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華詩苑

聽:風在輕輕地吹;看:花兒在靜靜地開;聽:雪在盈盈地下;看:月兒在皎皎地瀉。還有我的一顆心在淺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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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六)

(2011-04-30 19:28:50) 下一個
      母親辭世兩周年祭
      今天是母親離開這個世界,離開她熱愛的親人們兩周年的日子,哥哥去上墳祭奠母親,我讓他把手機開著,我和母親通了電話,我把寫給媽媽的文字讀給她聽,讀著讀著就不自覺地流下淚來,數度哽咽難抑,我知道是母親聽到了,聽到了女兒講的她的故事,那些她多次講給我聽都不曾落過淚的傷心的,快樂的,苦痛的親身經曆的刻骨銘心的故事,母親在她的故事裏有時歡笑,有時憂傷,有時感慨,有時心痛到止不住哭泣,母親的情緒在和我一起起落,母女們象是抱在一起,淚仿佛流到一處,其實我在極力控製,讓自己平靜,可還是止不住,止不住,看起來母女的感應一定是存在的,母親她在,一直都在。因為我每到一個重要節日都會夢見媽媽,或者是我去看她,或者是她來看我了,有時會連著幾晚連續夢到。
        本來想著能在這個重要的日子把母親的故事寫完,看起來還需要一些時日,寫母親的故事讓我感到象是陪母親又重新走過一遍那些辛酸的苦痛的生活一樣,那些人那些事都堆積在心頭的樣子,我再次體會到母親是多麽的堅強,堅韌地麵對生活的苦難折磨,她用柔弱的雙肩挑起沉重的生活擔子,她不能倒下,我們這個家不允許她倒下去。

我的母親
        六 蓋房
        我們家的老房子就在公社大院旁邊,在解放初期前院就被政府征用,蓋起了一大排的房子,作為供銷社用房,而我家的房子就在供銷社的院子裏,供銷社多次把我家強行攆走,再讓搬回,來來去去好多個回合,所以那些年一次又一次地搬家,東住一年,西住兩年,居無定所,最後還是被強買去了,有些類似現在的拆遷,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媽媽說最後隻給兩千元,我家就用這僅有的兩千元蓋了五間房子。還是因為爸爸的原因,大隊不給好的房基地,結果我家的房子蓋在一處前後都無出路的一塊根本不能做房基的地方,好多年靠一條一米寬,五六十米長的小路進出,對於農村來說柴米收成等的進出有多麽不方便可想而知,後來我隻要唱起: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就會想起我家的那條經典小路。買不起好的木材和磚瓦,就買人家拆舊的房梁和檁木,用最差的石料,不管怎樣還是把房子蓋起來了,那一年是1969年,我們終於有了完全屬於自己的新家了,全家人都很高興,但最高興的應該是母親,我們再也不用四處搬家了,終於可以安定下來了。
        我所有的關於人生的記憶好像都是從蓋新房開始的,而那個我出生的老房子,我卻怎麽都回憶不起,哥哥們說我兩三歲時,有一次拿了媽媽的一元錢到前院的供銷社就買了一斤糖塊回來,媽媽很奇怪哪來的那麽多糖呢,以為我偷的,就把我連拖帶嚇地帶到賣糖的櫃台前,給人家去還糖和道歉,結果那個售貨員叔叔說是我拿錢買的,媽媽才知道是冤枉了我,但還是把剩餘的糖退了,因為那時的一元錢對家裏來說是好大的一筆錢呢,可以買十斤鹽夠家裏吃一年的了,而我也不冤枉,拿家裏的錢也一樣是犯了錯,媽媽就借機很很地批評教育了我一回,從那以後大概再沒犯過類似的錯。
        我對人生最初的記憶是我們家房子正在蓋,我們已搬到了新房附近的鄰居家作為過渡,爸爸高興就用蓋房剩餘的木料給我和哥哥每人做了副高蹺,我們都很興奮,趕緊用繩子綁上,扶著牆站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哥哥在我前邊走得很快,而我沒走幾步腳蹬子就掉了,我的腿就靠繩子固定在木頭上,一下子就順著牆摔倒下去,我嚇得大喊大哭,哥哥以為出了啥大事,趕緊跑回來,檢查後發現除了腿上摔得青了以外並無大礙,但我從此再沒敢踩過高蹺,那麽一次,就把我嚇壞了,哥哥們則都是踩高蹺的能手,是學校和大隊裏秧歌隊的散頭帶隊的。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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