡直苦得不能再苦了,周總理都要睡窯洞,隻有毛主席可以睡平房,還是土磚砌的,要是在湖南鄉下,就是貧農住的房子。

記者:據說當時國務院有指示,楊振寧和王玉齡兩人想回大陸,可隨時簽證,來去自由?

王玉齡:對,那是確實的。而且招待得很好。比如北京飯店,東樓是新的,中樓呢,是以前張學良他們跳舞的地方,還有就是西樓,那時候根本沒有人,住飯店的人都住在東樓和中樓,而我回去,就安排我住在西樓。我在西樓,隻碰到過當時美國的副總統,我隻記得他的樣子,高高的,名字忘記了(按:可能指福特或者納爾遜?洛克菲勒),他和他太太正好在中國。他就跟我打招呼,GoodMorning什麽,周圍陪同的人就很緊張,問我們說了什麽,我說沒說什麽,就是道個早安。

記者:當時那種環境下,對你們兩個的接待規格可能是最高最隆重的了。楊振寧是諾貝爾獎獲得者,又是杜聿明的女婿,杜聿明曾是司令長官,70年代還健在;張靈甫相比之下隻是師長,早已陣亡,你認為為什麽會給予你這麽高的待遇?

王玉齡:可能是讓人看看,共產黨連我這樣的人都接待。台灣我認識的人確實很多,我在台灣的時候,所有的“總司令”,包括“陸軍總司令”孫立人、“空軍總司令”周至柔,還有另外一個人,加上我,幾乎每個禮拜都要在一起打一次橋牌。我如果回台灣去,人家就會覺得,共產黨沒有拿你怎麽樣,也不會對我們怎麽樣,大概作用就在這裏吧

記者:你剛回來的時候,不讓你看電影《紅日》?

王玉齡:對,在北京不讓我看。

記者:你提出過要求嗎?

王玉齡:我要看看啊。但是他們說,哎呀,這個沒什麽好看的,你看了可能激動。後來1980年代我回長沙去,那個湖南的統戰部長是我的小學同學,他給我看了。看了我也沒覺得怎麽樣,很多電影都要有些藝術加工的嘛。

記者:現在要重拍《紅日》,有人征求過你意見嗎?

王玉齡:沒有。我會為這個事情,打電話給統戰部或者黃埔同學會。我想說的是,你要重拍《紅日》可以,但不應該再抹黑任何人。

記者:據說8月就要開機。

王玉齡:是8月嗎?我聽說,演張靈甫的,是《亮劍》裏的主角……

記者:李幼斌。有這個說法,不過好像還沒定。
王玉齡:說是他主動要求演張靈甫。但是我覺得他不像。為什麽呢?第一,他現在比張靈甫從前要老;第二,我覺得他八路軍演得很好,但是他的氣質好像不適合演張靈甫這樣的國民黨將軍。

記者:想演張靈甫的,據說還有張豐毅、王誌文等,有誰你覺得接近一點的?

王玉齡:這些人我都不知道。我在大陸看的電視劇,就是《雍正王朝》之類。那個人叫什麽?他演得很好。他演毛澤東也演得很好。

記者:唐國強。

王玉齡:對,唐國強。他演毛澤東真是演得很像,站在那裏,夾一支煙,那個樣子一看就是毛澤東。我笑死了,我就覺得他那個神態都出來了。

記者:他可以演張靈甫嗎?太老了吧?

王玉齡:他現在可能太老了,也太胖了。年輕時候可以。我還認識一個大陸的演員,陳道明。我覺得他演《康熙王朝》演得也很好。

記者:陳道明演張靈甫怎麽樣?

王玉齡:嗬嗬,樣子不夠英俊,人也不夠高大。要講的話,還是唐國強,他應該演得好。我覺得他演什麽都很像。

記者:據說新版《紅日》裏還要加上你的角色,很多當紅女明星在爭奪這個角色,像趙薇、梅婷、範冰冰、劉亦菲、伊能靜等,你覺得誰合適一點?

王玉齡:哦,我都不認識,我隻知道一個趙薇。趙薇不太適合吧,她形象太小了,而且她太現代感覺了。

王玉齡在航空公司服務了20年,直到退休,2005年,王玉齡隨兒子來到上海,頗為意外地接到了當年華野指揮官粟裕大將之子粟剛兵的邀請。

王玉齡現在跟隨兒子在上海定居,從19歲守寡到現在,她一直沒有再婚,60年過去,當年19歲的少女如今已經是耄耋老人,在上海的玫瑰園,王玉齡給丈夫做了一個衣冠塚,每到清明節的時候都會去祭奠。但是在她心裏,一直有這樣一個願望,那就是在那片中國曆史上著名的叫做孟良崮的地方,終有一天,她可以找到丈夫的遺骨。

2003年12月8日,上海浦東天逸靜園·玫瑰園在龔衛路建成開業,中國國家民政部、上海市民政局有關負責人出席開業典禮。玫瑰園第一個迎來的是國民黨抗日名將張靈甫的靈葬。

上海浦東玫瑰園二樓室內葬的一間小屋,張靈甫將軍的戎裝肖像映入眼簾。純白玉晶石上刻寫著將軍夫人王玉齡的哀思:“當年有幸識夫君,沒世難忘恩愛情。四七硝煙傷永訣,淒淒往事怯重溫。”肖像下方是將軍的生卒年:1903-1947。1945年他們結婚的時候,張將軍已經40出頭,而王玉齡還不到20歲。“結婚隻3年,將軍戰死,60年來,夫人沒有再嫁,現在她已是80歲高齡。”玫瑰園總經理時泰明先生說,“如今戰爭煙雲散去,那段曆史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了博物館和教科書,但仍然活著的,是愛情和忠誠。”

2007年4月,王玉齡受到邀請,前往孟良崮,在丈夫殞命的山洞裏,王玉齡放上了一束花環。

王玉齡:張先生就埋在裏頭,他們就要把那個洞上麵做一個墓,弄好了以後再把這個骨頭(放進去)。我就跟他們開玩笑,我說留一個位置給我吧,他們說你還早了,我說放在那裏等著吧,也快了。

 

張靈甫將軍的墨跡,很濃的魏碑風格

 張靈甫將軍為南嶽衡山忠烈祠內74軍抗日陣亡將士公墓紀念碑題

 

張將軍(中)在黃鶴樓

 

張將軍戎裝

1944年調至陸軍大學學習,據說戴著眼鏡,能看見吧!

1945年4月芷江保衛戰張靈甫指揮74軍58師在鐵山與日軍血戰獲勝,戰後獲三等寶鼎勳章,升任74軍中將軍長

冬季穿棉軍裝在前線

戰地閱兵

占領漣水(內戰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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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北雁南歸 回複 悄悄話 向張靈甫將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並深切問候王玉齡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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