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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暈血”和“暈針”的故事 (一)

(2009-08-05 13:09:49) 下一個
August 05
 
我“暈血”的曆史可以追溯到一九六八年。 搞了兩年文化大革命以後,毛主席他老人家開始把我們這些“紅衛兵”小將打發到農村去。下鄉前,我回家呆了一段時間。因為無所事事,除了讀書還幫家做飯。世事人事兩茫茫,滿腹惆悵。象魯迅寫的:“兩間餘一卒,荷戟獨彷徨。”準確地描述了我的處境。 為了表述這種心情,當時我還寫過一首詩: 輕雷咋迎雁北還,金風又吹百卉殫。戰友雲散增惆悵,三載風流化炊煙。午飯煮罷煮晚飯,烹調聲中送韶年。前途渺渺多嗟歎,忍看鏡中鬢早斑。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特別早。吃過晚飯,我就開始在廚房昏黃的燈光下準備第二天早上的飯菜。其實,在那時也真沒啥準備的,就是一個大白菜燉土豆,我不外乎是事先把它們切好,第二天早上一下鍋就完事了。切著切著,可能是我走了神,一個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我用另一隻手捂住傷口,轉身進到裏屋。我爸爸媽媽正躺在炕上,我對他們說:“我把手指頭割破了。”我鬆開捂著的手,看到有血流出來,便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媽媽帶我到工廠的醫院。一個我小時候就認識的醫生打趣地對我說:“這麽大一點兒傷口就嚇暈了?你可是個響當當的造反派啊!”我不好意思到解釋說:“不是嚇的,我也不知怎麽就暈了。” 這是真的,我有時真的不怕血。 我下鄉以後,有一天在公社開後。忽然有人喊說:“衛生院有個孕婦大出血,衛生院血漿不夠用,大家趕快去獻血!”我們一窩蜂跑到衛生院,有八九個人,都是知青。醫生驗晚血後,隻有我和另一個女知青的血型和孕婦匹配。輸血時,護士說:“你瞧這小夥子多棒,我都不用抽,那血自己就往外淌。”我扭頭看了一眼,那血果然通紅通紅的,漂亮極了。 當時自己心裏美滋滋的, 第一次覺得自己成了個對別人有用的人. 回到生產隊的第二天,那個產婦的丈夫跑了二三十裏路,給我送來五個雞蛋補身子。我知道這兒的農民生活不容易,說什麽也沒要。臨走,我從鍋裏給他拿了兩個玉米麵窩窩頭給他路上吃。其實那時候我也不容易,那兩個窩頭是我的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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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stmouse 回複 悄悄話 ah. u are a man, not a 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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