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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驕雄之五:基奇納的“帝國反擊戰” (圖)

(2004-07-15 05:39:03) 下一個



圖1:基奇納肖像 圖2:奧姆德曼之戰形勢示意圖。此時是1898年9月2日清晨決戰前夕,英軍半圓形防線左前方的陰影是索加姆山,右邊的陰影是科萊裏山。聚集的黑點是馬赫迪亞軍隊。注意此時阿茲拉克軍團已經呈新月形展開,向英軍陣營衝鋒。 圖3:英軍步兵使用的李-梅特福1892式步槍 1898年9月1日清晨,英國遠征軍司令基奇納率領英埃聯軍2萬5千人在奧姆德曼(Omdurman) 以北10公裏尼羅河西岸的科萊裏平原(Kerreri Plain)停了下來,隨即將他的6個步兵旅麵向西方呈半圓形展開,陣線兩端與河岸相接,尼羅河裏有10艘炮艇提供火力支援。英埃聯軍的兩支騎兵部隊 - 英國第21騎兵團和埃及騎兵團分別向西南和西北方向伸展出去,強占製高點。第21騎兵團占據了英軍陣線左前方5公裏遠的索加姆山(Jebel Surgham),埃及騎兵團則搶占了右前方高大的科萊裏山(Kerreri Hills)。英軍陣線的正前方,是平坦的砂土地平原,地勢稍稍向尼羅河傾斜,並有平緩的波浪起伏。4、5公裏以外,一道隆起的高地擋住了英軍的視線。 23歲的戰地記者丘吉爾跟隨第21騎兵團的行動,登上了索加姆山。從這個製高點,英軍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西南方向6公裏以外的一架山梁上,一條黑線綿延數公裏,那便是阿布杜拉哈裏發(Abdullahi Khalifa)率領的馬赫迪亞大軍。上午11點鍾,馬赫迪亞大軍開始前進,那條黑線如同一卷地毯逐漸展開。馬赫迪亞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源源不斷地翻越山梁顯現在英軍的望遠鏡頭裏,整個山梁象是在向前緩緩移動。 馬赫迪亞的領袖哈裏發在奧姆德曼集結了6萬大軍,準備和英軍決戰。奧姆德曼位於喀土穆以北30公裏,是馬赫迪亞政權的所在地。哈裏發明白,過去對英軍取得的勝利都是馬赫迪亞采取攻勢,在運動中殲敵。哈裏發和他的將領們已經製定了一個大膽的戰役計劃,要在科萊裏平原消滅基奇納的英埃聯軍。 1. 複仇之路 自從戈登喪生喀土穆以後,有好幾年英國政府忙於應付俄國在阿富汗的咄咄逼人之勢,似乎已經將蘇丹遺忘。事實上正如維多利亞女王所說,戈登之死是大英帝國的奇恥大辱,為戈登複仇成為政府的責任,反攻蘇丹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1892年,基奇納被任命為埃及軍隊總司令(Sirdar),開始為反攻蘇丹做準備。英國政府決定攻占蘇丹,一方麵是給戈登複仇,為帝國雪恥;另一方麵也是形勢所迫。蘇丹落入馬赫迪亞政權以後,法國和比利時開始從中非向尼羅河上遊擴張,大有吞並蘇丹之勢。為了確保英國對尼羅河水道的控製,反攻蘇丹勢在必行。 基奇納於1850年生於愛爾蘭,早年曾在瑞士求學,後來考入英國皇家軍事學院,畢業以後進入皇家工兵部隊,被派到巴勒斯坦、埃及和塞浦路斯繪製地圖,期間掌握了阿拉伯語。1884年,基奇納作為情報副官參加了解救戈登的軍事行動。基奇納性情孤傲冷峻,組織策劃一絲不苟。“如果勝利是絢麗的花朵,運輸則是花的梗莖,沒有梗莖的鮮花無法盛開…同馬赫迪亞的戰爭主要是一個運輸的問題。” 基奇納對現代戰爭的理解可謂深刻。 1895年,基奇納得到英國新上台的保守黨政府批準,開始遠征蘇丹。雖然反攻蘇丹完全是大英帝國的軍事行動,對外卻以埃及政府的名義,而全部軍費由埃及政府承擔。自古以來,埃及進入蘇丹的主要路線是尼羅河的水道。尼羅河在蘇丹北部的河道呈“之”字形,蜿蜒一千公裏,其間有3道落差瀑布阻隔,水位低的時候便無法通行。基奇納主持修建了一條350公裏長的鐵路,穿過大片荒漠,直達尼羅河“之”字形河道南端的阿布哈馬德(Abu Hamad),這條鐵路於1897年竣工。接著基奇納又沿著尼羅河修建了200公裏鐵路,抵達柏柏爾城(Berber),此去奧姆德曼僅400公裏。這段鐵路直到現在都還是蘇丹的運輸幹線。1898年4月,英埃聯軍在柏柏爾以南的阿巴拉(Atbarah)同一支馬赫迪亞軍隊發生激戰,將其擊潰。 基奇納反攻蘇丹的時機非常好,哈裏發治下的蘇丹經濟近於崩潰,人口由於連年的饑荒、瘟疫和戰亂減少了一半。馬赫迪運動初期的宗教狂熱經過十幾年已經逐漸消退,一些部落首領公開反對馬赫迪亞政權,導致內戰不斷。盡管如此,哈裏發依然擁有6萬大軍,和幾個忠實的宿將。當英軍逼近奧姆德曼之時,哈裏發在城外舉行大閱兵,號召蘇丹人民投身聖戰,消滅侵略者。大戰前夕,馬赫迪亞軍隊有6千人逃亡,加上尼羅河要塞需要2千守軍,在奧姆德曼之戰中哈裏發的可用之兵隻有5萬2千人。馬赫迪亞軍隊並非隻是大刀長矛武裝的軍隊,他們擁有大約1萬5千支繳獲的步槍,甚至一些火炮,但彈藥奇缺。 英埃聯軍的2萬5千人中,英軍有8,600人,其餘都是埃及部隊,包括6個營的蘇丹部隊。和13年前相比,英軍發生了許多變化,最明顯的是土黃色卡其棉布軍裝代替了紅色呢製軍裝。英埃聯軍士兵裝備的李-梅特福(Lee-Metford)新式步槍,使用無煙火藥,射程達2,500米,射速可達每分鍾10發。聯軍擁有40挺輪式水冷馬克辛機槍,射速高達每分鍾600發,此外還有50門榴彈炮。奧姆德曼之戰將成為所謂“非對稱戰爭”的代表,歐洲軍隊的技術優勢如此巨大,使戰爭的結局早已注定。 2. 決戰前夕 正午時分,英軍從索加姆山頂可以清楚地看到馬赫迪亞軍隊的全貌。馬赫迪亞大軍陣線長達6公裏,麵向東北方向。陣線從左到右如下排列:瓦德赫魯(Ali-Wad-Helu)率領5千士兵組成左翼;中央是謝克埃丁(Osman Sheikh-ed-Din)和阿茲拉克(Osman Azrak)的部隊,共有12,000步槍兵和13,000長矛兵;右翼是謝裏夫(Khalifa Sherif)的部隊6千人,這支部隊的500麵白色旗幟迎風飄揚,甚是醒目。在中央陣營後麵,雅庫布(Yakub)的軍團13,000人作為預備隊,而哈裏發親率3千人的衛隊拖在最後麵。馬赫迪亞大軍以步兵為主,騎兵隻有約3千人。 在馬赫迪亞軍隊前進的同時,英軍10艘炮艇開始逆流而上,進攻數公裏以外奧姆德曼的尼羅河要塞。要塞裏有大約50門大炮,但蘇丹人的操炮技術無法和英國人相比。英軍炮艇發射的炮彈裝填利德烈性炸藥(Lyddite),威力極大,很快將要塞大炮壓製。然後英軍炮艇靠近要塞,以大口徑迫擊炮徹底摧毀炮台,並用機槍掃射塹壕裏的守軍。要塞被攻克以後,英軍一個榴彈炮連登陸,開始炮擊奧姆德曼城中高聳的馬赫迪陵墓,很快將其夷為平地。摧毀馬赫迪陵墓對馬赫迪亞軍隊的士氣打擊很大,因為他們一直認為馬赫迪陵墓受安拉保護,是堅不可摧的。 尼羅河要塞激戰的同時,馬赫迪亞軍隊一直在向前行進,漸漸逼近英軍陣營,但由於地形的阻隔,英軍陣營依然無法看到馬赫迪亞軍隊。為了了解敵軍的動向,基奇納親自登上索加姆山觀察敵情。從索加姆山頂向西南望去,馬赫迪亞大軍如同漲潮的海水一樣向前湧動,其右翼向索加姆山南側伸展,對山上的第21騎兵團成包抄之勢;其左翼向科萊裏山逼近,威脅到占據此處的埃及騎兵團。從索加姆山頂向東北回望,英埃聯軍5個步兵旅背靠尼羅河組成一個巨大的半圓形防線,陣列僅有兩行縱深,雖然略顯單薄,但可以充分發揚火力。每個團僅留兩個連在後麵作為預備隊,而一個埃及步兵旅作為總預備隊。麵對強敵基奇納充滿信心,他對副官說:“我們不能要求更好的局麵了,這是一個能夠發揮火力優勢的戰場,他們最好今天就開戰,而不是等到明天。” 下午兩點,馬赫迪亞大軍前進到距離英軍防線6公裏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陣雷鳴般的歡呼伴以排槍齊放以後,士兵們就地臥倒休息。顯然哈裏發認為天色已晚,將決戰推遲到第二天。英軍陣營也命令士兵原地休息,但加派哨兵嚴加防範。是夜皓月當空,英軍陣前有400米的能見度,而停泊在尼羅河裏的炮艇打開數十支探照燈,將英軍陣前一公裏的地麵照得通明。哈裏發很可能有夜襲的計劃,但英軍的探照燈使敵軍的活動失去了夜幕的掩護,馬赫迪亞大軍隻能等待黎明。 3. 奧姆德曼之戰 9月2日清晨6點,馬赫迪亞大軍開始發動進攻,戰鬥首先在兩翼展開。英軍第21騎兵團占據的索加姆山受到馬赫迪亞右翼謝裏夫“白旗”軍團的攻擊,大約6千人迂回到索加姆山的南側,開始向山頂攀登,而第21騎兵團有目的地退到山腳。馬赫迪亞士兵登上山頂以後,立刻沿東北一側的山坡衝了下來。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側的山坡正在英軍大炮的射程之內。瞬時間20多發炮彈呼嘯而至,在“白旗”軍團上空爆炸,馬赫迪亞士兵立刻倒下一片。雖然勇敢的苦行僧們前仆後繼、勇往直前,無奈英軍數十門大炮將索加姆山炸成一片火海,“白旗”軍團在山坡上丟下一千多具屍體以後退走。 與此同時,謝克埃丁的部隊15,000人向科萊裏山上的埃及騎兵進逼,而左翼的瓦德赫魯軍團5千人則向科萊裏山北側迂回。基奇納發現埃及騎兵團處境危險,命令團長布勞伍德(Colonel Broadwood)率部撤回英軍陣營。布勞伍德回複基奇納,決意向東北方向撤退,吸引謝克埃丁的部隊遠離主戰場。謝克埃丁以步兵為主的部隊徒勞地向北追擊了5公裏,結果遠離主戰場十幾公裏。布勞伍德的大膽主見,事後被證明是此次戰役的勝負手。 哈裏發的作戰計劃其實相當精明。他將部隊分為三個部分:謝克埃丁和瓦德赫魯的左翼軍團2萬人前進至科萊裏山麓,隱藏在山後;右翼謝裏夫軍團和中央阿茲拉克軍團大約15,000人組成第一攻擊波,向英軍陣營發動正麵強攻;他本人率領最精銳的衛隊和雅庫布軍團共17,000人組成第二攻擊波,隱藏在索加姆山背後幹涸的河穀裏。倘若第一攻擊波失利,英軍必然向西南方向追擊,哈裏發打算等英軍大部隊越過索加姆山以後,向英軍迎頭痛擊,同時謝克埃丁和瓦德赫魯的左翼軍團攻擊英軍的側後方。哈裏發的作戰計劃體現了運動戰殲敵的思路,如果得以順利實施,戰役的勝負未可逆料。 7點鍾,馬赫迪亞右翼的謝裏夫軍團和中央的阿茲拉克軍團合兵一處,向英軍陣營發動正麵進攻。1萬2千馬赫迪亞士兵越過科萊裏平原中間隆起的高地,他們前進的同時,將密集的隊形向兩翼擴展,形成一個新月形。馬赫迪亞士兵剛剛進入英軍視野,就遭到炮火的襲擊,英軍炮兵和尼羅河裏的炮艇矯正射角以後,紛紛開始急速射。由於此時馬赫迪亞士兵隊形相當鬆散,炮火造成的傷亡並不大。當馬赫迪亞軍隊接近到兩千米的距離時,英埃聯軍的步兵陸續開火。由於敵人距離尚遠,英軍步兵以整齊緩慢的排槍射擊,而40挺馬克辛機槍不停地掃射,在英軍陣前形成一道彈幕。有好幾挺機槍冷卻筒裏的水用盡,不得不用士兵水壺裏的水補充。每一挺機槍的旁邊,彈殼堆成了小山。在這種滴水不漏的火力封鎖之下,馬赫迪亞士兵象秋收的麥子一般被成片割倒,無人能夠衝到英軍陣營前300米的距離。悍勇的馬赫迪亞將領阿茲拉克親自率領一隊騎兵衝鋒,結果身中數彈斃命。上午9點鍾,槍聲漸漸稀落下來。阿茲拉克軍團幾乎全軍覆沒。 馬赫迪亞的第一次進攻被擊退以後,基奇納命令第21騎兵團向奧姆德曼方向攻擊前進。第21騎兵團行進途中遭遇馬赫迪亞阻擊部隊,一共約3千步兵。他們大部分隱藏在一條幹涸的河穀裏,隻留數百人在河岸上。由於不明敵情,第21騎兵團貿然向這股部隊發起衝鋒,雖然最終擊潰敵軍,但傷亡71人,其中包括幾名尉級軍官。這是英軍曆史上最後一次騎兵衝鋒。 第21騎兵團離開不久,基奇納就率領5個步兵旅向西南方向前進,目標奧姆德曼城。英埃聯軍各旅以四行縱列行軍,呈梯隊依次出發,麥克唐納準將的步兵旅拖在後麵。基奇納知道科萊裏山中尚有為數不少的敵軍,於是把最強的部隊做為後衛。英埃聯軍前隊翻越索加姆山時,正位於索加姆山北側平原上的麥克唐納旅突然停止前進,急急忙忙地麵向西南方向展開戰鬥隊形,在他們的正前方,哈裏發指揮精銳部隊雅庫布軍團1萬7千人從隱蔽的河穀裏衝了出來,向麥克唐納旅發動突然襲擊。敵人如此密集,距離如此之近,英軍士兵們射擊可以不用瞄準。基奇納見此情況,立刻命令離麥克唐納旅最近的部隊迅速靠攏與之銜接,其他3個旅從索加姆山上衝下來,攻擊馬赫迪亞軍隊的右側。馬赫迪亞軍隊受到英軍“V”字形陣線的夾擊,傷亡慘重,但仍然作困獸之鬥,瘋狂衝擊英軍戰線中較弱的埃及部隊,逼迫其漸漸後退。基奇納不得不派兩個連的英軍上刺刀在埃及部隊後麵督戰,才避免埃及部隊崩潰。 在不遠處觀戰的哈裏發心急如焚,他此刻唯一的指望,就是謝克埃丁和瓦德赫魯的左翼軍團出現在麥克唐納旅的側後。可惜這兩支部隊遠離戰場,狂奔十幾公裏趕到時,雅庫布軍團已被消滅大半,雅庫布本人也已經戰死。哈裏發策劃的分進合擊,結果變為逐次投入兵力的添油戰術。當馬赫迪亞的正麵攻勢漸歇之時,基奇納將部隊陸續調到麥克唐納旅的右側,組成一道麵向北方的戰線,並在這一線加強了3個炮兵連和8挺馬克辛機槍,以應對馬赫迪亞左翼軍團越來越強的攻勢。在這一側馬赫迪亞士兵衝到英軍戰線200米距離以內,英軍炮兵不得不用霰彈直瞄射擊。隨著越來越多的部隊趕來助戰,英軍陣線火力也越來越強,馬赫迪亞左翼軍團傷亡慘重,漸漸失去了進攻能力。 瓦德赫魯看到大勢已去,親率400騎兵排成密集隊形作最後的衝鋒。他們中間許多人連武器都不帶,一個個策馬疾馳,狂呼呐喊著衝進英軍的火網,結果全部斃命。作為戰役的尾聲,英埃聯軍士兵上刺刀衝鋒,向西掃過科萊裏平原,將馬赫迪亞殘餘部隊趕進沙漠裏去。上午11點半,基奇納收起望遠鏡,滿意地認為“敵人被很好地清理了一下”(The enemy had been given a good dusting)。奧姆德曼一戰,馬赫迪亞軍隊陣亡20,000人,傷22,000人,被俘5,000人,戰損率高達90%。英埃聯軍僅僅陣亡48人,傷382人。哈裏發有幸逃脫,一年以後死於英軍的圍剿中。戰後基奇納拒絕救護馬赫迪亞傷兵,留他們躺在荒原上聽天由命。 雖然此戰馬赫迪亞軍隊慘敗,他們視死如歸的勇敢精神征服了戰地記者丘吉爾。丘吉爾寫道:“戰敗者的英勇舉動被勝利者貶低了,我認為這很不公平。一個有勇氣的人應該承認他們都具有高尚的理想,堅信自己的犧牲能夠保證他們的名譽不被失敗玷汙。” 奧姆德曼之戰中,馬赫迪亞軍隊不但表現了勇猛頑強的精神,也展示了相當高的戰術素養和組織紀律性。英軍的勝利,其實是高能炸藥、馬克辛機槍和達姆開花子彈的勝利。此戰反映出精神力量的局限性,不能指望其完全彌補技術上的巨大差距。 4. 後話 基奇納率領英埃聯軍勝利進入喀土穆。為了給戈登複仇,基奇納命令將馬赫迪的遺體挖出來焚燒,揚灰於尼羅河中,隨後英軍舉行一個盛大的儀式悼念戈登。同年11月,基奇納被女王封為“喀土穆男爵”,以表彰他克服蘇丹的戰功。 基奇納治理蘇丹期間,致力於教育改革,創立“戈登紀念學院”(Gordon Memorial College),麵向社會各階層招生。1924年,戈登紀念學院和其他幾所機構合並,成為喀土穆大學。這裏培養了大批當地精英,蘇丹獨立以後的幾屆政府總理,如馬呼德(Mohamed Ahmed Mahjoob) 、阿布德(Ibrahim Abboud)等人,都從這裏畢業。基奇納貫徹信仰自由的原則,重修喀土穆大清真寺,按照穆斯林的習慣將星期五作為法定假日。基奇納甚至嚴厲禁止基督教會發展穆斯林入教。 一次大戰爆發以後,基奇納出任國防大臣。當時英國內閣普遍幻想能速戰速決,隻有基奇納認為戰爭將曠日持久,需要付出巨大代價才能擊敗德國。基奇納主持龐大的征兵工作,一共招兵3百萬人。1916年6月4日,基奇納啟程出訪俄國之前,在下議院接受質詢。當反對黨議員抨擊他對戰爭準備不足時,基奇納披露他在戰前就向美國軍火商下了兩百萬支步槍的訂單,現在已經有50萬支交貨。議會200多名議員起立鼓掌,而反對黨領袖喬治-阿瑟爵士親自向基奇納表示感謝。次日,基奇納登上“漢普郡”巡洋艦前往俄國,軍艦在北海觸雷沉沒,基奇納溺水身亡。 1998年,英國首相布萊爾為英治時期愛爾蘭發生的大饑荒向愛爾蘭人民道歉。蘇丹前總統哈裏發(Sirr al-Khatim al-Khalifah)要求布萊爾為基奇納在蘇丹的暴行向蘇丹人民道歉,布萊爾置之不理。可見英國到現在依然不能正視其殖民時代所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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