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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後悔藥,但反省懺悔可以讓自己永不再造。 2014-7-23 19:29

(2014-09-12 09:56:46) 下一個
一個朋友的孩子昨天從沙發上摔下來,把鼻子摔破了,掉了一塊肉,縫了好幾針,讓我回想起小P的經曆。
 
小P曾經也遭遇過類似的,那時他才4歲多,我們還在加州,也是暑假炎熱的7月天。小P爸那幾日出差去波士頓。有一天中午燒午餐,我想讓小P姐弟拿筷子輪流幫忙攪拌雞蛋,結果姐姐死活想自己一個人幹那活,而小P那股蠻勁上來也死活要去奪那雞蛋碗。我知道跟小P講道理沒用,所以就想說服姐姐。可是姐姐就是要獨霸那碗蛋,說她比弟弟大,應該由她來幹。當時我有私心,就想訓練小P跟姐姐輪流做。可姐姐就是不讓,當我失去耐心的刹那,鬼使神差的心魔發作,我直接把那碗蛋摔在了地上,那瓷碗摔破的刺耳聲,至今還可以在腦海裏回蕩。

結果姐弟倆都嚇著了,我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反應蒙住了,半晌沒聲音。後來隻聽小P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我才發現他一隻手上拿著碗的碎片,食指與中指間,血汩汩而出。我和姐姐都嚇傻了,因為那血一直流,無法停。我還傻傻地拉著小P去衛生間用水龍頭直接衝,然後拿一堆衛生紙緊緊掐著,姐姐和我同時大聲念“阿彌陀佛”,足足折騰了6~7分鍾血才不流了,一看那兩指見,都可以看見骨頭了,連忙打電話給他的醫生,約了半小時後插隊去看。到了醫院,那醫生一看那深可見骨的手,直接告訴我他沒法,需要去斯坦佛醫院看急診。

我當時從未上過高速,其實從兒醫那裏到斯坦佛醫院開高速隻要十幾分鍾,而我不敢拿三個人的生命作賭注,隻好不上高速,開當地的小路,開了半個多小時,竟然還迷了路,最後總算找到了那家醫院(那是我第一次去也是最後一次去)。先是護士作包紮處理,填了一堆表格,後來就讓我們等著,好在血止住了,我也沒那麽著急。可哪裏想到那急診哪象急診的?每個醫生護士都慢悠悠的,一直讓我們等著。幸虧候診室有電腦書什麽的,小P姐弟可以消磨時光,可姐姐最後還是不耐煩了,因為我們三個午飯都沒怎麽吃,肚子餓得不行。中間我又怕叫到我們,不敢跑掉去買東西吃。姐姐一直問:啥時候輪到弟弟看?小P似乎不覺得痛,那時候的他,麻木不仁得可以自己把腳趾甲撕掉一塊眼睛都不眨的。隻是後來也不耐煩了,一直哼哼唧唧的,三個多小時後,才有個醫生來看,跟我說需要縫幾針,當然會給打麻藥的。而我當時顧慮到小P即使打麻藥縫也會歇斯提力地大叫,所以跟醫生說可能這樣不可行,醫生說那就全麻做。因為我自己在日本生小P姐姐深受麻藥之苦,所以不想給小P全麻,更害怕他的腦袋因這次的全麻而更變笨了,所以我跟醫生說不同意全麻。結果那醫生說那需要“second opinion”,讓我們再等,等另外一個醫生來兩個人協商再決定。又過了一個小時多,那第二個醫生才來。他倆仔細研究了小P的手,還有那骨頭,說骨頭沒傷著小孩子的肉長長恢複很快的,所以最後決定隻拿“膠水”給他的傷口糊上,隻交待千萬不要碰水就行,如果夜裏發燒或痛得厲害就給他吃點泰諾(退燒西藥)。

就這樣折騰了四五個小時,回到家已經晚上了。煮了點稀飯吃了他倆就睡覺,我自己躺床上念佛反省,真心懺悔自己犯下的大錯。知道是自己的心魔,那自私的心魔作怪,才造成那不可原諒的一摔,也覺得自己活該受一下午擔心害怕的罪。其實沒必要跟孩子較勁,當時姐姐那麽堅決地堅持就應該順其自然,而不是跟她也較勁較上了。深層原因還是為了小P---為了訓練小P。世上沒有後悔藥,但反省懺悔可以讓自己永不再造。所以後來的我,再也沒這樣跟孩子們較勁。

奇怪的是:那一夜小P根本沒發燒也沒喊痛,一夜睡到天亮。也許那時的他已經弱得根本沒能力發燒,也麻木得沒有痛覺了?小P的手一星期後就長好了,現在根本看不到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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