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夏暮雨:貓捉耗子全攻略

(2009-03-07 18:04:36) 下一個

  貓窩
  提起“”,A市的出租車司機都知道這個地方,地處繁華地帶,周邊是高檔辦公區與商業區交匯處,最顯眼的便是家貓窩。
  貓窩特別的地方,是白天是家咖啡廳,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它會變身,從外在販招牌到裏麵的裝飾,從服務員的製服到桌椅的擺設,甚至是窗簾桌布,都在半個小時內完成變身。改變後的貓窩,便成了酒吧。
  改成酒吧的貓窩叫“CAT HOME”,卻不是那種可以瘋鬧的迪吧,清靜、清幽的環境,吸引了許多外國人和白領階層,在夜幕降臨的夜晚,為城市添起了一點點迷幻的色彩。
  貓窩是三年前才開張的,改為酒吧之前,這裏曾是一家西餐廳,聽說老板因為經營不善而低價轉讓,正值貓窩的老板回國發展,一眼便相中了這裏,於是,有了這間帶有一點神秘色彩的吧。
  現在正值下午六點半,貓窩開始變身的時候。每天都有人喜歡坐在這裏看貓窩如何變身,這項本來很平常的舉動,卻成了這裏的一處風景。先是服務員交接班,粉紅色製服的咖啡廳服務員收好所有的桌布,拉開白紗的窗簾,裝到窗戶旁邊的小盒子裏,然後換出深紅色窗簾拉上,讓屋子裏的一下子暗了下來。打開壁燈,關掉大燈,屋子裏滿是溫暖的顏色,牆上的裝飾麵也會翻過來,白天咖啡廳裏是很藝術的風格,晚上的則全然相反,透著妖豔、迷離的畫布,顯示出人類靈魂最深處的欲望。裝著各式咖啡的櫃子被關了起來,吧台旁邊有個按鈕,按動後,櫃子被升入到上層空間,露出後麵滿是酒瓶的櫃子來,天花板放下酒杯架。最後一項,便是轉換桌椅,咖啡廳的桌椅被從一個門抬走,另一扇門會抬出沙發與茶幾,藍色製服的酒吧服務好再鋪好新桌布。位置與順序都已演練過許多次,從來不會出錯。當最後一張沙發擺好,變身便完成了。
  全過程不過十幾分鍾,不會打擾到客人,這個時間客人少,有也會很配合的完成變身動作,並把所看到的當作一種享受。
  有侍者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塊牌子擺在門口,上麵寫著兩個大字“包場”。今天是周末,早有人預定了今天的場子搞聚會。貓窩很少可以預定,除非你和老板或老板娘關係特別好,不然就是你的錢超級多,不過這也要看老板的心情,心情不好,什麽金錢人情,一律免談。
  不過看來今天老板娘心情不錯,侍者將一杯柚子茶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給了他一個微笑。
  “小貓,你怎麽躲在這裏?”外麵下雪了,傑夫脫掉了大衣,但靠過來的時候,還是帶了點冷氣。
  小貓正捧著柚子茶,還沒喝到嘴裏,看到他的樣子,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把茶杯遞給了他。傑夫也是冷了,接過茶來喝了一個幹淨。小貓看著傑夫把茶喝了,才伸手叫過侍者,用她特別的懶散的聲音說道:“給他記賬,柚子茶一杯十二元。”
  傑夫這時才大呼上當,他怎麽可以忘了,這夏小貓是出了名的“炸錢鬼”,一不小心就在被她炸出油的。
  “反正你們今天會員製,你掙的是大頭,不會賴掉我這兒一杯茶錢吧!”夏小貓勾了勾手指,侍者又端上一杯柚子茶來,順便收走傑夫麵前的杯子,並給了他一個同情的微笑。
  傑夫無奈地笑了,來這裏聚會,他也是萬不得已,必竟現在“同誌”在許多人看來還是禁忌,何況找這麽大的場子搞聚會。可能除了貓窩,其他的酒吧飯店,都沒有接這個單子的勇氣。
  好在和夏小貓的舅舅夏天海有多年的交情,看在夏天海的麵子上,夏小貓才答應把周末的貓窩讓出來,給他們搞聚會。
  夏小貓端起茶杯,先伸出舌頭試了一上溫度,然後才放在嘴裏喝了一口,加上她窩在沙發上的姿勢,活脫脫就是一隻貓的樣子,傑夫是這樣想的。
  “不要去招惹那隻貓。”夏天海曾經很嚴肅地警告過他。
  “女人如貓?”傑夫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去看今晚的準備去了,站在吧台前,再回頭看小貓時,小貓已喝完了茶,正伸出舌頭,把沾在上唇的水跡舔掉。
  八點的時候,貓窩的人陸續多了起來,每次開門,都會響起一串風玲的聲音,酒吧的回轉門廊,正好把寒風都擋在了門外,進入酒吧的時候,迎麵都是很溫暖的感覺。
  司徒昊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若不是要找周天成,他也不會這麽冷的天這麽晚出門,他這個迷糊的室友,居然忘記明天要上庭,搞得助理來送東西的時候,卻找不到人。看了房間裏留存的記事本,在上麵找到了行事記錄,隻有兩個字“貓窩”。
  司徒昊的生活極盡簡單,平時這個時間他一定在看電視,現在卻要套著大衣來這裏找人,都要怪周天成這個家夥,手機居然也不開機。
  走過門廊之後,司徒昊先被眼前的情節弄得愣了一下,雖然在國外生活了五年,可是他還是不太習慣這種場麵。
  “該死的,天成這家夥居然沒提過這個聚會是‘同誌’的。”他先底聲罵了一句,然後在人群中尋找周天成的身影。
  “先生,請問您的請貼。”一個穿藍製服的服務生走了過來,禮貌地問道。
  “我來找周天成先生。”司徒昊知道這樣的聚會一般都是會員製的,隻要提到名字,應該都可以查得到。
  果然,服務生查了一下手上的名單,“請您在這邊稍等一下。”服務生把司徒昊引到一邊的沙發上,自己去找周天成去了。
  司徒昊打量了一下四周,雖然是同誌的聚會,但大家還都很斯文,除了一屋子的男士外,在表麵上幾乎看不出來什麽。並不是所有的同誌都是要化妝,穿高跟鞋,或者是很女性化的打扮,像這裏的人,都表現的陽剛有餘,陰柔不足,若不在特定的環境裏,任誰都無法想象的。
  一會兒,周天成已經跟著服務生走了過來,看到司徒昊,也有點吃驚,“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你的助理一個小時前打你電話不接,半個小時前跑到我家找你,說你明天要上庭,我是怕你又忘了重要的工作,所以才來找你的。”司徒昊聲音平穩地說道。
  “怎麽會忘了呢,我一早帶了電子版的回來做的。”周天成笑了笑,“既然來了,一快兒玩會兒吧,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說完,拉著司徒昊吧台走去。
  “一杯海之藍。”周天成向吧台要了一杯酒,遞給司徒昊,“我知道你不是,不過別介意,這裏的人都很好的,不會對你有偏見。”
  司徒昊有點哭笑不得,到底誰對誰有偏見啊?
  “MOMO,你壞死了!”在角落裏的一堆人中,突然傳出了一聲叫喊,一個男生站了起來,生氣似地走掉,露出的空位,正好對著司徒昊。
  有一時間,司徒昊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這是一個男性的同誌聚會,一般不會邀請女性朋友參加。而沙發上那個赤著腳,一頭卷發斜肩搭放,胸前因為少扣了一顆扣子而微露春光的性感女人,顯然和所有人都打成一片,笑的開心極了,這時正捂著嘴,笑倒在旁邊一個高大的男人身上。
  “不錯吧!”周天成看到他的眼神走向,靠了過來,“MOMO又開始瘋了。不知道又有誰被他整了。
  坐在沙發上,正在講笑話的夏小貓,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伸直了身子向外張望,不過有人正經過中間,把兩個人就這樣擋住了。
  “MOMO,換我了!”又有人在小貓身邊坐了下來,把小貓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司徒昊也沒有看到小貓,周天成的幾個朋友走了過來,周天成拉著他與朋友們相互介紹。司徒昊不太喜歡這樣的氣氛,他感覺大家看他的眼光都很奇怪,自己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於是,他告辭離開。
  外麵的雪下的很大,司徒昊沒有叫出租車,而是一個人步行在街道上,肚子裏的酒還是暖暖的,他拉了拉大衣的領子,仰頭望向天空,卻被天空中落下的雪花落在眼鏡上。司徒昊自嘲式的笑笑,搖頭晃走雪光,又一個人繼續前行。
  路有多遠,沒有人知道。

  恐怖相親
  司徒昊看著自己手裏的信封,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這個小阿姨做點什麽事不好,非喜歡當紅娘不可。這個,應該是她為自己介紹的第三個女人了吧!想到這兒,他又再次打開信封,他看的並不是裏麵的照片,而是相親的地點:貓窩咖啡廳。
  “怎麽,要去相親?”住在一起的周天成看到他手裏的信封,笑著問他,“準備把自己在三十歲之前完結掉?”
  是啊!過了年,司徒昊就已經二十九了,在這個城市裏,也算是大齡一族,也難怪周圍的人都熱心地給他介紹相親的對象。高學曆,高收入,高個子,又是海歸,這樣的條件也算是挺黃金的了。
  “我陪你去怎麽樣?也許她有什麽姐妹還可以相中我的。”周天成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況且,他隻是想去貓窩,他喜歡那個地方。
  “你不是不喜歡女人麽?”司徒昊坐在沙發上,兩條腿伸的老長,心裏煩亂的很,他知道,小阿姨的話不可不聽,不然,他那個演話劇出身的小阿姨,非在他麵前演出一場孟薑女哭倒長城不可。
  “我好像隻是沒找到喜歡的女人,但我絕對喜歡被女人追求的感覺。”周天成靠在窗邊,手裏拿著信封,“再說,作為你的律師,我得知道給你辦離婚是什麽價碼。”
  “先把你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搞清楚吧!”司徒昊笑著拍了拍周天成的肩膀,徑直走進房間。
  周天成與司徒昊多年的兄弟,當然要為他著想一樣。至於司徒昊結婚的對象,若過不了他這一關,就休想嫁進司徒家。
  周六,貓窩裏可是相當熱鬧,因為外麵天冷,咖啡廳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幾乎沒有什麽空位,服務生穿梭於店堂之間,臉上都帶著微笑。今天老板娘心情超好,一大早就進了廚房,親自動手做點心,這可是難得一見的風景。
  廚房裏,小貓挽了襯衫的袖子,頭發挽了一個髻盤在頭上,係了一條加菲貓的圍裙,正在烘烤餅幹,旁邊的大廚在給他打下手。小貓的手藝可不是蓋的,要是她肯親自出馬,貓窩的生意肯定火到不行。
  “好了,放在烤箱裏烤十五分鍾。”小貓把擺好的托盤交給大廚,自己伸了個懶腰,這是第十二盤,差不多可以烤出十公斤的份,這一天也差不多夠了。
  十五分鍾後,烤箱打開,一股香味道傳了過來,小貓扔了塊進嘴裏,但是因為剛出爐,太燙了,搞的小貓用手捂了嘴,一邊哈氣一邊跳腳,看的旁邊的廚師直是捂了嘴笑。大廚也拿起一塊餅幹放到嘴裏,那種入口即化的感覺讓他一個勁的點頭,即便是他這種高級甜點師,也對小貓的玩樂之作給予好評,幸虧小貓自己不做甜點師,不然他恐怕自己也要失業了。
  廚師分好份,由大堂經理首先端了一小份出來,與一杯咖啡一起送到客人麵前,“這是今天店長特點,本店免費送給您品嚐的。”
  客人愣了一下,隨即打開盒子,三小塊餅幹擺在裏麵,一塊是荷化形狀的,另兩塊是水滴狀的,拿了一塊雨滴狀的餅幹放在嘴裏,立時一股濃濃的香氣直衝到頭頂,還沒品味出來其中的精髓,餅幹已經化在口中了,再喝了一口咖啡,咖啡的香氣與餅幹的香氣結合起來,整個人都感覺精神了許多。
  “這個,還可以再要嗎?”客人拉過一個服務生問道。
  服務生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是店長心情好的時候才做的,你真有口福,不過因為份量很少,所以每個客人隻能送一份。你要是喜歡,可以常來,我們店長的心情誰也猜不透的。”
  客人笑了笑,奇怪的咖啡廳的奇怪的店長。
  “店長,電話。”吧台前的服務生衝著廚房裏的小貓叫了一聲。
  小貓已經換下圍裙,頭發也放了下來,又恢複了平時的裝扮,她走過來拿起電話,裏麵是個優美的男聲,“小貓,又有新貨噢,要不要來看看?”
  “當然,我馬上到。”小貓掛上電話,衝到辦公室,一轉身又出來,換了一雙厚厚的靴子,手裏拿著一件白色的棉大衣,“我去阿潤那裏拿咖啡豆,有事打我手機。”小貓衝著經理吐了下舌頭,一溜煙小跑了出去。
  所有的服務生停下來,目送小貓出門,看到她在邊出門邊穿大衣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一位進來的女士。女士心懷不悅地看了看跑出去的小貓,顯然小貓沒有查覺到自己碰到了人,但是旁邊的服務人看到了,急忙迎了上來。
  “您好,請問幾位?”服務生問道。
  “有人多一點的位子嗎?”女人四下看了一下,今天是周末,人很多。
  服務生四下張望了一下,“請問有幾位,我可以幫您安排一下。”
  “大概有二十位左右。”女人開口。
  服務生有點傻眼,二十個人來喝咖啡,這個人不是來搗亂的吧!心裏這樣想,臉上依然帶著笑容,“請等一下,我去問一下經理。”
  經理看了看門口的女人,又看了一眼服務生,“店長出去了,把她的位置讓出來,再搬兩個沙發過來,應該可以坐下二十人的。”
  一會兒,從旁邊的旁邊搬出兩張長沙發出來,幾個服務生在周圍拚裝了一下,一個二十人的位置便搞定了。
  “這樣可以嗎?”服務生把女人帶了過來。
  女人拿起手機,打起電話來,過了五分鍾,咖啡廳的門開了,從外邊走進許多人,因為人太多,引得大家都看了過去,似乎是整整一大家子人都來齊了。
  “果然是來搗亂的嗎?這裏可不是餐廳啊!”服務生拉了拉經理,指著一堆人說道。
  因為這些人,幾個服務生問了近十分鍾,才把他們要的東西記全了,從他們說話的隻言片語裏,大家知道他們今天是來相親的。
  幾個服務生回來吧台交單子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微,小聲交流著說,“不知道是誰這麽倒黴?”
  話音未落,倒黴的人走了進來,司徒昊和周天成推門走了進來,司徒昊手裏還拿著接頭暗號,一束紅玫瑰。旁邊的周天成笑的和什麽似的,剛才已經有N多人看著司徒昊了,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丟人呢!
  “是他,來了來了。”先前定位子的女人站了起來,大聲喊到,“這邊,這邊。”
  司徒昊和周天成幾乎傻了眼,一下子的人,足有十幾二十個人,坐在沙發上,各自用不同的眼光打量著他們,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拖到大廳中間,脫光了衣服一般的難受。
  “你是司徒吧!”女人站了起來,“我是方芳的二姑,快過來坐。”說道,把自己旁邊的男人趕到一旁邊去坐,讓出了兩個位置來。
  “我是周天成,是司徒的室友。”周天成自我介紹道,替司徒昊掩飾了尷尬。
  “快坐下吧!”二姑熱情極了,“方芳,快點打招呼啊?”
  周天成看了司徒昊一眼,轉過頭來打量起與司徒昊相親的方芳小姐來,如果不仔細看,周天成還真沒認出來,小小的一個人,窩在一件超大的紅色大衣裏麵,頭發剛燙過的,卷的卷卷還不是十分自然,臉上明顯是在美容院化的妝,有點生硬,裝在大衣裏,連胸和腿都看不到。
  四十分,周天成給方芳打了個不及格。
  司徒昊紳士地站起來,把花送到方芳麵前,那小可人兒卻四處張望,並沒有伸手接下來,最後還是身邊的姨媽給接了過去。
  “我來介紹一下啊,這個是方芳的奶奶,這個是方芳的外公,這個是大舅媽,大姨媽,這個是三嬸,這個是小姨,這個是表嫂,這個是堂嫂……”二姑熱情地給司徒昊做著介紹,全然沒看到,司徒昊的臉色已經轉白了幾分。
  “司徒,家裏還有什麽人啊?”大舅媽是個風風火火的人。
  “我爸媽現在在英國,和我哥哥一起。”司徒昊輕聲回答。
  “那你是做什麽工作的?”三嬸問道。
  司徒昊從口袋裏拿出名片,“我在會計師事務所工作。”
  “會計啊!”大姨媽有點不滿,“當會計的男人最會算計了。”
  司徒昊沒有出聲。
  “你在這邊有房子嗎?”這次是奶奶開口問的。
  “還沒有,現在是租的房子。”司徒昊從實回答,“租了一個雙室,和天成一人一間。”
  “一個月掙多少錢啊?”這次是小姨,道是真的不客氣。
  “生活應該不成問題。”這麽隱私的事情,司徒昊還真不願意回答。
  兩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司徒昊已經是身心疲憊,周天成也一臉同情地看著他,卻無力幫忙。最後方芳的身友團問夠了,滿意了,才放了司徒昊,臨走時候,三嬸還說了一句,“你可要對我們家方芳好啊!我們家方芳這樣好的女孩跟了你,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噢!”
  司徒昊苦笑了一下,好像兩個小時下來,那個叫方芳的就沒說過什麽話。如果這算是有福氣的話,那這樣的福氣,不要也罷。
  “結賬吧!”司徒昊叫來服務生,擺了一下手。
  服務生給了他一個同情的微笑,“先生,一共一千七百五十八元。”
  司徒昊本來想拿現金的手又退了回來,找了張信用卡遞給他。
  “天啊!真是惡夢啊!”周天成叫道,“我下次再也不陪你來了。”
  司徒昊搖了搖頭,“天啊!還有下次嗎?”
  就在司徒昊與周天成離開五分鍾後,小貓便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支百合,直接放到吧台的瓶子裏。
  “一會兒有人來送咖啡豆,幫我簽收了。還有,我買了些杯子,漂亮的一塌糊塗。”小貓對著經理笑了起來,“聖誕節我們來個摔杯子比賽怎麽樣?庫房裏的舊杯子應該夠玩了吧!!”
  “小貓,我告訴你噢,”經理拉過小貓,在她耳邊輕聲請講著剛才的故事,把小貓笑到肚子疼。
  “好可惜噢,沒有看到。”小貓一臉渴望的表情,嘟著嘴叫道,“這個死阿潤,什麽時候去取咖啡豆不好,讓我錯過這麽精采的好戲,明天讓他賠我。”
  服務生們都笑了起來,小貓出了名的愛看熱鬧,大家夥都知道的。有她在,指不定出什麽壞水,沒碰到小貓,應該說是那一家人的幸運。

  平安日
  聖誕節上午十點。
  貓窩裏人不多,今天是周末,相信許多人這個時候還在睡覺,貓窩也才開張不久,屋子裏總共隻有兩位客人。
  一位是穿著白色露肩毛衣,眼睛上架著一付小巧的金絲邊眼鏡,手下是一台同樣小巧的筆記本電腦,正熟練地敲著文字,“一杯摩爾,謝謝。”她頭也沒有抬,直接同服務生說道。
  另一位是一身黑色套裝,頭發微卷,披在肩上,可以看出剛剛拆開頭發,銀灰色的襯衫解開了兩個扣子,顯示出主人的煩惱,“藍山,謝謝。”她倒是給了服務員一個微笑,隨手遞出去一張卡片。
  服務生看到卡片,立即對兩位客人尊敬起來,卡片設計的很簡單,是一隻盤著身子的貓,眼睛似睜還閉,這是貓窩的VIP卡,全免單的象征,而這樣的卡,俱說隻有四張。
  “兩位稍等,咖啡馬上就好。”服務生把卡送到經理那裏做確定,然後又還給套裝女人。
  “阿潺,小貓怎麽還沒來?”白毛衣終於在電腦前抬起了頭,電腦的時候顯示,已經十點過五分了,約她們出來的人,怎麽還沒到?
  “那家夥,肯定在冬眠。”黑色套裝,被稱作阿潺的女人利落地從口袋裏搗出手機,找到小貓的電話拔了過去。
  剛響了兩聲,就聽到貓窩的門重重響了一聲,夏小貓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屁股坐到白毛衣的旁邊,“對不起,藍,對不起,潺,我來晚了。”小貓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水,給我倒杯水。”
  小貓的話還未落,一個服務生便端了水走了過來,放在她麵前,輕輕說了句,“店長,生日快樂!”
  聽到這兒,小貓朝服務生笑了笑,手指在嘴前擺了一個“噓”的動作,服務生也笑了,擺了一個同樣的動作。今天的節目很多,現在還不是開始的時候。
  兩個女人也笑了,“怎麽這麽晚?冬眠了?”
  小貓喝了一大口水,苦著臉說道,“冬眠就好了,昨天小舅舅回來了,半夜二點鍾回來了,沒有帶鑰匙,硬是在外麵敲了二十分鍾的門,差點把整個樓的人都敲醒了。”
  “然後呢?”藍好奇地問道,小貓的舅舅向來是不按理出牌的人。
  小貓翻了翻白眼,“然後拉著我看禮物看到四點鍾。”
  “什麽禮物?”阿潺也比較好奇。
  小貓歎了口氣,“一個舅媽。”
  “又來了。”藍和阿潺一起說道,阿潺還誇張地用手掩住腦門。
  這是第幾次了?三個人都說不清楚,反正小貓對這個舅舅是沒有辦法,誰讓他是她的監護人,又“含辛如苦”地把她“撫養”成人。
  “噢,”藍想起來什麽,“MOMO,生日快樂!”藍從包裏拿出一個禮盒,放到小貓的走上。
  “還有我的。”阿潺也拿出一個禮盒來,“生日快樂,MOMO!”
  “謝謝你們!”小貓開心地接過禮盒,並隨便與兩個人擁抱了一下。
  旁邊的服務生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三個人湊在一起,通常的情況下,是沒有什麽好事的。
  聖誕節中午十二點。
  小貓坐在藍蝶和穆小潺的中間,微笑著看著對麵的三個人,這是三個人在一起聚會不可缺少的節目,六人餐桌。大家是在網上通過一個白領交友網站認識的,每周會安排幾次這樣的聚餐,讓未婚男女有進一步的交往,提供方便之門。
  藍蝶今年二十九了,穆小潺二十八,小貓今天生日,也滿二十七歲了,算是正式踏進了大齡一族。
  對方三位男士也是各有特色,左邊這位斯文有佳,時不時用手推一推掛在眼睛上的眼鏡,然後十指交握,陰柔十足。交友網站上寫的是資產評估師,三十二歲。
  中間的這位倒是開朗的很,他的笑話和他的體重一樣的多,到目前為止六個人隻有他在誇誇其談,倒也惹得三位女士笑聲連連,他自己開了間超市,今年也三十四歲了。
  唯一一位比較年輕的,是靠右邊的,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還沒有說過,隻是笑著看著大家,他在一家外企做技術主管,今年隻有二十八歲。
  小貓早和兩位好友交換過眼神,藍蝶比較中意主管,小潺則喜歡眼鏡,看來隻有胖子歸了小貓,向來都是這樣的規則,她們挑剩的,才是小貓的。
  在上正餐之前,三位女士換了位置,藍蝶與小潺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下,然後便投入到各自的戰鬥中去。胖子還沒有注意到女士們的變化,還在給她們講那些從網上看下來的笑話。
  小貓倒是裝足了耐心的聽眾,托著下巴,挑著貓眼,仔細地聽著,不時配合地露出一點微笑。演足都這樣賣力了,觀眾也要認真一點。
  “牛排我吃不了這麽多。”胖子胃口不錯,一塊牛排根本不夠他吃的,又礙於情麵,不要再多點,於是小貓適時開口,把自己的牛排切了一大半,送到胖子的盤子裏,然後笑眯眯地說,“不會嫌棄我吧!”
  胖子早已受寵若驚,一個勁的搖頭,然後看著小貓盤子裏的可憐的小牛排,“哪裏哪裏,你吃的那麽少,可以嗎?”
  “足夠了!”小貓眯起了眼睛,切著自己的牛排,吃了四年這種東西,小貓對此很是痛恨,如果吃拉麵的話,小貓就絕對不會把自己那份讓出去了。
  胖子感動的一塌糊塗,其餘兩個男士也眯起了眼睛,看著小貓伸出舌頭,把沾在嘴邊的醬汁舔了回去。
  “之後還有什麽節目?”主管問道,今天是聖誕節,他們可不想空手而歸。
  “聽說貓窩今晚有聖誕派對,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弄到票?”眼鏡拿出電話,伸手拔了個什麽號碼,開始打聽。
  胖子和主管一看,也拿出手機,各顯神通,誰都知道,大家以能參加貓窩的聖誕節派為一種時尚的象征。
  三位女士相互看了一眼,最後由藍蝶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票來,票上印了隻張著嘴,打著哈氣的懶貓,樣子可愛極了。
  “你說的,是這個吧!”成功看到幾個男士愣在當場,手機都忘記關掉。藍蝶每人手上放了一張,“晚上八點開始派對,歡迎大家準時參加。”
  待走出多遠之後,三個女人才爆出爽朗的笑聲,小潺眼睛都笑了出來,藍蝶更是笑彎了腰。隻有小貓歎了口氣,“好男人都哪兒去了?”
  藍蝶停了下來,微微有點喘息著說,“好男人都去當同誌了。”
  小貓又想起傑夫來,那天的那些男人,真的都挺不錯的,可惜了,可惜了。
  聖誕節下午三點。
  貓窩裏,一場著名的摔杯子比賽就要開始了。
  這可是貓窩的VIP節目,想參加的人要交一定的費用,不貴,一個人也就一千塊,您還別嫌多,這可以義摔的價格,想當初小貓買這些杯子的成本,外加這一年來洗杯子,涮杯子,消毒的成本加在一起,一千塊,也就夠摔十個杯子的,而且還是小杯子,要想摔盤子的,還要另算錢。您還要看清顧客的消費心理,能花一千塊摔十個杯子的,絕對不會在乎多花一千塊再摔五個盤子,您要是隻摔十個杯子,那得鳥兒悄地摔,摔完了直接走人,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
  我們的口號是:不求摔的最多,但求摔的最貴。
  VIP進來摔杯子的,總共也就隻有十七八個,進來把信用卡一押,直接去挑杯子盤子去了,然後有專門的摔杯子室,想摔什麽聲,就摔什麽聲,還有專門的錄音設備,把你摔杯子的聲音都錄下來,刻成CD,讓你隨時回味。
  比如眼前這位大老板,以八十元/杯的價格,要了一箱子的杯子,二十四個,然後每摔一個,嘴裏就要念一聲:“八十。”再摔一個,再叫一聲,“八十。”摔的起勁了,就聽到裏麵除了杯子的響聲外,到處可聽的,“八十,八十,八十,八十……”
  再看這一位,家裏是開古董店的,天天在家小心冀冀,走路都怕出響的女士,這時抱了一箱子的盤子,走兩步,裝假不小心掉在地下,再走兩步,又假裝不小心掉在地下,如此反複多次,直到一箱子盤子沒有一個能拚回原樣的,才算罷手。
  最狠的一位,是這位老奶奶,足有七八十歲,據說以前是唱歌劇出身的,她先在桌子上放上一個杯子,都是那種又薄又大的紅酒杯子,然後後退幾步,用足了底氣,直衝G大調,眼看著杯子“叭”地裂了一條縫,然後越裂越大,最後身首異處。老奶奶滿意地笑笑,然後再拿出一個杯子,接著再來。吼到後來,沒有中氣,最後一個杯子怎麽也喊不破,老奶奶看四周沒有人注意,走上前,拿起杯子,往桌子上一敲,高興地看著杯子底座被敲了下來,杯身粉碎,屍骨無存。
  “哎!”經理在外麵一邊記賬一邊歎氣,可憐了這些杯子。不過他手裏的活也沒停下來,右手記著賬,左手拚命地打著計算器,看著上麵的錢數越加越多,臉上竟也露出三分笑容來。
  小貓倒也無聊,窩在外麵的沙發上,伴著吵鬧的聲音,身子倦成一團,蓋了件不知道誰的大衣,就著午後的陽光,睡的正香,臉上露出的笑容,讓人聯想到從前玩的《大富翁》中錢夫人常說的一句話:“今夜做夢也會笑。”
  當夜晚來臨的時候,貓窩添上了一抹鬼異的色彩,今天晚上是貓窩組織的假麵派對,本來是八點開始,現在才五點,還沒有多少人到場。
  “三隻貓今天怎麽聚到一起了?”傑夫一進門,就看到小貓與藍,阿潺在玩鬥地主,本來是三個人的遊戲,周圍卻圍了許多人在觀戰。
  把大衣交給服務生,傑夫走到小貓的身後,自然有人給他讓了位置, “MOMO,生日快樂!”他伏下身,在小貓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順便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偏偏這個時候,阿潺結結實實給了小貓一付炸彈,把小貓這個地主炸死在老窩裏,小貓嘟起了嘴,“傑夫,這一局算你的。”
  阿潺笑了起來,衝著傑夫伸出五個手指,“上錢,六十塊。”
  藍蝶也把手伸了過來,“還有我的,六十,快快快。”
  傑夫歎了口氣,自己隻說了一句話,怎麽就賠掉一百二十塊錢?到現在仍沒弄清,不過小貓的手已經伸進他的上衣口袋,拿出錢包,徑直拿出二百塊錢來,分給藍與阿潺一百二,剩下的八十放在自己的麵前。
  “MOMO,不帶這樣的。”傑夫收回自己的錢包,衝著小貓搖了搖頭。
  旁邊的人早已小聲地笑出聲來,不知情理的人,一定會認為小貓與傑夫是對可愛的情侶,可認識小貓的人都知道,傑夫有把柄在小貓手裏,被小貓吃的死死的。
  ……
  司徒昊歎了今天的第八口氣了,本來一個很美好的聖誕節,如果身邊不是有這麽個女人的話。
  今天一早,小阿姨就打來電話,要司徒昊接她出來吃飯,結果等他到達的時候,才發現方芳和她的二姑也在,方芳還是那件紅色的大衣,把小小的人包的緊緊的,小姨和二姑兩個人聊的倒也投機,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消磨過去了。
  大體上,方芳對司徒昊還是挺滿意的,司徒昊天生比較內向,對於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如何拒絕,隻得陪在那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可惜,今天周天成不在,沒有人給他打掩護。
  “方芳多好的孩子啊,文文靜靜的,工作也好,在學校當老師,穩定。”小阿姨這樣評價。
  其實方芳在一所大學裏麵的圖書館當管理員,學生們也會向她叫一聲老師,但她並不是教課的那種。
  “是啊,我們家方芳單純,從小到大都特別聽話。”二姑也加入了誇獎的行列,“喜歡她的男孩子可多了,我們家方芳都看不上。以前大學的時候,有一個男孩子,天天給方芳寫詩,最後好像還出了本詩集呢!”
  司徒昊皺了皺眉頭,這方芳姑娘如此優秀,為何年過三十,還沒嫁出去?說實話,方芳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可沒有堅強的臂膀去保護一隻小鳥,可當著小阿姨的麵,他又不能說出來,不然小阿姨肯定給他唱一出痛說革命家史什麽的。
  還不如,和周天成去派對了。司徒昊再次歎氣。
  二姑與小阿姨以為大人在場,兩個小輩不好意思說話,於是找了個理由,讓兩個人單獨相處。
  “昊昊,”小阿姨一個勁兒的給司徒昊使眼色,“今天聖誕節,陪方芳到處走走,玩玩。”
  二姑也是笑眯眯地說,“是噢,今天晚上熱鬧著呢,方芳也不用擔心回家太晚,讓司徒好好陪你玩玩。”
  方芳姑娘臉色菲紅,不好意思起來,倒襯了那大衣的顏色,十分豔麗。
  “你有什麽安排?”等二姑和小阿姨走了,方芳才發出蚊子一般的叫聲。
  司徒昊急於擺脫,於是說道,“和朋友約了去派對,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為了配合表情,司徒還特意看了一下時間,七點半了。
  “派對啊,好主意啊!”方芳露出一抹微笑,“不過你要關照我,我見了生人會不好意思。”
  司徒昊已經欲哭無淚了,“我什麽時候說要帶你一起去了?”他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
  六點鍾的時候,就已經來了好多人,貓窩的派對不提供餐食,不過小貓怕來的人晚上會餓,所以特意請了一位在必勝客當過主廚的廚師,給大家做披薩,雞翅,小菜便是沙拉,這個倒是不難弄,對付開派對的人,也是最好的選擇。
  外麵天陰著,看樣子會下雪,小貓穿上藍蝶送的淡紫色毛衣,端了杯果汁,窩在靠窗邊的沙發上,探著身子向外看,長發卷成卷卷散在肩上,蓋處了整個後背。口紅是阿潺送的,也是淡淡的紫色,和眼影配成一套,小貓並沒有特別喜歡紫色,禮物是藍和阿潺一起去選了,正配了套。
  傑夫從衛生間出來,正好看到看到小貓一個人在這邊,小貓很特性,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最好不要去打擾她,否則她會伸出她的小貓爪,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傑夫,”小貓看到傑夫走了過來,又想要離開,於是喊住了他,向他勾了勾食指。
  傑夫走到小貓的麵前,小貓把喝完果汁的杯子遞到他手裏。傑夫笑笑,把杯子放在茶幾上,“怎麽了?又到了情緒的低潮?”他摸了摸小貓的頭,頭發順柔的從他指縫裏滑過,沒打一個結。
  小貓沒有說話,隻是乖巧的摟住傑夫的一隻手臂,靠在他的肩上,讓他不得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任由小貓綣了腿在沙發上,團成一團。傑夫心底中一處被觸動了一下,好像許久之前,小貓也是這樣,喜歡綣在他的懷裏,依賴著他的樣子。想到這兒,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來。
  “傑!”小貓喃喃開口,把自己的纖細的手指,伸入傑夫寬大的手指中,十指交握。下一秒,小貓已經坐在他的腿上,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嘟起嘴,在他下頸間動脈處輕輕吐氣如蘭。
  傑夫皺了下眉頭,低下頭,看懷裏的小貓,靠在他的胸前,眼睛裏麵水水的,仿佛隻要一眨眼,那水珠就會掉落下來。小貓看到他低下頭看她,臉上帶著一絲委曲的模樣,小嘴也嘟了起來。
  一定是鬼迷心竅了,傑夫這樣想著,因為他該死的很想吻她,吻她嘟起的,離他不到十公分的淡紫色的小嘴。他這樣想的,於是也這樣做了,小貓異常的乖巧,貝齒輕啟,與他唇舌相纏,唇齒間帶的清檸味道,也傳遞到傑夫的嘴裏,這感覺,該死的好極了。
  “陸傑夫!”一聲吼叫從門口傳來,隻見一個黑影以瞬間移動的速度,衝到兩纏的兩個人身邊,從傑夫懷裏硬拉出小貓,丟在一邊,然後一拳打向他。傑夫自然閃躲,卻還是沒有躲過,這一拳正打在他的下巴上,讓旁邊的小貓看了,都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仿佛打在自己身上一樣。
  “夏天海!”傑夫終於看清了來人,也站了起來,“你瘋啦!”
  來人正是小貓的舅舅,貓窩的另一個主人,昨天剛從瑞士回來的夏天海是也。一年沒有回貓窩,回來的第一眼,就看到陸傑夫這個“同誌”正抱著小貓深吻,而小貓還一臉的淚痕,臉上說不盡的委曲。小貓可是他唯一的親人,最寶貝的外甥女,怎麽可以受一點委曲?
  “陸傑夫,你當初答應我什麽?你說過不招惹小貓的。”夏天海火氣正衝,摘下手套摔在茶幾上,指著傑夫開始吼叫起來。
  原本被甩在沙發上的小貓,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一邊,眯著眼睛,正從左向右一個人一個人的收錢,大家不甘願地拿出錢包,送上五百大鈔,沒辦法,誰叫她贏了呢?剛才是誰出的餿點子,賭小貓在二十分鍾內,讓兩個男人失控的。現在才八分鍾不到,那邊兩個男人都打起來了。
  吼吼。小貓回到吧台,一邊數錢,一邊幹笑了兩聲。
  ……
  司徒昊領著方芳走進貓窩的時候,派對已經開始了,服務生幫他們找到周天成取了票,指著推車裏的一堆麵具,讓兩個人選取一個戴上,今天晚上的主題是假麵派對,裏麵除了服務生,所有的人都戴著特製的麵具,蓋住鼻子以上的半張臉,隻露出眼睛和嘴巴。
  方芳選了一個洋娃娃的麵具戴上,司徒昊看了半天,選了一隻豬頭的麵具,今天,他已經夠“豬”的了,也不在乎多“豬”一會兒了。
  方芳脫掉大衣,司徒昊才看到她裏麵居然穿著一身紅色的對襟棉襖,再加上她紅色的褲子,真是……
  “哎!”司徒昊歎了口氣,低著頭向裏麵走,方芳跟在後麵,一幅小媳婦狀。
  “你怎麽把她帶來了?”周天成拉過司徒昊,指著方芳問道。
  司徒昊“豬”著一張臉,把今天的事和周天成說了一遍,還沒說完,周天成便沒形象地笑倒在沙發上,一邊笑還一邊擺手,“兄弟,今天就是看在黨國的麵子上,我也不幫你了。”
  司徒昊看著方芳,她正拿著一塊披薩,放在嘴前吹了又吹,然後才張開那張小嘴,輕輕咬了一小口。一塊披薩,看來足夠她吃上半個小時的了。
  “哎!”司徒昊與周天成坐在沙發上,一起支著二郎腿,一起把手支在下巴上,一起歎了氣聲,動作出奇的一致。
  貓窩的派對花樣很多,每個人都可以從中找到樂趣。一群老大不小的人在一起,玩著孩童的遊戲,也是瘋狂不已。小貓今天生日,光是生日禮物已經收了一筐,全場也數她最瘋,不過這會兒餓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邊吃披薩邊喝果汁。
  旁邊一桌阿潺和大家在玩色子,阿潺一次還都沒輸過。她把當律師的本事拿到玩色子上,七個人,一個人三個色子,她上來就叫八個五,後麵的人接著叫往下叫,結果開的時候,她一個五都沒有,大家差點沒把她吃了。阿潺說話也是虛虛實實,讓人摸不清她的套數。結果一圈玩下來,就她一個人沒輸過,而且坐在那裏,輕輕歎氣,“哎!果然,高手都是寂寞的。”
  小貓吃完一塊披薩,感覺還沒飽,於是站了起來,跑過再拿一塊,水果披薩還有一塊,小貓的叉子與另一個人的叉子直接叉到了一起。
  小貓抬頭,是一位男士,臉上戴著皮卡丘的麵具。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一邊男士會讓著女士,結果這位男士一點讓著小貓的意思都沒有,小貓的叉子到哪裏,他的叉子也就到哪裏,兩個人在餐台前麵用叉子就打了起來,標準的國際擊劍的架式,誰也不讓誰。
  小貓眼睛轉的飛快,一邊用叉子與男人打鬥,左手飛快地伸向盤子,把最後一塊披薩搶到手裏,然後得意地揚了揚,放到嘴邊,咬了一大口,以示勝利。
  令小貓沒有想到的是,男人看到小貓搶走披薩,並沒有失望,而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就在小貓還在想他為什麽笑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小貓身邊,彎下腰,就著小貓的手,在披薩的另一邊,也咬了一大口,而且比小貓咬的還要大口。而且鼻子碰到鼻子,嘴碰到嘴在外人看來,兩個人就像接吻的姿勢一樣。
  小貓差一點就哭出來了,這男人,真不要臉。本能的反正,小貓抬起左腿,向前一踢,正中男人的膝蓋,男人痛的叫了一聲,身子也退了下去。小貓拿著披薩,對著男人的臉,狠狠抹了一圈,然後甩了甩弄髒的手,氣呼呼地離開了。
  “藍,有人欺負我。”小貓在洗手間看到藍蝶,馬上跑過去告狀。
  藍蝶看著小貓,露出一付吃驚的表情,“MOMO,你說,‘有人欺負你’?你確定是別人欺負你,不是你欺負別人麽?”
  藍蝶對小貓太了解,不過看小貓的樣子又不像說謊話,難道真有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他什麽樣子?我去幫你教訓他。”
  “他戴著皮卡丘的麵具,下巴尖尖的,穿黑色的襯衫。”小貓一邊回想一邊說。
  藍蝶拍了拍小貓的肩膀,“交給我好了,你要怎麽抱負他?要不,讓你親回來好了。”
  藍蝶看了一下,場子裏戴皮卡丘麵具的,都是男的,而且有一半的人都穿黑色襯衫,誰讓黑色是男人的大眾化顏色,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那個人像是欺負小貓的人來。
  ……
  司徒昊已經注定這個平安夜不平安了。方芳什麽都怕,活動也不敢參加,而且也不讓他參加,他隻能坐在沙發上,陪著她。後來總算有人提議打撲克,方芳沒有反對,可她自己也不玩,就坐在司徒昊的旁邊,拉著他的胳膊,惹得在座的男男女女都在笑,一付好戲上演的味道。
  司徒昊的牌技不錯,不過卻不能盡興,方芳總是在後麵指點他要出什麽牌,不應該出什麽牌,幾句話下來,大家幾乎都知道司徒昊手裏的牌麵,司徒昊窩了一肚子的火,卻沒有辦法發泄出來。
  “你來玩吧!”司徒昊把牌塞到方芳手裏,“我去趟洗手間。”
  “我不會,我不要。”方芳把牌向回推,司徒昊沒有接,直接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方芳手裏拿著牌,看著大家都在催,隻能硬著頭發充場麵,胡亂地玩起來。
  司徒昊走進衛生間,才發現裏麵也是如此的熱鬧,他重新回到門口,發現自己並沒有走錯,隻好搖了搖頭,現在國內,怎麽也和國外一樣的開放。某個隔段裏,可以預見兩個素未平生的男女,正做著最原始的運動,喘息聲和呻吟聲交雜在一起,倒是省了酒店的房錢。
  司徒昊找了一個比遠的位置解決,他不想一會兒別人出來的時候,把自己暴露出來,仿佛是聽牆角的一樣。就在這時,走進一個服務員,聽到裏麵的聲音,皺了皺眉,走上前,敲了敲隔斷的門。
  “有人。”裏麵的男人喊道。
  服務生再敲了敲門,“先生,這裏不是酒店的房間,如果你不馬上結束出來,我就讓所有的人都過來看。”
  裏麵沒有了剛才的動靜,兩個男女仿佛在商量著什麽,過了幾秒,裏麵的男人說話:“那個,再給五分鍾行嗎?”
  司徒昊忍著笑走了出來,他沒勇氣在裏麵聽他們討價還價,怕自己會笑出聲來,走到大廳門口,司徒昊又退了出來,看了下時間,也快十二點了,也是時候結束,把那個方芳送回去,這樣,也許還可以換個地方喝杯酒,放鬆一下。
  待他回去的時候,牌局已經散了,他也許不知道,因為方芳的牌實在是“太厲害”,害得大家都不敢和她玩,生怕一個不小心,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隻能推了牌局,各自找樂去了。方芳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在算命,擺了一堆的牌,口裏喃喃自語,司徒昊也沒聽清她在說什麽。
  就在司徒昊想上前和她說離開的時候,全場響起輕柔的音樂,玩遊戲的大家也都安靜下來,一般常參加這種派對的人,都知道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派對會放舞曲,慢舞,然後會有黑暗十秒鍾的活動。不過司徒昊沒有想過,方芳更是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派對,不知道其中的含義,不過這次方芳主動拉住司徒昊,要他陪她跳慢舞。
  司徒昊的跳還是大學掃舞盲的時候學的,他隻會慢三,方芳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會“平地串”,中間的場地已經清了出來,已經有人進去跳了起來,兩個也就在外圍慢慢跳著,和散步差不多的舞步。
  ……
  舞曲開始的時候,第一個走向小貓的是夏天海,照規矩,第一個下場的應該是主人,於是,夏天海把手伸給小貓,小貓衝他吐了吐舌頭,伸手接住了,於是兩個人第一個滑進舞場,領起舞來。接下來的人,也慢慢下場跳舞,燈光暗了下來,音樂輕柔,給人迷醉的錯覺。
  過了一會兒,有人從夏天海手裏接過小貓,小貓是喜歡跳舞的,於是不斷的有人和她跳,不斷的有人從上一個人手裏接過小貓的手,在這裏,大家以和小貓跳舞為榮。就在跳到興頭的時候,一隻穿黑襯衫的皮卡丘滑了過來,接過小貓的手。
  “嗨,又見麵了。” 皮卡丘一臉壞壞的笑。
  小貓反映過來的時候,皮卡丘的手已經放到她的腰上,讓她沒有辦法躲藏,不過小貓反映也快,一個轉身,用後背貼近他,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裏。皮卡丘正笑的得意的時候,小貓抬起腳,用她又尖又高的鞋跟,“輕輕”踩了一下皮卡丘,疼的皮卡丘當場叫出聲來。
  “不好意思,我不太會跳。”小貓說著,另一隻腳也抬了起來,“不小心”地踩了上去。
  皮卡丘被踩了兩腳,心情極度地壞,摟著小貓腰身的手也加了勁,讓小貓更貼近他,在小貓耳邊輕輕地威脅說,“MOMO,一會兒關了燈,看我怎麽收拾你。”
  小貓心裏一驚,不由得抬起頭來,門口有個時鍾,指針馬上就要指向十二,眼下沒有人過來換舞伴,小貓一時間還脫不開身。
  “砰!”小貓在轉身的時候,不小心與旁邊的人相撞,那兩個人都沒站穩,坐到地上。小貓轉過身,是一個穿一身紅衣的女孩和一個“豬頭”。
  “對不起,你沒事吧!”小貓看準時機,從皮卡丘的懷裏掙出來,去扶紅衣女孩,女孩咧了咧嘴,又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音樂停了下來,有人在台上讀秒,女孩停了下來,看著台上的人。皮卡丘已經往小貓身邊竄,小貓也開始不著痕跡的躲。
  “五,四,三,二,一。”大家一起喊道。
  當一還未結束,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小貓眼睛夜視很好,當二的時候,看到皮卡丘就已經撲了過來,一的時候,小貓不由得發抖,當燈光一暗下來,小貓下意識地蹲了下去,用手抱住頭。
  黑光暗下來時,場內一片混亂,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口哨聲,什麽樣的聲音都有,一時間,熱鬧非凡。
  ……
  方芳在黑暗的一瞬間,嚇得驚叫起來,第一個反映,就是撲到旁邊司徒昊的懷裏。似乎司徒昊也在尋找方芳,一把抱住她。正在她驚魂未定的時候,兩片溫熱的嘴唇貼到她的唇上,極盡挑逗地吸吮,方芳嚇壞了,剛要出聲呼救,那雙唇間卻伸出舌頭,把她的聲音全部堵了回去,並與她的唇舌糾纏在一起,一雙手也在她身上撫摸起來。方芳哪裏經過這陣式,嚇到腳軟,隻能貼著對方,任他為所欲為。
  一旁邊的司徒昊在黑暗中被旁邊人推了一下,直接坐到地上,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摔倒,剛才被方芳拉倒已經夠令他火大的了,這次他更是火上加火,恨不能立時走人。就在他摸索著要站起來時,卻摸到一個人,那個人似乎嚇了一跳,也伸手摸了過來,當摸到他麵具的豬鼻子時,他聽到鬆氣的聲音。
  “你……”司徒昊剛想出聲,嘴上便被一隻小手捂住。
  “噓!”是個女人的聲音,他能感受到她,就在他麵前不遠。
  “你……”司徒昊感覺到小手一拿開,又馬上開口。
  這次捂住他的不是一隻手,而是兩片溫潤的嘴唇,脖子也被一雙手纏住。司徒昊倒沒有被突來豔福嚇倒,隻是在心裏哭泣說:“小姐,你踩到我的手了。”

  酒後亂性
  燈光亮了起來,早已過了不知多少個十秒,許多人都依依不舍的分開,黑暗給了人太多的膽量,但這膽量也隻夠維持到光明的到來。
  皮卡丘早已不見人影,早在他的手摸上去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不對了,不是毛衣的感覺,而是平滑的麵料,在那裏他就知道他懷裏的人,並不是小貓。於是,在光明未來臨之前,他便抽身離去,跑了個不見人影。
  燈亮了,人們也回過神,大家看到坐在地上的司徒昊,與跪在他麵前的小貓,吻在一起,還沒有分開。司徒昊認為自己一定瘋了,被人家強吻還沒有拒絕,最後還配合的回吻起來,這種經曆好像很久以前的那種感覺。
  最先尖叫出來的是方芳,她此時正在另一個戴小醜麵具的男人的懷裏,男人的手還伸到她的衣服裏麵,解開了她胸衣的帶子。
  男人愣了,因為剛才她並沒有拒絕,他以為她喜歡這樣,結果現在又叫了出來,弄得他無比尷尬,好在臉上有麵具,不然真的沒法見人了。男人推開方芳,沒入人群之中,隻剩下方芳一個人在那裏,發出第二聲尖叫。
  這一次,是因為她看到司徒昊,還坐在地上,支著身子,與剛才撞倒他們的女人吻在一起,她發瘋似的拉開兩個人,照著司徒昊的右臉就是一個耳光,“司徒昊,你這個大色狼。”方芳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然後轉身跑掉了。
  “司徒昊?”小貓的眼睛都快立了起來,快速爬了過來,一把掀開司徒昊臉上的“豬頭”麵具,露出他整張臉來,不是司徒昊,還有哪一個。
  “啪!”司徒昊的左臉也接了一個耳光,這個比剛才那個還要響,還要清脆,這一個把司徒昊打蒙了,張大了嘴,不知所措的樣子。
  小貓咬著下唇,一把拉起司徒昊,在眾多人注視的眼光中,快速消失不見。
  ……
  這事還要從七年前說起。也許時間太久了,但是夏小貓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忘記那個晚上,忘記那隻該死的臭耗子。
  那個時候,夏小貓還不叫夏小貓,而是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夏檸,雖然與司徒昊是同期入學,但年齡卻比他們小兩歲,聽說小學的時候沒讀過一二年級,直接從三年級開始讀的。因為小,大家都護著她,其中就是一個人——大黃。
  大黃因為入學比較晚,年齡比大家要大上兩歲,在生活和學習對大家都十分照顧,大學頭兩年的時候還有人叫他的名字,雖然他的名字有點娘。可是因為夏小貓的一句話,造就了他以後的歲月,成了大學裏的典故之一。
  那是一個中午,大家在食堂吃飯,那時候夏小貓還不認識他,隻聽得旁邊的女生在講他。
  “吃不完的,給大黃吧!”一個女生說道。
  “嗯,我們不吃的東西,他都吃。”另一個女生說。
  於是夏小貓屁顛屁顛湊了過去,開口問道:“是看門的老大爺養的那隻嗎?又老又醜還掉毛的大黃嗎?”
  那時候有多少人噴飯,連夏小貓自己都說不清,反正那天下午,“大黃是條狗”的典故便在學校流轉開來,也流進了大黃的耳邊裏,也讓他記住了夏小貓的名號。
  那時候,夏小貓對大黃也沒有好印象,“大黃狗”的事件還沒出一個月,第二事件便又出來了。
  還是在食堂,夏小貓和一女同學在排隊打飯,大黃不知道什麽時候排在她身後。而夏小貓則正給那位女同學繪聲繪色地講昨天晚上做的惡夢如何如何。
  “你不知道,都嚇死我了,我都嚇哭了,真的。”夏小貓呶著嘴說道。
  大黃早想報複一下夏小貓,於是用極其挑逗的話接道:“害怕的話,喊我啊?”
  夏小貓回過頭很仔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喊什麽?大黃,上?”
  於是在大黃的以後的學習生涯中,就與“大黃,上!”分不開了。
  不過說實話,夏小貓還是挺吸引大黃的,說是賤皮子也好,受刺激了也好,反正畢業的時候,大黃已經對夏小貓傾心很久了。大黃對外宣布,在散夥飯上,一定要把夏小貓追到手。也隻因為他的一句話,才有了今天夏小貓與司徒昊的故事。
  夏小貓得知大黃要表白的事情後,嚇得不敢去吃散夥飯,最後還是被大家拉著,才勉強去的。大黃早就紅著臉坐在那裏,旁邊也占了座位給夏小貓,大家也都一付看好戲的樣子。
  當夏小貓到的時候,大家也起著哄要小貓坐到大黃的旁邊。小貓眉毛一挑,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而這個位置,旁邊正是司徒昊。夏小貓與司徒昊同專業,卻沒說過超過十句的話。司徒昊是那種書生型的男生,長得斯斯文文,幹幹淨淨,但是和女生說上一句話,臉都要紅上半天。
  大黃湊過來的時候,小貓拉住司徒昊的胳膊,頭也跟著靠了過去,眼神迷離起來,讓人心疼不已。大黃傻了,沒聽說小貓和司徒昊有關係的啊!司徒昊也傻了,急急想抽出胳膊,卻被小貓抓住不放。
  “你怎麽可以丟下我,”小貓眼睛裏掉出兩顆貓淚,“你怎麽可以把我讓給別人?”
  所有的人都傻了,司徒昊這小子平時看起來穩穩當當的,怎麽也幹起感情騙子這種勾當,而且勾搭的還是小妹妹一樣的,什麽都不懂的小貓。
  “昊子,這你就不對了。”人高馬大的班長走了過來,“你要是敢對不起夏夏,我頭一個跟你翻臉。”
  “我沒有……”司徒昊急於搶辯。
  “沒有就最好,夏夏多好的女孩啊!”班長走了之後,書記也走了過來,“司徒,眼光不錯噢,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司徒昊總算知道什麽叫欲哭無淚的,到是吊在他胳膊上的小貓,跟藤條一樣,怎麽也甩不下來。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大黃把自己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咕嚕:“為什麽沒有人愛我?誰也不愛我,誰愛我我愛誰。”
  司徒昊被大家灌多了,心儀小貓的人都咬著牙上來灌酒,司徒昊天生不會拒絕別人,外加被旁邊這隻貓扣上這麽大一頂帽子,隻能一杯一杯喝下去。
  小貓也喝多了,隻不過小貓隻喝了一瓶啤酒,小貓從小就沒喝過酒,舅舅也不讓她喝酒,今天第一次喝啤酒,一瓶就把她放倒了。
  最後晚餐到高潮的時候,小貓已經走不了貓步了,掛在司徒昊的手臂上,怎麽也不鬆開。“昊子,謝謝你!要不是你,今天我非……”要說什麽來著,小貓晃了晃腦袋,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我被你害慘了。”司徒昊拉著東倒西歪的小貓,坐到沙發上,小聲和她說,“你幹嘛要害你。”大黃的事他也有耳聞,不過沒想到小貓抓誰不好,非要抓他當盾牌。
  “嘻嘻,”小貓臉兒紅紅的,吐了吐舌頭,“我害慘了你,補償你一下好了。”
  司徒昊還沒反正過來,小貓已經騎到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腦袋,對準了他的嘴,直接親了上去。小貓跟啄木鳥一樣,一下一下一地親他,害得司徒昊再一次傻在那裏。
  “這可是我的初吻噢,送你了,不枉費你當我一晚上的男朋友。”小貓有點暈,靠在他的肩上。
  “該死,”司徒昊差點沒把小貓給扔出去,滿屋子的人都傻了眼,這,這,這也太大膽了吧!
  “送她回去吧!”書記走了過來,拍拍司徒昊的肩,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們回去慢慢親熱,別在這裏刺激我們了。”
  司徒昊的臉早已紅的跟番茄一樣,再待下去,他非把自己羞愧死不可。也好,把這個煩人精送回去,省著再害別人。
  在出租車上,小貓拉著司徒昊的手死活不放開,任憑司徒昊怎麽拉怎麽拔,就是抽不出自己的手來,最後他也累了,由得小貓拉著,反正,也少了一塊肉。路很長,長到司徒昊的酒勁兒也衝了上來,眼睛不住的打架,靠著小貓的頭,不覺睡著。
  最後,還是司機叫喊,才把兩個人叫醒,車已經到了小貓住的樓下,小貓已經迷糊了,拉著司徒昊找了半天,才找到家門口。
  “開門,”司徒昊敲著門,很大聲地說。
  小貓捂住他的嘴,“噓!小聲點!我有鑰匙。”說完從脖子上拿下一串鑰匙來,司徒昊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大的人,還跟小學生一樣,把鑰匙掛在脖子上的。小貓拿著鑰匙捅了半天,也捅不進去,最後還是司徒昊拿過鑰匙開了門的。
  裏麵黑淋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小貓在牆上摸了半天,才開了燈,司徒昊打量了一下,標準的兩居室,不大,卻很幹淨,他喜歡整齊幹淨的風格,與簡單的家具相比,客廳中間那個大的不象話的布藝沙發明顯有些不搭調。
  “我,要走了。”司徒昊沒有多留,看著靠在牆上的小貓說道。
  小貓的眼兒都快眯到一塊去了,卻是笑意盈盈,朝司徒昊勾了勾手指,司徒昊早被酒熏的醉了,哪裏知曉小貓想做什麽,傻傻送了過去。
  “我還要。”小貓抬起腳,摟上司徒昊的脖子,將自己的小嘴送了上去,吻住司徒昊的。
  司徒昊本是想推開這隻小貓的,手腳卻不聽大腦的指揮,推出去的手支在了牆上,另一隻手扶住了小貓的腰,讓她另貼近自己。
  “嗯~”小貓嘴裏發出細細的呻吟聲,刺激著司徒昊。隻是輕啄已經不能滿足兩個人的需求,自然的本能讓他們探尋的更多,小貓咬著司徒昊的嘴唇,上邊一下,下邊一下,伸出小舌頭,描著他的唇形,司徒昊的嘴唇很漂亮,有著自然的唇線,不薄也不厚,親起來肉肉的,有一點甜。
  司徒昊明顯感覺小腹串起一串火一樣的熱流,在他感覺到快無法控製的時候,理智讓他離開了小貓。
  “我真的要走了,我明天早上的飛機。”司徒昊喃喃地說道。
  小貓似乎沒有進聽他的話,搖了搖頭,“不要。”說完,又纏了上去。初嚐親吻的兩個人,又再度回到熱情甜蜜之中,司徒昊被酒精衝暈的腦袋裏,也變得一片空白了。
  夜晚,小貓與司徒昊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喝著小貓從舅舅酒櫃裏偷出來的“甜酒”,小貓早就對那些顏色鮮豔,看起來誘人的酒瓶裏的東西感興趣,可是舅舅從來不讓她碰一下。
  “好好喝!”小貓喝光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這會兒不醉了?”司徒昊肯定認為自己瘋了,剛才激情熱吻不說,現在還與她坐在沙發上喝酒,他好像是要回家的,明天的飛機……
  “昊子,我敬你。”小貓爬到昊子身邊,與他手裏的酒杯碰了一下。
  司徒昊笑了,與她碰了一下,“祝你越來越漂亮!”
  小貓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司徒昊看著小貓,腦海裏便閃出一幅貓的圖像來,真是很像。
  “那,也祝你越來越帥!”小貓又碰了一下司徒昊的杯子,然後雙隻手捧著杯子,小口地喝著杯子裏的酒。
  兩個人不停地推杯換盞,沒一會兒就把“甜酒”喝的淨光。兩個都沒看到,這“甜酒”,是法國一種很有名的酒,它有一個很有趣的名字,譯成中文叫“勾魂”。這種酒後勁很大,一般的體質都抵擋不住它,不過這種酒勁來的快去的也快,也是這種酒的酒性特殊之處。
  小貓醒過來的時候,是在沙發上。寬大的沙發躺下兩個人根本不成問題。不過小貓是窩在沙發上,團成一團,而司徒昊是半靠在沙發上,一雙腿伸到茶幾上,他的腿太長,沙發根本伸不下。
  小貓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頭還有一絲疼痛,看到酒這東西真不能多喝。司徒昊也喝醉了嗎?小貓輕手輕腳爬了過去,貼近司徒昊,用貓爪碰了碰他,司徒昊安靜的很,聲都沒出一下。
  “嘿嘿。”小貓掩著嘴笑了笑,靠在司徒昊身邊,拿起他的一隻手,把玩起來。
  從來沒有注意到,男人的手也能這樣好看,司徒昊手指纖長,小貓自認為自己屬於那種鋼琴家的手指,比起司徒昊,還短上一個指節。手掌細膩而不粗糙,摸起來似乎要比自己的還要光滑,真是沒天理了,一個男人,怎麽可以有這麽細嫩的手?
  小貓向司徒昊的領口拋去,那裏是否也和他的手指一樣,細膚凝脂?好奇心讓小貓解開兩顆襯衫扣子,把手探了進去。嗯,不錯,夠光滑,小貓的手沿著司徒昊的鎖骨向下,來到胸前,隻是司徒昊太瘦了,能摸到胸前的肋骨,還有上麵的小紅豆,在小紅豆上麵摸摸,一點點的,真的很好玩。再向下,手伸不下去了,襯衫下麵的扣子擋住了小貓爪的行動。小貓於是抽出手,又解開兩顆衣扣,這樣,司徒昊整片胸膛都展現在她的麵前,於是小貓上下其手,把司徒昊的上身摸了個遍。
  小貓最後的眼光停留到司徒昊的褲子上。其實,其實她真的好奇,前段時間,和同學偷偷看的A 片,男人那個東西。小貓的臉紅了,喘息也亂了起來,看了一眼司徒昊,他沒醒。小貓輕輕打開司徒昊的腰開,拉開拉鏈,露出白色的四角褲來。
  褲下鼓鼓的,就是那東西吧。小貓把手放在上麵,輕輕按了按,好軟啊!肉肉的。小貓笑的鬼異的很,輕輕拔開四角褲,借著月光,可以看到裏麵,好醜噢!一條肉蟲盤在裏麵,跟春天樹上的毛毛蟲一樣。
  小貓噤噤鼻子,用手指捅了捅毛毛蟲,毛毛蟲依然安靜的盤在那裏,一點反應都沒有。小貓一邊笑著,一邊把司徒昊的四角褲再往下拉了點,伸手把毛毛蟲抓了出來。
  小貓差點叫了出來,這,這哪裏是毛毛蟲,明明就是一隻小老鼠嘛。原來,司徒昊在小貓的手裏,已經有抬頭的意思了,小貓可不知道這些,隻是看到小毛蟲一下子就漲了一半,像是一隻小耗子窩在那裏。小貓把那話兒拿在手裏,左搖搖,右晃晃,還把小耗子的外衣扒下來,仔細觀賞。
  “小耗子,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喵喵喵,貓來了,嘰哩咕嚕滾下來。”小貓一邊說著兒時的童謠,一邊左右晃著司徒昊的小耗子。
  “真難看。”小貓打了個哈欠,給司徒昊的小耗子下了一個結論。
  ……
  司徒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他醒開眼睛,一時間沒搞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要去衛生間,卻發現自己衣衫四開,那東西也露在外麵,而且,而且被一隻小手抓在手裏。小貓枕著他的大腳,睡的正香,司徒昊一下子就蒙了,他想起來,剛才,他和小貓在喝酒,後來,後來呢?
  後來的事,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眼前這一幕,讓他的小耗子速度漲大,一發不可收拾。司徒昊想拿來小貓握著他下身的手,可是卻換來小貓的幾聲哼哼。最後還是咬著牙,小心把小貓的手拿開,又沒讓她醒過來。
  司徒昊第一時間衝入衛生間,說不出來排空的是什麽,但那種欲望卻一直點燃著他。他要走,他一定要走,不然,他不能保證他能做出什麽事情來。想到這兒,他輕手輕腳出來,看到小貓沒醒,輕手輕腳向門口走去。
  “阿欠。”睡夢中的小貓縮成一團,還打一個不小聲的噴涕,這讓司徒昊嚇得站在當場,不敢再動一步。
  他回過頭來,小貓並沒有醒,隻是縮的更緊了。應該是冷了吧!司徒昊似乎又不忍就這樣放任她睡在這裏,於是走到沙發邊上,抱起小貓走進臥室。
  說實話,小貓一點都不輕,把她放到床上,司徒昊已經微微有點喘息,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其他的。拉過一床被,給小貓蓋在身上。小貓的臉上被一點發絲遮住,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司徒昊低下身,拂去發絲,放在小貓的耳後。
  也許是被小貓的睡像所吸引,司徒昊自己也說不清,當他明白他在做什麽的時候,他的唇已經貼上小貓的,再親一下,再親一下,他就離開。司徒昊是這樣說給自己聽的。
  然而,小貓的一雙手伸過來,纏住了他的脖子,嘴裏也是糊亂的咕嚕著不讓他走的話。司徒昊被惡靈附了身,向小貓壓了下去。
  ……
  七年後,在出租車上,小貓拉著司徒昊的手,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到了樓下,直接拉著他衝了進去,然後把門狠狠地摔上。
  “司徒昊!”小貓發瘋一般的叫道,“你這個臭流氓。”
  司徒昊兩邊臉都起了紅暈,今天是他最倒黴的一天,怎麽會在這裏遇到夏檸,怎麽會?
  “我沒有。”司徒昊不知道小貓說的是哪一件,於是開口說道。
  “你沒有?”小貓氣的直跳腳,“你,為什麽吃幹抹淨了話都說一聲就失蹤了?”小貓倒不是氣他與他一夜柔情,而是第二天當小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全身赤裸,渾身酸疼。她倒是還記得昨天是與司徒昊在一起,喝多了酒,發生了到也無防,可是伸手一摸,身邊是空的,房間裏也沒有了司徒昊的影子。而且,所有人都不知道司徒昊去了哪裏,他本性內向,也沒有什麽朋友,更沒有交待自己的行蹤。
  小貓感覺自己被拋棄了,被一隻死耗子,爛耗子無情的拋棄了,這太打擊小貓的自尊心,怎麽可能有人拋棄她的,與她雲雨過後,話都不說一聲說走掉,而且馬上失蹤不見,太傷她的心了。
  司徒昊看著眼前的小貓,委曲地掉著眼淚,不由得走上前,伸出手,為她擦拭,“我和你說過的,我第二天早上的飛機。我早就辦好了手續,去美國讀書的。”
  “你什麽時候說過?你什麽時候說過的?”小貓聳動著肩膀,不由得靠在司徒昊的懷裏。
  “那天晚上,我的確說過的。”司徒昊臉色也變得尷尬起來,畢竟這樣的事,還是女孩子比較吃虧吧!可是,如果不是她主動,他又怎麽會?哎,年少輕狂,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沒聽到就不算。”小貓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痛的司徒昊“噝”了一聲。
  “那你要怎麽樣?”司徒昊問的有些無奈。
  小貓從他懷裏抬起頭,咬了咬下唇,“除非,你讓我平衡回來。”
  司徒昊隱約感覺到不對,卻沒反映過來,“怎麽平衡回來?”
  小貓不哭了,眼睛裏卻還含著眼淚,“你讓我強奸一次,就當扯平了。”
  司徒昊眼睛睜的大大的,嘴也張的大大的,他的耳邊是不是有幻聽,他剛才聽到什麽,眼前這隻笑的壞壞的小貓,居然要“強奸”他?
  他不要活了。
  “好!”司徒昊咬了咬牙,答應下來。
  小貓抬頭,挑了挑眉毛,他,真的答應了?小貓看著司徒昊,結果成功地看到司徒昊臉色變紅,這麽多年,他愛臉紅的毛病還是沒有變。
  “時間、地點,方式由我來定,定好之後,我會通知你的。”小貓從司徒昊身上摸了一翻,找到他的手機,拔到自己的手機上,聽到自己手機的鈴聲響起,才算罷休。
  “還你。”小貓把手機遞到司徒昊麵前,看到司徒昊一臉不解的樣子,哪有“強奸”別人之前,還要定下時間和地點的,搞的好象約會一樣。
  小貓“噗”的一聲笑了,向司徒昊身邊靠了靠,用極誘惑的聲音說道:“難不成,你想我現在就強奸你?”
  司徒昊皺了皺眉頭,畢竟他不是七年前的他,在美國待了四年的經曆,並不是完全白來的。他認真的對小貓說,“我 擔心,你不會。”
  “沒關係,我可以學。”小貓咧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司徒昊點了點頭,他很難想象,像小貓這樣的女孩,會怎麽樣來“強奸”他,他隻知道男女在這方麵,永遠沒有平等的時候,吃虧的,總是女性的一方。小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七年前他的不辭而別,當時,他是有點過份了,可是,他看到小貓熟睡的樣子,真的不忍心喊她醒來。
  “你在走神。”小貓用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司徒昊回過神來,抓住小貓伸在他眼前的手指,“那現在,我們做什麽?”司徒昊問道。
  小貓貼近他的身體,小臉在他懷裏蹭了蹭,“敘舊。”
  七年未見,司徒昊是想念小貓的,當初剛去美國的時候,總會做夢夢到那天晚上,小貓的他身上的模樣,他真的很難忘記,以至於頭一年回國的時候,他還找過小貓,不過那時,小貓已經跟隨舅舅去了英國,沒有音迅。也許是時間衝淡了一切,本來以為平靜的心情,因為再次的相遇而變得波瀾起伏。
  小貓呢,更不能會忘記司徒昊,不會她不敢想起,每次想起,都會感覺到自己是被拋棄的人。從小到大,小貓看上的男生,哪個不是招招手就來的,可是隻有司徒昊,給她的打擊太大了。所以,一直以來,那天晚上的事,是個禁忌,沒有人敢去碰觸,包括夏天海在內。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司徒昊發現,小貓很偏愛布藝沙發,現在身下這張,比起以前的那張來,更寬大,也更柔軟,想必自己的床,也不會有這樣的柔軟感覺。小貓仍然喜歡窩在上麵,不過她不再喝酒,而是熱了杯牛奶。呶起小嘴,起起吹涼,然後先用舌頭試一下,不燙了,再把小嘴湊上去,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有沒有人說你像貓?”司徒昊手裏拿著一聽果茶,小貓家裏沒有酒,她也不再充許家裏有酒出現,酒是催情劑,還是少碰為妙。
  小貓笑了笑,最初說這句話的,是傑夫。那時她在吃早餐,牛奶麥片粥,傑夫站在門口許久,最後說道:“有沒有人說你很像一隻貓?”MOMO這個英文名,就是傑夫起的,象音又象形。傑夫是她真正意義上交往過的第一個男朋友,傑夫是小貓喜歡的那種類型,溫柔又溫暖,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她,滿足了她的“有父兄之愛”的想法。隻不過交往三年的頭上,她才發現,傑夫居然是個同誌。也許在國外久了,看多了這種情況,小貓隻是笑著對傑夫說再見,然後離開他。年少的迷戀化成一場泡影,最多的是帶給小貓一聲歎息,但是傑夫還是傑夫,任何人不能代替在小貓心中的位置,所以,沒有愛情,也不見得就是仇人。
  司徒昊見到小貓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中間還時不時的笑出聲來,就知道她沒有在意自己說的話,於是伸出腳,踢了她一下,才把小貓喚回神來。
  “今天那個紅衣,是你的女朋友?”小貓放下牛奶,爬到司徒昊的身邊,摸了摸他的右臉,“是不是很疼?”
  “左邊比較疼。”司徒昊實話實說。不過隻因為小貓的這句話,司徒昊才想起來方芳的事情來,不知道現在她怎麽樣了,是不是安全到家,他是否應該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一時間,司徒昊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但人總是和他一起出來的,如果出了什麽事,他也難逃其究。
  “我先打個電話。”司徒昊站了起來,避開小貓,拔通了方芳的手機,剛一接通,那邊就是方芳爸爸的一通臭罵。司徒昊把電話關掉,拔掉電池,世界總算清淨了下來。看來方芳已經安全到家,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倒是自己,明天就等著小阿姨打電話過來罵人吧!
  小貓的臉就在他的眼前,盯著他的表情的變化,“不會,真的是啊!那我不是害慘了你,要不要明天我找他,解釋一下?”小貓一本正經的說。
  司徒昊搖了搖頭,“沒什麽好解釋的,我並沒有和她交往。”
  小貓睜大了眼睛,不理解。
  “是我小阿姨介紹的,傳說中的相親。”司徒昊回到沙發那裏坐了下來,拿著果茶喝了一口。
  看到司徒昊不想說,小貓乖乖地閉上嘴,跑到沙發上窩起來。
  “對了,你怎麽會在貓窩?”司徒昊問道。
  小貓很吃驚地看著他,像看外星人一樣,難道他不知道,她是貓窩的老板之一?“那個,他們叫我‘店長’。”
  “對不起,我完全沒有注意。”司徒昊臉兒又紅了起來,他的心情與臉色太搭配,以致於小貓可以輕意看到他的想法。
  “我在英國待了三年,陪小舅舅讀書。回國之後,小舅舅盤下這家店,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經營。”小貓向沙發裏麵窩了窩,輕輕打了個哈欠。
  “困了,回屋睡吧!”司徒昊說道,“我,也應該走了。”
  小貓搖了搖頭,爬到他的旁邊,再窩起來,“今天我生日呢,陪陪我吧!不想一個人。”
  司徒昊心跳加快了一拍,“我是男人。”
  小貓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我又沒讓你占我一晚上的便宜,隻是,今天不想一個人。”
  司徒昊歎了口氣,他真的不應該心軟留下來的。一個寬大的沙發,足夠睡下兩個人,小貓與他一個人一邊,一顛一倒睡在上麵,蓋著同一張被子下麵的,是小貓暖暖的身體,這溫度,足以讓他難受好一陣子了。
  他有男人的衝動,欲望想把小貓摟在懷裏,可惜理智告訴他,不能。

  學習、見習以及實習
  很意外,聖誕節的早上,小貓到店裏的時候,藍和阿潺都在。兩個人端著杯咖啡,小聲地說著什麽。看到小貓進來,兩個人也眯起貓眼,上下左右打量著小貓,阿潺更是誇張到拉開小貓的衣領檢查。
  “怎麽會怎麽都沒有呢?”阿潺問:“難道昨天晚上那位先生十分紳士,隻與你做傳教士?”
  小貓白了阿潺一眼,“大姐,你腦袋裏除了這些想法,還有別的麽?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那麽招風引蝶嗎?”
  “我怎麽了?”阿潺挺了挺胸,“我可是個很自律的律師。”
  藍偷偷在一邊笑,看另兩隻在鬥嘴,小貓抬起貓爪,“是啊,你就是太自律了,那你怎麽不去打經濟官司了?幹嘛現在專門幫你打離婚?”
  阿潺是律政屆小有名氣的美人,當年可以幫了許多的“成功人士”解決經濟糾紛案件,可也因為阿潺長得漂亮,往往官司還沒打完,委托人就變成了情人,偏偏阿潺貓性古怪,哪段感情都不長久,久而久之,沒有敢找她打經濟官司,至此,才轉到離婚案件之上。
  這是阿潺一個痛腳,卻被小貓抓住大做文章。
  “打離婚官司多簡單,律師費還高,而且沒有現在離婚率這麽高,我也沒的生意,前天我才幫一個客戶打完官司,這是我第二次幫她打離婚,還給她打了個九五折。”阿潺便是對小貓的話不在意,“如果那天你想離婚的話,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免費幫你。”
  “呸呸呸!”藍也看不下去了,“阿潺,我們還沒結婚呢,你就咒我們離婚啊?積點德吧你!”
  阿潺咧著嘴笑了笑,媚眼如飛,得意的說道:“有備無患!”
  “到底有沒有?”藍也很好奇,認識小貓許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男人這樣感興趣,要說好感,頂多算陸傑夫一個,偏偏那個男人喜歡同類的動物,對小貓的隻是關愛。
  “沒有啦!”小貓白了她們倆個人一眼,“姐姐,我像是一個很隨便的人,可以拉一個男人就上床的嗎?”
  “切!”看沒有什麽戲可以唱,阿潺與藍一起倒到沙發上,“平時,倒是不像,不過越是那樣的人越是悶騷,你昨天拉著男人跑路的情景,可真是把我們嚇壞了。”藍不忘插上一腳。
  “那個男人你認識?”阿潺打死都不相信那個男人是“陌生的”。
  小貓點頭,“說對了,我正是因為這件事來找你們的。”小貓把昨晚發生的事與阿潺和藍說了一遍。
  藍一口咖啡差點全噴出來,好在阿潺及時遞上一塊紙巾,把藍的嘴擋了起來,“MOMO,你確定,你要‘強奸’他?”
  小貓點了點頭。
  阿潺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強奸罪,是指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違背婦女意誌,強行與其性交的行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九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阿潺什麽時候都不會忘記她‘律師’的身份。
  “可惜司徒昊不是婦女!”藍總結道。
  “而且他同意小貓‘強奸’他,”阿潺也跟著說道,“以我專業的身份告訴你,你的行為絕對不是‘強奸’,頂多算是‘通奸’。”
  阿潺說完,和藍沒形象的倒到沙發上,笑的不亦樂乎。
  “無所謂,關鍵是我不會。”小貓聳了聳肩,對著兩個笑得東倒西歪的女人說道。
  二人會意,小貓不會,她們會啊,不出一周,包管叫小貓成為一個標準的“奸魔”。
  第一天.
  藍從出版社帶回一堆言情小說,小貓一個人躲在辦公室看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時候,小貓把那堆小說都扔回到藍的麵前,看不下去了,裏麵那些被“強暴”卻愛上原凶的女人,把小貓雷到想吐。小貓看了一天隻學會一句話:“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裏麵的人都這樣如是說。
  第二天.
  阿潺把小貓拉到她家,給了她一盤DVD讓她自己學。小貓抱著阿潺的心愛的美國大杏仁,一邊吃一邊看。阿潺專門挑了日本的一個有關“強奸”的係列中一個很經典的片子,講述的是教導主任把女學生關到休息室,然後實施暴行的內容。那女學生哭的一個慘烈啊,教導主任那個胖啊!情節那個虐啊!音效那個響啊!
  小貓看了半天,打了個哈欠,“阿潺,這片子太爛了,剪接的太明顯,你看看這地方,原來還有一個杯子的,一下子就沒有了,一會兒又有了,做工太爛了。”
  阿潺白了小貓一點,她是在看片啊,還是在玩“大家來找茬”?阿潺抓過來一個杏仁,問道:“看了半天,你學會了沒有?”
  小貓點了點頭,閉著眼睛,裝著片中女主角的樣子,一邊搖頭一邊喊道,“亞麥逮,亞麥逮。”
  阿潺張大了嘴看著小貓的樣子,半天都合不上。
  第三天下午.
  小貓帶著阿潺和藍來到傑夫的住處,小貓有傑夫的房間鑰匙,也知道這個時間傑夫一定會在辦公室上班,於是三個人一起來到傑夫家,翻出傑夫的“絕版珍藏”,放進DVD機裏,然後三個人一個人捧著一桶爆米花,一邊吃一邊看。
  “咦!”阿潺皺了皺眉頭,“好惡心。”
  藍睜大了眼睛,“這樣也可以嗎?”
  小貓伸手從阿潺的爆米花桶裏抓了一把放在嘴裏,又從藍的桶裏抓了一把,嘴裏鼓鼓的,“看他們表情那麽享受,這是強奸嗎?”
  “閉嘴。”兩個人一起打了一下小貓的頭,“吃你的吧!”兩個人又轉到電視上,接著學習去了。
  第三天晚上.
  陸傑夫今天心情不錯,從酒巴勾回來一個白人小男生,兩個人打開門,迫不急待地吻在一起,一邊親吻一邊脫衣服,手也不斷地在對方身上相互撫摸,欲望急切尋找發泄的出口。
  突然,傑夫感覺到房間裏的不對勁兒,於是打開電燈,發現小貓窩在沙發上,正睜著一雙貓眼,興致勃勃看兩個人的“表演”。
  下一刻,房間裏傳出傑夫分貝極高的聲音,“夏小貓!”
  五分鍾後,傑夫家的門“砰”的一聲打開,小貓被拎著領子扔了出來,然後門又“砰”的一聲關上。又過了半分鍾,傑夫家的門再度“砰”的一聲打開,白人小男人半裸著身子被扔了出來,小貓又被拎著領子扔了進去,然後門又“砰”的一聲關上。
  “呼~呼~”,寒風在天上打了個哨音,急急忙忙地飛走了。
  司徒昊坐在電腦前,忽然打了一個冷顫。
  四天之後。
  司徒昊在房間裏收到一份傳真,是一張上麵寫了時間,地點的紙條,在紙條的下方,很卡通的畫著一隻貓,嘴裏叼著一隻煙,一隻眼睛戴了一隻黑眼罩,酷酷地樣子,旁邊還有一句話:“小子,你死定了。”
  “是什麽?”周天成看到司徒昊一個人對著一張紙在笑,走上前來問道。
  司徒昊用手揉了揉鼻子,“如果我說這是一張‘強奸’通知單,你會相信嗎?”
  周天成看了司徒昊半天,然後很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靠,這事我怎麽就碰不到呢?”
  “你還希望遇到?”司徒昊有點不理解。
  周天成點了點頭,“等著盼著女流氓來非理我呢!”
  司徒昊咳了一聲,同情地拍拍周天成,“兄弟,小心遇到團夥。”

  貓的遊戲
  時間如期而至。
  小貓這幾天在貓窩的時間不多,多數時間都混在阿鬱那裏,阿鬱是小貓很好的朋友,經營著一家店,出賣的是咖啡豆。
  “今天的咖啡豆不錯。”小貓自己磨了一些意大利咖啡,給阿鬱衝了一杯摩卡,放在他的麵前。
  阿鬱正如他的名字,是個外表長得俊美,內心卻很憂鬱,他總喜歡一個人,坐在窗口發呆,有次,小貓路過的時候,就在窗外看到他,於是走了進來,發現了這家賣極口咖啡豆的店。於是小貓就決定,她要開家咖啡廳,幫阿鬱把這些咖啡豆賣出去。
  “MOMO衝的咖啡最好喝。”阿鬱總是這樣說,小貓衝得一手好喝的咖啡,還會用咖啡伴侶在咖啡上弄些漂亮的圖案,這是小貓在英國四年,唯一學會的東西,卻成了她謀生的手段,但MOMO有個特點,她從來都不喝咖啡,雖然她很喜歡咖啡的氣味,卻從來都不碰一下。
  “很容易上癮的東西,我從來都不碰。”小貓是這樣說的,像可樂,咖啡,包括煙和酒,都是遠離小貓的範圍的。
  “MOMO,最近這麽有空,這幾天都泡在我這裏。”阿鬱發現小貓的反常,於是問道。
  “沒有啊!”小貓喝了一口果汁,然後玩著調味棒,“現在小舅舅回來,也沒有什麽好忙的,他一放手就是一年,也應該讓他嚐嚐當老板的滋味,是吧!”
  阿鬱搖頭,不再做聲。
  小貓喝光了果汁,用舌頭舔幹淨杯子,然後拉著阿鬱的胳膊,笑著說,“阿鬱,去打CS去吧!”
  阿鬱使勁地搖著頭,他還記得三年前領著小貓去網吧玩CS的事。那也是一個冬天的下午,兩個人找了一個不錯的網吧,準備渡過一個無聊的下午。正好網吧裏的一夥人正在玩CS,組隊和另一個地方的一群人對打。於是阿鬱和小貓也加入戰團。
  小貓才玩CS不久,水平還很菜,於是阿鬱讓小貓躲在隱蔽的地方,當阻止手。結果,小貓緊張到不行,見到人就打,結果對方的人沒打著,把自己一方的人爆頭了。
  “媽的,是誰打老子?”一個男生從小貓對麵的機器旁站了起來,大聲地喊道。
  小貓嚇到不行,急忙退了了出來,以示自己的“清白”。
  以後,阿鬱隻帶小貓打文明2,讓小貓自己一個人打打野獸,挖挖地瓜什麽的,小貓也樂得自在。
  小貓看阿鬱不帶自己玩,長歎了一口氣,和司徒昊約的時間就是明天,可是,她卻莫名的有點害怕,上次在傑夫那裏,被慘罵了一頓,惹到傑夫好幾天都不理她,酒吧也都不去了,看不到人影,害得她都沒有機會跟傑夫學習一下,畢竟男人才是最了解男人的,可惜,傑夫不教她。
  倒是阿潺,挺夠意思的,自願陪她一起,當她的法律顧問,與她討論相關的法律問題。不過阿潺今天有庭,早幾天前就去準備去了,藍也要寫專欄,把自己關在家裏,電話也拔了線,手機也關機,沒有人找得到她。自己那個小舅舅,自然是有異性沒人性的,沒有時間理她,整天陪著他那個看起來又沒胸又沒腦的女友,在她麵前上演一幕一幕的肉麻戲。
  於是,她隻有躲在阿鬱這裏,其碼,阿鬱會安靜的陪著她,沒有什麽怨言。
  ……
  司徒昊這幾天已經快忙瘋了,元旦剛過,就有一堆的公司請他們去做內部審計和年終結算。他幾乎天天都泡在用戶那裏,每天回到家都已經是十點以後,差不多洗過澡躺在床上,就可以睡著。周天成這幾天也是天天要出庭,兩個人幾乎碰不到什麽麵,年前,似乎都是忙碌的日子。
  司徒昊今天回家算是比較早的,九點的時候就回來了,周天成今天贏了官司,和事務所的人出去慶祝去了,家裏隻剩下他一個人。洗過澡之後,司徒昊躺回到床上, 床頭上放著一張紙,上麵還有隻拽拽的小貓,看著那隻小貓,司徒昊不由得笑了笑,放下紙,關上燈,沒一會兒,就進入了黑甜夢中。
  窗外,天空陰沉著,看來,明天極有可能會下雪。
  ……
  天空陰沉沉的,預報說今天要下雪,卻一直都沒有下下來,因為是周末,下班的時候,人特別多,司徒昊難得今天早下班,卻站在外麵二十分鍾,都沒打到車。
  就在他想要走到地鐵站去坐地鐵的時候,一輛白色的積架在他身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來,是小貓的一張笑臉,“上車。”
  司徒昊看了小貓幾秒,直到後麵的車按喇叭催促,司徒昊才拉開車門上了車,坐在小貓旁邊。
  “你會開車?”司徒昊問。
  小貓點了點頭,“我會開車好幾年了。以前在英國的時候,總要開車去送貨的,不過在這邊不太喜歡開,車多人多,沒有那種速度感。偶爾開出來晃晃,這車也不是我的,是小舅舅的,他三年前買的,現在才跑了不到2000公裏。他一年才回來幾次,總是放在那裏閑著。”
  “在英國,很苦嗎?”司徒昊從沒和小貓說過各自在國外的事,不過他感覺一個女孩子在國外生存,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身邊就有許多例子。
  前麵堵車,小貓自然把車速放慢了下來,聽到司徒昊的問話,轉過頭來, “還好啦,小舅舅在讀書,我在咖啡店打工,早上十點到下午六點,也不是很忙。周末有時候去小舅舅的學校混課聽聽,有時候和朋友一起玩,和現在也沒有什麽不一樣。”
  “為什麽你不去上學呢?”司徒昊問,已經去了英國,卻沒有申請學校, 隻是打工陪讀的話,真是太可惜了。他記得在上學的時候,小貓的成績還算不錯。
  小貓搖了搖頭,“可能我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我並不是想讀很多書,做女強人的那種女人,我喜歡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能滿足我個人極大的好奇心就可以了。”
  車子在小貓家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聊了許多,司徒昊原以為小貓是那種喜歡胡鬧的千金小姐,現在卻發現她也有極感性的一麵,雖然司徒昊接觸的女性不是很多,但小貓卻是很特殊的類型,他是這樣認為的。
  “中餐好不好?”小貓脫鞋進屋,順便給司徒昊找來拖鞋並把他的大衣和外套都掛了起來,“我是吃不習慣西餐,知道嗎?在英國四年,我就吃過兩頓飽飯。”
  司徒昊也是吃煩的西餐的,於是點了點頭,“我來幫忙吧!”
  於是兩個人一起鑽到廚房,小貓的冰箱裏永遠都是滿滿的,司徒昊配菜,小貓洗菜,司徒昊掌勺,兩個人配合的倒的默契。小貓在拌沙拉的時候,司徒昊已經炒了一個青菜肉絲,一個家常豆腐,還做了一個西紅柿蛋湯。
  如果這樣,其實也不錯。司徒昊看著小貓臉兒紅紅的模樣,有些心動。一頓飯吃的簡單卻也溫暖,小貓在廚房洗碗的時候,司徒昊泡了一壺花茶。等小貓從廚房出來,已經是滿室茶香。
  “辛苦了。”司徒昊遞給小貓一杯茶,自己也端起來一杯,小貓的茶具十分漂亮,她總是對這些東西十分講究,從不馬虎。
  “辛苦了。”小貓雙手接過茶,喝了一口,整個人都暖了起來,渡到窗外,外麵天色全暗,窗上也上了一層薄霧,擦掉濕氣,小貓從空缺處向外望去,一片一片雪花正在飄落,安安靜靜的。
  司徒昊放下茶杯,走到小貓的身後,輕輕地擁著她,把臉兒貼在她的臉上,輕輕磨擦。小貓回轉過頭,正碰上司徒昊探過來的嘴唇,與她粘在一起,小貓愣了一下,便放下茶杯,伸出手環住司徒昊的脖子,熱切地回應起來。
  兩個人從客廳熱吻進了房間,倒在小貓的藍色大床上,小貓的反應早已記司徒昊欲火噴張,恨不得馬上與之水乳交融,合二為一。小貓也感覺到司徒昊的身體變化,翻身將司徒昊壓在身下,變得極積主動起來,就當司徒昊認為自己就要進入天堂的時候,“啪!”的一聲,一個涼涼的東西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正當他想起身看個究竟的時候,另一隻手也被拉到頭上,扣了起來。
  司徒昊睜眼,小貓一臉笑眯眯地壓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雙手,被穿過床欄,扣在一起。他怎麽能讓欲望衝暈頭腦,人家擺明了,是要“強奸”他的?看著小貓一臉得意的樣子,司徒昊一邊暗自咬牙,恨到不行,一邊又想知道,小貓要用什麽方法來對付他。
  “小妞,細皮嫩肉,貨色不錯。”小貓學著言情小說裏的情節,挑起司徒昊的下巴,裝著色色的樣子說道,“把大爺伺候好了,大爺包管你舒舒服服的。嘿嘿!”
  司徒昊差點吐血,這小貓,在哪兒學到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開我,不帶這麽玩的。”司徒昊掙紮了一下,手拷又緊了一分,害得他不敢亂動。
  “小娘子,先讓大爺香一個。”小貓奸笑了一聲,然後撲到司徒昊身上,在他脖子頸口亂啃了一氣,弄得司徒昊癢的要死,左閃右避,效果倒是有點逼真。
  小貓由著這工夫,把司徒昊的上衣全解了開,露出一片胸膛來。司徒昊看起來瘦瘦的,身上卻看不到排骨,沒有小肚肚,也沒有大塊的股肉,看上去口感很好,香香滑滑的樣子,小貓在上麵啃了半天,弄了許多紅紅的印子出來。
  “哎呀,不要。”司徒昊很怕癢,小貓手口並用,正碰觸到他的癢癢肉上,弄得他哭笑不得,直叫了出聲來。
  “叫吧,叫吧!”小貓抬起腦袋,奸奸地說道:“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司徒昊感覺這話怎麽這麽耳熟?但是就是沒想到它的出處,隻不過這時真要是有人進來,他的一世英明啊,肯定全都毀了。
  小貓玩的不亦樂乎,臉上有微微有些細汗冒了出來,她騎在司徒昊身上,司徒昊已經幾近全裸,隻剩下下身還有一條四腳褲遮著,僅有的一點點尊嚴。
  突然,本來還是有點期盼,有幾分配合的司徒昊瞪大了眼睛,看著小貓從床頭櫃裏拿出來的一件與自己某處器官十分相象的塑料製品時,他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夏檸,要是你敢用那東西碰我的話,我就殺了你。”

  貓的聚會之小貓心事
  “後來呢?”隔天下午,三隻貓又聚在貓窩,聽小貓的戰跡。藍比較好奇其中的過程,特別是今天小貓到貓窩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三點了,她和阿潺已經等了幾乎一天的時間。
  小貓抱著一個抱墊,大半的臉都埋在裏麵,剩下的部分也能看出來,她的臉都紅到底了。阿潺笑著把手伸向小貓,“我來檢查檢查。”
  阿藍喝了口咖啡,攔下阿潺的魔手,“還用檢查嗎?你沒見小貓今天穿著毛衣而不是襯衫,就知道肯定有些地方是見不得人的。”
  小貓的臉更紅了。阿潺和藍見了,不由得鬼異地相對笑笑。
  “後來呢?”藍用肩碰了碰小貓的肩膀,“快點說啊?你到底有沒有用‘那東西’?”
  “還敢用?”小貓吐了吐舌頭,“你是沒看到司徒昊的樣子,我要是用了‘那東西’,他肯定吃了我,而且是生吃的。”
  阿潺笑倒在沙發上,可以想象得出司徒昊當時的樣子,看來她的計策還是很有效果的。“後來是不是司徒昊變身狼人,把你給吃了?”阿潺大膽猜測。
  小貓整張臉都埋在墊子裏,錯就錯在不應該聽信阿潺的話,把司徒昊捉弄成那樣。其實昨天晚上,在小貓隻是逗著司徒昊玩玩,她喜歡看司徒昊臉紅的樣子,卻沒真的想把他怎麽樣,小貓還真的沒有那個膽量。
  玩夠了,也累了,小貓坐在司徒昊旁邊,從櫃子裏拿出鑰匙,給司徒昊開了手拷,還幫他揉了揉手腕。
  司徒昊掙開後坐了起來,不顧自己半裸的樣子,坐在床上喘氣。
  “別生氣了。”小貓搖了搖他的手,“開開玩笑嘛!”
  司徒昊不說話,隻是把臉別過去。
  小貓放下他的手,又伸出雙手抱住他的頭,讓他轉向自己,“好啦,不要生氣了。”說完,又用自己的腦門貼了貼司徒昊的,以前小舅舅哄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司徒昊仍是不說話,也不動,任由小貓怎麽擺弄,一聲也不吱。
  小貓有點慌了,他不知道真的把司徒昊弄生氣了,這應該怎麽辦?阿潺和藍都沒教過她,不過她不想讓司徒昊生氣,因為她的過分行為而生氣。
  這時司徒昊已經推開她,在床下拿起褲子開始穿上。小貓坐在床上,腦袋裏一直在轉,怎麽辦?怎麽辦?可是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來。這功夫司徒昊已經穿好褲子,正準備穿襯衫了。
  小貓伸手拉住司徒昊的襯衫,嘟起小嘴,眼睛馬上就濕潤了,這可是她的拿手好戲,眼淚說來就來,不去演戲還真的可惜。
  這一招不錯,司徒昊看到了,皺起了眉頭,放下襯衫,在床邊坐了下來。小貓抓著他的襯衫,貓淚一雙一對的掉了下來,打到司徒昊的襯衫上,印出一個個圈圈來。小貓撲到他的懷裏,抱了個結實。
  其實司徒昊哪裏有生氣,他該死的喜歡極了小貓在他身上摸摸蹭蹭的感覺,可前提是他被扣在床上,而且在小貓拿出的各種奇怪的東西的作用下,實在是沒有麵子。小貓自己不知道,剛才因為熱氣,自己臉上範著紅暈,眼睛亮亮的,讓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司徒昊自己再不走,就一定會和七年前那樣,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麽樣的行為來。
  他已經做錯一次了,不能再錯一次吧!
  胸前涼涼的,小貓把眼睛都擦到他的身上,因為這樣赤裸的擁抱,小貓的頭發弄的自己皮膚癢癢的,而她該死的還在自己的懷裏不停地扭動。
  長長歎了口氣,司徒昊忍著自己的慢慢抬頭的欲望,不知道是應該直接把小貓推到在床上然後壓下去,還是推開她直接離開?在兩種內心交雜處,他是左右為難。
  可小貓呢,自己都這樣了,這隻呆耗子怎麽還不安慰自己?連抱都沒有抱一下,難道自己這招對他沒有用?完了,這下要怎麽辦?她可是把壓箱底的絕活都用上了。
  小貓不敢抬起頭,司徒昊歎氣他也聽到了,感覺很丟人的事情,她是死活也不會做的。小貓抬起手,一下一下在司徒昊身上戳著,戳了一下又一下,司徒昊看著小貓的動作,不由得覺得好笑起來。想來小貓也應該有二十七歲了,卻不知道這種動作在男人眼裏意味著什麽?或是她根本就是個中高手,用這樣純情的樣子勾引男人。
  想到這裏,司徒昊似乎又有點惱火,七年後再見,小貓到底是怎麽樣的女子?他是否要與她有交集?他自己都不知道,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活很好,他自己不想破壞它。
  “這可是你自找的。”司徒昊氣息有點亂,低下頭對小貓耳邊輕聲說道。
  聽到司徒昊的話,小貓抬起了頭,一臉委屈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卻看到司徒昊一雙眼睛亮亮的,抬起的頭,正迎上他落下的吻,重重的壓在嘴唇上,想逃避已經來不及了。
  當小貓明白過年司徒昊所說的話的意思的時候,人已經被司徒昊重新壓回到床上,這次他沒有被縛住手腳,倒是靈活的很。畢竟司徒昊不再是七年前那個毛頭小子,他有許多方法整治小貓,把剛剛付出的都討回來。
  小貓有點蒙了,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雖然想討回七年前的那筆賬,可是她也並沒有想到要和司徒昊發展到肌膚相親這一步,於是手腳也開始掙紮,想避來司徒昊的騷擾。可是她沒想過,她這樣的動作卻讓司徒昊更加有性致,中間小貓到是跑了出去,可是還沒有到床下,便被司徒昊抓了回來,狠狠扔到床上,XXOO再OOXX,最後直到她哭著求饒,他才放過她,不過,那已經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了。
  “我還挺佩服小貓的,今天還起的來。”藍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可以想象,昨天晚上兩個人是怎麽樣的人天大戰。
  “那他怎麽說的?”阿潺比較在意司徒昊的態度。
  問到這個,小貓歎了口氣,司徒昊能有什麽樣的反映,反正也隻是一場錯失了七年的遊戲,從今天起,大家便是大路通天,各走半邊的。沒有了這一層關係,還有什麽可維係兩個人的呢?
  “MOMO,你能接受隻有一夜的情感嗎?”藍問道。
  小貓的眼光飄向遠方,沉默無語。
  其實早上醒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感覺到怪怪的,昨天晚上還很瘋狂的兩個人,沒有了夜色的阻礙,顯得有點別扭,不知道要說點什麽才好。
  “那個,算扯平了吧?”司徒昊在離開的時候,問了一句。
  小貓抓了抓頭發,點了點頭,“就算扯平了吧!起碼這一次沒有睡醒不見人影。”
  司徒昊輕輕笑了一下,“那,再見!”
  “再見!”小貓揮了揮手,看著司徒昊出門,又把門關上。
  “呼!”小貓回到房間,在床上坐了下來,被子上,似乎還有他留下的味道,枕頭上也是。小貓把自己重新埋到床上,在司徒昊的味道的包圍下,又進入了夢境。

  貓的聚會之言情小說
  “對了,你們倆怎麽一大早就跑過來了?今天是周末,你們倆個不在家睡覺,跑來做什麽?”小貓說完自己的事兒,已經都到了貓窩變身的時候了。
  三個人換了個地方,端著杯子看著服務生們快速變幻著貓窩的布置,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小貓,我最近倒黴極了。”三個人重新坐下來的時候,阿潺第一個開始發牢騷,“你知道嗎?我昨天官司居然打輸了,我準備了那麽久,居然會輸了,而且是輸給一個我最討厭的人。”
  “你那個官司不輸才怪,被人抓到當事人和小三在酒店鬼混,還拍了照片,能不輸嗎?”藍一點都不客氣。
  “明知道會輸還接,阿潺這不象你的做事風格啊?”小貓看了一眼阿潺,阿潺眼睛裏都在冒火。
  阿潺拍了一下茶幾,“靠,那個臭男人,這件事居然都沒有和我說,弄得我在法庭上被對方壓的死死的。我哪兒想得到對方會把三年前的舊賬翻出來算算。”
  小貓和藍相視而笑,阿潺這種不服輸的個性是沒得救了。“反正也不少你律師費,安啦安啦!”小貓拍拍阿潺的肩膀。
  “主要是輸給那個人,我不甘心。”阿潺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想想,對方律師那種近似於挖苦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藍也安慰著她,“總有機會讓他落在你的手裏,到時候怎麽樣還不是你最大。我相信你的實力。”
  “是啊是啊!阿潺最棒了,下次再交鋒,一定讓他體無完膚,焦頭爛額。”小貓也跟著說。
  阿潺聽了兩個人的話,也忍不住笑了,其實輸了官司她並不在意,不過輸給那個人,卻是她不情願了,她已經輸給他兩次了,真是很沒有麵子的一件事情。
  ……
  阿潺這邊輸了官司,藍這邊也不算順利,她是專欄作者,平時隻寫寫短文,評論什麽的,誰知道雜誌社發什麽瘋,小說作家的作品數不夠,就讓她們這些專欄作家寫言情小說,而且至少要兩個月出一本,要出滿十本才達標。
  藍寫專欄文章還可以,寫小說可不是她的強項,“要寫什麽啊?痛苦死我了。”
  “切!”阿潺給了藍一個白眼,“上大學時候那些小言你都白看了?”
  小貓更是哼哼了幾聲,“這種東西還要兩個月寫一本,幫你總結幾條,馬上就出本書。”
  藍瞪大了眼睛,上大學的時候,藍可以乖寶寶,小言那東西,她真是沒看過幾本。
  “快把筆記本拿出來,我們說你打,別到時候忘了。”阿潺把袖子也卷了起來,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剛才那幅官司打輸了的架式一點都沒有了。
  藍點著頭,打開筆記本,調出一個空文檔,準備好輸入法,就等著兩個人“總結”了。
  “首先,一定要有一個惹眼的男主角。”小貓端著茶杯先開了口,“看小言的都是小女生,女主角再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男主角一定要惹眼。個子一定要高大,最少得一米八以上,體重一百四十斤到一百六十斤之間,不能胖也不能瘦,就是看起來有點瘦,脫了衣服也一定要有看多,腹肌沒有八塊也得要有六塊,最次也要小腹平坦,臉也一樣,一定要平,標準可參照給曼秀雷敦做廣告的男模特,要是臉上一臉包,坑坑窪窪的誰還看啊!”
  “還有脫衣服?”藍抬起頭來,看著小貓。
  “不脫衣服誰看啊?”小貓對藍的這種問調嗤之以鼻,還號稱情場老手,看來是夠“老”的,別的都沒看出來。
  “好好好,脫,讓他跳脫衣舞總行了吧!”藍一雙手沒有停下來,在鍵盤上急速地敲起來。
  阿潺眼睛笑成一條線,“男主的職業一定要好,一般都是總裁之類的,有一些前麵還要加跨國兩個字,如果有點外國血統,再有一個希臘式的側影,就更美了。如果不是總裁,最起碼也要是個主管,經理之類的,如果寫校園的,再就得是二世祖,超有發展前途的那一種,而且家裏總得有一個當總裁的才行。”
  “我也不會寫職場戲啊?”藍咬著唇問道。
  “誰讓你寫職場戲啦,遇到什麽事,直接叫個秘書,再不叫個經理就搞定了。”小貓也來了精神,“男主角的任務就是為了談戀愛的,那有時間管公司的事情,如果總出現在公司,那肯定是因為女主角的職業所需求的,女主角一般是他的秘書或是職員什麽的。”
  “女主角可就自由的多了,你想怎麽樣寫就怎麽樣寫。”阿潺換了一隻手支頭,順便把腳也拿到了沙發上,“不過女主角一定要漂亮。”
  “不漂亮的話身材一定好,胸部最少是36D。”不貓也跟著說道。
  “為什麽要36D?”藍不解。
  “笨,”阿潺說道,“36D正好是男人手可以包圍的範圍邊緣值,通常也就是我們說的,不能一手掌控。”
  “然後呢?”藍問道。
  “漂亮的女主角就一定要迷糊,通常是路癡找不到路,而且這種情況一定會被男主角遇到,男主角一般會因為她找不到路而同情她送她回家,由可能就發展成為直接上床。”阿潺是當律師的,嘴皮子可不是一般的溜,“不漂亮的一般就很能幹,通常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神,通常都是心腸比較好,遇到個小貓小狗都會心疼到不行,還一定要做得一手好菜,第一時間征服男主角的胃,最好是連打掃房間,洗衣服,養花種草全都會,這樣隻要女主角後麵一離開,男主角肯定抓瞎,什麽都幹不了,死活也要把女主角找回家。”
  “對了,還要安排一個男配出來,”小貓接著說道,“男配一定要溫柔,要不就是女主角的青梅竹馬,要不就是鄰居啦,學長啦,公司前輩啦之類的,在適當的時候出出現,引起男主角的嫉妒之火,誤會一下女主角什麽的任務,都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還可以適當出現安慰一下女主,在女主角走投無路的時候,或是被誤解的時候,堅定地站在她身邊,不求回報,一心付出,最後還有默默無語,在女主角和男主角大團圍的時候,功成身退。”阿潺和小貓都快成說對口相聲的了。
  “有了男配一定要有女配,不過女配一定是惡人形象。”小貓喝了口水,滋潤一下嗓子,“女配一定要漂亮,身材一定要辣,不是模特就是明星,最次也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和男主關係就複雜了,不是未婚妻,就是未婚妻候選人,再不就是情人啦,女朋友一類的,反正自我感覺一定要好,堅信男主角一定會跪倒在她的裙邊,自己成功登上男主夫人的寶座。”
  “聲音一定要嗲,一定要胸大無腦,做事一定要很衝動,與女主角一定要有許多衝突,當然,女主角一定要受些委曲,反正男主角最後一定會幫她追討回來。”阿潺接著說道,“你可以安排一場或N場女配與男主角的床戲,可以大膽誇張,最好是限製級的,又可以讓女主角撞到,以增加矛盾的激化,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反正女主角一這要誤會,男主角一定要解釋,女主角一定要不聽,收拾東西立馬消失,不管男主角是如何有能力,三個月五個月肯定是找不到她的。”
  “等找到了是不是就成了現成的爹了?”藍停了下來,問道,“這個情節我好像看到過。”
  小貓和阿潺都笑了,“是啊,女主角一般都直接生兒子,一個到N胞胎不等,隨你高興,反正女主角身上什麽奇跡都有,兒子還要相當聰明,一兩歲就成熟穩重,三四歲就聰明才智,五六歲一般電腦水平就可以進入到美國五角大樓,十歲左右那肯定是哈佛或是麻省的雙料博士。”
  藍做了一個暈倒的姿勢,讓她們接著說。阿潺都已經笑到不行,把自己笑得趴在沙發上,上氣不接下氣,小貓倒是一臉的平靜,還在開口,“噢,對了,還有,不管男主角多麽閱人無數,上過女主角之後肯定對之食之有味,再看別的女人絕對陽萎,再漂亮的女人都激不起他的欲望,腦子裏全是女主角的倩影,不管分開多少年都要過苦行僧的生活。”
  藍也笑到不行,也不打字了,也寫不下去了,直接倒下去,笑的不比阿潺差,好容易不笑了,才說了一句,“小貓,現在好像不流行這種題材了,現在好像比較流行穿越。”
  “對對對,”阿潺坐了起來,擦了一下掉下來的眼淚,“那就更好辦了,小貓,上。”
  小貓沒說小說的事兒,先叫來服務生,換了三杯奶茶,再配上綠茶蛋糕,說了半天,她都餓了,“先吃,肚子有貨我再說。”
  藍和阿潺也餓了,東西上來之後三個人先飽餐了一頓,然後小貓一邊喝咖啡,一邊開始了她的“穿越說”。
  “說起穿越,題材應該是席絹在十年前寫的那本的《交錯時空的愛戀》,那裏要有一個有特異功能的媽,還要有一塊八卦石才能完成。不過那本書隻是紅了一陣,沒引領什麽潮流,真正引領穿越的是黃易大師的《尋秦記》,現在不隻是穿越,好多奇幻類小說都是以它為藍本的。”
  “現在穿越就簡單多了,”阿潺也吃完了,拿起奶茶喝了起來,“走路,吃飯,摔跤,跌倒,都能穿走,如果前麵有個輔墊,那肯定是出了意外,車禍是最常見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因為車禍穿的,還有什麽飛機失事,最次也是在風雪交加的深夜,來個閃電什麽的,你要是怕麻煩,直接用最簡單的,睡覺,一睜眼睛就穿回去了,而且絕對是那種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大美女。”
  小貓笑了起來,笑聲很大,引了許多人的眼光,“我想起來了,百分之百穿回去之後,一睜眼,肯定有一個小丫環在旁邊喊到,‘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
  阿潺也笑了,“是,而且這種借屍還魂的,多數是落水,然後女主會裝失憶地問,‘這是哪兒裏啊?現在是什麽朝代啊?’而那些小丫環一般都會一臉天真,然後照實回答,‘這裏是某某國啊,現在是某某朝或是某某年。’”
  “不行了,不行了。”小貓一口奶茶全噴了出來,還一臉崇拜地說,“阿潺,你學的好像噢!”
  藍也笑了,“還有呢,還有呢?”
  “女主角一定要多才多藝,唱歌跳舞樣樣精通,詞詩歌賦張口就來,這點你學文的應該不難吧!”小貓止了笑,重新坐了起來,“如果寫不出來,那肯定要會唱幾首‘明月幾時有’的流行歌曲,這是穿越必備曲目,反正不管你唱你們,古代人都會把你驚為天人,N個帥哥立時就迷住你,死心踏地跟著你。”
  “還有噢,就是不管女主角是什麽類型的,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迷死一堆人,小到比武對打,隻為博得美人一笑,大到千軍萬馬,N個國家的皇上都為爭女主互相PK,不過最後看你了,反正一定要HAPPY END,不然所有人都會和你急。”阿潺也不落後,“現近好象流行NP結果,我前幾天看過一個,是寫女尊的,已經收了18個了男的了,故事還沒結束呢。”
  藍都已經快瘋了,“算了吧,這種體裁我寫不來。還不如我寫評論文章呢,就今天你們說的這些,夠我寫一個星期的專欄的。”
  “也夠你寫十本言情小說了。”小貓突然想起了什麽,“要不你去找傑夫,采訪采訪他也行,現在不是流行耽美嗎?他剛好能給你當男主角。”
  藍睜大了眼睛,找傑夫,小貓不如殺了她,上次傑夫知道小貓和她倆一起到他家去看A片,差點沒吃了她們,害得她好幾天不敢來找小貓,好像傑夫還沒消氣,現在要是去找他,肯定被他活吃了。
  “噢,對了,”阿潺想起來,補充了最關鍵的一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給你的書起一個辣名,要不沒有人看啦!”

  後遺症
  小貓打著哈欠,今天是貓窩每月例行的公休日,可她一大早就睜開了眼睛,再也睡不著了。 七點半,小貓便出現在阿鬱的門口,阿鬱出來開門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睜開,揉了揉頭發,又回去睡覺去了。
  他太習慣小貓不按理出牌的習慣了。
  小貓在外麵買了早餐,並且很不喜歡一個人吃早飯,於是跑到阿鬱的房間,把他從被窩裏拉了出來,坐在餐廳裏。阿鬱閉著眼睛也聞到了香味,白粥,油條,還有醬菜的味道,睜開眼,還有兩個茶雞蛋,倒是很豐富的一餐。
  “MOMO,你幹嘛不去找傑夫?”他太了解小貓,平時有事,被騷擾的一定是傑夫,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會輪到他。
  “不要和我提那個壞蛋。”小貓給阿鬱盛了碗粥放在他麵前,“一會兒陪我去逛街吧!我今天非常想花錢。”
  阿鬱端起粥,“噢”了一聲,還好,隻是逛街,平時小貓也會拉著他去逛街,隻是今天有點冷,快過年了,是要準備一點年貨的,阿鬱是這樣想的。
  商場一般要九點才開門,阿鬱住的離市中心很近,於是兩個人決定用走路的方法去,在早餐後的這段時間裏,阿鬱接著睡覺,而小貓因為無事可做,閑著發慌,於是把阿鬱所有要洗的東西都丟到洗衣機裏,然後在阿鬱家做了一次轟轟烈烈的大掃除,最後阿鬱實在受不了了,隻好起床,坐在客廳看著小貓一個人在那瘋。
  “MOMO,你是不是傻了?”阿鬱在小貓累得倒在身邊的時候問道,順便還摸了摸小貓的額頭,一點都不熟啊,從來在冬天就團成一團的小貓,今天怎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
  阿鬱打電話給店員開店後,和小貓一起出了門。小貓拉著阿鬱的胳膊,在冰天雪地裏,與他一走一滑地向前前行,原本十幾分鍾的路,兩個人走了快半個鍾頭。
  小貓常去的賣餐具的店鋪今天來了新貨,兩個人在裏麵挑了一上午,選了一堆的咖啡杯之類的東西,這是小貓最常逛的地方這一,挑完就可走人,反正他們管送貨上門。
  簽完單子,已經是中午時分,樓上的巴西烤肉是小貓的最愛,兩個人打算吃完飯再去逛別的地方。這個時間人還不多,阿鬱和小貓找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坐了下來,打算吃到走不動路再出去。
  ……
  司徒昊今天剛進辦公室,小阿姨的電話便跟了進來,內容無他,仍是要給他介紹女朋友,上次方芳的事情讓小阿姨氣到不行,不隻是因為司徒昊這邊的不熱情,也因為方芳家裏人後來的糾纏。男男女女的事,小阿姨看的多了,她是認為買賣不成仁義在,犯不得惡言相向,弄得要老死不相往來,再說,自家侄兒是什麽樣的心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方芳的事,小阿姨並沒有十分埋怨司徒昊,這次她親自上陣,給司徒昊帶來一位女孩,是她們劇院同事的姐妹,做化妝師的,長得又高又漂亮,與司徒昊站在一起應該很相配。
  因為司徒昊最近工作太忙,於是小阿姨自己做主,定了中午在司徒昊事務所旁邊商廈七樓的餐廳,司徒昊去的時候,看到小阿姨領著女孩已經到了。
  這個女孩看起來確實要比方芳好很多,雖然是大冷的天,可還是穿著一條毛料長裙,露出頸間的大片肌膚,一條絲巾在上麵繞了幾圈,外麵套了件呢子大衣,再配一雙高筒靴, 臉上妝容精致,可以看出來精心打扮過,頭發也是新做的,直直地披在大衣外麵,十足的都市新女性形象。
  司徒昊給她的外表打了八十五分。
  “西餐好不好?”小阿姨本已經定了位置,但還是象征性的問了問兩個人。
  自然,兩個人都不會有意見,司徒昊是很小阿姨麵子的,雖然他個人並不喜歡吃西餐這種東西。
  “要點什麽?”司徒昊很坤士地把椅子幫兩位女士拉開,讓她們落坐,然後自己坐在她們對麵,把餐單遞給兩位女士點餐。
  “我要一客紅酒牛丁骨套餐,五成熟。”化妝師熟練地點好菜,然後冷冰冰地與服務生說道。
  小阿姨與司徒昊點好餐,服務生離開後,小阿姨開始介紹,“這位是我侄子,司徒昊,這位是於麗娜小姐。”
  司徒昊禮貌地伸出手,與於小姐握了握。於麗娜與司徒昊同年,也二十九了。小阿姨想挑起話題,於是在餐點上來之後,問了問司徒昊現在的工作情況,司徒昊也一一回答。
  “司徒先生是從美國回來的?”於麗娜冷不丁的開口,讓小阿姨和司徒昊都愣了一下。
  “啊!回來快三年了。”司徒昊回答道。
  於麗娜點頭,然後又出奇不意,“我不明白,為什麽司徒先生的家人都在國外,而您卻回到中國來呢?為什麽不在西方國家發展,畢竟那邊的生活水平要比國內高許多。”
  “我個人不是很喜歡國外的生活環境,感覺中國的生活模式比較適合我。”司徒昊對於這個的話題比較敏感,不是很喜歡談起,外國雖然好,但有許多東西,是他不能習慣的,特別是對於黃種人的眼光,
  “我正好與司徒先生相反,我很喜歡歐美國家的生活方式,沒事的時候可以打打高爾夫,與朋友出出海,或是去拉斯維加斯渡個周末什麽的。倒是國內的生活不盡人意,周圍的人素質太低,人多雜亂,上檔次沒有幾個。”於麗娜喝了口紅酒,侃侃而談。
  司徒昊的臉色越來越差,於麗娜的話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不光司徒昊,連帶小阿姨都不高興起來,“於小姐去過哪些國家呢?”小阿姨微笑著問道。
  “哎,我倒是想去了,可是沒有機會啊!”於麗娜馬上做出一付痛心狀,“前幾年有許多外國人追求我,都被我拒絕了,現在想想真傻,還是年紀小不懂事啊!”
  司徒昊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於小姐說的嚴重的,像於小姐這樣有氣質,這樣漂亮的女人,就是現在,也會有許多外國人會被你的魅力迷住的。”
  “真的?”於麗娜眼睛一亮,急急問道。
  “真的。”司徒昊看了小阿姨一眼,小阿姨也猛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於麗娜笑的像一朵花一樣,“聽說貓窩裏常有外國人聚會,說不定我哪天去轉了轉,會有偶遇什麽的呢!”
  司徒昊突聽得貓窩兩個字,不由得想起小貓來,那天之後,小貓便再也沒有找過他,安安靜靜地過去了一周多了,她現在如何了?
  “肯定會的,不過我真怕裏麵的男人會因為搶著結識於小姐而打起來,你知道,外國男人都是很直接的。”小阿姨也加入了吹捧於麗娜的陣列,心裏卻想著介紹於麗娜的那個人來,想來平時關係不錯,現在看來卻是個仇人,肯定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才會把這樣的女孩介紹給自己的侄子,這梁子,結定了。
  要不容易一頓飯吃完,各自要分手的時候,於麗娜又惜起司徒昊來,語氣婉然,“司徒先生,您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錯過了我,您千萬不要氣餒,您一定會遇到一個適合您的女孩的,真的,把我忘了吧!怪隻怪造化弄人,讓我們相見卻不能相戀。”
  “於小姐,”司徒昊在她還要發表感歎的時候,及時出聲,“今天很高興能認識像於小姐這樣有氣質,有魅力的女人,真是我的榮幸。我下午上班時間快到了,今天不能送您了,謝謝您陪我渡過了一個快樂的午餐時光。”
  “噢,那是我應該的。”於麗娜臉上都笑開花了,她深信麵前這個男人已經折服在她裙下,隻可惜,她是要出國的,而這個男人,看起來肯定是在國外混的不好才回國的,拿著海歸的名頭來騙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司徒昊送走了於麗娜之後,轉身對著小阿姨,“阿姨,我親愛的阿姨,如果下次再說這樣式女孩子,您可以直接打包郵到美國我表弟那裏,讓他幫著您處理了。”
  小阿姨吐了吐舌頭,“我怎麽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啊,看起來倒是不錯,一開口說全然變了個人。”小阿姨深信自己也是受害者,但是說話沒什麽底氣罷了。
  司徒昊歎了口氣,與小阿姨一起乘電梯下樓,在路過巴西烤肉的時候,他不經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停了下來。
  他看到小貓與一個帥氣的男孩子,正在搶著一塊烤肉,兩個人笑得燦爛無比,男孩乖張地為小貓擦去嘴角留下的印跡,那情景,甜蜜極了。
  司徒昊感覺心裏有什麽堵住了,悶的要命,隻能轉過身去,不再去看。小阿姨看到司徒昊變了臉色,也向裏麵張望,但是她什麽也沒看出來,“怎麽了?”
  “沒事。”司徒昊搖了搖頭,這時,電梯來了,司徒昊護著小阿姨進了電梯,在電梯合上門的一瞬間,司徒昊再一次看到小貓,男孩給小貓取來一杯飲料,就著自己的手喂著小貓喝了下去。
  ……
  “辣死我了,快,水。”阿鬱拿了一盤涼菜,小貓一不小心挑到一個辣椒,還是最辣的那一個,結果臉也紅了,眼淚也下來了,好不可憐的樣子。
  阿鬱跑過去接了杯飲料,還沒遞到小貓手裏,小貓已經等不及,捧著他的手喝了起來,直到一杯都喝幹淨了,辣氣才緩了一點。
  可就在那一瞬,小貓猛的轉過頭,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有人在看她,可是她四處張望了一圈,卻什麽都沒看到。小貓拍了下自己的頭,最近她總感覺著有人在她身邊,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都是那隻耗子鬧的,小貓歎了口氣,說實話,她剛剛感覺,他就在這兒,真的就在這裏,在某個角落,看著她。

  無巧不成書
  年關將至,司徒昊也開始忙碌起來,許多公司想在年前進行最終結算,他的外出勤率也節節上升,在客戶公司辦公的時間,比在事務所還在多許多出來。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客戶方的財務經理也盡力把他留到下班後,待他把手頭所有的問題都解決後,才放他離開。這時,他坐在出租車上,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這一星期真是把他累慘了,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就想回家躺到床上,然後狠狠地睡上一覺,他要關了手機,拔了電話,然後在門外貼上請勿打擾的字條,還要告訴周天成,如果不讓他睡覺,就連兄弟都沒的做了。
  “前輩,很累麽?”一個柔柔地聲音在身邊響起,是事務所裏派給他的助手,跟了他大半年的周敏。
  司徒昊把眼鏡戴了回去,坐直了身子,“還好,今天總算把這家公司都有搞定了,下周就可以不用來他們那裏了。”
  “前輩真的很厲害,一天都沒有閑著,他們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的差額,你一眼就看到了。”周敏抱著背包,眼睛亮亮的,“跟你可以學到許多東西。”
  “這一陣子也辛苦你了。”司徒昊說道,“周末要吧好好放鬆放鬆,睡個懶覺,再出去好好吃一頓。”
  周敏笑了,露出兩顆虎牙來,“不要周末了,就今天吧,我同學去HAPPY去了,我回去就一個人,我可不想一個人吃飯,太無聊了。前輩和我一起吧!”
  司徒昊笑了,看了看手表,也六點多了,忙了一天,是應該吃頓好的了,“好,去什麽地方?”
  “我要吃溫沙堡的自助餐,”周敏開心地大叫,“我感覺我現在能吃得下一頭牛。”
  看著周敏,司徒昊搖了搖頭,和司機說了一聲,轉了一個彎,向熱市區方向開去。溫沙堡在步行街一家商場的頂樓,到的時候已經七點了,正是人多的時候,還好不用等位置,服務生把他們帶進去,存了包,領了位置,服務一流,當然,這些都是和價格掛勾的。
  “你可以去選你的牛了,我看看你今天能到底能吃幾頭。”對於朝夕相處的周敏,司徒昊還是很縱容的。
  周敏拉了司徒昊起來,嘴裏也沒閑著,“前輩一起去,反正包包也存了,我們一起去選。”
  司徒昊笑著被她拉了起來,和她一起去料理台那裏,去選吃的,周敏是個大胃王,而且不挑食,什麽東西看著都好,都想吃,所以這個也拿一點,那個也抓一些,沒一會兒,盤子便滿了。
  “我先把東西送回去,你等我一下。”周敏端著盛滿食物的盤子回到位置放好,又快速拿了一個盤子過來,開始下一輪的選擇。
  司徒昊看著周敏再次裝滿的盤子,不由得眼睛落在她的肚子上,看起來瘦瘦小小的,能吃這麽多東西嗎?
  ……
  夏天海快要回瑞士了,他的假期快要到期了,看來沒辦法在國內陪小貓過年,今天帶著女友與小貓一起出來吃飯,就是想遊說小貓,一起和他因瑞士待一段時間,過完年再回來。
  “我可不想去。”小貓立場堅決,“你要走走你的,我一個人也行,反正已經習慣了。”
  夏天海知道小貓是對自己有意見,他是想把小貓帶在身邊的,就象在英國的時候多好,天天都在一起。可是現在小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想再陪在他身邊,特別是他交了女朋友之後,小貓的態度就更明顯了。
  夏天海的小女朋友麗莎,看著兩個人這個,不由得勸解小貓,瑞士不錯,風光好,空氣好,什麽都比中國好,小貓為什麽要放著好環境不待,一個人在這邊開店呢?夏天海又不是養不起她。
  “你給我閉嘴,”小貓對待麗莎不是普通的反感,平時都是能避則避了,今天她又以什麽身份來教訓她?“我和我小舅舅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你是我什麽人啊?”
  “小貓,怎麽說話呢?”夏天海也冷下臉來,就算小貓不喜歡麗莎,但是麗莎是自己帶回來的名義上的女朋友,小貓也應該尊重才是。
  麗莎看到夏天海維護自己,不由得也得意了一下,“我也是為了你好,省著你一個人在這邊,再被別人騙了……”
  “你也少說兩句。”夏天海也有點火氣,“小貓的事不用你來管。”
  麗莎氣得哼了一聲,把頭轉過去不理他們,把自己當透明。
  “夏天海你現在水平越來越低了,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要不就是視力下降,怎麽帶回來的女人一個不如一個?”小貓對於夏天海,向來是不客氣的,有什麽說什麽,相較於舅舅與侄女的關係,他們更像是兄妹。
  “小貓你也老實一點吧!年紀也不小了,也不能總這樣胡鬧下去!”夏天海把小貓一個人放在國內,是有點不忍心的,但他同樣遇到在瑞士研究所那麽好的工作,也不可能說離開就離開。自從小貓的父母去世後,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小貓就是他的責任,可常年不在小貓身邊,他掌控不了她,怕她說壞了。
  “是啊,小心變了老處女,嫁不出去。”麗莎在一邊煽風點火。
  小貓冷笑了一下,抓著夏天海的胳膊,“我嫁不出去也好啊,反正有我小舅舅,他肯定會甘心養我一輩子,到時候誰要得罪我,我就在小舅舅麵前說盡壞話,讓小舅舅蔑視她,鄙視她,輕視她,無視她。”
  小貓的這番話,讓麗莎氣的跳腳,卻讓夏天海笑出聲來,好像對於他每個女朋友,小貓都是一樣的論調,以至於那些人都認為,小貓有著戀舅情節。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小貓是為了佳音,可能他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小貓太霸道,是被他寵壞了,沒有人能管得了她,包括自己在內。
  “我隻承認佳音姐做我的小舅媽。”小貓很早之前就過這樣的話,可是自己與佳音,夏天海搖了搖頭,不知道小貓什麽時候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有一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怎麽可能再回頭。
  “小貓,”夏天海把果汁遞到小貓的麵前,“喝杯水,潤潤嗓子再吵。”
  夏天海的話把麗莎氣到吐血,這是什麽調調,這夏天海到底在幫誰啊?怎麽看這兩個人都是一夥兒的,合起來欺負她一個人。
  “我不要喝草莓汁,我要喝菠蘿的。”小貓把果汁推了回去。
  夏天海氣得在桌子下麵踢了小貓一腳,“事兒怎麽那麽多,自己拿去,給你遞到眼前你還挑。”
  小貓給了他一個鬼臉,自己跑到料理台那裏,那才光吵架了,還沒怎麽吃呢,這家溫沙堡的烤雞翅最好吃了,比KFC裏的還要好吃。小貓一口氣拿了八個,又接了一杯菠蘿汁,一邊喝一邊往回走,路過轉角的時候,小貓突然停了下來,吸了吸鼻子,然後向右邊看去,一個女孩正拿著個雞翅,伸到司徒昊嘴邊,司徒昊把著那個女孩的手,一口一口地吃著。那笑容,比豬八戒還燦爛呢!
  小貓心裏就像有東西堵著一樣,感覺一口氣悶在胸腔裏,怎麽也上不來,恨不得跑到無人高地,大聲喊叫,才能把那口氣釋放出來一樣。當然,在這邊是不能喊叫的,於是忍著不舒服的感覺,回到坐位上。
  “你是豬啊,拿了一盤子雞翅,吃得完嗎?”麗莎沒看到小貓的不悅,出言挖苦小貓道。
  小貓心下正不爽,若是平時聽到了最後頂將回去,可現在聽聞到麗莎這話,不由得伸手一揚,大半杯菠蘿汁都揚到了麗莎臉上,麗莎哪裏料到小貓這一手,被弄得一頭一臉,好不狼狽,當下大叫起來,惹來眾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司徒昊的。
  在別人看來,這不過是一出兩女爭一男的小鬧劇,何況還是這樣的俊男美女組合,樂得免費觀看。可在司徒昊的眼裏,卻明顯顯示出了不悅,在眾人麵前這樣失禮,實在是沒有教養的表現,再怎麽生氣,也不能當眾對人進行羞辱,小貓做的太過份了。
  不過司徒昊心下也奇怪起來,不知小貓與那對男女是怎麽樣的關係,難道真是為了爭一個男人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那個男人,真是小貓在意的男人嗎?或是,那個男人另結新歡,把小貓無情拋棄?他心中有許多疑問,但已無從得知答案。
  小貓出手後,心裏那股氣更是難平,於是扔下二人,自己向門口走去,開門的時候,正遇一男一女向裏走,女的在前,不小心與小貓相撞,但因為方位不對,直接把小貓撞到後麵男士的懷裏去了。
  “小心,”男士反正夠快,一把扶住小貓,笑著說道,“你沒事吧!”
  小貓一驚,忘了還是在這位男士懷裏,隻是伸出手,蓋住他的臉的上半部分,然後小貓指著他,大聲叫了起來,“皮卡丘?”

  皮卡丘
  話說這正是平安夜那天調戲小貓的那隻,小貓隻所以大叫,並不是因為他隻是皮卡丘,而是這隻皮卡丘的真實麵目小貓早已領教過,著實是一隻老狐狸是也。
  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那時小貓與夏天海剛剛回國,小貓也才認識阿鬱,貓窩也剛剛開張,一切正要向光明的未來前進的時候,這隻皮卡丘,噢不,老狐狸就上場了。先是要收購貓窩不果之後,卑鄙地斷了貓窩的貨源,而且聯合好幾家咖啡廳一起擠兌貓窩,讓貓窩損失慘重,當時若不是有阿鬱幫忙,想必現也貓窩早已易主,小貓也不知要流浪到何方了。
  別看阿鬱平時一臉憂鬱相,背景也是不可小窺,一個電話回家,微微帶點哭腔,第二天馬上殺來三十多人,一水的黑衣,整個一個中國版黑客帝國。後來小貓才知道,阿鬱他老爹可不是一般人物,就這兒三十多人,別看一水的黑衣,打架的不行,全是精英,從采購到銷售全方麵搭配,結結實實給小貓和阿鬱上了一節課。
  “跟他鬥,奶奶的,老子在後麵支持你。”阿鬱他爹口氣老衝了,直接把一張支票放在小貓手裏,金額隨便寫,把小貓唬的一愣一愣的。
  變身的計劃就是在那個時候想出來的,皮卡丘就是再強,也沒有辦法拉攏全市的咖啡廳與酒吧一起鬥貓窩,這場戰爭以皮卡丘全敗收場,曆時三個月。
  這皮卡丘消失了三年,沒想到又重新回來了,而且在小貓的派對上再次騷擾小貓,當時戴著麵具的皮卡丘沒讓小貓認出來,還占了小貓的便宜,不能不讓小貓有點擔心,這皮卡丘性情古怪,手段也高明,當時她就已經領教過了。
  小貓正想著這些,皮卡丘已經笑得可以看到後槽牙,一張臉也貼了過來,“是你呀,MOMO,這麽想我,看到我就直接投懷送抱?”
  小貓還沒來得及回答,已經被人從皮卡丘懷裏拉了出來,推到一邊,剛剛與小貓相撞的女人跳到皮卡丘麵前,扯著嗓子喊道:“她是誰?”
  皮卡丘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還帶了一個伴兒來,不過轉過頭看了看小貓,正時臉上湧起了笑容,“她?她是我老相好,哎呀,想我找了她好幾年,沒相到在這裏碰到了,是不是很有緣份?”
  小貓是何等聰明,聽到皮卡丘這話,明顯的想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這皮卡丘可是夠黑的。女人和女人的戰爭可不是好玩的,剛剛在裏麵已經玩過一次,現在她可不想沾染第二次,於是在女人剛剛吵鬧的時候,已經拔腳準備開溜。誰知道這皮卡丘早斷定她會有這樣一步的動作,先她一步擋在前麵,大手一揮,便把小貓抄在手裏,拉回自己的懷裏,不過位置就不太好,正好與那女人麵麵相對。
  “你這個小妖精。”女人大嘴一咧,鮮紅的手指就“飄”了過來。
  小貓雙臂受製,眼看這一耳光就打到自己臉上,這一巴掌力道可是不小,如若打到臉上,肯定雁過留痕。小貓這輩子還沒受過誰的耳光,打別人的經驗倒是十足,於是她故計重施,用鞋跟狠狠踩到皮卡丘的腳上,力道可不比麵前這女人差,她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氣踩出這一腳。果不其然,皮卡丘忽然的疼痛讓他鬆開小貓,整個人痛的彎下腰身,這時巴掌也到了小貓麵前,小貓急速下蹲,“啪!”這一耳光打到了,不過打到的不是小貓,而是小貓身後的皮卡丘先生。
  皮卡丘愣了,女人傻了,小貓蹲在地上,雙頭抱著頭。然後皮卡丘痛的直跳腳,那可是上下一起痛啊,女人又撲了過來,對著小貓,小貓現在也緩過勁兒來,還哪能讓別人占了便宜,隻是小貓不想自己動手,於是一邊打一邊叫“救命”,她知道裏麵一定會出來緩兵。
  沒一分鍾的功夫,緩兵出來了,夏天海剛在裏麵看到小貓衝出門,沒出三分鍾,便聽到小貓的叫喊,小貓的叫聲很有特點,不過如果沒遇到事情,她是肯定沒有那種叫法的。於是,扔下麗莎,衝了出來,一出門,就看到小貓被一個女人“追殺”,旁邊跳腳那個,赫然是三年前的那個搗亂的混蛋。夏天海一眼就認出他來,他的那張臉,長有特點,讓人想忘記都難。
  夏天海可不是惜玉憐香之人,一把扯過要打小貓的女人,扔回到皮卡丘懷裏,女人沒防備小貓有幫手,冷不防被人扔走,差點摔倒,好在皮卡丘墊被,隻搖晃了一下,又站定了。
  門口還有一個人,便是司徒昊了,小貓的叫起他也聽到了,先不說他是什麽心態,不過聽到小貓的叫喊,他也是直接衝了出來的,不過比夏天海慢了一步,他出來的時候,正好夏天海把女人扔走,自己把小貓拉了過來。
  司徒昊站在那裏有點蒙,什麽時候又出來一對男女,這小貓到底是何許人也,惹得上這麽多的是是非非?剛才才和一對打起來,不過幾分鍾又打起來一對?難道是小貓真是草上飛,花中遊的高手?不過暫時他也管不了這麽多,隻能站在那裏,看事情發展。
  “小舅舅,”小貓叫了一聲,聲音委曲無比,“他們倆欺負我一個。”
  皮卡丘舉了舉雙手,“MOMO,乖女孩可不能說慌。”
  夏天海今天本來就一肚子火,看到他寶貝小貓受委曲,他怎麽能幹,他才不管小貓說的話是真是假,反正小貓說他們倆欺一,就肯定是倆欺一。夏天海一個箭步穿了過去,照著皮卡丘就是一拳,與皮卡丘纏鬥到一塊去了。麗莎與那女人也打到一塊去,兩女人全都一肚子火,這下正可以泄泄憤了。
  “小舅舅,左勾拳,右勾拳,直拳,別管規則,踢他,左邊,左邊。”小貓在旁邊“加油”,叫喚的比誰都歡,簡直就是無恐天下不亂的氣勢。
  “麗莎,要是你能打贏她,我可以考慮你當我的小舅媽噢。”小貓揮著手,“加油,麗莎,加油!”
  司徒昊在一邊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感覺太鬧騰了,而且幾個服務員全都在那邊看著,一邊看還一邊笑,就是一個上來勸架的都沒有,大有看好戲的樣子。
  司徒昊衝上前,一把拉住小貓,捂了她的嘴,直接向外走去。小貓早看到司徒昊站在一邊,不過現在她沒空理他,沒想到他架著自己向外走,嘴也被捂上,喊不出來話了。
  “唔唔唔唔。”旁邊的服務員自動遞上倆個的大衣,微笑著目送兩個人離開,末了還說了句,“歡迎下次再來。”
  “你幹什麽?”上了出租車,小貓的嘴才被放開,司徒昊說了自己家的住址,讓司機開車。
  “不幹什麽,”司徒昊一肚子的氣,“你看你像什麽樣子?公共場所一點都不講究,公然鬧事,這還不夠嗎?”
  小貓吐了吐舌頭,往裏麵縮了縮,不再說話。
  “這家餐廳也是的,怎麽看著客人打架也不攔著!”司徒昊不會罵人,隻是說了一句。
  小貓看了一眼司徒昊,笑了起來,“你看過自家老板打架,服務生會攔著的嗎?我還沒叫他們一塊上呢。”
  司徒昊歪著頭看著小貓,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怎麽餐廳也是小貓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那家餐廳是我和阿鬱一起開的,我本時都不會管,偶爾去啦!”小貓知道司徒昊在想什麽,於是開口說道。
  車子到了司徒昊家樓下,司徒昊把小貓拉了上去,這時周天成已經回來了,看到司徒昊拉了小貓回來,而小貓更是笑著向他打招呼,驚訝到不行。司徒昊沒有理會這些,直接把小貓帶回房間,然後鎖上門。
  “你要幹什麽?”小貓背靠著門,問道。
  一句話,把司徒昊弄愣了,是啊!他要幹什麽呢?

  貓的告白
  還沒等司徒昊說話,小貓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那邊是夏天海的聲音,“小貓,在哪兒呢?我們打贏了。”
  小貓跳著喊了聲“YES”,然後告訴小舅舅自己的所在,夏天海見是小貓的熟人,也不在追問,貓兒大了,自己知道找食吃。
  司徒昊現在也弄清楚一件事,就是幫小貓打架的人,其實是小貓的舅舅,有了這層關係,對小貓的看法也減少了一些,但是後來那個呢?他又糊塗了。
  “有吃的嗎?我餓了。”小貓揉了揉肚子,她是最經不起餓的,剛才幾乎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興奮勁兒過了,肚子開始叫喚了。
  司徒昊的房間裏從來沒有這種東西,於是開了門,周天成一直在客廳坐著,隔著門聽著聲音,看到小貓與司徒昊出來,立刻捧上笑臉,與小貓打招呼。
  “周周,你有能吃的東西嗎?”小貓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周天成也隻有一點食零,還不足以讓小貓吃飽,於是拔通電話要了披薩,大概三十分鍾就能送到。小貓一邊抓了點周天成的零食吃著,一邊參觀他們的房子。
  “你是怎麽把MOMO釣到的?”周天成特別好奇,以司徒昊的功力,他實在想不出怎麽能約到像小貓這樣的女子。
  司徒昊想了想,“我是把她架過來的,並沒有征得她的同意。”
  周天成睜大了眼睛,小貓可是出了名的牙眥必報,司徒昊卻敢招惹她,想來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再看著小貓,與司徒昊的談吐顯然與其他人不一樣,並不是說兩個人表現的很暖昧,而是像相交多年的人一樣,一切都是那麽自然。
  一會兒,披薩送到了,小貓馬上跑過去,接了過來,放到茶幾上,周天成與司徒昊都吃飽了飯,隻有小貓還餓著,拎起一塊,放在嘴裏,大口大口吃著。
  “MOMO,你和司徒……”周天成試探著問道。
  “我們是同學。”小貓一點都不含糊,“大學一起讀的,一個係,不同專業。”
  周天成似乎有點明白了,用肩膀碰了碰小貓,“司徒大學時候什麽樣?是不是也和現在一樣,酷酷的?”
  小貓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說實話,大學四年,司徒昊幾乎沒留著她什麽特別的任象,除了最後一天,那個晚上之外,兩個人似乎沒有交集。小貓愣住了,捧著一塊披薩愣在那裏,司徒昊從前是什麽樣子的,她真是記不起來。
  “司徒,大學時候你是什麽樣子的?”這句話是小貓問的。
  周天成也愣了,司徒昊給小貓倒了杯水,自己說道,“和現在一樣,不喜歡說話,喜歡獨來獨往,也沒有什麽朋友。也不能說沒有,本來有一個還算說得上話的,也被你給氣跑了。”
  “大黃?”小貓問道。
  司徒昊點了點頭,“後來我出差路過南京,看到過他,他還和我提起這事,說當時恨不得掐死我。夏檸,你說你害過多少人?”
  小貓皺起了眉頭,“我也不想,那天,有點失控。”
  司徒昊聽到小貓提起那天,有點心慮,臉上也顯得有點紅暈,周天成看著兩個人,知道他們一定有故事,隻是他們不說,他也不好問。
  “那個,我去貓窩待會兒。”周天成拿起外套,“你們不用等我,我今晚不一定回來。”
  兩個人在周天成走後,都有點沉默,小貓把九寸的披薩吃了大半,便再也吃不動了。坐在沙發上喝著水,眼睛不時瞄瞄司徒昊,司徒昊也隻是手裏拿著一個水杯,轉來轉去的。
  兩個人現在的熟識程度,也隻在兩個晚上,而且都是在床上,精神層麵的交流好像少的可憐,想說些什麽,卻又找不到話題。小貓坐到司徒昊身邊,拿下他手裏的杯子,然後拉起他的一隻手,摟著自己,窩在司徒昊的懷裏。
  司徒昊任由小貓這樣做,因為他不知道,接受或是拒絕,那一樣是他要的。說實話,小貓安靜起來的時候,也是很有魅力的,就像現在,安靜地團在他懷裏,靠著他的胸,是那種很安心的感覺。
  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呢?司徒昊在想,可是他實在也找不到什麽話題,於是胡亂想了想,“今天那個人,是誰?”
  聽到司徒昊提到皮卡丘,小貓恨得咬牙,一口氣把三年前怎麽被皮卡丘壓迫的事情,都與司徒昊說了,司徒昊與小貓本是兩個不同環境裏的人,聽到小貓的故事,司徒昊也很佩服她,年紀小小,做點事業也真是很不容易。
  “那後來呢?”司徒昊問。
  “後來是阿鬱他老爸幫我們,我們才渡過難關的。”小貓拉著司徒昊一隻手,一邊說一邊玩。
  “阿鬱,很喜歡你?”司徒昊聽到小貓說了許多次阿鬱這個名字,不由得猜測道。
  小貓抬起頭看著司徒昊,“阿鬱是哥們啦!沒有那麽複雜的。而且像我這樣的,阿鬱肯定不會要我,他喜歡一個人,我太煩,偶爾煩煩他還好,整天被我煩,他會把我打出來。”
  “男人與女人間,有純粹的友誼嗎?”司徒昊問道,他才不信,兩個人在一直那麽久,不會有除了哥們兒之外的另一種感情?說實話,阿鬱,讓他挺不舒服的。
  小貓搖頭,“不知道,不過阿鬱也不是我喜歡的型啊,能做戀人早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不過作為朋友阿鬱夠好的了,可以讓人很放鬆,什麽都可以說,不用擔心什麽要說,什麽不要說。”
  “那你喜歡什麽型的?”司徒昊想了半天,才問出口。
  “你這樣的啊!”小貓的直白,讓司徒昊嚇了一跳,可是小貓卻不以為然,打趣道,“比較好欺負,而且不喜歡了還可以吃掉,沒有什麽麻煩。”
  看到司徒昊呆呆的樣子,小貓眯了眯眼睛,湊到司徒昊的耳邊,“昊子,我追你好不好?”
  “我拒絕。”司徒昊幾乎沒有想就回答出來。
  小貓愣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拒絕過她,這個司徒昊他怎麽可以?小貓沒說話,眼巴巴地看著司徒昊。
  司徒昊也沒想過自己會衝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圓回來才好,於是隻能沉默著。
  “無所謂啊?”小貓眨了眨眼睛,“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有吸引力,如果輕意就得到了,哪多不好玩。”
  “我不是和你玩的。”司徒昊輕聲說道,“我隻想找個和得來的女人,能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和我生活的。夏檸你這樣活潑的,怎麽能在我身邊耐得住寂寞?”
  “司徒昊,”小貓拉了拉他的袖子,貼近他的脖子,成功看到司徒昊的汗毛隨著她的呼吸而豎起來,“你就讓我追一下下嘛!你又不會掉塊肉。”
  司徒昊有點哭笑不得,這種事也是可以商量的嗎?不過說不心動,是假的,任誰在小貓身邊,都會被她的性格所吸引,但鞋合不合適,隻有腳知道。不過現在這隻腳,有點搖擺不定。

  貓的攻略一
  小貓,何許人也,任憑司徒昊再無情,對於她來說,也是風吹雨打不動的,照常實行著她的計劃。第一步,就是把周天成招到貓窩來,威逼利誘。
  “周周,你與昊子住一起多久了?”小貓不僅送上親手烤的餅幹,還給周天成倒上一杯她親手衝的花式卡布奇諾。
  周天成以為小貓要打聽司徒昊的情況,倒是樂得成全,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拿起了咖啡,跟專家似的說道,“不是很久,也就三年吧!”
  小貓眯起了眼睛,笑容燦爛,“周周,我和你換換房間可好?”
  周天成一口咖啡壓點就沒咽下去,直接從嘴裏吐出來,小貓的為人他是清楚的,而且小貓身後有夏天海,有陸傑夫,每個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周天成認真地想了想後果,在小貓與司徒昊之間比較了一下,半天,才和小貓說了一句:“我剛交完一年的房租。”
  小貓笑得更暖昧了,用小指勾勾了,在周天成耳邊說了什麽,周天成的臉色越來越燦爛,一個勁的點頭,於是,一樁交易就這樣產生了。
  辦公室裏,司徒昊無端打了三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看來自己是有點感冒了。適時,一杯熱茶放在自己麵前,隨之是一張笑容,“前輩,要注意身體啊!”
  周敏喜歡司徒昊,幾乎全事務所的人都知道,隻不過司徒昊天生對這種事反映有點慢,或是他一直裝傻當看不到,從來都沒有過表示。不過從那天晚上小貓說的那番話,讓司徒昊有點觸動,於是接下周敏遞過來的茶,司徒昊跟了一句,“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周敏愣在哪裏,半天才露出羞澀的笑容,一轉身跑到茶水間,久久沒有出來。
  ……
  小貓收拾完東西,已經晚上七點多了,看了看自己未來要住的新家,小貓很是滿意。其實她並沒有帶多少東西,隻不過剛好把周天成的位置占掉,與司徒昊當成了同居人。
  “對了,還有這個。”小貓想起來皮箱裏的東西,於是跑進屋裏,一會兒又跑了出來,手裏拿著兩張貼紙,小貓把那張印著一張酷貓的貼紙貼到自己門上,又把另一張印著一隻肥耗子的貼紙貼到司徒昊的門上。完畢之後,小貓後退幾步看效果,當看到那隻又肥又笨的耗子的時候,不由得笑了起來,腦子裏想的,卻是另一隻瘦瘦高高,眼睛小小的耗子。
  客廳裏,舊式的沙發雖然沒有小貓家裏的好,可以也是鬆鬆軟軟,夠舒服的了,再加上兩個帶有小貓圖案的抱枕,看上去溫暖了許多。衛生間裏,司徒昊青瓷杯旁邊,小貓放上自己的洗漱用具,上麵都貼了小貓特有的圖案,以示所有權。都是自己用習慣的東西,小貓從來都隨身帶著,就像床上的被單與枕套,離開它們,換了地方小貓是沒有辦法睡好覺的。
  整理這些東西,外加丟掉周天成的破爛,小貓足足花了一天的時間,這可比周天成兩個小時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搬走要慢的多。不過可以想象,如果司徒昊看到自己出現在這裏,會是怎麽樣的一個表情,小貓哈哈大笑了幾聲,去廚房煮麵去了。
  九點剛過,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這時小貓正在洗澡,豎起貓耳聽到聲音,於是用最快的速度包上浴巾,開門出來,於是,六隻眼睛對到一起,時間突然就靜止了。
  門口,司徒昊與跟在他身後的周敏,都愣住了。司徒昊沒想到,從衛生間裏出來的人,居然是小貓,而且臉兒紅紅,頭發上還滴著水滴,一條浴巾圍在身上,一下子讓空氣顯得暖昧起來。
  三個人的反映都不一樣,周敏第一個反映:“這女人是誰?”
  小貓呢?第一個反映是:“那隻臭耗子居然帶女人回家?”
  隻有司徒昊反映與眾不同,他居然直接衝到周天成的房間,“這個該死的,居然背著他勾引小貓。”
  可是,周天成不在房間,周天成的房間也不是周天成的房間了,從房間的擺設與布置看來,怎麽看都是女性居住的地方。難道自己走錯地方了?司徒昊不是十分肯定,可剛剛,明明是用鑰匙開的門,推開對麵的門,也是自己早上離開時的樣子,那麽……
  “歡迎回來。”小貓笑著向內喊了一句,對著周敏,小貓也是微笑著的,“你是昊子的同事吧!快點請進,你看看我,剛剛在洗澡,你自己找地方先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小貓是一氣說完這話的,而且語氣自然流暢,讓周敏不知道如何反映才是。小貓更是先一步來到司徒昊的麵前,故意向他身上靠了靠,“昊子,還不去招呼你同事?”看到司徒昊還沒有反映,小貓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嬌聲嬌聲地說,“人家要換衣服啦!”
  把司徒昊推到門外,小貓鑽了進去,看到門在自己眼前關上,小貓的嘴都嘟起來了,這個死耗子,才兩天半不見,居然帶女人回家,他是不想好了。使勁跳了跳腳,小貓才開始換衣服,一邊換,一邊耳朵豎起來,探聽外麵的動靜。
  “那個,我還是先走吧!”周敏不明就裏,不過心想這兩個人關係並不簡單,心裏雖然難受,卻也不好說什麽。好不容易等到司徒昊有所行動,卻並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種浪費夜晚。
  司徒昊對於周敏,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聽到她提出要離開,自己也不好說什麽,於是拿了手套,“我送你吧!”
  “不用了,前輩。”周敏使勁的搖頭,“我住的不遠,自己回去就好了。”說完抓起皮包,衝到門外去了。
  司徒昊看到周敏關上門,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衝著房間大聲喊道,“夏小貓,你給我出來。”
  小貓剛穿上褲子,衣服還套在頭上,就聽到司徒昊的叫喊,心下暗叫一聲不妙,匆忙穿上睡衣,打開門口。不過到門口的時候她又笑了,好象,剛剛司徒昊叫她“夏小貓”,是“夏小貓”噢,而不是“夏檸”,夏小貓隻有小舅舅才這樣叫她的,現在是不是能證明,她在司徒昊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有所提升呢?
  “幹嘛?”小貓問道。
  司徒昊看到出來的小貓,領子一邊在外一邊在裏,頭發濕濕的披在身後,他居然沒辦法生氣,沒有辦法用惡毒的語氣來說什麽。於是,他隻能說,“你怎麽在這裏?周天成呢?”
  小貓睜著一又貓眼,眨呀眨的,眨了好幾下,“那個,他和我換了房間,他說,他不想和同性一起住了,想試試和異性合住是什麽滋味。”在說這話的時候,小貓在心裏跟周天成道了個歉,在這個時候,也好出賣他了。
  “那也不用換你的房間。”司徒昊才不信周天成會這樣。
  小貓眼睛轉了幾圈,“因為他想一起住的那個人,現在在我家。”
  ……
  周天成吹著口哨,拿著鑰匙打開房門之後,才知道自己被小貓設計了。小貓可沒有說,這房子裏還住著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居然是他的死對頭,剛剛白天才是法庭上吵完的,他最不想見的——穆曉潺大律師。
  顯然,穆大律師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雖然今天小貓說會住進來一個新房客,可並沒有說,是令她最咬牙切齒,最深惡痛絕,最想除之而後快的——周天成大律師。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誰都不要先動,心裏卻一齊把小貓罵了一百遍。
  ……
  “阿欠!”小貓睜開眼睛,看看表已經一點多了,是誰還在這個時候想她啊?
  對麵的燈光已經暗下來了,看來司徒昊也已經睡下了,小貓輕手輕腳下了床,抱了枕頭,輕輕打開門,站到司徒昊的門前,嘿嘿笑了幾下,當然是無聲的,想想司徒昊半夜被人爬上床是什麽感覺?一定很好笑,小貓心裏想著,臉上已經熱得發紅,一顆心也嗵嗵跳個不停,她可是有生以來第一個這樣主動,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終於下定了決心,手下扶著把手按了下去。
  結果呢?大門紋絲沒動,司徒昊早在回房間之後,就把門給反鎖上了。小貓氣得咬牙,拿著枕頭向自己頭上撞了撞,丟死人了,她不要活了。
  早上七點,司徒昊準時睜開了眼睛,外麵靜靜地,讓他不想起床,可惜不是周末,不能再睡下去,於是內心掙紮了一下,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推開門,司徒昊便聞到一股香氣,是牛奶的味道,很濃,很香甜的味道,讓他的肚子也開始反抗。平時他都是在公司樓下吃早餐的,周天成要比他還懶得多,又怎麽會起來做早餐呢?
  司徒昊想起來了,周天成已經不住在這裏了,換之是一隻小潑皮貓,剛想到這兒,眼前的景色讓他嚇了一跳。客廳裏,小貓穿著瑜伽服,正在對著電視練習,小貓戴著耳機,這樣一來,電視的聲音就不會吵到司徒昊睡覺了。
  小貓閉著眼睛,戴著耳機,所以並沒有看到司徒昊出來,不過小貓的穿著實在是很迷人,因為出汗,瑜伽服都貼在了身上,包裹住她完美的身形。司徒昊不敢讓自己再看下去,於是,快速躲進衛生間,關上門。
  等他再出來,小貓已經回房間了,剛剛桌子上的牛奶也沒有了,隻剩下一杯卡布奇諾,外加幾片吐司,一盤火腿煎雙蛋。
  這個,是給我做的吧!司徒昊是這樣想的,可是他沒有說出來,隻是坐在桌前,拿起吐司,就著咖啡吃了起來。小貓安靜的很,直到他出門,都沒有從門裏出來,司徒昊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對麵的房間,隻有門上那隻酷酷的小貓,笑著看著他,樣子神氣活現的。
  ……
  “不是吧!”阿潺倒在沙發上,“小貓你也有失手的時候?”
  小貓嘟著嘴,抱著靠墊點了點頭,三隻貓又聚到貓窩來了,阿潺剛下了庭,下午也不想回事務所去,藍則是剛從外麵采訪回來,順路過來坐坐。
  “要不要買件性感睡衣,在耗子麵前晃晃,”藍出著主意,“我敢擔保,他一定會這力量是鐵,是力量是鋼了。”
  小貓搖了搖頭,“這招數太爛了好不好,你就會教一些三流小說裏的招數。”
  阿潺坐了起來,拍了拍小貓,“要不,你直接強了他吧!”
  小貓歎了口氣,這種遊戲玩一次還不錯,玩多了就沒意思了。再說司徒昊又高又大的,玩真的話一下子就被人家製服了,而且如果司徒昊要是沒有想法,弄不好會被討厭,小貓可不想冒這個險。
  “兩個人住在一起,總不能一回去就關上房門相互不說話吧!”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就不相信那隻耗子有那麽意誌堅定,你整天在他麵前晃來晃去他會不動心?”
  小貓又歎了口氣,眼神可憐致極,她想要的,不是耗子的熱血沸騰,頭腦發熱,直接把她扔到床上,那樣太簡單了;她想要的,是耗子的一顆心,真正的心。
  “行了,再歎下去,小心長皺紋。”阿潺摟住小貓的肩膀,臉上笑容燦爛,“MOMO,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周天成那個王八蛋,為什麽要和我住在一起?”
  阿潺租的房子到期,而房東不準備再把房子租出去而是賣掉,搞的阿潺沒有地方住,暫時住在小貓那裏。沒想到隻搬去了一天,小貓便說找了個帥哥給她,誰知道帥哥一出現,居然是她的死對方,昨天兩個人因為衛生間的使用權問題吵到半夜一兩點,害得她今天上庭都沒有精神。
  “周周怎麽樣你了?”小貓嘿嘿一笑,“還是你怎麽樣周周了?”
  “誰去怎麽樣他?”阿潺哼了一聲,“那種人,白給我都不要。”
  藍和小貓使個眼色,兩個人捂著嘴笑著,阿潺那種人,和周天成在一起也算是絕配,很少有男人看到阿潺不動心的,不過動肝火的嘛,的確是不多的。
  “想好怎麽對付耗子了嗎?”阿潺不想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於是問小貓。
  小貓笑的鬼鬼的,“阿潺,現在好像流行治療係噢!”
  阿潺一口茶剛進嘴,差點噴出來,“MOMO,你不會是想玩COSPALY吧?”
  藍的眼睛也直了,COSPALY,也虧得小貓想的出來,她看著小貓,腦袋裏幻想著小貓穿著三點式,頭上戴著貓耳朵,尾巴一搖一擺的,眼睛一隻藍的,一隻綠的,牙齒尖尖的打著哈欠的樣子。
  “瘋了瘋了。”藍打了一個冷顫,趕快抱著肩膀,這隻小貓,不會被一隻傻耗子弄瘋了吧!
  ……
  司徒昊一天過的很煩,工作遇到問題,很不上手,周敏似乎也處處避著他,讓他感覺到辦公室都很別扭。而他把這一切,算在小貓的頭上,若不是小貓自作主張搬到他的家裏,他也不會這樣,弄得一團糟了。
  在外麵吃過晚飯,司徒昊才回來的,屋子裏漆黑一片,開了燈,屋子裏靜靜的,小貓的房間也是黑暗的,看來小貓還沒回來。司徒昊並不知道,夏天海已經回瑞士去了,現在小貓要看店,一般回來都要很晚。
  可能因為太安靜了,讓司徒昊感覺不太習慣,打開電視,隨手換了幾個台,都沒有什麽好看的節目,等十點鍾的時候,司徒昊已經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了,可小貓仍沒有回來。司徒昊心裏有點亂,拿著手機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圈,不知道是否要給小貓打個電話問一聲,畢竟現在是和自己住,如果有什麽意外,他也過意不去的。
  十一點的時候,司徒昊眼睛已經開始打架,平時這個時候,他都已經睡下了,今天卻為了那隻可惡的小貓,居然還坐在電視旁邊,電視裏在演什麽他都已經不知道了,隻是有些聲音,沒那麽無聊。
  小貓開門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這段時間小舅舅回來,她輕鬆了許多,現在小舅舅走了,她也回到了當初那個狀態,一周裏有三天,她要待到十二點才回來,剩下的幾天留給酒吧的店長,向來都是如此的。
  客廳的燈亮著,電視也開著,司徒昊睡在沙發上,腳伸在茶幾上,他好像很喜歡這個姿勢。小貓脫了鞋,輕手輕腳走到沙發旁邊,蹲在地上,看著司徒昊的睡像,他睡的極不安穩,可能這個姿勢很不舒服。但是這時的司徒昊,一絲的防備都沒有,好可愛啊!
  “喂!起來啦,回屋睡去。”小貓推了推司徒昊,把他喚醒。
  司徒昊抬手看了看手表,“你怎麽才回來?”那聲音中,充滿了不悅。
  “我開夜店的好不好?”小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照一般的人來說,我回來的已經很早了。”因為最近懶惰了,過了十二點的小貓也沒有什麽精神,坐在沙發上,就很想躺下去。
  “你在擔心我嗎?”小貓打了一個哈欠,靠在司徒昊的肩上。
  司徒昊想躲開,看到小貓這樣,又狠不下心來,“不是擔心你,是你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我……”
  小貓感覺司徒昊很煩,於是堵住了他的嘴,用自己的嘴巴。小貓可能剛吃過蛋糕,嘴巴甜甜的,親的司徒昊心底的防線一下子倒了一大截,一雙手不知道要放在什麽地方好。
  好半天,小貓才放開他,司徒昊一張臉差不多快要變成關公,他這愛臉紅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變。小貓圈著他的脖子,用額頭頂著他的,用挑逗的語氣說道,“我要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司徒昊被這樣的邀請嚇到了,眼睛直直的,嘴巴也張大了,小貓看到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小貓跳下沙發,衝到房間,一會兒又打開門,“如果你想一起呢,就等我一下下。”
  不過司徒昊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小貓再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沒有了人,司徒昊早就跑回到自己房間裏,從裏麵反鎖上門了。客廳裏,隻留下小貓的笑聲,銀鈴般的。

  恐怖小說與春夢
  快過年了,咖啡廳和酒吧的生意都清淡起來,阿鬱最近去了巴西挑咖啡豆,小貓也一下子清閑起來。白天人少的時候,小貓喜歡泡壺茶,抱著電腦看小說,最近小貓找到一本很好看的小說,雖然頭一次看玄幻小說,但小貓抱著電腦,一整天就看在裏麵,吃飯什麽的都是別人叫了幾次,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一會兒。
  “看什麽這麽入迷?”一個人站在小貓身後,帶來一絲涼意,居然是多日不見的陸傑夫,穿著大衣,拉著箱子,似乎是要離開,又似乎是剛回來。
  “恐怖片。”小貓喝了口茶,又把眼睛轉回到電腦上,“這些人被電腦吸到虛幻空間,在一部部恐怖片裏穿梭。可嚇人了。”
  傑夫脫下手套,把箱子放到一邊,有服務生端過來熱水來,放到他的身邊。大家都知道陸傑夫與倆老板的關係,除了小貓對傑夫的態度忽冷忽熱之外,大家從來都是笑臉相迎的。
  “MOMO,你不是最害怕看恐怖片嗎?”陸傑夫端著水杯,靠著小貓,去看電腦的屏幕,小貓出了名的膽子小,以前看恐怖片,不是拉著他,就是拉著夏天海,弄得他們倆的日子也不好過。
  “猛鬼街?”傑夫看著章節的名稱,存心想出小貓的醜,於是笑著對小貓說,“上次看過之後嚇得不敢一個人睡覺的,半夜鑽到我屋子裏,爬上我床的是誰啊?”
  小貓聽到這話,轉過頭,一雙大眼睛盯著陸傑夫,過了一會兒,小貓把頭轉了回來,然後又幽幽的聲音說:“不知道是哪個,美女爬到床上,還睡的跟頭豬似的!”
  旁邊的服務生已經快忍不住笑出聲了,兩個人總是見麵就打打鬧鬧的,要不是知道陸傑夫的取向,還真的認為兩個人是很要好的一對兒呢。
  陸傑夫也笑了出來,與小貓擠起肩膀來,“MOMO,過年別一個人了,跟我回家吧!我媽可想你了。”
  小貓也和他擠肩膀,“不要,過你家算怎麽回事,我不可想別人誤會啊?特別是你媽,每次看我都跟看兒媳婦似的。帶你們家的去。”
  陸傑夫輕笑起來,“隨便你,不過夏天海走的時候讓我照看你,所以,你先說說你搬家的事情吧!”有時候,陸傑夫比夏天海更象小貓的舅舅。
  小貓眯著眼睛,輕輕地唱,“不要說,我就不說,說什麽也不說。”
  陸傑夫知道小貓的脾氣,她喜歡的事情,沒有人會阻止得了,她不想說的話,也沒有人能逼他說,不過陸傑夫也會有辦法,待在小貓家那兩個,也許會知道一些什麽。
  “別煩我看小說,正在關口呢,鬼就要出來了,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呢!”小貓用腳踢踢陸傑夫,“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傑夫也用腳踢踢小貓,“小心晚上做惡夢!”
  “滾一邊兒去。”小貓撞了傑夫一下,“去給我拿塊抹茶蛋糕,我餓了。”
  “服了你了。”陸傑夫搖了搖頭,站起來向吧台走去了,到吧台的時候,回頭再看小貓,小貓已經脫了鞋,把腳倦在沙發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電腦又接著看起來了。
  “真拿她沒辦法。”陸傑夫給小貓要了一個抹茶蛋糕,又給自己要了杯酒,找了一個沒人的位置,坐下來一個人靜靜地喝了起來。
  ……
  今天是店長值班,小貓八點就可以走了,酒吧裏這時也開始上人,有點吵了。小貓收起電腦,穿上大衣,和大家打過招呼之後,一個人坐上出租車回家。
  司徒昊也還沒有回家,最近他們事務所很多應籌,每在回來都很晚。小貓因為天冷,窩在被窩裏,抱著電腦接著看,可因為看了一天的電腦,不知不覺有點累了,連電腦也沒開得及關,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司徒昊回來的時候,客廳的燈還亮著,小貓房間的門也沒有關,電腦也亮著,而小貓窩成一團,睡的正香。司徒昊喝了些酒,有些醉意,看到小貓的睡相,不由得心裏有些溫暖的感覺。搖了搖頭,幫小貓合上電腦,再關了燈,關上房門,輕手輕腳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
  小貓睡的極不安穩,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小貓這一天看了太多的相關恐怖的故事,這會兒又陷在夢中,不能自拔。小貓夢見自己正站在大學的教學樓門口,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特別的冷清,明明是夏天,卻又感覺到陰風陣陣。
  小貓看了看四周,有點茫然,於是走到教學樓裏麵,裏麵也是空空蕩蕩的,有點不太自然,平時這裏人都很多,很熱鬧,現在,人都哪裏去了呢?
  走上二樓,是一間間的教室,小貓也在這裏上過課,仿佛日子又回到那個時候,小貓一間一間的走過去,就是走過音樂教室的時候,裏麵傳來一陣陣鋼琴的聲音。小貓打開門,有一個人坐在鋼琴前,背對著小貓,鋼琴的聲音流趟出來,是美麗的《致愛麗絲》。
  小貓慢慢靠近,不過這一靠近,卻看到彈琴人的側臉,不看不要緊,小貓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一張怎麽樣的臉,半邊臉上象是被嘶咬過,已經爛的看不出樣子,眼睛冒出來許多,白眼球多,黑眼球少,再配上這樣的一張臉,要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小貓捂著自己的嘴,慢慢向後退去,就當她退到門口的時候,鋼琴聲停止了,彈鋼琴的人站了起來,轉過身,一步一步向小貓逼來。小貓心髒都要跳出了,拉開門,直接衝了出去。可這時,教學樓裏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牆上,地上,全是血,鮮紅的血,一條條,一道道,到處都是。而且,教室的門一扇扇地打開,無數的僵屍從裏麵走了出來,
  小貓想叫,但是一聲都叫不出來,看到一群群僵屍向自己走過來,腿都是硬硬的,半步都走不動。就在靠近她的僵屍伸出手要抓住她的時候,小貓忽然反映了過來,跑,要一直跑才行,小貓這些的腿也可以動了,抬起腿開始跑,從最近的樓梯開始向上跑。
  每一層都有無數的僵屍,雖然看不清長相,可是都是血淋淋的樣子。小貓知道自己在做夢,頭腦裏很清醒,但是就是無法自行醒過來,於是隻能跑,向上跑。好不容易,小貓跑到頂樓的階梯教室,關上門,大口大口喘著氣。四下望去,階梯教室空蕩蕩的,一個那種東西也沒有。小貓想穿過階梯教室到天台上去,可是這個教室好長,走了許久,都走不到頭。就在這時,路上忽然竄出來一隻很大很大的老鼠……個頭大的,跟一隻大狼狗似的,而且眼神凶狠,直直地衝著小貓。
  “啊!”小貓終於叫出聲來,一下子醒了。
  “怎麽了?”門被推開,司徒昊衝了進來,小貓的叫聲音很大,司徒昊也是從夢中被驚醒了。打開燈,司徒昊就看到狼狽的小貓,團在床上,抱著自己坐在那裏。
  小貓仿佛是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衝過來的司徒昊,摟住他的脖子,緊緊的。司徒昊感覺到了小貓的顫抖,於是也緊緊摟住了她,撫摸著她的頭發,讓她安定下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司徒昊輕聲地說話。
  小貓窩在司徒昊的懷裏,在他溫和的氣溫下得到了緩和,這時,她想了起來,自己之所以這麽狼狽,就是因為那裏在階梯教室裏的大老鼠。想著自己一隻小貓,被一隻老鼠嚇到汗濕,是真的丟人至極。不過,那隻老鼠真的是太大了,太嚇人了。
  “都是因為你。”小貓小聲地說道,然後一口咬在司徒昊的肩膀上,立時留下一個牙印。
  “哎呀!”司徒昊吃痛,伸手就把小貓推到一邊去,“你發什麽神經?”
  小貓可沒理那些,心裏隻想著剛才的事情,於是撲到司徒昊懷裏,把他壓倒在床上,手口並上,又撕又咬,發起貓威來。司徒昊知道小貓是在玩小孩子的心性,也不好生氣,隻好由著她,等她不生氣了,就好了。
  小貓在司徒昊懷裏撕扯了半天,卻換來的是司徒昊爽朗的笑聲,小貓這時也笑了起來,窩在司徒昊懷裏,輕輕在司徒昊耳邊說,“昊子,和我做吧!”
  司徒昊身體僵硬了一下,好半天都沒反映過來。
  在司徒昊還在思考是不是要答應小貓的時候,小貓已經纏了上來,翻身坐在司徒昊的身上,一雙手也開始解他睡衣的扣子。這種樣子,很暖昧。
  “小貓!”司徒昊的聲音有點沙啞,帶著不能掩飾的情欲。
  “我喜歡你叫我小貓!”小貓解開他的睡衣,拔到一邊,然後開始解自己的。
  司徒昊看著小貓的樣子,開始感覺到口有點發幹,小貓不知道她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麽誘惑。睡衣下麵,是一件抹胸式的小可愛,不過小貓並沒有脫下它,而是隻脫了睡衣,順便抓著司徒昊的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胸上。司徒昊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爆炸了,翻身壓住小貓,為所欲為起來。
  就在司徒昊要進入主題的時候,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司徒昊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邊卻沒有半個人,隻有床頭的鬧鍾正響個不停,已經是七點了。
  “啊!原來是一個夢!”司徒昊坐在床上,看著鬧鍾半天,真不知是它響的及時呢,還是不及時,差一點,差一點就進入主題了。司徒昊搖了搖頭,還是起身下床,一會兒還要上班的。
  衛生間的門關著,裏麵傳來了水聲,小貓正在洗澡,司徒昊站在門外,聽到裏麵傳來的小貓哼哼的歌聲,忍不住想笑,想想昨天晚上做的夢,身體的某個部位也發生著變化。說實話,小貓的身材,還真的不錯。
  幾分鍾後,水聲停了,然後門被打開,小貓穿著她那件咖啡貓的睡衣,正拿著大毛巾擦著頭發。這件睡衣,正是司徒昊夢見的那件,現在司徒昊的腦子裏,滿是這件睡衣下,小貓是不是穿著那件黑色的小可愛?
  感受到司徒昊的眼光,小貓把頭抬了起來,與司徒昊的碰到一起。司徒昊有點心虛,於是急忙閃入衛生間,重重的關上了門。
  “幹嘛那個眼神?”小貓有點莫名其妙,接著擦著她的頭發,回屋去了。
  等司徒昊再出來的時候,小貓正坐在客廳吃早飯,桌子上有兩份,想必帶了自己的份。於是司徒昊坐了下來,拿著牛奶喝了一大口,不過放下杯子的時候,正好眼神落在小貓的衣領處,小貓的睡衣開著兩個扣子,至於裏麵,看的不是很清楚。
  小貓早就看到,今天司徒昊的眼光總落在自己的胸前,感覺怪怪的,不象平時的他,讓小貓有點害怕,又有點好奇。於是,小貓伸出手,又解開胸前的一個扣子,並探身向前,把自己送到司徒昊眼前,讓他看個夠。
  司徒昊被小貓的行為嚇了一跳,向後避去,又無處可避,隻見眼前一片雪色,兩團酥胸包在一件黑色的抹胸中,和自己夢見到的一模一樣。口又開始發幹,身材也僵硬起來,不知道是夢的後遺症,還是別的什麽的,總之此時的司徒昊,完全傻眼了。
  “好看嗎?”轉身間,小貓已經站在司徒昊的眼前,接著又坐到了他的腿上,摟住了他的脖子,臉也貼到他的臉上。
  小貓剛喝了牛奶,呼吸間都是奶香味,司徒昊感覺臉上發燙,想必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小貓看到他這個樣子,更是心有挑逗,又想起昨晚,那隻嚇壞了自己的跟大狼狗一樣的老鼠,真是又氣又恨又好笑,一張嘴往司徒昊的脖子上咬去。
  不咬還好一點,這一咬,與昨夜之夢完全吻合,本來司徒昊還克製著自己,誰知小貓的行事方式竟與昨夜夢裏的一樣,一下子讓司徒昊的腦子裏嗡嗡做響,血脈一下子串了起來,直接到了頭頂,什麽也顧不得,抱起小貓直接走回房間,扔到床上壓了下去。
  本來小貓還抱著玩玩的心態,等到被扔到床上,才發現司徒昊好象不是在開玩笑,看著他眼神中閃現的情欲,小貓的臉也熱了起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司徒昊,危險的司徒昊,讓小貓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隻能任著司徒昊壓在自己的身上,剛想開口,便被他全吻了回去,情欲被輕意的挑起、點燃,與司徒昊一起燃燒起來。
  小貓的好勝心又起,自己的身體被點燃,抑製著自己的情欲,卻不想輸給司徒昊,於是學著司徒昊的樣子,與他身上找回平衡,兩個人在床上翻滾,誰也不想輸給對方。他們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一切。
  這場戰爭以小貓落敗而告終,小貓趴在司徒昊身上,隻剩下喘息的份了。司徒昊也好不到哪兒去,本來已經全然沒有力氣,卻還被小貓壓著,想把她推下去吧,又舍不得,隻有把她摟在懷裏。小貓又窩了窩,從司徒昊身上滾下來,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等兩個人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中午了。司徒昊的電話響個不停,小貓閉著眼睛摸了起來,放在耳朵上,“喂!誰?”
  電話那邊似乎頓了一下,然後小心地問,“請問,司徒昊在嗎?”
  小貓把手機放到司徒昊的耳朵上,“找你的。”
  “前輩,”電話那頭傳來了周敏的聲音,“前輩,在嗎?”
  司徒昊這會兒也清醒過來,小貓的臉就在眼前,而且兩個人這樣的姿勢擺明了剛才的行為。小貓也仿佛還沒有睡醒,半閉著眼睛,小嘴也嘟嘟著。
  “前輩,在嗎?”周敏的聲音又響起。
  “噢,在。”司徒昊就著小貓的手,聽著電話。
  “前輩,怎麽現在還沒有過來?經理剛剛找你,我說你去客戶那邊了。你快過來吧!”周敏小聲地說道。
  “噢,知道了,我馬上到。”司徒昊關了電話,才感覺到今天自己是多麽的失控,班也不上了,一大早跟發瘋了一樣,把小貓摔在床上狠狠歡愛了一次。
  小貓的眼睛還睜不開,司徒昊隻有自己先起來,收拾了一下,然後在小貓耳邊說,“我先去上班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嗯!”小貓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本能反映,茫然點著頭,又摟了摟身上的被子,把頭埋在枕頭裏。
  司徒昊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下小貓,臉上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容。
  小貓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了。小貓鑽出被窩,穿好衣服走出客廳,好在早餐還有剩,把小貓餓的,也不管是涼的熱的,先吃一口再說。
  “MOMO,今天怎麽沒出現?”下午的時候,阿潺打來電話,這會兒她正在貓窩喝咖啡,剛出了庭回來,在那裏休息。
  “睡過了。”小貓躺在沙發上,伸展身體。
  “怎麽了,昨天晚上做賊去了?”阿潺的語氣暖昧起來,看得出她今天心情不錯,看來官司應該是打贏了。
  “你才做賊去了呢!”小貓臉兒紅紅的,又想起早上的事情來,說話聲音也沒有什麽底氣。
  阿潺是等何人,聽到小貓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有事,“噢~”阿潺肯定笑容滿麵,“小貓,你是把人家吃了還是人家把你給吃了?”
  小貓還沒等說話,阿潺又笑了,而且笑的很奸詐,“好了,不用說了,你接著努力噢~”
  ……
  晚上,司徒昊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下午開始開會,直接開會九點多,經理又拉大家去吃飯,等到了家,就已經是這個點了。
  屋子裏隻剩下門廊的燈還亮著,司徒昊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已經收拾得非常幹淨,連床單被罩,都換了新的,早上的那套已經洗好,曬到陽台上了。
  司徒昊躺到床上,身上有些許疲憊,但是心裏又開始迷茫起來,自己與小貓這樣,對待小貓很不公平,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名份?司徒昊想了許久,直到睡著,也沒有找到答案。
  也許今天晚上,又是一場春夢。

  溫暖雪夜
  司徒昊是那種性格內向,又不擅長言語的人,於是那件事過去好幾天了,兩個人還是原來的那樣,或是兩個人相互都有點不好意思,見了麵都避開,話也說的少了一點。
  馬上就要過年了,小貓也開始忙店裏年前的清算,還要把咖啡店和酒吧的清算分開,還有一些營業外收入的清算,小貓準備了一周的時間,打算把這些東西收拾利落了。
  司徒昊已經沒有太多的工作,看著小貓這幾天總是半夜才回來,心裏也有些不忍,於是在周末下班後,直接來到貓窩,想幫小貓一下。
  “你怎麽來了?”小貓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屋子裏亂七八糟的,滿桌子都是賬本。
  司徒昊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順手拿過一本賬本,翻了起來,“過來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我也隻有這點用處。”
  小貓也累了,把賬本都推到司徒昊的麵前,她和他不會客氣,也不會把自己的賬目當著與司徒昊的秘密。“那就麻煩你了。想喝什麽?我去泡。”小貓站起來,走到司徒昊身邊,“你還沒吃飯吧!”
  “你這裏還供飯?”司徒昊已經拿起筆來開始算賬了。
  小貓吸了吸鼻子,拍了拍司徒昊的肩膀,“別人不管,你來幫我幹活,我一定管。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你先忙。”
  司徒昊在辦公室裏整理賬目,小貓跑到廚房裏,著手開始做披薩,材料都有,也不是什麽難事。西點師傅看小貓下廚房,知道小貓心血來潮,自然讓出位置來。小貓一下廚房,總是會上許多,等小貓把二十張披薩放進烤箱,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會兒送兩張進辦公室,我先回去。”小貓洗了手,跳著回辦公室,剩下的,就不是她的事兒了。
  “怎麽樣了?”小貓端了盤水果進來,司徒昊正埋頭在一堆賬本裏,手下裏急著記著什麽。
  司徒昊抬起來,把小貓拉了過來,小貓便溫順的坐在他懷裏,“你的賬記得可不怎麽樣,我都看到好幾筆錯的了,正給你改呢!”
  小貓拿了塊水果放在司徒昊嘴裏,“我做了披薩,已經進烤箱了,一會兒就好。先吃一塊水果。”
  兩個人怎麽看,都象是相識多年,相戀多時的情侶,這時一點都沒有了以往的相避,親親蜜蜜地靠在一起看賬本。
  “小貓,”司徒昊把手裏的筆放下,“上半年的搞定了。”
  “你真快。我弄了兩天,才把前四個月的弄清楚,你才弄不到一個小時,真不愧是注了冊的會計師。”小貓從司徒昊身上下來,門口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應該是披薩來了。
  小貓開了門接過托盤,又踢出去向裏麵張望的服務生,關了門回來,“水果披薩,可以嗎?”
  “我不挑食。”司徒昊已經開始看下半年的賬目。
  小貓放下托盤,把桌子上收拾了一下,拿走了司徒昊麵前的賬本,“一會兒再看,先吃東西。”
  司徒昊和小貓並肩做著,一個人拿起一塊披薩開始吃。陸傑夫推開門,便看到兩個人相互展開笑顏,安靜地吃著披薩。剛才服務生送披薩的時候,他就從他們口中知道小貓來了客人,兩個人在辦公室裏待著,很好奇,小貓一向不會在辦公室接待客人,而且也不會一待就是好半天。
  “MOMO,出來一下。”陸傑夫笑著衝小貓招招手。
  “等我一下。”小貓抓了張盒紙擦了擦手,對司徒昊說了句,轉身出來,把門帶上。
  “你男朋友?”傑夫問。
  小貓把傑夫推遠了一點,“不是男朋友。”小貓很認真的說,“我可是把他當作結婚對象來交往的。”
  傑夫挑眉,“認真的?”
  小貓點頭,“很認真。”
  傑夫看了小貓看了好半天,“完了,你完了你。”
  在小貓嘻嘻的笑容裏,傑夫搖了搖頭,剛才一瞬間,傑夫看到了司徒昊,整個人來說還不錯,人模狗樣的,聽說是本市有名會計師事務的會計師,不過小貓能不能算計過他,可就難說了。不過,傑夫也不算擔心小貓,她是鬼精靈一個,這一點他倒不擔心,但感情上,小貓經曆的太少,不知道這男人怎麽樣?
  “有事麽?”看到小貓回來,司徒昊問了一句。
  小貓搖了搖頭,坐回司徒昊身邊,眨了眨眼睛,“有機會介紹你認識,有機會的。”
  司徒昊不再問下去,而是把精力關注到賬目上,象咖啡店酒吧這樣的娛樂性場所,賬目並不複雜,兩個小時之後,司徒昊已經把賬目粗略整理了一下,並把記錯的賬目都例了出來,不合理的支出也都整理歸類。
  “真不是做假的。”小貓很佩服司徒昊的管理賬目的能力,“以後我請你好了,給我們代理賬目,怎麽樣?”
  司徒昊摸了下眼鏡,“小貓,你知道我現在的谘詢費,一個小時是多少錢麽?”
  小貓轉了轉眼珠,又向司徒昊靠了靠,擠了擠他的肩膀,“以我們倆兒這關係,你還好意思要錢麽?”
  “我們倆?我們倆什麽關係啊?”司徒昊順著小貓往下說,眼睛也笑眯眯地看著她。
  小貓看到司徒昊的樣子,不由得好笑,於是端正的坐回來,“算了,當我沒說過。怎麽說我也是經濟學院畢業的,自己努力一點總行吧!”
  司徒昊掩了嘴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什麽。
  今天小貓值班,要到十二點。兩個人弄完賬,也才十一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小貓安靜地坐在一邊看小說,司徒昊也拿出電腦來寫文件,兩個人就這樣,各占了辦公桌的一邊,卻沒有多餘的交流,偶爾一個眼睛會投到對方身上,但也隻是一瞬。
  “下雪了!”過了十二點,小貓收拾了東西,與司徒昊一起出來,剛一出門,便看到雪片從天上飄落下來,大大的,一片一片,特別的漂亮。
  “要不要走一會兒?”司徒昊提意,記得第一次從這裏走回家,便是下雪的夜晚。
  戴上大衣上的帽子,小貓跑過來,拉住司徒昊的胳膊,站到了他的身邊。司徒昊看了看小貓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來。小貓被他這動作弄得愣在當場,正當她不解其中道理的時候,司徒昊把拉下來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然後一起放回自己外套的口袋裏。
  小貓的臉上露出笑容,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用剩下的手拉住司徒昊的脖子,抬起腳,送上自己的紅唇。司徒昊也展露出笑容,從容的與小貓吻到一起,雪越下越大,夜色卻撩人。
  小貓與司徒昊就這樣暖昧著,兩個人都喜歡這樣的感覺,起碼現在,兩個人在一起,有一點點戀愛的感覺。不過新年的到來,讓兩個人要暫時分開。司徒昊要去英國,陪父母和家人一起,小貓不想去瑞士,打算一個人留下來。
  “要不,和我一起去英國吧!”司徒昊忍了好幾天,才準備開口。
  小貓這時正在衛生間,看到司徒昊站在門口說出這番話,不由得笑了出來,而且笑的還有點得意的樣子。
  “謝謝!”小貓靠在他的肩上,“不過,我還是要留下來。過年的時候,店長要回家,店員也會有一半的人離開,大年夜還有一個預定的派對,我要也走了,就太不負責任了。”
  “那隨便你,不過你要老老實實的,別給別人惹麻煩。”司徒昊撫摸著小貓的頭發。
  “我哪有?”小貓跳到一邊,“我可是一店之長,你要認定我的實力好不好?總是不相信我。”
  司徒昊搖了搖頭,小貓幾乎和成熟穩重著不到邊,可又不能說她不成熟,在貓窩裏看到小貓的時候也挺能幹,服務生和店長也都很寵她,但更多的,是尊重她。
  “十天,隻有自己一個人。”小貓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不由得歎了口氣。
  ……
  大年夜就這樣悄然到來,司徒昊昨天的飛機已經先飛去英國,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小貓坐在貓窩裏,看大家忙碌著,有點無聊。藍和阿潺也都各自回家過年,真的就隻剩下小貓一個人的時候,小貓才知道什麽叫寂寞。
  “我怎麽看到一隻無精打采的小貓啊?”陸傑夫推門進來,就衝著小貓走了過來,也許在不能回家的人群中,傑夫也算其中之一。
  “別理我,我很煩。”小貓歎了口氣,朝傑夫揮了揮手,“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今天晚上的派對,是早一個月前就在網上發起的,全都是過年時候無法回家的人群,不想一個人過,卻又沒有朋友在身邊的,都可以來貓窩,在這裏和大家一起過新年。
  聚會五點就會開始,今天的節目很多,五點半會有聚餐,今天晚上請來了好幾個廚師,廚房都已經占滿了。八點開始有晚會,雖然春晚不好看,但大家這麽多年都已經看下來了。剩下的自動活動,貓窩也安排了許多節目,可這些,似乎都打動不了小貓。
  怎麽看,坐在一邊的小貓都非常的可憐。
  “沒胃口,我挑點菜進辦公室了。”小貓站了起來,對一旁邊的服務生說,“沒事別進來打擾我。”
  大家看到小貓不開心,也沒有人敢上前去逗她,許多認識小貓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氣,每年的這個時候,小貓人雖然在貓窩,但心情都不是特別好,今年更是如此。
  七點的時候,夏天海打來電話,小貓接的無精打采。其實,小貓更想接到的是司徒昊的電話,從昨天走了之後,就一個電話都沒有。小貓也不知道司徒昊在英國的電話,隻能一個人坐在那裏歎氣。
  “MOMO,要不要出來玩一會兒?”陸傑夫第三次打開辦公室的門,問道。
  小貓坐在辦公室前,對著陸傑夫搖了搖頭,“不要理我,我要看小說。”
  “又是恐怖的?”陸傑夫笑著問。
  “不要理我。”小貓跺了跺腳,若身邊能找到個東西,就直接扔過去了。
  “好好好,你自己在這兒歎氣吧!”陸傑夫說道,“我們就不管你了。”
  外麵熱鬧的聲音傳過來,讓小貓更加寂寞,就連陸傑夫,也從未看到過這樣傷感的小貓,也許真的讓她去瑞士,和夏天海在一起,起碼不會象這樣。別人都有家,就算不能回,也有家人可以惦念。可是小貓,自從十四歲父母過世之後,就一直隻有夏天海一個親人,所以夏天海在英國讀書時,都是帶著小貓一起的。可現在,卻隻有小貓一個人,又是大年夜,那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電話響了,卻是身在遠方的阿鬱。阿鬱和父母一起去了馬爾代夫,這會兒剛吃完飯,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小貓打電話,一會兒電話就忙了,不一定能打得通。小貓強打了一點精神,與阿鬱說笑了一會兒,才掛上電話,這時,小貓才發現,她的電腦上始終都是那一頁的網頁,從頭到尾都沒有翻開過。
  小貓抱住腦袋,趴在桌子上,希望時間能過的快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貓的腦袋裏,外麵熱鬧的氣氛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了,似乎有點暈暈欲睡的渴望。就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一個人站在門口,卻半天沒有說話。
  “不是說過別來煩我麽!”小貓抬起頭,半天才看清門口站著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手裏還拖著一隻皮箱。
  小貓擦了擦眼睛,看清來人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昊子。”小貓推開椅子,跑到門口,直接撲到司徒昊的懷裏,也不管他身上帶來的寒氣,緊緊把他抱在懷裏。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小貓咬著司徒昊胸前的扣子,“我就知道。”
  司徒昊放下手裏的皮箱,臉色稍有些不自然起來,“我隻是飛機因為上海起霧,天氣原因不能飛罷了。我坐火車回來的。”
  小貓才不管他是怎麽樣回來的,隻是他回來了,在自己身邊,就是最好的。
  “好了,大家都看著呢!”司徒昊身後至少站了二十幾個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兩個人抱在一起,都在擠眉弄眼,表情各異,不過有一點是真心的,就是今天晚上不必再擔心看不到小貓了。
  小貓向門外的人吐了吐舌頭,把司徒昊拉進房間,後腳關上門,讓外麵的人與自己隔離開,拉著司徒昊,感覺這個時候,再多的言語都不能表達自己的感情,於是,隻能這樣看著司徒昊,想把他看到心裏去。
  “MOMO,”門外出現一個很不知趣的聲音,“你們要親熱等晚上回家了行不行?有空把人帶出來,讓我們認識一下。”這個聲音是陸傑夫的,還交雜著很多人的口哨聲與起哄聲。
  “別理他們。”小貓說這話的時候,臉兒紅紅的。

  大年夜
  因為司徒昊的歸來,小貓的心情一下子好的不得了。和司徒昊在辦公室裏粘乎了一會兒,架不住大家的叫喊,兩個人拉著手走了出來。這時小貓出奇的乖巧,和司徒昊找了個地方坐在一起,不停地笑。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陸傑夫皺著眉搖著頭,“MOMO,看別的女人這樣呢,感覺很甜,不過看你這樣,我感覺很別扭。”
  “不要理這家夥。”小貓靠在司徒昊的旁邊,在他耳邊小聲說,“他妒忌我。”
  司徒昊一向性格內向,受到這麽多人的注目,難免有些不太好意思,也不太說話,隻拉著小貓的一隻手,靜靜地坐著。
  陸傑夫也不打擾他們倆個,隻是叫服務員給司徒昊端了酒,拉了眾人接著玩他們的。服務生們都對司徒昊很感興趣,眼不見就出來這麽一個人,就把小貓給迷住了,把他們的寶貝的、眾人喜歡的小貓給迷住了。看看看看,現在小貓的眼裏,隻有司徒昊一個人,其他的人在她眼睛裏,都是虛象,看不真切了。
  “每次來這裏,都是這麽熱鬧。”司徒昊端起杯來喝了一口,“大家都很喜歡來這裏,這裏和雖的PUB不一樣。”
  小貓點了點頭,“其實剛剛開酒吧的時候,是為了想平衡咖啡廳的收入,沒有放太多的心思在裏麵,我不喜歡很吵的迪吧環境,喜歡那種平和的氣氛,大家可以喝喝酒,說說話,玩玩遊戲,沒想到大家反映還不錯。來的人也都是有身份有品味的人,成年人比較好溝通。”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是不成熟的。”司徒昊抬手看了一下表,“幾點結束?我有點累了,坐了十個小時的火車,真是有些受不了了。”
  小貓現在眼睛裏隻有司徒昊,於是拉過來陸傑夫,“今天晚上你幫我頂一下,完事後有值班的服務生關門,明天自然有人會過來收拾東西,昊子想回家,我和他一起回去。”
  陸傑夫給了小貓一個嘲笑的眼神,這麽早回去,莫非兩個人等不及了?年輕人,幹柴烈火可以理解。隻是當著眾人的麵,會讓大家聯想不斷。
  家裏暖氣很足,回到家時,已經快要到十二點了。兩個人換了衣服,小貓在廚房煮餃子,外麵已經有人開始放煙火,把夜空照的通亮。
  “可以吃了。”小貓端了兩盤餃子出來,“餓了吧!在火車上肯定沒有什麽好吃的。”
  司徒昊點了點頭,他還真的是餓了,剛才在貓窩也沒有什麽吃的,還喝了杯酒,現在餃子吃到肚子裏,感覺胃裏麵暖暖的。
  “我自己懶得包,阿潺走的時候給我買了一堆放在冰箱裏。夠我吃六七天的了。”小貓給司徒昊倒了點香油,又給自己倒了一點。
  司徒昊也不說話,隻是低頭猛吃,小貓看到他的吃象, 心裏還是很甜蜜的。
  “還走嗎?”小貓問。
  司徒昊停了下來,“是啊,還要走的,不過我已經改簽到初二晚上的飛機了。我爸爸初五過生日,我還是要過去的。”
  “你,不生氣吧!”司徒昊小心地問小貓。
  小貓捂著嘴在笑,還有一嘴的餃子,“當然不會了,你今天能出現,我就已經感謝蒼天了。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三次自己過年,難免有點難過。可是,我又不想去小舅舅那裏,一去那裏,我就又想起和佳音姐姐一起過年的情景,我小舅舅,哎,沒辦法說他了。”
  “怎麽?”司徒昊問道,“他們,分手了?”
  小貓的臉色落下來,“我也說不好,我不知道男人的想法,也不知道小舅舅是怎麽想的,佳音姐那麽好的女人,他居然錯過了。”
  “緣份的事情,不太好說。”司徒昊不太清楚夏天海的事情,小貓也說的糊裏糊塗的,也隻能順著小貓說下去。
  小貓靠在司徒昊身上,“昊子,我們,算不算有緣份?”
  司徒昊笑了起來,他現在也感覺,小貓現在這個樣子,和以前的都不一樣,很少看到她這樣安靜,這樣安靜地靠在他身邊,真和小貓咪差不多,順毛的很。
  “你相信緣份嗎?”司徒昊握住小貓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
  小貓看了看自己與司徒昊握住的一隻手,笑咪咪地說,“今天晚上讓你睡你床上,我就相信。”
  “小貓!”司徒昊看到小貓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忍不住低聲喝斥。在司徒昊看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放在嘴邊的,而是情到濃時,情不自禁地發生。可好象再遇到小貓之後,每一次,都出乎自己的想象,小貓,總能挑戰他的極限。
  “人家想和你一起睡嘛。”小貓挑著眉,眼絲如媚,“隻是單純的想躺在你身邊,你可不要想歪了噢。”
  司徒昊沒有辦法拒絕小貓,也拒絕不了。於是,晚上,兩個人真的就這樣一起躺在床上,司徒昊房間的床很大,兩個人睡在上麵一點都不擠,小貓團在被子裏,她拉著司徒昊的一隻手,與之相握。司徒昊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卻沒想到,這一夜,睡的特別香甜,連夢都沒有一個。
  ……
  早上,司徒昊睡醒,已經快十點了,陽光照在床上,暖暖的。身邊的位子已經空了,小貓早已起床,客廳裏響著音樂。還沒等司徒昊起來,小貓已經閃進來了,衝到床上,把司徒昊壓在身下。
  “昊子哥哥,過年好!”小貓借機在司徒昊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把手伸到昊子麵前。
  司徒昊不解,看著小貓的手,“幹什麽?”
  “人家給你拜年了,你不得給紅包啊!”小貓笑得和什麽似的,“快點啦!拿錢來!”
  司徒昊笑了,哥哥家的小丫頭,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纏著他要紅包,那神情,就是小貓現在這個樣子,小貓甚至比她還要渴望似的。
  “人家拜年都要跪下來磕頭的,”司徒昊也想逗逗小貓,“你這樣不算。”
  小貓的笑容特點燦爛,“好啊!不過紅包要多多。”這一點難不倒小貓,小貓翻到司徒昊身上,跪坐在他身上,然後撲下來,呼他的癢癢肉。
  司徒昊可受不了這個,和小貓在床上撲鬧起來,被子枕頭都被踢到地上去了,兩個人也從床上撲到地上,鬧成一團了。
  “不玩了,笑得要死掉了。”小貓被司徒昊呼的癢癢受不了,逃又逃不開,被司徒昊治的死死的。
  小貓臉兒紅紅的,嘴裏有點水果味,可能早上吃過蘋果的樣子。可在司徒昊眼裏,小貓的確有點誘惑的味道。剛想貼過去,小貓忽然間想起了什麽,推開了他,“剛才,你媽媽打過來電話了。”

  貓的聚會之新年初會
  過年的幾天,貓窩都不開張。送走司徒昊之後,小貓也算閑了下來,店員們也都回家過年,小貓也不再去貓窩,一個人在家,這幾天小貓迷上了一部叫《人魚小姐》的韓劇,整天窩在電視機前,因為那部劇是午夜場,小貓每天看完都下半夜了,害得小貓每天早上都起不來。
  “小貓,你要懶死了。”藍打來電話的時候,小貓還沒睡醒呢。
  “阿潺也回來了,到我這裏聚聚吧!”小貓爬起來,坐在床上抓抓頭發,“貓窩要十四號才開張的。”
  “嗯,好的,要我帶點什麽嗎?”藍那邊說的很開心,“我媽給我帶了些好吃的,一會兒給你帶過去。都是你愛吃的。”
  小貓嗯了一聲,阿潺昨天回來的,也是帶了一堆的吃的,現在還放在陽台呢,那份量,足夠三個大小夥子吃半個月的了。
  “叫上阿潺吧,這家夥肯定也睡覺呢,我一會兒去你哪裏吧,你把地址短信發給我。”藍語氣輕快,“快點起來,別讓我一會兒堵被窩。”
  “知道了。”小貓揉了揉眼睛,“你打電話給阿潺吧!這家夥沒睡夠,肯定要發脾氣的。”
  “你就知道把壞事都推我身上,壞人讓我做。”藍在電話那邊大聲笑起來。
  小貓心裏有些驚動,藍這麽開心,仿佛是有什麽好事。難道,春心動了?
  因為朋友要來,小貓也不能再睡了,雖然她很想再睡五分鍾,可是已經沒有人叫她起床,再趴下,一定會睡過頭的。收拾完屋子,又衝了個澡,精神了許多。看了看時間,才十點半,打開電視,讓房間裏有點聲音,自己又煮了袋奶,讓肚子裏暖和一下。
  “開門,快點。”門外傳來阿潺的聲音,打開門,藍和阿潺都站在門口,還有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周天成和阿鬱也在。
  “你們怎麽碰上的?”小貓很吃驚。
  周天成舉了舉手上的東西,“我是被抓來當勞工的。”
  “我是在樓下碰上的。” 阿鬱笑著說著,“我才從家裏出來,就在樓下碰到他們了。有熱鬧不叫我,你太不夠意思了。”
  “都快進來吧!別再外麵站著了。”小貓開了門,讓一群人進來,那邊,客廳的電話又響了,小貓趕快去接。
  “喂!”那邊聲音低沉,居然是司徒昊。
  “你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小貓捂著電話說道,“那邊還是後產夜吧!今麽晚還不睡?”
  “剛從PUB裏回來,就想給你打個電話。”司徒昊壓低了聲音,“你那邊怎麽那麽熱鬧?家裏來人了?”
  小貓的臉都笑成一朵花了,司徒昊說的是“家裏”來人了,是“家裏”呢,多親切的話啊!
  “來了幾個朋友,你也認識的啦,周周也過來了。他們都剛從家裏回來,來我這裏聚聚。”小貓壓低了聲音,身體也轉了過去。因為電話已經吸引了幾個人的注意,阿潺更是跑到小貓身邊去聽了。
  司徒昊在電話那邊笑了,“那你去玩吧!我也要去睡覺了。”
  “嗯!”小貓一邊躲阿潺一邊說,“早點回來,我都想你了。”
  阿潺也就著電話說,“耗子你快點回來吧,小貓都餓壞了。”
  司徒昊在電話那邊隻是笑,也不說話,最後還是小貓受不了了,把電話擱下了。
  “MOMO,你怎麽這麽沒精神?”藍仔細看了看小貓,“耗子不在,你睡不著?”
  小貓嘟了嘴,把一塊蘋果放到嘴裏,“你才少了男人就睡不著呢!我這幾天看電視看太晚了,不夠睡而已。”
  阿鬱笑著幫小貓切蘋果,“MOMO,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怎麽隨落到開始看韓劇了?”
  “是啊,是啊!”阿潺拿過一片阿鬱切的蘋果,放到嘴裏,“韓劇那麽粘乎,還不如日劇看的舒服。”
  “嗯,”藍也接口道,“我看過一篇報導,寫日劇與韓劇的區別,都要把我笑死了。”
  “說什麽的?”小貓也很有興趣,直接問道。
  阿潺也看過那篇報導,所以藍還沒說,她就笑了起來,順便靠在周天成的身邊,惹得大家都向他們看去。不過阿潺仍不自知,還是在開篇提論,“那個我看過,是不是說什麽,日劇裏麵醫生多,韓劇裏麵病人多的那個?”
  “就是那個。”藍看到阿潺也看過,便來了精神,“日劇裏麵帥哥多,而且都是王子,韓劇裏麵美女的,雖然是整過容的,不過一水的都是灰姑娘。”
  “還真有點意思。”阿鬱比較感興趣,“還有呢?”
  “還有就是日劇的編劇都是學社會學的,韓劇的編劇都是學遺傳學的。”阿潺接口,“人家說,看日劇的時候,總是在主人公努力微笑著說加油的時候我哭了,而看韓劇的時候,就隻會跟著主人公一起哭,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哭。”
  “日劇的結局總是難以想到的,而韓劇你看到開頭就知道結局了。”藍也笑著說,“日劇看完一遍還想再看一遍,韓劇是看的時候不斷按快進鍵,巴不得快點看完就好。”
  “最經典的就是那一句。”阿潺和藍會心一笑,說道,“日劇裏主人公要死的時候,你會感覺她無比堅強,微笑著迎接每一天,你會在心裏想,上天不公,如果再多活一天會有多好。”
  “韓劇裏麵主人公則是有流不完的眼淚,會讓你鬱悶地盼望,她怎麽還不死啊!”藍接著阿潺的話說。
  “其實看什麽都好,不費腦袋就好了。”阿鬱切了一堆的水果,自己也沒吃上幾片,還是小貓和藍坐在他身邊,喂了他幾片,他才吃到的。
  “噢!看我的腦子。”小貓跳了起來,衝到陽台上,“前幾天昊子阿姨送來的,我一直給你們留著呢!”
  阿鬱跑出來一看,馬上衝到屋子裏,“MOMO,千萬不要拿進來。”
  “什麽啊?”周周也站了起來,看到阿鬱捂上了嘴,而小貓站在陽台上,手裏捧著一個大榴蓮。
  “小貓,不要過來。”幾個人都向後躲著,“我們沒有得罪你,用不著這麽整我們吧!”
  小貓才沒有理他們,捧著榴蓮走了進來,“別害怕,這東西,可好吃了。”

  耗子的情人節
  早上小貓離開的時候,把窗子全部打開通風,雖然是冬季,但關著窗子,榴蓮的味道久久都散不去。看來以後這榴蓮隻能在衛生間裏吃了。
  今天小貓要早點到貓窩,今天是賺錢的好日子,寧殺錯不放過的賺錢的好日子。誰讓今天是二月十四號呢!
  店員們也過完年陸續回來上班,也許放假放的久了,大家都還沒有從過年的氣氛中緩和過來,有點懶洋洋的。看到小貓風風火火的進來,大家才有了一點精神,收花的收花,收貨的收貨。客人也不多,大概下午的時候,人就會上來,現在也許正是在什麽地方逛街,一會兒走累了,自然就會進來。
  中午的時候阿潺來了,和小貓坐在一起聊天,情人節還要上庭打離婚官司,搞得她很不爽,坐下之後要了一大杯冰水,直接都灌到肚子裏。
  “小貓,要鬱悶死我了。”阿潺放下杯子,就開始向小貓述苦。
  小貓挑眉,阿潺可好久都沒有這樣了,今天受了什麽刺激,難道,是周周?“今天的對手是誰啊?周周?”小貓小心地問道。
  “要是他就好了。”阿潺歎了口氣,“是我以前的一個師兄。哎呀,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莫不是當年追求你未遂,今天在庭上讓你難看了?”小貓猜測道。
  阿潺再次歎氣,眼睛裏都浮上一層水霧,“若是這樣,我倒是不必了。苦就苦在,當初是我追他追的未遂,這是其一,其二,是對方的當事人,從前還與我有過一腿。今天被兩個男人鄙視,我真是不要活了。”
  “不是吧!想我們阿潺也是常在河邊走的,今天怎麽掉坑裏了。”小貓好奇,左右口袋裏找手機,“我得趕快打電話叫藍過來。”
  阿潺按住小貓的手,趴到小貓的肩膀上,“MOMO你就別拿我打趣了,你知道我今天多丟人嗎?雖然贏了官司,可比平時我輸了官司更讓人惱頭。今天師兄看我的眼神,有多鄙視,多蔑視,多歧視,想到我當年還迷戀他迷戀的要死,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這種人,別讓我遇到他,否則,我一定會給他好看,讓他有今生沒來世!”小貓已經義憤填膺,恨不得那人就在眼前,可以給阿潺報仇。
  也許這位師兄真是不經念叨,剛說了幾句,阿潺便拉了我蹲下,門口處,走進來一男一女,而那男人,正是阿潺口中的師兄。
  “不是吧,說曹操,曹操到。”阿潺緊張地臉都綠了,“我不會這麽倒黴吧!”
  小貓倒是不怕,“阿潺,你一會兒就在這兒坐著,我去會會那個誰去。我就不相信了,他還是皇帝老子啦,居然敢欺負我們阿潺,當我們貓窩沒人不是。”
  小貓整理了一下襯衫,順了下頭發,從容走到吧台前麵,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對男女。服務生們看到小貓眼裏流趟著精明,就知道她又打算算計誰了,大家不自覺地都開始找活幹,怕小貓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看他們點完東西,小貓從服務生手裏拿起點單,兩杯卡布奇諾,兩個抹茶蛋糕。小貓抿著嘴笑了一下,讓周圍的幾個服務生都打了一個冷顫,隻有經理走到前麵看了看小貓,別人都退後一步,不敢上前。
  “我來。”小貓放下單子,拿出兩個杯子,早有磨好的咖啡豆煮好的咖啡,倒了兩杯進去,然後拿出伴侶開始出花式,女士的那杯,小貓畫了一個心形,師兄的那杯,小貓笑了笑,從冰箱裏拿出冰牛奶,倒了些進去,然後再倒伴侶,畫了一隻小兔子。蛋糕出來後,小貓挑了兩種茶葉打碎成沫,女士的倒了一些綠茶沫葉,師兄的,小貓挑了普洱根,打碎後抖在上麵。
  經理看小貓拿冰牛奶,就知道小貓沒安好心,再看小貓拿普洱茶,隻是搖了搖頭,嘴角浮上一絲笑容,“我去送吧!”
  小貓知道經理的心情,於是把蛋糕和咖啡放在托盤裏,由經理端過去,放在兩個人麵前,兩個人已經笑成一朵花了,小貓做的花式卡布奇諾,可是相當的到位的,而且在情人節這天,誰都不會拒絕心形的東西。當然,那顆心是給女士的。
  小貓看著兩個人吃蛋糕,喝咖啡,很是自在,不由得朝阿潺打了個手勢,讓阿潺看著好戲。幾分鍾過去之後,師兄的臉色有些變化,好象忍了一下,卻沒有忍住,忽然臉色一紅,發出一個很響的聲音。
  “噗!”小貓一個沒忍住,先笑了出來,看來這個方法還是挺有用的嘛,幾年沒試了,看來手藝還沒有退步。
  周圍的人先是有意見了,都皺著眉看著他,有幾個人幹脆端了東西,換到遠一點的位置。兩個人臉都紅得不行,女朋友說了幾句話,師兄一個勁的陪不是。那點頭哈腰的勁,讓人看著就不爽。剛說了沒幾句話,師兄又出聲了,這下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掃向他們那邊,而且臉上都是一臉的鄙視的神情。
  “這下他知道鄙視人是什麽滋味了。”看到兩個人實在坐不下去了,起了離開,小貓才回到阿潺身邊。阿潺已經笑倒了,倒在小貓身上直叫肚子疼,這麽損的招她也能想得出來,還零點的為自己出口惡氣。
  “對了,耗子回來嗎?”阿潺問道,今天是情人節,小貓應該不會是一個人吧!
  小貓嘟著嘴搖頭,司徒昊本應該昨天就回來的,可是有個朋友出了事,他要去看一下,這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也沒打過電話,小貓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藍今天有約,阿潺也與人定了聚會,最後又隻剩下小貓一個人。今天小貓不值班,於是很早離開貓窩,一個人到超市去買湯料,今天非常想喝湯,又不好一個人去餐廳,肯定特別受刺激,所以隻好自己去買些材料,自己動手煮點湯喝。
  超市在促銷巧克力,小貓從那攤位前走了好幾圈,才下決定拿了一袋扔到購物車裏麵,一個人過節,映一下景也是好的。
  回到家,小貓先把開了一天的窗子關掉,榴蓮的味道已經沒有了,屋子裏冷清清的。排骨下了鍋,小貓定好時間,然後去做別的事情,這樣時間能過得快一點,比盯著鍋子強。
  耗子,你什麽時候回來啊?小貓站在窗前,窗子裏映出的是自己的影子。
  司徒昊在飛機上狠狠打了一個噴嚏,窗子裏映出自己的臉,眼睛笑咪咪的,一臉都是盼望,再有四個小時,就可以到家了。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司徒昊很疲憊,現在他就想回到家,洗個舒舒服服的澡,然後好好的睡一覺。
  在等著取行李的時候,一隻小手拍到了司徒昊的肩膀上,後麵是一個甜甜的聲音,“司徒昊?”
  司徒昊整個人都愣住了,還沒有轉身就已經知道是誰了,他以為他早已忘記了這個聲音,但真正聽到的時候,他還是第一個就想到了她。
  “是李佳嗎?”司徒昊慢慢轉過頭,還是被眼前這位大美女驚呆了,多年未見,李佳一點都沒變,還是帶給人那麽溫柔如水,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還記得我?”李佳笑容燦爛,“我剛才在樓梯那邊看到就是你,但是一直都沒敢認。這麽多年沒見,萬一要是認錯人,笑話可就大了。”
  被大美人誇獎,特別是被自己曾經暗戀過的美人誇獎,司徒昊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臉色微微一紅,“你倒是真的沒有什麽改變,看起來還是在學校那時的模樣。”
  女人都喜歡被人誇獎年輕,李佳自然也消得這些好話,“你從哪裏回來?”
  “從英國,去我爸媽那邊過年。”司徒昊現在是有問必答,隻想和美人多說上幾句話。
  李佳眼底流趟出一絲光彩,“我剛從泰國回來,過年出去玩了一圈。”
  司徒昊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他本來就是那種不善於表達自己的,美人在側,讓他有點緊張。一時間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李佳見司徒昊這樣,心裏不免有點好笑,“你肚子餓不餓?我都要餓死了。一起去吃個飯吧!”她說話的語氣不是請願式,而是肯定式,讓司徒昊一時間沒有辦法拒絕。
  “取了行李,我在門口等你。”李佳自己也要取行李的,於是約定了司徒昊,自己一路小跑地離開。
  司徒昊看到美人離去的背影,不禁有點難以相信,這大學時代的校花,居然約自己一起去吃飯,真是難以相信。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已經坐在高級餐廳的包間裏。李佳親自為司徒昊倒了一杯葡萄酒,放在他的麵前。
  “真想不到,在機場還能看到老同學。”李佳比較健談,氣氛把握的也相當融洽。
  “是啊,畢業都七年了,還是第一次再見麵。”司徒昊的一聲歎息,都融到這酒裏了,今天的酒,也感覺到特別的甜。
  李佳一邊喝酒,一邊把眼光轉到司徒昊身上,司徒昊和學校時不太一樣,畢竟七年能將人改變許多,不過相對而言,如今的司徒昊似乎更加穩重,也更加有男人味了。同樣沒有變化的,永遠是他那溫吞的言語,沉靜的表情。
  “我後來聽同學說你出國了,什麽時候回來的?”李佳為司徒昊再倒上一杯酒,一邊吃菜一邊聊起家常,七年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段空白。
  “我已經回來有三年了。”司徒昊想起什麽,在自己的包裏找出了名片,“我現在在這家事務所任職。”
  李佳拿過名片看了一下,小心地收到自己的包裏,“我年前剛辭職,想要調整一下自己,所以去國外玩了一圈。”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司徒昊可能從來都沒有一次說過這麽多的話,在一個曾經被自己暗戀著的女子麵前,司徒昊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過去的時光。曾經在窗口偷偷看過她的身影,曾經在食堂因為排隊排在她的身後而暗自歡喜,這一切,仿佛就象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原本都是已經忘卻的記憶,如今在李佳麵前,那種感覺又全部找了回來。
  “啊!今天是你生日!”李佳完全沒有準備,聽到司徒昊的話,有點吃驚,“聽說在這天出生的人都是情聖呢!”
  司徒昊笑了起來,他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情聖,對於感情,他除了小貓之外,便無其他了,如果他和小貓也算作感情的話。
  “隻不過是巧合,我自己沒有辦法選擇。”司徒昊喝完了自己的酒,輕輕轉著酒杯。
  “我也沒有準備什麽生日禮物。”李佳似乎很在意,“現在買也來不及了。”
  司徒昊自是沒有打算要李佳的禮物,而且,他也沒有收禮物的習慣。每天這個時候,別人都忙著約會,哪裏會有人記得幫他慶祝。這一點,他已經習慣了。
  “不必了。”司徒昊搖了搖頭。
  李佳要比司徙昊執著一些,“那哪裏可以的?不知道也就算了,我找找看。”李佳翻遍了自己的身上的口袋,在拿起手機的時候,眼睛一亮,李佳的手機上掛著兩顆石頭的掛飾,是這次在國外旅行的時候買的,是一黑一白兩塊小石頭,很漂亮。
  李佳把手伸出來,“你的手機。”
  司徒昊想了一下,還是從口袋裏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李佳手裏。在手與手接觸的那一瞬,司徒昊感受到了李佳手指傳來的溫度,有絲絲冰冷的感覺。李佳拆下自己的手機掛飾,把白色的石頭摘下來,掛在司徒昊的手機上,黑色的手機與白色的掛飾搭配在一起,立時增色了不少。
  “還不錯吧!”李佳一手拿著一個手機,對著司徒昊問道。
  不過在司徒昊的眼裏,沒有什麽比李佳的笑容更燦爛的了。
  “哎呀,都這麽晚了。”李佳看了下表,小心地試探,“真對不住,夫人在家要等急了吧!”
  經李佳這麽一說,司徒昊倒想起來家裏的小貓來了,不過小貓仍不算家屬,於是司徒昊說實話,“我還沒有成家。你呢,這麽晚,家人不擔心麽?”
  李佳有些不太好意思,輕聲言語道,“我目前是單身。”
  司徒昊的心似乎被輕輕振動了一下,有些什麽堵在胸口,想說又說不出來,就堵在那裏,眼看著李佳離去,眼看著她坐的出租車消失在夜色中。在回家的出租車上,腦子裏仍是李佳的身影與她所說過的話。算是巧合,還是緣份,司徒昊一下子不能分辨,他隻知道,他的心被觸動了。
  司徒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小貓早已熟睡,沒有半點動靜。司徒昊也不想吵到小貓,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連澡也都有洗便上了床,剛沾到熟悉的被子的陽光的味道,便陷入黑甜夢中。
  小貓早上醒上便知道司徒昊回來了,對麵的門關著,鞋子也擺在門口,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肯定是不想吵到自己。耗子的大衣隨意丟在沙發上,皮箱也就放在門口,看來也沒有來得及收拾。
  拿起耗子的大衣,準備給他掛到衣架上的時候,小貓聞到了一絲難聞的味道,貼近了聞聞,小貓馬上就躲開了。是香水的味道,還是很低劣的那種,小貓天生對香水反感,特別是那種又濃又烈的,全部劃為低劣那一檔中。
  敵意,很強的敵意。小貓全身的毛都炸開來,防禦自動升級到最高級別,摸遍了司徒昊的大衣,小貓卻沒找到半點其他相關的東西。於是,她轉身進到司徒昊的房間,反正現在司徒昊也不會再鎖門。輕手輕腳的進去,司徒昊還在睡夢之中,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小貓走到司徒昊床前,拿起每一件司徒昊脫下來的衣服聞了聞,毛衣上也有那種香味,小貓皺了皺眉子,又拿起褲子,這個應該……還是算了。
  小貓把褲子放下,眼光卻落在司徒昊床頭的手機上,那麽明顯的一顆白色的石頭,小貓自然不會看不到。拿起手機,昨天的電話隻有一個,司徒昊手機上有一個撥出,卻沒有接通,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小貓看了這個電話號碼幾眼,記住這個號碼,然後把司徒昊的電話放回到原處。
  看著躺在床上的司徒昊,小貓也是萬般的火氣沒有地方發泄,於是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滾到司徒昊的懷裏。司徒昊身上的味道小貓是熟悉的,在他的襯衫上下都聞了聞,有一點點酒味,香水的味道幾乎聞不到,但仍有些殘餘,這種香水的味道會持續這麽久,到真是會令男人想忘都忘不掉啊!
  想著生氣,小貓張開利齒,在司徒昊的脖頸處就是一口,隻聽得一聲慘叫,司徒昊想不醒都難了。
  司徒昊正是一場春夢,夢裏的人不是小貓,也不是李佳,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與司徒昊在一條陌生的街上,女子依偎在自己的懷裏,一雙手沿著自己的胸膛一路向上,圈過自己的脖子,在自己的頸後打了一個結。司徒昊感覺自己身上的血脈都湧向一個地方,他想抬手,想去撥開女人臉上的頭發,去看清楚那麵容,因為隻看得到一張抹著鮮豔顏色的唇,可是他動不了,身上的任何一個部分都不歸自己管,四周安靜的要命,除了自己的心跳,他什麽都聽不到,除了眼前的紅唇,他什麽也看不清。他隻能感覺,感覺那唇在自己的臉上尋遊,卻沒有落在自己的唇上,而是停在自己的頸間動脈處,然後便是刺骨鑽心地疼痛。
  因為司徒昊猛然驚醒,小貓被甩到一邊,卷到被子裏麵。司徒昊身上驚起一身冷汗,手也不自主的摸向頸間,抹下一手溫熱的液體,伸到眼前,他才看清,那液體並非鮮紅的血,隻是一點點人類的口水罷了。
  “夏小貓!”司徒昊忍無可忍,掀開被子,正對上小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那水珠,怕是隻一個眨眼,就會決提泛濫開來。
  一下子,司徒昊的脾氣都消失了,隻是向小貓伸出了一隻手,小貓拉住司徒昊的手,撲到他的懷裏,與他貼的緊緊地,一點點間隙都沒有。
  “昊子,我快要死掉了。”小貓抱著司徒昊,緊著他的臉蛋,在他耳邊輕聲地說道。
  司徒昊沒有說話,隻是輕聲歎了口氣,對於可憐兮兮的小貓,他真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啊!
  好一會兒,兩個人才緩過來,小貓窩在司徒昊的懷裏,用腳把手機勾了起來,伸到司徒昊的麵前,“誰送的?相好的?”小貓不喜歡隱著瞞著,有話便講在當麵。
  “昨天在機場,遇到李佳了,就是大學時,地方稅收專業的那個。”司徒昊也沒有隱瞞,老實地回答,“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吃了個飯,她知道是我生日,就非要送我個禮物不可,於是就給我掛了個這個。”
  小貓挑了挑眉毛,李佳?不會是那個財經係係花,是計算機係全體男生夢中情人的那個吧!小貓已經想不起她的長相來,隻記得長她好象溫柔的一塌糊塗,聲音可以和某名哆星有一拚的。她不是嫁到印度尼西亞去了嗎?什麽時候回國了?
  “她不會是你的夢中情人吧!”小貓拉下司徒昊的脖子,“你是不是暗戀過她?”
  司徒昊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小貓本以為若是司徒昊不承認,便在言語間挖苦他一下,誰知道他居然這麽利落地應承下來,倒叫小貓氣不打一處來。
  “是我的夢中情人,與我暗戀過她,是重複句。”司徒昊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抓小貓的語病,這讓小貓的牙根又癢了起來,恨不得找塊皮糙肉厚的地方,好好的“磨磨牙”。
  “那你昨天豈不是得嚐所願?是不是在一起互訴衷腸?有沒有幹柴烈火,郎情妾意,男歡女愛,比冀雙飛啊?”小貓眼光流轉,殺氣十足。
  “小貓,”司徒昊看到小貓這個樣子,忍不住欺身下去,貼在她耳邊,“在吃醋麽,我怎麽聞起來酸酸的?”
  本以為小貓會氣得亂叫,再不就是壓過來對自己一頓打,可是司徒昊等了半天,小貓都沒有這種反映。小貓低了頭,咬著唇想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直視著司徒昊的眼睛,“是的,我在吃醋,我非常非常吃醋。”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樣的美人,又怎麽會看得上我。”司徒昊把小貓抱在懷裏,“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何必呢?”
  “若是她看得上你呢?”小貓在窩進司徒昊懷裏的時候,又追問了一句。
  司徒昊用下巴頂著小貓的頭頂,“嗯,要是她也看得上我,你又不反對的話,我們可以商量看看,把她娶過來當小老婆,洗衣做飯帶小孩子,你說好不好?”
  “你去死啦!”小貓一口咬在司徒昊的胸膛上,讓他吃痛地叫出聲來。
  “不帶咬人的,呀,你還咬?你再咬我我也咬你啦……”

  香港之行
  司徒昊回來了,一切又都回複到了以前的平和狀態。小貓與藍和阿潺一起報了一個瑜珈班,一起練習。小貓以前就喜歡練瑜珈,隻是冬天太冷,她就停了下來自己在家練習,那天和藍和阿潺在一起提起,於是三個人一起來練。
  出了一身汗,全身都通透了,三人女人坐在桑拿房裏,一邊蒸氣一邊聊天。主要是阿潺開始發嘮騷,她和周天成的戰爭現在直線升級,該動的都動了,就差打群架了。
  “哈哈哈哈,”小貓笑的形象全無,“周周的樣子肯定很好笑。下次你們再吵架,記得叫得我去參觀。”
  藍倒是沒有笑出來,但也要忍不住了,“阿潺,我看你直接把他那個了比較快,肯定特傷他自尊。”
  “是啊,是啊!”小貓用手摸了摸阿潺裸露在外麵的皮膚,“把他綁在床上,然後XXOO再OOXX的,周周肯定沒臉活了。”
  “少臭美了,”阿潺臉上一紅,“那不是便宜了他?想想都感覺起雞皮的,他可是同性戀的。”
  小貓坐了起來,衝著阿潺說道,“阿潺,周周隻是沒有分清自己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是因為他碰到的男人都是很優秀的,而且總在那樣的圈子裏。如果他碰到一個好女人,肯定可以認定自己的取向的。他不象是傑夫,沒得救了。”
  阿潺聽了也是點了點頭,不過她反過來問小貓,“MOMO,當初你與傑夫交往了二三年,當你發現他是同性戀的時候,你有沒有試圖改變他?”
  小貓歎了口氣,又想起了當初在英國的時光,“那時候很傻,知道他喜歡同性,我都嚇傻了。不過傑夫是那種很隨性的人,他也表明了,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想改變自己,可是,對於我,還是沒有那種愛情的感覺。”
  “他肯定是遇錯人了。”藍在一邊插嘴,“如果他遇到是佳音姐那樣的女人,肯定會抓住不放手的。”
  提到佳音姐,小貓也是感歎萬分,為什麽人與人相遇算是緣份,卻總讓人有緣無份。人生太難了,她想不通,弄不懂,平白長了這麽大,對於人生還是一頭霧水。
  “對了,我下星期要去香港,不能和你們一起來練習了。要帶什麽東西快點拉單子啊!”小貓想起了與司徒昊的約定,下星期陪他去香港出差,自己不由得偷偷笑了起來。
  藍與阿潺相視而笑,看來小貓與那隻耗子的進展不錯,弄不好還真能修成個正果什麽的,真是讓人羨慕!
  前幾天,司徒昊回來的時候,拉了小貓問他有沒有港澳通行證,正好小貓前年和阿鬱去玩的時候辦了一個,還沒有過期。於是司徒昊說,事務所正好有機會去香港出差,要在那邊待三天,之後便是一個周末,他就想起小貓來,他們從來沒有一起出去玩過,他感覺至少男人在這方麵應該主動一些,雖然小貓從來沒有提及過。
  “要不要去?”司徒昊問道。
  “當然要。”小貓很高興司徒昊能有這樣的提意, 不管那地方是哪裏,主要是有這份心,就已經讓小貓很感動了。
  出發的時候是周二,小貓借著這幾天在貓窩裏安頓,這中間有一個派對,還有兩天的輪休,派對的事,小貓會找傑夫來看著,輪休由經理來安排,小貓就是走個三五天,這邊也不會有問題。
  在飛機上,小貓拿出大家要帶的東西,整整兩張A4紙,司徒昊在旁邊看了,笑著對小貓說,“小貓,他們是拿你當勞工了,這麽多東西,你買的完嗎?”
  小貓聽了,給了司徒昊一個了然的表情,“我已經在網上買好了一些,和他們約定直接送到我們定的酒店,現在網絡這麽方便,我幹嘛還要一家一家去跑去買,有這個時間,我還有去玩玩呢!”
  在司徒昊心裏,小貓還沒有定性,玩心太重,看來就算他這三天不能陪小貓,小貓也不會很無聊。司徒昊拿走小貓手裏的紙,然後拉著小貓的手,閉目養神。小貓看了看司徒昊,也安靜地靠在他身邊,這樣就好,什麽也不需要說,也不需要表白,這樣就好。
  香港對於司徒昊和小貓來說都不是第一次來,住酒店的時候,司徒昊上去辦手續,要了兩個房間,被小貓給阻止了,“香港吃住都貴死了,你怎麽這麽不心疼錢啊!一間就好了,省下來的錢我們可以好好吃一頓的。”
  司徒昊還是頭一次看到小貓心疼錢,而且司徒昊的住宿費是可以報銷的,小貓擺明了要粘著司徒昊,所以才找到這麽一個爛的借口。知道小貓的心思,司徒昊也不點破,順了小貓的意,要了一間樓層很高的房間。在這樣的樓層,夜晚來臨的時候,可以看到美麗的香港夜色,這些,都是小貓喜歡的。
  “明天你一個人可以嗎?”司徒昊仍是不放心,再三地問小貓。
  小貓窩在他的懷裏,已經要睡著了,迷迷糊糊地說,“煩,別吵。”
  司徒昊看著懷裏的小貓,嘟著小嘴,一臉的滿足。司徒昊笑了笑,把小貓又抱緊了些,也許這樣的女子,才是適合自己的吧!
  第二天一早,司徒昊到客戶那裏辦公,小貓也早早起來,先陪他吃了一個早餐,然後在酒店門口分手,各自開始行程。
  小貓也不是隻是來玩的,早知道來香港之前,就已經定好的計劃。小貓造訪了兩家咖啡店,又品嚐了他們的甜品,這些咖啡廳基本上都帶有簡餐,這也是小貓想發展的一個方向。下午小貓又逛了會兒街,買了些東西回來,看時間還很早,又去做了個頭發護理,然後老老實實地等司徒昊回來,跟個溫柔的小女人一樣。
  這樣的小貓讓司徒昊很是不習慣,他總感覺這樣的小貓背後,有著什麽他不知道的東西,讓他心裏有點膽怯。
  “昊子,一會兒,我們去夜店吧!”小貓笑的鬼異,司徒昊總感覺自己點下了個頭,就會落入一個沒有辦法挽回的局麵。
  可是,他沒有辦法拒絕,在這要樣小貓麵前。

  情敵的味道
  小貓白天一個人閑逛,也找到不少好東西,大家要帶的東西也七七八八了,足足裝了一整箱。
  沒有司昊徒的陪待,小貓倒也不寂寞,香港她來了好幾次,地方也熟,今天在報紙上看到有位名畫家在開畫展,便一個人搭車去了美術館,放鬆一下心情。
  小貓並沒有什麽美術細胞,但有些東西都是通兌的,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是她所喜歡的,在她看來都是一種享受。
  因為不是周末,美術館裏的人並不多,小貓拿了一本宣傳冊,獨自走在畫展長廊裏,一幅一幅的看著,有喜歡的,便駐足在畫前,多看幾眼。這位畫家比較喜歡畫風景和靜物,在許多作品中,有一幅讓小貓最是喜歡,畫上畫了咖啡店的一角,明亮的窗外,車人湧動,店內卻是安靜,在一張桌子上,放著一隻咖啡壺,還絲絲冒著熱氣,一隻咖啡杯裏隻剩下半杯咖啡,勺子還放在杯壁上,旁邊的筆記本電話還開著,隻是閃著屏保,椅子上還放著一件男士外套,仿佛主人有事離開,馬上就會回來的樣子。
  也許這幅畫上的意境讓小貓想起了自己的貓窩,忍不住站在前麵,多看了幾分鍾。就在這時,一個人走她到旁邊,輕輕開口,“這幅畫讓人想起了貓窩。”
  小貓有點吃驚,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相熟的人,轉過頭,卻看到一張類似狐狸的笑臉,真沒想到,在這地方,居然又碰到皮卡丘。
  也許是今天心情不錯,小貓也沒有什麽惱火,隻是輕輕一笑,把麵容又轉向畫麵,“是啊,不過貓窩沒畫裏的這家店這麽有韻味,就象這咖啡,一看就可以看出是男人的手泡出來的,咖啡偏苦,也隻適於男人喝。沒有幾個女人喜歡這樣的口味。”
  “隻從畫裏就能看出是男人泡的咖啡?”皮卡丘有些不相信,好奇地看著小貓,小貓有本事他倒是知道,但是這樣也能看出門道,讓他難以相信,直覺上是小貓在唬他,但看上去又不象。
  小貓神秘一笑,不再說話,隻是把眼光又落於畫上。
  “我出一千塊,告訴我你是怎麽看出來這幅畫上的咖啡是男人這手泡的。”皮卡丘不甘心,還是追了一句。
  聽聞這話,小貓忍不住笑了起來,側過頭看著皮卡丘,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二千塊。”皮卡丘仍是不甘心,一咬牙,提高了價碼。
  小貓其實也沒想要他的錢,不過看到皮卡丘的樣子,不由得想笑,把手伸到他的麵前。沒想到皮卡丘還真的拿出皮夾,從裏麵拿出兩千塊港幣,遞到小貓的手裏,然後一臉期待的表情。
  “從這到旺角的彌敦道,有家辰與夜咖啡廳,裏麵所有的服務員都是男士。”小貓把錢在皮卡丘臉上晃了晃,直接收入口袋。
  皮卡丘有點哭笑不得,這就樣兩千塊就沒有了。不過小貓是怎麽知道這家咖啡廳的?難道她去過不成?看著小貓從他麵前離開,他有心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
  “噢,”小貓走出去三四米,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對皮卡丘說,“在那畫的下麵,有介紹。”
  皮卡丘轉向那幅畫,果真在下麵,粘著一張紙條,上麵用極小的字寫著:本作品繪製於旺角彌敦道辰與夜咖啡廳。看到這兒,皮卡丘有些哭笑不得,這麽一丁點的、擺在眼前的事,自己卻光了兩千塊才知道,而且是主動拿出來的,真是笨到家了。
  小貓出了美術館,直接招了輛出租車,“到旺角的彌敦道。”
  其實小貓也隻是看到畫上的手法,也感覺到這家店應該有的獨特的風格,做為同行的她,也想去嚐試一下。
  ……
  司徒昊在中環的大廈裏忙了一整天,抓緊時間是想提前結束工作,能夠有多餘的時間來陪小貓,若是隻讓小貓一個人在外麵逛,他還真的有點過意不去。
  外麵已經華燈初上,小貓來過電話,那時候他還在忙,這時想必小貓找已經找到好地方解決了晚飯。司徒昊謝絕了客戶方的邀請,他不太習慣和不認識的人應酬,寧可一個人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就好了。
  中環附近有許多大廈,有一些也帶著餐廳,司徒昊隨便選了一個餐廳,要了一客飯食,獨自吃了起來。
  “怎麽這麽巧?”司徒昊的飯才吃上一口,對麵便閃過一個人,順帶著帶過一陣香氣,光聽聲音,便讓司徒昊停了下來,原來是李佳。
  “真是很巧。”司徒昊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遇到李佳,想不到要麽七年都沒碰到一麵,可這半個月,居然在兩個地方碰到兩次,真是巧合的很。
  當然,司徒昊還不會知道,李佳出現在這裏,也並非巧合,是昨天李佳打了電話到司徒昊的事務所,事務所的人說司徒昊來了香港出差,李佳便充了司徒昊女朋友的名義,得到了司徒昊酒店的房間號與客戶方公司的地址。今天一早飛機趕來的,就算在這裏遇不到也沒關係,李佳已然定了和司徒昊同一酒店的同層的房間,在她的謀略裏,與司徒昊總會有一場巧遇的。
  “你也來香港公出?”李佳自顧坐在司徒昊麵前,點了與他一樣的飯菜,“我是到這邊來麵試的,就在隔壁的大廈。”
  司徒昊頓了一下,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但他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下頭,對她的問題表示回答。
  李佳深知司徒昊個性淡然,不喜歡說話,也就沒再說什麽,扯開別的話題,談起了天氣與香港經濟。司徒昊也是一問一答,不問不答,讓李佳沉悶之極。
  兩個人吃完飯,結了賬準備離開,司徒昊總是要禮貌似的問李佳一句:“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李佳心中暗喜,卻又不太好說出自己與司徒昊同一酒店,這樣就不能再有巧遇的緣份的說法,於是隻是說了自己想再單獨一個人走走,讓司徒昊先回去的話。
  這時,司徒昊的電話響了,是小貓從酒店打的,“你在哪兒了?”小貓甜甜地問道。
  “剛吃完飯,準備回去。”司徒昊臉上透出一點柔和。
  “那你快點回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小貓笑的鬼異,“快點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大概在三十分鍾能到吧!”司徒昊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快九點鍾了。
  說到這兒,小貓突然不說話了,好半天,小貓才輕輕問道:“昊子,你和誰在一起嗎?”
  司徒昊嚇了一跳,他知道小貓較一般人敏感,第六感強了一些。不過,李佳並沒有說話,餐廳聲音也這麽吵雜,不會連電話這邊有人,她也能看到吧!司徒昊猛地站了起來,四下張望起來。

  陰謀詭計
  打電話這會兒,小貓已經回到酒店,泡澡的時候,心裏麵不怎麽就心慌起來,腦子裏的激素自動發出預警,才想到給司徒昊打了個電話。誰知道司徒昊心所有虛,被小貓嚇了一跳。
  “就回來了,你要不要帶點吃的?”司徒昊問道。
  小貓還在浴缸裏,嘻嘻一笑,“不用了,人快些回來就好了。”
  兩個人打電話的功夫,李佳在旁邊看得清楚,雖然聽不到,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電話是個女人打的,而且是個和司徒昊關係密切的女人。看來自己要加強攻勢,萬一被別人占了先機,自己的如意算盤可就沒有地方打了。
  李佳微笑著與司徒昊再見,看著司徒昊離去,才出門打個輛車,在離酒店還有五百米的時候,下來走回去,怕是與司徒昊在大廳裏遇到,提前“碰麵”。
  今天晚上的香港很冷,天也陰沉著,看樣子明天會下雨。小貓開了空調,鑽進溫柔的被子裏,正看著綜藝節目,司徒昊回來的時候,小貓正笑得不亦樂乎。
  因為小貓很怕冷,所以把被子蓋到脖子下麵,隻露了個頭在外麵,頭發還沒幹透的樣子。司徒昊給小貓帶了點皮蛋粥回來,給她當夜宵,小貓卻示意他放下粥,然後到床邊來。
  “怎麽了?不舒服麽?”司徒昊把手放在小貓的額頭,小貓臉色有些紅暈,不知道是發燒,還是洗過澡薰的。
  小貓笑的鬼異,伸出一隻手,拉住司徒昊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司徒昊的外套還沒有脫掉,就被小貓拉到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當司徒昊看到小貓穿的睡衣的時候,臉色也一下子紅了起來。原本小貓想給自己看的,是這套穿在身上的睡衣,黑色的薄紗款式,剛能蓋住小屁股,睡衣並不是性感式的,卻可以讓人血脈噴漲。
  “小貓,你走了一天,就賣了這套睡衣麽?”司徒昊拉了拉小貓睡衣的帶子,似笑非笑地說。
  小貓笑的更大聲,一邊親吻司徒昊的臉龐,一邊說,“我一共買了七件,你要不要看呢 ?”
  司徒昊心跳加快了一倍,說實話,他非常想知道,另外六件是什麽樣子的,隻是當著小貓的麵,不好意思說過口罷了。
  這時候,小貓從被子裏跳了出來,到房間裏的角落裏拿出一個購物袋,把裏麵的睡衣都拿了出來,擺在床上。司徒昊不看則已,一看下去,眼睛立時瞪的大了起來,幾件睡衣,顏色各有不同,款式也是各異,但同樣的,都是薄薄輕紗,想必什麽也蓋不住,比起小貓身上這件,有過之而無極。
  “哪一件好看?”小貓興奮地問道。
  司徒昊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說了一句,“還是不穿最好看。”
  小貓看了司徒昊一眼,然後輕輕把睡衣的衣帶向外拉扯了一下,問道:“是這樣的麽?”
  睡衣裏麵的內衣,居然是黑色加鏤空的,小貓長得並不白,卻被黑色襯托的剛剛好。司徒昊突然感覺,今天的天氣怎麽會這麽熱?身上已經冒出一身的虛汗,身上的衣服,怕是已經穿不住了。
  ……
  第二天一早,司徒昊還要去客戶那邊,臨走的時候小貓還在睡覺,團成一團,隻露出一個腦袋。今天大概隻要半天,司徒昊就能結束工作,他輕輕地在小貓耳邊說,“等我一起吃中飯,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小貓迷迷糊糊地答應,然後閉著眼與司徒昊親了一下,然後蒙住頭,接著睡覺。看著小貓這樣,司徒昊心裏居然是甜絲絲地。輕輕關上門,然後帶著愉快的心情離開。
  九點的時候,小貓才起來,昨天運動過量,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隨便洗漱了一下,跑到樓下的餐廳吃早飯。小貓很喜歡這家酒店的早餐自助,中西式樣子齊全,能滿足不同人的不同口味。接了杯牛奶,撿了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一個人找了個角色,然後埋頭大吃起來。
  還沒吃下半盤,小貓突然吸了吸鼻子,有股想打噴嚏的衝動,香奈兒十九號,小貓心裏歎了口氣。多好的東西啊,可惜自己享受不了。
  小貓抬起頭,四處嗅了嗅,發現自己左側第二張桌子旁,坐著一位穿著漂亮的女人,背對著自己,隻能看到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李佳?”小貓試探著叫了一聲。
  李佳自在思考著自己的問題,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著實嚇了一跳。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旁邊有個女人正看著自己,模樣有些熟悉,卻一時間叫不上來名字。
  “你是?”兩個人隔著兩張桌子,交流了起來。
  小貓微微一笑,端著盤子與牛奶坐到李佳一張桌子上,“我是經濟學院的夏檸,不記得我了?我們還一起逃過課的。”
  李佳終於想起來了,夏檸在學校當時也算是一號人物,基本上屬於那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當年政經的時候,兩個人的確一起逃過課的,隻不過後來夏檸被抓了個現行,而她有幸逃脫,沒有被追究。
  “你怎麽也住在這兒?真是太巧了。”李佳也高興起來,他鄉遇故知,也是人生一喜事。
  小貓甩了甩頭發,“我是來玩的,你呢?”
  “我來這邊辦點事。”李佳說的極其含乎,不過小貓根本也沒有在意。
  同學相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聊,相互熟識的同學,與這幾年的趣事,兩個人整個用餐時間都沒有閑著。直到早餐結束,李佳才問道:“你什麽時候走啊?有空一起去逛街吧!”
  小貓倒是很歡心,“好啊,沒問題,我周日晚上的飛機回去,有的是時間。”
  “我也還要再待幾天的。這樣吧,我住1609,你要上街的時候約我。周末我差不多都在的。”李佳得到的消息,司徒昊今天就會結束工作,最遲明天早上就會離開,今天她是沒時間,她已經想到了一套完美的計劃,今天晚上,保管讓司徒昊難以忘懷,然後再過幾天回去之後,就可以把他拿下。周末的時間,她要采購一番,好不容易來趟香港,總不能空手回去的。
  “好的,到時候等我電話。”小貓眼晴裏閃過一絲精光,若是熟知小貓的人會知道,馬上就要有人倒黴了。
  司徒昊在辦公室打了一個噴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他揉了揉腦袋,有種不好的預感,讓他有種想發抖的預感。

  意想不到的夜晚
  司徒昊中午吃飯的時候,終於結束了整個工作,客戶方今天晚上要請他去他們的公司周年慶的酒會,司徒昊沒有辦法不答應,事關兩方長期的合作,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對方說明了晚上的酒會上要自行帶伴,也是看到司徒昊這幾天專心工作,但從來不答應他們的邀請,想必了帶了家屬過來,不方便在外久留。
  中午司徒昊回來的時候,小貓正洗了澡在化妝,小貓平時很少化妝的,因為下午要和司徒昊一起逛街,特別準備一下。司徒昊脫了外套,坐到小貓旁邊,看她在臉上塗來畫去的。這樣本來是一種享受,不過司徒昊的眼神卻叫小貓很不自然。
  “看什麽看,又不是沒看過。”小貓把身體轉向另一邊,然後上眼影。
  司徒昊眼睛眯了起來,“是沒看過。不過很好奇,女人為什麽喜歡把自己的臉化花?”
  “因為男人喜歡嘍!”小貓放下化妝品,摟住司徒昊的脖子,貼了上去。
  司徒昊也感覺到,小貓最近很粘自己,那種不經意間的真情流露,他並不是看不到。仿佛一切都是那麽自然,並不需要多說什麽,也不需要更多的動作,隻是在不經意間,心靈已經溝通到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溫存了一小會兒,司徒昊拉著小貓出門,再不走,一下午就要過去了。小貓其實挺想兩個人一起逛逛街,晚上再去夜市吃東西,可是晚上有應酬,小貓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起碼在今天是不行了。
  “要不要準備一條裙子,酒會那種場合,是不是要打扮的漂亮一些?”小貓站在擺滿晚禮服的櫥窗外,歪著頭問司徒昊。
  司徒昊看了看裏麵的晚禮物,一件件要麽高貴大方,要麽性感嫵媚,不過怎麽樣都感覺與小貓不搭。還是小貓身上這套比較好看。
  “走吧!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司徒昊拉著小貓的手,接著向前走去。
  “你確定這樣比較好?”小貓拿著司徒昊挑的衣服,問道?
  司徒昊笑笑,用下巴示意小貓去試衣間,然後接著坐在沙發上看他的雜誌。小貓剛換了一套衣服,出來的時候,司徒昊又幫他選了一套。其實這些與小貓平時穿的差不多,司徒昊更是為小貓選了條牛仔褲,還是那種帶著許多叮叮當當飾品的那種。
  穿上這套衣服,小貓在鏡子前左看右看,一件淺紫色的、沒什麽花樣的襯衫,外加一條叮當亂想的牛仔褲,怎麽看都象判逆的學生時代的裝束,穿這樣的衣服去酒會,大家肯定會以為司徒昊這家夥戀童。
  不過,這身衣服小貓還是挺喜歡的,除去酒會的場合,仍是一套中上之選。
  逛了一下午,最後小貓還是很淑女的為自己選了條裙子,剛好可以配她的靴子,又不會顯得很單純,也附合她的身份和年紀。
  回到酒店已經五點多了,因為怕到時候沒有東西吃,兩個人世間隨便吃了點東西才出發去酒會的。小貓重新畫了個妝,又選了套首飾,比較適合晚上的氣氛,司徒昊也換了套很正式的西裝,必竟出門在外,代表的不是自己。
  路上依然不通暢,這會兒功夫小貓也閉上眼睛,靠在司徒昊身邊眯了一會兒,安靜如貓一般。司徒昊也似乎很享受這時候的時光,任小貓在身上扭來扭去,找到比較舒服的位置。
  到了酒會的酒店,客戶方看到牽著司徒昊的小貓,似乎愣了一下,剛剛有位超級漂亮的女士來公司找司徒昊,他們還以為就是司徒昊的家屬,直接把人帶到這邊來了。怎麽這會兒,又出來一位?難道……
  看著對方客戶經理的態度有點怪,小貓還自身都看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才抬起頭。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裏麵還有一個可人兒在等著他們呢!
  ……
  當然,司徒昊也沒想到過,在這種地方能遇到李佳,當然也不知道李佳是借著他的名字混進來的。他單純的以為,李佳也跟這公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也沒有去問。
  而李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貓與司徒昊一起出現,兩個人還挽著手進來,樣子親蜜無間。她恨自己太大意,世上哪有這要樣的巧合,能遇到多年不見的同學,而且住在同一間酒店,可是,她從來沒去想,小貓與司徒昊會是一對兒。這樣兩個相差極大的人,什麽時候成了一對兒了呢?
  李佳端著杯子的手有點抖動,心理也有些動搖,若是人家名草有主,她是否還要去接近呢?還是換個目標再重新來過?可是,機會並不是時時都有的,而且,還是喜歡過自己的人,象司徒昊這樣的條件的人,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實在是不好找到了。
  於是,李佳心理也暗暗下了決心,再拚這最後一次,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但試這一次,天知道自己就沒有機會呢?自己與小貓相比,所有條件都並不比她相差許多,李佳有了自信,臉上的笑意也濃了起來。
  “還真的是很巧。”李佳端著杯子走了過來,看著兩個人,“你們怎麽遇到的?”
  小貓也一臉很吃驚的表情,用眼角看了看司徒昊,自然他沒有自己那麽吃驚。轉過臉小貓也笑了,“昊子來出差,我跟著來玩的。這麽巧你也在,這下看來會很熱鬧。”
  兩個女人的明爭暗鬥讓司徒昊看的很鬱悶,皺著眉心低著頭,心理暗暗叫道,不是會很熱鬧,看來會相當的熱鬧。
  三個人站在一起有點別扭,好在酒會開始有許多好玩的東西,不消一時便吸引了小貓的注意力。司徒昊不知道小貓是有心還是無意,把自己丟給李佳,一門心思都花費到玩樂上。好在美女都不缺少市場,不一會兒功夫,小貓便結下了好幾個異性同盟,大家都把得到的禮物送給了她,小貓身邊的桌子上便也沒少堆東西。
  “夏檸還挺招人的,那麽多人都喜歡她。”李佳安靜地坐在那裏,偶爾會和身邊的司徒昊交談一下。

  勝與敗
  司徒昊看了一眼小貓,小貓正努力贏那個最大的娃娃,和一群七八九歲的小朋友,另外還有兩個四五歲的在給她加油打氣。小貓正在和小朋友們一起鑽洞,有幾個特別小的,幾乎是爬著過去的,惹得小朋友們拍手大笑。
  沒一會兒,小貓已經成為了孩子王,現在看來,小貓還是穿牛仔褲比較好,就算她穿了裙子,也已經沒有了淑女的形象。小貓把自己贏的禮物全部分給小朋友,連最小的寶寶也沒有漏掉,著實很吸引別人的眼球,惹得許多人注意。
  當然,司徒昊的眼光也一直沒有離開過她,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氣,或是說沒有李佳的存在,他們會玩的相當好。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把李佳變沒,已經出現在眼前的她,似乎也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司徒昊搖了搖頭,很是煩惱。
  就在這會兒,李佳站了起來,順便還把司徒昊拉了起來,原來,最後的節目已經開始。這個酒會的最後節目,是由兩個人搭擋,玩美國時下最流行的遊戲,啤酒乒乓。在乒乓球桌上的幾個位置擺上紙杯,裏麵倒上啤酒,比賽的人員站在指定的位置向紙杯裏投球,投中後,紙杯裏的啤酒由對方隊員喝掉,比賽結束後,誰喝的啤酒多,誰就輸了。
  李佳拉著司徒昊,主辦方早已把他們劃為一組,小貓隻來得及看到李佳拉著司徒昊走進賽桌,而他也沒有拒絕。
  小貓氣的牙疼,順便答應了一位找不到伴的男士的邀請,與他一夥,到另一張台子上去比賽。比賽是二進製的,小貓的同夥玩遊戲不行,但酒量還不錯,而小貓的投球手藝也很好,所以一直殺過去,連連升級。
  在李佳那邊,除了第一場之外,都是司徒昊在投球,原因是李佳幾乎是沒有準頭,除了頭一場險險過關之外,是沒有任何竟爭力的。而司徒昊也不想一杯接一杯的啤酒喝下去,於是占了李佳的位置,開始投球。
  司徒昊當初在學校是常打籃球的,投球的準頭也不錯,所以也一直在升級。沒想到幾個回合之後,司徒昊的對麵,卻站定了小貓,微笑地看著他,那笑容,足可以讓司徒昊渾身上下都冒一遍冷氣的了。
  李佳也許不知道小貓的厲害,司徒昊卻不能不知道,往往小貓笑的越甜,內心的陰謀就越黑暗。現在看著笑容燦爛的小貓,司徒昊已經想象得到今天過後是個什麽樣的結果了。
  遊戲開始,小貓很認真的拿起球,在手裏轉了幾下,當哨聲響起,小貓已經出手,兩個球已經進到酒杯裏,而小貓已經跑到下一個投球位了。
  小貓用眼角瞄了一下李佳,已經被遞到兩杯啤酒,正一口一口向上喝呢。司徒昊也不敢大意,一個球一個球的往裏投,兩個人勢均力敵,命中率都是百分之百。隻是小貓比較心急,每次都是兩個球一起投,李佳就要一次喝兩杯,當然,小貓的同夥也要喝,但相較之下,喝的就輕緩的多了。
  兩個人已經各投進八個球了,桌子上還有五個杯子。李佳也麵露桃紅,醉眼迷離了。其實從第五杯開始,司徒昊就沒讓李佳再動桌上的啤酒杯,而是自己去喝,這一舉動對於剛才還滿心歡喜的小貓無疑是一個打擊。小貓發狠的把手裏的球使勁向杯子裏扔,於是又投進兩個,還有一個,小貓就要贏了。可是司徒昊這時候也出手了,他借用手裏的球的衝擊力,硬是把小貓扔進酒杯的球擠了出來,滾落到台子上,這時小貓才看清自己的形式,剛才為了求勝,小貓都是取離自己近的那個杯子,可現在被司徒昊擠了出來之後,再想要投到另三個杯子,已經來不及了。
  小貓——敗了。
  因為興奮,李佳跳了起來,跑到司徒昊的身邊,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司徒昊心下一驚,本來以為這下小貓非抓狂了不可,卻沒想到,小貓隻是皺了皺眉頭,與同伴說低聲說起話來。因為隻是晉級,司徒昊馬上就拉到下一桌去比賽去了,而小貓的身影似乎也消失了。
  等司徒昊回頭去找小貓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小貓已經離開了。司徒昊心想小貓這次肯定是生氣了,要不也不能不告而別,想必這時正在酒店裏生悶氣,於是一通電話拔了過去,想要安撫一下。
  小貓那邊似乎很吵,還夾雜著小孩子的聲音,原來小貓和一群帶著孩子的人一起去了夜市吃東西。聽小貓的聲音似乎並沒有生氣,還有點興奮地問司徒昊要不要買什麽吃的回去,可是小貓越是這樣,司徒昊心裏就是越不安。
  他知道小貓肯定有事,如果真是單純成這樣,那麽她就不是夏小貓了。
  可是,小貓的樣子,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呢?司徒昊想不通,他無法猜透小貓的心思,就如同小貓本身一樣,是一個無法猜得通透的迷一樣。
  於是,沒有了小貓,司徒昊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他想回去安靜一會兒,然後再與小貓好好解釋一下。司徒昊想到這兒,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居然有這樣的詞匯——“解釋”。要“解釋”什麽呢?他搖了搖頭,心裏總有些想法,想要告訴小貓,卻沒有辦法開口,這樣的心境,是外人無法理解的。
  “司徒,要走了嗎?”李佳看到司徒昊向主人告別,在下麵輕輕問道。
  司徒昊點了點頭。
  李佳也拿過外套,“能送我一下嗎?我有點醉了。”
  李佳現在臉蛋微紅,媚眼如絲,說不出的萬種風情。司徒昊從來也不會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想來小貓還要再玩一會兒才能回去,先送李佳也不會太晚。隻要,她不過海。
  “你住在哪兒?”上了出租車,司徒昊問道。
  “XX酒店。”李佳明知道自己和司徒昊一個酒店,卻從沒有說起過。
  司徒昊也愣了一下,但他什麽也沒有說,心裏也有些清明,於是讓司機開了車前往,自己也閉上眼,默不作聲。
  李佳看到司徒昊這樣,以為他已經被小貓鬧的身心俱疲,於是輕輕將頭靠在司徒昊的肩上。司徒昊感覺到肩上一沉,心也跟著一沉,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理會。老哥說的沒錯,這世上,最難搞的,就是女人。

  一氣歎息
  司徒昊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
  剛才送李佳回酒店,又碰巧知道她和自己住同一層樓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這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李佳對自己是完全備戰狀態,而自己卻直到現在才明白。可是李佳為什麽會對自己動心思呢?司徒昊一直都想不明白,論各方麵的實力,他都不算是一個適合的人選,為什麽漂亮嫵媚的李佳會找上自己。
  在電梯處,司徒昊與李佳分別,已經送到此處,想必也不會再有什麽麻煩,現在的他,隻想好好回到房間,洗個澡,緩緩心裏的那種鬱悶的心情。
  可就當門打開的時候,一具嬌人的身軀從後麵抱住自己,幾乎是把自己擠進房間。眼看著房間的門被關上,司徒昊卻沒有辦法阻止,因為他的一雙手,都在李佳的環抱之中。
  “司徒,我忘不了你。”李佳語絲如媚,每一個字都扣定人心。若換了平時,司徒昊也許抗拒不了那種誘惑,可現在不行,小貓隨時有回來的可能,如果讓她看到,自己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楚。
  “請你放手。”司徒昊強忍著燥動,假裝冷靜地說。
  “不放,”李佳似乎已經進入到了迷離狀態,人也轉到司徒昊的身上,雙隻手扣住司徒昊的腰身,用自己豐滿的身軀貼近他的胸膛,“若是放開了,就再也抓不住你了。司徒,你是喜歡我的,我是知道的,你一直喜歡我。”
  司徒昊被嚇在當場,動彈不得,想當初被小貓強吻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的感覺,李佳的行為讓他害怕,他知道李佳想得到的結果,不過這個結果,他並不想要。
  “司徒,”李佳閉上眼睛,可以看到修長的眼毛,一晃一動的,被人認為略厚的“性感”嘴唇也伸將過來,尋找司徒昊的嘴唇。司徒昊現在十成足的象要被人非禮的樣子,提高的腳跟,不想要李佳親到。
  李佳也是拚了命的想要破除這層屏障,身為女人的她,知道隻要消除了這層屏障,男人就會食骨知味,再也放不開了。李佳是相信自己的魅力的,所以和司徒昊也較起了力量,別看李佳瘦瘦的,力氣倒也不小,通過扣住司徒昊的脖子,嘴唇在司徒昊臉上遊走,倒也被她捉住嘴唇,向內探去。
  這時的司徒昊,真有要被人強暴的感覺,男歡女愛要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就算是和小貓的那幾次,他也沒有感覺到如此難受。起碼與小貓在一起,被小貓強暴是一種享受,可現在……
  司徒昊緊咬著牙關,不讓李佳進入,頭也四下亂扭,得到空氣後,司徒昊一邊推李佳一邊說,“別,別這樣。你放開我。”雖然這樣,司徒昊的力道也不大,因為他知道隻要使勁的話,肯定會碰到李佳胸前的一團肉,這樣的話,豈不是更要誤會。
  “昊,昊。”李佳壓根不理會司徒昊的掙紮,隻是一邊嬌呼,一邊更貼近司徒昊,一雙手也開始上下遊動,更有向下的趨勢。司徒昊也感覺到了,冒了一身冷汗出來。
  “阿嚏。”衛生間裏,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噴嚏聲,把兩個人嚇了一跳,李佳更是跳了起來,她怎麽也想不到,衛生間裏還有人。
  衛生間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露了條縫,李佳大著膽子推開門,裏麵露出一張笑臉,小貓隻圍了件裕衣,坐在洗手台上,擺動著兩條腿。
  原本大家都以為小貓不會回來這麽早,李佳還想若是小貓回來看到剛才這一幕,肯定會氣的跑掉,指不定說和司徒昊分了。
  小貓眼睛瞪的大大的,手裏晃著一條毛巾。她本來和一堆人跑出了夜市,酒會上沒有什麽吃的,玩的半天她早就餓了。和一群孩子混的不錯,連帶著家裏的大人對小貓也是很有好感,給小貓介紹了不了好吃的好玩的東西。
  司徒昊打電話的時候,大家已經吃的差不多想往回走了,孩子們也都累了想回家了,有人正好順路,把小貓帶回酒店。小貓放好了洗澡水正泡在裏麵,司徒昊回來了,小貓也沒有想到李佳會跟到房間,更沒想到會碰到這麽香豔的一幕。
  這可是實際教學,李佳比小貓生猛多了,看著司徒昊的表情就知道,什麽叫真正的“性騷擾”,以前小貓那兩下,根本就不夠玩的。小貓抱著認真學習,實踐的“態度”,“仔細”地“觀摩”,不過浴室本來溫度就沒上來,再加上坐在大理石的台子上,未免有點冷,時間一長便有點受不了,雖然用毛巾捂了嘴,但噴嚏的聲音仍然讓外麵的兩個人聽到。
  這下,小貓沒有地方隱身了。
  三個人於是都沒有什麽話可說,李佳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司徒昊是不知道要怎麽說,小貓是無話可說,於是三個人就這樣大眼對小眼地看著。
  最後還是司徒昊先開口,“小貓,先把衣服穿起來吧,別凍到了。”
  “噢!”小貓走出了房間,其實如果李佳仔細一點,不難看出房間裏有人的跡象,小貓的衣服就放在床上。若是剛才李佳直接把司徒昊引到床邊,也許就能看到了。
  可是李佳太急了,還在門口就動起手來,根本沒看到床上的東西。
  小貓慢吞吞地走到床邊,拿起衣服,然後回頭看了看司徒昊,又看了看李佳,就站在那裏。不用說話,李佳也知道是趕自己走的意思,不過她還沒想好,是就這樣走呢,還是再鬧上一鬧,這樣一來,小貓也許和司徒昊也得弄得雞鳴狗跳,十分熱鬧了。
  最後李佳還是離開了,因為剛才自己的行徑被人看到,多少也會有點自卑,臉皮還不夠厚的結果就是這樣。
  門關上之後,李佳仍是不甘心,伏在門上,想聽聽裏麵的聲音。門裏麵靜悄悄的,不知道是酒店的隔音好,還是裏麵的人沒有說話,反正李佳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半點聲音。
  其實能有什麽聲音,司徒昊沉默著,小貓也沉默著,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床的兩邊,足有兩個小時,都是沉默的。雖然是沉默,兩個人的心境卻不一樣,司徒昊心裏是亂七八糟,仿佛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小貓是一個勁的動心思,她可從來都是占便宜的那方,吃虧的事情她從來都不幹。
  好半天,司徒昊才發出了一聲淺淺的歎息。

  失蹤的貓咪
  小貓和司徒昊中間象是多了點什麽,隻是兩個人都不說,其實心裏卻都清楚。隻是小貓心裏極度不平衡,總想著找點什麽事來刺激一下司徒昊,隻是苦無這樣的機會。
  在小貓還在思考的時候,司徒昊的手機響了,是公司的老總,有一件緊急的差事,要派司徒昊去,問他有沒有帶護照在身上。司徒昊身上帶著一本護照,一年期商務往來歐洲各國的,正因為這樣,老總一張機票,直接把司徒昊送到奧地利,一刻都沒有耽誤。
  小貓笑著和司徒昊再三保證,自己可以安全從香港回家,這樣,司徒昊才懷著有些不安的心情,踏上飛機,直飛雲宵。
  看著飛機飛走,小貓臉上的笑容再加濃烈,隻差一點就跳了起來,眼眸轉動,就知她心裏有了主意,剛好司徒昊又離開,讓小貓得以施展。
  在酒店,小貓與李佳密談了三個小時,最後達成一致,內容除了兩個人可能誰都不知道,但是出來的時候,李佳滿麵紅光,笑容與嫵媚動人;小貓麵容平靜如水,但這如水的平靜,就更叫人害怕,知道小貓的人都知道,小貓是決對不會吃虧的。
  一項預謀,就這樣產生了。
  司徒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小貓回到家之後十天的事情了。這次的事情並不順利,司徒昊本以為三五就能解決的,沒想到拖了這麽久。
  到機場的時候,時間正是中午,司徒昊興衝衝打開電話,找到小貓的手機號拔了過去,小貓的電話已經好幾在都打不通了,這會兒,卻順利的接通,想來可能是在國外轉接的信號不好,小貓沒有收到。
  這樣,司徒昊也放下心來。
  “喂!請位是哪一位?”一個粗壯的男聲傳了過來,讓司徒昊嚇了一跳,特別是那大嗓門,讓它把手機直接伸到離耳朵很遠的地方。
  司徒昊有點奇怪,小貓的手機從來沒有別人接起過的現象,也許是客人,或是貓窩的服務生?司徒昊有點不確定。
  於是,他輕輕問了句:“請問,這是MOMO的手機嗎?”
  “貓貓?還狗狗呢?”電話那邊的嗓門真是夠大了,“這是我的手機,你到底找誰?”
  壞了,可能是打錯電話了,司徒昊把手機掛掉,看了一下手機號,並沒有錯,難道是接錯線了?於是,他又重新拔了電話,仍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你到底要幹嘛?”
  “請問,這是夏檸的手機嗎?”司徒昊問道。
  “你是不是找別扭啊?”男人的聲音中帶著一點氣憤,“這是我的手機號,我都用了好幾年了。你小子要是想沒事找事,小心我湊你。”
  司徒昊碰了壁,也不再打電話過去,隻是他不知道,這個他已經熟記在心的電話號碼怎麽突然換人了?也許小貓還在生自己的氣,那個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的小貓,並沒有那麽多的不在乎吧!
  司徒昊叫了一趟出租車,直奔貓窩而去。這時候才九點多,貓窩應該剛開應不久,一切都還冷冷清清的,司徒昊來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這裏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可是今天……
  司徒昊看著貓窩,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意識,貓窩還是叫貓窩,隻是從招牌,到布置,甚至是服務人員,全部都變化了。司徒昊站在門口,張大了嘴,這裏,根本不是咖啡廳的布置,而明明是一家西餐廳嘛!這小貓,在搞什麽鬼?
  “請問,你們老板在嗎?”司徒昊拉過一個服務員,小心地問道。
  服務員臉上掛著職業笑容,對著司徒昊點了點頭,然後衝著後麵喊了聲,“貓姐,有人找。”
  聽到這個,司徒昊似乎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來人,似乎鬆下的這口氣又被提了上來。來人,根本不是小貓,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司徒昊出貓窩出來的時候有些狼狽,那裏的人說,他們那裏根本沒有一個叫小貓的人,而且這家餐廳開業已經很久了,不可能一周前還是咖啡廳的,咬定是司徒昊記錯了。
  這一切來的突然,叫司徒昊受了不小的打擊,怎麽可能,小貓憑空消失了?就象,她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貓窩門口總有出租車,司徒昊坐了上去,有點落寞,突然間,他想到什麽,轉過頭問司機,“師傅,這裏原來的咖啡廳,哪裏去了?”
  “咖啡廳?”司機抓了抓頭發,“從來沒聽過,這裏還有什麽咖啡廳的!小夥子你記錯了吧!”
  “怎麽會,這裏以前白天是咖啡廳,晚上是酒吧的。”司徒昊叫道。
  “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啊?”司機還是原來的樣子,“我在這裏蹲車蹲了三四年了,從來不知道這裏還有個酒吧的。”
  瘋了,一切都瘋了。司徒昊有點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他現在急需知道小貓跟他開了一個怎麽樣的玩笑。家,對了,小貓還住在他的家裏呢,馬上回家。
  看到出租車絕塵而去,貓窩門口開來一輛箱包車,從上麵跳下來許多人,往下搬了許多機器設備,熱鬧非凡。
  還好,家裏的門用鑰匙還能打開,今天一早司徒昊已經受了不少的刺激,現在他是再也受不起了。家裏的布置都沒變化,小貓的房門也還關著門,司徒昊有些擔心,若是打開門裏麵空空如也,他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咬著唇,司徒昊輕輕打開房門,這次,他終於舒了一口氣,床上的被子下麵包著一大塊人形,還在均勻的上下起伏,看來,仍在沉睡未醒。
  司徒昊微笑著輕輕走到床前,輕輕掀開蓋在床上的被子,然後……
  “啊!”
  “啊!”
  “啊!”
  “啊!”
  一連串的慘叫聲在房間內響聲。

  小把戲
  第一聲“啊!”是司徒昊發出來的,因為他看到了床上的人,不著寸縷,白光光就這樣躺著。
  第二聲“啊!”是床上的人發出的,因為他正睡的香香的,突然被拔開被子,嚇到是正常的。
  第三聲“啊!”是司徒昊發出的,因為他看到了床上的人,居然是個男的,而且這個男人,居然是以前和他同居一室的周天成。
  第四聲“啊!”也是司徒昊發出來的,因為他看到周天成正笑著望著他,眼睛裏有他太熟悉的東西——欲望。而且周天成的手似乎也想向他伸來,大有把他帶上床的意味。
  其實還有第五聲,不過大家都沒聽到,就是司徒昊無比快速的拿起被子,把周天成捂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周天成在被子裏麵的“啊!”也成了無聲的了。
  周天成怎麽回來了?
  好半天後,周天成才穿了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不高興地看著司徒昊,“司徒,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企圖,雖然我對男人是有那麽一些興趣,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對兄弟下手。不對,是你對兄弟我下手。”
  司徒昊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有些不太自然,雖然對麵那個人應該有的,他自己也有,以前在澡堂的時候也不是沒開到過,不過今天看到之後,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心裏一下子象堵了什麽東西一樣,想吐又吐不出來。
  “你怎麽回來了?小貓呢?”司徒昊問?
  “小貓?”周天成皺了皺眉頭,說出了一句讓司徒昊吐血的話來,“我們養貓了麽?”
  司徒昊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小貓?不是你和小貓換的房子,讓她住到我這兒來的麽?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小貓是誰?”
  “換房子,住好好的幹嘛要換?”周天成瞪著眼睛,“司徒,你沒事吧!是不是在國外受到什麽刺激了,怎麽一回來淨說些不著調的話啊!一個勁找什麽貓?難道你想養貓?你不是不喜歡小動物嘛。”
  司徒昊火了,撲到對麵,抓住周天成的領子,一隻手舉了起來,“周天成,你最好別給我玩什麽花樣,快說,小貓到底去哪兒了?”
  周天成從來沒看到司徙昊發這麽大的脾氣,那種氣息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司徒昊現在象是一隻危險的豹子,隨時都會把他撕成兩半。
  “媽媽呀!”周天成大聲叫道,“好好好,我招,我招了還不成麽?”
  司徒昊鬆開手,讓周天成有喘息的機會。
  “好吧!”周天成做出一付受刑的樣子,“我招了,我就是小貓,你要怎麽樣,就衝我來吧!”
  “啊!”周天成終於可以把這聲慘叫叫出口了,司徒昊瘋了一樣撲到他身上,直接給了他那自以為帥帥的臉上一拳,把他打成了半隻熊貓。
  夜晚,司徒昊一個人坐在房間裏,今天一天他已經受了太多的刺激,原本在心中的所想,全部被人認為是不可能,讓人有種挫敗感。但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會無故發生,小貓活生生的人,又怎麽會憑空消失?
  床頭的櫃子一直鎖著,打開來,最下麵一層夾著一張紙,是當初小貓的傳真,這東西還在,證明小貓並不是從來沒有出來過。隻是,她在躲著自己,玩著一種從未在這兒出現過的把戲。不過,她是怎麽做到的,司徒昊還是很好奇。
  可是,小貓現在在哪兒呢?
  小貓現在正坐在豪華遊輪上,吃著正統的西餐,漫遊在著名的加勒比海上。小貓是受了梁佳音的邀請,來參加她的婚禮,就在這船上,她就要嫁給她心愛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卻不是小貓的舅舅夏天海。
  對於小貓來說,多多少少有些遺憾,她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佳音姐穿上婚紗,但她更希望,站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的小舅舅。
  “夏檸,緣份的事情很難說。”佳音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在我沒遇到他之前,我也以為我會放不下天海,可是現在,我感覺到很幸福。也許我這一生中最愛的男人是天海,可是能陪伴我一生的男人,卻一定會是他。”小貓順著佳音的眼光望去,那個佳音要嫁的男人,長相並不出眾,但卻很溫和,也許這樣的他,才是佳音姐選擇他的原因。
  “愛與被愛,那個更重要呢?”小貓輕輕歎了口氣,“佳音姐,我不懂。”
  “其實愛人很辛苦,被愛很幸福,這樣的話聽的許多了,可是如果你不喜歡對方,那對方的愛對你來說就是不是幸福而是一種折磨與虧欠。”佳音站了起來,拉起小貓,“夏檸,如果你愛一個人,一定要確認對方對你的愛,隻是單方麵的愛,是不會有結局的。”
  小貓點了點頭,她就是不知道司徒昊對自己的感覺,才選擇離開的,她想讓司徒昊一個人冷靜一下,了解自己所想的,並不想因為自己和他的關係,而理想了他的判斷力。如果他真的選擇李佳,小貓也會主動的離開,不會再拖他的後腿。
  想到這裏,小貓也開心起來,拉著佳音姐來到未來姐夫的麵前,與他們談起來這片海域是否會有海盜的出現。有了小貓,整個船倉都不寂寞,看著佳音姐尋找到自己的幸福,一方麵讓她感覺很開心,另一方麵,又令小貓擔心起小舅舅來,如果小舅舅知道這個消息,又會是怎麽樣的心情。
  夜裏,小貓走上甲板,躺在遊泳池邊的躺椅上,可以看到滿天明亮的星星,海上的風吹來鹹鹹的海風,拂在臉上,特別的溫暖,象是情人的手一樣。
  小貓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司徒昊,就如司徒昊,現在也躺在床上,透過窗子,對著外麵的月光,心裏滿滿的,都是小貓一樣。

  婚禮歌讚
  小貓不知不覺在甲板上睡著了,若不是服務生把她喊醒,可能她會一直睡到天亮。宴會已經結束,眾人也已經回到房間去休息。小貓這會兒睡不著,便走到船頭,趴在那裏看大海。
  “會掉下去的。”小貓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下,嚇得緊緊抓著欄杆,可是來人並沒有要害她的意思,隻是輕輕嚇了她一下。
  “會嚇死人的。”小貓轉過身,身後是一名水手,穿著白色的水手服,卻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人。
  因為聽到小貓說中文,水手似乎也很高興,“你也是到船上參加婚禮的吧!”他這次用的中文,聲音有低沉,帶有傳說中的滋性。
  “你怎麽知道?”小貓很好奇,不由得就說了出來。
  水手笑了,露出一邊淺淺的酒窩,“新郎是我的朋友,這次的行程是我幫忙安排的。你,應該是新娘的朋友吧!”
  小貓點了點頭,“你的朋友很有福氣,佳音姐這麽好的女人,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到了。”
  “佳音也很有福氣,有一個這麽愛她的男人。”水手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要嗎?”
  “ 不用,謝謝!”小貓在甲板上坐了下來,水手也坐了下來,夜晚的海風有點冷,讓小貓縮成一團。
  “再過一會兒,就能聽到女妖們的歌聲了。”水手點了支煙,吐了一個煙圈。
  聽到海妖,小貓來了興趣,“真的有海妖們?傳說水手們聽到海妖的歌聲,都會引不住前往,最後成為海妖的餐點。”
  正在這裏,隱隱遠處似乎有歌聲傳來,說是歌聲,又似乎聽不清楚。小貓心裏一驚,轉頭看向水手,傳說水手聽到歌聲,都會變得麻木的表情,隻一味被歌聲所吸引。還好,水手並沒有流露出那樣的表情,反而還很享受。
  “噓,你聽。”他閉上眼睛,任手裏的香煙一點一點燃燒,隻是很認真地去聽海上傳來的聲音。
  小貓好奇地站了起來,趴到船頭,在月光下,似乎可以看到遠處有一片黑暗的陸地,仿佛是一座無名的小島,歌聲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但是離的太遠了,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過了一會兒,船漸漸遠離,小島也再也看不到了。隻留下了海浪的聲音,拍打著船舷。
  等小貓回味夠了,發現水手已經離開,若大個船頭,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小貓也累了,快步跑回自己的船倉,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天亮的時候,是佳音把小貓叫起來的,婚宴中午開始,現在已經要開始準備了。小貓是佳音的伴娘,也是佳音請小貓來的主要目的,可能除了藍與小潺,小貓最在意的就是佳音姐了吧!早在許多年前,小貓就已經預定了佳音伴娘的位置,沒想到當佳音披上婚紗的時候,新郎卻已經換了人選。
  新娘的化妝間在大廳的一邊,這時隻有幾個佳音的好姐妹幫忙張羅一切,小貓換衣服的功夫,佳音也開始了化妝。
  “佳音姐,這件禮服好小噢!”小貓穿了白色的伴娘禮服進來,自己有說不出的別扭來。
  “啊!裙子太短了。”佳音轉過頭看了一眼,馬上就知道問題的所在。
  訂禮服的時候,小貓還沒有到,所以佳音想象著小貓的樣子訂的號碼,可是她忘記了小貓個子很高,腿又長,號碼又小了一號,所以小貓禮服的裙子還在膝蓋上麵兩寸半,比超短裙長不了多少。
  “不會啊!很漂亮的。”旁邊一個姐妹拉過小貓看了看,“MOMO的腿那麽修長,就算這樣也很漂亮的。”
  “噢,對了,這個送個你。”佳音從包裏找出來一盒東西,遞到小貓的手裏,“早想送你了,一直都沒有機會。”
  小貓好奇地打開盒子,裏麵居然是一整套COCO的首飾。COCO的首飾的主題便是貓性女人,所有的飾品都是以貓做為熱點。小貓早想有一套了,耐何那個時候自己還買不起,不過佳音大手筆,一送就是一整套。
  “太漂亮了。”姐妹們也都聚過來,COCO向來是女性的最愛,何況這些都是最新一季的產品,大家也是頭一次見。
  “若是MOMO太漂亮了,我們的新娘子就沒有光彩了。”姐妹們相互調侃,但手裏也沒停著,都在忙碌。
  佳音因為在化妝,沒有辦法回頭,隻能從鏡子裏看著小貓,當她看到這套首飾的時候,她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小貓來。因為這套首飾,與小貓太象了,簡直就象量身定做一般,把小貓的張揚與高驕都包容進去,柔順的線條卻又不失女性的嫵媚,小貓真應該給COCO做代言人。
  “快帶上我看看。”佳音轉了一下脖子,又被化妝師給扭了回去。
  “我不要帶那麽多,就這兩樣就好了。”小貓從盒子裏拿出兩樣首飾來,一件是個貓咪頭的鑽飾,小貓一頭黑亮的卷發,配上這白金的鑽飾正好,別在眉骨上方的頭發上,正好把流海分開了兩個層次。
  另一件是個指環一隻懶懶的小貓打著哈欠的形象,如流線般的設計正好讓指環一圈一圈套在食指上,讓整隻手立刻活了起來。
  不用太多的裝飾,小貓現在看起來,足夠代表COCO了,或是說,COCO就是小貓了。
  “喂,裏麵的姑娘們,你們準備好了沒有?”門在十一點整被敲響。
  小貓愣了一下,那個聲音,完全是昨天晚上那個水手的。難道,他也是伴郎之一?
  “再等一下。”佳音正在別頭紗,小貓趕快去給佳姐找捧花,卻忘了自己也在纏頭發,差點讓後麵的人把頭發上的花都拉下來。
  “MOMO,你先別動。”後麵的人拍了小貓一下,小貓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惹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為了配合新娘,伴娘們也做了一定的裝飾。象是小貓,除了白色的禮服裙之外,頭上也用很小朵的白色的玫瑰把一部分頭發辮起來,讓玫瑰成波浪形結在腦後,並順著頭發一直披到肩膀上。因為小貓太高,所以大家給她腳上穿了雙低跟的銀色小涼鞋,鞋頭上也帶著一朵玫瑰花,與頭發和裙子都配成一套。
  “小貓應該再小一點就好了,她這身打扮,做花童比較好,做伴娘,把我們的花彩都蓋住了。”其他的伴娘一致說道。
  門開了,小貓看到外麵站了許多的伴郎,她也看到了昨天的那個水手,他與其他伴郎一樣,都穿著整齊的黑色禮服,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笑。
  伴郎們上前認領自己可心的伴娘,水手自然找到了小貓,把手伸給了她。他們走在隊伍的最後,水手輕聲在小貓耳邊說,“你今天真漂亮,是伴娘裏最漂亮的。”
  小貓衝她笑了笑,女孩子沒有不喜歡被誇獎的,不過小貓並不象其伴娘一樣有目的,於是表現的還很穩重。不過這種穩重,在別人眼裏,似乎是害羞的小淑女才有的行為。如果他們知道小貓的真麵目,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話出現了。
  “你叫什麽名字?”水手問道。
  “MOMO,你呢?”兩個人說話都很小聲,因為已經進了大廳,儀式馬上要開始了。
  水手剛要說話,音樂就響了起來,按規矩,伴郎與伴娘要穿過花門,立與兩邊的。於是,他們沒有再說下去,隻是隨著音樂,跟著其餘五對伴郎伴娘一起走過花門,立於聖壇的兩邊。然後便是新娘入場。
  佳音由他父親牽著,隨著音樂走向聖壇,那裏,新郎已經站在那樣,用目光追隨著佳音一步一步靠近。
  小貓突然有點感歎, 原本站在這裏的,應該是自己的小舅舅吧!可惜,他現在遠在瑞士,這個時間,還不知道在幹嘛,也許是在工作室裏,也許在吃他的午飯,也許,開著車到處轉,可是,他不會知道,他最心愛的女人,就要嫁給別人了。
  音樂結束的時候,佳音已經走到麵前,新郎也將新娘的手接了過來,兩人雙雙站到聖壇前,準備接受神的祝福。
  小貓這個時候卻在YY,她在幻想,要是這個時候,宴會廳的大門被撞開,自己的小舅舅如天神般降臨在佳音姐的麵前,不由分說,拉住佳音姐就向外衝。而佳音姐呢,也會臉上帶著幸福的表情,一把拉掉頭紗,拎著裙子與小舅舅一同奔向幸福的彼岸。
  那樣,會多美好啊!
  不過畫麵一轉,小舅舅從天而降的同時,幾個伴郎與新娘卻一直站到他的麵前,不等小舅舅反映過來,就衝上去一頓海扁,不消一時,小舅舅就變成了小豬頭。而新郎則擁著佳音姐,兩個人一起嘲笑著小舅舅。
  那樣,真是太可憐了!
  “MOMO,”被旁邊的伴娘一推,小貓才回過神,原來儀式已經完成,所有的人都在鼓掌,“MOMO,要接捧花了。”
  新娘已經站到眾人的前麵,轉過身背對著眾人,將手中的捧花高高舉起,然後使勁向後一扔。眾位未婚的美女們都跳起來搶新娘的捧花,傳說中搶到捧花的人,將會是成為下一位新娘。小貓還沒有從剛才的YY裏清醒過來,對於捧花也什麽心力去接,任由前麵的女人們爭來搶去。
  “咚!”捧花越過眾人手尖,準確無誤地落在小貓的懷裏,大家都停了下來,看著一臉霧水的小貓。
  “恭喜你啦!”幾個伴娘圍了過來,從小貓手裏的捧花中抽了一隻出去,順便也借借這花的光,一氣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經。好在花紮的又多又緊,幾多花也不影響整個捧花的功用。
  水手也走了過來,站到小貓的麵前,剛要開口,卻被人拍住了肩膀。回頭一看,原本是新娘和新郎兩個人。
  “我來給你們介紹,”說話的是新郎,“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佳音的好姐妹,MOMO。MOMO小姐,這位是我的老同學,好朋友兼死黨,司徒南。”
  小貓猛的抬起頭,“啊!你是耗子哥哥。”

  耗子兄弟
  司徒南顯然對“耗子哥哥”的這個稱呼很感興趣,“你認識我們家小昊子?”
  提起司徒昊,小貓不由得有點傷感,想來這個時候,司徒昊肯定在是否真的遇到過自己而傷神,那麽,自己算“認識”他,還是不算“認識”他?
  “不熟。”小貓的眼神偏向一邊,任誰看了,都曉得這丫頭和誰生了氣,正沒地方泄呢!
  司徒南自己了解自己家弟弟,掩了嘴偷偷在笑。小貓發現,雖然兄弟兩個長得不象,但是小動作還是挺相同,看來這習慣不是一朝一夕所養成的。
  “你認識南的弟弟?”新郎也很好奇,但又不好當麵問。
  不過佳音的臉上笑的就暖昧多了,她可是聽說了,這小貓遇到一隻死耗子的事情,不過沒想到,居然是司徒南的弟弟。不過,能讓小貓看上眼的男人,會是什麽樣的,大家都好奇的要死,可是除了司徒南知道自己家弟弟是個什麽樣的脾氣,別人是無從猜測的。
  “對了,MOMO,今天晚上的宴會,你說好要給我調酒的。”佳音看到這種情況,忙轉移了話題,她可怕自己那個沒大腦的老公,追著小貓問東問西的。
  小貓點了點頭,臉上又露出了笑容:“放心啦,我是不會忘記的。我可是有獨家絕招的噢!”
  “南,你不是也很會調酒麽?晚上要是一起吧,很久沒喝到你調的海藍色的月光了。”新郎聽到小貓會調酒,也來了興致。
  “晚上有你喝的,急什麽啊!”佳音拉住自己老公,輕輕咬起耳朵來。
  在小貓這兒站的久了,早有人看不下去,跑來把新娘新郎拉走,這樣,又隻剩下小貓與司徒南兩個人。對於小貓與自己弟弟相熟,司徒南倒是感覺挺可惜的,這麽好的女孩,卻是先碰到了昊而不是自己,想到緣份這東西,還真的挺有意思的。不過如果真是昊的話……司徒南眼角露出了微笑,昊肯定是鬥不過這個叫MOMO的女孩子的,昊子不一定在這女孩身邊吃了多少苦頭。
  不過,如果爸媽知道的話,也許就不會再催自己早點結婚了。
  小貓看著司徒南的臉色變換,就知道他沒有在想什麽好事情。能碰到耗子哥哥,她是沒有想過的。耗子一家都在英國,這小貓是知道的,可沒想到,在英國的華人圈子本來就不大,佳音與他丈夫都是在英國生活了許多年的,沒想到就這樣碰上了。
  可惜現在沒信號,要不先通知爸媽,讓他們捉住昊子先審問一番。想到這兒,司徒南似乎要笑出聲了。
  就在司徒南無限YY的時候,小貓身邊早聚集了好幾個年輕男子,一人一句套起近乎來,其中不排除與司徒南相熟的伴郎中的幾位。
  小貓算是在伴娘中比較搶眼的一位,打扮過後的小貓更是嫵媚動人,一雙貓眼更是顧盼留情,被注目也是理所應當的。不過小貓應對得當,即不得罪人,又讓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感,這點,在讓旁邊看了半天的司徒南也有所覺悟/。
  這樣的小貓,夠條件當他們家的媳婦。自己得先問問昊子,這樣的女子他還要不要,若是不要的話,嘿嘿!莫怪他當哥哥的不客氣了。
  宴會廳裏太悶,小貓偷了個空跑了出來,靠在欄杆那裏,一邊喝果汁,一邊看大海。小貓很喜歡大海,似乎怎麽也看不夠一樣,以前小貓就常常一個人跑到海邊去,一坐就是一天也不煩。
  “不知道你是憂鬱的還是快樂的,才一會兒功夫,你就從古靈精怪變到淡淡悠傷,比翻書還快。”司徒南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小貓的身後,舉著一杯酒,漫不經心地說,“我們家昊子,怎麽會喜歡你的呢?”
  小貓白了他一眼,又把眼光落於大海,明天早上船就要靠岸,這次暫短的旅行也就要結束了。她也沒有想過,本來要躲開耗子的,卻又會碰到他本家哥哥,而這位哥哥,一看就是不是簡單的人物,兄弟兩個從長相到性格,沒有一位相象的,會不會不是一個媽生出來的啊!
  司徒南放下酒杯,走到小貓身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銀色的哨子,放在嘴裏使勁吹了起來。
  “沒有聲音?”小貓明明看到他使勁,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
  “這隻哨子,是呼喚海豚的,海豚若是聽到了,會成群結隊地遊過來。”司徒南到哨子收回到脖子裏麵,小貓才發現,那隻哨子,是做成了一個項鏈掛在司徒南的脖子上。
  “海豚?真的會有海豚嗎?”小貓除了在海洋館,還沒有看到野生的海豚,也是很好奇。
  司徒南轉了過來,背對著大海,“我也不知道,但每次在海上,我都會吹一次,但從來沒見到過海豚。也許這個哨子不靈也說不定。”
  小貓卻很想看到海豚,於是跑到船頭,坐在甲板上,把兩條腿放在欄杆縫裏,趴在欄杆上,等著海豚的出現。
  “也許不會出現的。”司徒南感覺小貓真的很有意思,他想了想,把哨子解了下來,放到小貓的手裏,然後回宴會廳去了。
  午宴馬上就要結束,晚上是年輕人的天下。大家這個時候都還沒有盡興,不過他們還是打算暫時放過這對新人,反正晚上有的是時間,讓他們有個準備,晚上,就不是那麽輕鬆就可以過關的了。
  “ MOMO呢?”佳音看到司徒南隨著小貓出去,卻又一個人回來,有些擔心。
  司徒南聳了聳肩,“她說要等著看海豚。”
  “海豚?”佳音不解。
  這時新郎為她解釋,這片海域的傳說,傳說這片海域裏麵住著很多海豚,以前有人在船隻失事的時候,曾得到過海豚的幫助,可是遊船經過的時候,海豚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新郎的話還沒有落,外麵響起了很奇怪地叫聲,很尖銳。有幾個在甲板上的水手跑了進來,指著外麵,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司徒南領先跑了出去,怕是船隻有什麽意外發生。等他跑到甲板上的時候,他愣住了,船舷兩邊,可以看到跳躍的海豚,不隻一兩隻,而是一群,足有四五十頭的樣子,“天啊!”不少人都聽到抽氣的聲音,那些海豚象是在護航一般,圍在船的兩邊,不時來一個跳躍,那場麵,連在這片航行過十幾年的船長,也是第一次看到。
  船頭處,小貓笑的很開心,轉著圈子,當小貓轉過來的時候,司徒南看到,小貓的嘴裏,正吹著那隻銀哨子,頭發也跟隨著轉動甩了起來,象是一隻落入凡間的精靈。

  倒黴的耗子
  自從小貓離開後,司徒昊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的,腦子裏全是小貓,眼前也全是小貓。還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一個長得很象小貓的女子,就跟著走了兩條街,害得人家以後被跟蹤,還求助於警察幫忙。司徒昊至今還記得那個警察的眼神,看自己就跟看一個變態一樣。
  司徒昊笑了一下,自己現在算不算得上變態呢?
  周天成那是那付樣子,最近總是和穆小潺混在一起,性取向也明朗起來。不過兩個人也絕口不提小貓的事,司徒昊也不問,明知道他問了他們倆個人也不會說。真不知道,小貓到底給了他們兩個什麽好處,能讓兩個人,不,讓許多人都這樣否認。
  貓窩司徒昊也去了幾次,終於知道,貓窩被租借給一個劇組排電視劇,租期為兩個月,而那天司徒昊看到的那些人,便是劇組的演員在體驗生活。想從這裏打聽到小貓的下落,看來也是不可能的。
  小貓會跑到哪兒呢?可惜自己沒有在航空公司的朋友,也沒有當警察的朋友,不知道小貓是否出境,也找不到任何有關她的行程記錄。
  你就真的舍得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嗎?司徒昊在自己一遍一遍地問自己,他現在越來越不自信了。
  小貓離開有一個星期了,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倒是李佳,最近總是出現在司徒昊的身邊,而她,也知道小貓失蹤的事情。而聰明的她,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而是更主動地向司徒昊靠近,讓司徒昊躲都躲不及。
  “昊,我喜歡你。”李佳發出的求愛信息越來越直接,也越來越讓司徒昊難以接受。
  這種直接不同與小貓的那種,因為從小貓的眼睛裏,看到是清澈的泉水,讓人的心情也隨之清爽。而李佳,則是翻江倒海的浪花,著眼處,是無盡的欲望。這種欲望不是肉體的,而是物質上的。
  司徒昊當然也不傻,從側麵也打聽到了有關李佳的一些消息,李佳畢業之後就嫁到香港,聽說是當了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不過富貴公子多風流,盡管李佳打算睜一眼閉一眼,穩住少奶奶的地位,可是人家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小老婆在外麵生了兒子,要求扶正,她這下正婦就成了下堂。
  所以李佳再尋良人,一定要尋個愛自己的,用情專一的,不會再拈花惹草的;最好是能把自己帶出國,家底豐厚一些的,就更好的。可惜李佳雖然漂亮,但怎麽也是二婚,能看上她的,又合她條件的,要麽就是半百翁公,要麽就是土裏土氣的暴發戶,李佳還看不上眼。
  總算遇到一個司徒昊,勉強能入得她法眼的,還名草有主。好不容易等到小貓自動消失,以為有了機會,偏偏這司徒昊這個呆子心裏還放不下,處處躲避著自己,讓自己沒有機會纏上他。
  這種木枘之人,可真所謂不識顏如玉,自己哪一點配不上他,若不是自己人背著二婚的名聲,哪裏又輪得上他司徒昊呢!
  司徒昊也很鬱悶,李佳最近常常出現在自己身邊,更是送飯送到事務所,公然以自己的女朋友自居。自己是不太好意思說重話傷了她,但她這樣,對自己來說,也是個很大的困擾。若不是她的出現,小貓也不會消失不見,其實小貓的意圖很明顯,讓自己有所選擇,這倒很象是小貓的性格。雖然小貓很專權,但是真到實質性的時候,往往她又會選擇逃避,一如自己一樣。
  “司徒,”正當司徒昊一臉愁容的時候,大老板出現在他的麵前,“有個公出,要不要去?”
  “什麽差事?”司徒昊現在是不想留在這裏,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巴不得等李佳嫁了人再回來,他都是願意的。
  “我們有個客戶收購了法國的一家公司,辦理交接的時候,希望有兩個拿AIA(國際會計師)的人一起跟著去。我們這裏隻有你有這樣的資格,所以隻有麻煩你了。”大老板笑容滿麵,“可以帶家屬去的,費用我給你出。”
  司徒昊先是打了一個冷顫,他能想象,自己坐在飛機上,旁邊伸出一個女人的手,看到臉的時候,居然是李佳。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比較好。再說,不還有人跟我一起去的麽!”司徒昊連忙推掉了大老板的好意,他寧願一個人去,這樣安全一些。
  “如果你堅持,我也不強求。”大老板捧了捧胖胖的肚子,“我叫前台給你訂機票,你的簽證是不是要審請一下。”
  司徒昊的護照和簽證都沒有問題,但他還是交待了同事與前台接待的小姐,如果有一個姓李的小姐找自己,千萬別說自己去哪兒了,千萬千萬。上次要是不是同事出賣,就沒有這麽一回事發生了。
  就在他準備好一切,準備出發的時候,李佳又出現了,帶著一臉笑地說道,“司徒,我正好有事找你,我想自己開一家公司,能不能請你當我的財務顧問?”
  “可以道是可以,不過我最近有點忙不開,你可以等兩天麽?”司徒昊急著去機場,也沒有時間和她磨牙,開公司,這借口想的倒也不錯。
  “你要出門麽?”眼尖的李佳一眼就看到了司徒昊身後的皮箱。
  司徒昊有點慌亂,不知道怎麽回答,“啊,是,要出去一趟,出個差。”
  “去哪兒啊?”李佳生怕錯過機會,“能不能帶著我,正好我也想四處去考察一下。”
  “我要去日本。”司徒昊總算是怕了李佳,她若說跟著來,說不定就是真的,萬一象上次一樣撲到自己身上,弄不好自己就要失身了,這女人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李佳臉上浮現在出笑容,日本啊,不錯噢,看來可以和司徒昊一起挽走漫步在東京的街頭,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主要的是,日本是購物的天堂啊!
  “你一定要等著我,我馬上收拾東西,訂機票。”李佳呼喊著跑掉,留下一身冷汗的司徒昊。
  “等你,等你才怪呢!”司徒昊趕快招了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等李佳站在日本東京街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打電話去司徒昊的公司,一個同事說他說了曼穀,一個說他去了意大利,還有一個說他去了美國,反正,沒有兩個人說的一樣,而這些地方裏,也沒有一個是日本的。
  “司徒昊!”李佳大聲地叫喊出來,惹了許多人回頭觀看,“我一定要擺平你,你等著瞧。”
  可惜司徒昊此時還在去往巴黎的飛機上,睡的正香,當然什麽都聽不到。

  泰爾特爾的相遇
  隻因那天小貓招來了許多海豚,整整圍著船隻航行了一百多海裏才離去,小貓也成了傳奇人物,因為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人在這片海域遇到海豚,可以稱為是一項奇跡了。
  船隻在古巴靠岸,佳音的婚禮航行就此結束。這場婚禮是佳音姐的夢想,在藍色的加勒比海上舉行。佳音的想法不隻有這些,大多數人在古巴上岸,然後各自回國,而小貓則於佳音他們一起,開始他們的新婚旅行。當然,小貓不會是唯一的電燈泡,還有司徒南,因為是他的提意,小貓才會與他們一起。
  第二站,便是去法國,浪漫之都的巴黎,那裏有佳音和小貓最喜歡的地方,盧浮宮。想去那裏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當年兩個人曾經去過一次,但是因為時間原因,沒有成行,現在有這樣的機會,兩個人湊在一起,一定要去地把癮才可以,反正,有人出路費。
  飛機到達巴黎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一點,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三十分鍾前,司徒昊的飛機也降落在這個機場。
  “老婆,有誰新婚旅行還帶著兩個電燈泡的?”新娘大衛有點吃不消,特別是小貓,纏人的要命,好在有司徒南在,可以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小貓也是一臉的委屈,“姐夫,我已經把夜晚留給你們了,你就不能把白天讓出來給我麽?你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而我,隻有這麽幾天。”
  佳音看到小貓這種表情,心裏很是不舍得,也責怪大衛,小貓隻待幾天,就不能讓著她一些麽?弄得大衛苦著一張臉。後來司徒南知道了詳情,告知了大衛,原因很簡單,結婚那天,大衛沒有給小貓改口錢,這事小貓一直記著呢!
  大衛暗自傷心,自己老婆認識的,都是些什麽人啊?乖乖送上法朗,還得是說明讓小貓可以在法國玩的開心的奉獻,心裏一陣疼痛,這小貓可不是一般的黑,五個手指頭一伸,還要轉上兩圈。哼,不怕她將來不結婚,到時候,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有了錢,小貓也不拉著佳音,把美好的蜜月還給了他們,自己則總是一個人出門,連司徒南都不叫上。司徒南一開始還擔心小貓的安全,可是幾天下來,反而不去管了,巴黎大街仿佛是小貓家開的,怎麽也走不丟她。
  小貓不是頭一次來巴黎,一個人上街也完全沒有問題,隻是總有一些紳士走過來打招呼,讓小貓有些不習慣。
  離開那隻死耗子,已經快兩個星期了,沒聽說他找過自己。連周天成也說他很安靜,他不會,真的忘掉自己了吧!會不會,這一次玩大了呢?小貓有點後悔,好幾次拿起電話,都沒有勇氣拔能司徒昊的電話。
  喝完了杯子裏的果汁,小貓站了起來,放下鈔票,起身離開。
  司徒昊今天很早結束工作,他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客戶的接收還算順利,財務清況也很清楚,已經沒有再用到他的地方,他也打算今天出來走走,然後就訂機票回國了。
  法國他也來過多次,泰爾特爾廣場是他的最愛,這裏有許多街頭藝術家,是散發著整個巴黎味道的地方。
  司徒昊漫步在一個一個畫家的攤位前,終於在一個很老很老的畫家前停了下來。看不出這個畫家有多大年紀,畫的畫也不見得有多高超,可是司徒昊注意到了,他畫裏的女孩,正是失蹤了半個月的夏小貓。
  畫裏的夏小貓帶著一點點憂鬱,眼光落於遠處,手裏捧著一杯果汁,若有所思。
  司徒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請問,你是在哪兒畫的這個女孩?”他用英語問道。
  老頭看了看他,指了指對方的露天茶座,司徒昊說了聲“謝謝”,朝著茶座跑去,找遍了整個地方,都沒有見到小貓。司徒昊有種感覺,這小貓就在附近,於是,穿梭於人群裏,漫無目的地尋找。
  小貓此時就在離司徒昊身後不遠的地方,隻不過她蹲在地上,手裏拿著染料,與一個行為藝術家一起做畫,地上畫的是一幢房子,小貓正認真地在為它刷窗框。她全然不知,身後的司徒昊,是有多麽的焦燥,而且,全是因為她。
  與畫家一起完成了作品,小貓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和作家來了一個擁抱,然後道別。小貓穿了條七分的牛仔褲外加一件白色T恤,頭上還戴著一個陽帽,與眾多法國人的裝扮一樣,落於人群,很快就尋不見了。
  司徒昊這邊碰到了一個遊行的隊伍,主題是貓的聚會。眾人打扮成貓的樣子,隨著彩車遊行。司徒昊認為小貓肯定會在遊行的人群中,於是穿越遊行的人群,對著一隻一隻可愛的“貓兒”打量,還惹得幾隻貓尖叫,向他伸著爪子抗議。
  這時的小貓在賣飾物的攤位前駐足,正對著一隻眼睛上嵌有紅寶石、另一隻眼睛上嵌有綠寶石的小老鼠手鏈欣賞不已,老板一個勁的給小貓讓價,想成全這筆生意。
  “真是醜死了。”和COCO的飾品放在一起,這隻老鼠真的是沒辦法看,人有都說兩隻眼睛不一樣的是波斯貓,兩隻眼睛不一樣的老鼠是什麽呢?波斯鼠?
  最後,小貓還是把那個手鏈放了下來,又去尋找合心意的小東西,好看的東西不一定喜歡,喜歡的東西也不一定買,小貓還是挺有自己的原則的。
  司徒昊等遊行的隊伍都走過去,也沒看到哪一隻貓象自己家的那隻。他有些不確定起來,是不是自己剛才看錯了,小貓又怎麽會出現在法國,出現在這裏呢!
  “啊!哈哈!”就在司徒昊有些失望的時候,一個很響亮地笑聲傳了過來,原來人行道上有許多人偽裝成塑像,當遊人走過時,小小的惡作劇一下。
  司徒昊注意的不是塑像,而是那笑聲,是小貓的,絕不會錯,小貓特有的笑聲,已經印在他的頭腦裏,怎麽可能聽得錯。
  本來司徒昊的個頭已經很高,但是在法國就顯不出優勢,抬起了腳,才發現聲音的出處,一個穿白色T恤的女孩,與偽裝成塑像的巴黎聖母院敲鍾人,正玩的熱鬧。
  他們居然在玩,一二三,木頭人。
  “夏小貓?”司徒昊走了過去,試探著叫道。正好輪到小貓當木頭人,身體沒有動,因為怕輸掉,隻是眼睛轉到司徒昊這邊,臉上是笑咪咪地,精神的要命。
  最主要的是,小貓的造型,象一隻招財貓一樣,手勾在一起,放在臉邊,貓樣十足。

  我要當新娘
  傍晚的陽光很柔和,揚揚灑灑照在廣場上,小貓保持了三分鍾這種招財貓一樣的姿勢,終於還是受不了司徒昊的眼光,回恢了原狀。敲鍾人贏了,小貓乖乖送上十法朗的鈔票,又給了敲鍾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喂!給我照張相。”小貓把手裏的數碼相機遞到司徒昊的走上,自己則退回去抱住敲鍾人。
  司徒昊接過相機,從相機裏看過去,小貓笑的燦爛,完全是一付旅行者的姿態,一點也沒有見到自己的那種傷心表情。
  “好了。”司徒昊連著按了幾下快門,把相機還給小貓。小貓看了看效果,還不錯,隻是司徒昊的樣子仿佛有點不高興似的,臉色臭臭的。
  小貓收好相機,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但總不能在大街上,就這樣和司徒昊對視著吧!感覺怪怪地。
  “我們比賽,看誰能跑到那邊的教堂,輸的人請客吃披薩。”小貓話還沒落下,人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其實小貓是不知道要說什麽,看到司徒昊的意外,遠遠超越了她的承受能力,特別是看到司徒昊一臉的臭樣子,就知道,如果自己不跑,肯定是要倒黴的。於是,小貓逃跑了。
  再見到小貓,司徒昊也肯定不會讓她就這麽輕鬆過關。小貓的腿哪裏有司徒昊的腿長,在司徒昊反應對來去追趕小貓,到把小貓抓到懷裏,也不過用了五十幾步路的時間。
  司徒昊忍不住先笑了,把小貓拉到懷裏,摟的緊緊的,小貓也笑了,抱著昊子直跳。街上的行人都駐足觀看,一個穿著整齊西裝的小白領,抱著一個牛仔褲T恤衫的小女孩,笑得和什麽一樣。
  “昊子,我可想你了。”小貓安靜地窩在昊子的懷裏,輕輕地說道。
  司徒昊的回答,是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就這樣,似乎時間就可以停止,一切就可以仿佛不存在一樣,全部都是安靜地,無比的安靜。
  “小貓,跟我來。”司徒昊似乎想起了什麽,拉著小貓就開始跑,一邊跑一邊看時間。
  小貓不明就裏,隻是這樣被他拉著,跟著他一起跑。
  眼前,就是一座教堂,莊嚴地聳立在那裏,仿佛一直與天地同在一般的破舊。司徒昊拉著小貓走了進去,裏麵的神職人員已經開始收拾東西,馬上就要下班了。
  “神父,您能幫助我們主持一下婚禮嗎?”司徒昊把小貓拉到神父麵前,舉起了兩個人的手。
  神父已經一把年紀,馬上就要退休,今天是他在這裏當神職的最後一天,而且隻有三十五分鍾的時間了。原本以為這個小破教堂不會再有什麽人來,正當他與上帝告別的時候,兩個年輕人已經進來了,牽著手要他幫忙主持婚禮,他可是已經有七年沒有幫人主持過婚禮的神父了。
  “有了新娘、新郎,我們還缺兩位證婚人。”神父攤了攤雙手,這是規矩,他也不能破壞。
  小貓看了一眼司徒昊,笑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拔通了一個電話,衝著裏麵喊,“我現在在泰爾特爾廣場左邊五百米處的一個教堂裏麵,如果你在三十分鍾內沒有帶著佳音姐出現的話,就準備給我收屍吧!”
  司徒昊差點吐血,小貓這種語氣哪裏是在找證婚人,威脅還差不多。不知道是誰是麽倒黴,一會兒等人來了,可有自己受的了。
  小貓關上了電話,衝著神父微微一笑,“請您再等個三十分鍾,八點之前,他們一定會到。”
  神父看了看時間,五分鍾,夠他念婚約,主持一個婚禮的了。
  二十八分鍾之後,教堂門口跑來兩個人,不,應該是三個人才對。司徒南拉著佳音跑在前麵,大衛在後麵追,而且佳音明顯有些衣衫不整,可以預見被司徒南拉來的時候,正與大衛在進行某件事。
  “MOMO,MOMO,我、我趕過來了。”司徒南大口喘著氣,佳音跟在後麵,也是前氣不接後氣,大衛追趕過來,更是一掌打在司徒南的後背,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MOMO,出什麽事了,你幹嘛想不開?”佳音拉著小貓的手,壓根沒注意旁邊的司徒昊。
  小貓搖了搖頭,咬著牙說道,“佳音姐,我決定步你的後塵,走入婚姻的墳墓。”
  佳音猛的抬頭,“MOMO,你說什麽?”
  “來不及了,神父大人,快開始吧!”小貓拉了已經傻掉的神父,把他推到神壇後麵,又拉了司徒昊站到神壇前。
  “那麽好,”神父拿起聖經,“你們願意結為夫婦,不管對方生老病死,快樂悲傷,都站在他身邊,不離不棄麽?”
  小貓與司徒昊相互看了一眼對方,一齊微笑地回答:“我願意。”
  “新人交換戒子。”神父把聖經放到一邊,扶著下巴看好戲。
  兩個人沒有準備,身上也沒有這東西,就連佳音送給小貓的COCO指環,今天她也沒有帶出來。
  “噢,有了。”司徒昊看了看小貓,把小貓左耳朵上戴的耳機拆了下來,那對耳環本來是很簡單的樣子,幾個大小不等的圓圈組成的,司徒昊比量了一下,找了兩個差不多的圈圈,拿在手裏。
  “給你一個。”司徒昊與小貓兩個人象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把耳邊分開,戴到對方的無名指上。
  小貓的大了一點點,司徒昊的小了一點點,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儀式。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神父伸了伸手,比了一個請的動作。
  司徒昊笑著拉著小貓,在小貓的唇上輕輕一吻,象兩條接吻魚一樣,樣子有趣極了。
  “我宣布你們現在在神的麵前,結為夫婦。”神父遞過來一張證書,和一張登記表,上麵的空白處正等著兩個人填寫,因為剛才沒有時間。
  司徒昊拿過筆,一項一項認真填寫,到證婚人的簽名欄,把兩個被曬在一旁,還沒緩過來的被抓勞工回來的證婚人拉到麵前,直接簽字按手印。
  司徒南這時候才緩過來,簽完事馬上跑到一邊,打開電話,“爸,媽,我現在在巴黎,你們知道嗎?剛在一分鍾前,你們寶貝的小兒子,我親愛的弟弟,剛拐了一個小女生進教堂,把婚給結了。”
  神父看著幾個人,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可是他知道,一定是很好玩的事情。在證書上簽上自己的大名,他滿意地點點頭,這次簽名,他感覺是他這一生最完美的簽名。
  “我們算不算是夫婦了?”小貓向佳音求證。
  “在法國,算是了吧!”佳音也不太清楚,“不過回國之後,好象還要辦正式的手續的。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司徒兄弟久未見麵,兩個人正對著對方笑的開心,不過笑容裏隱含的東西,就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楚了。
  “後悔還來得及的。”大衛一臉的不高興,是因為司徒南把他老婆從被窩裏拉起來,嚴重影響了他的情緒。
  小貓向大衛做了個鬼臉。後悔?她幹嘛要後悔,從遇到耗子的那天起,她就有強烈的感覺,這隻傻傻呆呆的耗子,就是能夠陪她一生的人。當然,她沒有告訴耗子,她的這種感覺。
  “我們,是不是要找個地方慶祝一下?”司徒南開口,讓所有人都停止下來,“我請客,當然,昊子出錢。”
  “憑什麽?”小貓跳到司徒南麵前,一付維護自己所有物一樣。
  司徒南咳了一下,正了正顏色,“MOMO小姐,別忘了,我可是司徒昊的大哥。按理說,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大哥才對。”
  小貓挑了挑眉,眼睛彎了一個角度,笑嗬嗬地踱到司徒南麵前,伸出左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大衛掩了嘴在笑,還在今天之前,司徒南還在笑話他被小貓敲詐,沒想到現世報馬上就來了。
  “快快快!大伯子快給改口錢。”大衛唯恐天下不亂,馬上叫道,“是按我給的標準,加個百分之五十就好了。”
  佳音在笑,司徒昊也一臉的看熱鬧的表情。司徒南看到自己沒有什麽同盟,隻能伸手把皮夾子拿出來,遞到小貓的麵前,“要多少,自己拿。”
  小貓開心的打開皮夾,數了一下,裏麵有三千多法郎,不算多也不是很少了。小貓每數一下,都感覺司徒南的心在跳,心疼啊!不過最後,小貓隻拿了一張一百法郎的鈔票,然後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對著司徒南甜甜地開口,叫了聲“南哥哥。”
  大家瞬間感覺氣溫下降了十度,冷的發顫。
  大家去了一家法國餐廳海吃了一頓,才算把今天的這件事擺平。小貓和司徒昊回到住處,已經十一點多了。本來司徒昊明天就可以回法國了,行李本已經也收拾好,機票也訂好了,這下因為小貓,全打亂了。
  “老板,我要休婚假,一個月。”司徒昊把電話打回到事務所,隻跟自己老板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把手機關掉,抱著自己的親親新老婆,一起坐在窗前看星星。
  小貓現在很安靜,完全沒有剛為人婦的興奮,仿佛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隻是,很安靜地坐在司徒昊懷裏,與他相依偎在一起。隻是這樣,就已經感覺很滿足了。
  司徒昊的想法卻不一樣,他感覺自己多了一付責任,對小貓的責任。這對他來說,是件很瘋狂的事情,自從他長這麽大以來,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可是他不後悔,而且還很佩服自己的勇氣,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小貓,”司徒昊輕輕呼喚著。
  “嗯?”小貓有點昏昏欲睡的意思,聽到司徒昊的聲音,把臉轉了過來,貼在他的臉上,雙手也伸到司徒昊的脖子上,牢牢地扣住。
  “叫老公。”司徒昊有點命令的味道。
  小貓抬頭看了看司徒昊,又把臉埋了下去,“老……公。”
  司徒昊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把懷裏的小貓摟的更緊了,“老婆。”他輕輕地說,顯然,兩個人對這樣的稱呼還不習慣,都感覺麻麻的,冷溲溲的。
  早上,小貓是被電話吵醒的。
  是房間的電話,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家夥,這麽早就打電話進來?小貓胡亂地抓起電話,貼到自己的耳朵上,電話那邊是她最最最親愛的小舅舅——夏天海的聲音,如雷般在小貓耳邊響起。
  “MOMO,聽說你把自己給嫁啦!”夏天海很是氣憤,這麽重要的事情,小貓居然都沒有和自己說一聲,就偷偷摸摸地進行了。他可是小貓的監護人,他可是小貓最親近的人,怎麽可以小貓嫁出去的時候,他不在場呢?
  “噢!是!就這樣!再見!”小貓把電話扣上,轉個身,抱住身邊的司徒昊,接著睡。天知道,昨天晚上,司徒昊跟那個什麽似的,強勢的要命。
  電話再度響起,小貓直接把電話線拉了下來,她現在最需要的是睡覺,睡覺,別的事都不要來打擾她。否則,她可就要翻臉了。
  沒一會兒,鈴聲再度響起,這次不是電話,而是門鈴。小貓捂了頭不打算去開門,可是門鈴久久不息,最後還是司徒昊忍不住了,起身套了件衣服去開門。
  門口,是一臉欠揍樣的司徒南,笑的跟什麽似的,靠在門邊,拍了拍司徒昊的肩膀,“老弟,老媽剛才打來電話,給你兩條路,一個是你帶著小貓跟我回英國,二嘛,是她帶著老爸過來找你,你選一個。老媽還在等答複。”司徒南揚了揚手裏的電話,真不知道,他的電話費,國際長途呢?是不是不花錢的。
  司徒昊黑著臉,接過電話,衝著裏麵喊了聲媽。然後轉身進房間,關了門,把司徒南關在門外,兄弟倆個雖然感覺不錯,但這麽欠揍的事情,是兄弟也不給麵子了。
  小貓抱著被子,司徒南的話她都聽到了,於是豎起耳朵聽司徒昊在打電話。司徒昊的家庭算是書香世家,對於閃婚這種事,還是接受不了的。
  “媽,你放心,我們馬上定機票,一定把小貓帶到你麵前。”司徒昊摟過小貓的肩膀,加強自己的信心,“小貓一定會和你心意的,你和爸爸放心吧!”
  司徒昊母子的談話,全然聽到小貓的耳朵裏。隻是小貓有點害怕,光從話語上來說,就已經夠讓她害怕的了,她現在知道了,司徒昊的媽媽,自己的婆婆,可不是一個容易糊弄的主兒。自己很早就沒了爸媽,和夏天海在一起根本算不上長輩,這會兒真要和家長見麵,她心裏還真的沒有底。
  看到小貓的樣子,司徒昊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現在害怕了?我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我媽很好相處啦!反倒是我爸,不容易動容的。不過你不惹到他,他算不上可怕。”司徒昊想起了自己的爸媽,再看看懷裏的小貓,還真的不敢肯定,以小貓的脾氣,怕是馬上就要家無寧日了。

  耗子一家人
  小貓三年沒回到英國了,再回來明顯感覺到不習慣。司徒昊不常在英國,基本上隻認識回家的路。兩個人跟在司徒南後麵,都不太說話,讓司徒南很是鬱悶。兩個人怎麽突然轉性了?司徒昊也就算了,自來話也不多,回家就話更少,怎麽連小貓都是這樣一付樣子?他實在不太明白。
  三個人到家的時候正是半夜,兩個老人早早就睡下了,並沒有等他們,這讓小貓鬆了一口氣。小貓這幾天在路上都在思索一個問題:自己要如何同司徒昊爸爸媽媽交往?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和長輩接觸的經驗,當然,夏天海是不算數的。
  “很緊張麽?”司徒昊把小貓帶進自己的臥室,然後從身後抱住小貓,輕輕問道。
  小貓搖了搖頭,嘴呶的老高,窩在司徒昊懷裏,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小貓太安靜,讓司徒昊有點不習慣。不知道她是緊張,還是心裏想著別的什麽事。司徒昊有一種感覺,他怕小貓再玩一次失蹤,他不會總是很好命地碰到她,所以,他想把她摟在懷裏,再也不放開。
  “好累,我要洗澡睡覺。”小貓趴在司徒昊身上,不想起來,“有沒有浴缸,我想要泡泡。”
  可惜,司徒昊房間裏隻有淋浴。
  “好想泡泡。”小貓洗了澡出來,鑽進司徒昊的被子裏,司徒昊的房間是單人床,小貓又不想睡客房,所以兩個人擠到了一起,蠻舒服的。
  “等回國,我們買個房子,你要怎麽泡都行。”司徒昊把小貓拉進懷裏,小貓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一樣,讓他感覺很安心。
  小貓笑了,抱著司徒昊的腰,往他身前湊了湊,“那我要兩個,一個大浴缸,一個大木桶,想泡浴缸泡浴缸,想泡木桶泡木桶。”
  “好,不過衛生你負責,兩個都要擦。”司徒昊眼睛有些掙不開了,長途旅行還是很累人的。
  “不要,兩個人一起做。”小貓也很累了,但是換了地方,她還是有點不習慣。
  司徒昊沒有回答,呼吸都很均勻了。小貓摸了摸司徒昊的臉,把自己藏在他的懷裏,心跳得平和,似乎是最好的催眠曲,讓小貓安睡。
  早上司徒昊醒來的時候,小貓已經不在了,陽光照在床上,溫暖的不想讓人醒來。可是他要找小貓,所以他強忍著不爽,起床,穿衣,然後出門。
  廚房裏有切菜的聲音,聽頻率不是自己老媽的,於是先鑽進廚房,是小貓在煮粥,拌了兩樣小菜,弄的差不多了。
  “你醒了?”小貓轉過身看到司徒昊倚在門旁邊,帶著微笑看著她,於是張了胳膊撲過來,與司徒昊抱了一下,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司徒昊看小貓的動作,想是起來很久了。
  “你知道,我換了地方睡不習慣。早上太陽出來我就醒了。又怕打擾你,所以就起來弄點吃的。”小貓把火關掉,然後翻出來兩個碗,“一起吃吧!”
  司徒昊倒也餓了,在餐桌旁坐了下來,小貓端了菜出來,與司徒昊坐在一處,親親熱熱吃起早飯來。
  司徒爸爸媽媽早上一早起來出去鍛煉身體了,於是還沒看到小貓。讓兩個人快快樂樂地吃了一頓早飯。
  吃過飯,小貓懶的動了,推了司徒昊去洗碗,司徒昊好脾氣地應下來,小貓跑回去收拾屋子,留司徒昊一個人在廚房。
  這時候,司徒爸媽回來了。司徒媽媽眼尖地看到自己家從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兒子,正在廚房收拾碗筷,打掃廚房,當下掉下臉來。要知道,她平時都舍不得兩個兒子動一下家務的,理所當然地,她把這事算在上了小貓頭上。
  小貓此時還在臥室裏收拾東西,壓根不知道,她已經不受公婆帶見了。
  “放下我來吧!”司徒媽媽把司徒昊趕出了廚房,自己接過活計來。
  她先是看了看小貓煮的粥,清水煮白粥,一點營養都沒有,小菜也是平淡無奇,早上怎麽可以吃這麽沒營養的東西?連個蛋也沒煮一個,奶也沒有,兒子本來就夠瘦的了,看來他帶回來的老婆也是真不會照顧人。
  兩個老人回來了,司徒昊把小貓叫出來,與自己的父母見麵。當下介紹了一下,老人也給足了司徒昊麵子,沒有當麵挑小貓的理,但心裏對小貓,可是有許多不滿。
  司徒昊的父親算是書香門弟出身,十分看中門楣,小貓家裏父母全無,隻有一個舅舅,又總是遠在國外,而且年紀也大不了小貓幾歲,想來也教不了他們什麽。
  司徒昊的媽媽是全職家庭婦女,在她看來,女人照顧好自己的老公孩子,就是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可小貓還弄了一個什麽貓窩狗窩的咖啡廳還是酒台的地方,一個女孩子,長期在外拋頭露麵,像什麽樣子。而且怎麽看,小貓都象是未定性的未成年少女,沒大氣,沒氣質,就算模樣身材還過得去,可是怎麽看都中不了她的意。
  小貓也不是閑人,早從兩個老有夥的眼睛裏看到他們的不滿。可是小貓不在意,她要在一起的生活的是司徒昊,又不是他爸媽,自己不能保證被他們喜歡,也不想因為想被他們喜歡就去巴結他們。難纏的見多了,何況他們又不吃人。
  相對坐了半個多小時,四個人都感覺挺無趣,司徒昊也隱約感覺到自己父母對小貓的態度,隻是不沒想到要如何解決。
  就在這時,司徒南起床了,穿著睡衣,眼睛還沒睜開,踢達著鞋就鑽進廚房。看到廚房有粥,直接盛了一碗,就是剩下的小菜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說,“好久沒吃到過家常小菜了,這是誰這麽了解我的心意啊!天啊,再來一碗。”
  司徒媽媽站了起來,“昊,給你們訂的床下午就能送過來,你和南自己弄吧,我累了,想休息,中午你們自己找地方解決吧!我不想做飯了。”
  看到司徒媽媽站起身走回臥房,司徒爸爸也站了起來,“我今天要去你鄭伯伯家,不用等我晚飯了。”
  看到爸媽走進房間,司徒昊才歎了口氣,摸了摸小貓的頭發,看來,這日子,有小貓受的了。

  耗子窩裏的貓
  這會兒小貓也看出來了,人家不待見自己。可是小貓不在意,畢竟要和自己生活一輩子的人是小耗子,跟這兩隻老耗子沒什麽關係。看他們臉色也就幾天時間,看著到時候誰受不了誰。
  “大哥,一會兒我們出去玩,要是送床的來,你幫忙簽收一下吧!”小貓衝著司徒南笑笑,拉著司徒昊離開。
  小貓早有計劃,難得來一次英國,她還想舊地重遊一番。
  司徒昊沒想到,小貓帶自己來的地方,是她曾經工作過的咖啡店。店裏還有幾個老人兒,還認識小貓的,特別是老板娘,看到小貓跟看到自己女兒一樣,拉著兩個人說個沒完。
  “威瑪大媽,能把摩托車借我嗎?一會兒就給你們送回來。”小貓開口向老板娘借車,老板娘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借車做什麽?”司徒昊問。
  “去海邊啊?”小貓回答,從鎮中心到海邊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不騎車怎麽去?
  “你會騎?”司徒昊看著店門口的摩托車,足了十年多的曆史了。
  小貓眼睛眯了起來,“難道你不會?”當初小貓可是靠著這部車送了許多的外賣的,現在看起來仍然很親切。
  司徒昊當然不會騎這個,家裏人也不會充許他去學。最後是小貓騎到車上,把帽子扔給司徒昊,“我帶你,我騎的非常棒。”
  三分鍾之後,司徒昊就知道小貓所謂的非常棒是什麽概念了,儀表盤上的指針足有一百邁,而且還有上升的趨勢。耳邊的風聲呼呼地響,小貓卻笑的很開心,看來,她是許多沒這樣放縱過了。
  “小貓,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身上了,你要負責的。”司徒昊抱緊了小貓的腰,大聲喊道。
  小貓大聲笑了起來,回答他的隻是一踩油門,飛竄出去。
  這個季節,海濱的人非常多,各色的皮膚與遊泳衣交相輝印,很是漂亮。小貓把車停到一家雜貨店的門口,拉著司徒昊跑向海邊,一邊跑一邊脫鞋,就差直接衝到水裏了。
  這海灘的沙特別細,踩在上麵感覺暖暖的,軟軟的,很是舒服。小貓與司徒昊兩個人拉了手,踩在門裏,沿著海岸線前行。
  “小貓,你也不怕被警察抓,你連駕照都沒有。”司徒昊心跳還未完全平緩下來,對小貓是又愛又恨。
  “這個鎮上的警察十一點才會到這邊,十二點才到海邊,隻要錯過了他們值勤的時間,別人是不會管的。”小貓吐了下舌頭,要知道,在英國的四年,她可都是這樣過來的。
  司徒昊搖了搖頭,用手指點了點小貓的腦門,“你呀~”
  “昊子,”小貓從側麵抱住司徒昊的腰,小聲在他耳邊說,“我好愛好愛你噢!”
  司徒昊的身子硬了一下,馬上忍不住笑了出來,小貓這樣的表白,對現在司徒昊來講,很是受用。他的臉紅了一下,也低下頭,在小貓耳邊輕聲說,“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噢。”
  “太肉麻了。”小貓從司徒昊懷裏鑽出來,抱著胳膊直揉,“受不了,受不了。太肉麻了。我們還是不要說了,不然我非直接跳海不可。”
  司徒昊放聲大笑起來,小貓的可愛之處,便在於她這種性子,有什麽說什麽,直接又單純。不會為了牽就某人而改變自己,這才是真正的她,也是他欣賞她的一個方麵。
  兩個人沿著海攤走出去很遠,直到走不動,累得坐在沙灘上,相互依偎在一起。司徒昊摟著小貓,兩個人手牽著手,享受這片刻的安靜。
  “晚上包餃子吧!”小貓突然說了一句,“突然想吃餃子了。”
  從海邊回來,先去還了車,然後兩個人跑到超市去采購,不光要買吃的,還要準備新床的鋪被。兩個人怎麽也算是新婚,於是司徒昊選了一床紅色的七件套,看起來也有些喜氣。
  其實英國超市的布局和中國的也並無多大差異,隻是更加安靜、整潔。這裏的瓜果蔬菜都清楚地標明生產日期,保質期和生產國。而在生產國一欄,除了土豆之外,很難看到“英國”的字眼。原來,由於英國的緯度高,日照時間短,氣候不利於蔬菜瓜果的生長,再加上高昂的人工成本,所以對於英國人來說,進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當看到滿目的中國的雪花梨,西班牙的西紅柿,荷蘭的草莓,巴西的西瓜,甚至獼猴桃還是阿根廷產的……在此,西紅柿、土豆、芹菜、西蘭花都是比較便宜的蔬菜,而茄子、辣椒等則比較昂貴。至於韭菜、絲瓜、蒜苗、菠菜等幾乎在超市裏看不到。
  小貓不知道家裏人口味,於是準備了素菜和菜豬兩種口味的餡料。隻是沒有韭菜,讓小貓感覺有點不習慣。
  “芹菜口味的沒問題吧!”小貓拿了兩根芹菜,感覺不夠,又拿了兩根,感覺還是不夠,就又拿了兩根。
  司徒昊笑了,這不比在中國方便,也沒有人一買一堆的青菜。隻是,最近他也吃煩了西餐,有正宗的中式口味,打死他都要吃。
  “你不知道,小舅舅最喜歡吃餃子了。我在英國的那幾年,總弄餃子吃,手藝可熟練的。”小貓一邊選菜,一邊說道。
  司徒昊跟在後麵推著車,看著小貓一樣一樣的向購物車裏裝東西,心裏是很甜蜜的,兩個人就這樣手牽手逛超市,也是一種享受啊!
  兩個大包小包回到家的時候,床已經送來了,司徒南這個小工也已經幫他們安裝完畢,等著他們回來驗收呢。聽到小貓說要包餃子,司徒南第一個舉手稱讚,司徒媽媽是不會包餃子的,包出來的東西根本不能吃,所以,家裏從來不弄這個。司徒南來英國這麽多年,就沒在家裏吃過餃子。
  “可惜我們都不會包,家裏也沒有做餃子的家夥。”司徒南攤了攤手,表示了一下無奈。
  “笨蛋,還要什麽家夥啊!”小貓放下東西,“看我的,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小貓自己會找地方,把餐桌桌布拿下來,在桌麵上纏上保鮮膜,麵板就算弄好了,沒有擀麵杖,就拿酒杯子來代替。當初自己也是這麽弄的,並不一定要什麽都齊全,才能下廚房的。
  司徒昊不忍小貓一個人幹活,也洗了手過來幫忙。司徒南雖然不會弄,但是他喜歡坐在一邊看,擺盤這工作還是可以的。
  “其餘,我廚藝超爛,就是包餃子,還拿手一些。”小貓把頭發束起來,卷好了袖子,整個一個大廚師的樣子,很有自信地說道。

  八仙餃子
  小貓的餃子可不是蓋的,光看小貓和餡的架式,耗子兄弟就已經快要流口水了。土豆切成細沫,用油炸了,芹菜過水切沫,加上大蔥、及各種瓜果,混在一起成餡,再用水煮了陳皮、桂圓入味,和在餡裏,清香無比。
  因為瓜果出水,小貓把盤的一邊墊了起來,把湯都控到一邊,然後和麵擀皮。小貓擀皮有一套,可以三張放在一起擀,出的皮薄厚一致,大小也差不上許多,擀出來二十多張,便開始包。小貓的手法也漂亮,一捏便了是一個,即快速又漂亮,耗子兩兄弟坐在那裏,隻是看著,便感覺很有食欲。
  包完一盤,小貓讓司徒昊拿到冰箱裏凍上,然後包下一盤。隻一個人弄,小貓也不說累,倒是司徒昊,有些心疼,一個勁的讓小貓休息一下,不然就拿了飲料過來,再不就讓小貓停下來吃點水果。
  “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啊!”司徒南幫不上忙,在一旁邊捧了杯茶,獨自一個人享受,全然不感覺自己很電燈泡的樣子。
  小貓包了一個鍾頭,才把素餡的包完,然後開始切肉,小貓沒有切成肉泥,而是也切成細小的丁豆,又選了幾樣菜,包成肉餡的餃子。司徒昊坐在那裏,感覺跟看電影一樣,小貓手飛快的動作,一個一個雪白圓潤的餃子就了出來了。
  “我聽說,什麽樣的人,包出來的餃子就是什麽樣的。”司徒昊似乎想起什麽來,打趣小貓道。
  小貓手下一頓,瞄了司徒昊一眼,換了一個手法,包成元寶型餃子,放在一堆餃子中間,“這個是給你的,什麽樣的人,就吃什麽樣的餃子好了。”小貓故意與司徒昊擠眉弄眼,兩個人隔著張桌子眉目傳情,叫司徒南大聲叫苦。
  好在一會兒功夫小貓把肉的也包好了。這時候天也暗了,日頭了落下去了,兄弟倆看了半天,早就饞的要命,隻等著吃了。好在煮餃子的活司徒南還好,全全包了下來,不再用小貓動手。小貓窩在沙發上,司徒昊貼心的為 小貓做靠墊。
  “哇,好香。”司徒南打開鍋蓋,香氣便直撲出來,好久沒有吃到正統的中國餃子,叫他怎麽能不十指大動。
  先煮了素的出來,司徒南直接扔了一個進嘴,熱氣讓嘴巴幾乎合不上,小貓和司徒昊都笑了,坐在旁邊十足地看熱鬧。
  “好吃,好吃。”司徒南又扔進嘴裏一個,這才起鍋出爐,盛到盤子裏。
  “你媽媽待在屋子裏一下午了,給她送一盤去吧!”小貓拿了雙筷子給司徒昊,指著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餃子,又看了一眼一直關著的房門。他們三個都弄出這麽大動靜來,老太太居然可以當做沒聽到,出都不出來,真是夠定力了。
  司徒昊知道小貓的心意,點了點頭,端了餃子進了母親的房間。司徒南湊到小貓耳邊,輕聲說道,“沒事,我媽比較護兒子,有了兒媳婦,怕兒子不要自己了。老太太都這樣。”
  小貓自是知道父母對子女的疼愛,隻是自己這份疼愛享受的少了,感情也有點淡然。從來都是靠自己奮鬥,哪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機會呢?
  歎了口氣,小貓便不再作聲。
  司徒昊端了餃子進來,司徒媽媽正靠在椅子上看書。看到小兒子進來,隻是把身子轉了轉,背對著司徒昊,以示自己的不滿。
  “媽,小貓包的餃子,你來嚐嚐。”司徒昊賠著笑臉,把餃子送到母親眼前。
  司徒媽媽看了一眼,餃子包的有模有樣,麵的香甜味道也透了出來,裏麵的紅綠餡料也看的清楚。但司徒媽媽卻不買小貓的賬。
  “我不吃,你端走吧!”司徒媽媽把眼睛又轉回到書上。
  “媽,小貓一片好心。”司徒昊麵露難色,這要是端出去,小貓一定傷心死了。
  “說了不吃,我餓了會自己做,我不會吃來曆不明的東西。”司徒媽媽嘴裏這樣說,眼睛還是忍不住看向那盤餃子,看樣子還不錯。
  司徒昊也看到了母親的眼光,心理清楚媽媽是埋怨自己,沒把小貓帶回來讓他們看看,就衝動的和小貓進了教堂。於是司徒昊歎了口氣,在司徒媽媽身邊蹲了下來,“可惜啊,這麽好吃的餃子,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著,自己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咬了一口,餡裏包著的一窪油水直接流了出來,香味也直衝出來,好吃極了。
  “媽,你不吃嗎?真的很好吃。”司徒昊吃了一個,感覺沒過癮,又夾起了一個。
  一盤就十來個餃子,司徒媽媽眼看著司徒昊吃了一個又一個,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眼看著一盤子餃子就讓他吃光了。
  “昊,快出來吃餃子嘍!”司徒南在外麵喊道,過了幾秒,又喊了一句,“不來我就全吃了。”
  司徒昊看了一下眼前的盤子,不剩下不到十個餃子了。又看了一眼裝著看書的司徒媽媽,應了一聲,“給我留著點,別把肉的都吃了。”然後放下盤子,跑了出去。
  司徒媽媽聽著外麵,三個年輕人有說有笑,好象司徒南還開了瓶香檳,熱鬧的很。司徒媽媽隔著門聽了聽,兄弟倆還頭一次為吃東西搶起來,這在以前都是不存在的事情。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餃子,忍不住拿了一個,咬了一口。
  土豆的油香,芹菜的清香,瓜果的果香,交雜在一起,有一絲絲的果甜,卻不讓人討厭,而是讓你吃了一個,又想吃第二個的衝動。
  司徒媽媽忍不住口腹之欲,端了盤子,跑到陽台去吃,生怕被他們幾個看到。本來想嚐兩個就收口,然後打死也不承認自己吃了,可是等她停下來的時候,隻剩下空空的盤子了。
  “不管了,他們來了,就說是給JIJI吃了。”司徒媽媽心裏想。
  樓下狗窩裏的JIJI看了看站在露台上的女主人,嘴裏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難纏的老爺子
  晚上的時候,司徒爸爸從外麵回來,一邊走一邊罵,今天去老鄭家下棋,誰知道這家夥的兒子帶著洋媳婦回來。回來就回來唄,還抱著一個洋娃娃,黑頭發,藍眼睛,該死的還可愛的要命。
  結果小家夥還爬到他的腿上,在他的腿上狠狠尿了一下,讓他這爺爺也著實“好澆”了一把。
  光看老鄭那笑的合不上的嘴,他心裏就有說不上來的氣。他不是有兒子嗎?我也有。他不是有兒媳婦嗎?我的還是正宗的中國國產貨呢。他不是有孫子嗎?我將來也會有的,生他個十個八個的,看他還美到哪兒去。
  回到家,司徒爸爸敏銳的聞到房間裏有股子香氣,順著香氣找去,結果在廚房找到了半盤剩下的涼餃子。司徒南吃完之後忘記放進冰箱,直接扔在料理台上了。
  “這個是什麽?”老爺子拿起來一個扔進嘴裏,卻是十分的清香,雖然有點涼了,可是能感覺到味道不錯,有時間沒吃過餃子了。沒辦法,老太婆不會包,在街上買的實在沒辦法吃。
  “喂!”老爺子拿著餃子進了房間,問司徒媽媽,“這個是買的?”
  司徒媽看了眼盤子,“那小丫頭弄的,三個人在廚房折騰了一下午。”
  老爺子看了看盤子,又看了司徒媽,“還有沒有,再給我弄點。”
  司徒媽有些不高興,“叫你兒子給你弄去,我才不去呢!”說完,轉過頭,接著看她的小說去了。
  老爺子才不管那一套,衝著外麵喊了聲司徒昊。司徒昊正和小貓收拾屋子,鋪床準備休息,聽到老爺子的喊聲,冒出一個頭來。
  “你那個,包的餃子還有沒有,我餓了,你給我弄一點,一會兒送我屋來。”老爺子含糊地說了一句,就轉身回屋了。
  司徒昊笑了笑,回頭衝著小貓說道,“老爺子要吃餃子呢!”
  小貓剛鋪好的床,正在上麵打滾,聽到司徒昊的話,坐了起來,臉上也是笑嘻嘻的,“在冰箱裏還凍了一些,我去煮吧!”
  “ 你休息吧!我去。”司徒昊在小貓頭上摸了一把,轉身要去廚房。
  “一起去吧!”小貓從床上跳下來,抱住司徒昊的腰,“我可舍不得這麽長時間看不到你。”
  對於小貓的肉麻話,司徒昊隻是笑笑,照單全收,拉著小貓的手,一起去廚房煮餃子。兩個人粘在一起已經很自然了,小貓現在的感受,和司徒昊的感受,都隻有他們自已知道,不管以後會怎麽樣,起碼在這個時候,他們是幸福的。很幸福。
  司徒爸爸是自己心裏有盤算,小貓的餃子還入得他的法眼,看著小貓也不那麽一無事處,心境也開闊了些。
  “明天我要請幾個朋友來家裏,中午飯你們就看著張羅了吧!”老爺子下了指令給小貓,讓小貓沒有辦法拒絕,小貓沒敢說,除了包餃子,她的廚藝還趕不上司徒昊。可是這話,要她怎麽說得出口。
  小貓苦著一張臉,“耗子,怎麽辦?我要是不讓你爸滿意,他會不會吃了我?”
  司徒昊皺了皺了眉,按說老爸的要求並不過份,隻是小貓,能行嗎?就算自己能幫忙,可自己會的那幾樣,也不是很上台麵的。
  “要不,還包餃子吧!”司徒昊提意道。
  小貓搖了搖頭,今天吃的餃子,明天還吃,再好的東西吃多了,也會煩的。小貓坐在床上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動,直接把電話拔到阿鬱的手機上。
  “阿鬱,咱們自助餐廳大師傅的電話你給我找一個。急用。快點。”對於阿鬱,小貓倒是一點沒客氣。
  阿鬱不知道小貓有什麽重要的事,正好他就在餐廳裏麵,一個大廚就在他身邊,剛好把電話遞過去就可以了。
  “能不能在最短時間裏,教我做幾道家常小菜?”司徒昊在小貓麵前準備了紙筆,坐在一邊,耳朵也貼了過來,跟著學習學習。
  兩個人連寫再記,折騰了大半夜,才算心裏有了點底。小貓靠在司徒昊身上,已經是有氣無力了,“昊昊,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啊?”
  司徒昊摟著小貓,現在的他,也想早點回去了,他折騰的起,小貓折騰不起,看著小貓的樣子,都沒有當初的貓樣,在自己家裏,總是小心翼翼,夾著尾巴,這樣,太累了。
  第二天一早,司徒昊抓了司徒南當勞工,帶著小貓,三個人到超市去買做飯的材料。司徒南本來就沒有睡夠,又一大早起來被抓勞工,還要忍受兩個人親親我我的樣子,真是讓他有夠鬱悶,推著車,一邊走一邊打哈欠,全然不顧形象。
  小貓和司徒昊兩個人倒是輕鬆,手拉著手,一邊挑一邊選一邊討論,已然投入到新婚夫妻的角色之中。不時流露出的小動作,讓人感覺到特別溫暖。
  “小貓,你沒太累了。”司徒昊與司徒南一人兩個大袋子,把最輕的一個小袋給了小貓,象征性地拿著。
  小貓也怕司徒昊累到,爭著要幫他拿手裏的東西,倒是旁邊的司徒南,拿了兩袋最重的東西,還沒有人理會,真是有苦也說不出來。
  “果然,我還是趕緊找個人戀愛吧!”司徒南心裏在想,不然,看到他們倆的樣子,早晚會變白癡的。
  回到家,司徒南與司徒昊洗菜,小貓打掃房間,幾個人分工,要在大家來到之前,把東西都整理幹淨。
  司徒爸爸在一邊沙發上坐著,看著幾個孩子忙來忙去,也感覺到一種滿足感,要是再有幾個小的跑來跑去,就更完美了。一時間,老爺子陷到自己的無限想象中去了,臉上笑容燦爛,讓在一旁幹活的小貓都感覺毛毛的。
  快十一點的時候,客人開始陸續上門,司徒爸爸與司徒媽媽到門口迎接,並把自己的兒子與小貓介紹給眾人認識。小貓以為隻有三五個好朋友而已,沒想到這來人不斷,早已超出了他的預期,不知道手裏的材料,是否能夠這些人吃的。
  “大哥,你快些去再買些菜來吧,我們準備少了。”小貓拉過司徒南,小聲在他耳朵說道。
  司徒南也沒想到這種情況,拿了件外套先出去了。不知道這會兒出去,趕不趕得上。司徒昊看了小貓一眼,也是擔心的成份居多。
  “放心吧!沒事的。”小貓自己安慰著自己,想到自己開店也有幾年了,什麽場麵沒見過,也不會太為難。
  看到客人們到的差不多了,小貓端出烤到的小點心,與自己調製的花式卡布奇諾一起,端了上來。客人們也隻在外麵的咖啡店裏喝到過這種花式的卡布奇諾,自然是很有興趣,特別是幾位跟著老人來的年輕人,都圍了過來,細細挑選。
  老人們則對小貓的點心很是誇讚,酥香脆軟,入口即化,味道也相當不錯,讓人吃了一塊想吃第二塊的衝動。
  司徒爸爸在院子裏支起了桌子,與老鄭一起擺上棋局,打發飯前這一點時間。
  “小貓,看你的了。”司徒昊給小貓穿上圍裙,對著小貓給她鼓勁。
  小貓點了點頭,拿起菜刀,直奔一條活魚而去。
  那架式,很有上戰場之前的悲壯,壯士一去兮無回還。

  回家,回家
  小貓在司徒昊兄弟的幫助下,總算是做出一桌的飯菜來,雖然小貓屬於現學現賣,但起碼的賣相還是不錯的,看上去有模有樣,簡單明了。
  “老兄,你家小子也不錯啊,能帶回來一個這麽能幹的兒媳婦。”老鄭看了看客廳的桌子,上麵擺滿了菜,許久沒有吃到正宗的中國菜,還是很想念的。不錯他家的媳婦平時總弄一些什麽簡餐,糊弄一下就是一頓,讓他們這些有想享享口福之欲的老家夥可是吃到不少苦頭。
  “不就是那樣。小子願意,我們老的也不好說什麽。”司徒爸爸口上這樣說,心裏也是很樂的,有顯擺的東西放在眼前,讓老鄭也嫉妒一下。省著下次去他們家,總是說自己家怎麽怎麽好。
  “我們家小子就這點不好,我說讓他回國找個媳婦吧,他還不幹,非弄一個洋婆子回來,整天和我講洋文,怎麽看都不順眼。”老鄭看了看在院子裏帶著孫子玩的洋媳婦,就不如看中國人那麽順當。若不是看在孫子的麵上,可能也不會對他客氣。
  司徒爸爸看了看屋子裏的小貓,正挑了什麽送到司徒昊的嘴裏,兩個人會心一笑,很是配對。自己想想,隻要這個女人對自己兒子好,自己又有什麽可為難她的呢!
  又過了一會兒,棋局已經有了定論的時候,小貓也忙完了,把大家都叫了起來,讓到桌子旁坐下。大家對滿桌的菜式比對小貓更感興趣,依在司徒昊身邊的小貓也很自信,桌上的菜都經司徒昊試過,味道還不錯,拿得出手應該是沒問題的。
  一頓飯吃的開心,小貓不太說話,隻是坐在司徒昊身邊。小貓有點累了,卻又不能說,看著大家談笑風生,自己也得在一旁陪著笑臉,若不是司徒昊輕輕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可能她真的會支持不下來。
  一直挺到大家吃完離開,小貓才算真正的放鬆下來,坐在沙發上,看著桌上杯盤狼藉,也動不了收拾的念頭,今天真是把她累壞了。
  “我來收拾吧,你去休息一下。”司徒昊心痛小貓,讓小貓休息,自己一個人在那邊收拾桌子,其實也沒有什麽了,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到廚房洗淨還是可以幹的。司徒爸媽去送客人,順便也出去消化一下,他們很久沒吃得這麽開心,也沒吃的這麽多了。人多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知不覺中,讓你胃口大開。
  司徒南很自覺地在廚房幫忙,也盡量不當什麽電燈泡,他自己的度數太高,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兩個人忙活,很快就把家收拾幹淨,等司徒昊再出來的時候,小貓窩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司徒昊摸了摸小貓的頭發,有些疼愛的味道,從房間裏拿出一條毛毯,給小貓蓋在身上,自己則坐到她旁邊,隨手拿過來一本書,一邊陪小貓,一邊打發時間。
  司徒南收拾完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於是,在司徒昊對麵坐了下來。
  “昊,你們什麽時候回去?”司徒南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說道,“我的假期限要結束了,我明天就要回公司報到了,可能會跟出差一段時間。有隻船在南太平洋出了點事,我要去處理一下。”
  司徒昊想了想,“我想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回來和爸媽說說,允許的話,我們這幾天也要回去了。”
  “嗯,你們回去別忘了把手續辦了,這隻小貓可是個好女孩,千萬別對不起人家。”司徒南看了小貓一眼,小貓睡夢中的樣子很安穩,卻帶著十足的貓味,似乎,也隻差一條尾巴了。這樣的女孩,值得司徒昊用一生去疼愛她的。
  司徒爸媽也沒有反對兩個人準備回國的打算,隻是對小貓說,如果時間可以,想請小貓的舅舅過來一次。雖然現在時代已經變化了,但兩家家長見見麵,還是必要的。
  這時,小貓才想起來,自己與司徒昊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呢!現在這幫人,根本找不到自己,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後說自己把自己嫁掉了,這些人是什麽樣的表情。
  “在想什麽呢?”在飛機上,司徒昊看著小貓咬著唇,一聲不響的樣子,不知道她又要玩什麽花樣了。
  小貓搖了搖頭,“昊子,回去怎麽說啊?”小貓沒有主意,自己是不是玩的太過了,被這幫人知道,很有被掐死的可能。
  司徒昊拉住小貓的手,隻是笑著,笑的很幸福,全然沒有半點發愁的樣子。“說什麽啊?我們自己的事情,要別人管做什麽?”
  小貓歎了口氣,把頭靠在司徒昊的肩上,兩隻手如樹袋熊一樣巴在他的身上,一個勁兒的向他懷裏鑽。這是小貓的一慣招數,沒有主見的時候,就會把頭埋在土裏,當駝鳥。
  “我們就當假裝沒結過婚,好不好?”小貓小聲地問著。
  司徒昊看著懷裏的小貓,真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了。
  因為兩個人的關係還不明確,下了飛機兩個人也是各回各的家,以後的事情,還等一切上了軌道之後再做判斷。那張簽了兩個人名字的結婚證書,就放在司徒昊的包裏,隻是不知道,這樣的一紙婚書,對於現在的兩個人,是不是有效?
  小貓回到家裏,隻看到了阿潺的留言,她最近接了一個案子,要去廣東那邊取證,歸期不定。時間已經是四天前了。剛才還一直擔心不知道如果麵對阿潺盤問的小貓,一下子輕鬆起來,對於與司徒昊的關係,小貓還真不知道如何和幾個朋友說明。再說,司徒昊,萬一後悔了怎麽辦?
  在這種擔心之中,小貓渡了回國之後的第一個夜晚。

  再追我一次
  因為休假時間過長,司徒昊手裏積了一堆的案子。還好這段時間還不是太忙,不然老板想必早已發狂了。
  小貓的貓窩也已經開始準備重新營業了,這段時間借給劇組拍戲,員工都放假在家,待的有點散慢。這會兒小貓回來了,大家也沒有懶可以偷,都乖乖幹活,整理的差不多了。
  司徒昊與小貓兩人各忙各的,平時隻是偶爾打個電話,完全沒有時間見麵。雖然這樣,也省去了許多不安的因素,一心想忙完了這段,再給對方一個交待。
  第一個知道的是夏天海,因為司徒昊的父母下個月會回來,想約小貓的舅舅一起見個麵,談談兩個孩子的終身大事。電話是司徒昊打的,小貓不敢說,夏天海接到電話,氣的和什麽似的,定了張機票,以他能盡的最大的能力氣回來,站到小貓的麵前。
  “MOMO,這是真的?”夏天海有點不相信,他才走多長時間啊,半年都不到,小貓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而且先斬後奏,連他這個至親至愛的小舅舅也是最後才知道,怎麽能叫從小把小貓拉撥大的他不傷心呢?
  小貓坐在沙發上,輕輕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夏天海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大口。
  “就是和佳音姐他們一起渡蜜月的時候。”小貓輕輕開口,生怕刺激到夏天海。
  果然,夏天海不說話了。佳音是他的致命傷,對於佳音也是同樣,所以兩個人都很少提對方,今天小貓提了起來,反而讓夏天海無言。
  “他對她好麽?”夏天海輕輕皺眉問道。
  小貓點了點頭,“比你好多了。佳音姐現在很幸福。”
  “那就好。她應該找到自己的幸福,跟我在一起委曲她了。”夏天海倒在沙發上,眼睛看向天棚,似乎又進入到重前的回憶中。
  “那個,如果我們不在中國辦結婚登記,那麽法國那次可以不做數麽?”小貓小心地問道,“要是你不喜歡我結婚,我就不結好了。”
  夏天海瞪了小貓一眼,“你敢。那個家夥要是不風風光光把你娶回去,我就廢了他。”
  小貓馬上窩在沙發上,心裏讓司徒昊自求多福。
  夏天海回來了,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多了起來。先是阿鬱,與小貓喝茶的時候,就把她的話套了出來,不過阿鬱比較支持小貓,這種事沒想好之前,還是不要胡亂地答應比較好。象是現在還有機會,還是再想想清楚,省的以後後悔。
  小貓會後悔麽?她還擔心司徒昊會後悔呢!
  阿鬱知道了,藍和阿潺也就知道了,不過阿潺是從周天成那裏知道的。司徒昊委托周天成幫他看房子,順便讓周天成找合租人,周天成自然想到阿潺,和阿潺在一起合住習慣了,找別人他還要再再磨合,再說阿潺也不能總是住小貓的房子。
  阿潺和藍是兩種不同的觀點,藍很讚成小貓嫁掉,畢竟家庭是女人一生的經營場所。阿潺總得小貓這樣挺好,司徒昊為人過於沉悶,小貓這種性子又怎麽可能長久,若是過段時間發現兩個人不合適,估計還要麻煩她和周天成,到時候,連朋友都沒的做。這樣的事情,阿潺看的太多了。
  陸傑夫倒是有些意外,這種衝動的事情,居然是司徒昊做出來的,很讓他受刺激。他一直以為小貓與司徒昊在一起,最後逼婚的人一定是小貓,沒想到司徒昊如此衝動,直接把小貓給拐進禮堂去了。
  不過小貓嫁掉了,許多人都會安靜許多。大家可能都是這樣想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李佳又出現了。
  李佳並不是有意出現,上次那件事,讓李佳特別的生氣,她的自尊讓她不再去理會司徒昊的任何情況。這次偶遇,實屬意外。
  司徒昊在走訪一家客戶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李佳,李佳是來這座大廈麵試的,正好與司徒昊的客戶隔壁。
  當司徒昊按下電梯的時候,正好李佳在裏麵,兩個人見麵,都感覺很別扭,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兩個從十八樓一直向下,卻沒有說過一句話,進出電梯的人群把兩個人分開,隻能相望,卻無言語。李佳心裏很不舒服,有生以來,沒有哪個男人是她想得得不到的,司徒昊是第一個,讓她的自尊心很受傷害。
  但是這次遇到司徒昊,李佳發現司徒昊似乎變化了,臉上似有似無的笑容,無處不顯示他的幸福感,而男人有這種表情隻有一件事,他戀愛了。李佳也很自然地想到了小貓,想到了在香港那次的種種,她輸了,輸給了看起來天真,實際上比她更有心計的小貓。這種輸贏,她記住了,她不會再自己再有第二次,再也不會了。
  看到司徒昊的背影,李佳才知道,自己當初太輕看司徒昊,看起來無害的人,可能會給你致命一擊。不過現在沒所謂了,李佳是這樣想的,因為她已經看到一個人向她走來,臉上滿帶笑容,一付熱切的樣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她也不例外。雖然司徒昊不欣賞她,不代表她不再吸引人。
  一條路,兩人背對而馳。終點可能都是幸福的彼端,隻是,他們不同路。
  司徒昊爸媽回國的日子也到了,周天成也幫著司徒昊買好了房子。離小貓的貓窩很近,雖然有些貴,超出了司徒昊的預算,但是為了小貓,他還是買了下來。因為裏麵有小貓最喜歡的大浴缸,可以洗泡泡浴的那種,有這個,就足夠了。
  在阿潺幫小貓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很玩的事情。在那張法國的結婚證書上,小貓的名字被牧師寫成了“ming?xia”。
  “MOMO,以我專業地法律知道告訴你,這張證書,一點法律效力都沒有。”阿潺舉著證書走到小貓的麵前,“我證得你的護照上是 ‘ning?xia’吧!你怎麽時候又個叫夏明的別名了?”
  小貓拿過證書,果然,簽名檔飛舞的名字並不是自己的名字?這樣,兩人的一紙婚書根本就不算數。那自己與司徒昊算什麽?小貓呶起了嘴,有點失落。
  不過小貓還是小貓,當她歎過第十二次氣的時候,她便笑了。拿起手機給司徒昊發了一條彩信,把證書上的名字照了下來發了過去,然後短信告訴他:“真抱歉,牧師把我的名字寫錯了,我想我和你還算不得有什麽的樣子。若是想娶我,麻煩你重新追一次吧!”
  司徒昊接到短信的時候,正在和一群朋友一起喝酒,看到這個短信,有點苦笑不得。把短信遞給周天成,向他討教個方法,叫他算賬可以,叫他追女孩子,可是難為他了。
  周天成看了之後奸笑了幾聲,附在司徒昊耳邊教了他一個好辦法,把司徒昊弄了一個大紅臉。這個周天成,整個一個色狼。
  不過這個方法好不好用,隻有司徒昊自己知道。不這一個月之後,小貓乖乖與司徒昊走進了民政局,當然,這是後話了。

  幸福的結束
  其實在幸福的麵前,誰付出多誰付出得少並不重要。這種事情不能拿到台麵上來明說,如果擺到台麵上,就形成政治問題,是非常要不得的。
  “你說吧,從認識你到現在,你給我買過什麽東西了?”小貓叉著腰,做茶壺狀,對麵坐著的,就是可憐的司徒昊。
  司徒昊真的想不出,自己給小貓買過什麽像樣的東西。如果糖葫蘆算的話,冬天的時候還是買過的,但是這個,應該不算什麽吧!
  “什麽像樣的東西都沒有,也沒有什麽主動的表示,為什麽我要嫁給你?”小貓反正是不打算講理了,在地上圍著司徒昊走來走去,旁邊的幾個人神態各不一樣。
  夏天海基本屬於是看熱鬧的那種人,這年頭,有熱鬧不看王八蛋。萬正難受的人又不是他,這樣坐著看熱鬧還是很不錯的。
  藍和阿潺基本上是屬於中立的,阿潺雖然不太看好司徒昊,但是如果小貓願意,她也沒有什麽話可說。藍是希望小貓與司徒昊在一起的,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司徒昊很老實,現在漂亮的男人一抓一把,但老實的男人已經不好找了。
  剩下的幾個人低頭吃水果,假裝沒看到,因為他們是兩方麵都不想得罪,因為太了解小貓。小貓現在嘴上說的如何如何,但以後不一定會怎麽變,倒黴的可能還是自己。所以,明則保身,誰的好話也不聽,誰的壞話也不說,這樣,以後找不到自己的麻煩。
  “我就說你什麽都沒有給我買過,為我著想過。那憑什麽我要嫁給你?”小貓牌茶壺保持著一個姿勢,最多的就是眼神上的變化,周圍這麽多人在,一個出來說話的都沒有,真是不給自己麵子。
  司徒昊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話也沒說一句,直接就向外走。
  “你幹什麽?”坐在最外麵的阿鬱拉了一把司徒昊,他是怕司徒昊被小貓嚇到,直接跑了就不回來了。如果那樣,小貓非把他殺了不可。
  “我去買禮物。”司徒昊看了一眼阿鬱,冷靜地說。不就是沒有買過禮物嗎?現在買不就好了。
  阿鬱愣了一下,鬆開了司徒昊的手,看著司徒昊穿鞋開門離開。
  等司徒昊的腳步聲消失之後,阿鬱展開了一個迷人的笑容,把手伸到大家的麵前,“來來來,輸了的自己把錢拿出來啊!”
  阿潺有些有情願地拿出皮包,從皮夾子裏拿出二百大鈔,拍在阿鬱的手裏,“這次算你蒙對了。”
  除了夏天海,大家都輸了錢,阿鬱把夏天海那份扔到他麵前,看著他把錢放到外套口袋裏,心裏很是不甘,於是又說,“下麵我們輸司徒昊買什麽東西回來。衣服,1:2,首飾1:5,飾物1:7,不知所謂1:10。”
  幾個腦袋又湊了過去,低著頭在研究什麽。隻有小貓,走到窗台前,假裝不認識這幾個丟死人的朋友。
  說實話,她並不是想要這樣的一個禮物,隻是找個借口折騰一下司徒昊。從開始到現在,小貓總是用自己的想法去付出,雖然現在可以感覺到司徒昊的回應,但她還是感覺不夠,很不夠,她想要那種很激蕩的情感升華,哪怕隻有一次也好。
  看到小貓一個人,夏天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她的身邊。雙手握住小貓的肩膀,給她自己的力量,讓小貓感覺到她不是一個人,自己永遠會在她的身後,不管以後她飛的多高,走的多遠。
  司徒昊一去三天,都沒有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
  除小貓之外,所有的人都有點擔心,生怕這準新郎一去不複還,這結婚的事,還準備不準備了。小貓和平常一樣,白天在貓窩裏麵待著,捧個筆記本電腦,當著三不管的老板,反正現在有夏天海在,她也偷偷空閑。
  今天不是周末,在咖啡廳裏多是學生情侶,外麵的陽光很大,這裏有冷氣吹,有東西吃,是個很享受的地方。小貓把筆記本放到一邊,抱著膝看著外麵的行人行色匆匆,心裏突然想念想司徒昊來。
  “請讓司徒昊出現在我麵前吧!”小貓抱著雙手,閑上眼睛說道。
  等小貓張開眼,眼前的景色依舊,司徒昊沒有如神跡般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什麽都沒有。
  司徒昊回來,已經是一周之後的事情了。
  這一周,沒有人知道司徒昊在什麽地方,沒有人知道司徒昊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司徒昊想做什麽,就這樣,失蹤了一周的司徒昊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窩在自己床上的小貓。
  小貓睡的很安穩,整個頭都快沉到被子裏麵,隻露出一個腦袋出來,一條腳露在外麵,壓著被子與另一條腿。看到小貓的樣子,司徒昊居然感覺到很安心,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過小貓,也許是對小貓的感情已經有了變化,讓司徒昊坐在床邊,就這樣看著小貓,都是一種滿足。
  小貓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司徒昊睡的正沉,衣服都沒有來得及脫,靠在床頭,一隻手還拉著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上,也多了一隻做工精巧的手鏈。這不是一條普通的手鏈,這是一隻自己無法取下來的手鏈,由兩根羅絲固定,要借助於工具才能打開的鏈子。
  小貓以前看到過這樣的鏈子,雜誌上有過介紹,這樣的鏈子,代表了情人的堅貞不渝。隻要兩個人不分開,這鏈子便永遠都拿不下來。
  想到這裏,小貓不由得微笑起來。
  其實小貓並不是想要什麽禮物,她想要的,隻是司徒昊的一顆心,一顆愛她的心,這樣,就足夠了。
  “可以了嗎?這樣算是及格了嗎?”司徒昊感覺到小貓的異動,也醒了過來。隻是,他看到的,是小貓至專心致誌地看著那條自己找尋了好久,才找到的手鏈,而不是自己時,有些吃味罷了。
  小貓抬起頭,眼睛對著司徒昊的眼睛,一閃而過的狡黠引起了一絲笑意。
  “不要。”小貓這樣說道。
  司徒昊歎了口氣,看來,對付小貓這種女人,還是用周天成的方法比較有效。
  “要不要?”司徒昊靠近小貓,誘惑著她。
  小貓抱緊了司徒昊的脖子,“不要。”
  “真的不要?”司徒昊的唇貼上小貓的,輕輕的啄吻。
  小貓舔了舔嘴唇,“不~要。”但是這次說的,似乎一點底氣都沒有。
  ……
  “後來呢?”在婚禮的前夜,阿潺和藍陪在小貓身邊,好奇地問著。
  “還哪有後來啊?”小貓想起當時的情景,呶起了嘴,“後來他一邊問,一邊脫衣服,把自己脫的光光的。”
  “哈哈哈哈,”阿潺笑的亂沒形象的,“ 我知道了,後來你就把他給吃了,是吧!”
  藍把眼鏡都笑掉了,眼淚都笑了出來,“美男大脫衣,一定很有看頭。小貓你定力太差了,這樣就把你給搞定了。”
  小貓羞的臉都紅了,像秋天裏的紅蘋果一樣,似乎還帶著些收獲的喜悅。
  “MOMO,附耳過來,我教你幾招。”阿潺把小貓拉了過去,小聲低語起來,藍也興奮地貼了過去,分享著女人間獨有的密秘。
  ……
  “要不要打賭?”在早上接新人的喜車上,阿鬱轉過身對著後排的幾個人,“今天MOMO順利出嫁,1賠2,出點狀況,但仍然可以嫁得出去,1賠5,MOMO今天嫁不出去,1賠10。”
  後排幾個人看了看對方,大家都拿出錢包,開始數起鈔票來。
  在小貓家門口,門是開著的,裏麵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夏天海與藍和阿潺。司徒昊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有點怪異的色彩在裏麵。
  “MOMO給你留下的。”阿潺拍了拍司徒昊的肩膀,很是同情地告訴他。
  周天成賭的最大,第一個跑上來,同司徒昊一起看起來,小貓隻寫了隻句話,意思是要去找當初給他們主持婚禮的那個神父,敢把她的名字寫錯,他可真是罪大惡極,不可寬恕。
  周天成默默地走到阿鬱麵前,“要不要賭,那個神父的後果,皮外傷,1賠2,入院三個月,1賠5,生活不能自理,1賠10,安然無恙,1賠100。”
  司徒昊看著手裏的信,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貓是怎麽想的,他能不知道麽?小貓永遠都要站在他的前麵,又怎麽能受自己的氣呢!
  這是小貓的報複,存心的,故意的,預謀已久的報複行為,他又怎麽能不知道呢!隻是,他沒有想到,小貓真的可以放他的鴿子,在婚禮的那一天。
  司徒昊走到樓下,看了看天空的天陽,今天可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小貓居然敢自己跑了?自己還就不信,不能把小貓抓回來。
  耗子怕貓,那是謠傳,一隻小貓,有啥可怕。
  小貓,你要做到和我周旋一生的準備吧!天涯海角,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想到這兒,司徒昊臉上浮現一絲輕鬆地笑容,從阿鬱手裏接過車鑰匙,鑽進車子裏飛馳而去。
  “司徒昊會開車麽?”阿鬱問周天成。
  周天成搖了搖頭,“誰知道呢?要不要打賭?”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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