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的低效率的積極意義

我曾在《不知所雲－－淺論作為思維和交流工具的語言》（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culture_best&MsgID=89388）痛批語言的“低信息量和不精確”。現在我覺得有必要換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

黑格爾說了，存在就是合理的。那麽語言的低信息量和不精確這一存在有沒有合理性呢？為了論證著一點，讓我們來假設有某個聰明絕頂的民族，他們的語言效率極高，每個人都能隨心所欲地表達自己的內心體驗，並有效的影響他人，那會出現什麽情形呢？試想想，隻要有一個人在傷心或高興，她的語言就能讓所有的人別無選擇地跟著傷心或高興。誇張一點，一個瘋子就能讓整群人跟著發瘋。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事情。曆史上，希特勒的德國大約可以算一個例子。

所以我們似乎可以說語言的低效率使個體的心理環境相對獨立，免受幹擾。誰沒被語言能力很強的人煩過呢？盡管我們沒生活在二戰的德國。

理解語言的局限性其意義是明顯的。比如藝術從來都是超越語言的，是“言”語言所不能“言”。其實美到極致的東西，無論藝術作品也好，自然景觀也好，總讓我們有種說不出來的，近乎絕望的感覺。這“絕望”很大程度是因為我們固執地想要用語言來描述它，記住它。但我們為什麽非要說呢，拋掉語言，打開心扉，直接的感受美，多好。

《四溟詩話》（明　謝榛）說：“詩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這“不必解”實在是妙，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