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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學森在美國受審記錄

(2009-07-30 17:13:14) 下一個
早在1938年至1939年間,當所謂的美共黨員比爾·坎柏充當洛杉磯警探隊內奸的時候,曾在帕薩迪那支部的檔案裏發現了署名約翰·狄克的中共黨員記錄。當時,美國當局無法弄清這個名叫狄克的中國人究竟是誰。

於是,兩個美崮聯邦調查局人員,造訪錢學森,說現在美國當局要搞清楚錢學森究竟是不是共產黨員。當然,這是無中生有,或者說是捕風捉影。錢學森從來不是共產黨員。所以他感到非常驚奇和憤慨。兩個聯邦調查局人員向錢學森提了一連串的問題:

"你是否就是約翰·狄克。"

"我從來沒用過這個名字。"錢學森回答說。"那麽,你認識威因鮑姆嗎?"

是的,我認識威因鮑姆。""你認識馬林納嗎?"

"是的。"

"你認識傑克·奧本湯瑪和佛蘭克-奧本湯瑪太太嗎?""不,我不認漢他門。"

"你認識杜布諾夫嗎?"。曾經見過。

聯邦調查局的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接著問道:"錢博士,自1938年至1941年間,你時常到這些人家中去嗎?"

"是的。因為他們對音樂和東方的事情特別感興趣。所以,我結識了他們。"

"他們同情中國嗎?"

"是的,這就是他們吸引我的原因之。我是位中國人,有誰同情中國我都高興聽。"

"是他們約你到他們家的嗎?"

"有時候我不約自到。"

在一連串的詢問之後,聯邦調查局人員的盤問越來越尖銳,而且含有敵意。他們問他有沒有交過黨費,有沒有交過活動費,有沒有參加過頭產黨的會議。

接著,他們還引誘錢學森揭發威因鮑姆的所謂共產黨員的問題。當他們遭到嚴辭拒絕之後。便合上記錄本,釃起身米離去了。

不久,1950年11月15日,錢學森在洛杉磯一間大廈的小房間裏接受審訊。

主持這次審訊的是聽審官華特爾,主要審問者是美國司法部駐洛杉譏移民局的檢查官古爾丘,速記員是克裏頓。另外,還有一些旁聽人和新聞記者。

幾十個人擠在一間狹小的房間裏。房間沒有通風設備,窗門緊閉,百葉簾低垂,空氣齷齪而沉悶。

當聽審官華特爾宣布了對錢學森的指控罪名之後,審訊便由檢查官古爾丘來進行。
古爾丘廉來是美國政府的一個反共老手,早在20世紀20年代便充當聯邦調查局所請反顛覆活動的偵探。如今,他又承辦錢學森的所謂違反美國政府移民法案。

老奸巨滑的古爾丘,從錢學森1911年在上海出生時間問起,然後按時間順序一直悶到他們將錢學森逮捕起來為止。整個審訊的冗長和繁瑣可想而知。如果將審訊的全部記錄轉錄過來,簡直可以成為錢學森的半生傳記。這裏,我們隻能將其中某些段落摘錄出來,從中可以看到錢學森的為人和高尚的氣節。

"你要回中國有什麽目的?"

"我再重複地謝遍,因為我是大唐的後代,我的根在中國,中國是生我蕎我的土地,我隻圖報答她。"

"你認為你應該為誰效忠?"

"我應該忠於中國人民。"

"誰是中國人民?"

"四億五千萬中國人民。"

"四億五千萬住在共產黨中國的人民嗎?"

"他們之中大部分住在那裏。"

"你認為你應該忠於中國的國民政府嗎?"

"如果他們在治理中國,如果他們在做有益於人民的事.那麽我應該忠於他們。你覺得國民政府是這樣嗎?。

"這一點,你心裏不能確定嗎?"

"他們以前做的事不很好。"

"那麽,眼下共產黨的中國政府正在對中國人民幹著好事嗎?"

"我沒有消息。"

"你說你沒有消息,但你為何又要去那裏?"

"是的,如果我到了那裏,那麽,我將對閣下所要問的問題進行了解。"

"你打算帶所有的資料 關於航空和噴射推進的文字資料--去幹什麽?。

"這是我知識的部分,它是屬於我的。"

"你打算怎樣使用這些知識?"

"將它放在我的心裏。"

"你打算將它用到中國--共產黨中國去嗎?"

"這是屬於我的財產,我有權要給誰就給誰。正好像我要出賣我的才能,要給誰就給誰一樣。"

"假如美國和紅色中國之間發生;中突,你會為美國對紅色中國作戰嗎?"

“我不能答複這個問題,因為指控者所描述的局勢並未發生。"

"這樣的局勢並未發生是何所指?"

"這樣的局勢還沒有出現。換言之美國現在還沒有向中國宣戰。"

"一旦戰爭爆發,你究竟會否為美國向紅色中國作戰?"

“我未曾考慮這個同題。"

"你是否要先作出決定,決定這場戰爭是否有益於中國人民?"

"是的,我要作這樣的決定。"

“你不準許美國政府替你作出這樣的決定嗎?"

"不,當然不。"

"為什麽你不肯聽從於美國政府?"

"因為家父曾囑咐我'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

"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說,人民大眾喜歡什麽,你說什麽,人民大眾喜歡什麽,你做什麽。家父從未說起,天聽美國人聽,天視美國人視。所以,絕不是美國當局要我做什麽,我便去做什麽。"

"那麽。我要問你,你願否將你在美國所學得的知識用在美國?"

"我早已用在美國了."

"我再問你.你可以將你在航空學和推進方麵的知識用在美國以反對中國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隻能與我前麵所作的答案相同。”

次日,審訊繼續進行。

美國司法當局把12年前與錢學森家"派對"相聚的朋友,一個個地傳訊到審訊室來。許多人說他們知道這是個共產黨支部,但是,每個人都含糊地說,他回憶不起錢學森是引禺然參加過會議。他們說,到那裏去的客人們,特別是外國人經常被越請,這些客人沒有必要知道這些會議是共產黨的集會。因此,沒有一個證人有任何把握供認錢學森是這個支部的啦員。當時。一個管理經費的司庫作證說,他回憶不起來收過錢學森的黨費。

事實已經很清楚,錢學森不是共產黨員。美國司法當局並不就此甘休。他們又從洛杉磯警察局打進美其的內奸比爾。金普爾那裏索取證詞。金普爾提供了一些共產黨員名單。據說,錢學森的名字出現在其中的一組名單中。旦進一步細查之後,發現金昔爾提供的名單,並不是美國共產黨的文件,都是金普爾手寫的。

錢學森的律師柯柏當即指出,這些沒有經過認證的名單。在律師的反駁麵前,金普爾不僅拿不出一份帶有錢學森簽名手跡的共產黨的記錄,或錢學森繳納黨費的證據或黨證,就連寫在官方檔案上或正式公用紙張上的黨員名單也拿不出來。

美國當局沒有足夠的證據定錢學森的罪名。盡管錢學森的辯護律師一再向美國司法當局提出抗議,但美國執行法官依然花費了很長時同,在政治觀點上對錢學森進行質問,以此來脅迫錢學森放棄回歸新中國的願望。但是,錢學森矢誌不渝。

的確,在錢學森被軟禁期間,在他的家中看到的,是他時刻準備動身回國的行裝。

根據美國當局的司法程序,錢學森被設想為一名共產黨員,判處驅逐出境,後來美國政府又害怕錢學森回歸新中國,於是,在判處驅逐出境後又宣布不準錢學森自由離境。

"這一段曆史,我決不會忘記。它使我深深懂得什麽叫帝國主義,領教了美國的'民主'和'自由',深知美國的'民主'是什麽樣子。"

對於美國當局在錢學森事件上玩弄的種種把戲,馮·卡門教授看得清清楚楚。事後,他撰寫文章做了深刻的揭露。他寫道“...帕薩迪那移民局下令驅逐錢出境但錢卻被滯留美國達五年。滯留錢的目的,是要使他當時所掌握的一切知識變得陳舊過時。錢繼續在加州理工學院執教,但必須每月向移民局作一次匯報。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屈辱。他從未放棄過回中國去的打算,因為他覺得,隻有中國在真正營救他,而且在那裏他會得到禮遇。""由於我和華盛頓的密切聯係,我本來可以為他做更多的事。令人痛心的是。處於這種荒唐的年代,這種局麵一旦出現了,即使你有最強的讚助,也幫不了多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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